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鞋每當想起那兩場噩夢,就身心都發抖。 今天晚姚麗娟來到自己傢,特地提起那件事,到底是為啥呢?她臉色難看地望著姚麗娟,又問:“娟子,你今晚來,就是為瞭問那件事?”
姚麗娟點瞭點頭,看著她驚恐的樣子,知道她還是在為那件事而心有餘悸。其實姚麗娟心裡也有些愧疚,那幾年,雖然自己傢是兩個幹部的傢庭,口糧啥的比小白鞋傢要寬裕一些,可是孩子多,也還是沒有多餘的來周濟她傢,小白鞋母女因為饅頭被柳奎糟蹋的悲慘,想起來姚麗娟心裡總是有些不安,畢竟小白鞋是投奔自己才來這個地方的。但她今晚來,還是不得不提及那件事,盡管是小白鞋心裡抹不掉的傷疤。她問:“白姐,我想問你,當年柳奎因為饅頭的事侮辱瞭你和青草,這件事是不是事實?”
小白鞋一陣驚愕,問:“娟子,你這話是啥意思啊?那件事就差全國都知道瞭,那個惡魔還因為那個遭到報應瞭,發生瞭那些觸目驚心的事情,這件事還有假嗎?你以為我是在編造故事?”
姚麗娟急忙解釋說:“我可不是那意思,你怎麼會撒謊呢I是有人今天和我說,當年說柳奎奸污你們娘兩個,不是事實,是你捏造的,為瞭陷害柳奎!”
“啊?捏造?陷害?你告訴我,是誰這樣說的?”
小白鞋顯得異常驚愕緊張,連呼吸都急促瞭,她眼睛瞪得老大。
為瞭穩妥謹慎,姚麗娟暫時還不想指出這話是曲海山說的,就說:“誰說的,你先不要問瞭,我隻是來確定一下,當年的那件事有沒有啥水分?”
“能有啥水分啊?那個禽獸確實把我們娘兩個都糟踐瞭,青草差點就讓他糟踐的沒命瞭,要不然四清的時候,我咋會那麼恨他,把他的那個騷球給捏碎瞭?”
小白鞋的身體還是在微微顫抖。
“是啊,誰能編造那樣的事往自己頭上潑臟水呢,我是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發生瞭,可是有人別有用心,說這是誣陷!”
“娟子,你快告訴我,是誰這樣說的?”
小白鞋急促地問。
“這個人我以後再告訴你吧,我想說的是,這個人還不是為瞭說你陷害柳奎,主要目的是說,有人指使你去陷害柳奎的,說這個指使你的人是我和楊北安,所以我今天來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你這裡有啥變故瞭!”
小白鞋頓時雲裡霧裡的,心裡一陣驚疑,說:“你不會是說我說過是你們指使的話吧?”
“不是,你當然不能那樣說瞭!我主要是想知道,最近有沒有誰來和說關於柳奎那件事的?”
小白鞋似乎突然領悟什麼,就問:“你是說這個人是曲海山吧,先前你問過我曲海山最近有沒有和我提起柳奎的那件事瞭!”
姚麗娟也頓時怨恨自己糊塗,先前是問過這樣的話,於是她也沒法隱瞞瞭,就說:“是曲海山今天他特地找我說這件事,說是有人指使你誣陷柳奎的,當然暗示這個指使你的人是我和楊北安!”
“啊?是曲海山這樣說的?那我可要問問他是怎麼回事瞭,我可真的沒和他說過什麼的!那件事是事實,我咋能說是你們指使的呢?”
小白緊張的呼吸急促。
“白姐,你不要著急啊,我可沒以為是你說的,所以感到蹊蹺,就來問的。你也不要找曲海山去針對,就當沒那麼回事好瞭,如果他來找你的話,你可不要亂說啊,要以實為實的去說啊!”
姚麗娟最關鍵的就是要囑咐她這一點。
“娟子他真的沒和我說過那事,我發誓!”
小白鞋生怕她不相信,竟然起誓發願的。小白鞋在這裡幾乎沒什麼親人,這些年感覺和姚麗娟本能地親近,她不想讓她懷疑自己什麼。
姚麗娟想瞭想,說:“他以前沒和你說過,不代表以後不和你說的,我是讓你心裡有個準備的!”
小白鞋眨著眼睛想瞭一會,似乎明白瞭她的意思,就說:“娟子,你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
姚麗娟點瞭點頭,就說:“不早瞭,我也該回去瞭!”
然後起身就離開瞭小白鞋傢。
回到傢裡的時候,東屋崔花花的房裡已經熄瞭燈,西屋的孩子們也已經在裡套間裡睡瞭。楊北安卻還在八仙桌邊抽著煙,顯然是在焦急地等自己回來。
還沒等楊北安問,姚麗娟就把今晚去小白鞋傢的情況說瞭。楊北安緊皺著的眉頭似乎舒展開一些,說:“看來問題還不是出在小白鞋那裡啊!”
“當然不是瞭,小白鞋怎麼也不能做出對不起我們的事情啊,這些年我們也算是很關照她一傢子瞭!”
“不過,就算不是小白鞋說什麼瞭,也說明是曲海山要搞什麼陰謀瞭,興許還沒來得及和小白鞋說呢,他們可不是一般的關系啊!”
楊北安還是憂心忡忡地說。
“你放心吧,小白鞋已經保證瞭,她不會嘴不對心地胡亂說的,再者說瞭,柳奎糟蹋她們那事是事實,她還能自己反嘴說沒那回事啊!”
姚麗娟覺得絕對不會在小白鞋那裡出什麼亂子,就在寬解著他。
“但願吧,隻要這件事沒亂子,曲海山也再也抓不到我啥瞭!”
楊北安好像是自己對自己說的。
“不要想那些瞭吧,隻要問心無愧,天塌不下來的!”
姚麗娟這是在安慰丈夫的,其實她心裡的陰影更濃重,時刻閃現著曲海山那陰險的貪婪的目光。她又急忙說,“我們上炕睡覺吧,孩子們都睡熟瞭”楊北安當然知她說孩子們都睡熟是啥暗示瞭,望著姚麗娟曼妙的身體和美麗的面龐,他心裡砰然動著;一晃有好幾天沒到一起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