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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第003章.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娶媳婦的事似乎與我無關。我每天起床,先燒好一鍋水,然後來到媽房間,媽不再說:我怎麼不死的一類話瞭。因為我說:媽要是不在瞭,這個世上,沒有一個親人疼我瞭。還不如一傢人到另一個世界團聚。母親一抖索,媽苦笑著說:“兒啊,媽就看著你吧。苦瞭兒啊。”媽雙腿失去瞭知覺,手還能活動,大小便還正常。我抱起她,有點沉,挪到一張特制的木桶上,媽上身可以靠住,但手拉不開褲子。我畢竟是個毛頭小夥,媽用眼神告訴我,我要幫她拉開。我抖抖索索地伸出手,解開結,一點一點褪到腿上。盡管是媽,我還是心跳不止,其實我學過生理衛生,對人體組織結構早就知曉。

  媽讓我去端水,關上門;好瞭,再叫我進去。

  我和媽吃著早餐,國慶哥進來瞭,媽讓他一起吃。國慶哥卻喜形於色:“吃過瞭,吃過瞭。三嬸,我們兩傢可結親傢呢。我那口子,你侄媳婦回瞭趟娘傢,她小妹子,說通啦,願意和萌根相親。我嶽父嶽母急著明天就要看女婿!”

  媽不由眉舒眼笑:“好事情啊。侄媳婦的妹子,一定也是侄媳婦好模樣好性情。”

  “是啊,三嬸,怕我那口子還不及她妹子一個指頭呢。我向嶽父打得保票,萌根,人才啊。她爺爺說:龍在淵中待時飛。大道理啊。會選女婿的選人才。”

  我的心撲通一聲,還真有人願意拿青春作賭註?還真願意受這份罪嗎?還是國慶哥的姨妹子。國慶嫂,名叫青玉,名如其人,玉琢的一個人。我每天都見她好幾回,國慶嫂在我們村穿得跟城裡姑娘一樣,出落得一朵花兒似的;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顧盼流轉,巧笑嗔怒,嫵媚動人;特別是她一張脆生生的甜嘴巴,招全村長輩的疼愛。

  記得那年暑假,我撐排回來,國慶嫂正在搗衣,她穿著格子花襯衣,蹲在碼頭上,胸前兩個大蜜桃,脹鼓鼓露出半個雪白的東西,一鼓一鼓地,像充滿瞭氫氣的氣球,想要跑瞭出來似的。

  她穿著桶裙,兩條雪白的大腿半蹲著,遠看你以為她蹲在哪兒入廁,但最風光的地方是被雪白的內褲給打瞭馬賽克的。怨隻怨黃昏,光線太暗,你隻能看見映著霞光水影的玉腿,和雪白的鴨梨,絕看不到淘氣的毛毛。

  那天國慶嫂很來勁,她看我撐著排,如水上漂動,如雲霞中撐出。她說,想讓我教她撐排。

  竹排是她傢借的,沒理由不教她。

  她像個小姑娘上瞭竹排。風撩撥著她的濕發,和她的上衣,一會兒,撩開瞭下襟,雪白的肚臍冒瞭出來。一會兒,幹脆撩開瞭她的胸衣,讓兩隻小白鴿撲騰瞭出來。

  我假裝撐著排,其實,我的心像發動的馬達,突突突地亂叫。

  “國慶嫂,你看我,踩穩瞭,向一側下篙,用力一頂,排向前沖瞭。再起篙,站直瞭身子,再下篙。”

  “太簡單瞭!給我,我來撐!”

  我剛要起篙,她性急地向我走來。

  “不要動!我遞給你!”

  可是已經晚瞭,她向前跨瞭一小步,排立刻往她腳底下沉,她一驚慌,另一隻腳也蹬瞭下去。排立刻向左邊傾斜,國慶嫂一慌張,滑進瞭河中。

  “國慶嫂,快抓住我的篙。”

  可是國慶嫂撲騰著,她根本不識水性。慌亂中之中,像溺水的小雞跳著死亡之舞,我來不及多想。撲通一聲跳進瞭河中,三下兩下遊到瞭她身邊伸手去拽她,我一把拽住瞭上衣,可是她一撲騰,嘩地一聲,襯衣滑瞭開去,她又落入瞭水中。我隻得一個猛子紮下去,女人上身光溜溜地,比泥鰍還滑,還好揪住瞭裙子,剛托出水面,嘩地一聲,她竟然從裙中溜瞭出去,女人是魚啊!這麼滑溜。

  救人要緊。我再一次一個猛子紮下去,這回沉到最下面去。老師講過:救人切摸往她前面去,容易被溺水者箍死瞭,連救人者也手腳動彈不得,成瞭墊背的人。因此,我從她身後伸進去抓她,手一滑正好抓住她前胸寶貝,我一用勁把她推出水面。

