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州城外的一處破舊城隍廟中!
畢謠化妝成一個尋常村姑進入其中,在確定沒人後,來到一處破舊的木柱前按一個開關,地面上露出一條暗道,她快步鉆進去,隨即操縱內部機關,暗道入口恢復如初。
畢謠打著火把直入暗道內中,來到一個地下大廳裡,點亮瞭四周的燭火,燭火下一名身材槐梧青年正在閉目調息。
此人正是向暉,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生何事,你如此慌張?”
畢謠說道:“大事不好瞭,慕容墨死瞭。”
“砰!”向暉一掌擊碎瞭座下的石椅,憤恨說道:“是誰,敢我之前奪瞭那老匹夫之命。”
畢謠答道:“是你!慕容墨死在【陽世奇經】之下。”
向暉怒道:“這是嫁禍?難道是任雲濤那個老鬼?”不禁想起,當日任雲濤說過他要殺人。
畢謠說道:“不可能,神君武功超群,是不會這種暗殺之事,要殺,也是光明正大地殺。何況慕容墨的武功,就算是神君也要千招之後才能分勝負。”
向暉怒道:“可惱,到底是誰?我好不容易才將身上餘毒逼清,正想著如何在慕容傢大婚日子上揭露慕容墨的醜陋面孔,讓他身敗名裂再殺之,是誰這麼可惡啊!”
畢謠說道:“暉哥,不要心急,我想慕容老匹夫之死,內中肯定有古怪。”
向暉冷靜下來:“你說他是在詐死?”
“有可能,近時間慕容府上發生好幾件怪事,似乎有暗中對三世傢的下毒,皇甫卓,上官信,歐陽英這三位都遭瞭人的暗算,有好幾晚這三大傢主都如行屍走肉,被人一個怪異之人驅使著……”
原來發現異常的並不止,林動與張墨桐。一直在潛藏在慕容傢裡調查的畢謠,也一樣是其中之一。
畢謠將詳細經過說一遍後,又說道:“那個黑衣人最後的去向慕容傢的禁地,我怕被發現沒跟上,但可以肯定此人與慕容墨定然有關。隻是這段時間,暉哥中毒在身上,我怕誤瞭暉哥,所以沒說。”
向暉冷笑道:“想吞並四大世傢,這個老匹夫野心不小。”
畢謠說道:“沒錯,擁有這麼大野心的人是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暉哥,你暫且安心在此調養身體,外面慕容傢已經發動所有勢力,正在蘇州城進行大搜查,你不放便外出,我會在內暗中將事情調查清楚的。”
向暉想瞭一下,說道:“也罷,現在我就暫且將此事放放。受瞭玄極解藥之恩,也是時候回報他之恩情,送他去見閻王瞭。”
*** *** ***
凌府上。
高林兩人前來尋找女神洛丹,一來為瞭告之她沒有找到縹渺,二來是林動想其詢問幕後黑手是誰。
在凌清竹的帶領下,他們找到瞭洛丹,高達就將慕容墨身死的消息告之,高達原以為洛丹會很難過。沒想到的是,洛丹的臉色變得很古怪,左右看瞭幾眼後,便說自己頭疼,要回房休息,也不理會眾人就走瞭。
林動奇道:“我還有更重要的問題沒問呢?”
高達想起洛丹臨走前對他做瞭暗號,便說道:“我再找她問問,你們暫且等候。”
高達離開去後,就隻剩下林動與凌清竹,凌清竹眨瞭眼睛,便對林動說道:“動郎,我有些事想私下對你說,你能不能隨我行一趟!”
林動想也沒想:“好啊!”
高達來到洛丹居住的客房,敲瞭下門,裡面傳出:“進來吧,沒有鎖!”
高達推門進來,見洛丹神情憂慮地坐在床上,便上前說道:“美人兒師父,請節哀順便。”
洛丹奇道:“節什麼哀?”
高達說道:“慕容老先生之死?”
洛丹沒好氣說道:“你是不是說瞭慕容老匹夫左胸心臟中劍而亡啊?”
高達點點頭:“傷口我親自查看過,心臟部位正中一劍,不會有錯!”
洛丹說道:“那就不是他瞭!慕容老匹夫的心臟異於常人,是右邊的。”
“什麼?美人兒師父,你不會搞錯吧?”
洛丹白瞭他一眼說道:“我跟那老匹夫上床這麼多次,赤身相擁,你以為我還會搞錯?他至今還不知道這個秘密早已經被我獲釋,不然一定事先會來滅我之口……”
高達的腦子一下子亂起來:“這麼說來,昨晚身死的就不是慕容老先生,那具屍體又是誰?”
洛丹不咸不慢地說道:“影武者!詐死唄!”
高達奇道:“詐死?這是為瞭什麼?”
“我也不知,臉自己想啊!”
高達的腦子並不笨,他一下子就聯想林動對他說過黑衣人暗中操弄傀儡一事,馬上將林動與水月真人在密林路上遇到黑衣人與毒後合作一事告之,最後說道:“美人兒師父,水月師叔認為你定然是知道幕後黑手身份的,是嗎?”
洛丹聽完並沒有多大反應,平靜地說道:“有道是一日夫妻百夜恩,當年他問過我原不願意幫他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我並沒有答應。他當時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各不相幹。這麼年過去,我一直保守秘密,沒想到他卻想置我於死。”
高達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難道幕後黑手真的慕容墨?”
