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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30)

  下瞭車,張語綺踩著尖細的高跟鞋朝前走去。我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一到包間,推開門,眾人便被張語綺強大的氣場和超高的顏值鎮住瞭。我站在她的身後,打量著那些人。那種貪婪的如同看待獵物的眼神讓他們蠢蠢欲動,身為一個男人,那眼神代表著什麼我再清楚不過瞭。

  “張小姐這可是遲到瞭,我們都等你好些時候瞭。”眾人都未發聲,一個身材發福,滿臉油膩的中年男人最先笑瞇瞇的說道。

  張語綺都沒正眼瞧他,隻自顧自的坐下,抬眼掃視瞭一周,發現公司有頭有臉的基本都到齊瞭。這些老油條齊聚在此,肯定沒安什麼好心,她倒是要瞧瞧這群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我血玫瑰不喜歡拐彎抹角,各位就直說吧,今天聚在這兒,想幹嘛?”

  “哈哈哈我們還能做什麼呢?”那油膩的中年男人見張語綺沒有理他,也不惱,仍舊是笑瞇瞇的說道,“我們不過是聽說前陣子張小姐被人襲擊瞭,設瞭酒宴替你壓壓驚,大傢說是不是?”

  眾人見他開口,也都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瞭起來。

  “是呀是呀,我們是擔心玫瑰小姐。”

  “一片好心而已,張小姐別想太多瞭。”

  “……”

  張語綺拍瞭兩下桌子,眾人頓時噤聲,她端起桌上的一杯酒,笑得風情萬種,媚意橫生,“如此,我就謝謝各位瞭。”正當眾人都因著笑容看呆瞭的時候,她又話鋒一轉,語氣頓時冷的象是一把鋒利的劍,“不過各位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為好,我血玫瑰的事不勞各位費心!”

  言罷她仰頭,一下將酒飲盡,些許液體順著她鮮紅的唇角流下,顯得誘惑無比。“我還有事在身,就不陪各位瞭。”說完便轉身要走。

  這時,隻聽身後“砰”的一聲,另一個身材有些瘦弱的男人拍著桌子站瞭起來。他彷佛是喝醉瞭,臉色紅醺醺的,身形也站不太穩,活似一個不倒翁。

  張語綺停下腳步,轉身,挑眉看著這個男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開。

  那人歪歪扭扭,步履蹣跚的來到張語綺的面前,呼瞭一口酒氣,而後氣急敗壞的開罵,“張語綺,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過是郭深養的一條狗,一個姓張的,也敢在我們面前囂張?”

  我聽瞭他的話,皺瞭皺眉,內心的怒火“呼”的一下就燒上來瞭。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動手,沒有張語綺的指令,我做任何的事都會給她帶來麻煩。

  張語綺聽瞭這話,卻是分外的冷靜,隻是那風波詭譎的眼眸中翻騰的怒火顯示著她此刻不平靜。她血玫瑰縱橫黑白兩道這麼久,哪個不是敬她三分?這個老傢夥居然敢這麼說她!張語綺內心燃著熊熊的怒火,面上卻是更加的冷漠無情。

  周圍的氣氛驟然到達瞭冰點,室內鴉雀無聲。

  常言道“喝酒壯膽”,這話一點也不假。那男人絲毫不知道剛才的話已經惹怒瞭血玫瑰,居然笑嘻嘻的開始調戲張語綺。“不過我說你張語綺,犯得著為郭深拼死拼活的嘛!不如來我們這裡,我們一人疼你一天,保證比郭深一個人來得更快活!”他哈哈的笑,面目已經有些猥瑣猙獰瞭,眼裡閃爍著下流的光芒,手也不要命的伸上前來想要撫摸張語綺的酥胸。

  隻一瞬間,我的身體動的比腦子更快,“砰”的一拳便將那人打翻在地。其實以張語綺的身手,躲過這一下簡直再輕松不過瞭。可不知怎的,那一瞬,我竟做出瞭比張語綺還要快的反應。或許是因為我時時刻刻的都在註意面前這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吧!

  那人被打翻在地,酒一下子醒瞭許多。從地上被人攙扶著站起身來,破口大罵,“哪裡的小兔崽子,敢打我?!”

