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冰火洞』下面居然是空心的,還有著這麼大的一個空間啊?」
高達花瞭九牛二虎之力將水月真人與林動拖上岸,直把他累得氣喘如牛,剛剛憂心兩人生命安急沒有發現,自己原來也受瞭不輕的內傷。隻是在昏迷時體內的『淫元』自行護主,為他提供瞭大量生命精元,隻是這一翻大動作使他力氣很快消耗得七七八八。
三人一頭紮在岸邊喘著粗氣,高達趁此機會打量起四周來,借著微弱礦石瑩光。他們三人身處在一個巨大空曠的石洞之高,四面八方皆是堅硬的石墻,偶爾一些地方露出幾塊不知名散發瑩光的礦石,為漆黑的石洞帶來一絲光明。
石洞之中還有幾條漆黑洞道,不知能通向何方。在他們的那個巨大的水潭,光線不足,一眼望去,漆黑一片,無法得知此潭到底有多大,但剛才高達拖著水月真人兩人遊瞭許久才到岸,足見其之廣闊。
高達想起自己等人是高空上掉下來的,從而落入水潭之中,擡頭望向水潭的上方,發現上方黑暗難以視物,便拿起旁邊一些碎散發光礦石,朝著上方拋過去,借著這微弱的瑩光總算看得個大概。
水月真人痛苦地說道:「天啊!出口全部被封死瞭。」
在瑩光之下,離水潭正上方有著將近二十多丈的空間,而在頂部處是一個新開的大洞。洞口被無數的巨石完全堵死,每一塊巨石看樣子都有千斤之重,單憑人力是無法推開的,再者大洞離地實在太高瞭,縱然輕功蓋世,也是一段無法跨越的距離。
看到這裡,三人心裡皆是一陣冰涼,這樣的巨石基本上封死他們出路,就算外面的人知道此地發生巨變。想挖開這些巨石救人,估計也要好幾個月,到時他們恐怕早已餓死瞭。卻也在慶幸,若非洞口過小,把大石全部擋住,不然剛才要是隨著他們一起掉落下來,豈不將三人砸成肉醬?
三人的心中無不升起一片死灰,水月真人身上的抵抗力為之一弱,強烈欲念不斷沖擊著心頭,內心有兩把聲音不斷交替著在腦海中回蕩,這兩把聲音代表著她的理智與欲念,使得她分外煎熬。
「水月啊!你可是『青雲門』七大長老之一,在江湖上也是冰清玉潔的仙女,名門正派之人。失身於他們兩人已是百死莫屬,現在又豈可一錯再錯,任由自己淪為男人泄欲的玩物……」
「水月啊!你都已經失身於他們倆人,何必還在乎這個,現在身處死地,為何不讓自己快樂點,守著這種無謂貞節有什麼用,想想那晚他倆操得自己多麼舒服,欲仙欲死,簡直似是神仙一般……」
兩把聲音不斷交織在腦海之中,進一步削弱那原本就很脆弱的抗拒力,水月真人深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非得在此地放蕩縱欲失身不可。發起狠來朝著自己胳膊上狠狠咬瞭一口,她不但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
巨大痛楚使得使水月真人痛哼一聲,體內的翻騰的欲念也被稍稍壓瞭下去。這一動作卻讓旁邊的高達發現,隻道她身上的傷勢發作,急忙道:「水月師叔,你怎麼瞭,是不是傷到哪裡瞭?」
「哼……」高達身上的男兒氣息,使得水月真剛剛壓下欲念又慢慢升瞭起來,把臉別到一邊去,不理會他。
高達看到她身上衣物皆濕,寬大的道袍沾貼在胴體之上。借著礦石瑩光,是那樣起伏有致,撩人心火,忍不住內心一片火熱。卻又見她玉背一片殷紅,整個人緊緊地縮抱著,不時還打震,隻道她在強忍傷痛。
「師叔,現在不是死掙的時候,我們得盡快恢復體力,好想辦法離開此地啊!」高達顧不得水月真人的反對,強行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坐直身子,一手抵住她的後腦「玉枕穴」上,另一手就按在瞭她的後腰「命門穴」上,催發體內『淫元』精氣,緩緩地輸導到她的體內。
「放肆……嗯嗯……啊……這是『天地藏玄』,不差……小子……」嬌軀被男人觸碰到,使得水月真人打瞭冷震,強守防線瞬間崩潰,然而隨著『淫元』精氣註入身體內,反而壓制瞭『攝魂香』的藥性,使得水月真人的神智漸復。
