QQ群裡忽然因為冬南飛發出的一條消息熱鬧瞭起來。
「W市於今晨5時45分,發展大道珍珠巷附近發生垮塌,形成一個15米長的坑洞,所幸由於改時間段行人車輛稀少,沒有造成人員上網,在武警官兵的配合下,市交管局已經將該路段封鎖警戒,並緊急通知所有車輛繞道行駛,事故原因尚在調查之中。」
「說起來就急人,政府工作效率太差瞭,我今早跑瞭冤枉路,才看到新聞播報。耽誤瞭我一個重要會議。」Q群成員" 凌絕頂" 說道。
「老常,你氣糊塗瞭吧,說的好像自己就不是政府人員瞭,國傢把你養得肥頭大耳,還遭你一頓亂棍。」龍兄說道。
「球,隆胸,我不罵你幾句,你就不舒服是吧,下次聚會就等著出龍像吧。不長記性的主。」凌絕頂回擊。
龍兄沉默瞭起來,想必每次聚會時,他是被壓迫階層瞭。其中內容我不得而知。
「大傢說會不會是有什麼寶物出世?各位,我可聽說經常有人從大坑大洞裡挖出好玩意。」路人甲說道,並不忘發一個流口水的圖像,他是群裡最活躍的一個人,即使沒人說話,他也會發些圖片。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我看你是YY小說看多瞭。」凌絕頂說道。
「嘿嘿,想想都不行啊,就興許你老常整日價州官放火金屋藏嬌夜夜笙歌。給我們好好匯報上次被我們撞見的那個小妖精的故事,否則別怪兄弟們碰到嫂子一時嘴快走瞭風聲。」這句話顯然非常有群眾基礎。頓時群裡一片起哄。
一句話把老常也擊沉瞭。
路人甲看老常心虛,索性開始與眾鄉親討論老常的性福生活。正聊得起勁,長期潛水的“豆秀風華”浮上來說瞭一句:「哎哎哎,都住嘴,你們給我們女士一點臉面行不。」
路人甲馬上還擊:「小劉,我看你是被你劉海大哥環球旅行給刺激到瞭吧。」
「閉上你的鳥嘴!」豆秀風華隨即發出一把帶血的匕首,並說道:「惹毛瞭姑奶奶,給大傢說說你和小梅的艷史,我可是張嘴就來。」
眾人又是一片混亂,路人甲說完:「彼此彼此,」後也被擊沉瞭。
我正揣摩著這個豆秀風華和劉海是不是也有一腿,忽然想起來珍珠巷離這裡並不遠,垮塌的位置不正是自己當初進入密道的地方嗎!不行,我得去看看。自然不能從密道潛行,我出門準備步行過去,也沒多遠。
「牛逼到傢瞭,姐夫小姨昨晚幹透瞭吧。」我一眼看見張姐情郎的車子還停在那裡,冷笑過後,好一陣心酸無奈湧上心頭。
正要離開,卻見她房門開瞭,比監控視頻裡更顯俊逸高大的那個男人夾著手包往外走,隨後張姐也送瞭出來,滿臉倦容的她望見我,長夜戀戰本已蒼白的臉色在此刻心虛血流加速下,變得更加沒有血色。她隨即擺出焦急的樣子,回頭看向屋裡,喊道:「姐姐你快點,我姐夫等你在。」眼神不忘瞟向我這邊,生怕我聽不到她的聲音。說完後,這才仿佛剛看見我的樣子,「呀,八道,來來,姐姐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姐夫袁劍,他和我姐姐過來看我,他可是咱W市有名的醫生,以後能幫上忙的地方多的去瞭,哦姐夫,這是我的鄰居歐陽八道,傢裡的智能控制就是他給裝的。」去你媽的,我看要是公佈一下他和你的香辣視頻,他就不是W市有名瞭,我怎麼也能把他推到全國知名,對待比我優秀的男人,我一向想法比較惡毒。
