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圖雷一聲怒吼,將所有人都趕出瞭大殿,然後突然很是疲憊地倒入瞭王座,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雙目出現瞭掙紮的跡象。
燭火淡淡一閃,魔宗右使似若從黑暗中冒出,眼中綠光前所未有的強烈,陰惻惻冷笑道:「鐵木圖雷,不要犯傻啦,隻有掌握至高無上的權力,你才能洗刷恥辱。」
「是,主人!」
傀儡的回應十分機械,無比恭敬,黑衣右使滿意地隱入瞭黑暗之中。
一會兒過後,鐵木圖雷表面回復瞭正常,立刻氣勢洶洶地來到瞭大漢宮最為偏僻之處,站在瞭被重兵把守的一座小樓面前。
小樓內,大汗妃與四側妃相聚而坐,采蓮則煩躁不安,野性佳人從房中走到院子裡,又從院子走回房間,除瞭這兩個地方外,堂堂鐵木族長公主已經不準通行。
大門一開,現出瞭鐵木圖雷陰沉的面容;依娜雖然被軟禁,但威儀的倩影卻挺得筆直,冷冷問道:「鐵木圖雷,你還來做什麼?」
「娘親,給我父親留下的玉杖,我立刻放瞭你們。」
依娜王妃先氣得渾身發抖,在四側妃的勸解下,她隨即話鋒一轉道:「圖雷吾兒,少汗王之位本就是你的,你沒看見娘親放在你房間的汗王盔甲嗎,那是娘親特地為你打造的;娘親辛苦所做一切,全都是為瞭你——我唯一的兒子!」
依娜王妃情真意切的話語非但沒能感動圖雷,傀儡人偶的咆哮反而更加恐怖,「住嘴,休想蒙騙本王,我要做真正的大汗王,不是受你指使的工具,吼……識相的就立刻交出玉杖,不然別怪本王不念母子、兄妹之情。」
「大哥,你瘋瞭,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好哥哥嗎?」
采蓮的怒罵讓圖雷面容劇烈扭曲,「哈、哈……不錯,本王是瘋啦!我的好妹妹,你知道玉杖在哪兒嗎,樂天就在城外,隻要你說出來,我就放他一條生路,不然我就將他千刀萬剮,交,還是不交?」
采娘母女以及四側妃同時花容失色,采娘連聲哀求大哥,而依娜王妃猶豫剎那後,猛然一咬銀牙道:「本妃就是死,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這孽障胡作非為,你自己找吧。」
「好,好呀,你們真不交玉杖是吧,我這就去殺瞭姓樂的,立刻殺瞭他!」
陰暗的怒火充斥腦海,鐵木圖雷提到樂天不由仰天大吼,一雙碗大的鐵拳咯吱作響,失去常性的殺氣強大到瞭不可想像的地步,即使依娜王妃此刻交出玉杖,他也不會回頭。
大汗王寶座之後,緊連著一條密道,密道直通權貴之地特有的逃生密室。
就在鐵木圖雷仰天大吼的剎那,藏身王宮密室的黑衣右使臉色一白,突然吐出瞭一口鮮血;傀儡的舉動已超出瞭事先設定的軌跡,他動用異術竟然也改變不瞭圖雷的殺機。
「廢物,誰叫你自作聰明,過度激發傀儡的殺氣隻會讓他變成真正的瘋子,不會聽任何人命令!」
迷情臉色鐵青,雙眸瞬間光華閃爍,最後好似自言自語道:「這也好,本座正愁找不到借口接近樂天,咯咯……本座得到死島之前,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妖女喜怒無常,斥責過後又安慰右使道:「本座念你對聖宗忠心耿耿,這次就姑且算啦;記得緊跟在傀儡身後,等他殺氣消散,立刻重新控制。」
話音未落,狡猾妖女已經破空而去,直到首座衣袂刮起的邪風徹底消失不見,右使才顫抖著抹去瞭額頭冷汗,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剛才已在鬼門關走瞭一遭。
「啟稟汗王,大喜,少汗妃與小公主平安歸來,剛剛回到寢宮。」