「又是這樣的感覺?」
隨著水月真人神智恢復,她體內『媧皇靖靈功』自行尋根反育而回,與高達之功元相輔相成大為受用,驅除體內雜氣苛傷,陰陽並流並濟,使得兩人傷痛恢復大半。
這種情況在高達上次與路雪功元交融也出現過,隻是路雪的功力與之較弱。高達的『天地藏玄』運行過快,便成吸功之狀。而水月真人功元則深若深淵、源源不絕,沒有這方面擔憂,不但不會被高達吸功,還能化氣自育己身,使得內力大進,渾然精純。
兩人無意間的配合,不知不覺達成瞭道傢中一門奇術『同修』,所謂『同修』便是道傢某位先祖有感人力有限,武海卻是無崖無際,人力終有窮時。萌發奇想,若一人之力有限,合數人之力,眾人之力,各人分修武功的一部分,大成之後各自反育對方,豈不是解決這個問題瞭?
這位道傢先祖想法奇妙,也敢於實踐,很快他就創出這門『同修』之法,與他的一名莫亦之交同修一部奇功,果然省下將二十多年功夫將此功大成,從而名震江湖,『同修』之法成為武林人士走上武道頂巔的捷徑,無數的人紛紛效仿。
其實此法也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便是一門內功心法分拆成幾部分,分別讓不同的人修練,在其大成之後再反育他人,加快自身進程。難點在於將一門內功心法分拆後,還能完整融合的問題。如果分拆得不好,輕則使得武功威能下降,重則是風馬不相及,浪費時間。
天下之大,奇人異士更是無數,有人失敗瞭,更多的人成功瞭,『同修』之法在武林史上出現一段空前盛況。隻是後來隨著時間推移,問題也出來瞭,不是出在方法上,而是出在人心之上。
『同修』之法會使一個人窮盡一生也無法大成的武功,能在有生之年出現希望。但有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一部驚世絕學當然越少人會越珍貴,人多瞭不就成白菜瞭,老子想拿個天下第一,想做個門派掌門。一下子出現幾個武功一樣高的人,怎麼做天下第一,怎麼做掌門?
於是乎,有私心的人便出現瞭,殘殺同修,強奪其功,掠奪他人畢生所學,畢竟打劫掠奪終比勤勞來得要快。隨著第一件殘殺同修的血案發生,江湖上一時間腥風血雨,各大門派中『同修』之人,人人自危,各自猜疑,最終走向不歸路。
自此之後,各大門派中的『同修』一法便被列入禁法,嚴禁弟子們修練,慢慢地興旺一時『同修』便被『人心』掃進歷史的垃圾桶裡。當然也有一些小門派,成就淺尚淺的武功尚存『同修』之法,但是所修練者一樣有著嚴格的要求,基本上都是一母同胞的血親,或者情深的夫婦。
隨著時間的推移,『同修』之法也被人們淡忘瞭,而那些仍修練『同修』之法的夫妻們,便成瞭一件稀奇之事。久而久之,被外人誤認為是什麼邪門異術,以訛傳訛便成瞭什麼『男女雙修』之法,被一些江湖騙子以此坑騙無知少女,將好好的一門『奇術』給醜化。
然而高達與水月真人從來沒有練什麼『同修』之法,更談不上信任。可『媧皇靖靈』專屬陰柔,再加上水月真人還是萬中無一的『純陰之體』,與高達的『純陽之體』乃天造地設的一對,再加上『青雲門』三大奇功其出一源,本來就有共通之處,行功難免會出現互補之象。
在諸多的巧合之下,兩人誤打誤撞地完成『同修』所需的各方面要求,缺少的僅僅信任而已。當然這一切兩人皆是不知,可是功力真氣互融帶來的好處,卻讓兩人受益匪淺,不自由主地將各自的功元交渡到對方身上,再將對方真氣反育而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水月真人的臉色越來越紅潤,體內熾熱的欲念仍在,卻是已經隆到可能忍耐的地步。神智清明的她,回想起所發生的一切,想到自己可能死在這個石洞之中,連一個收屍的人都沒有,越想越氣,殺念漸起,一雙美目中射出濃烈的兇光。
「怎麼回事?我的內力?!不好,水月師叔在強行吸走我的內力……」