  周圍的那些老油條也一同開始火上澆油,“就是,血玫瑰,你縱容手下出手傷人,這事你得給個說法吧!”

  我這才意識到,我自以為是的出手,已經給張語綺帶瞭不小的麻煩。我抿著唇,象是個犯錯的小孩,偷偷的瞥一眼張語綺,象是渴望她的責罵,又象是渴望她的庇佑。

  張語綺卻沒看我,她眼神冷冷的掃過在場的眾人,嘴裡吐出的話語卻是張揚又肆意,“他喝醉瞭,我的手下幫他醒醒酒,有什麼不對嗎?”

  “我去你媽的!”那個剛才被我打瞭的男人氣急敗壞的便要撲上前來,被人攔住瞭。

  一個看著頗有些分量的人站瞭出來,“血玫瑰,今兒這事,要麼你把這個保鏢留給我們處置,要不然你就一起留下來吧。”他看似是在打著商量,語氣確實不容置疑。

  張語綺明白,無論他們本來的目的是什麼,都已經達到瞭。陳海凌未經她允許便擅自動手,這已經是犯瞭大忌。自己被他們抓到瞭把柄,這事想要善瞭是不容易瞭。為今之計,要麼把陳海凌留下來,要麼就一起沖出去!

  張語綺看著眼前這個眼??神明亮的大男孩,不知何時,他的一舉一動都印入瞭她的腦海。他勇敢的為自己擋槍的樣子,懦弱的握著自己的手喊“媽媽”的樣子,每一幀,每一秒,都在張語綺的腦海中回放,如同在看一部深情感人的看電影。別說陳海凌是她的親生兒子,就算不是,張語綺也沒法將他一個人留在這,這是她身為警察的底線。

  張語綺笑得更明艷瞭,如同一朵帶刺的玫瑰花,任何想要摘取她的人,都會被刺的遍體鱗傷,體無完膚。她微笑著開口,紅唇輕啟,吐出一個又一個張揚的字眼,“我要是不呢?今天他和我,全、部、都、得、走!”

  “動手!”隨著她的一聲號令,我猛的一個回旋踢,將門口守著的一人放倒。同時張語綺也抓著桌佈將一桌子的東西全部掀翻。

  屋內的人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快!給我抓住他們兩個!”

  “來人!來人!”包廂內嗚嗚泱泱,一片嘈雜。

  而我和張語綺已經跑出瞭包廂。

  樓道擁擠,無數保鏢沖上樓來,我和張語綺絲毫不慌不亂的與他們交手。血玫瑰不愧是血玫瑰,在這種狼狽逃難的時刻絲毫不見畏懼的慌張,反而更顯得張揚妖冶。此時的她,就象是真正綻放瞭的玫瑰,需要用血來澆灌她的根基。

  幸好來時我們也做瞭些準備,樓下張語綺的心腹聽見樓上的動靜,也都沖上來瞭。在這豪華的五星級酒店,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廝殺。

  我和張語綺在保鏢的保護下,一路沖下瞭樓。因為這群老油條是正大光明的宴請張語綺,雙方誰都沒有動用槍火,把警察招來,誰都沒好果子吃。於是雙方便赤身力搏,都是下瞭狠手的。

  眼看就要逃出大廳瞭。猛然間,我看見一個人拿著酒瓶朝張語綺頭上砸去。電光火石間,根本來不及多想。我拉住張語綺的手,回身旋轉,兩人便交換瞭一下位置。張語綺被我緊緊的護在懷裡,而我則被那酒瓶砸的頭破血流。

  意識已經模糊,我隻覺得腦子一片混沌,頭彷佛有千斤重一般,一片熱流從頭上流下。昏迷之前,我的耳畔清楚的響起張語綺慌亂擔憂的聲音,“陳海凌!你怎麼樣!來人,快走!”

  許久,我的意識彷佛清醒瞭,又好似沒清醒。我感覺自己彷佛置身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周圍寒意滋生,風也冷嗖嗖的,而我就置身在這一片天地當中,無人問津。

  “媽媽,為什麼他沒有媽媽來接呀?”一個稚嫩的孩童般的聲音響起。

  我看見一個小孩正窩在媽媽的懷抱裡,奶聲奶氣的指著不遠處的獨自抱著書包的一個小男孩問道。

  我盯著那個小孩,心頭一片冰凍,這可不就是小時候的我嗎?