我咪著眼和袁劍看過來的目光相視一笑。袁劍一表人才,我略顯書呆甚至有些猥瑣,兩人完全不在一個檔次,此刻他正在觀察我,微笑著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頭發梳的光亮一絲不亂。他笑著說:「小夥子一看就是熱心腸,」有意無意看瞭張姐一眼後,繼續說道:「鄰居就是朋友,攤上一個好鄰居不知道有多大的福氣。冰如啊,趕緊催催你姐,怎麼這麼磨蹭。」
「是啊是啊,她從小就愛磨蹭。」張姐插話道。
我見不慣兩個人的作秀演出,和兩個人打個招呼趕緊閃人。張姐不忘在那裡大喊著:「姐啊,麻利點,姐夫,我進去看看。」此時根本無心看周遭的風景,性感迷人的張姐望向袁劍的眼神和看我的目光不一樣,雖然她藏得很深,可惜演技實在不上檔次,那是一種非常深情非常迷戀的感情。而對我呢?我想,大概我就是嚴胖子的替代品,解一時雨水饑渴吧。
你——媽,我忽然覺得自己完全適應不瞭上層社會。
離事故現場還有一段距離,紅色警戒帶已經擋住瞭我的腳步。若幹輛不同顏色不同標記的車子停在外圍,前方工作人員或者拍照或者扛著水平儀經緯儀測量或者正指揮著救援隊伍一鐵鍬一鐵鍬的挖著,總之大傢都緊張謹慎的忙碌著。
從我做個角度看不到塌陷處的情況,正考慮到哪個高樓上往下看,這時一輛轎車停瞭過來,下來一男一女,男子一看到現場,皺著眉頭說道:「金頭兒,這幫傻子怎麼不找個挖機過來救援,人工挖到什麼時候瞭。」女子不高不矮,完全吸引瞭我的目光,長發打髻精神的紮在後面,一雙銀杏眼目光非常有神,瓜子臉蛋,如玉的下巴畫著完美的弧度纖瘦打尖,略施粉彩卻洋溢著成熟女子的魅力。而且給人一種老練利落的感覺,整個人散發著巨大的氣場,讓非分之人不敢有多餘想法。按說這氣場我這心底灰暗之人本該受不瞭,但我發現在她壓迫之餘給我一種親切的感覺,一種想和她說話交流的迫切想法。
「輝子,如果采用你的方法,考慮過後果嗎?地下的天然氣管道、高壓電管網絡都要遭到破壞,如果今天是你來總指揮,我看革職查辦是最輕的。以後遇到事情要多動腦子再說話。」金頭兒說話不怒自威,這個年輕人連忙點頭答是。
正要進去,金頭兒忽然看向我這邊,目光先是惱怒,想必早就看到我在盯著她看,轉而又是微微皺瞭柳眉,眼神中多瞭幾許疑惑,還略帶親切,整個過程其實隻是電光火石之間,她搖搖頭和年輕人出示瞭工作證,進現場去瞭。
我選瞭一棟方位比較容易看現場的高層,坐電梯上去瞭。其實那個年輕人早就看到瞭我,驚色隻在一念之間,待我轉身離去的時候,他這才轉身看向我,遂貼著金頭兒低聲細語,說著什麼。
樓層裡的工作人員都已經撤走瞭,我所處的這個角度絕佳,遠處地陷一覽無餘,現場到處裸露著混凝土塊、鋼筋頭和管網。地道處看不出任何跡象,就連兩頭的洞口也被亂石擋住,真不知道這樣查下去,他們能否發現玄機。跟我關系也不大,哎,可惜瞭這個已知的密道瞭。現場已經看不到那兩人的蹤跡,想來已經離開瞭。
