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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觀測者(下)

第十三章:觀測者(下)

  聖痕空間內。

  赤鳶盤腿端坐在蒲團上,捏法印,五心朝天,閉眼冥思。一旁的牙床上,艦長半倚著床頭,雙眸緊閉,臉色慘白,冷汗止不住的流著。眼皮嘴角抽搐顫抖,額頭蚯蚓般的青筋暴起,神色痛楚,雖是死死咬住牙關,卻依舊有沉悶的低吟不受控制的響起。

  對於記憶體來說,修行沒有任何意義,赤鳶隻是出於長久以來的習慣在做著過去的事,故而也不甚在意身旁的男人的呻吟會打斷自己冥想的節奏。良久,仙人睜開瞭雙眼,微微嘆瞭口氣。艦長身下的床褥已經被渾身的冷汗打濕,男人緊緊蜷縮成一團,指甲掐住膝蓋,已然見鮮血流出。

  「倒是有韌性,但這又是何苦呢?」

  觀察他人的記憶並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事,僅僅是接觸凝聚著記憶的光球,一個人從小到大所經歷的一切都會一瞬間宛如滔天巨浪一般拍打著窺視者。赤鳶收集瞭塞西莉亞和琪亞娜的記憶,艦長決定觀察探視一番。事前給艦長說明瞭此中利害關系,男人執意要去做,赤鳶也無意阻攔。如今看著艦長的大腦被宛若潮洪的信息量所淹沒,仙人心中有數,想著趁機讓他吃點苦頭,也算是對男人無端奪取自己處子之身的小小懲罰,卻眼看著艦長痛苦的表情,終究還是起瞭惻隱之心。

  艦長此刻一點都不好受。赤鳶心智堅定,在她看來,讀取他人的記憶仿佛漲潮之際,巨浪擊石,雖有諸般考驗,磐石本身是難以撼動的。但對於艦長來說就完全不是一回事瞭。此時他就好似站在圖書館中,不小心推翻瞭書架,引起的多米諾骨牌效應導致數以億萬計的書籍狠狠對著自己的身體砸來,不消片刻便被淹沒窒息。他幾乎無法分清自己是究竟誰,是琪亞娜,塞西莉亞,是卡斯蘭娜傢的養子,還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天命休伯利安號艦長。兩位銀發女子加起來五六十年的人生險些將自己這二十幾年的記憶覆蓋同化,在時刻瀕臨著迷失自我的風險下,艦長死死咬著牙,一絲一絲整理歸納,最終在崩潰之前,看完瞭兩人的記憶。

  睜開眼,渾身發冷,身子宛若篩糠一般止不住顫抖,頭幾乎要炸開。映入眼簾的,是出塵絕美面孔,粉白的鬢發微微摩擦著男人的面頰,咫尺之間是仙人隱隱包含著欣慰的輕笑,後腦枕在柔軟溫熱的腿上,赤鳶身上難以言喻的馨香令男人幾乎要爆炸的大腦逐漸停止瞭顫抖。跪坐在牙床上的仙人溫柔的將艦長攬入懷中,擦拭著男人身上的冷汗。

  「明明警告過的,以你的身體精神素質,接觸他人的記憶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隨時有著迷失自我的風險,在下實在是不理解你這樣做的理由。」

  微微扭瞭扭身子,好方便赤鳶幫自己擦汗。男人將頭埋在仙人的小腹上,蹭瞭蹭赤鳶嬌嫩的肌膚,語氣疲倦中,卻另有一番欣喜。

  「能換赤鳶仙人的膝枕和擁抱,怎麼想我都賺大瞭……你不是說過嗎?危險的是他人探視,如果是自己本人來看,那麼就幾乎沒有風險瞭,「共感」會使得記憶有條不紊的被接收。我有點想法,這收集來的記憶,如果我離開量子之海後,給塞西莉亞和琪亞娜用的話會怎麼樣?剛才通過觀察後,果然如我所想。她們會憑空多出這份記憶裡所包含的所有經歷,仿佛她們就真的做過這些事一樣。仙人,我們可以通過收集這些相同人士的記憶來強化她們,讓她們疊加獲得平行世界的自己的經驗,從而變得更強!」

  「……從之前聽說你將自己的遺傳信息生成機能都挪到聖痕裡進行試驗這裡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這次眼看著你冒著大腦崩潰的風險也要證明自己的假設,在下終於明白瞭。不考慮失敗的後果,可以將人生肆無忌憚的壓在某個猜想上的傢夥,呵,最下品的賭徒。」

  「……」

  艦長默然無語。赤鳶拭去男人額頭的冷汗,將艦長的頭微微推離自己的腿,平躺在男人身後,伸出雙手緩緩從背後將他攬入懷中。待到艦長蜷縮著的身子終於放松下來,仙人的下頜搭在男人的肩膀上,鼻息混雜著仙人獨特的體香在男人耳畔回蕩:「雖然愚蠢,倒也有趣……」

