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詠莉啊,你葛哪呢?……」
來點顯示是常姐的號碼,可說話的確實個男人:「她在水裡,不想她死,就把錢爺的貨和這娘們兒欠的錢都準備好,送過來……」
這冰冷的聲音,刺穿瞭三個人的耳朵,刺的三個人都呆呆的站在那,麗姐更是差點沒拿住手機,過瞭良久也沒聽到對方再說什麼,也沒聽到電話掛斷的嘟嘟聲。
「送到哪?」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這三個字竟從我嘴裡吐出。
「……南湖公園,解放紀念碑……嘟……嘟……嘟……」
看著手機屏幕黑掉,六神無主的三個借著電棒的微光,相互掃視,王海的眼神依然是茫然,大姐說怎麼辦就怎麼辦,而麗姐的表情從淡定露出一絲恐懼。
「貨在這,錢在哪?」我問麗姐。
「詠莉就說準備拿錢走人,我也不知道啊……」
麗姐哆嗦的手晃動瞭電棒,正照在捆著的老王眼睛上,讓他躲避不及。
我沖過去揪住老王的領子,問道:「常姐幹什麼去瞭?」然後給他扯瞭一點嘴上的佈條,讓他勉強露出舌頭來。
「……詠莉……詠莉……是去我車……車上瞭……」
「什麼車?」
「我……有輛桑塔納,那時候……跟詠莉說好瞭,把房子賣瞭,就開車帶她……走……她……她是去車上搝錢……去瞭……」
「你怎麼知道?」我又問道。
「我那時候準備好瞭帶她走,錢都在車上,跟詠莉說過,下午我接完苗苗,我……就……就……告訴錢爺瞭……」
甩開這個無恥男人的領子,一腳踢在這貨的腹股溝上,一聲壓抑的「嗷」叫,伴隨著是他蛋碎的痛苦。
然而這種痛苦抵償不瞭背叛一個女人的罪責。
「我去找浩哥,叫倆人來,不怕他……」愣頭愣腦的王海還是一股子猛勁。
警匪片倒沒少看,綁架,然後要錢要貨,說不準對方還有槍,一切不利的因素從腦中閃過,但是思緒卻越來越清晰。
其實,不就是一個夜店的媽咪,欠瞭毒梟一筆債,然後想跑沒跑瞭,現在常姐供出貨在朋友手上,犯不上興師動衆。於是我猜測,對方應該人不多,甚至老錢可能都不會出面,諒我們不敢不交出來。他們現在就在南湖公園等著,卻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去,更不知道誰去,所以……
十點,南湖公園門口,我跟王海分頭行動。紀念碑下,兩個身著花襯衫的混混抽著煙踱步,他們前方不遠聽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錯不瞭,就是他們,可是並不見其他人。記得電話裡說到人在水裡,這裡離湖不遠,應該就在附近,我示意王海不要輕舉妄動,讓他在這附近不要暴露身份。我一個人去湖邊巡視,果不出我所料,湖邊一條小木船上蹲著一個人,依稀的看見他用手揪住一個頭,躺在水邊,這人旁邊站瞭一個穿西褲的胖子,背對著湖面,似是在放哨,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我確定那就是常姐。
巡視回來,我示意王海準備行動,自己跑到公園附近一處巡警,兩個不知道是輔警還是交警的人正在聊天。
「警察叔叔,有人跳湖自殺!!!」一聲大喊,嚇得兩個警察一哆嗦。
「哪呢?」一個警察準問道。
「就湖邊,我不會遊泳,喊瞭半天也沒人來。」
「這黑燈瞎火的哪有人……」另一個警察聽瞭,趕緊順著我指的方向跑去,另一個也跟去,我跟在後面指著湖邊喊:「就那邊,就那邊……」
「救人那,救人那。」一個警察又喊上瞭。沖過去的時候,剛好從兩個花襯衫男子旁邊經過,兩人丟下手中的煙屁,看到警察,差點想跑,不過一回神,發現跟自己沒關系,又跟著看熱鬧,往湖邊去湊。
而此時,王海抓住瞭兩人分身的工夫,把那批價值不菲的貨,從小轎車的側窗扔瞭進去。
湖邊,眼看沒拿手電的警察就要到小木船旁邊,兩個馬仔不知警察什麼來路,自然先走爲上,把拖在湖邊的女人仍在地上,兩個警察看看湖邊已經不在水裡的女人,又看看兩個撒丫子就跑的毛賊,覺得奇怪,於是喊瞭一句「站住」,誰想到這倆貨跑的更快瞭,於是兩個警察便放下眼前奄奄一息的女人,去追兩個毛賊瞭。
就在此時,一隊警笛聲響,幾輛警車沖進瞭公園,停到瞭紀念碑前的小車旁,兩個花襯衫撒丫子就跑,車也不顧,不過警察的動作還是快,一個也沒放過。倒是那兩個去救輕生女的巡警無功而返,兩個小毛賊跑進樹林裡,再找不到,再返回湖邊,落水的女人也不知去向。
警是麗姐報的,這段時間又是一陣掃毒行動,有人報案交易毒品,動靜肯定不小,貨在他們車上,人也抓到,抵賴不瞭。而常姐卻被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