正在按照先前做法將真氣輸入水月真人體內的高達,忽然發現對方的體內產生一股強大的吸力,強行吸走自己的內力,一時間自己體內真氣如山爆發般湧入對方的體內,縱然他及時強行止功,卻因失去瞭大量的功力,僅僅隻是減緩流量而已。
「師叔,你為何要這樣對我,現在我們不是內訌的時候……」大量的真氣流失,高達臉色慘白無比,將『天地藏玄』催至極限,想奪回所失的功力,無奈對方殺性已起,一時間僵持不下。
水月真人冷冷地說道:「你該死,是你毀瞭我的夢,毀瞭我一切。然後拍拍屁股,提起褲子就以為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以為我會放下麼?」
旁邊的林動看到兩人展開瞭生死相搏的內功,整個人完全被驚呆住瞭,根本不知道要幫誰才好。高達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人生『四大鐵』,關系極好,而水月真人則是他所希望得到女人,兩者皆是他都難以取舍。
「大師兄,水月師姐,你們不要亂鬥好不……」林動焦急地在旁邊走來走去,比拼內力這種事最是兇險萬分的,稍有輕易差池都會對兩人產生不可估量傷害,想上前將兩人分開也不敢做。
再者他當下也沒有這個能力,身上所中『攝魂香』也被蘇茹催發,隻是他是男性,對待這方面抵抗力遠強於女子,畢竟『攝魂香』下藥主要對象是女人。縱然如此,他所能積聚起來的力氣也有限。
高達強忍著欲奔狂宣瀉真氣,艱難地說道:「林師弟,點水月師叔的『心坎穴』,封她的『氣海穴』,禁制住任督二脈,讓她停下來,我不會傷害她的,你放心。」
「好的……」林動也沒有其他好辦法,隻好順著高達的方法去做。
水月真人冷眉怒視,嚇得林動倒退幾步:「混帳,沒用的廢物,你忘瞭我們之間協議嗎?你真的能容忍別的男人染指你的女人嗎?還不快快給我殺瞭高達,別忘瞭你對我承諾!」
「我,我……不能……這樣對……大師兄……」
林動驚得連連後退,腦海中回起當日在樹林中水月真人對自己說的話;『大錯已鑄,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我願意嫁給你瞭,輩份不是什麼問題。可是你必須助我除去高達,我想你也不願意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染指吧!』
那時林動正值迷戀水月真人的美貌,隨口應瞭下來,同時也因那件事對高達有瞭記恨。隻是事到臨頭,林動卻無法下手瞭,高達乃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一直以來他都如親兄般呵護著自己,待已如親弟,給瞭自己童年無法忘懷的過去。
一邊是絕世紅顏,一邊是手足情深,林動首度陷入進退兩難之地。很快林動內心的男性自尊占瞭上風,確實誰也無法容忍其他男人對自己的女人有所染指,即使是勝似親兄的高達也不行,望著高達的目光也生出一絲殺意。
高達聽聞瞭他倆人的對話,回想起當日林動面對自己面有愧色,也是明瞭在心。他一點也不記恨林動,隻是他害怕水月真人對林動所說的承諾是假的,從氣機交感之中,他能清楚地感覺到,水月真人對林動一樣充滿瞭殺意。
「林師弟,你若要想娶水月師叔為妻,師兄是不會幹涉你的。可是現在師叔正在氣頭之上,如果殺瞭我,她能消氣,我也不怪你。」
「大師兄,你……」林動沒想到高達到現在居然還沒有絲毫怪責自己的意思,心神極蕩之下,使得他聚起最後的力氣,雙手疾指連點,一邊封住高達胸前幾處要穴,堵塞真氣的狂泄,另一邊也封住水月真人氣海,短暫使其提不起勁,趁著這個機會,一把將兩人分開。
「林動,你,也該死啊……」水月真人疾指連點,配上一身渾厚的內力瞬間沖破限制,滿目恨火地註視著撐扶著的高林兩人。
林動真誠地望著水月真人說道:「師姐,那晚之事我們皆是被人算計,這事不能怪大師兄,而且我也不介意,我們忘掉它好嗎?」他想到自己不是前時間也跟高達一起操瞭花染衣麼,大師兄都能大量原諒自己,自己為什麼不能呢?
