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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解脫

第十二章、解脫

  蘇嫆拎著垃圾出門時,另外一個房間的門已經開著瞭,趙姝、白綾卉已然坐到瞭甲板下的餐廳中。

  「兩份牛排套餐,謝謝!」趙姝將功能表交給服務員,「再拿兩杯牛奶、一個蘋果。」

  服務員在移動電腦上點下功能表,禮節性地說瞭句「請稍後」就離開。

  趙姝慵懶地躺進椅中:「師姐,我記得譚緒也給我打過電話,怎麼好像沒見到他呢?」

  「找他幹嘛?」

  「哈,這可是給你們制造機會呀!我覺得譚緒人還不錯,師姐你可以試試。」

  「我不喜歡。」

  「師姐,你總不能永遠單身吧?總得嫁人,先跟他交往一段時間看看唄。」

  白綾卉不再說話,別過臉,眼睛看向櫃臺。

  趙姝很無奈,師姐又一次拿出瞭殺手鐧——「不理人」……

  「算瞭,既然你堅持的話。」趙姝坐直身子,因為早餐端來瞭,「那先吃飯吧,一會兒還要去找杜繁軍,昨天轉瞭一天都沒他的影子。」

  「哎,趙小姐!」趙姝剛切瞭一塊牛排轉移到白綾卉盤裡,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她回過頭,卻見一名高大卻稍嫌臃腫的中年男子,正笑嘻嘻地向自己走來。

  「呃,你是?」趙姝隻是見他眼熟,一時間倒沒想起來。

  「趙小姐不記得我瞭?我是孫士龐啊,在夢怡夜總會我們見過的,那時候你要找你姐。」

  「哦,對,是孫大哥啊,我說怎麼這麼眼熟。」趙姝不好意思地笑笑,「一時之間沒想起來,怪不好意思的,孫大哥,見諒!」

  「嗨,沒事兒!不過趙小姐能在這而出現倒令我有些訝異呀!」

  「我是陪姐來的,她有個朋友在邀請之列,就帶我過來見識見識。」趙姝說著,請孫士龐坐下。

  孫士龐點過早餐,看瞭看白綾卉,問:「這位美女是?」

  「這是我師姐。」趙姝說道,「我們一起來的,她姓白。哦,她……」

  「原來是白小姐,幸會!」孫士龐已然伸出瞭手,趙姝話說瞭一半,默默搖瞭搖頭。

  「呃,孫大哥,我師姐不太喜歡跟人握手。」趙姝說道。

  「這、這樣啊……」孫士龐尷尬地收回,笑笑,「沒關系,呵呵,哎,你姐呢?」

  「她跟朋友有點兒事,沒跟我們在一起。」趙姝說著,「上次真是多謝孫大哥幫忙,不然我還進不去呢。」

  「小事一樁!以後要是有什麼麻煩,隻管找我,我孫士龐別的能力沒有,辦事的能力你絕對放心!」孫士龐拍著胸脯說道,「就說這條船上的人,十個有九個是跟我孫某人是有交情的。」

  「呵,孫大哥門路真是廣,那我可就不客氣瞭,以後有事,孫大哥可不能推辭。」

  「哈哈,放心!你都大哥大哥地喊我瞭,當然不能讓妹子失望!不如你就做我妹子好瞭,我罩著你!」

  「呵呵,我本來就是妹子啊。」趙姝笑道,「說起來還不知道孫大哥是做什麼的呢,不會是黑道上的吧?」

  「黑道?哈哈哈!妹子,香港的片子看多瞭吧?我可告訴你,現在的黑道可不吃香,倒不是員警有多厲害,而是那些個當官的或者大老板可都比黑道還狠。飛鷹幫的聽說過吧?他們的老大看起來很風光,背地裡一直被壓著呢!沒有那些貪官豪商,他能掀起什麼浪?」孫士龐看著趙姝驚訝的臉色,很是得意,「我是很不屑於參與黑幫的事的,飛鷹幫的老大還得看我的臉色呢!所以說啊,妹子,在S市,有老哥給你撐腰,你什麼都不用怕,啊。老哥幹的事兒你不懂,你也不用明白,雖然不是什麼大官,但也不會平白被人端瞭。」