正準備下樓,忽然疾走過來一群大漢,個個身材魁梧肌肉結實,多而不亂,各自站穩瞭每個關鍵位置,神情肅穆,看似準備迎接什麼重要的人物,我從來都喜歡看熱鬧,人越多的地方,我越是興奮的想鉆進去,正踮腳看著來處會是什麼一位大神時,打頭的一位手指著我,不容置疑的示意我趕緊離開,仿佛我不走,立馬就把我給大卸八塊。本就是怕事的主,對著他威懾的目光,我心一慌忙拔腿離去,才走幾步,樓梯裡迎面穩穩走來一位老者,後面跟著一個黑西裝打扮的中年人。壞就壞在我太怕事,心急的往前奔,一個沒剎住,眼看就要撞在老者身上,黑西裝中年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我面前,一把將我向後托起大約半米的距離,輕輕地把我放下,隨後又站到老者後面。
老者也註意到瞭我,面無表情牢牢地盯著我看瞭半響,這才笑著說:「年輕人顯毛躁瞭,路如人生,太急切瞭容易碰壁哦,」怪事瞭,他起初的樣子讓我壓抑,說話間又讓我覺得春風拂面,舉手投足間便改變瞭我的心境。
老者拍拍驚魂未定的我說:「你口音不像是W市,你是?」
我忙說道:「我老傢SY市,大學在W市讀的。」
「哦?」老者眼前一亮,說道:「SY是個好地方,民風純樸,又處三省交界,風味小吃很豐富多彩啊,你們那個蔥花香油溶溶面很不錯。你叫什麼名字?」老者接著問道。
這個時候就連黑西裝中年都覺得有些不對勁,更何況我哉,這肯定是個大人物,配備如此眾多的安保,至少也是S級別瞭,這個時候和我跨傢常,讓我誠惶誠恐的接受不瞭。
哆哆嗦嗦的說瞭句" 王升" 後,我都恨自己怎麼這麼上不瞭桌面。
「王升,」老者默念著,看到我的樣子實在是不自然,便親切的拍著我說道:「呵呵,趕緊回去吧,這個時候你不該來這裡,有想過地陷導致地基不牢,附近的樓房都不安全嗎。趕緊走吧。」
我本意是撒腿就跑,又怕辜負剛才老者的勸導,隻好邁著沉甸甸的兩腳朝樓梯口走去。剛進樓梯口,就聽見黑衣中年說道:「魏老,是金老的電話……。」在往下的內容我沒聽到,因為我也接到瞭一個電話。
「八道老弟,可瞭不得瞭。」山寶焦急的聲音傳瞭過來,「我被騙子給誆瞭,這次隨身帶來的定金都給騙跑瞭。這裡的騙子說的就跟真的一樣,媽個比,我天天打獵,到頭來被鷹啄瞭眼,你要救救我,你一貫就是個大好人,我在W市就你這一個朋友瞭!」山寶即便這個時候也改不瞭話癆的毛病,說起來沒完沒瞭。
「別著急,什麼事情都好解決,你繼續說,看我有什麼可幫你的。」我清理瞭一下忐忑的心情,沉聲說道。有工作的時候我就怕別人找我借錢,找我借?老子現在還想從你這裡騙點花花。
「哈,我就說你是個大好人,山露總是不信,桂香還一個勁的誇你呢。」山寶聽我這麼爽快,高興地怕是手舞足蹈瞭。
桂香誇我?我真想問問誇我什麼來著,當面不說話,這女人倒是把我給記住瞭。
「老弟啊,也沒啥子,你看能不能讓我們到你傢住幾天。我的錢過幾天就能到瞭,現在他媽的說起來丟人,老哥連住店的錢都沒瞭,這個該死的騙子,媽個比的,旅店也把你哥哥我一傢給趕出來瞭。窩囊啊,我好歹也是經商人士,現在拖傢帶口就站在大街上,我倒是無所謂,可桂香和山露怎麼能遭這個罪列,兄弟你說是不是。」
我眼前浮現出和桂香肢體摩擦的香辣客車情景,同時也想再會會桂香和山露,精蟲入髓瞬間,我說:「老哥,你找我就找對人瞭,什麼大不瞭的事情,你告訴我在哪裡,好好,我知道那個位置,等著我,馬上過來接你們一傢。」
「聽聽,桂香,我就說八道是個好人。好人肯定有好報啊,山露你這孩子,癟嘴幹什麼。」山寶掛掉電話的當口也不忘把我又誇瞭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