  她可以呼吸新鮮空氣,女人太多敏感部位,我真不知道抓哪裡好。容不得我多想,她又要往下沉去。我想起瞭海豚救人。我再一次一個猛子紮瞭下去,我用頭頂她。這一下頂到瞭一團柔如枕頭肉蛋蛋的臀上,她又浮出瞭水面。

  這一招還真靈,我一個猛子接一個猛子將她往岸上頂。有一次,她大張開腿打水,我一個猛子紮下去,在水中睜開眼睛,那是多麼心悸的美人魚啊!我有一會兒想要是水波能讓她的內褲褪下來,那裡有些什麼樣迷人的旖旎風光。

  但我怯於用手去拉開。

  這一回,基本上脫離瞭危險,我不想這麼快上岸,我一頭頂過去,沒想到被她張開的雙胯夾瞭一個結結實實。我的鼻子、嘴都夾在瞭軟體的肉貝殼裡一般。

  她渾身一顫,松開瞭。

  我冒出頭,喚瞭一口氣。她恨恨地說瞭一句:“你好壞!”

  她沒事,我就放心瞭。我吐吐舌頭,又紮瞭下去,——那時候,我是多麼快樂的小海豚。

  說來,我於國慶嫂還真有救命之恩。

  我動心瞭,要是有位如此伊人為伴侶,也算不枉此生瞭。談戀愛,我們劉老師第一反對的事,有幾對戀人,哪怕保密工作做得再好,總會走露風聲,劉老師一定棒打鴛鴦,一番道理說得兩人視同陌路人。唉,學生什麼都聽您的,但這回是事出有因,終身大事早定下來,不也可以安身讀書。當時,我確是想聽憑命運的安排,先成親成傢再讀書。古人不也是如此,隻要不作陳世美就不會留下千古罵名瞭。天下掉下個“林妹妹”,不由我多加思慮,我答應瞭第二天相親。

  國慶嫂娘傢要走四十裡山路,一個叫裡洞的小山村。

  天麻麻亮,我就提著兩隻雞出瞭傢門,我央瞭二嬸照看媽一天。我來到村支書傢,一棟兩層的樓靠山臨水,左首山麓是一個養豬場,轉過一個山背是大魚塘。大院門敞開著,一條大黑狗,朝我狂奔而來;國慶哥冒瞭出來,一聲怒喝:“畜生,瞎瞭眼,傢裡人。妹子,快點喲,太陽要出來嘍。”“好瞭,好瞭,不就一會兒嗎?萌根兄弟不也是剛到嗎?喲,萌根兄弟,一個奶油小生。”

  “一介書生。過去叫相公,讀書相公。”

  “呸,瞎說。戲文裡叫自傢老公才叫相公。”

  “也沒見你叫我相公啊。”

  “噓,草包肚皮,裝瞭幾個大字,還相公?”

  “你道我還真稀罕這個?有錢瞭,老子還整個博士當當。”

  “給你個龍袍穿,你也不像皇太子。唱戲你又不會唱,頂多是個跑龍套的。”

  說完,嘻嘻嘻笑著先上路瞭。國慶哥和我隨後。剛走到村背,迎面跑來一個老漢,是朝貴大伯:“國慶啦,國慶啦,要打死人瞭!”

  “老叔,先不急,這不我還要——”國慶朝我一努嘴,“我這事耽擱不得,帶萌根相親吶。讓他們先打著,回頭我再處理。”

  “國慶賢侄,開不得玩笑。萌根賢侄相親今天不相,明天相。人打死瞭,就活不過來瞭呀。國慶啊,你再不去,兩傢打死人才收得瞭場。”

  國慶哥還是有板有眼地說:“吃飽瞭,愛打架,就打去唄,我犯不著攔著;弄不好,我還當他們的活靶子。”

  “好,好,你不處理,我告狀去。”

  “唬誰?你告誰去?誰理你?說,誰打誰?怎麼個打法?打得怎麼樣瞭?”

  “哎呀,牛,為瞭牛的事!阿明傢的牛打欄出來吃瞭志祥傢的菜;志祥打瞭阿明。阿明爹同慶磨瞭刀到處轉要殺志祥出氣呢。”

  國慶回過頭對我說:“萌根,他們是越打越熱鬧,我得先趕這個熱鬧去。你相親也不能耽擱,人傢排瞭日子巴望著我們去,不能讓人傢眼睛望穿見不到人。反正,你嫂子會說,你去瞭看你嫂子的眼色行事。你是讀書人,凡事都錯不瞭哪去。好瞭,趕早不圖晚,好去好回,討個大吉利回來。你看朝貴老叔也來給你送行,是個好兆頭,朝貴朝貴嘛,朝著貴人去,帶著貴人回。”

  說得朝貴大伯也樂瞭:“好,萌根,還抱個金娃娃回。”

  說得我臉上直發燙,青玉嫂抿著嘴吃吃地笑。國慶哥拉著朝貴大伯大踏步走瞭,我提著兩隻雞,背著一大袋東西屁顛屁顛走在國慶嫂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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