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２

　　「哥哥，姐，你們先忙著，隊友在等我，我開黑去瞭。」小雨急著溜進瞭臥室。

　　我被姐姐帶到書房。這時我才知道，姐姐需要我幫什麼忙。

　　一百多張照片，組合起來應該是一份完整的合同。照片的質量一般，甚至有點像是，偷拍的成果。

　　姐姐那邊需要的是一份電子版的合同。根據姐姐的說法，她打字的速度太慢，所以之前都找小雨幫忙。以小雨跳脫的性格，肯定是無法沈下心做這麼枯燥的工作的。所以幾天過去，進度還隻有幾頁。

　　既然結下瞭這個苦差，那就快速完成吧。ＯＣＲ識別和人力手打並用，速度似乎超出瞭姐姐的預期。被言語鼓勵的我精神大振，進入瞭更加專註的工作狀態。

　　姐姐坐在書桌對面，用平板電腦對我「翻譯」過的合同進行標註。書房的面積不大，小雨也不在，所以姐姐身上原本若有若無的味道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小時候在老傢農村，屋後的坡上長著幾棵七裡香。春夏之交，整個屋場都彌漫著淡淡的馨香，感覺全世界都被陽光、青草和花骨朵包圍。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一口氣弄完瞭三十多頁，才發現已經兩個多小時過去。

　　想要起身透透氣，順便看看小雨在做什麼。

　　小雨換上瞭白色的連衣睡裙，雙手緊張的操作鍵鼠，神情專註。我走到她身後，探頭想看清楚她現在玩的遊戲。然後兩片溫軟的唇迅速與我的側臉接觸，分開。我轉頭，小雨卻和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依然在專心玩遊戲。

　　除瞭數不清的Ｇａｌｇａｍｅ，我基本很少玩其它的遊戲，隻在大學裡迫於同學關系，與室友一起玩過幾盤英雄聯盟。我看瞭一會，沒看出來什麼門道，隻知道也應該也是個補兵殺人推塔的遊戲。

　　「小雨，這是什麼遊戲啊？」

　　「刀塔啊。哥哥你沒聽說過嗎？」小雨的聲音輕松而愉快，像在哼著某不知名小調。

　　這個倒是聽說過。前兩年聽說有個遊戲獎金特別高，我還想著註冊試玩一下來著，最終被復雜的過程勸退。沒想到小雨竟然喜歡玩這種在我眼裡偏硬核的遊戲。

　　小雨的操作流暢飄逸，看起來是個會傢子。她的ＩＤ也非常霸氣——「胸毛飄飄隨風飛」。

　　小雨的隊友似乎都是開黑的朋友。他們交流很頻繁，還時不時互相吹捧或者調侃，氣氛非常和諧。

　　小雨管她操作的這個英雄叫「瞎子」，但我怎麼都想不出來這個黃皮膚藍衣服拿著兩把半月刃的傢夥哪兒瞎瞭。

　　小雨說她這個英雄可以拯救世界，但是前期需要保護。確實，有個隊友一直跟隨在她附近，送吃送喝還幫忙擋刀。隊友的ＩＤ是「唯一誠信肥宅」。

　　看瞭一會，繼續回到工作。一上午的工作下來，我和姐姐都沒有想法出門吃飯或者自己做飯瞭。叫瞭個外賣繼續埋頭苦幹。

　　終於，在下午四點多，終於弄完瞭整個合同。

　　「馮兄快去休息一下吧，我稍後就去做飯。」姐姐微笑道。雖然也經過瞭一天專註的工作，但她的臉上並未帶一絲疲倦。

　　我確實有點累瞭。畢竟很久沒有重復而機械的工作這麼長時間。

　　不知能不能借小巫女的床休息一下？我再次走進瞭小雨的臥室。

　　窗戶開著，初夏的穿堂風輕輕地吹拂著房中的所有。小雨閉著眼睛，幾乎躺在瞭後背放平的電競椅上，雙腿伸直，裙擺展開一個美好的扇形。

　　《緣之空》中經典場景竟然活生生出現在瞭我的眼前。此刻的小雨不帶任何表情，全身沐浴在穿堂風中。小雨的裙擺隨風有節奏的擺動，與她胸口微微的起伏竟趨於一致。

　　小雨與初夏的風合在一起，吹進瞭我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