  「……」

  從拂雲觀出來已是天色見明瞭。記憶的觀測耗時良久,若非聖痕空間內時間流速不同於外界,單單是琪亞娜的就得消耗數天以上。艦長睜開眼睛,身旁的塞西莉亞已經不見瞭蹤影,隻留下睡得香甜的琪亞娜。

  「已經起床瞭嗎?唔,在記憶裡她倆對於我的事知道的透徹,看來這個世界我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也不對,真是自己的秘密這對母女自然也不知道瞭。嗯,起碼現在不用擔心在她倆面前露餡。不過為什麼在外面偷過腥都沒能瞞過塞西莉亞呢?」

  捂著額頭,昨夜激烈的性交本就消耗瞭男人不少體力,徹夜未眠觀察母女的記憶令他大腦幾乎已經爆炸,偏生巨大的信息量使得男人想要入睡都難以為繼。起身隨意拉過睡袍披上,準備冷水洗臉冷靜一下。

  走出房門,隱隱傳來食物的香氣,看來這位勤勉的人妻已經早起為兒女準備食物瞭。看瞭看表,六點已過,夏日的陽光果然比其他季節來的早瞭許多。洗漱完畢,男人光著腳悄無聲息的遛進廚房,煎蛋尖銳的油煙味撲鼻而來,混雜著土司淡淡的麥芽香氣和些許燕麥的味道,令體力腦力都大幅消耗過後的男人不禁嘴角生津。

  櫥桌旁,窈窕的銀發人妻一手叉腰,另一隻手拎著鍋鏟,盯著煎鍋裡的培根。從身後看去,潔白的背脊和肥美圓潤的臀肉一覽無餘,腰肋處隱隱有被圍裙擠壓出的渾圓乳球,纖細的腰肢微微扭動。

  「裸體圍裙?媽媽還真是好興致啊。」

  聽到背後的聲音,塞西莉婭正要回頭,就被艦長從身後抱住。男人的重量壓在身上,義子的臉搭在肩膀上,輕浮的親瞭一口臉頰。

  「別鬧,媽媽昨晚太累瞭,早上隻是生物鐘固定在六點醒來而已。做完飯還要回被窩睡覺,懶得穿衣服瞭……」

  懷中美母的聲線慵懶疲倦,斜眼看去,保溫鍋裡的熱水正冒著水汽,上面擺著早餐,看來確實是要放在鍋裡保溫的樣子。隨手探進美母的懷中,揉捏把玩著鼓脹充實的渾圓肉球,被塞西莉亞美艷的胴體激起男性晨勃本能的艦長胯下隔著薄薄的真絲睡袍頂著美母的蜜臀:「今天準備去圖書館看看。吃完早飯後我就出門。媽媽和妹妹多休息休息,妹妹她才出完任務回來,今天就由著她睡個懶覺吧,晨課少做一天沒事的。」

  「現在就開始心疼妹妹瞭?怎麼不知道心疼下媽媽?」

  塞西莉亞嗔道。擺瞭擺臀部,義子陰莖抵在臀溝內,傳遞來驚人的熱度,美母哪能不知道。

  「晨勃,沒辦法,本能,」艦長也不尷尬,讀取瞭兩人的記憶後,他說話自然瞭許多:「畢竟是我未來的妻子,心疼也是理所當然的。」

  「說的倒是好聽,今天是不是又和誰在圖書館約好瞭?事先聲明,和妹妹結婚前我對你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過幾年你們成婚瞭,就給我收斂下你的性子。」

  「知道知道,以後生孩子要姓卡斯蘭娜,結婚後要一心一意,結婚前不能搞大別的女人的肚子,當初約好瞭的。」艦長渾然不在乎。

  塞西莉亞眼角滑過一絲愧疚,她轉身脫離義子的懷抱,關上煎培根的火,扯掉身上的圍裙,將姣好的胴體完全裸露在艦長眼中。俯下身子,分開睡袍的下擺,露出矗立的陽根,主動用軟膩白嫩的乳肉夾住,檀口微張,含住尚裸露在外的紫黑色龜頭,手臂夾住乳肉,口舌用力,含混不清的侍奉著:「你先吃早飯吧,媽媽幫你處理……」

  從卡斯蘭娜傢出來已是七點半瞭,攝入充足的食物以及處理過清晨的欲火後,艦長總算從攝入巨大信息流的後遺癥中恢復過來。

  一邊走,一邊思考著。短時間內沒有暴露的危險,現在的目標,就是該如何回到自己的世界。赤鳶沒有什麼能幫上自己的,聖芙蕾雅的圖書館九成也不會有量子之海的相關核心研究。真要獲得資料,恐怕還得去天命總部或者逆熵。隻是如今自己隻是個聖芙蕾雅學院的教書匠,遠不比之前休伯利安艦長,恐怕這兩種選擇都是希望渺茫。

