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澤是打瞭車走的。
他哥的電話確實無人接聽,他也不敢給吳安瓊打電話,剛才他哥的人明確告訴他這事兒沒有告知他父母。
顧廷澤心急如焚,但隱隱地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
他一咬牙還是撥通瞭他媽的電話,準備旁敲側擊一下,但同樣是無人接聽。
顧廷澤連著打瞭兩個,在他確信是出瞭事的時候,電話卻突然被接瞭起來。
電話那邊顧廷澤熟悉的喧鬧聲,"二筒碰瞭碰瞭,怎麼瞭兒子"
"沒事兒,閑聊,你們都在傢呢。"
"在呢,顧廷恩你打的哪張八萬胡瞭。"
顧廷澤血沖腦門,被人騙瞭。
出租車一個甩尾,在出城的路上掉瞭個頭,重新奔向瞭酒店。
顧廷澤很清楚是誰看他不順眼到要把他支走,他翻瞭翻那一堆證件,發現房卡還在裡面夾著,他氣勢洶洶拿著卡刷開瞭房門。
即使有心理準備,房間內的景象還是讓他一下子攥緊瞭拳頭。
那是糾纏在一起的男女。
他們背對著他。
朱砂渾身赤裸,而周昱時衣衫完整,僅僅隻解開瞭褲子拉鏈。他的身體遮蔽瞭朱砂,隻能看到朱砂向後摟住周昱時脖子的手臂,和她在索吻時扭過來的側臉。
他們完全沒有聽到他開門的聲音,他們依然在忘情地、兇猛地做愛。
顧廷澤沉下瞭臉。
他自詡朱砂的男友,怎麼能容忍這種明晃晃的出軌。
他想分開他們。
可是他看到朱砂已經在高潮邊緣瞭,她露出在周昱時雙腿之間的細白的腿已經有輕微的顫抖。
可是那終究隻是自詡。
他最終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朱砂在周昱時的沖擊中到達頂點,看到她噴射出瞭一道水柱,然後看著她和周昱時水乳交融。
周昱時把朱砂先抱到瞭床上,"等我一下。"
他整理瞭一下衣服,走到瞭門口,拿過瞭顧廷澤手裡的房卡,然後打開門把他推瞭出去。
顧廷澤眼疾手快地扒住瞭門,"憑什麼讓我走,為什麼不是你走。"
周昱時沒理會他,繼續去關著門。
"我們有區別麼"顧廷澤發出瞭靈魂的質問,"你們根本就沒有結婚,朱砂和你的關系已經結束瞭"
周昱時的動作停瞭下來,這句話刺瞭他一下。
顧廷澤說的沒錯,朱砂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們的關系結束瞭。
她把一切放在瞭他的眼前。
是他抵擋不住,依然來到這裡。
從這個角度來講,他和顧廷澤,沒有區別。
他看著顧廷澤,忽然間發現,他其實已經不是他記憶中那個,隻會跟在他和顧廷恩身後的小男孩兒瞭。
他已經長大瞭,長得足夠大瞭。
周昱時忽然露出瞭一個帶著戾氣的微笑,顧廷澤生出不好的預感,然後他的衣領就被周昱時拽住瞭,他被拖離這個房間。
顧廷澤死死地抓著門和周昱時抵抗著。
有房客從電梯出來,遠遠地看著他們的動作,然後轉身又進瞭電梯,似乎準備去尋找保安。
周昱時沉瞭下眼,反過來把顧廷澤拽進瞭房間。
朱砂自己進瞭衛生間,毫不在意他們的結果,愛誰誰。
衛生間裡是嘩嘩的水聲,周昱時關上房門打給瞭前臺,準備再訂一間房。
顧廷澤翹著腿坐著,"訂吧,訂瞭你去。"
"我和你。"周昱時對著顧廷澤說瞭三個字轉而和前臺開始交談。
這麼狠
但是前臺很抱歉的回應瞭,今日滿房。
朱砂裹著浴巾推開瞭門。
她看見周昱時和顧廷澤一左一右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
像是不得不達成瞭某種妥協。
床單已經換過瞭,上面那道噴射的水印已經沒有瞭。
周昱時站起身走進瞭浴室。
朱砂上瞭床,顧廷澤撲過來趴在她身邊,"為什麼周昱時不用戴套。"
他倒不是糾結自己戴或者不戴,他也不願意傷害朱砂,但周昱時的待遇不同就讓他有點不滿瞭。
朱砂在那一瞬間無法反抗周昱時,而且,這種強迫帶給瞭她隱秘的快感,但她不準備告訴顧廷澤,"他在這一段時間內沒有擁有過性伴侶。"
顧廷澤氣死,"我也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
"嗯。"朱砂說的很敷衍。
顧廷澤的火無處可泄,並且打定瞭某種主意。
周昱時從浴室出來把趴在朱砂身前的顧廷澤拎走,他帶著濕潤的水汽躺在瞭朱砂身邊。
顧廷澤竄進浴室決定洗一個飛快的澡。
周昱時把朱砂抱到床的裡側,然後躺在瞭床的正中間。
"來找亞當"
朱砂抬起頭看著他,"你知道亞當"
周昱時握住朱砂的手親吻瞭一下,"他曾經約你吃晚飯,並且在聖誕晚會上請你跳舞。"
朱砂眨眨眼,她記起和周昱時在無意間提過,"你還記得啊"
當然記得。
但是周昱時想不到朱砂在這個時候來找亞當的意義。
朱砂沉默瞭一下,趴上瞭周昱時的胸膛上,看著周昱時的眼睛,"因為派森。"
派森是朱氏的一個供貨商,是一個細分領域的頂尖小企業,提供朱氏支柱產品的某項核心技術,是長期的戰略性的合作夥伴。
周昱時的眉頭皺瞭起來。
顧廷澤急吼吼從浴室裡沖出來,滿意地看見朱砂和周昱時隻是在談話,但是談的方式讓他有點看不下去,朱砂趴在周昱時的身上,周昱時摟住朱砂的腰,他們緊貼在一起聲音壓得很低。
顧廷澤跑過去也擠在瞭朱砂的身邊,聽到他們似乎準備終結這段對話。
"如果朱棠不這樣打算呢"
"他會的。"朱砂微笑瞭一下,"但是如果有瞭問題,還請周總,從中協調。"
周昱時看著朱砂含笑的眉眼。
她要自己做這件事,但終究留下瞭他來做內應。
她終於有一點信任他。
顧廷澤基本沒聽懂,他爬上床躺在瞭朱砂因為壓在瞭周昱時的身上而留出的縫隙裡。
周昱時抱著朱砂把她放在瞭另一邊,"今天滿房瞭,所以沒辦法把顧廷澤弄出去。"他親親朱砂的額頭。
顧廷澤又翻過來躺在瞭朱砂的另一邊。
朱砂在被挪移瞭兩次之後,終於騰起瞭一絲火氣,"再動都出去。"
燈被關上。
Kngsze的床躺下三個人並不顯得擁擠。
他們彼此分離。
顧廷澤內心很喪氣,他可以聞到朱砂身上的香氣,可是他不能動。
不能動。
不能動。
不能動。
顧廷澤猛然間驚醒,他剛才好像有一瞬間失去瞭意識。
床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