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別做無謂的反抗瞭,你們是逃不出去的。”
“救命呀!……”
就在這時。
兩束白焰焰的光陡然刺破黑夜,瞬間射瞭過來,準確的,照在羅峰五人的臉上,一時間,五人睜不開眼,止住步子,伸手一擋,而施艷和葉梅趁此機會趕緊脫離瞭他們的包圍,躲到瞭一邊。
“草!是誰!”
羅峰伸手擋著光,一眼看過去,才見不遠處,黑暗的街道邊上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看不清牌子,“是誰!給老子出來。”
空曠的聲音在靜謐的黑夜裡傳的很遠。
但是,半晌後,轎車裡仍不見下來一人,它就象幽靈一樣,靜謐的躺在那,霎時間,一種詭異的感覺陡然充斥羅峰五人心裡,面面相覷,然後都把目光看向羅峰。
羅峰此時心裡不由的開始發毛。
“到底是誰,別給老子裝神弄鬼,有本事滾出來,單挑!……”
說話,羅峰便走出瞭聚光燈穿射的范圍,再次向轎車擋風玻璃上看去。
還是看不清楚,當能隱約看到駕駛位上坐著一個男子,一動不動。
喀嚓!喀嚓!
車門終於打開瞭,走下來兩個一米九幾的高大男子,身穿黑色西裝,虎軀寬大,胸肌鼓鼓,哐哐!兩人一下車,便徐步走瞭過來。
沒有一刻停頓。
很快,二人走到瞭聚光燈下,此時,羅峰五人才看清楚二人的面目和穿著打扮。
隻見二人,手持尺來長帶倒刺尖刀,那雪亮的刀鋒在燈光的折射下,寒芒炸射,刺的他們眼睛睜不開,瞇瞭瞇眼才看清楚,二人頭帶黑套,隻露出瞭厚實的嘴巴和黑亮的大眼睛。
那眼神,殺氣凜冽,不攙雜絲毫感情,猶如深山死潭,充滿瞭死亡的氣息。
噌噌噌!
大頭三步後退,咽瞭口唾沫,額頭上已經滲出細汗,“峰、峰哥!”
不但是他,其他三人心裡也開始打鼓,這兩人隻字不言,長的牛高馬大,一下車就殺氣騰騰的走瞭過來。
單是那股不怒自威,無言中流露出是氣勢,已經將幾人的心裡防線擊潰。
“怕什麼,給老子鎮定。”
一聲大喝,羅峰也掏出瞭彈簧刀,給自己壯膽,“你們是誰!……我警告你們,再前進老子就不客氣瞭……停……”
兩人終於在羅峰面前幾米處止住瞭步子,絲毫沒有在意羅峰那不斷揮舞的彈簧刀,而是同時摸瞭摸耳朵,很顯然,二人帶瞭耳麥,在等待命令。
“你們到底是誰!誰派你們來的!給老子說話呀!”
冰點的寂靜和死亡威脅的恐懼,已經逐漸開始吞噬羅峰的心理防線,此時,如果可以,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逃走,但他害怕,怕當他一轉身的時候,刀鋒就會毫不留情的插入他的心窩。
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二人的匕首,無法抑制的恐懼籠罩心底最脆弱的神經,咚咚咚!心跳加速,呼吸短促,豆大的汗液簌簌墜落,雙腿哆嗦。
雖然不清楚眼前是些什麼人,但羅峰此刻已經猜測到,擁有這種氣勢犀利眼神的人,不是殺手,就是黑道上的嗜血屠夫,隻有真正殺過人的人,才有如此森冷而淡定的目光。
心中納悶,同時也懊悔,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惹到瞭這樣的人,難道是這兩個女人,他瞥瞭眼同樣瑟瑟發抖的施艷和葉梅。
不象,如果是這兩個女人的幫手,她們怎會——自己沒有招惹,也不是施艷二女的幫手,那麼就肯定是李闊海招惹的人瞭,“操你娘呀!”
羅峰已經悔死瞭。而此時躲在面包車裡的李闊海已經埋到瞭車窗下面,生怕被兩人看到。
“大、大哥……我們幾個也是拿錢辦事,小嘍羅一個,如果你們——你們是找李闊海尋仇的話,那就和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他現在就在車上……”
死亡面前,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而李闊海在聽到這話之後,心裡已經開始罵娘,“草!媽的,羅峰,你個狗養的,老子一定要讓你好看。”
“知道瞭傑哥!”