  孫士龐越說越興奮,趙姝靜靜地聽,雖然他隻是說個大概,並不會透露太多資訊,但畢竟還是有很多趙姝不瞭解的東西。等孫士龐說得差不多瞭,趙姝開口道:「原來你們男人的社會這麼復雜,我還是不要管瞭。不過,說起來,我還真有件事要請孫大哥幫忙呢。」

  「哦?什麼事?你隻管說!」孫士龐傾身向前,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哈,孫大哥不用這樣吧,又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想找一個叫杜繁軍的人,我有一個同學是跟著他來的,可我找瞭一天也沒找見,所以想請大哥幫幫忙。」

  「我以為什麼呢,找人嘛,小事!那人叫什麼來著?」

  「杜繁軍。哦,可能他爸爸大哥會比較清楚,叫杜伊儒。」

  「嗯,他呀。好,你放心,我去幫你問問。你留個電話給我,找到瞭我再告訴你。」

  「嗯,那先謝謝大哥瞭,找到瞭我請你吃飯!」趙姝留下號碼,對孫士龐笑道。

  「我請!我請!」孫士龐大喝兩聲,急忙出瞭餐廳。

  「呼!這下好瞭,為瞭蘭姐,搭進來一個麻煩。」趙姝向後一靠,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走進餐廳。

  「經常這樣啊。」白綾卉說得不冷不熱。

  「哪有!隻是偶爾,吧。」趙姝喝著牛奶,「嘻嘻,我不是依恃有師姐嗎!希望這個『麻煩』能有點用處。」

  門外,一個搖頭晃腦的人慢慢走入。

  「居然賴到這種程度,明明輸瞭還讓我來!」李沾掏出錢交給服務員,「兩份脊沫粥打包,再拿兩杯奶茶。」

  等著早餐的時間,李沾四處望著來往人流,很快他就被不遠處一個面對著他的女子吸引瞭。

  那女子留著長及肩胛的秀發,一身白色呢絨大衣遮掩瞭她的身材,不過,修長的小腿包裹在白色緊身褲中,順和的曲線十分漂亮,兩隻小腳踩在銀色高跟之中自然地並在一起,大腿上擺著左手,右手握著一隻大大的蘋果,纖長的五指如同玉蔥一般捏在果皮上,粉紅色的甲床比蘋果的色澤更為靚麗,秀色可餐毫不為過;頸間,一條白色的絲巾溫柔地貼附在肌膚上,銀色的邊緣在燈下泛著醉人的光華,粉色薄唇輕閉,嘴裡卻在咀嚼,性感的曲線微微變化著,高挺的鼻梁下是極為誘惑的秀鼻,光滑細嫩的皮膚微微反著光,卻是未施粉黛,水靈的大眼被長長的劉海掩住瞭一隻,而另一隻則在秀美的黛眉下輕輕眨巴,甚是靈動。

  那種美感,不要說頂頭上司、算得上警隊警花的季彤,就是公認的最美明星何司怡,也無法相比,無論五官相貌還是身材姿態都完美到極致,李沾默默地吞瞭口口水。

  「先生,您的早餐!」服務員在身後喊瞭一聲,見李沾沒反應,又輕輕拍瞭一下他的肩膀。

  「哦,好!」李沾回身提起袋子,隨口問,「嗨,帥哥,知道那是誰嗎?長得這麼漂亮!」

  服務員微微一笑:「抱歉,我不太清楚。不過,剛剛我有見到孫士龐孫先生跟她們坐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認識。」

  「孫士龐?稅務局的?」

  「嗯。」服務員點點頭。

  李沾拎著袋子緩緩轉身,正巧對面的女子已經吃完早餐,正站起身準備離開,坐在女子對面的另一名個子稍低的女子也已經站起,回身拿放在鄰桌的餐紙。李沾緩緩向門口移動步伐,眼睛卻看向兩名女子,當女子轉身之際,他皺瞭皺眉。