水月真人深吸一口氣,勃然大怒:「混小子,你還真以為我看上瞭你嗎?願意嫁給你,那隻不過是利用你為殺掉高達,然後除掉你。也不看看你算那根蔥,我真會嫁給你嗎?」
林動隻覺得呼吸困難起來,一種從來沒有過惱心之感填滿著心窩,又像被人拿一把刀在捅著,難道這就是失戀的感覺。自小與淩清竹青梅竹,兩小無猜的他從來沒有過在女人處吃過虧,這一次他真的感覺心痛瞭。
可水月真人接下來的話讓他更加之難受,卻又膽寒之極:「剛才你若幫我殺瞭高達,或許我會念在此情,讓你死得好一點,現在你將會生不如死!」
高達也解開穴道,一提氣發現自己折損瞭六成的真氣,幸好沒傷及真元,估計調養一年,配上『淫元』能修練回來。眼下死關,卻是容不得他等到那一天:「水月師叔,事情真的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就算你要殺我們,也等到我們合力出這個困境好麼,我們舍命也會讓你脫險的。」
「休要再花語巧言!」水月真人抱提內元,將『媧皇靖靈功』提至第十層之境,無窮無盡的寒意席卷天地,佑大的石洞仿佛變成冰窖一般,她深知道吸過來的功力終不是自己的,來得快,去得也快,想殺他們必須盡快。
盛怒一掌,夾帶磅礴無匹之威,以排山倒海之勢殺向高林兩人,高林兩人一者真氣大損,一者『攝魂香』毒發,能發揮的實力不足五成,何況縱使他們在全盛之時,也不是水月真人的對手,當下更是難擋其鋒。
危急關頭,高達還是挺身而出,以『天地藏玄』的心法擋這一掌,倒退七步,身形不動,背後衣衫卻破成碎片,冰寒的真氣透體而過,擊打在石壁結成一片冰霜。
水月真人微微一愕:「想不到『太極玄清道』裡的『天地藏玄』心法,你領悟得如此之深,但一樣改變不瞭你們今天慘死的命運。」
「哼……」高達強忍下體內翻騰的氣息,剛剛這一掌幾乎快要將五臟六俯給凍成瞭冰塊,若非體內『淫元』護住心脈,恐怕他已經身亡,同時也讓他對水月真人的步步進逼首度生出瞭怒意:「想殺我們,你還得問問我最後一招?」
「『劍二十一』嗎?」
水月真人臉上凝出沈重之色,她之所以不單獨讓高達動手,反而拉攏林動,怕的就是高達的『劍二十一』。雖未致大成,卻也是驚世駭俗,她沒有自信能全身而退。當下高達拆損大部分功力,加之掉落水潭時三人的兵刃盡失,依然是不容小視。
劍之意志,無邊無際地漫延,高達全身上下氣息緩慢平靜直至消失,他明明就在眼前,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他已經不在這裡,那是一種似虛似實的存在。使得水月真人神情繃緊非常,全身真氣聚集迎接從虛空歸來的一擊。
「師叔,這一招是我在『聖靈劍法』前二十式基本上,領悟出全新一掃,威力直追『劍二十一』,我將命名為……『奪路逃生』……」
就在兩人劍拔努張之際,高達突然大叫一聲,以飛快的速度拉起旁邊滿臉擔心之色的林動,以快得留下一連串殘影的速度,閃入石洞內一條黑暗的通道之中,一下子沒瞭身影。
「該死……咳咳……」水月真人正在全神凝氣,所有精氣神都集中在一點,全力迎接『劍二十一』,卻想不是高達僅僅隻是利用『劍二十一』的『無心無欲』之境,躲避開自己五感搜魂,以此來逃跑,直把她氣得真氣走岔道。
『堂堂『青雲門』首徒,竟然在生死之戰中不戰而退,將『青雲門』千年以來蓋世劍招視兒戲!簡直是有辱師門,道德敗壞,貪花好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膽小如鼠。』水月真人在心裡對高達對一通亂罵,提步欲追殺,卻發現通道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不行,我還是先回復功力再去追殺!」水月真人心裡生出一絲害怕,倒退幾步,望著漆黑的石洞中隻剩她一人,一股說不出的孤獨感湧上心頭來。
