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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①

079、①

  眾人一聽更加忍不住一起大笑,劉玉丹摟著劉玉琳的脖子笑地要岔氣;劉玉琳一口雞蛋湯噴瞭出來;劉玉瑤笑得趴在劉玉美的肩膀上;劉玉美掩口葫蘆,不能自制;春花笑彎瞭腰,直“哎喲”;慎美琪和連麗珍拉著手扭頭竊笑;連麗依和連麗香兩姐妹卻摟抱著笑成一團。

  耳聞目睹船上一派和諧融洽景象,一群國色天香秀色可餐,諸葛木瓜真是賞心悅目心曠神怡,大笑著走到船頭,極目遠眺,沙鷗飛翔,浪花飛濺,“親王號”豪華遊船乘風破浪,感覺怎一個爽字瞭得!

  身後腳步聲響動,劉玉琳慢慢走到諸葛木瓜身旁,羞赧地說道:“我醒來才知道怎麼回事,謝謝你瞭,木瓜。”

  “其實我應該謝謝你才對。”

  諸葛木瓜真誠地說道,“因為你對爸爸的感情是那麼的深厚,我們都感動瞭!”

  “是的!”

  劉玉琳幽幽地遙望著遠方的天空,嘆息道,“曾經的海誓山盟,如今天人永隔,這麼長時間瞭,我好不容易調整過來,以為自己可以正視殘酷的現實,可以面對曾經留下美好回憶的遊船,誰知道睹物思人,心神恍惚,好像又回到瞭以前和天雲在一起的浪漫時光。不過,你和你爸爸還是很相像的,尤其是眉眼之間。當然,現在你更年輕一些,儒雅一些,天雲更成熟一些,更穩重一些,有時候也更霸道一些。”

  眉目之間仿佛又沉浸在她和十多年前與諸葛天雲恩愛深情繾綣纏綿的美好時光之中瞭。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諸葛木瓜感嘆道,“如今是人面已歸天堂去,桃花猶在悲慟中。小媽,風華正茂,韶華易逝,你不應該再折磨自己瞭。”

  “我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二十年的感情怎麼可能完全忘記呢?”

  劉玉琳幽幽地嘆息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二十年?”

  諸葛木瓜詫異地看著劉玉琳。

  “是啊!可能連大姐二姐她們都不知道的,其實我已經和你爸爸相識二十年瞭。”

  劉玉琳苦澀地笑道,陷入往事的回憶,“那時候我還在首都一所中學上高一,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年紀。那天放學的路上,就在公主墳的拐角處親眼目睹瞭一場打架鬥毆,一個帥氣的青年保護著一位美女,在和四五個地痞流氓打鬥,他的身上都出血瞭,可是依然不肯服軟,拼死反擊,幾個地痞流氓也是血肉模糊,硬是被他的硬骨頭不怕死的氣勢嚇跑瞭。我第一次看見現實世界之中殘酷的鬥毆,蜷縮在墻角邊嚇得哆嗦,他拉著美女的手走到我的身邊,用大手愛撫瞭一下我的頭發微笑著說道:’小妹妹,是不是嚇到你瞭?沒事瞭,趕快回傢吃飯洗澡睡個覺,明天依然開開心心上學哦!‘我傻呵呵地看著他和美女手拉手肩並肩漸漸遠去,少女的心扉卻依然沉迷在他英俊的容貌,強悍的體魄,溫暖的大手和迷人的微笑之中,好久好久,深深藏在心底,直到十年後,我大學畢業在法院工作之後的第一次調查介入當時首都一涉黑案卷,當我看見炎黃集團公司的總經理也就是國安局龍組組長的時候,我都驚呆瞭,居然是他,居然是十多年前那個偷偷進入我少女心扉的帥氣青年,也就是你的爸爸諸葛天雲。而那個美女就是你的媽媽白君如,她可以說既是炎黃公司的賢內助,又是炎黃公司的得力助手,可是,十多年前的時候,你爸爸突然失蹤,當我把深藏在心底的秘密說給你媽媽聽的時候,你媽媽笑瞭。”

  諸葛木瓜思忖著爸爸和媽媽是不是因為爸爸執行那次秘密的任務而失蹤的。

  諸葛木瓜笑道:“把傷心的話兒說出來,把心裡的鬱悶倒出來,小媽現在是不是感覺輕松一些瞭?”

  “這些話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二姐也隻是知道一些。”

  劉玉琳伸個懶腰,悵然嘆息道,“說出來輕松一時,壓在心底懷念一世。”

  “還是不要壓抑在心底的為好!”

  諸葛木瓜拍打著船舷,擊節唱著安雯那首經典的《月滿西樓》“紅耦香殘玉蕈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這是李清照的詞,蘇越譜曲,旋律優美,聽來令人蕩氣回腸,心神憂傷。

  “好動聽啊!”

  劉玉瑤拉著劉玉美非要過來湊熱鬧。“娘倆在這裡交心聊天呢?木瓜怎麼還開起瞭演唱會瞭呢?”

  “玉美姐說什麼呢?什麼娘倆啊?”劉玉琳尷尬地嬌嗔道。

  “我現在也是和小丹一樣說話喜歡開玩笑瞭。”

  劉玉美嬌嗔道,“也不知道受誰影響瞭?”

  說著笑看諸葛木瓜。

  “呵呵!玉美姐姐不是說我吧?”

  諸葛木瓜狂放不羈地笑道,“玉瑤姐姐和玉丹姐姐的確是受我影響,變得越來越愛開玩笑瞭,說好聽瞭是心情舒暢,說難聽瞭就是沒心沒肺。其實,面對如此寥廓天地,自然美景,人處其間,何其渺小,又何必自我壓抑為難自己呢?正所謂: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所有煩惱憂愁不也是終究化作過眼煙雲,逐漸逝去嗎?”

  劉玉美和劉玉琳都是心事重重,此時此刻看著藍天大海,遊船白帆,聽著諸葛木瓜如此勸說,也是不禁釋懷,劉玉美嘆息一聲道:“我可不敢說你沒心沒肺,其實,有時候沒心沒肺也是一種境界,鄭板橋先生的’難得糊塗‘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枉我們還活瞭三十多年,還不如諸葛木瓜看的透徹呢!是啊!什麼不都會過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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