洛丹點點頭道:“能清楚知道我的毒功破綻的人隻有他,而且也隻他的條件才配得上你所說的幕後黑衣人,隻是沒想到他的野心這麼大而已。”
高達急道:“不行,我得回去拆穿他。他詐死藏於幕後,肯定是為瞭更好地控制四大世傢,我不能坐視。”
洛丹叫住高達:“站住,你回去怎麼拆穿,你有證據?”
“我……”高達一想也是,這一切都是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但他不甘心:“但至少我們可以揭穿他詐死一事。”
洛丹說道:“就算我願意以清白為你做證,天下人信?他們是信慕容墨,還是我?”
高達萎瞭:“這個?”
“一切還需從長計議,就算老匹夫想操控四大世傢,還需時日,而縹渺妹子的命可能就隻剩下兩天瞭。我對老匹夫是想稱霸武林,還是圖謀不軌並不感興趣,我現在隻想救回縹緲。”
“那現在我們該怎找縹渺?”
洛丹想瞭下說道:“縹渺,肯定會找慕容明報仇的。我們就去到慕容傢守株待兔,現在他詐死,我也沒什麼好尷尬的瞭。”
*** *** ***
慕容府上。
高林兩人領著洛丹前來,洛丹與慕容傢有親戚關系,因而直接去見歐陽慧瞭。
高林兩人即到後院欲尋水月真人等人商量,卻發現水月真人與雲韻,李茉皆不在,隻留下花染衣,張墨桐,花澤雨三小在,花澤雨對兩人沒啥好感,隻是隨便打瞭聲招呼,就回房間去。
花染衣說道:“高大哥,娘親她們與慕容傢的人一起出去抓拿向暉瞭。”
高達說道:“回來的真不時候,她們不應該去啊!”
花染衣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高達看瞭下,確認四周無人,便將幕後黑手是慕容墨之事說出來:“……洛神醫就是這樣說的,這個世上能知道她毒功破綻,並將筆蹤出賣給毒後的人唯有慕容墨。”
張墨桐不可思議地說道:“慕容墨是幕後黑手,人傢一點不奇怪,可是這個女神醫是怎麼知道慕容的心臟長在右邊的。”
高達可不敢將洛丹與慕容墨有染之事說出來,打瞭個馬虎:“洛丹,為慕容墨治瞭好幾年的病,知道這一點並不奇怪。”
花染衣說道:“如果洛神醫知道慕容墨的心臟的秘密,那麼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高達悄聲說道:“洛丹說瞭此事她隻是無意得知的,慕容墨並不知情。”
花染衣說道:“那我們可保護好洛神醫才行,她可是我們有力的王牌。”
高達一想也是:“對瞭,我們立刻去找她。”
就這樣,傍晚時分,洛丹見完歐陽慧後,就被高達拉回來,幾個人相聚在一起。不一會兒,水月真人幾人也回來,一天搜查,偌大蘇州城都翻天瞭,也沒見到向暉的半點蹤影。
高達將她們三人也拉進來,將事情原委告之。
三女吃驚的程度絲毫不亞於花染衣她們,水月真人不敢相信地說道:“此事當真?”
洛丹笑道:“不怕實話跟你說,我跟慕容墨有私情,他的心臟在右邊,可是通過赤身裸體得知的。”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除瞭高達外,一片嘩然。
不過,現在也不是追究這個時候,水月真人說道:“我相信你瞭,一個女人是不會拿自己的清白來開玩笑的。”
張墨桐則在心裡嘀咕:“果然有奸情,人傢沒猜錯,隻是想不到她如此幹將利落地承認,不愧是女中豪傑。”
而李茉與雲韻則尷尬地笑瞭下,看瞭兩眼高達與林動,她們跟女婿私通,還真沒有什麼面目指責洛丹。
水月真人出聲打破尷尬場面,說道:“如果慕容墨真的想控制四大世傢,那麼他必定有所圖謀,不是想稱霸江湖,就是有謀逆之心。”
張墨桐說道:“我知道慕容傢祖上是皇帝……”
此話一出,使得在場眾人心情更為沉重,如果牽及謀逆大罪的話,那麼已經不是江湖紛爭那麼簡單,那是滅族大罪,那麼謀逆者為瞭保守秘密,其手段將會猛上數十倍,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洛丹說道:“現在你們還有退出的餘地,各自回到自傢的地盤閉門不出,管他東南西北風,咬定青山不放松,你們準無事。”
雲韻說道:“不行瞭。此事事關四大世傢,我姐姐必定也深陷其中,叫我如何能不管。”
林動見狀也跟說道:“沒錯,我們身為武林正道,豈能坐同道遇險而不顧。雲前輩,晚輩一定助你。”
高達也說道:“師弟說得沒錯,此事我們不能不管。”
“謝謝你們……”雲韻十分感激,兩個冤傢還沒負自己。
水月真人也稱贊道:“不愧是青雲男兒,好樣的。師叔也全力支持你們。”
洛丹說道:“如果你們真的要管,就必須要拿到真正可信服的證據,這樣大傢才會相信你們。”
高達想瞭下說道:“看來,今晚我得夜探他們的秘窟瞭。”
“師兄,我跟你一起去。”
“高郎,我也去……”
其餘幾人紛紛響應。
高達說道:“不行,我與林動去即可。人太多反而容易打草驚蛇,而且洛丹神醫必須有人保護。”
洛丹說道:“沒錯,我不阻止你們的正義行為。可是縹渺,你們必須要幫我救!”
