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玄覺得這件事讓悟空出面比自己當領導指揮好,因為若是出瞭什麼事,也不會怪罪到自己身上……至少第一責任人絕對不是唐小玄,就算有連帶責任,那辯上兩句就可以搞定。
師徒四人一路進瞭車遲國,看這路上的行人、街道兩邊的建築,若不是悟空說這是玄幻之術,唐小玄根本看不出來不對勁,太真實瞭,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樣高深強焊的法術。唐小玄心想自己若是成為十二級的大仙,是不是也能夠使出這樣一招法術呢?
師徒四人走過集市,從城門的另外一頭走出城。唐小玄本來以為天上的如來沒有來苛責自己,也許這一難就這麼過去,其實不然。
唐小玄四個人走瞭一段路之後,發覺有一點不太對勁,因為走出城池後的這一條路之前明明走過啊!
唐小玄也不去想那麼多,一直朝前走瞭一會兒之後,才感覺確實很不對勁,因為他們忽然又來到車遲國中。
居然又走回去瞭,難道這是一個時空循環嗎?難道如同電影恐怖遊輪一樣,已經掉入時空漩渦裡,不斷循環嗎?
果然,還沒有到達城門,又有一隊官兵從城門走出來。更奇怪的是,這天邊的落日一直被銜在山坳上,一直沒有落下去,時間一直都是黃昏。
黃昏的夕陽灑滿光輝,光輝閃耀,可是唐小玄卻無心欣賞。悟空自然也已經看出事情的蹊蹺之處,知道是如來存心捉弄,一怒之下,又是一棒將走出城的官兵統統打成肉泥。
八戒的臉拉得很長很長,嘴中喃喃地道:“這下好瞭,我們得罪瞭如來,如來不讓我們出去瞭,我們隻能在這玄幻之境中待著。”
唐小玄從馬上下來朝著天邊看瞭一看,現在的情況是有路可走卻又無路可走,必須要找個法子打破這種循環,也就是破除這玄幻之術。
他們四人誰能破除如來設下的法術呢?顯然誰都不行。不能破除的話,難道就在這虛幻的環境之中待上一輩子嗎?
直到此時,唐小玄才真的覺得遇上難以解決的問題瞭。
八戒一屁股在地上坐瞭下來,東看看、西瞧瞧,忽然眼珠子一轉,道:“師父啊,反正暫時也走不出去,不如我們先找個旅社住上一晚,弄點齋飯吃吧。”
他拍瞭拍自己的肚子又道:“師父,我這肚子已經餓得咕咕直叫,再不吃點東西,恐怕等不到離開這玄幻之境,我們就死在裡面瞭。”
八戒這話雖說有點憊懶,但也很現實。要想富先修路,要走路先填肚,這話絕對有道理。唐小玄眼下也沒有別的法子可想,反正自己的肚子跟八戒一樣也在打鼓抗議,不如進城好瞭。隻是不知道玄幻之境中的旅社能不能住,東西能不能師徒四人跟隨著唐小玄一路進城,城中還是剛才那番景象,絲毫沒有變化。幾個人之前在路上化瞭一些錢,錢是金幣、銀幣,金幣、銀幣不論在哪個國度都可以流通。
他們找瞭一傢客棧住下來,那老板娘一看進來的是四個和尚,當下很是惱火,道:“現在全城都在捉拿和尚呢,你們怎麼進來瞭?”
唐小玄知這老板娘也不過是玄幻之境裡的一顆棋子罷瞭,於是就道:“店主婆,你莫怪,快安排一間房間讓我們住下就是。”
悟空朝著老板娘面前一蹦,道:“快去快去。”
老板娘被悟空的模樣嚇得渾身發抖,隻得帶著四個人住到樓上的一間房裡,幾個人晚上隨便弄一點吃的之後就各自睡去。
唐小玄還沒有睡,他坐在桌子前,手中慢慢挪動著佛珠,心中想著其他事情。我們四個人都沒有辦法打破如來佈置的玄幻之境,難道就一直被困在此處嗎?如來的法力高強,我們一輩子破不瞭,難道一輩子待在這裡?