…… …… ……
「水月師叔,有沒有追過來啊!師弟……」
「好像沒有,那瘋婆娘估計跑丟瞭……」
高林兩人在通道中拼命逃跑,很快就跑到一個空曠空間,前面卻是沒瞭去路,僅僅洞內那些發瑩光的礦石比外面多一些。兩人頓感有一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難道真的要在這裡跟水月真人相殺麼。
說到底理虧在兩人,而且兩人狀態不好,與她交手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在確認對方真的沒追來後,兩人繃緊的神經一下子放松瞭下來,高達喘著粗氣:「想來水月師叔也是外強中幹,她需要消化我的真氣,估計有一兩個時辰不會追來。」
林動喘息說道:「對不起,大師兄。到現在你對我還這麼好,我卻曾經想著與水月師叔一起害你,我對不起你……」
高達呵呵一笑:「你這小子真的愛上水月師叔啦。其實想來也正常啊,像水月師叔這樣的大美女,換著那個正常男人不會動心啊?你有這個舉動也屬於人之常情。而且你到底關頭,還不是救瞭我,不然現在我已經被水月師叔剝皮瞭。」
林動輕輕應一聲:「剝皮……」
一提到『剝皮』,兩人的腦海不由自主回想起,先前水月真人剝瞭夏則夷的情形,那種血腥殘忍真讓人膽寒。可是又想到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竟然在一個晚上前後雙穴皆失身於自己兩人,與她舍生忘死的翻雲覆雨,操到她直叫『哥哥,不要。』
一股莫名快意升上心頭,高林兩人不約而同地哈哈一笑,一笑泯恩仇。解開心結之後,連翻創傷與真氣大耗,高達隻覺心力疲倦,不知不覺地覺得一雙眼皮極其之沈重,緩緩地合瞭起來,迷朦間隱約看見,瑩光石洞頂上有一些彎彎曲曲線條,像是某些文字……
「救命,救命……」
高達這一合眼就沈沈熟睡過去,對身邊的事物一無所知,不知過多久,直至一把尖銳的女人呼救聲將其驚醒過來……
高達猛地從地上紮跳而來,望著同樣一臉不知所措的林動,而女子呼救之聲仍不斷從通道另一邊傳來。林動有些不可相信地說道:「是水月師叔的聲音,難道她遇到什麼危險瞭?」
「發什麼呆啊,快去救人啊!」
…… …… ……
「救命啊!殺人瞭!」
尖銳的叫聲從官道旁邊的一間小小的茶店傳出來,接著正在喝茶看熱鬧的路客,看到一幕極其血腥的一幕。一名妙齡女子美麗的臉龐上露出殘忍一絲笑意,玉手按向腰間一按,一道白光奪出來,一名男子的右手飛瞭上天。
那名男子捂著斷臂痛嚎地倒跌在地上,在他撕心裂肺的叫聲之中,一眾客人紛紛回過神,四處逃散。不逃不行啊,因為受傷的男人是『神刀門』的人,這是一場江湖人士的撕殺,逃慢可以連小命都不保。
「別走啊,你們別走啊……你們還沒給錢呢?」掌櫃痛苦地叫著,他這店可是小本買賣經不起這樣損失啊。店小二勿忙跑到身邊,一把拉著他欲離去:「老板,別想著錢瞭,再慢點命也不保瞭……」
「我恨死你們這些江湖人……」很快就有一張椅子飛過來,掌櫃與店小二不得不得不先鉆到桌子下面,他憤恨地眼神依然盯著沖突的兩撥人不放,今日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場夢……
……
「觀音館」,是臨近通往蘇杭的官道旁最大的茶館,也是唯一的一間茶館。
這些日子來,「觀音館」內每天也是無一例外的高朋滿座,盡管店內早已加擺瞭兩倍的桌椅,連原先的走道都被擠得水泄不通,位子卻還是不夠用。
生意興隆,茶館的老板該是笑得嘴也合不攏才對,但事實上並非如此,因為誰也不希望見到自己的店內經常鬧出血流滿地的爭鬥場面,而且,往往隻是為瞭區區的幾個座位!