  「季隊!季隊!」李沾快步進房,鎖上房門,將季彤喊出。

  「怎麼瞭?」季彤梳著頭發,穿著一件高領緊身毛衣從房中走出,「吃什麼山珍海味啊,這麼急?」

  「季隊,你猜我剛剛看見誰瞭?」李沾賣個關子。

  「嗯?你我都認識的人……蘇嫆?」季彤猜測。

  「不是,但也差不多瞭。」李沾說道,「是趙姝!」

  「趙姝?她來船上瞭?」季彤坐到桌邊,卻不忙著吃飯,而是說,「按照我們原來的猜測,趙姝應該在蘇嫆那兒,那趙姝上瞭船就意味著蘇嫆也來瞭。這樣,我們的勝算就更大瞭。」

  「可是我沒有見到蘇嫆啊?」

  「那有什麼?一般這種有能力的人都喜歡裝神秘,不喜歡見人,比如說莫亦豪,你有見到他嗎?」

  李沾搖搖頭,又說:「可是他們不一樣吧。依照之前的猜測,趙姝應該是處於被脅迫的狀態,蘇嫆不會任由她在船上轉吧,否則趙姝逃走,蘇嫆不就失去線索瞭?」

  季彤仔細想瞭想,道:「趙姝是一個人嗎?」

  「不是,還有一名女子和她一起,聽說孫士龐孫主任跟她們在一起坐過。」

  「孫士龐?」季彤頓瞭頓,「那她們有帶早餐回去嗎?」

  「沒有,走的時候我特意看過。」

  「這就奇怪瞭。難道蘇嫆把她放瞭?是因為趙姝在幫裡的地位有限,隻能幫到這兒嗎?」季彤忽然抬頭,「等一下,趙姝從醫院出來後就一直在蘇嫆那裡,而這次交貨計畫卻是不久前才定的,那麼趙姝的消息是從哪裡來的?」

  「季隊是懷疑她們到這裡來的目的不是因為這次交貨?」

  「很有可能。應該是有其他原因讓她們上船的,如果是這樣,那蘇嫆不在船上的可能性就很大瞭。」

  「我看她的行為非常自然,一點沒有被威脅的樣子,確實很有可能蘇嫆不在,甚至有可能……」李沾頓瞭頓,「她又被抓瞭!」

  季彤點瞭點頭:「希望不會這樣才好。說起來,倒是還有另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蘇嫆根本就不是『夢怡英雄』。我們的一切想法目前隻是推測而已,隻有趙姝的身份由鐘堂驗證過。」

  李沾卻嗤之以鼻,又問,「那我們是不是該抓捕她瞭,說不定對這次行動也會有幫助啊。」

  「不急。我們還不清楚她來這裡的目的,也不知道她跟飛鷹幫的人接過頭沒有,如果已經有瞭聯系,那我們去抓人就打草驚蛇瞭。嗯,既然她已經到瞭船上,那就不怕她飛瞭。」季彤想瞭想又說,「這樣吧,你去叫小吳監視一下。」