於是乎,高達不顧眾人反對,作出瞭決定,他與林動前往夜探慕容墨的幕後藏身地,水月真人則留下來保護洛丹,與協助尋找縹渺。
*** *** ***
夜幕下!
高林兩人借著月色,慢慢消失滅眾人視線,在暗處換上夜行衣,蒙好臉之後,由林動帶路直往慕容墨的幕後藏身地而去。
還是那間寬大房屋,還是那樣寂靜無聲,四周守衛也不見一個。
高林兩人早已服洛丹給的避毒靈丹,相視一眼,便悄手悄腳地潛入屋內。一路上,高達都懷疑這裡真的是幕後藏身地嗎?
連一個守衛都沒有啊!可是看一路上有不少死掉蟲蟻,他們就明白瞭,有茶山毒後在,這裡壓根就不需要任何守衛。
那晚林動與雲韻乃誤入其中,後面在三人離去後,又急著逃命對裡面的情況瞭解不多。因而現在他們兩人隻能重新搜索,也不知道運氣好,還是什麼原因,居然讓他們在內堂找一個暗道入口。
暗道中充滿瞭刺耳的藥味,還有一股股熱氣從裡面湧出來,高達回身示意林動要小心。於是高林兩人一前一後,互相照應著進入內中。
暗道盡頭是一個寬大的地下室,裡面同樣沒有守衛把守,隻有一個寬大的水池。水池裡全是沸騰的血紅色的沸水,水裡傳出陣陣濃烈的藥氣,沸騰中還翻出各種藥材與不知名的毒蟲。
林動突然驚叫:“大師兄,你看!”
高達順著林動所指望響,心裡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隻見水面上漂著一張皮,一張人皮,是一新鮮無比的人皮,是剛從人身上剝下來的人皮,上面分離時血肉痕跡還清晰可見。
高林兩人心裡一陣惡心,難道這池水是血紅色的,原來是在剝人皮,這是血水啊。隻是為什麼這張人皮這麼熟悉呢?高達隔空將其攝近一看。
林動驚呼:“這是慕容墨?”
沒錯,這一張人皮雖失骨架,但相貌依稀還能認出的慕容墨。隻是慕容墨不是幕後黑手?不是他又怎麼陣屍於此,難道是他們內部有亂,詐死變真死瞭?
高林兩相視一眼,也不知怎麼辦。
“砰!”
然而就在此時,血紅的池水中發生一聲驚天巨響,水柱噴射,一個赤裸壯年男子自池水中站起來,虎背雄腰,一身肌肉充滿瞭爆炸性的沖擊力,虎目之中滲出嗜血殺意?
高林兩人看著這個冒出來的壯年男子,心中驚駭萬分:“慕容明?不對,是慕容墨?年輕的慕容墨的!武學修為近乎傳說的存在:返老還童!”
在兩人尚未反應過來之際,那個年輕的慕容墨開口:“哪來的不知死活的小賊,成為我出關的祭品吧!鯨吞天下!”
高林兩人隻覺憑空產生一股巨大的吸力,身不由主地飛向年輕的慕容墨,被其各抓住一隻手。一瞬之間,兩人隻覺得自己真氣如缺堤的河水般湧出,不但如此,甚至連自身精氣神也吸過去。
“這是吸功大法?”高達心頭大震,強提起一絲力氣,從懷內裡掏出一個瓶子朝著那臉上砸去:“去死吧!”
那人正值運功巔峰,一身護體氣勁剛不可推,小瓶子幾乎以卵擊石,連對方一尺都近不到,就當場破碎。隻是破碎後,裡面炸出一團黑氣,腥臭之氣沖天而起。
“毒!啊!”慕容墨急忙甩開兩人,捂著痛嚎著再次沉入池水中。
高林兩人一得脫身,立刻跳出池外,一探內息發現僅僅一接觸已經失去三成功力。幸好,臨行前林動提及過對方會吸功之法,向張墨桐要瞭一瓶毒藥防身,不然這次真的交代在此瞭。
“快走啊!”慕容墨的武功深不可測,又在龍譚虎穴之中,高林兩人不敢停留,急忙逃命。
一路上,慕容墨並沒有追上來,可能是中毒太深無力追趕,高林順利來暗道出口。忽然,高達心中閃過強烈的不安之感,急叫:“師弟,停下來。”
前面的林動不明所以,但是多年與高達相處,對他已經無比的信任,急忙停步伐來,卻仍感小腿一痛,低頭定眼一看,隻見前面密密麻麻佈滿瞭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細絲,小腿正是被一道細絲劃傷,入肉一寸有餘。
“啊啊!”林動驚得滿頭冷汗,幸虧高達提醒及時,傷得不算重,不然自己早成一堆肉塊瞭。
“是塵界絲,慕容九!”高達一眼認出這些細絲來源,抽出‘寒淵’劈出一道劍氣,將前方的塵界絲悉數斬斷。
高林兩人剛暗道口,迎面就看到那位絕色美人慕容九,俏生生地站在前方,風情萬種地說道:“小賊,故意放你們進去,沒想到你們還能活著出來。”
高達拉住欲攻擊的林動,從懷內掏出一個小瓶子往地上一砸,一股股濃濃黑氣沖天而起。
“卑鄙……”慕容九急忙掩鼻,抽身急退,讓開瞭道路,使得高林兩人沖出瞭大屋。
“你們逃不瞭!”