唐小玄當然不想待在這裡,後面的取經路上還有大批美女、美妖等著自己呢自己若是就此被困,那豈不是辜負那些女人們的一番苦苦等待?
唐小玄想到這裡,忍不住嘆瞭口氣。睜開眼睛看著窗外,已是深秋,空氣中有著初冬的寒意,一陣風從窗外吹進來,讓人腦後的雞皮疙瘩四起。
唐小玄站起身來喝一口水,準備將窗子關起來,可就在這個時候,窗子外面忽然有一道隱隱的光亮閃過,唐小玄不明所以以為是自己眼花,但也不在意,就將窗子關起來,上瞭栓。
可是等到自己再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若有若無的人影站在自己面前,這把唐小玄嚇瞭一跳。唐小玄沒有見過這人,這人飄飄忽忽、腳不沾地,也不知是人是鬼。要真是鬼的話,唐小玄還不太害怕,就是因為不知道身份所以才害怕,人類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是充滿恐懼。
唐小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一次在陰司裡遇上的小鬼,他臨走之前還跟那小鬼說,以後到地面上會請他吃飯,難道那小鬼今日上來瞭?
想是這麼想,但這人看上去跟那小鬼根本長得一點也不像,這人究竟是誰呢?唐小玄不敢唐突,對著這人拜瞭一拜,道:“尊神,貧僧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尊神駕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唐小玄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人是鬼、是神是妖,但說好話總是錯不瞭。
這人還是站在那裡,身上的道袍無風而起,須發將他整張臉都遮瞭起來。他直直地看著唐小玄,一句話也沒有說。
唐小玄剛才一時情急,沒有仔細看他的模樣,現在定神一看,這人做道人的打扮,隻是灑脫自如、超然入仙。身上的道服雖然破舊,可是整個人看上去卻有種飄忽物外的感覺。唐小玄心中大怔,睜大眼睛,道:“尊神……尊神是元始天尊嗎?”
這個時候這人才微微點瞭點頭,臉上浮現笑意,悠悠地道:“我正是元始天尊。”
他的聲音似有還無、似在非在,聲音發出來的時候四處都是聲音。
唐小玄今日終於得見元始天尊的真容,連忙跪拜,道:“天尊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唐僧是佛傢的弟子,而元始天尊卻是道傢之祖,照理說唐小玄不該用“弟子”這謙稱,不過因為佛、道畢竟都是出傢之人,成規戒律上差得也不算太多。
元始天尊很是滿意地點瞭點頭,微微舉手,道:“唐僧,不必多禮,起來說話吧。”
唐小玄還是跪在地上,道:“天尊乃是萬道至尊,弟子不過是一介凡俗之身,在您面前怎敢平視說話?”
元始天尊忽然大笑起來,道:“都說唐僧平日裡婆婆媽媽如女人一般,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唐小玄並不是唐僧。唐僧早已不在,而婆婆媽媽之名不過是唐小玄照著唐僧原本樣子裝出來的表象而已。唐小玄一拜,道:“天尊,弟子並非是婆媽之人,弟子實有難言之隱啊!”
元始天尊道:“有何難處,說來與我聽?”
唐小玄故意嘆一口長氣,道:“弟子乃是一介俗人,沒什麼本事,而這路上都是妖怪精靈,我哪裡鬥得過他們,也隻好逞口舌之快瞭。”
元始天尊寬袖一展,道:“唐僧,我跟在你身後已經有些時日,你雖是凡人,但勤謹刻苦、為人自檢。有幾次我見你身處危難出手相助,你可曾知道?”
唐小玄的眼珠子一轉,思維跟著轉動,道:“弟子無能,弟子不知。天尊法力無邊,弟子的本領低微,怎麼能相出您的行藏呢?”