  思考間已經來到瞭聖芙蕾雅,穿過悠長的中庭走廊,左起第一幢建築就是圖書館。用職工卡刷開門,管理員並不在內,整個圖書館冷冷清清,沒有留著看書的學員。

  「居然沒有一個人還願意留下來學習嗎?」

  無力吐槽這個世界的聖芙蕾雅學員好學者近乎絕跡,卻忽略瞭此時還不到八點半,並非假期的圖書館開放時間。男人坐電梯來到瞭頂層,自上而下看去,搜尋著歷史檔案。

  同兩人的記憶相符,第二次崩壞的西伯利亞戰場,雪狼小隊由德莉莎齊格飛帶頭,與空之律者同歸於盡,並未出現自己的世界裡西琳逃離戰場,丟擲隕石所導致的千萬人傷亡事件。至於塞西莉亞清理戰場中找到瞭自己,反倒把自己母女二人都搭上成瞭養子的胯下之賓這種意外的事件,卻是當時相遇的二人皆未曾預料到的。

  「沒有什麼特別有價值的檔案記錄,歷史的分歧點在於主教的西琳計劃有沒有實施嗎?琪亞娜接受瞭完整的訓練,繼承瞭塞西莉亞的最強之名,僅僅十七歲便帶隊擊潰瞭第三律者第四律者。本體的那個丫頭潛力果然堪稱恐怖……說來也好久沒和琪亞娜本尊聊聊瞭。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世界的雷之律者並非芽衣,風之律者也不是溫蒂。檔案裡逆熵的溫和派則是占瞭上風,雷電龍馬儼然是逆熵派系炙手可熱的當紅代行者,看來這個世界的芽衣至少還算有個完好的傢庭,果然比起我的世界,這裡溫柔瞭太多啊。」

  自嘲似的笑瞭笑,男人將書籍放回書架。信步往樓下走去,既然需要得知的歷史信息已經獲取瞭,那麼自然也沒有必要留在頂層。在記憶中,往下走三層則是科研資料區域。雖然對於區區一個學校圖書館裡面能包含的成果沒有多少期待,但總歸還是有點念想。萬一能找到量子之海的相關信息,有總是好過沒有。

  不過當他下行三層後,突然才反應過來。圖書館約八層,實際上,三到五層都是科研資料,有不少甚至都被學生借走瞭。看著這茫茫的書海,男人不禁有點頭大。

  「找書嗎?」

  含糊不清的女聲突兀的出現在身後,聲色略顯冷淡。艦長嚇瞭一跳,猛然回頭,卻見一兜帽衛衣打扮的人,渾身看不清模樣。比自己低瞭一頭多,又是低頭的姿勢,完全看不見兜帽下遮住的臉,隻有半截面包在外面上下擺動著,兜帽下明顯是在啃著早飯。

  「嚇我一跳……你是?」

  「圖書館管理員。」

  似乎是上下打量瞭男人片刻,女子微微點瞭點頭:「跟我過來,我知道你要找的書在哪。」

  奇妙的違和感襲上心頭。按理說自己作為教師,沒有認出這裡的工作人員,脫口而出的詢問已經足夠令人驚訝瞭,然而眼前的女子卻似乎對男人沒有認出自己毫不驚訝,很自然的便說接上回答瞭自己的身份,這份絕不正常的順暢交流令人心疑,再加上她所說的知道自己要找的書在哪,艦長不禁皺起瞭眉頭:「你知道我要找什麼書?」

  「怎麼,你不是在找量子之海的相關記錄?如果不是,那我倒確實不敢確定瞭。」

  「什……什麼?」

  心中大為震驚,艦長下意識的後退幾步,死死盯住眼前的女子,滿懷警惕。女子對於他的反應卻看似在意料之中。

  「這個反應,果然還是在找量子之海的相關記錄吧?看來我並沒有猜錯啊,外來者。」

  「……你究竟是誰?」

  「不太想在外人面前露出這張臉啊,嘛,看在沒有其他人在館內的份上就算瞭。」

  緩緩摘下兜帽,映入眼中的,是堪稱詭譎的臉。褐色的短發不甚整齊,蒼翠的眸子微微瞇上,盯著男人,不知在想些什麼,本應銳利的氣勢被眼鏡遮住,倒是柔和瞭許多。單看側臉,倒也是別有一股魅力的知性美人。但另一邊的臉,卻好似刀割一般,在白皙的肌膚上閃爍著幽螢的光,沒有任何實體,仿佛是單純的投影一般,細細看去,幽影梳起卷發的尾辮,隨意搭在肩上,本應顯得有人情味的裝扮眼下卻是令人毛骨悚然。

  「初次見面,你可以叫我薛定諤博士。我很難想象,居然還會再次見到和我來自一個世界的外來者,從概率學上來講這是個近乎是不可能的數字。」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你懂,不要裝瞭。雖然不知道現在又是哪一年,不過你並非這個世界的原住民這一點,我還是能夠確認的。」

