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就改變瞭,從一個罵人、一個挨罵,變成瞭對著吵架。
這可嚇壞瞭陸婷婷,一個是有養育之恩的母親,一個是心愛的男人,自己被夾在中間,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那難受勁是可想而知的,“媽,昆哥,你們別吵瞭,有話好好兒說。”
可愛少女的勸解一點也不起作用,兩人還是沒有停止。
“這可是你逼我說的,趙宇他根本就沒愛過你,他隻不過是把你當成一個人體按摩器,把你當成發泄的工具,你在他心裡跟一個不要錢的最低級的一點兒區別也沒有。現在他玩兒夠瞭你上下前後的三個小,就開始打你的錢的主意,等他榨幹瞭你,就會一腳把你踢開,到時候你人財兩空,再後悔就來不及瞭。”
陳昆故意把話說得既露骨又難聽,臉上還掛著輕蔑的表情,要讓已到瞭極限的沈雅玲再上一層樓。
男人得到瞭預期中的回應,“啪”的一聲,臉上被狠狠的抽瞭一個大嘴巴。
沈雅玲哭著跑上瞭樓,連女兒也沒叫,陸婷婷被驚呆在當場,一雙大眼睛裡充滿痛苦和疑惑。
陳昆揉瞭揉被打的臉頰,滿臉的後悔,過去將一動不動的女孩攬進懷裡。
少女抬起頭,“昆哥……”
她心中有一萬多個大問號,卻不知該從哪一個問起。
“都是我不好,一時控制不住自己,說瞭不該說的話,唉。”
陳昆在美少女臉上親瞭一下,“你快回去勸勸你母親吧,我改天再登門道歉,現在我說什麼她也不會聽的。”
現在的陸婷婷是六神無主,慢慢的向樓門走去,又回過頭來,“昆哥,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明天給我打電話。”
“嗯。”
看著少女三步一回頭的消失在樓道裡,陳昆真覺得很對不起她,“我一定會用加倍的疼愛來補償你的。”
此時沈雅玲正從拉起的窗簾縫中向下看,臉上的淚痕還沒幹,陳昆向車邊走去的身影顯的很沉重,她拿起旁邊的電話,按下瞭趙宇的手機號碼…
“陳總,您看我還有沒有機會啊?”
第二天一大早,陳昆剛到辦公室,連大衣都沒脫呢,張力就來找他瞭。
“張哥啊,唉,我看你是沒希望瞭,你說你昨天說的那叫什麼話啊?還是別惦記著瞭。”
一片出租房,住的大部分都是外地來的務工人員,本來有不少的路燈,不知被誰傢淘氣的孩子用石頭砸碎瞭不少,還有很多是因為無人維護而自然損壞的,隻剩下零零星星的幾盞還在工作,可它們根本無法阻擋無邊的黑暗將這裡吞噬。
馬上就要12:00瞭,幾條鬼影出現在其中一個小院門口,他們看瞭看門牌號,“老大,是這兒嗎?”
被稱為老大的人點上一顆煙,打火機的光亮中映出小狼帶著獰笑的臉,“就是這兒,正對大門的那間房,大傢手腳利落點兒。”
有人往院裡扔瞭塊石頭,沒有動靜,“沒狗,上吧。”
一個小個子向後退出幾米,往前沖瞭幾步,矮身上竄,一下扒住瞭墻頭,雙臂一用力,整個人就消失在墻內,看身手還真是練過幾年。
大門從裡面打開瞭,等在外面的四個人輕手輕腳的走瞭進去,院子裡一點燈光也沒有,看來住在這的人都睡瞭,寒冷的天氣是最適合睡覺的。
正屋用的是暗鎖,小狼向先前翻墻的小個子一仰頭。
小個子拿著一根鐵絲在鎖裡攪動瞭兩下,門就開瞭一條縫,原來他還是個溜門撬鎖的好手。
趙宇裹在大棉被裡,正舒舒服服的做著好夢,突然感到被子被一把扥掉瞭,剛一睜眼,馬上有人捂住瞭他的嘴,一把冷冰冰的尖刀貼在他臉上。
“不許出聲兒,要不然就宰瞭你,聽懂瞭就點點頭。”
有人壓低瞭聲音在趙宇耳邊說,他趕盡點瞭點頭,緊接著被拉下瞭床,雙手被緊緊捆在背後。