慕容九幾記飛袖,甩出一股巨風將黑煙吹散,正欲再追,卻被一人叫住:“我聽到慕容老兄的慘叫,你去看看發生什麼瞭事,我追!”
慕容九望向那消失背影:“有霍前輩出手,這兩個小賊定難逃出生天。”說完,將掠入暗道中。
來到地下室內,隻見那池血紅藥水已經換成一池熱騰騰地溫水,慕容墨正閉目養神,絲毫沒有任何不適之象。慕容九看著慕容墨那一身陽剛氣息爆炸的肌肉,還有那張剛毅的面容,俏臉沒來由一紅:“晚輩,恭祝傢主‘脫胎大法’大成,一統武林指日可待!”
慕容墨虎目一張,看著這個本傢漂亮的子女,眼神露出情欲之火,手一張,巨大的吸力將其攝入水池中,一把摟住懷裡。
待慕容九反應過來時,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慕容墨扒個精光,感受著慕容墨濃濃的男兒氣息,全身乏身,小手推著其胸膛:“傢主,我們是本傢!”
慕容墨笑道:“從今之後,我再非慕容墨,我是你的男人,你以後就是我的女人,很快你就會嫁給我瞭。”說罷,腰身用力一挺,碩大的肉棒沖擊那像征貞潔屏障,一朵殷紅的血花在池水漂散……
“啊啊……墨郎……九兒……我好喜歡啊……好痛快啊……九兒……不行瞭……你輕一點啊……嗯嗯……”
很快原本充滿血腥的地下室,升起濃濃的春色……
*** *** ***
高林兩人一路上狂奔,欲趕回慕容傢,隻要回到慕容府上,那麼慕容墨就不敢向們動手,但是身後追擊之人卻如附骨之蛆。
“你們得留下一個!”
“是他!”聽到身後之人的話,高林兩人一下子認出是誰,被武林人士譽為繼張三豐之後武學宗師,霍天都!
高達停瞭下來:“你先走,我攔住他!”
林動也停下來:“師兄,要走一起走!”
高達怒道:“救我,趕緊先走!”
“哪你先走,我拖住他!”林動明白高達的意思,是讓他回去找水月真人來幫忙,唯這樣才能救高達,這樣兩人才能得救。隻是面對霍天都,又失去三成的高達真能拖住霍天都?
高達笑道:“我跟他關系非淺,而你,他隻會下殺手,到時一個逃不瞭。”
林動一咬牙:“唉!師兄,你要撐住。”
林動離開後,高達拔出‘寒淵’凝神以待,自己損失的三成功力,本來就不及霍天都的他,此刻唯一的勝算,就隻要寄望最後一招【劍二十一】之上。
“很好,很好!我終於用上全力瞭。”霍天都緩緩來到高達跟前,感受著高達散發的劍意漸漸內斂,慢慢消失,內心中無比興奮,他終於可以領教‘青雲門’千古名招瞭。
兩人如是站住不動,潛運劍式,仿若雕像一般。一刻鐘過後,高達雙眼一睜,人消失瞭,下一刻出現霍天都面前,當胸一劍刺穿……
“怎麼回事?我明明擊瞭他……”然而正當高達擊中之際,卻發現自己劍前根本沒有人,霍天都不見瞭。
霍天都的聲音在其身後響起來:“你失去瞭三成功力,這一招不再完美,我勝之不武!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留情,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造化瞭。”
高達這才發現自身中劍瞭,一劍從自己右肩斜劈而下,鮮血正如噴泉般湧出來,他隻覺得所有的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死亡如此接近。
“我不能死在這裡!”這是高達唯一的念頭,他封住傷口周圍穴道,止住鮮血的外流,拖著傷重的身體緩緩地向前而行,可是他的視線卻漸漸模糊……
不知走瞭多遠,走瞭多久,不知道走到瞭哪,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活著,高達隻覺得前方好像是一個湖,跟著就是一頭紮瞭進去……
翌日。
太湖邊上!
水月真人從湖邊拾起‘寒淵’,眼睛中的淚花再也忍不住瞭。
張墨桐哇哇一聲哭起來:“高大哥,你不丟下桐桐……嗚……”
花染衣抱著她抽泣道:“沒事的,高大哥一定會活著的。”
林動狂抽自己嘴巴,無比自責說道:“都怪我,昨晚要是我留下與大師兄一起對抗霍天都,事情就不會這樣瞭。”
昨晚林動趕回慕容府上之後,他立刻叫上水月真人等人一起持援高達。可是到達現場時,人影全無,水月真人第一時間就想沖回那個大屋找慕容墨拼命。
卻被李茉一把拉住,她說現場的痕跡的是兩人分別離開的痕跡,也就是說高達與霍天都交手後活著離開瞭。如果水月真人貿然找上門去,恐怕隻是送羊入虎口。
得知高達尚在生的消息,水月真人總算冷靜下來。大傢便順著痕跡一路上,來到太湖邊上,一直到天明後在湖水中找到高達的配劍‘寒淵’。
洛丹看著眾人一臉悲傷的樣子,沒好氣道:“我說你們哭哭蹄蹄幹什麼?你們是不是以為高達已經死瞭。”
雲韻傷心道:“一路上都是血,一個人流這麼多血哪裡還有活命?而且他的劍都掉在湖水瞭,想必兇多吉少瞭。”
洛丹說道:“劍掉湖水瞭,就代表他人掉湖水裡瞭,就一定是死瞭?”
