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市監獄上空,夜穹正寒,清冷的月色透過鐵窗傾瀉在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
睡夢中的男人眉頭緊鎖,一幕幕的畫面如同電影放映,在他的腦子裡一遍遍走過。
「宋局,怎麼約在這個地方見面,是有什麼事嗎?」
「孫揚,如何姍姍來遲?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我還在整理案件,你一個電話就打過來瞭。什麼人這麼重要,非要現在見不可嗎?」
「非見不可!這個人,我想你一定會感興趣的,都是自己人,有好處大傢一起分享嘛。」
「哦!有好處?那我一定要見識見識瞭,沒想到宋局如此言而有信。」
「哈哈,那是肯定的,咱們都是兄弟,既然選擇瞭合作,有好事我也不能獨享不是?」
孫揚看著宋局笑瞇瞇的樣子,有些愣神道:「這……宋局說的人可是她?」
「沒錯,就是她。」宋局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怎麼樣,這個人你一定很有興趣的吧?」
孫揚呆瞭一會兒,眼神慢慢地發亮起來,竟不由地舔瞭舔嘴巴,還一邊搓起手來。
隻見他小雞啄米般點頭道:「難得宋局如此好心,隻是……我怕受用不起啊!」
「嗨,這有什麼受用不起的?正所謂朋友妻不客氣,兄弟妻大傢騎。孫揚老弟,可千萬不要辜負瞭哥哥這一片好意啊。我可是擔著很大的風險讓你分一杯羹的,這女人犯下瞭殺人案,很快就要移交給上面瞭,哥哥我當初有意往後拖瞭幾天,什麼目的你現在知道瞭吧?」
「這麼說來,我還真是占瞭大便宜瞭,多謝宋局!」孫揚一臉的興奮,無比感激道。
「嘿嘿,跟我你還客氣什麼,咱們都是兄弟。那……老弟慢慢享用,我先出去瞭。」
宋局又笑著拍瞭拍孫揚的肩膀,在看瞭那個女人一眼後便離開瞭房間。
「唔!」女人全身被麻繩緊緊綁縛,嘴巴的位置還被貼著膠佈,無法開口說話。
她身上僅穿著一件透明的薄紗裙,燈光打在上面,其中的雪白肌膚一覽無餘,甚至連神秘的三點都依稀可見。交叉式的入肉捆綁更是勾勒出她那曼妙的身姿,尤其是那對美好且飽滿的雙峰,最前端的凸尖令任何男人看到,都會瞬間激發起內心深處的獸慾來。還有那渾圓的大腿和後翹的臀部,每一塊地方都是那麼的誘人,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彷佛都能聞到肉香!
這女人並攏著雙腿蜷曲在那裡,大大的雙眼閃著淚花,有悲哀有傷痛,看起來很是可憐。
孫揚一臉淫笑,他慢慢走近對方,而這個可憐的女人隻能無助地搖擺著頭顱,希望能用這種哀求的方式讓孫揚能夠放過自己,即便她認為這希望非常的渺茫。
孫揚來到女人的面前,緩緩蹲下身來,他先是伸出咸豬手摸瞭摸對方的臉蛋。女人頓時瞪大瞭雙眼,急忙撇開頭去,看向孫揚的眼神中充滿瞭無限的憤怒和深深的厭惡。
而孫揚卻沒有因為女人的眼神和動作發怒,他那色瞇瞇的雙眼始終溜溜地,近距離欣賞著對方的誘人嬌軀。在麻繩的束縛下,這美好的肉體是那麼的吸睛,妙就妙在這件薄紗裙上,若隱若現始終是描繪女人美麗與神秘的最佳選擇方式,如果是全裸反倒沒什麼意境瞭。
孫揚伸出顫抖的手,把緊貼在女人嘴巴上的膠佈撕瞭下來。
可能因為長時間被膠佈封住嘴巴的緣故,在膠佈被撕下來的那一瞬間,女人吃痛一聲。
她看著孫揚,既有哀求又帶著一絲怒意道:「放過我,不要這樣對我……」
可對方並沒有因為她的可憐模樣而善罷甘休,而是淫笑聲更大瞭幾分。
隻見孫揚一把將她橫抱在瞭懷裡,竟無一絲的憐香惜玉,直接丟在瞭那寬大的溫床上。
女人想要掙紮著站起身來,可她全身都被緊緊綁縛著,如何掙脫開來?而站在床邊的男人,已經開始脫下身上的衣服瞭。那象徵著正義的警服,就像一團軟下來的面狀物被無情地丟在瞭地上,緊接著就是毛衣、襯衫、長褲,一直脫到瞭僅剩下的那件被陽物支起來的內褲。
他臉上始終掛著淫笑,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如待宰羔羊的美肉,慢慢地爬上瞭床。
「不要,你走開!」女人瞪著驚恐的大眼睛,她能夠想像到下一秒會發生怎樣的慘劇。
「哈哈,清霜,我早就想得到你瞭!忘掉趙軍,從瞭我吧,我的美人!」
孫揚看著掙紮不已的女人,瘋狂地大笑起來,卻是猛地向眼前的美肉撲瞭過去……
「清霜……清霜……清霜!」我喃喃地喊著妻子的名字,隻感到身體一再往下墜落。
「清霜!」終於,我睜開瞭雙眼,額頭上滿是冷汗,就連身上的單衣也早被汗水浸透。
是夢嗎?我擦瞭一把額上的汗水,歪著頭看瞭一眼枕邊的手機,心頭又是一陣絞痛。
或許剛才的確是一場噩夢,但是手機裡發生的一切告訴我這已是事實。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的見聞與內心的牽掛,可能會在你的夢境裡重復上演。
我強忍著心口的疼痛,慢慢地坐瞭起來,藉著清冷的月光,我透過鐵窗向夜空望去。