屋裡的燈被打開瞭,趙宇才看清面前有四個陌生男人,都是一臉的兇相,背後還有一個用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刀鋒很利,有自動向肉裡鉆的感覺。
“照片兒在哪兒?”為首的人問道。
趙宇很聰明,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大哥,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是不是找錯人瞭。”
小狼從兜裡拿出一張照片看瞭看,“是趙宇吧?錯不瞭。看來不給你點兒苦頭吃,你是不會合作瞭。壇子,把他的臉花瞭。”
“好。”
拿刀的那人一聲答應,手裡的“攮子”就移到瞭趙宇臉上。
“別……別,就在床下。別傷我的臉。”
有這張臉在,就有吃飯的本錢,一聽要毀自己的容,趙宇立刻就招瞭。
小狼在心中暗暗佩服陳昆,來之前他告訴自己,隻要用毀容威脅,肯定水到渠成,自己開始還不太相信,覺得這手隻對女人管用,現在看來,自己的這個大哥還真是挺有先見之明的。
有人從床下搜出瞭三個鞋盒子,一盒裡全是膠卷和女人的裸照,另外兩盒中竟然都是百元的大鈔,足有小十萬塊。
“你他媽還夠有錢的啊,做鴨子很有賺頭嘛。”
小狼把錢盒扔給邊上的兩個人,“待會兒全帶走。”
趙宇一看他們要拿自己的錢,可比殺瞭他還難過,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勇氣,突然向小狼沖瞭過去,“把錢還給我!”
小狼帶來的這幾個人,最少都有八、九年的街邊“架齡”瞭,要對付一個反綁著雙手的鴨子,那可以說是綽綽有餘的。
趙宇剛剛沖出瞭兩步,就被兩個人架住瞭胳膊彎,再難近前分毫。
“媽的,要錢不要命啊?”
小狼走過去,照準趙宇的小肚子就是一拳,他身高一米九幾,體重二百多斤,拳頭就像兩個鐵錘一樣,挨上他一下,後果不言而喻。
趙宇連叫都沒叫出來,隻在喉嚨中發出“呃呃”的兩聲,大量的口水從嘴裡流瞭出來,看上去就像要嘔吐一樣。
“這丫那怎麼這麼惡心啊。”
一個手下會意的從後一揪趙宇的頭發,令他抬頭向天。
小狼又是狠狠的幾拳,兩個架著趙宇的人突然一起撤瞭手,他的身子就像一個斷瞭線的風箏一樣飛上瞭床。
小狼跟過去,一腳踩在床上,“那輛雅閣呢?”
趙宇臉色慘白,滿身的虛汗,像一條離瞭水的魚那樣,張大嘴不住的喘著氣,哪還有力氣回答。
“肏,不開口是吧。拉起來,我再給他來一套必殺嘔吐拳嘗嘗。”
“在……在……薊門小……小區……東裡十……十號樓前面……”
趙宇可不想再當沙袋瞭。
“壇子,去把車開來。”
小狼拿起床頭櫃上的一串鑰匙扔給壇子,上面掛著一個車門的遙控器。
壇子邊往外走邊嘟囔著,“可挺老遠的,的,停門口不就完瞭。”
可在這種地方,財不露白才是明智的選擇。
要說幾個人的動靜也不小瞭,八成也有鄰居聽到瞭,可入室搶劫、復仇打架在這裡是司空見慣,早就形成瞭一種默契,事不關己不勞心,這樣就不會惹禍上身瞭…
門頭溝的大山中,一個廢棄的采石場的倉庫裡燈火通明,從外面看並沒有什麼特別,可倉庫裡有一面新砌起來的磚墻,墻的外面隻有幾張普通的沙發,一張長桌,十幾個小痞子正在喝酒聊天。
墻裡面就別有洞天瞭,開瞭一桌麻將,兩張真皮的長沙發上坐著幾個人,面前有一臺三十四寸的大彩電,幾個人正在玩“街霸”一類的格鬥遊戲。
自從上次在這處理瞭張國、張軍哥倆的事後,陳昆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整人之所,就雇人把這裡整理瞭一下,本來就是丟棄的產業,也不用交什麼租金,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