眾人見她說得這麼肯定,心裡也生瞭希望,張墨桐說道:“洛姐姐,高大哥真的還活嗎?你不要騙人傢。”
洛丹笑道:“如果他沒遇到我,我不敢保證。但是現在他遇到瞭我,我教瞭他《天蠶功》,而且他練得還不錯,相信他修為能給他蓄命一次。”
“《天蠶功》?”水月真人等人無一不喜出望外,這套醫道奇功在江湖上可謂近乎神話的存在,起死回生,返老還童之類的名頭多勝不數,如果高達真練這套武功,還真可能沒死。
林動說道:“走,我們順流而下,一定要找到師兄,他還在等著我們呢?”
“好的!”眾人精神立刻打瞭起來。
洛丹卻說道:“你們要就自己去找吧!我去找縹渺,她比高達重要,另外林動你得保護我,要知道我是你們重要的證人。萬一高達死瞭,你們還需得靠我幫你們報仇。”
林動急道:“不行,我要尋找大師兄。”
水月真人想瞭一下,深知洛丹的重要性,便對林動道:“林動,你昨天折損三成功力,不宜外出走動。而且我們找到高達後,還需洛神醫的妙手救人,她若有個萬一,誰救高達。”
林動還想說什麼,可拗不過水月真人,隻好護送洛丹回去慕容府,而水月真人等人則在太湖邊上繼續尋找高達……
*** *** ***
慕容傢!
因慕容墨之死,此時已經一片的披麻帶孝,原本大傢是準備來吃喜酒的,沒想成喪宴,心裡甚不是滋味。
靈堂前,歐陽慧與慕容明身穿雪白孝衣,正在迎接著奔喪的客人。
昆侖派掌門新任掌門何足道拜祭後,對其說道:“慕容夫人,賢侄請放心,昆侖派上上下下必定全力協助慕容傢抓弄住向暉這個殺人兇手。”
歐陽慧抽泣道:“多謝何掌門,此情慕容傢將會銘記在心。”
“慕容墨,真的死瞭嗎?開棺讓【神】看一下!”
在此時,靈堂外面傳來一陣張狂的聲音,震得在場所有高手耳嗚目眩,功力低者更是直接被震出內傷來啊!
慕容明強忍著不適,帶著眾人沖出靈堂外,隻見天空有一人禦虛而行。如果向暉在此一定認出,此人正是青雲魔宗之主:“神君”任雲濤!
任雲濤像是被個無形的平臺托在腳下,緩緩的飄降在慕容明上方,望著後者道:“你就是慕容墨的兒子?你是不是他的種啊!那傢夥為瞭練功,可是甘願戴綠帽子的。”
盡管對方修為深不可測,但是辱及亡父,辱母,使得慕容明怒火中燒的道:“閣下是何人,竟敢如此侮辱慕容傢!傢父,今日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看著慕容明竟敢向自己動手,任雲濤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大笑道:“好!面對【神】的無敵殺氣,仍能屹立不搖,你的確是慕容墨的種!”
笑聲含有無窮內勁,隻震得慕容明站立不穩道:“你到底是誰?”
歐陽慧急忙上前,將其扶住:“明兒,不要沖動!”
任雲濤笑道:“你應該聽你娘親的話,今日慕容墨老弟的面上,【神】饒你不死。”說罷,冷冷的掃瞭身旁的昆侖派掌門何足道一眼,這一眼,竟讓何足道為之臉色大變,腳下不自由主的後退。
“昆侖派上上下下,‘神’唯一能看入眼的隻有你的師弟馬君武,當年他寧願從狗洞裡爬出去,也不願意歸順,他還活著?”
在任雲濤近乎‘神’一般的殺氣面前,何足道冷汗控制不住的直冒,吶吶道:“……我不知道……”
“哼!”任雲濤冷哼一聲,當場中所有人,都看不清楚前者做出任何動作之時,他已鬼魅般橫移至何足道身前,以幾乎是臉和臉貼近的距離,後者甚至還可感受到對方噴在他臉上的熱氣。
“你敢騙【神】!”
“噗!”何足道雙膝著地,從出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這麼結實的死亡沖擊,他知道,以對方剛才展示出來的絕世身法,如果對方要殺他,他就是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我真的不知道……師弟他去瞭哪裡啊!當年師父是想把掌門之位傳他的。隻是不知道,怎麼他就突然失蹤瞭,我平白撿瞭個掌門,真的不知道……!”
聽到何足道以幾乎是聲淚俱下的表情,向任雲濤求饒,場中有些人,就露出瞭不屑的表情;但也有些人,卻認為在神秘強者的霸殺戾氣下,何足道屈膝保命也是不得不為的選擇。
其他人的想法,何足道現在當然是無暇顧及,在任雲濤強大的死亡壓力下,他就像是被猛蛇盯上的青蛙,一動也不敢動彈。
“不知道是嗎……?諒你也不敢騙‘神’,也好,也留你一條性命,馬君武那小子甚入神眼!”說完這句話,任雲濤把視線移轉參加來拜祭慕容墨的武林群豪:“不過……‘神’既然來瞭,總要給慕容老弟留份禮物!”
在場之人,還沒有一個來得及去理解,這個不知從那蹦出來的超級高手的話中含意,後者已緩緩舉起一隻手臂,再以百倍於先前的速度,凌空一劃!
一股分天裂地的凌厲劍氣,勁射而出,斬中靈堂前的一排人群,而那些可憐的人還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已被鋒銳的劍氣破體分屍!鮮血,肉屑,斷肢,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副修羅地獄的慘景。
“什麼?!”