今天,茶館內顯得比平常更要擁擠,原因無他,因為在蘇杭的慕容世傢長子大婚在即,整個武林中的人至少有一半以上前往蘇杭,參加這一場自四十年以來武林最大的盛宴。
座無虛席的茶館內,一道破鑼也似的聲音,旁若無人地響起:「少爺,聽說這一次慕容世傢除瞭長子大婚之外,聽說慕容傢還有意為九姑娘相親招婿。少爺,長得英俊瀟灑,貌若潘安,一定能奪得美人芳心。」
店內上位首席一桌,圍桌坐瞭一位衣著華麗的紈絝弟子,有兩名下人正圍在他恭違拍馬屁,若無其人大聲不著邊的大話。而在他們四周坐滿瞭一群衣著統一,絕非善類的灰服大漢。
『神刀門』三虎,三虎少主,單龍!二虎原霸天,大虎倦肥!
店內的顧客十有八九是武林中人,當然知道這這位少年公子的來頭,縱然對這兩位下人的大言不慚心有不滿,也不敢表諸於外。
『神刀門』少主,單龍!乃近年來武林年輕一輩中一位耀眼新星;他之父親單英雄,乃在西境一帶,算得上是橫行無忌的黑道強手,年輕的時候憑著一把刀,勇奪下『兵器譜』刀之列第七,開創瞭一方霸業,成立瞭『神刀門』!
要知道自新朝成立之後,朝庭新建瞭錦衣衛這一特務部門,對白蓮教作孽打肆打擊,同樣也災及瞭不少江湖門派殘遭覆滅。可以說近六十多年沒人能以一已之力,開創新門派。單英雄僅然成瞭個例外,當時江湖人便傳:當世稱雄者,唯有單英雄!
有道是虎父無犬子,單英雄之子單龍自然也是年輕一輩中狡狡者,據說他十歲時已經將其父所有刀藝習得,還在刀招比試中險勝其父,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葬舊人啊。
若非他年紀尚輕,內功修為不高,不然早已奪代替其父成為『兵譜器』刀之列第七位瞭。即使如此,他前途也是無可限量,若不是『武林十青』隻評在江湖影響力,他絕對有能力名前列。
單龍微笑地說道:「你們這些小子的馬屁拍真夠響,不過小爺愛聽,『九姑娘』慕容九一定是小爺的囊中之物。」
一位臉龐瘦削,目光狡詐的下人,跟單龍被外人秒為『神門刀』三虎中『二虎』原霸天討好似的陪笑道:「這個當然,以少爺的功夫和相貌,『九姑娘』一見到恐怕就迷死瞭,趴在地上拱起屁股求著少爺操著呢!」
另一位虎背雄腰,一身肌肉橫練如剛,三虎中『大虎』倦肥不甘示弱大聲道:「豈止如此,據說參加慕容世傢這次婚宴的人,各門各派都去瞭,自然不少人帶著傢眷。少爺這一去恐怕不娶瞭慕容九一個,而娶上個三妻四妾,惹下數之不清的桃花運!」。
單龍聽得眼睛一亮,滿臉淫笑地說道:「你倆個的嘴皮子不錯!這次小爺若有桃花運,嘗過頭獎後,一定讓你們也玩玩!」
「太好瞭,少爺對下人們真好……」
「少爺,好事我們怎麼獨享,還是一起來比較好玩……」
就在單龍一眾正在高談淫行時,一道動聽悅耳的女聲,傳入眾人耳裡道:「呵呵……果然是狗不改吃屎,當年單英雄創立『神刀門』,曾言改邪歸正,遵紀守法,實際上仍是蛇鼠一窩,武林敗類!」
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樣的侮辱要是還忍得下,『神刀門』不必在江湖上立足瞭!『神刀門』一眾同時變瞭臉色,原霸天一拍桌面,厲喝道:「是那個活不耐煩的妮子!竟敢對『神刀門』出言不遜?大爺,今一定要把你抓起來,讓兄弟們活活奸死!」