  「嗯。」李沾應瞭一聲出去打電話,季彤用一隻黑色發帶將頭發簡單紮在胸前,把早餐分為兩份,也不等李沾就開始吃瞭起來。

  早晨的海上雖然涼意濃重,但旭日初升也是一番美景,甲板上早已擺好桌椅,等客人前來觀賞。一張靠近船欄的桌子旁現在就坐著兩個人。

  「我、不、吃!」竺燁誇張地搖著頭,胸前抱著那隻可愛的熊玩具。林學彬將盛著稀粥的勺子伸到竺燁嘴邊,還在搖晃的腦袋就停瞭下來,伸過去一把吃完裡面的粥。

  「這麼大人瞭,還抱著熊娃娃到處轉,還要人喂!」林學彬一邊笑她,一邊將粥吹冷。

  竺燁點著頭:「你不喂我,我就不吃!」

  「還以為我稀罕你!」嘴裡這麼說,勺子已經伸到竺燁面前,「餓死你算瞭!」

  竺燁張大嘴,一把咬到勺柄處,咀嚼瞭幾口笑道:「嘻嘻,你當我傻呀,我肯定會先搶你的飯!」

  「哈,你當我笨啊,這麼容易就被你搶到!」

  「那你試試呀!」

  「來呀!」林學彬把勺子在竺燁面前一晃而過,竺燁剛張開嘴,勺子就離開瞭。

  「哦,你以為我搶不到!」竺燁放下毛絨熊,兩手去扒林學彬的前臂和手腕,嘴湊到勺子處,林學彬一邊向後仰著躲避,一邊順勢將手伸過去。

  「哼!怎麼樣,還是被我搶來瞭吧!」竺燁含著粥說道。

  「呵,想不到你還有點兒用處嘛!」林學彬笑道。

  「什麼意思?看扁我?」竺燁伸著拳頭照他胳膊上就是一下。

  「哎呀!疼!」

  兩人嘻鬧間,幾個人走瞭過來,其中一個拿著話筒,另外有幾個拎著包、扛著攝像機。

  「啊!請問這位帥哥是林學彬林公子吧?」拿著話筒的青年女性說道,「我們是市臺早間新聞的記者,我叫薑儷。」

  林學彬、竺燁有些尷尬地收手,林學彬轉過身:「我是林學彬,薑小姐有什麼事嗎?」

  「我們新聞社這次受邀前來龍靈號是為瞭即時記錄大傢在遊輪上的生活狀態和體驗感受,因此想采訪一下林公子,希望不要介意。」

  「采訪啊……」林學彬撓撓頭,看瞭看竺燁,說道,「這種事找老爸最好解決瞭,我可什麼都不會啊。」

  「呵呵,林公子真是謙虛。我們采訪您,不需要您會什麼,隻要我問你答就可以瞭。」薑儷又說,「不會占用林公子太多時間的。」

  「學彬,你以後也要進入公眾視野的,多接受幾次采訪也算是磨練吧。」竺燁說道,「采訪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既然你都發話瞭,那好吧,薑小姐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薑儷讓身後的人準備停當,正要開始說話,旁邊以迅雷之勢突然閃出一道紅色身影,朝竺燁飛躍的同時喊瞭一句:「竺小姐!竺小姐還記得我嗎?」

  竺燁一愣,仔細看瞭半晌,最後搖瞭搖頭:「抱歉,似乎沒什麼印象。」

  「我是……」紅衣女子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一個暴怒的聲音擊穿瞭她的耳膜——「胡泓!」薑儷一聲大喝,「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正采訪呢!」