圖雷走出閣樓不到百丈,正好遇到瞭四處尋找他的侍女,聽到妻女的名字,傀儡人偶突然眼神一亂,不由自主向寢宮快步走去。
嬰兒的哭泣聲充斥瞭少汗王宮殿,豪華臥房內,碧絲抱著女兒來回走動,忙活瞭好久才讓女兒甜甜入夢。
「夫人,女兒睡瞭嗎?呵呵,夫人,你真美,為夫冷落你啦。」
鐵木圖雷跨步而進,閃爍的目光突然一轉,停在瞭妻子剛剛哺乳,還未扣好的衣襟領口內,一片豐盈肉色瞬間勾動瞭欲火。
「相公,女兒在外受瞭驚嚇,睡不安穩,今夜……」
丈夫張臂而來,碧絲卻向後一退,下意識收束瞭衣襟,不是她不想與圖雷歡好,而是眼前的丈夫總讓她感覺有點怪異陌生,甚至有點兇殘。
不待碧絲婉轉拒絕的話語說完,無邊怒火突然在鐵木圖雷腦海炸裂,殺氣來得無比突兀,無比猛烈。
「賤人,你還敢回來,本王要殺瞭你!」
轟的一聲,擋在兩人之間的梨花木圓桌炸成瞭碎片。
「你……」
碧絲的功力在圖雷之上,可是她做夢也未想到丈夫會對她下毒手;生死瞬間,端莊佳人高大豐滿的身子向後一倒,整個人貼地劃動,行雲流水般避開瞭漫天呼嘯的致命拳風。
碧絲靠著武者本能躲開瞭致命一擊,但她身後的搖籃卻暴露在瞭殺機之下,端莊佳人不由驚呼道:「小心女兒!」
妻子的驚呼令圖雷眼中紅光減弱,父愛之情油然而生,可惜停頓隻是剎那而已,魔障之火化為瘋狂意念,占據瞭他錯線的腦海,鐵拳不慢反快,「淫婦,誰知道這是不是本王女兒,一起去死吧!」
「不要……」
驚恐至極的尖叫聲中,碧絲奮不顧身撲向瞭搖籃,以她的血肉之軀擋住瞭足以開碑裂石的鐵拳,一聲慘叫,端莊佳人噴血飛拋,狠狠撞在瞭墻壁上,瞬間人事不省。
傀儡人偶眼前一花,碧絲的鮮血濺在瞭他臉上,血腥之氣就似火把落入瞭油桶內,轟的一聲,圖雷頭上的王冠被怒火炸飛,三千頭發無風自動,加上一臉血跡,好似殺神附體。
劇烈的混亂引來瞭侍女尖叫,鐵木平托正好趕回王宮,急忙率兵沖瞭過來,緊接著所有人都被圖雷此時的模樣嚇得噤若寒蟬。
「汗王,這是……」
「賤人勾結外人,意圖對本王不利;把她關進大牢,抓住其餘逆賊再一並處決!」
鐵木圖雷臉色一沉,咬牙切齒道:「樂天狗賊呢?」
「啟稟汗王,計劃還算順利,樂天正在驛館等待你召見,不過耶律飛燕沒有入城,回耶律族去瞭,是否立刻派大軍追殺。」
異常狂躁的仇恨讓圖雷竟然有瞭自己的意識,他對耶律飛燕並無殺心,隻想著將樂天碎屍萬段,不由怒目收縮道:「本王沒有玉杖,可用軍隊不足,就別管耶律飛燕瞭。」
話語微微一頓,鐵木圖雷猛然一腳跺碎瞭腳下地板,瞬間又變成瞭猙獰殺神,嘶吼道:「平托將軍,傳令下去,活捉狗賊樂天,本王要親手將他千刀萬剮,出發!」
驛館內,樂天正在傻看著月光,思念著離他而去的幾個佳人。
「駙馬爺,有什麼盡管吩咐,小的們就在院外候著。」
驛館的下人侍女今夜特別勤快,不停輪番出現在樂天面前,服務雖然百般周到,但卻打擾瞭王牌特工賞月的樂趣。
樂天心情莫名煩躁起來,揮手趕走瞭侍女,獨自走回瞭房間,房門剛剛關閉,他突然對著空氣道:「嗯,真香!夫人既然深夜前來相會,幹嘛躲躲藏藏,嘿嘿……我又不會吃瞭你。」
「咯、咯……」
一襲妖嬈紅裙從暗影中走出,迷情挺著乳浪,媚笑道:「奴傢是特意前來賠罪的,不過奴傢看來是誤會公子瞭,公子對奴傢這麼念念不忘,怎麼生氣呢?」
「夫人體香如此特別,樂天怎會忘記呢,不知夫人這次又帶來瞭什麼見面禮。」
王牌特工深深嗅瞭一下女人香,隨即雙眼瞬間大亮,歡喜之情溢於言表;迷情不僅送回瞭他的四把回旋刀,就連他的特工裝備也擺在瞭桌上,果然是大禮,有誠意。
迷情毫不防備地坐在瞭樂天面前,垂眉低眼,好似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怨聲道:「奴傢也上瞭努爾熊的當,沒想到他私下與鐵木圖雷達成瞭協議,把奴傢也給賣瞭。」