就在此時,一個黑衣男子,點瞭點頭,蔑視瞭瞅瞭眼羅峰,“想活命?”
“想!”
羅峰點頭如搗蒜,“狗日的才不想。”
“想活命可以,隻要她們肯原諒你。”
男子陡然朝施艷和葉梅斜手一指。
羅峰一怔。
施艷和葉梅也是一怔,懵瞭,面面相覷,旋而又搖瞭搖頭,就在她們還沒有搞清楚情況的時候,羅峰五人已經齊刷刷的跪到她們面前,又是磕頭,又是作揖。
“兩位姑奶奶,你們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瞭我們吧,這完全是李闊海的意思,我們也是不得意而為之,沒有辦法,你們就饒過小的,就當是個屁放瞭……”
“你們——”
二女噌噌噌後退,猝不及防,一時間被他們的舉動嚇的花容失色。
她們不知道這兩個黑衣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她們,“小艷——”
葉梅依然躲在施艷身後,忽閃的眸子裡,仍然帶著驚懼的神色,面色潮紅,嬌艷的小嘴憨張,心裡極不平靜。
但此時,她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怕瞭,至少知道,似乎局勢有好轉。
“求求你們,饒瞭我們吧……”
施艷瞥瞭眼剛才說話的黑衣男子,定瞭定神,看著羅峰,“是李闊海派你們來的?”
“是!他現在就在車上。”
“想抓我們去哪?抓我們幹什麼?”施艷繼續問道。
“這——”
羅峰為難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說!”
“他——他想,他想糟蹋你,然後給你拍裸-照,好讓你乖乖聽話。”
“什麼!”
一聽此話,施艷氣的顫抖,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李闊海居然會使出這麼卑劣的手段對付她,想起來就後怕。
“姑奶奶饒命呀,這絕對不是我們的意思……”
“李闊海!是男人就給我出來!”
歇斯底裡。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此時李闊海哪敢出來,渾身濕透,就跟水裡撈出沒兩樣,他已經開始求神拜佛,渴望能夠躲過此劫瞭。
“滾吧……”
施艷嘆瞭口氣,她心裡雖然恨不得殺瞭這些人,但是,揮瞭揮手,“滾!”
“是是是是,滾,立馬就滾……”
羅鋒五人如蒙大赦,爬起來就想跑,但是,那黑衣人又說話瞭,“等一下!”
“大哥!”
哐啷!黑衣將匕首丟到他面前。
羅峰一哆嗦,“這、這是——”
“殺瞭車上那人,你們就可以活命,否則,都要死!”
最後一個死字,男子說的斬釘截鐵。
“這——”
羅峰猶豫瞭,殺人可是死罪,而且殺的還是一個政府官員,李闊海要是死瞭,他這一輩子就甭想見光瞭,伸手欲拾起刀,但又一次次收回來。
他身後的四人同樣如此,一聲不敢吭,都把目光看相羅峰。就在羅峰猶豫不決的時候,卻見黑衣人掏出瞭一把黑灰色59式手槍,又掏出瞭一個黑色的消音器,慢幽幽的裝上去。
那槍口滋滋轉動的聲音,猶如死神在對他進行宣判。
五人面色一變。
施艷和葉梅同樣如此,“大哥!”
施艷看向黑衣男子,“教訓一下就行瞭,殺人——就算瞭吧!不好,別殺人瞭,好嗎?”
施艷可不是要給李闊海求情,而是不想看到死人,畢竟這是法制社會,而她是一個尊法守己的人,李闊海如果真的死瞭,她多少脫不瞭幹系。
一聽施艷開口瞭,黑衣男子手上的動作一頓,扭頭瞥瞭她一眼,半晌後才道:“對不起,這是老板的意思。”
話畢,男子看著羅峰。
沒有辦法,羅峰拾起瞭匕首,轉身,慢慢向面包車走去,陡然,他停瞭下來,瞥瞭眼其他四人,嘴角一獰,“你們想逃避責任,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死一起死,過來!”