元始天尊一捋長須,道:“唐僧,我問你,你們此次被困在這玄幻之境內,可曾想要離開?”
終於說到重點上瞭,看來這元始天尊是來幫助自己!唐小玄心中大喜,可臉上卻露出悲戚之態,道:“天尊,弟子跟幾個徒弟何嘗不想離開這玄幻之境呢?奈何我們四人都無法破除如來的法術,隻好陷在其間。”
他在這裡直呼如來之名,就是想反襯出天尊的厲害。
元始天尊將手中拂塵一擺,道:“那又有何難?隻消我出手,不過是轉身之易。”
唐小玄道:“那就拜請天尊施法破除吧。”
元始天尊雖然是仙,法力不可估量,但是也具有人性。無論誰被唐小玄這三寸不爛之舌說上,都逃不過。
元始天尊忽然間瞬移而出到瞭窗外,但見他左手畫圓,右手掐捏符咒,轉瞬之間身形緩緩上移,周圍籠罩一片微微的黃光,光芒時開時合、時大時小。等到元始天尊口中的法訣念完,道一聲:“破!”
霎時,空中就被蓋上一個巨大的法印,法印之大,已經可以遮天蔽日,一眼望不見盡頭,將這玄幻世界照耀得大放光彩,真是萬分豪華而鮮亮。唐小玄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法術。
法印似乎從天而落,蓋住整個玄幻之境,緩緩移動。那法印上是奇特的字符,字符好像有生命一般,如水般流動。
而唐小玄註意到法印雖然大如天,可卻還是在元始天尊的操控之中。元始天尊左手畫出的圓就是那法印本相,右手畫出的符就是那法印上面的符咒。
元始天尊兩隻手不斷掐捏著,唐小玄隻感到一陣狂風襲來,將這客棧中的東西都吹得直往上飄。
悟空、八戒和沙僧到這個時候才驟然醒來,見窗外光彩大異、流轉不息,都搶著過來觀看。悟空見多識廣,眼睛一眨,道:“師父,這是元始天尊?”
唐小玄道:“正是,天尊來助我們脫離這玄幻之境,現在想必已經到瞭收尾階段。徒弟們快念動定身訣,以免被這陣風吹走瞭。”
八戒本來想說“師父你老人傢還知道定身訣呢!”
可他還沒說出來,隻感覺到重力好像消失一般,心中一驚,立刻就念動法訣將自己的身子定住。
剛才還有著神光異彩,可是轉眼間這光彩就急劇收縮,滿目都是飛沙走石的景象。屋子已經被吹散瞭,這地上所有的東西都隨著這陣風被吹上天,接著湧入那法印之內。元始天尊雙手上下相疊,輕聲斥道:“收。”
隨著他這個“收”字出口,飛沙走石的情景也消失瞭,整座城市都消失瞭!
唐小玄看瞭看周圍的景致,不是城市而是野外,看來這玄幻之境果然被破除瞭。
唐小玄大喜,正準備向元始天尊拜謝,可元始天尊此時已經消失無蹤。空氣中傳來元始天尊的聲音:“去吧,唐僧,往後一心修道、潛心悟法,我今後還會與你相見。”
一心修道的意思,是不是讓唐小玄去佛改道,拜入道門之中呢?換句話說,元始天尊是不是想收自己做他的入室弟子呢?