  「……」

  大腦告訴運轉,昨夜的後遺癥令男人高強度的思考比往常遲鈍瞭許多。薛定諤也不著急,靜靜看著眼前的男人。沉吟半晌,艦長眼前一亮:「我,我似乎聽過你的一些事,比安卡和麗塔和我講過……」

  「比安卡,麗塔?你是天命的人?看來我的世界現在還沒有過去太久。」

  點瞭點頭,薛定諤開口:「既然是相關機構的人,看來講起話會方便許多。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想不想回去?」

  「我該怎麼做?」

  心下大震,從沒有想到,僅僅過瞭一天,就能在圖書館這種近在咫尺的地方找到回去的方式。原本做好瞭長久住在這裡打算的男人頓時興奮起來。眼看著艦長表情,薛定諤推瞭推眼鏡:「這個圖書館沒有什麼有價值的資料,我來和你講解一下。量子之海是由無數種可能性和信息流組成的奇特空間,每一個世界泡都代表著一個獨立於我們世界的存在。通常情況下,想要回到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不可能的,因為你根本無法找尋自己所在的地方。」

  「有所耳聞,我聽說這裡可謂是無數的平行世界空間,但也僅限於此瞭。」

  「有聽說過嗎?那麼回到我們所在的世界,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想必你應該心裡有數。」

  「是……坐標吧?」

  「沒錯。一無所知自然會迷失在量子之海裡,但若是有瞭坐標,那麼自然可以循著坐標回去,越是多的保留所處世界的信息節點,那麼坐標越是清晰可見。」

  「但我沒有你所說的信息節點,不如說,信息節點又是個什麼東西?」

  兩人信步慢慢向書架裡面走去。薛定諤隨手抽出一本書,遞給瞭艦長:「看看這本書上的吧。信息節點,顧名思義,是用來記載保留信息的。每個世界都有其獨特性,包含著這份獨特性的信息流量,就是所謂的信息節點,包含著世界獨特性的信息是最好的坐標。」

  「但我隻身一人,恐怕並不沒有太多的獨特性……等等?」

  「你想到瞭?」薛定諤微微一笑。

  「所以說,緣分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奇妙的東西……含有世界獨特性的信息節點中,最高級的,是律者核心,這種崩壞的寵兒,含有最大程度的所在世界的基礎特性,與之同等的是使用律者核心做成的神之鍵。當初黑淵白花掉進量子之海,便是依靠這一特性被打撈出去的。而你,身上持有著律者的印記,雖然遠遜於律者核心,卻也足夠完美的定位所處的世界瞭。」

  「這也就是你能第一時間發現我並非原住民的緣故吧?」

  點瞭點頭,男人心中總算明白瞭來龍去脈。圖書館管理員早已見過瞭學校的所有教師,在發現自己後,第一時間察覺到瞭不對,並依靠自己身上的獨特性質找到瞭回去世界的坐標,雖然對薛定諤博士的瞭解僅限於和幽蘭黛爾聊天時順嘴說的幾句,但如今看來,對方的思考回路果然遠超常人。

  「不愧是博士,那麼我們該怎麼做?」

  「唔……」

  迎來的卻是長久的沉默。薛定諤環抱著胸口,撐住下巴,眼鏡瞇成一條縫,臉色斟酌猶豫瞭良久,似乎才慢慢下瞭決定。微微仰起頭,和艦長的眼神對上,語氣逐漸變得微妙:「我可以帶著你在世界泡中旅行……但事情比較復雜。你看到我的半身瞭嗎?」

  「看到瞭,說來博士,你的身體是什麼情況?」

  「由於某些特殊的原因,我的身體如今出於量子態……量子,量子你懂嗎?」

  「不是很懂,我的研究偏向於人體生物工程,隻瞭解並不算多的基礎理念。」

  「那還真是可惜,量子學明明是這個世界上最萬能通用的學科……因為我時時刻刻處於量子化,所以雖然能帶你回去,我自己卻無法顯現於世界中。」

  「……量子化?我是否可以理解成,博士你處於無法被他人所觀測的狀態中,沒有人能認知你的存在?」

  「沒錯。結果到頭來,還是隻有你出去瞭,我為何要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哈?能把自己在做費力不討好的事堂而皇之的說出來,這隻能證明,你其實是在和我討價還價吧?把自己的境遇說的悲慘些,想要證明自己沒有獲得符合實際的利益?我還以為我們是互相合作的夥伴,結果到頭來還是一場交易?」

  「出乎預料的敏銳,但可惜前提錯瞭。這確實是合作而非交易,你是獨一無二擁有信息節點的人,我對你來說則是唯一能夠帶你出去的人,想要出去,從始至終,我們都沒得選。」

  「那你這麼說是為瞭什麼。」

  「好的老師會誘發學生自主思考,抱歉,這是我做學術的時候留下來的一點習慣。隻是想讓你主動提問「那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

  「……那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真是麻煩的女人。」

  後半句小聲嘀咕薛定諤權當沒有聽見,長久的交談終於走到瞭這一步。點瞭點頭,博士微微靠近瞭眼前的男人:「成為我的觀測者。至少有一個人眼中能看到我,使我處於量子塌縮狀態的話,就能實體化在世界上瞭。」