沒有人會想到,任雲濤會這樣突然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這樣可怕的功力!而他的第一次出手,便是這樣不分敵我的大屠殺!
“啊啊……”
當眾人還震撼於第一次的血腥印象時,任雲濤已經左臂一揮,再發出一道同樣凌厲剛猛的劍氣,往人群的另一邊殺去,而接著同樣的慘叫哀嚎,血雨腥風,又再度上演,又有二三十人,喪身在任雲濤剛剛的一擊之下。
“哈哈哈!過癮啊!很久也沒殺得這樣痛快瞭!”
任雲濤仰天大笑,那份視殺戮為喜悅,以眾生為魚肉的霸戾狂態,就像瘟疫一樣的感染給場中的每一個人。
“快逃啊!”
不知道是誰先講出這句話,但的確道出瞭現場大多數人,此刻的心聲,眾人也顧不得瞭面子身份,堂堂武林高手,門派掌門,一方豪傑,瞬間便變成瞭難民一樣的狂奔而逃,全都是因為任雲濤的殺性太過驚人瞭啊!
“瘋子!你給我住手啊!”
當然,也有不畏任雲濤的無敵殺氣,而敢於和死神對抗的人。離任雲濤最近的慕容明,身為此主人他不能退,也不可退。雷霆一劍便往前者擊去,他誓要停止來人的殺戮行為!
但是任雲濤僅僅單掌一推,以掌心抵住劍尖,這把百練名劍敵不過其霸道護體真氣,寸進寸斷,直至剩下一把劍柄在手上。任雲濤緊緊扣他的手,怪笑道:“小子!你跟你老子差遠瞭!”
隨即勁力暴吐,將慕容明轟飛出去。歐陽慧隻道其已遇害,尖叫:“明兒……”心神俱震的她,竟然暈死過去。
“叫什麼,沒死!”任雲濤的一雙利目,又往四方掃去,似乎在尋找下一批被他屠戮的對象,但此時,有勇氣和功力阻止他的人,也已經出現。
“休得再傷無辜!”
出乎眾人意料,第一個攻到他面前的,竟然不是什麼武林名宿,而是一個在不久的將來,卻會揚名天下的年輕人。武林十青之五:林動!
原來剛好送洛丹回到慕容府,便看到任雲濤的惡行,心中正義讓不能坐視這種屠殺行為的發現,讓洛丹藏好後,便第一個殺向任雲濤。
劍十三!‘聖靈劍法’中判殺之招。
任雲濤穩如泰山,像全然不把林動放在眼裡的道:“‘聖靈劍法’,班門弄斧!”
屈指一彈,竟然在空中彈一個悍雷般巨響,林動離他尚三尺之距,隻感覺觸電般巨震,招式再也使不下去,比來時更快的倒飛回去。
“唉!武功不行充什麼英雄!”洛丹扶著被擊昏過去的林動,頭也不回帶著他忘命而逃。
“這是‘驚神指’中的‘驚蟄’!”能前來拜祭慕容墨的人絕對不乏高手,他們不但有人認出其武學,更有能夠阻止任雲濤的人!
任雲濤剛擊退林動,立即有七、八道身影,從不同方位,同時向他撲來。這其中,就包括瞭名滿塞北‘塞外四俠’,點蒼派掌門莫雲,嵩山派高手李連城,少林派高僧瞭塵大師,武當派玉明真人。
這八人聯合出手,當前江湖上能擋者不過數人。但偏偏任雲濤卻是駕凌在這幾人之上,更勝之。
任雲濤雙目殺機連閃,冷笑道:“不知所謂的東西,‘神’就一並送你們上西天去!”
屈指連彈三下,在剎那間劈出三道驚天巨爆,三股勁力再合而為一,在空中形成一個炸藥桶般的氣團,隨即猛烈爆開,眾高手連擋架的念頭都來不及興起,已被指氣碎屍,立斃當場!血肉四濺,在半空中如灑下一場血雨。
這些該是高手中高手的人,竟連任雲濤一招也接不下來!太讓人震驚瞭,太可怕瞭。
正跪在地上不動彈的何足道,感受著天下落下來的血雨,臉上血色盡退,失聲道:“驚神指-三指彈天!”
任雲濤無視場中人人驚駭的眼神,仰天大笑道:“慕容老弟!你再不出來,這裡的人可要被‘神’殺光瞭!”
“你敢!”一聲斥喝,帶著空前凌厲的劍氣,向任雲濤迎面斬至,如此強大的劍氣,在江湖上絕對不超過十個人能夠使得出,而其中,或許就以他是最年輕的一人。
皇甫世傢傢主-皇甫卓!
皇甫世傢稱雄武林百載的長離劍,連任雲濤都不能小看,冷哼一聲,舉掌劈出一記劈空掌,‘長離掌’刺在掌勁之上,發出“當!”的一聲悶響,結果是掌勁破,皇甫卓被震退。
表面上看是不分勝負,但任雲濤能純以隔空氣勁,便接下皇甫卓的長離劍,便知道單以內功論,前者要遠在後者之上啊!
但隻是這樣子,還不足以阻止皇甫卓擊殺兇獠的決心,隻見他甫退便進,人劍合一的疾撲而上,同時大喝道:“竟敢在我好兄弟靈前放肆,今日誓殺你不可!”