「呵、呵……夫人也像上當受騙的人?」
樂天臉上雖然不相信,但心中的迷霧卻瞬間清晰起來,一片亂麻理出瞭隱約的頭緒。
「公子是奴傢見過最有趣的人!奴傢要走瞭,要不然呀,再等一會兒就走不瞭啦,鐵木圖雷的大軍就快殺到瞭。」
迷情笑聲還在樂天耳邊環繞,妖女風騷熱辣的倩影卻已破空而去,如虛似幻地融入瞭夜色之中。
樂天沒有阻攔迷情,耳聽著外面守衛的動靜,他雙目微微一收,瞬間浮現迷人而冷酷的光芒。
「轟!」
厚實的驛站大門突然四分五裂,碎木如箭激射,守在門口的一隊士兵驚叫著東奔西逃;幾乎是木門爆裂的同一時刻,一個怒吼的身影騰空而出,從士兵們頭頂飛躍而過。
「不好,樂天逃跑啦!」
「汗王有令,樂天謀反叛逆,殺無赦!」
夜晚的寂靜被瞬間打破,混亂有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喊殺聲,馬蹄聲,兵刃出鞘聲,還有雞飛狗跳聲充斥瞭飛馬城每一寸角落。
樂天殺出驛站,卻發現自己隻是從一個小包圍圈跳進瞭更大的包圍圈裡。
這兒是鐵木族的核心之地,不到三分鐘,成千上萬的士兵已從四面八方湧瞭過來;前面有敵影,後面有蹄聲,逃到街上的王牌特工雙眉一皺,下意識沖進瞭背街小巷,藏在黑影裡,向著城門方向撒腿狂奔。
「咦,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搞得這麼嚇人?」
飛馬城的巷道突然多瞭起來,多得有點超出常理,幾個轉折後,樂天突然發覺自己站在一條深不見底的巷道中間,在他記憶裡,這兒原本應該是一片雜亂的民居。
巷道兩側墻壁高達二、三十米,墻上無門無窗,隻有一些奇怪的碗口大的孔洞。
「啊,不好!」
樂天心中的驚叫還未出口,一把長槍已從小孔內刺瞭出來,鋒利槍尖直來直往,勢大力沉;他本能地腰身一轉,輕易閃開瞭缺乏技巧變化的長槍;不料旋轉的身形還未站穩,又是三把長槍同時從墻內刺瞭出來。
鐵槍依然直來直去,勢大力沉,卻逼得樂天跳躍不止,很是狼狽。
轟的一聲,男兒血氣湧入腦海,受夠悶氣的王牌特工不想再狼狽翻滾瞭,手中刀刃橫擋於前,刀身硬生生擋住瞭直刺而來的槍尖;他緊接著雙臂一沉,大吼著向前一推,三支鐵槍被迫縮入墻內,墻後傳出瞭幾聲隱約的痛叫。
樂天雙目急速收縮,眼中浮現得意而冷酷的光芒,緊接著突然矮身一沉,還是不得不狼狽無比地閃開瞭身後墻內刺出的長槍。
兩側墻壁都密佈著殺人的小孔,墻後的士兵雖然不是高手,但此時此地,卻殺得超一流高手灰頭土臉,外加鬱悶無比。
翻滾之際,樂天混亂的腦海找到瞭一絲空閑,凝神一想,這奇怪的巷道正是他授意依娜王妃所建,隻是還沒用來對付努爾熊的鐵騎,先倒是困住瞭他自己。
自怨自憐的嘆息從唇角沖出,樂天臉色再次劇變,如果美麗嶽母對他的奇謀妙計奉行不二的話,那接下來就是…
「嗖!」
一陣箭雨聲突然充斥瞭巷道空間,樂天的擔憂果然成真,他一邊埋怨依娜美人兒太過聽話,一邊將雙刀舞成瞭刀幕,抵擋著層出不窮的箭雨槍陣。
高墻接近頂端的部位,出現瞭幾排平行的較大孔洞,一排排箭手探身而出,整齊劃一、次序分明地拉動著弓弦。
沉重的光華侵入瞭樂天心神,如此巷道即使是傳說中的神跡高手,恐怕也不易逃出,好在樂天不是傳說中的神跡高手,但卻擁有現代的神奇裝備。
王牌特工用力在腰間一拍,鋼索飛射而出,緊緊釘在瞭巷道盡頭轉角處的石墻上;大手再一拍,鋼索立刻急速收縮,拖著特工身形凌空飄飛,足不沾地,似若天神附體。
鐵槍被甩在腳下,箭雨也難以追上,樂天正想學人猿泰山那樣嚎叫兩聲,突然,鋼索啪的一聲,竟然在這種要命的時刻斷裂瞭。
嗚……這打鐵的偷工減料,奸商呀!