  「成為你的觀測者?我該怎麼做……不會吧?」

  眼前的女子兀然將自己推搡瞭一把,男人不由得後退幾步,身子撐在書架上,就見薛定諤眉頭一揚,整個人貼在瞭自己懷中。尚完好的手緩緩撫上胸膛,輕柔的觸摸著艦長的肌膚:「如你所見……將你的體液留在我的體內是最快捷的方式,雖然理論上來說給你放血然受輸入我的體內更為高效,但考慮到崩壞能的排他性,果然還是精液更為安全一點。如果你有瞭妻子傢眷,那麼我得提前抱歉……」

  「這倒是還沒有,但不論怎麼說,這種事也太突兀瞭,我覺得我們應該提前說好,交流一下感情也不遲……」

  嘴上這麼說,身體卻是下意識的做出瞭反應。伸手攬上薛定諤的腰,將博士微微提起,男人微微低下瞭頭,和薛定諤面對面相視半晌,直至鼻息交融。

  「事前說明,隻有肉體關系,沒有必要產生情感的交流。這種事以外,我可不願意和天命產生任何瓜葛。」

  「是麼?難不成你是逆熵的人?說實話我對逆熵也並不怎麼排斥,博士你可以考慮下……嘶……」

  話未說完,男人便長出瞭一口氣。量子化的手臂並不甚熟練的拉開瞭艦長的拉鏈,探進瞭內褲中,握住男人的陰莖。微微按壓便引起瞭劇烈的反應,未曾勃起便已經尺寸驚人的陽根頓時昂首,薛定諤抿瞭抿嘴,臉頰勾起一絲紅暈:「囉嗦。隻是合作者,不要妄圖在那以外和我有任何接觸……胸肌還蠻結實……咳咳……」

  語氣雖然看似鎮定,但微微的顫抖還是出賣瞭薛定諤內心的慌亂。艦長也不點破,他和博士算不上熟悉,也無所謂情調逸致。薛定諤意外的主動倒是方便不少,男人的襯衫被解開,露出幾年從軍生涯鍛煉得逐漸結實的身軀,撫摸著艦長的肌膚,博士愈發慌亂。

  「反正,隻要做過就好,我們還是幹脆點……」

  幹脆不去思考。薛定諤野蠻的扒下艦長的衣服,男人眼看著博士放棄思考後慌亂的小動作,心下一樂。也不多說,任由眼前的女子褪下服裝,露出還算有料的身子,薛定諤心一橫,將男人推倒在地。跨坐在艦長腰上,火熱的陽根抵住緊閉的花徑口,正值猶豫之間,艦長終於主動握住瞭薛定諤的腰。

  「博士,你太魯莽瞭,身體還很僵硬,這樣很痛的。」

  男人微微直起腰,伸手在薛定諤的腰肢間微微摩擦,婆娑著使博士逐漸放松,陰莖輕輕翻弄著蜜穴口,臉逐漸湊到女人面前,眨瞭眨眼,也無所謂半身量子化的薛定諤看上去何等維和,主動索求著親吻。

  「不要小看人瞭!」

  陰莖和手掌的行動微微使得薛定諤放松下來,男人貼心的行動並未讓博士領情,薛定諤一咬牙,臉別到一邊,腰一沉,主動對準陽根,下體沉瞭下去。

  「呃……」

  屏住呼吸,想象中的劇烈痛楚並未發生,鼓脹的充實感充斥著渾身,薛定諤表情一僵,微微低下頭,盯著兩人的交合處。粗黑的陰莖將粉嫩的穴肉翻出,緊緊咬合在一起的性器充滿淫靡的氣氛。

  「沒有落紅……你覺得我是那種放浪形骸的隨便女人嗎?」

  艦長長出一口氣。倔強著不肯隨著自己步子走的薛定諤他並不討厭,說到底自己也隻是平白享受著主動送上門的盛宴。隻是不知為何薛定諤語氣有些奇怪,男人挺起腰,研磨著狹窄緊致的溫熱蜜穴,嘴上不明所以的反問:「哈?」

  「量子態的部分特征是由觀測者決定的,沒有落紅意味著在你心裡根本沒有我還是初次這個選項……心理稍微有點受傷啊……」

  「不,再怎麼說,要我腦補一個女人這麼多年都沒有享受過性生活也太違背我的人生理念瞭……有行樂的機會為什麼不享受呢,博士,你難道沒有想過萬一什麼時候死掉瞭還沒有做過豈不是很可惜?你甚至還沒有子嗣,沒有為人類的種族繁衍做過貢獻……」