  「呃,我……」胡泓縮瞭縮頭,朝林學彬致過意,「不好意思啊,一時之間有些忘形瞭。」

  「沒事。」林學彬笑笑,「小姐跟小燁認識?」

  「啊,算是吧。」胡泓轉向竺燁,「我們在竺先生的車禍現場見過啊,你不記得瞭?當時我還拍瞭你的幾張照片呢,那個記者,還記得不?」

  「不太記得瞭。」竺燁搖著頭,「當時太混亂瞭。」

  「也是。沒關系,現在我正式介紹自己,我叫胡泓,是市臺新聞社實習記者。」

  竺燁點瞭點頭:「我叫竺燁,呃,我是……」

  「我知道你,不用介紹。」胡泓剛說完,就覺背後一涼,果然,薑儷的聲音不失時機地響瞭起來:「要敘舊去旁邊,我正采訪呢!」

  胡泓撅瞭一下嘴,拉著竺燁的手:「那我們去一旁聊吧,反正待在你男朋友這邊也沒意思。」

  竺燁看瞭一眼林學彬:「那好吧。」

  「嗯!」胡泓拉著竺燁就往一旁長桌邊跑,「呀!小燁,這個熊真可愛,在哪兒買的?」兩人很快聊到一起,林學彬一邊註意著竺燁,一邊接受采訪,但采訪……真的好無聊啊……

  「你是說我爸爸是被莫亦豪殺的?」竺燁神色有些黯然。

  「我不確定,但徐雒肯定是被莫亦豪殺掉的,竺先生的話,隻能說是他領的頭。」

  「爸爸……」兩行清淚不覺滑下。

  胡泓掏出紙巾替竺燁擦著淚。

  「謝謝,我自己來。」竺燁接過紙巾,「那個莫亦豪是飛鷹幫的人吧?」

  「是啊,不過,聽說他很厲害,之前飛鷹幫被趕跑的時候他護著劉承英逃離中國,一個人打退瞭追兵,所以不好對付。」

  竺燁沒有說話。

  「小燁,我能問個問題嗎?」

  「嗯?什麼?」

  「有個人或許能對付莫亦豪,我想知道他是不是新竹幫的人。」

  「誰啊?」

  「就是,前幾天有人去夢怡夜總會鬧過,打傷瞭不少人,還去豐彥山救瞭人,你知道嗎?」

  竺燁搖瞭搖頭:「應該不是幫裡的人吧,我已經讓他們不要打架瞭。上次飛鷹幫的人來爸爸靈堂裡鬧過,當時也沒人能阻止他們。」

  「雖然意料之中,但多少還是有點兒失望。」胡泓手伸到桌上去拿個蘋果,不料手下一空,竟然沒拿到。胡泓盯眼望去,原本在桌上的那唯一一個蘋果已經到瞭一名白衣女遊客手中,不由得眨瞭眨眼,頗為無奈。

  竺燁卻眼前一亮,一邊招著手一邊喊:「嗨,你好!」

  胡泓順著竺燁的目光望去,就在搶自己蘋果的女子身旁,一個身穿灰色開衫毛衣、紮著漂亮馬尾的女子轉過身來,她見竺燁正朝自己招手,笑瞭笑:「是你呀。」隨即向這邊走來。

  「謝謝你的熊,昨晚都是好夢!」竺燁笑道。

  「哈,謝我的熊,不用跟我說吧。」趙姝微微一笑,「再說,這已經是你的熊瞭。」

  「對瞭,我叫竺燁,大傢都叫我小燁。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趙姝,這是我師姐,白綾卉。」趙姝轉向胡泓,「這位是?」

  「啊?原來你們兩個不認識啊?看你招手的勁兒,以為是多久的朋友呢!」胡泓看著竺燁笑瞭笑,又轉向趙姝,「我是胡泓,實習記者,老師過來采訪林公子,我就偷偷跑過來聊會兒天。」胡泓大大方方地說道,「好像我最大哎,你們都喊我姐好瞭,哈哈!」

  「呵呵,泓姐這麼貪輩分啊。」趙姝笑道。

  「在臺裡就我最小,職位還最低,好不容易能當姐瞭,當然好好把握。」

  「難不成我最小……」竺燁瞪著雙不甘的眼睛來回望望。

  「這就算結拜瞭嗎?」胡泓一臉興奮,「哈,想不到我還能當一回大姐!」

  「咦,我可不止這一個姐哦!」趙姝看瞭看白綾卉,「跟我一起來的還有兩位姐姐,她們可都比你大。」

  「哈?還有?」胡泓愣瞭一下,說道,「那都不能算瞭,你要是把所有認識的人都加進來那就成梁山瞭。」

  「哈哈,泓姐真是個有趣的人!」趙姝笑道,「啊,對瞭,泓姐是新聞社的,一定認識不少社會名流吧,像杜繁軍那種的。」

  「嗯?你問他幹什麼?」胡泓歪著腦袋,「他也算名流?人渣還差不多!」

  「他怎麼瞭?」

  「半年之前吧,應該,他就因強奸罪入獄瞭。當時跟蹤這個案子的是我學長,後來我稍微瞭解瞭一下,那傢夥真是肆無忌憚,入室強奸,第二天還若無其事地離開,一點都不擔心被別人撞見。而且犯瞭罪,還一點沒有要躲藏的跡象,完全把強奸當成瞭理所應當。我還聽說那個女孩兒很漂亮,學習也很好,但因為這件事放棄瞭已經考上的研究生院校,還在醫院裡呆瞭兩三個月才出來見人,我猜她現在一定有陰影。不過還好啦,至少那傢夥被抓起來瞭。」

