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凱看著大智，一臉的不屑，故意說，“這不智哥嗎？跟馬老大混就是不一樣啊，都敢和職高老大叫板瞭……”
大智憋紅著臉不說話。他本來對肖凱還多少有些內疚，現在見他這樣就打心底厭惡。但還是不想和他翻臉，畢竟一起合作過。
肖凱見大智不說話，就故意讓他難堪，“大智，我請你吃的海鮮還不錯吧？那茅臺酒你以前是不是連聞都沒聞過啊？”
大智的臉由漲紅到鐵青。他緊握雙拳，鼻孔裡發出一陣陣粗氣。馬小虎走到肖凱跟前，長毛馬上擋到瞭肖凱的身前。馬小虎指著肖凱，“肖凱，你再敢多說一句話，我今天就先收拾你，保證比那天狠十倍……”
肖凱立刻閉瞭嘴。但臉上還是掛著一絲冷笑。
四眼走過去，指著長毛，“長毛，你他媽給我滾開，我看看肖胖子再BB一個？”
長毛也不看四眼，但還是站在肖凱身前。肖凱在後面氣的呼哧呼哧的，以前四眼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現在卻指著他罵，他心裡接受不瞭，卻也不敢出聲。
四眼正要伸手拽長毛，就聽廢棄的大樓上傳來一聲尖銳的口哨聲。所有人都抬頭向上看去。就見上面伸出一個腦袋，沖下面喊，“都誰和包知道一起來的？都上來吧……”
包知道看著樓上的人，臉一下煞白。馬小虎走到身邊低聲問說，“這人誰啊？”
包知道輕聲說，“他叫邰振濤，一般人都叫他二濤，他下手也特黑。是陳功一樣，是陳子笑的左膀右臂。但他跟陳子笑的時間短些，他是高二時轉來的……”
馬小虎輕輕搖瞭搖頭，“愛誰誰吧，走，上去……”
還沒等他們幾人進樓裡，看熱鬧的就先往裡沖。可剛到門口，就被兩個人攔住，“子笑哥辦事，看熱鬧的都不許進。和包知道一起來的進來吧……”
這兩人一發話，看熱鬧的就都退瞭出來。有好事兒的往遠處走瞭走，抬著頭向上看，好像能看清樓內的情況似的。
馬小虎一見門口的兩人，心裡就有些發虛，這兩人都人高馬大的。一臉的兇狠樣。馬小虎盡量讓自己內心平靜，他不想讓別人看出他的緊張。
一到門口，兩個人就兇神惡煞的掃瞭一眼幾人，一人盯著馬小虎說，“上去吧，五樓……”
幾人開始慢慢上樓。四眼有意的走在最後，感覺小腿有些無力，蹬著臺階就像踩到棉花上似的。
周子安也很緊張，他故意用輕松的口吻說，“大智，門口那兩人的體格不照你差啊……”
大智的聲音也比平時低很多，但還有些不服的說，“操，他們都高三瞭，我才高一，我要是高三的話照樣能幹他們兩個……”
大智的話還是有些道理。高一的身體素質照高三肯定要差一截。馬小虎見幾人說話都有些發虛，他就給大傢鼓氣說，“我師父早就和我說過，打架體格隻是一方面，得看技巧……”
馬小虎說完就有些後悔，這些人誰懂什麼技巧啊。
五樓是一個寬闊空場的大廳。四周都是水泥墻面，還沒來得及粉刷，鋼廠就破產停工瞭。窗戶也都沒有窗框，就是一個“口”字形的洞，直接能看到外面的藍天。
馬小虎幾人一到樓上就愣住瞭。本以為五樓裡會滿是人，誰知空蕩蕩的空間裡，隻有四個人在東面的窗前，其中還有一個是女的。
一個坐在窗臺上，兩手抱著兩個膝蓋，望著遠方。這人就是陳子笑，個子不算太高，身材有些削瘦。眼睛不大，卻很有神。
窗下一個中等個子，身材健碩的就是陳功。他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微笑，胳膊摟在旁邊女孩兒的肩上，手在女孩兒的耳垂兒處揉著，女孩有些怕癢，歪著頭夾著他的手。
最後一個靠在墻上的就是剛才伸頭喊幾人的邰振濤。他雙手抱在胸前，冷冰冰的看著馬小虎幾人。
馬小虎幾人慢慢走到跟前。他們人數要比陳子笑多一倍，可他們每個人心裡都砰砰狂跳。
四眼站在人群最後，從上次捅完長毛後，他一直以為自己從此天不怕地不怕。可今天卻緊張的要命，兩腿發軟，小腿肚子不由的哆嗦著。手心更是一下的汗，連刀把都有些握不住瞭。
包知道向前邁瞭一小步，聲音打顫的說，“子笑哥，我來瞭……”
包知道說完，陳子笑幾人就像沒聽到一樣，根本沒人理他。
氣氛越來越壓抑，馬小虎覺得心裡陣陣憋屈，他剛想說話。就見臺振濤把雙手放下，眼睛在幾人的臉上掃瞭下，沉聲說，“沒少來人呢？”
還沒等幾人說話，陳功冷笑下，接話說，“來的不多，我以為怎麼也得來個五六十人呢……”
陳子笑仍然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邰振濤忽然向四眼走過去，四眼就感覺呼吸困難，兩腿一軟，險些倒在地上。邰振濤看著他，冷冰冰的問，“你叫什麼？”
四眼忙回答說，“我，我，叫四眼。”
四眼的舌頭有些發卷，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
邰振濤又問，“會玩兒刀嗎？”
四眼臉色煞白，忙搖瞭搖頭。剛才還一直握著刀把的手也掏瞭出來。邰振濤用下巴指著四眼的褲兜，“刀拿出來我看看……”
馬小虎一聽皺瞭下眉頭，心裡有些生氣，四眼到底是把刀揣來瞭。四眼哆哆嗦嗦的把彈簧刀掏瞭出來，遞給邰振濤。邰振濤拿在手裡看瞭看，笑著說，“你是拿他削鉛筆的嗎？”
四眼不吭聲。就見邰振濤一按彈簧，刀刃出鞘。他掰著刀尖和刀把，猛的一用力，到就在把手處折瞭。邰振濤冷笑下，把刀片遞給四眼，“拿回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