  「……你不是也沒有傢眷嗎?雖然理論上適齡男女就應該育子為人類種族的存續做貢獻,但也有對這種事不是那麼感興趣的人……」

  「我的床伴很多的,沒有繁衍後代有特殊原因!呃,理由是很特殊……」

  「那我也一樣,我也是有特殊理由的!」

  兩人性器緊緊咬合,赤裸著的身體糾纏在一起期間,仍不忘鬥嘴。直至男女皆是心裡一虛,艦長主動挺起腰,不再在這些話題上糾纏。緊致的處子花徑因插科打諢終於逐漸放松,握著挺翹的圓臀,逐漸加快速度,薛定諤雖然嘴硬,卻也不憚於巧妙的配合,沒有實際體驗並不代表著沒有相關經驗,博士小腹下沉,提臀扭腰,配合之際,漸漸產生瞭快感。

  「呼,挺,挺能幹的嘛~ 」

  呼吸逐漸急促,斷斷續續的語音中染上瞭一絲春意,薛定諤雙手撐住男人的胸膛,配合著艦長的動作,瑧首微微後仰,鏡片遮掩下的眸子隱藏不住一股媚態,隨著動作逐漸加快,愛液在兩人的交合處積累,素白的半身女體漸漸染上緋紅。

  「果,果然,隨著深入接觸,我的量子化程度在逐漸降低,越來越多的身體部分正在變得正常啊~ 」

  幾乎是用盡瞭最後一絲理智說出結論,薛定諤篩糠般顫抖著的小臂終於無法支撐住身體的重量,隨著渾身快感引發出觸電般的顫抖,博士身體一軟,伏在瞭艦長的懷中。臉埋在男人的胸膛,輕嗅著艦長雄性的味道,女人形制曼妙的胸口正好抵在男人的下肋,軟膩的乳肉摩擦著艦長的肌膚,興奮到極點的乳頭逐漸充血,慢慢變得挺硬。

  「不要說瞭,博士,接下來,隻要享受就好~ 」

  埋首在薛定諤的褐發中,艦長輕柔的回應著。抱住博士略有些單薄的身軀,男人集中精力進攻著嬌嫩的花心。龜頭刮擦著敏感的胵肉,深深的進出帶出大股愛液,此時薛定諤終於失去瞭理智,發出難以想象的嬌媚呻吟。

  「啊,那裡,那裡又被頂到瞭……輕點,好舒服……」

  熾熱的花徑彰顯著主人此刻的性奮,情迷之中,薛定諤張嘴咬住男人的胸膛,試圖分散極致的快感,男人吃痛之餘,略微恢復瞭些許理智,好笑於主動切嘴硬的女人反應比自己玩過的大部分處女激烈許多,男人集中註意力,開始瞭最後的沖刺。

  「啊啊啊~ 要丟瞭,要升天瞭!」

  劇烈的快感沖刷全身,薛定諤終於連咬住男人制止呻吟的辦法都沒得選擇。張開嘴,露出艦長胸口一排幾乎被咬出血的牙印,薛定諤瑧首後仰,隨著一聲高亢的呻吟,艦長隻覺得夾住自己陰莖的胵肉一層層碾壓纏繞著,隨即一僵,大股溫熱的愛液噴湧而出,沖刷著敏感的龜頭,心知薛定諤已然高潮,艦長心底一松,隨即射出瞭白濁的陽精。

  「被,被射進來瞭……」

  滾燙的精液灌進薛定諤嬌嫩的子宮,本就迎來瞭初次高潮的博士渾身緋紅嬌嫩,春筍般的白嫩肌膚平添一分雲雨過後的媚態。大口呼吸良久,薛定諤逐漸平復下來,體力漸漸恢復,博士微微撐起身子,看著幾乎要流出血的男人胸膛,將歪斜的眼鏡扶正,閃過一絲歉意。

  「你的精液,崩壞印記,世界的信息節點,我確實收到瞭。我的觀測者啊,休息過後,我們就可以開始啟程,回到我們的世界瞭……怎麼瞭?」

  艦長臉色卻意外的凝重。就在將精液射進薛定諤的子宮,成為瞭博士的觀測者的那一刻,他便隱隱發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一直沒有反應的八重櫻聖痕空間似乎產生瞭一絲波動,那是身為觀測者的男人才能發現的不妥之處。艦長心底一震,來不及和薛定諤回話,凝神,將意識投進聖痕空間,這一次,終於不再有阻礙。

  神社的中庭,著素色半身甲胄的櫻發巫女面色凝重,手搭在腰間的雙刃上,微微屈身,著弓步,一臉戒備,蓄勢待發。見艦長出現在自己的身旁,八重櫻猛然轉身,和男人的眼睛對上。

  近在咫尺的兩人凝視著彼此的眸子,在巫女的中,映射出艦長背後的景象。沒有瞭肉體的束縛,神智的反應及其迅速,艦長的註意力一旦集中,剎那之間,透過巫女眼眸中倒映的景色,所見黑紫色短發的紅瞳少女,持著鐮刀,嘴角露出不詳的笑,正對著自己的脖子,狠狠的砍下。