  隻聽那女人的聲音響起,“一定是因為他不聽話,所以他的媽媽不要他瞭。所以你要乖乖聽話,不然媽媽也不要你瞭!”

  本是嚇唬孩童的話,任一人聽起來都正常無比,可對於那時小小的我來說,卻是不可磨滅的傷痛。我哭著跑回傢,窩進自己的小房間哭個不停,小手緊緊的攥著被子,彷佛這樣就能汲取一絲溫暖。

  姑媽見我這樣反常,進屋將我從被子裡撈瞭出來,一邊幫我擦眼淚,一邊溫柔的輕聲哄我,“凌凌乖,不哭瞭啊,怎麼瞭,是誰欺負你瞭嗎? ”

  我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抱住姑媽,彷佛是抓到瞭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嚎啕大哭,似是受瞭天大的委屈,良久以後哭聲才小瞭些,一邊抽搐一邊抬頭問姑媽,眼睛紅的彷佛是隻小兔子。

  “姑媽,我為什麼沒有媽媽,是因為我不乖,所以她不要我瞭嗎?”

  陳嘉倩一聽這話,眼睛霎時也變的通紅。她本以為陳海凌是在學校裡被欺負瞭,沒想到是因為這個。一想起往事,眼淚就如同斷瞭線的珠子“撲棱棱”的掉下來。她怎麼能不難受,想起那個女人,想起以前那個幸福美滿的傢,她就如同錐子紮心一般的疼。她也知道她的凌凌,面上不在乎,內心也是渴望擁有一個完整的傢。他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懂事,懂的越多,就越痛苦。但陳嘉倩也沒有辦法,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隻能緊緊的抱住陳海凌,一邊痛哭一邊安撫他,“不是的,不是的,凌凌很乖,媽媽沒有不要你,媽媽隻是有很重要的事,暫時不能見你而已。”

  那時我還小,卻也是懂事的讓人心疼。看到姑媽也跟著哭瞭,就連忙收起眼淚安慰她。“姑媽不哭不哭,我沒事瞭,以後您就是我的媽媽,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然後長大孝敬你的!”

  姑媽聽瞭我這小大人似的安慰,終於忍不住破涕而笑。更多的卻是心疼,隻能緊緊的環抱住我,似是在給我溫暖,又更象是為自己尋求慰藉。

  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眼淚已經不受控制的如同斷瞭線的珠子般簌簌的掉落。

  突然畫面一轉。

  是中學那會兒。班上一群調皮搗蛋的孩子常常聚在一起欺負我。

  “看!他就是沒爸沒媽的那個小孩。”

  “喲,還挺冷漠的,連個話也不說,總不會是個啞巴吧!”

  “有娘生沒娘養唄!”

  小小的我攥緊瞭拳頭,牙齒咬的咯咯響。那些侮辱和謾罵如同收音機一般,在我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將我所剩無幾的尊嚴摧毀的一絲不剩。

  終於,我怒瞭。“你們才是有娘生沒娘養!”我發瞭瘋般撲上去,和那群孩子打成一團。但雙拳難敵四手,我一個人怎麼能對付得瞭他們呢?我被一群小孩撂倒在地上,被他們圍著,密密麻麻的拳頭和踢打就落在我的身上。這群孩子下手不知輕重,我隻覺五臟六腑都要炸掉瞭。有鮮血不停的從口鼻中流出,而我卻絲毫不肯求饒,隻咬著牙默默流淚。

  我好像陷入瞭一場巨大的噩夢,童年時期,那些沒有父愛和母愛陪伴的日子,那些被侮辱詆毀的日子,竟象是在我的腦海中重演瞭一遍。我好不容易千辛萬苦熬過的日子,居然又要讓我重新走一遍嗎?我怎麼能夠,我怎麼敢?