樂天一臉哀怨落向地面,看見槍陣箭雨又向他撲來,王牌特工的苦臉已快揪出水來。
「咯、咯……」
銷魂蕩笑突兀響起,虛空一亂,一襲紅裙從半空飄飛而來,及時接住瞭下落的男人,然後順勢蕩出瞭巷道死地。
一股脂粉肉香彌漫鼻端,樂天用力將臉頰從迷情乳溝裡抬起,驚喜交加地問道:「你怎麼會有我的裝備?」
「奴傢向你學習瞭一下嘛,咯、咯……這玩意兒還真好用。」
妖女臉皮之厚,比王牌特工猶有過之,絲毫沒有侵權的自覺,反而得意地聳起瞭胸乳,彈挺的乳浪再次彈打在樂天臉上,打得男人頭暈目眩,眼花撩亂。
「啊!」
黑暗遮掩瞭鋼索的存在,一片驚嘆聲在巷道內此起彼伏,一幹鐵木族戰士何曾見過如此馭空飛行的畫面,膽大者目瞪口呆,膽小者已瑟瑟發抖,以為自己觸怒瞭天神的使者。
「混帳,快追呀,他們在屋頂。」
鐵木平托縱馬而來,令旗揮動,追殺再次開始。
樂天與迷情一邊在屋頂飛躍,一邊繼續著敵友難分的談話。
「美人兒,你不是在幫努爾熊嗎?為什麼又改變主意瞭?」
「奴傢喜歡公子嘛,公子不喜歡奴傢嗎?」
「嘿、嘿……本公子確實很帥,不過你究竟想怎麼樣,別說鐵木圖雷發瘋不是你幹的好事喲。」
迷情一袖掃飛瞭逐漸增多的箭羽,媚笑討好道:「咱們沖出去再說,奴傢已經破壞瞭東門的吊橋鐵鎖,請公子隨奴傢來。」
鐵木族高手也紛紛躍上屋頂,越追越近;鐵木圖雷的咆哮已是清晰可聞,無論上天入地,他也絕不容許仇人逃跑。
狂暴的吼聲鉆入耳中,樂天眼中異光閃動,突然躍落地面,語帶怒火道:「擒賊先擒王,老子不逃啦!」
迷情略一猶豫,還是跟上瞭樂天的腳步,兩人好似夜風幻影,借著混亂的掩護,飛速接近瞭鐵木圖雷。
仇人失蹤,圖雷正在喝罵手下,兩道旋轉的寒光突然破空而至,匆忙之中,他俯身馬腹,閃開瞭寒光,不料落空的飛刀又倒飛而回,令鐵木圖雷不得不翻身落馬,半空留下瞭他斷裂的發髻。
前後僅隻剎那之間,鐵木圖雷還在翻滾,樂天已從天而降,獵豹般幻影正好接住飛刀,刀光瞬間暴漲;狂暴的偷襲讓鐵木族衛兵抽刀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少汗王被刀光籠罩。
致命的殺機鎖住瞭圖雷的要害,但樂天卻在這時停在瞭原地;下一剎那,迷情從樂天刀下穿過,毫不客氣地重重給瞭鐵木圖雷一袖,將發瘋的傀儡人偶打飛幾丈,滾到瞭墻角處。
「保護汗王!」
易容的黑衣右使早有準備,第一個抱住瞭鐵木圖雷重傷的身軀,極度混亂之中,兩道綠光狠狠刺入瞭圖雷眼珠。
鐵木將士終於清醒過來,數不清的刀劍蜂擁而上,迷情拉住樂天狂野的手臂,凝聲提醒道:「既然下不瞭殺手,還是先離開這兒再說吧。」
「好啊!」
樂天無奈搖頭,隨即突然反手扣住瞭迷情手腕脈門,然後將妖女單手舉瞭起來,原地一轉,最後將迷情凌空扔向瞭殺過來的鐵木大軍。
這一招,王牌特工偷師於妖女當日破刀騎之招;這一幕,樂天也是向妖女學習,翻臉比翻書還快,絕對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迷情落入大軍包圍,樂天立刻縱身離去,大笑道:「夫人莫怪,他日有緣再相聚。」