  「櫻!」

  猛一縮頭,心靈相通的二人無需贅言,八重櫻早就蓄勢待發的身體似離弦之箭,欺身上前,拔劍出鞘,狠狠的撞開瞭少女蓄勢待發的一刀。

  「鐺」的一聲,金鐵交鳴,鐮刀太刀相撞之下,被突然出現的艦長吸引兀然出擊的少女自是不敵戒備良久的巫女,巨大的沖擊力將其撞退幾步,艦長趁勢猛然轉身,和八重櫻站在一起,再也不會把後背留給眼前的少女。

  「嘁。」

  不甘的撇嘴,少女扶正鐮刀,對上瞭一臉戒備的二人。艦長滲出一身冷汗,險些被眼前的少女斬殺在聖痕空間內,心思轉動間,男人已是明白瞭眼前發生的事。

  「我說我叫櫻怎麼一直沒有反應,原來是你藏在瞭聖痕空間裡,使得她一直在戒備,不敢露出絲毫破綻……一直看不到你的存在,也不敢開放聖痕空間任由你離開,我成為瞭觀測者後,櫻和我心靈相通,才能發出信息等我進來確定你的位置,卻險些中瞭你的道,若不是第一時間和櫻眼神相對,從倒影中觀測到瞭你,恐怕真要被你殺瞭。你是什麼人?」

  「希兒,希兒·芙樂艾。聰明的男人,第一時間就能瞭解所發生的事情,很有意思……」

  少女微微舞動著鐮刀,眼睛一瞇,盯著眼前的男人,露出頂上獵物的危險眼神。八重櫻長出一口氣,將艦長護在身後,低聲道:「艦長……請原諒在下沒有理會聯絡。這個女孩是將你推進海淵之眼的真兇,在下第一時間察覺出不對勁,自行出來保護你的安全,卻因為她能夠時隱時現,很是棘手,不得已隻能把她拉進聖痕空間內關起來。不過現在好瞭,艦長你盯著她,讓她不要量子化,這樣正面一對一,在下有自信把她拿下。」

  「這個眼睛,不會錯,是她把我推進來的。櫻,辛苦你瞭。」

  艦長表情一肅,死死盯住希兒,不敢有絲毫紕漏。希兒低頭,發出不詳的「咯咯咯」笑聲:「呵,你以為,隻要能看到我,就能和我為敵嗎?」

  說話間,希兒身軀一閃,卻是趁著男人眨眼的瞬間,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在艦長上方:「對佈洛尼亞姐姐出手的人渣,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吧!」

  「佈洛尼亞?」

  艦長一愣神,突然想起來希兒是何許人也。無論是可可利亞還是佈洛尼亞,皆和他提起過希兒的事。不過艦長思考歸思考,八重櫻卻是毫不怠慢,附著著緋獄狐火的愛刀出鞘,以居合之勢,迅速擋開希兒迅雷一般的鐮刀,左手胯袖下暗藏的短刀卻是毫不留情,正要以附著火焰的居合之刃為餌,暗藏袖中殺機。

  豈料斬擊一蕩,空落落的,極少觸力,八重櫻心中暗自一聲「不妙」,就見希兒借斬擊之力,迅速躍起,片刻之間,就從自己為瞭讓艦長進來而打開的聖痕空間裂隙中逃瞭出去。

  「糟糕,她虛張聲勢,裝作一副要上來和艦長拼命的樣子,反而從在下的聖痕空間裡逃瞭!」

  艦長也是一驚,薛定諤和自己的實體還在外面,來不及細想,男人頓時拉著八重櫻,遲瞭希兒一步,也離開瞭聖痕空間。

  薛定諤見艦長不理自己,茫然間發呆,心中一陣暗惱。正欲發火,卻見男人背後,著勾玉狀的赤紅色聖痕閃爍著光茫,片刻後,紅瞳的少女兀然出現在眼前。薛定諤暗道一聲不妙,雖然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但待在量子之海不知道多久的直覺令她感到一絲尖銳的殺氣。量子化的半身毫不保留的劇烈變化,瞬間化為慘白的崩壞獸角質肉身,伸出手下意識的擋在兩人身上,下一瞬間,少女鋒利的鐮刀便落下。

  「雖然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但這股殺氣可不是作假的。抱歉瞭,現在可不能讓你殺瞭我的觀測者。」

  與文靜的學者截然不同,一瞬間,半身崩壞獸化的薛定諤眼神凝重起來。獸化的手死死抓住鐮刀,不讓其落下絲毫,希兒見一擊不中,眼看著八重櫻和艦長就要蘇醒,權衡之下,少女沒有同時對上薛定諤和八重櫻的欲望,轉手鐮刀翻轉,鋒利的刀刃割開瞭崩壞獸的甲殼,薛定諤吃痛之下,卻仍然不願松手,希兒毫不留情,猛一用力,將抓著鐮刀的手連根削下。

  「你們一個個的,都這樣拼命的保護這個男人嗎?你是這樣,巫女是這樣,佈洛尼亞姐姐和可可利亞媽媽甚至願意和他共享床第之歡,很有意思,我現在對這個男人有些興趣瞭……看來有必要和另一個我談談這件事。」