任雲濤聞言一笑,手下卻仍是毫不含糊的擋下來招:“你當他兄弟,他當你是工具!”說著,五指隔空一彈,看似隨意施為,其實卻是送出五道堅如鐵柱的指勁,將皇甫卓的退路全部封死。
正是驚神指中的二十四節氣指勁:立春、雨水、驚蟄、春分、清明!
“休得侮辱死者!”皇甫卓怒哼一聲,回劍疾刺,有如厲電,更寓靈動於霸威之間,有如鳥飛魚落,去留無跡,竟一口氣給他破掉五道指勁。
出手被破,任雲濤面上無光,雙目頓時殺機大盛,冷哼道:“好!長離劍有其門道,那這一招如何?”話方出口,兩掌一揮,各送出一冰一火兩道氣芒,炮彈般直取皇甫卓。
人群中立傳出驚呼聲道:“這是‘明神武典’中的元陽炁與玄陰炁?!他是朝庭皇室的人!”
皇甫卓橫劍一斬,同樣刺出兩道劍氣,怒道:“為何不用真功夫對敵?”
正是長離劍法中:天循兩儀!
任雲濤冷冷一笑,以隻有皇甫卓能聽得見的聲音道:“你這麼拼命為慕容墨賣命,難道你不知道你以中瞭他之暗算瞭?告訴你一個秘密,慕容墨未死!”
皇甫卓失聲道:“你在說什麼!”
任雲濤哈哈大笑道:“世上豈有‘神’不知的事情?隻要你記得‘神’的說話,‘神’現在也無意與你為難,去吧!”
拍出一掌,正破失神中皇甫卓的劍勢,當著天靈就是一擊,將他轟飛十數丈外,但這一招卻不含任何殺傷力,其真正的目的,就讓皇甫卓想瞭一些要想起的事。
皇甫卓掉落在地上,他的妻子雲裳第一時間上前將其救走,短時間是再也起不來瞭!而任雲濤,此刻少瞭能與他一戰的“長離劍”牽制,現在該是可以殺個痛快瞭。
不!等等,場中還有其他高手,而他們就不會讓任雲濤稱心如意的。
任雲濤正要再向人群中出手,兩道耀目的劍光,向他迎面刺至。劍光雖快,但任雲濤的功力,已到隨心所欲的地步,任何突襲,他都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轟隆……”在一股驚響聲中,兩道人影紛紛被震退,他們正是同為四大世傢的歐陽世傢歐陽英,上官世傢傢主上官信。
任雲濤嘴角逸出一絲嘲笑,道:“切,你們倆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無能之輩,還沒有讓‘神’認真的資格,要殺你們,‘神’隻需要一根指頭便足夠。”
一根指頭?靈堂上還有一些大膽之人留下來做觀眾,聽聞此言,頓覺狂妄,要知道四大世傢傢主在江湖上都是一流高手,剛剛一個皇甫卓已經讓其久戰,現在兩大世傢傢主聯手,竟然隻能用一指頭?
狂妄,但看任雲濤從不是狂妄之輩,看著他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是在說笑,隻見任雲濤雙手平舉,拇指搭在食指之上,跟著運勁一彈!
嗤!
兩道高度集中的尖銳指風,隨著任雲濤的彈指,以快至眨眼難追的速度,後發先至!一瞬間便追還在倒退中歐陽英與上官信,當後者驚覺時,指勁已近在眼前!
距離之近,避無可避,中!“啪!”
額頭各吃瞭一指的兩大傢主,當場腦袋爆碎破裂,兩具無頭之屍變成滾地葫蘆,到瞭五丈之外才停下來……
一招敗擊殺兩大世傢之主的任雲濤,張狂地說道:“被這兩個跳梁小醜逗樂瞭,‘神’心情也舒暢多瞭,今天就殺到這裡為止,是時候給慕容老弟獻上祭品瞭。”
祭品?不明白任雲濤葫蘆裡在賣什麼膏藥,但不明白不要緊,因為他的行動來瞭,隻見任雲濤把手一招,一股莫名而強大的力量,就把方圓十數丈的人全以他為中心吸過去。
本來眾人已有共識,盡量對這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避而遠之,不料到任雲濤的功力已達神而明之的境界,他要殺的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避不過!
數十名武林中人猝不及防下,被任雲濤的蓋世功力扯得身不由己,隨氣流在空中漂湯,死神的陰影,已經悄悄向他們招手!
“破!”
任雲濤五指一收,彷佛是一種無形的魔咒,被他功力牽制在半空中的眾人,忽然同時體爆腦裂,肚破腸流,死狀淒慘萬分!一場死亡的血之風暴,於焉形成!
“哈哈哈哈!慕容老弟,這就是‘神’送給你的‘祭品’瞭!你就在‘陰間’好好驅使吧!”
狂笑聲中,任雲濤騰身飛起,扯動半空中的屍塊血肉跟著旋飛,而在他的蓋世功力運作下,這些殘骸血水就跟著結合、凝固,成為一座高達十丈的“屍柱”,再“轟”地一聲插在靈堂之前。
與此同時,任雲濤也去得無影無蹤。
“屍柱”聳立在場中,這個犧牲五十餘條人命搭成的“祭品”,就像是任雲濤曇花一現所帶來破壞和死亡的見證,也象征著慕容世傢名聲掃地,四大世傢無顏立足江湖……
*** *** ***
“……”
慕容明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荒野之外,在最後記憶中他好像因為憤怒向那個人出手被轟飛瞭。
“我死瞭……?”他想掙紮起身,卻發現自己身穴道被封,動彈不得。
“你沒死,你欠我的債還沒還清,怎麼就能死呢?”