迷情長袖橫空一掃,身周三尺范圍再無敵兵,妖女被樂天出賣,竟然沒有生氣,眼中反而充斥強烈異彩,找到瞭「知音」的感覺;她隨即再次利用特工裝備,順利沖上瞭屋頂,全速沖向瞭東門。
呼啦一聲,鐵木族大軍向迷情追去,有如波浪湧動;浪花遠去,黑暗之中才冒出瞭樂天偷笑的身影;他抬眼左右一望,最後選擇瞭向西城門突圍。
有瞭迷情的幫助,樂天難得清閑地穿過瞭幾條街道,眼看西城門舉目在望,一大片人影突然向他撲面而來。
異變突生,飛奔的樂天猛然急煞車,真氣湧入腳底,他猶如炮彈般升空而起。
「呼……」
虛空突然狂風呼嘯,變得凝滯難行,樂天身在半空,卻發覺自己再難移動半分;下一剎那,一道燦爛奪目的劍芒撕裂瞭虛空,殺向瞭他頭頂。
高手,超級高手,比迷情功力還要強大的高手!
強烈的震撼充斥瞭樂天眼眸,危急瞬間,他雙刀一收,敞開身形撲向瞭致命劍氣;男人的肉體竟然嚇得劍氣收縮,光華盡失,現出瞭一個如劍一般的特別美人——耶律飛燕。
不待女戰神白眼相對,樂天已搶先埋怨道:「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呀,我都在城裡亂跑好幾圈啦,人救出來瞭嗎?」
六尺重劍擋住瞭樂天四處張望的目光,樂天雖然辛辛苦苦牽制瞭飛馬城守軍,卻換來女戰神的不滿目光,「別望瞭,采蓮與師姐她們已被護送出城,是你動作太慢,連累我們還要回來救你。」
一聽眾女均已脫離危險,樂天立刻眉開眼笑,耶律飛燕不滿的眼神更讓他歡喜,有人味兒的美人總比刺目的利劍更讓人爽心悅目。
「呵、呵……是我不好,咱們快走吧。」
近百人群不再躲躲藏藏,足底一蹬,一道巨浪湧向瞭西城門。
西城門留下的守兵雖然不多,但遠遠就發現瞭氣勢不對的人馬,守城將領立刻躍上城樓,準備敲響警鐘。
一道寒光突然從墻頭飛旋而出,劍柄準確的砸暈瞭守城將領,一個長腿倩影縱身而起,穩穩接住瞭倒飛而回的神奇兵刃。
鐵木采蓮對自己族人手下留情,八女衛與數百耶律族精兵自然也留有分寸,一片悶響過後,守城士兵全部昏倒在地。
「樂哥哥!」
眾人忙著打開城門,采蓮則含著委屈的淚花,激動地撲入瞭樂天懷抱。
王牌特工雙臂摟得無比用力,很想將野性佳人摟入自己身體裡,激情擁抱後,樂天笑語安慰道:「老婆,別哭瞭,咱們不是沒事瞭嗎;呵、呵……你真聰明,懂得放孔明燈示警,老公才能將計就計救你出來。」
城門落下的聲響打斷瞭兩人的柔情密意,八女衛拖著守城兵士的戰馬走瞭過來,然後毫不客氣地搶走瞭臉色羞紅的野性佳人。
駿馬仰天嘶鳴,王牌特工留下一串豪邁大笑,隨即大搖大擺沖出瞭飛馬城,沖入瞭夜色下的無垠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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