元始天尊暗中幫助自己,這次又親自出手化解危難,顯然十分器重自己,自己身後有這麼一個大靠山,看來那修仙的道路應該不會太遠。
元始天尊最後一句話是利用密音傳給唐小玄,其他三個徒弟根本聽不見。唐小玄面首朝東,對著元始天尊消失的方向拜瞭拜。
“幸得這元始天尊出手,我們才能逃出這玄幻之境。徒弟們,我們啟程瞭。”
唐小玄的心情極佳,上瞭白馬,一路朝著西邊而去。
秋天雖然是個枯敗的季節,但也是一個——麗的季節,一路上的丹楓流轉、梧桐映日,也算是很不錯的景致。雖然依舊餐風露宿,但師徒四個心情都很暢快。
因為唐小玄的機智及跟悟空無間的配合,使得行程加快許多,所以如來才佈下這玄幻之境加以阻礙,誰知元始天尊竟然破除這玄幻之境,使得如來是大為惱火,可元始天尊的法力之強他也清楚,雖然心中極為不快,也拿他沒什麼辦法,但卻對這元始天尊記恨在心。
不論是佛是道,是人是仙、是鬼是妖,都一樣有著人性、有人的七情六欲,誰也免不瞭。
唐小玄一行每過一難,要過一段很長的時間才會遇上下一難。在這一段時日中,唐小玄的修為有些精進,因為上次從那九頭蛇的手中得到舍利子,這舍利子是佛傢重寶,對於修為有很大的助益。唐小玄心中對西遊路上的磨難已經很清楚,知道在這一難之後,至少要過個三、四個月才會遇上下一難。道理很簡單,總共就九九八十一難,還夾雜著許多小磨難,比如打打強盜、歹徒或在路途中生病之類,都要算在八十一難之內。
所以若是一天一難,那半年不到就到西天瞭,還取什麼經呢?
唐小玄現在已經養成一種習慣,就是每天利用這舍利子鍛煉自己的修為。雖說每天修為提升得很慢,但唐小玄也不急,所謂積少成多、積土成山。反正急也沒有用,唐小玄已經想開瞭。
秋天過盡,寒冬就來瞭。在《西遊記》之中,其實夏天並不難熬,最難熬的是冬天。因為師徒四人經常要在外露宿,冬天睡在屋裡都覺得冷得不行,何況住在野外呢?而且那時候的冬天比現在冷得多,夏天卻不是那麼炎熱。
寒冬來臨的時候,他們已經走過無數村莊、無數荒原,再往前走就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唐小玄他們還沒有走到這座城市,隻是剛剛步入這個國傢的地界。
唐小玄從馬上下來,道:“看來我們又到一個新的國度,距離西天越來越近,我且去看看這是哪個國傢?”
唐小玄走進那界碑,界碑已經破爛不堪、久未修護,上面幾個字也已經褪去色澤。唐小玄凝眉一望,是“玉華州”三字,下面有幾個字好像是新刻上的——僧人和尚不得入國,否則定殺不饒。
唐小玄心中一愣,之前虛幻之境是虛擬的車遲國,車遲國抓和尚做苦力,這裡更甚,直接見瞭和尚就殺。當個和尚還真是要命得很!
據說在古代遇見和尚是一件極其晦氣的事,除瞭信佛的人傢,基本上一般人都很討厭和尚,可像這樣趕殺和尚的國傢倒也極少。和尚也是人,討厭就討厭,用不著趕殺吧?見唐小玄站在那碑文前不動,悟空就竄上來在那石碑上看瞭看,眼睛眨瞭眨,道:“這年頭怎麼還有驅趕和尚之事?看來行至此處,我們是走不得瞭。”
八戒“嗯”瞭一聲,走過來,道:“怎麼,猴哥,這個國傢驅趕和尚嗎?”
悟空嘆息著道:“當年老孫我跟隨菩提老祖學藝,乃是道門之人。如今跟瞭師父,卻又改為行者入瞭沙門,可這沙門卻不如道門快活逍遙,走個路還要被人趕殺,真是……”
悟空雙手相擊,沒有再說下去。
唐小玄也覺得很是鬱悶,對付這些凡夫俗子們其實最要命,要是妖精攔路,隻管打殺就是,可是這些俗人打也打不得、殺也殺不得,不能力敵,隻能智取。
八戒將衣袖一甩,道:“嘿,師父師兄你們兩個莫急,他抓和尚,我們可以裝作不是和尚,假扮成行商的商人不就行瞭?”