  床上,陳海凌細小微弱的喃喃聲傳來。張語綺猛然驚醒,隻看見陳海凌渾身顫抖,額頭上的汗珠如同豆粒般大小,口中顫顫巍巍的說個不停。

  張語綺將耳朵俯在他的嘴邊,隻聽到他在低語。

  “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爸爸……”

  “媽媽……媽……我想你……”

  那一瞬間,張語綺淚如雨下。平日裡的陳海凌一直是一個陽光可愛的大男孩形象,現如今卻狼狽的躺在床上喊媽媽。兩廂對比,張語綺心疼的無法呼吸。孩子,媽媽就在這裡,可是媽媽卻不能和你相認。原諒媽媽,媽媽不是故意錯過你的成長的,媽媽真的非常非常愛你!張語綺心裡彷佛有一隻狂獅在怒吼,嘴裡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怕隔墻有耳,更怕陳海凌聽見。現如今她身負重任,已經背負瞭這麼多年,她不能允許出一點小差錯,這是她身為一個警察的職業素養。

  張語綺擦擦眼淚,深呼吸瞭幾下,又恢復瞭那個冷艷無情的血玫瑰的模樣。她攥緊陳海凌的手,無聲的給著他力量,這是她身為一個母親為陳海凌應做的。

  許是張語綺的陪伴真的給瞭我力量,半晌,我終於從噩夢的束縛中逃脫,緩緩睜開瞭眼。

  入目的,是女人冷艷美麗的顏容。她面色有些不好,許是在這守瞭很久瞭,眼底有些黑青。原本刺人的棱角都平和瞭不少,眼底泛著媽媽般祥和的目光。

  見我醒來,她大喜。“你沒事瞭吧?”

  “你一直在守著我嗎?”我撐著手肘,想要坐起,腦瓜子嗡嗡的疼,渾身使不上力氣。

  張語綺見狀,將我扶起,又倒瞭杯溫水交到我手上。

  “沒有,我剛過來而已。”她隨意的答著,但是眼裡的關心卻是騙不瞭人的,“怎麼樣,好些瞭嗎?”

  我笑笑,溫聲道,“還好。”隨即又想起昏迷之前的打鬥,“我們出來瞭嗎?損失大不大?”

  “你呀!就別想這些瞭!”張語綺見我如此關心她,心中不由得湧上瞭幾絲感動和心酸。這個孩子,真是,剛醒便想著這些,也不知道關心自己。張語綺想起陳海凌剛才那軟弱無助的樣子,深吸瞭一口氣,彷佛在下什麼決心一樣。

  接著,她開口問道,“你,剛才做噩夢瞭嗎?夢到什麼瞭?”

  “啊……”我呆愣愣的應瞭一聲,剛才的那些,確實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我不願去回想,隻好隨意的回答,“沒什麼,夢到小時候的事瞭。”

  張語綺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孩。他如同一株含羞草一樣。平日裡享受陽光,肆意的開放。但隻要有人觸碰到他內心,最嬌弱,最柔軟的地方,他就會立即將花瓣收縮,將任何東西都阻擋在外面。

  張語綺心疼,更多的是愧疚。她決定要替陳海凌解開心結,她不想再看見那個懦弱無助的陳海凌瞭。

  “你剛才,喊媽媽瞭,怎麼,夢到你母親瞭嗎?”

  陳海凌聞言,低垂著頭,默不作聲,眼神暗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語綺也不去管他,隻接著說道,“你的事,我也瞭解一些。我不敢去私自揣測,你的媽媽去怎麼想的。我隻想給你講個故事。”說完,她悄悄瞥瞭一眼陳海凌,隻見他縮在被子下的指尖顫動瞭一下。張語綺瞭然,知道他在聽瞭。

  “你大概知道我以前是個警察瞭。我之前有個女同事,她孩子剛剛兩歲,但是為瞭出任務,她隻能放棄瞭傢庭。那次任務時間很久,也很重要。為瞭任務的保密性,她誰都沒有告訴,更沒有聯系傢人。她傢裡人都以為她失?瞭,不要孩子瞭,其實她就在城市的某個角落,密切的關註著她的傢庭。她不是不想見孩子,隻是不能。當警察就是這麼艱難,為瞭完成任務,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包括丟棄自己的傢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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