  「但是那個女孩兒還是很可憐啊,本來都要上研究生瞭,這麼多年吃苦學習不就為瞭這一天嘛,結果……」竺燁抱不平,「那個男人就是被抓瞭也隻會被判三五年吧,然後又出來害人。」

  「咦?妹妹問起他幹什麼?不會是他欠你錢吧?」

  趙姝沒有回答,卻問:「那杜伊儒又是什麼人呢?」

  「杜繁軍他爸呀。」胡泓說道,「土規局一把手,還兼省人大代表。我聽說他人挺不錯的,時常跟老百姓聚在一起,問他們的意見。怎麼說呢,雖然生的兒子不行,但他應該還算正直吧。」

  「省人大代表?看來杜繁軍在牢裡是經過瞭很深的改造啊,哈!」趙姝冷笑一聲。

  「到底怎麼回事啊?妹妹不會是員警吧?」

  趙姝笑笑:「我要是員警,那個員警就不會老跟著我瞭。」竺燁、胡泓順著趙姝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男子正倚在欄桿上看風景,似乎沒有註意這邊,倒看不出什麼異常。

  「他是員警,還老跟著你?看不出來啊。」

  「誒?我去接個電話。」趙姝取出震動著的手機,「那我們回聊吧,有個朋友有事找我。」

  「嗯,那我們回見!」兩人擺擺手。

  趙姝向艙中走,原本停在欄桿邊的男子也失去瞭蹤影。

  「嗚哦!嗚!嗚!」隨著一次次鞭子落在光滑細嫩的肌膚上,一聲聲慘呼從水渢被堵住的口中變成無助的低鳴,原本白皙的乳肉上已經佈滿通紅的鞭痕,兩顆紅紅的乳頭怒然挺立著。

  「呵呵,果然還是鞭子更能讓你興奮呢!」蘇嫆一邊抽著她的背部,一邊笑道,「可惜瞭,沒有溫熱的陰莖,隻能用這個代替瞭。」說著,蘇嫆將插在水渢小穴中的假陰莖快速抽動幾下。

  「嗚嗚!」水渢昂起頭,長發在半空顫動,背部因向前拱著而顯露出深深的椎溝,狠狠一鞭,就抽在她的腰上。

  蘇嫆將鞭子別在腰際,右手輕撫著水渢突起的肩胛,左手揉捏著她的右乳,嘴慢慢親吻著她的脖子和腋下,左腿抬起,緩緩按壓她下身的假陰莖。水渢被逗弄得酥癢難耐,微閉著媚眼輕輕嬌喘,被分開綁在連接著窗簾橫桿的繩子的兩臂不自覺地微微收攏,臀部、大腿的肌肉也緊繃著。蘇嫆的右手沿著椎溝慢慢向下滑,漸漸移到尾椎部,她輕輕搔弄著,強烈的酥麻感令水渢的肌肉猛然收縮,渾身也是一震;而另一隻手則由全掌揉捏變為兩指搓弄乳頭,時不時輕輕刮彈一下,驟然的刺激使水渢本能地後縮,卻完全避不開掌控。

  嘴巴逐漸向下親吻,毫無意外地到達瞭一處高峰,輕輕的舔弄緩解瞭乳房受到猛力鞭打後的痛楚;在尾椎部徘徊的手也開始揉捏她的臀肉,不久又抓著她的尾巴,用絨毛刺激陰唇,另一隻手則移到陰阜上,挑撥著長長的陰毛,又輕輕按壓。輕柔的動作、溫和的刺激,帶來的是舒爽的愉悅,水渢仰著頭,喉嚨底發著陶醉的呻吟,而底下滴著愛液。