  手指被削掉,薛定諤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不到片刻,獸化的半身強悍的再生能力便再次長出瞭新的器官。希兒嘖瞭嘖嘴,憑空舞動鐮刀,撕開瞭世界泡的瓣膜:「不過這種時候,還是先撤退為妙。」

  下一刻,艦長睜開瞭眼睛,身旁,八重櫻戒備著周邊,兩人皆看到瞭希兒離去的最後一幕,同時表情一凝。

  「跑瞭嗎……」

  薛定諤有些發愣,接二連三憑空出現人令她難以反應過來,艦長和八重櫻卻是沒空理會薛定諤的反應。兩人交換瞭一下眼神,頓時統一瞭意見:「追!」

  有一個能量子化,不被自己眼睛看著就無法觀測到存在的殺手太過於危險,必須要趁著此時她在自己的視野范圍內捉住,否則恐怕是夜不能寐。所以雖然是有風險,此時卻也顧不得許多瞭。八重櫻毫不猶豫,三步並作兩步,迅速沖進希兒撕開的世界泡瓣膜中。男人迅速起身,拉住薛定諤的手:「博士,此刻不是說話的好時機,總之,先抓住那個女孩再說。」

  「是麼?她也是量子化的身體,確實要抓住她的化隻能趁著她在你的視野內。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事,不過既然沒有時間解釋瞭,必然是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事,話說回來,這剛好是世界泡旅行的通道啊,省瞭不少事……」

  雖然薛定諤明白瞭此時沒時間解釋,學者的本性卻使得她下意識的說瞭許多。艦長聞言哭笑不得,下意識的轉過身:「博士,知道時機不對就不要多說……糟糕!」

  轉身的一瞬間,艦長便意識到瞭不妙。希兒消失在瞭視野內,男人猛然轉頭,頓時被兀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少女嚇瞭一跳。希兒自知被艦長盯住,那麼絕對難以逃脫,並未走遠,而是等待著時機。男人下意識轉身和薛定諤說話是最好的機會,一點寒芒閃過,憑借著兩年多的軍旅生涯,男人勉強提起右臂擋在身前,身子向後一撤,避免瞭被鐮刀切開的慘景,右臂卻是應聲自小臂連骨切斷。

  「!!!」

  劇烈的陣痛刺激著男人的神經,時間似乎停滯瞭一瞬間,隨即宛若鮮血自斷臂處宛若噴泉一般湧出,冷汗頓時流瞭出來。但艦長自幼便在巴比倫實驗室接受非人道的實驗,所接受的痛苦遠非常人所能想象,生死之間,意識反而比起尋常時候更為冷靜,自斷一臂防之被希兒斬殺,男人渾身借勢後滾,瞬間拉開瞭距離,腎上腺素大量分泌,幾個呼吸之間,男人強忍住鉆心的痛楚,硬挺著沒有叫出聲,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半跪著,死死盯住希兒。

  「連慘叫都不肯給我嗎?生死之間居然第一反應是拉開距離後盯著我,觀測著防止我量子化,以一個普通人而言,這份毅力素質倒是稱得上令人欽佩。」

  鮮血染紅瞭白衣,希兒不再前進,薛定諤擋在瞭艦長身前,臉色很是難看。短短幾分鐘內接連遭到兩次瀕死的刺殺,此時男人隻覺得渾身發冷,斷臂的血汩汩留著,將圖書館的地板徹底染成鮮紅,堅持不瞭多久,直至即將失去意識的前一刻,艦長一言不發,即將渙散的眼神死死盯住希兒,盡著身為觀測者的最後一絲力「被觀測者的血沾滿瞭身子,就算是不被他看著,你也無法再量子化瞭,別想再傷到他!」

  薛定諤語氣冷漠,隱隱飽含一股怒意。將臉湊到鐮刀上,伸出舌頭舔舐掉刃口的鮮血,希兒咯咯笑著:「但你看,他馬上就要失去意識瞭。隻要像這樣,把身上的衣服燒掉,擺脫他的血,那麼就再也沒人能抓住我啦!」

  男人的意識逐漸緩散。憑空冒出的黑色火焰焚燒著少女白色的衣衫。鐮刀與太刀乒乒乓乓的碰撞,發出刺耳的金屬聲,混雜著八重櫻憤怒的低吼。說來雖長,但不過是數個呼吸間,八重櫻方才來不及阻止希兒的行為,此時趕回,忠心侍奉的主人被傷到點燃瞭巫女的怒火,八重櫻不再有所保留,然而為時已晚衣衫被焚燒殆盡,艦長的意識也隨之消散。男人的腦海中,最後印上的,是少女宛若凝脂的雪白肌膚,沒有瞭衣衫的遮掩下,少女與體型不相符的胴體散發著誘人的魅力,隨著舞動,劃出的危險而妖艷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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