那女聲再響起來:「憑你們這種小角色也配也想奸我?死在姑娘手裡的淫賊,沒有一百個,也有九十九個,今天你就是第一百個……!」
「哼。我倒要看看是那個妮子這麼想被奸!」單龍兇神惡煞般的眼神一掃,眾人忙不疊離座走避,在分海般切開的視線中,終於找到瞭聲音的正主,一位身穿霓衣女子。
這位女子大概二十多歲長得傾國傾城,有著閉月羞花,沈魚落雁之姿,一身緊身的霓衣將她那成熟豐滿的胴體勾勒活靈活現,一舉一動都充滿著撩人的性感。卻有著一雙不配與她美貌不該有的兇厲目光,一絲冷漠譏削的笑意,在她嘴角逐漸蕩漾開來。
此時女子在眾人的目視下,卻毫無一絲窘困不安之感,這時有些人才留意到在該是客滿的茶館內,霓衣女子竟是獨占一桌!為什麼先前竟無人上搭撩,吃豆腐,真是匪夷所思。
『神刀門』的人卻不會去註意到這樣的問題,因為他們已經全然被這位女子的美色所吸引,現在想到的隻是如何把這個目中無人的小娘子,按在身下奸淫,再收歸門中的性奴!
原霸天色迷迷地道:「這小娘子好美啊!少爺你嘗頭湯,然後讓給我倆玩個前後兩插,好麼?」
霓衣女子目中殺機一閃,盯著原霸天冷冷道:「想『雙插』本姑娘?果然是你們幹的好事,此地三十裡外的『桃林村』村長之女,昨晚被兩名歹徒入室奸殺,正是被活活雙插而死的……!」
「你怎麼知道的……」像原霸天那麼窮兇極惡的角色,被霓衣女子的眼神冷冷一掃,竟然從背脊生出一股寒意,一時之間竟回不出話來。
單龍能成為武林新一輩中的狡狡者,自然有他過人之處,眼前這個敢路見不平的女子,背後一定還有其他人的撐腰,否則就算再怎麼不知天高地厚,也知道這樣一人獨挑『神刀門』是死路一條!
單龍沈聲說道:「原來是為此事,這位女俠誤會瞭。在下兩名管教不嚴的下人昨晚之事,在下已經責罰,也向失主賠五十兩,已經討得對方原諒。」
霓衣女子哂笑道:「呵呵,賠五十兩,就能瞭一條人命。今日我也陪『神刀門』一百兩,把你這兩個管教不嚴的下人殺瞭,順帶再教訓你這個惡主人一頓,陪一百五十兩,共總二百五!」
這話一出,茶館內的其他客人原以為這位霓衣女子挑釁『神刀門』乃失心瘋,現在也紛紛佩服起俠義起來。不少正義之士也想著在霓衣女子不敵時,暗中出手相助其脫險,一些年輕的少俠更打算結下一段姻緣。
原霸天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老子,我活瞭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過這麼張狂的小妮子!」
單龍不耐煩道:「還跟這小妮子羅唆什麼?小子們,聽著拿下她,等小爺奸完瞭,讓你們活活奸死,小爺再賠她過五百兩!」
霓衣女子一雙手,忽然自桌下伸出,好絕!好快的用力一推:「對!這五百兩,你就賠給店主吧!」
「蓬!」霓衣女子坐著的桌子,在前者運勁一推之下,竟然變成炮彈般的猛然沖出,途中遇物碎物!遇人傷人,像是一頭瘋獸般活生生在一眾湧向霓衣女子的『神刀門』門徒中撞開一條血路,餘威不止朝著單龍的方向撞去!