八戒這腦袋平時不靈光,今天居然想出一個好法子,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啊。
悟空笑道:“八戒今日真是開瞭竅,六神有主瞭,你們暫且在這裡等著,老孫我去弄幾件改扮的衣服來。”
說完,悟空一個轉身就不見瞭。
八戒找到一塊石頭,從行李裡取出一張獸皮,然後鋪在石頭上,道:“師父啊,你先坐上一會兒,等大師兄弄幾件衣服來,我們穿上就可以進玉華州瞭,任誰也看不出我們是和尚。”
唐小玄自打穿越到《西遊記》之中,天天穿著僧衣,僧衣將自己健美的肌肉跟凹凸有致的身線遮擋住,這一次終於可以嘗試穿穿其他的衣服瞭。
唐小玄在獸皮上坐瞭下來,道:“八戒真懂事。”
八戒聽到唐小玄的誇獎,心中樂呵呵地,揉著自己的大鼻子道:“師父,你不用客氣,此乃我老豬的分內之事。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你說是不是?”
唐小玄點點頭,閉上眼睛。這天氣確實越來越冷,寒風就像猛獸一般侵襲著人的皮肉,唐小玄身上的衣服有點不太耐寒,越是想睡覺身上就越發地冷。
八戒很會見機行事,趁悟空不在,決計要在唐小玄的面前好好表現。他對著沙僧道:“沙和尚,快將師父的大褂拿來替師父披上。”
沙僧應瞭一聲,從包袱裡取出褂子。可是這褂子隻是普通春秋季節的衣服,並沒有塞入棉絮,所以披在身上依舊感到酷寒難當。
唐小玄縮在那裡可謂是饑寒交迫。他忽然腦子裡靈光一現,用衣服難以驅寒的話,那麼倘若是運行體內的真氣,將真氣轉化為熱量,是不是就可以禦寒呢?唐小玄之所以有這個想法,是因為他想起一個故事。
有個地主跟一個農民打賭,讓一個農民在深冬的時節裡赤身裸體在自己傢柴房裡過上一夜,倘若能夠撐過來,就將自己一半的傢產分給這個農民。農民答應瞭,在地主傢的柴房裡面光著身子待瞭一夜,第二天地主以為這農民必死無疑,可是他將柴房的門打開,才發現這農民正在推柴房裡的磨子呢!他推瞭一夜,身上大汗淋漓。地主才知道農民原來也有智慧,無奈地分自己一半的傢產給這農民。
唐小玄想,這農民可以用推磨抵禦嚴寒,自己也可以運行真氣抵禦嚴寒啊!於是他在那石頭之上盤膝而坐,雙手左右上下相疊,緩緩地吐納。真氣自丹田之內散發出來,沿著自己的經脈流瞭一遍,那真氣的運行果然產生熱量,身上仿佛披上一層厚棉被一樣,十分暖和。這熱量從身體內冒出,碰到外面的冷空氣就變成熱氣。沙僧跟八戒兩人看唐小玄頭上冒煙,覺得相當不解,八戒大搖大擺地走過來,道:“師父,你這是做什麼呢?怎麼頭頂變成煙囪,還可以冒煙呢?”
唐小玄沒有理會八戒,因為現在真氣正在流通之中不可分神,否則功敗垂成,會導致走火入魔。唐小玄深深地吐納一口,讓流通的真氣在全身經脈中遊走一遍,循環起來之後,唐小玄才撤下手來,臉上已經出現一層細密的汗珠。
八戒不明所以,還以為唐小玄生病瞭,就道:“師父,你怎麼瞭?怎麼一臉的汗,是不是傷風感冒瞭?”
唐小玄覺得渾身溫熱無比,非常舒服,慢慢地睜開眼睛來,道:“八戒,你難道看不出為師臉色紅潤嗎?”