這熟悉的聲音讓慕容明,一下子認出正是他的初戀情人縹渺。原來在他轟飛後,一直潛伏在人群的縹渺就趁機將他劫走,隻是當時任雲濤大開殺戒,人人自顧不瑕,沒有留意到。
慕容明的心情忽然輕松起來,這些日子自從得知縹渺再度出現,他的良心就再也難安樂過,再次閉眼睛說道:“我的確欠你太多瞭,你殺瞭我。”
縹渺忽然一愕,在他未醒來前,她曾幻想其如何下跪求饒,自己是如何在他的絕望中殺瞭他,可是現在慕容明一副求死的模樣的反讓她無所適從。
慕容明又說道:“我知道你恨我,我也覺得我很無恥,你那樣舍身救我,而我卻這樣對你。但是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做,因為慕容傢的聲譽比你重要。”
縹渺怒道:“你說什麼?”
慕容明說道:“我自小就被教導一切要以傢族的前程與聲譽為重而大,傢族給予瞭我一切,而非我給予瞭傢族一切。我的命自打出生那日起就是慕容傢的,我一生都以慕容的輝煌而奮鬥。”
“我拋棄你,並不是你失節,不能生育,而是娶這樣的你對慕容傢聲譽不好。我愛你,但更愛慕容傢!”
“噗!”縹渺張嘴吐出一口鮮血,忽然她覺得自己好傻,真的好傻,自己居然會為瞭一個這樣男人而去恨他一輩子,為瞭不惜拋棄一切去復仇。
縹渺腦海中閃過許多與她相關的人畫面,而自己為瞭復仇卻全拋棄瞭她們,這樣值嗎?不值啊!
“哈哈……慕容明……你說得好!說得好!哈哈……”縹渺發生一陣淒涼的笑,朝著慕容明說出自己的復仇計劃,找個淫賊想給他戴綠帽子,結果淫賊沒膽跑瞭(豬馬雙怪被高達解瞭‘紅爐點雪’,沒有依約前去聯系)。
她隻能親自出馬,為瞭報仇,她利用瞭好友,欺騙瞭好友的感情。才好友用盡心血救自己,自己隻是利用她的藥物刺激生命激發,用僅僅三天的生命來找他報仇,想殺如何將你碎屍萬段,可是現在她不想報瞭。
“慕容明,你不配,你不值,你這樣的男人不值我去恨,你身上的污血不值得污我的手啊!哈哈……”
縹渺邁動著沉重步子,欲離開此地,無奈過於心神激蕩的她,引發瞭內傷,再加上藥力反噬,雙眼一黑昏倒過去。
就在此時,一道快絕的身影掠過來,將其擁入懷內,用手輕輕地摸摩著她的玉容:“女人啊!女人啊!你還是第一個讓我如此心動的女人!就此香消玉隕的話,實在太可惜瞭!”
而另一邊,慕容明也從地上站起來,原來他一直運勁沖穴。他看著來人,無奈地說道:“是你,狄武?你能救她?”
狄武輕輕一笑:“慕容明,你很下作啊!你我同為武林三公子,我直覺得丟臉。”
慕容明笑道:“狄武,我做不到像你那樣可以放下自出生就背負在身上的枷鎖。恭喜你!”
“承你貴言!”狄武抱起縹渺,頭也不回去就離開瞭。
慕容明望著狄武離去的背景,大聲叫道:“狄武,看在你我同在少林寺同門學藝十載的份上。如果你能救她,就好好待她。”
“我答應你!”
*** *** ***
在太湖上一葉輕舟之上,一人佇立已久。
玄極等待已久的對手,乘著一葉輕舟出現,向暉!
玄極怒目一睜,朝著向暉說道:“終於,還等你瞭,身上的毒解瞭?”
向暉說道:“承你好意,我承認你是第二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此戰,我若勝瞭,你隻需跪地認輸,我饒你一命。”
玄極哈哈大笑道:“好!很好!同樣,如果此戰,我若勝瞭,你隻需跪地認輸,我也饒你一命。”
兩人相視一眼,皆知道雙方的答案是:不!
真像啊!我們太像瞭!不知何故,兩人心中忽有一種知心好友的感覺,此戰的勝負,好像也沒關重要瞭。
“戰吧!”
兩道鋒芒的劍氣,交擊在一起,在平靜太湖水面激起千層巨浪!
就在當今武林上兩大傑出劍者決鬥的十裡之處,同樣泛著一葉輕般,一位身穿白衣麗人,懷抱琵琶,面容似楊柳含煙、青山似黛的美景,處處皆是難是人間難得一見的風情。
纖軟柔荑,像蘭花的瓣兒,她就這樣一手調著琴弦,一手輕撫開因兩劍者交手產生勁風吹亂的秀發,在柔和的日光映照下,竟是一個絕世的手勢,深刻難忘。
白衣麗人輕輕一笑:“狄武,我們之間的‘天地之爭’,終有一日會像他們一樣,分出上下!”
“砰!”
忽然,白衣麗人的輕舟似被一個硬撞擊瞭一下,她低首一看,竟然是一個人,是一名面色慘白,氣若遊絲的男子!
她本來揮袖將其拔開,但是她的目光卻被那男子胸前那道劍傷深深吸引住:“世間居然有此等劍法,真有趣!這個武林,真是越來越有趣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