不知道身在公海某處的妻子,會不會也和我一樣難以入眠,是不是也在看著這片星辰。
我從枕頭下面取出那封信,心中稍安,妻子的人身安全或許還有一定的保障。
可她呢?那個在手機裡面,在夢境中受辱的妻子,她現在又在哪裡……
翌日,大半夜的失眠與復雜心緒讓我頂著黑眼圈,無精打采地來到瞭院子裡。
「你這是怎麼瞭,昨晚沒休息好嗎?」邵傑看著我有些煞白的臉色,開口問道。
我笑瞭笑,沒有說話。畢竟我的事情他現在也知道瞭不少,即使我不說什麼,他或許也能猜出個大概。
「聊點兒別的吧,昨天我跟女子監獄的大姐大說瞭一下,她同意幫你的忙,不過,你要耐心等待,這種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對瞭,我還聯系瞭外面的朋友,讓他們幫忙調查一下天雲山莊,或許還能幫忙搜集一些證據。」他拍著我的肩膀道。
「我明白,謝謝你們瞭,改天我一定親自向他們道謝。」我點瞭點頭,十分感激道。
「謝什麼,都是一起患難的朋友,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說實話,你要是真能出去,就是我們這裡很多人的希望與寄托,說不定到時候最應該感謝的人反倒是你。」
「這話怎麼講?」我有些不解道。
「你來這麼久,應該也瞭解瞭不少這裡的事情,包括在這裡的一些犯人,有很多都是和你一樣蒙冤入獄的,甚至還有僅僅隻是懷疑,卻因抓不到真正的嫌疑犯,被生生屈打成招的。」
我緩緩點瞭點頭,的確如他所說,這裡有很多犯人本來是沒什麼罪的,或者說可能僅僅犯瞭一個小錯誤,卻被關在這裡許多年。有一些完全是拿來頂包的,真正的犯人早就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逍遙自在地生活著。
生平第一次,我對犯人心生同情。或許正如身邊一些人所說,我實在是太單純天真瞭,總認為隻要被關在監獄裡的就沒什麼好東西。可現實告訴我,自己錯的太嚴重瞭,整日生活在那些歌舞昇平,一片祥和的太平人間類似的相關新聞中,還有受過的一些所謂的榮譽和嘉獎,讓我覺得警察就是正義的化身,而那些被關在監獄裡的犯人就是自己的對立面,沒什麼值得同情的,他們隻能乖乖的接受現實,誰讓他們自作自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而這些曾經諷刺的話語現在用在我的身上,似乎再合適不過。風水輪流轉,或許是上天為瞭懲罰我的單純與天真,和一直堅持的正義,讓我也落得如今這般下場,可悲可嘆嗎?說的難聽些,單純天真實則更是愚昧無知。到頭來,自己才是那個可憐人,也是最可恨之人。
我看著同樣在院子裡放風的犯人,堅定道:「如果我真能順利出去,一定早日讓大傢都離開這個地方。」
邵傑點頭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其實我能不能出去無所謂,畢竟我之前也說過,我被關在這個地方,完全是咎由自取。可有些朋友,不能是我這樣的下場,他們現在本應該一傢團圓,其樂融融,卻一關就將近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年?不過能被關起來也算是好的,因為還有活著走出去的希望,有些人蒙冤入獄後直接被判處死刑,他們由該向誰伸冤,地獄裡的閻王爺嗎?」
「希望地獄裡的閻王爺不會再對他們屈打成招……」我有些喃喃道。
青江市,某酒店套房內。王馨看著趴在床上的王雨溪,心情十分復雜。她萬萬沒有想到,被視為己出的這個孩子,居然不是姐姐親生的,而是死鬼姐夫的養女。而更令她唏噓的,是這件事情太不可思議,姐姐積壓瞭多年的怒火竟無情地燒到瞭王雨溪的身上。
或許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可王雨溪也沒什麼過錯,完全是被硬生生卷進來的。
兩人已經在這裡住瞭好多天,王雨溪一直處在葳蕤狀態,除瞭每天勉強吃些東西外,就是一直趴在床上哪兒也不去。
「雨溪……」王馨終於開口道,「跟我回去吧,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畢竟是我把你養大的,我有必要對你負責。你現在已經長大成人瞭,也有瞭自己滿意的工作,你應該堅強起來,而不是因為發生瞭這種事情而變得消沉。」
「我沒有媽媽瞭,也沒有傢人瞭……」王雨溪自言自語道,似乎並沒有聽到對方的話。
王馨默默地嘆瞭口氣,就在這時,一陣悅耳的鈴聲從口袋裡傳瞭出來。
她取出手機看瞭一眼來電顯示,卻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喂,哪位?」她接通電話道,而對面是一片沉寂。
「喂!」她皺瞭皺眉,又喊瞭一聲。
終於,對方有瞭回應:「請問是王馨女士吧?」
是個男人,而且從說話聲判斷起來,對方似乎很是年輕。
「你是誰?」王馨反問道。
「王姐,久違瞭,我是徐俊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