八戒仔細地看瞭看唐小玄的臉,果然細膩紅潤有光澤,都快趕上女兒傢的臉。
“是啊,師父剛才是怎麼弄的?怎麼忽然間變帥氣瞭?”
八戒問道。
唐小玄覺得有禦寒的好法子,應該跟自己的徒弟分享,就道:“八戒、悟凈你們過來,為師傳授你們一招抵禦嚴寒的好法子,你們可要默記於心。”
八戒跟沙僧兩人雖然大概算是七級的大仙,可是也耐不住這嚴冬酷寒的侵襲,身上都凍得瑟瑟發抖。
聽到唐小玄這麼一說,八戒連忙搶著問道:“師父,是什麼法子?”
唐小玄徐徐地道:“你們隻要將丹田之內的真氣全都施發出來,沿著渾身經脈遊走一遍,形成一個循環,那麼就可以保住身上的熱量,跟為師一樣……”
他指瞭指頭頂,道:“冒煙,有沒有?”
八戒跟沙僧兩人恍然大悟,馬上在冰天雪地中坐下來,開始打坐吐納。他們的修為還在唐小玄之上,所以對於真氣的操控較之唐小玄更加得心應手,不一會兒的工夫,頭上就跟唐小玄一樣開始冒煙。
唐小玄覺得很得意,這種利己惠人的法子也隻有唐小玄這麼聰明的人才能想到。他坐在那裡,身上就像有一個小火爐一樣,在這冰雪的環境下不但不冷,還微微有些發熱!
唐小玄覺得以後自己穿越回去之後,冬天就不需要開空調瞭,而且空調還受到空間、地點的影響,比如在戶外哪有空調呢?可是有瞭這個法子,不論在哪兒都可以享受空調式的待遇。
唐小玄又想起那個地主跟農民的故事,那個故事還沒有完。
話說後來那個農民獲得地主的一半傢產之後,自己也變成地主,擁有良田奴仆、萬貫傢財。幾年之後的一個冬天,那地主又找上這個農民,跟這農民說,我再跟你打個賭,你若是還能夠在我傢的柴房裡熬上一夜,我就將我剩下的傢產全都給你。
農民雖然現在已經成為地主,可是誰會嫌錢多呢?心想上一次成功瞭,這一次一定也會成功,於是就欣然答應。約定的那天晚上將衣服脫瞭進去柴房,天氣冷得不得瞭。農民本來以為還可以跟往昔一樣推那磨子,但他想錯瞭。他這幾年都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幾乎已經喪失勞動的能力,他已經無法像當初那樣推磨瞭。第二天,這農夫就死瞭,地主又收回瞭自己的傢產。故事到此結束。
此時悟空也回來瞭,手裡拿著十幾二十件衣服。唐小玄幾個見到悟空來瞭,都從地上站起來,悟空則一個翻身從空中跳下來,衣服也隨之而落。
唐小玄見這些衣服都相當古怪,不似中原一帶的衣著。當然,唐小玄其實並沒有真正見過中原一帶的人穿什麼樣的衣服,可是他看過電視,電視上的古代人並不是穿這樣的衣服,這衣服倒有幾分新疆人的味道。
悟空將衣服扯瞭扯,道:“師父、師弟們,都挑幾件衣服穿上,我們就要去玉華州瞭。”
唐小玄挑瞭一件最時髦的衣服,現在有真氣護體,他已經不懼怕嚴寒瞭。最時髦的那件上身是短襖,沒有扣子,胸膛赤裸著;下身是一件鎖腳褲,再配上一雙黑色白底的靴子,真是相當帥氣有型。
唐小玄穿這一套,褲子上還有一條銀絲裝飾,從褲腰直墜褲腳,迎風翻飛。唐小玄看瞭看覺得很是滿意,將手一招,道:“徒弟們,上路瞭。”
悟空卻叫住唐小玄,道:“慢著!”
唐小玄不明其意,道:“悟空,怎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