四人確實想逃避連帶責任,不過,此時迫於羅峰的餘威,還有後面的威脅,不得不走瞭過去。
啪啪啪啪……
此時此刻,躲在面包車裡的李闊海,心已經跳到瞭嗓子眼,外面的談話,他聽的很清楚,那慢慢接近的腳步聲,雖然輕微,卻如鼓聲一下又一下敲擊在他心裡。
本來是要劫持施艷,沒想到卻把自己逼入死境。
“怎麼辦,怎麼辦……”
他就象熱鍋上的螞蟻,粗喘的呼吸就象風箱一樣,死亡逼近,他不能等著找死,汗水嘩啦啦的浸入眼眶,叮的眼珠子生疼。
陡然,李闊海瞧見方向盤上插的鑰匙,於是憤然跳到瞭駕駛位,發動引擎。
喀喀喀喀喀喀……
都說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以前李闊海沒有體會到,不過此刻——危急關頭,他居然發現車子出瞭問題,“快呀!……啪……”
一聽引擎發動的聲音,羅峰五人頓時奔瞭過去,車門打不開,擂著匕首便砸碎瞭玻璃,打開車門便把羅峰拖瞭下來,“饒命呀……羅峰,你幹什麼……”
“對不起瞭闊少,兄弟們也是為瞭活命。”
說話羅峰舉刀便要朝李闊海心臟上捅上去,二女此時已經扭過頭去,然而,羅峰卻棄刀不用,“按好瞭,……媽的,用力按住瞭……”
顯然,羅峰是要掐死李闊海,用刀,容易留下蛛絲馬跡。
“呵呵!這傢夥,這時候還想到瞭後路。”
轎車裡的阿傑看到羅峰的舉動,不僅感到好笑。
唔唔……
兩分鐘過去瞭,施艷和葉梅這兩個女人直愣愣的看著李闊海從掙紮,到死亡,一時間,居然忘瞭回避,李闊海就這麼在她們眼前被羅峰五人給活活掐死瞭。
“呃——”
葉梅猛然轉身,把今晚吃的東西都吐瞭出來。
人在即將死亡的時候所迸發出的力量是強大的,羅峰五人把李闊海掐死,自己也累的夠戧,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癱坐在地上。
“好瞭!你們可以走瞭。”
一聽此話,五人立即爬瞭起來,抬起李闊海的屍體便甩到瞭車上,喀嚓,發動引擎,一打方向盤,便駛入瞭黑夜。
“等一下!”
就在兩個黑衣男子要上車離開的時候,施艷喚住瞭他們。
“你們老板是誰?”
雖然害怕,但施艷很想知道這個救瞭她的神秘老板是誰,不能就這麼迷迷糊糊的,心裡不安,“放心吧!施小姐,你不會有任何麻煩。”
話畢,二人上車,離開瞭。
“嘔——”
轎車一走,施艷再也忍不住,同葉梅一樣,今晚吃的東西,全嘔吐瞭出來,“咳——咳——”
胃裡翻江倒海,隻要一想起李闊海掙紮的場景,她就止不住嘔吐。
“啪啪啪!”
葉梅幫著拍打著後背,並遞上瞭紙巾。
“對不起呀!”
此時,二人都完全清醒瞭。葉梅什麼也沒說,今晚她確實嚇壞瞭,但剛才也是施艷一直在前面護著她,心裡即便想埋怨,也埋怨不起來。
二人急匆匆的,半跑著回到瞭施艷的公寓,憨坐在沙發上,老久都沒有說話。
“他是誰?”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施艷看著葉梅無辜的搖著螓首,“你也看到瞭,我剛才問他們老板是誰,但他沒說就走瞭。”
“這個人一定是你認識的。”
“我想也是,但我真的想不到是誰。”
施艷一臉迷惑,秀眉一顰,嘆氣,起身打開冰箱拿出瞭一罐啤酒,“我也要!”
葉梅道,“壓壓驚!”
末瞭,她加瞭一句。
兩個女人經歷瞭此生最驚心動魄的一夜,坐到瞭一起,喝著啤酒,分析今晚的事情。
“我猜這人一定知道你和李闊海的恩怨。”
葉梅一句話點醒瞭施艷,“這事我就告訴過你。”
“我,絕對不是我,我才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也不敢呀,還有誰知道這事情?”
“……還有一個人,就是裝修酒店的工頭。”
“他喜歡你嗎?”
“不可能啦,沒有可能,他都四十多歲,而且為人老實,總之不可能,絕對不會是他。”
“怎麼不可能?”
“一個為瞭幾萬塊錢工程款著急的焦頭爛額,這樣的男人,可能是一個神秘的大老板嗎,而且人傢有老婆孩子,總之絕對不可能是他。”
“那還有誰!”
“沒有瞭。”
“……再想想。”
“……真的沒有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