「什麼?!」在茶館裡『神刀門』門徒們的哭爹喊娘聲中,夾帶著單龍的驚囈,霓衣女子露的這一手,分明是上乘的隔物傳功內力!
這時飛掀而來的桌子已近在眼前,『神刀門』三虎不及細想,分別提聚本身功力,推掌一擊!在三人的合力下,桌子「轟!」的一聲,被炸成粉碎。
「這小妮子……!哪來這麼強悍的功力?」單龍的武功乃『三虎』是之首,對於評估敵人的實力,有著高過其他人的眼光,自己這邊要合三人之力,才能和對方輕描淡寫的一擊拼成平手,在氣勢上就已經被比瞭下去。可是讓他更吃驚的事,卻還在後面。
「不錯啊……!竟然接得下這一擊,不過,也改不變瞭你們敗亡的現實……?」霓衣女子悅耳的冷笑,像是來自死神的宣告,忽然出手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寒光一閃,一名沖到她跟前門人持刀的右手,騰飛升空,接著又有數位門人倒在血泊之中。
『使軟劍,身穿霓衣,難道是……』單龍看著眼前有如靈蛇一般在門人中遊動的軟劍,所到之處斷手截肢,猛地想起一個傳說中人物的手段,雄軀一震,失聲道:「你……你是『玉羅剎』朱竹清?」
霓衣女子仰天長笑道:「終於知道瞭嗎?現在你該明白是誰,是誰惹不起誰瞭吧!」
店裡哪些準備出手相救俠士,聽到女子的真正身份後,無不在心中暗叫;自己多管閑事,『玉羅剎』朱竹清,『天山派』淩雲鳳的弟子,不但武功高強,為人俠義豪爽,曾率領群雄共抗倭寇,黑白兩道之上都有莫逆之交。
同時『青雲門』首徒高達的未婚事,『青雲門』未來的女主人之一,『神刀門』雖稱霸一方,但跟『青雲門』相比,就瑩火之光欲星辰爭輝,單龍膽子再大,也不敢在理虧之時,當著眾目睽睽傷害她。
「跟你拼瞭!」倦肥聽聞此名,便知道今日『神刀門』是不會再護他們,甚至還會將他倆抓起來向其賠罪,還不如全力一搏,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原霸天顯然和倦肥是一樣想法,他咬牙一吼道:「什麼『玉羅剎』?我看就是一個剛出道的小妮主冒名頂替,看老子把你抓起來,到正主面前辯論真偽!」他是說到做到,勁風呼嘯中,搏命一擊已攻向朱竹清而去。
「這個武林,能稱『朱竹清』,唯有一人!」朱竹清那絕色的玉臉上,浮起一絲冷漠無情的微笑,瞳孔中,竟是殺氣滿溢!低叱一聲,軟劍急揮,剎時間,劍風四起,厲嘯大作,軟劍像一條不受束縛的靈蛇,不停吞食靠近它的所有生靈!
單龍雙目一凝,急喝道:「這是『天山派』的『天山劍法』,她真的是朱竹清女俠,大傢快停手!」
朱竹清笑道:「遲瞭!」
『砰』兩顆人頭,驀地飛起來,鮮血如噴泉般急湧而出,灑得身後的單龍全身皆是。原霸天與倦肥確實是江湖上一流的好手,在『神刀門』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但面對『玉羅殺』朱竹清相差太遠瞭。
「殺得好!這兩個淫賊死有餘辜!」在知道朱竹清的真實身份,單龍早就沒膽跟保兩個下人,他倆雖然是兩條好狗,可犯不著為瞭兩條狗跟『青雲門』過不去。
朱竹清尚未開口聲,在一眾客人中忽然有一個富態員外的肥胖男人搶先說道:「小子,剛剛你們不是要雙插這小娘門麼?現在怎麼萎瞭,難道要陽萎不成,要不要老子教你操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