  「小騷狐,我這個主人是不是過於溫柔瞭?」蘇嫆放開吮在口中的乳頭,一邊舔著乳房下部,一邊說,「沒辦法呢,滴蠟什麼的最麻煩瞭,一股難聞的氣味不說,還要仔細清理,所以就隻能放棄瞭。抽插機器就更沒意思瞭,隻有你爽的份兒,我卻隻能幹看;飲尿吃糞,算瞭吧,太無聊,換個人也許可以,你就沒意思瞭;其他的殘虐方式就更無聊瞭,傷害你的身體不說,我也沒什麼激情。」蘇嫆停瞭停,站起身來,說道:「好像很難滿足你吧?不如,我去給你找個男人來?跟他們說是夢怡第一美寶免費嘗的話,一定蜂擁而至吧!哈哈!」

  「嗚?嗚嗚!嗚嗚嗚!」水渢開始劇烈掙紮,美首搖個不停,手和腳拼命拉著綁著的繩子。

  「哈哈,我才不會讓你獨享,看來還得為我自己準備一個。」說完便出門瞭。

  「嗚嗚!嗚嗚!」留著水渢徒然掙紮。

  「呃、呃……啊啊、呃……呵、呵、呵……啊!呣、呣、呃……」一陣一陣,強自忍耐的呻吟隨著肉體猛烈碰撞的「啪啪」聲以及床體搖曳的「吱吱」聲在房裡流瀉。

  杜繁軍扶著霍蘭音的香肩,胸膛壓著她的雙乳向兩邊膨隆,他埋頭在她脖子處,狂吻著脖子和耳垂,屁股一撅一撅地挺進,在陽光下白得有些刺眼。霍蘭音雙腿高抬,交叉著綁在杜繁軍腰後,而雙手則同樣交叉著捆綁,環住瞭他的脖子,手腳之間還用一條繩子連著;她仰著腦袋,強直般的力量將被子壓下去一個深坑,黑發向四處流淌著,雙眼被火紅的絲巾蒙住,雙唇努力並攏,不願讓淫蕩的呻吟傳出去,然而下體大力的抽插不僅讓呻吟無法遏制,更帶來「啪啪」的淫穢聲音。

  杜繁軍放慢速度,緩緩抽動幾下,粗重的呼吸變為低吼,霍蘭音漸漸舒開身子。杜繁軍在她身上趴瞭半刻,輕輕吻瞭吻她的臉,從她環抱著的手腳中抽出身體,早已疲敝不堪的霍蘭音翻瞭個身,側身躺在床上,一味地喘氣,連下體緩緩流出的精液也顧不上。

  杜繁軍取過面巾紙,將她陰部略略擦拭。這時,一陣敲門聲傳瞭進來。

  「嗯?」杜繁軍有些疑惑,但還是披上一件毛毯走出房間,去打開瞭艙門。

  門外,兩名年輕女子靜靜候著。「請問是杜繁軍杜先生嗎?」個子稍矮的女子見到杜繁軍的裝束先是遲疑一下,隨後問。

  「你們是誰?不像是服務員啊?」

  「我們是市臺新聞社的記者,這次到船上的首要任務就是要采訪像您這樣的名流。」女子拿出錄音筆和記者證晃瞭晃。

  「我沒空。」杜繁軍說著就要關門。

  「杜先生,您就當幫個忙吧!」女子攔住他,「其實我隻是個實習記者,這次老師佈置給我的任務就是要采訪您。他自己采訪林學彬林先生去瞭,專挑難的給我!」

  「難的?」杜繁軍看著她,「你的意思是采訪我是一種刁難?」

  「啊,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女子急忙辯解,「我隻是覺得杜先生深居簡出、生活低調,一般不輕易讓人采訪,我怕自己會吃閉門羹嘛!」女子說得很委屈。

  「哼,采訪要多久?」

  「啊,杜先生答應啦?」女子很興奮,「不會很久的,半小時不到就完成瞭!」

  「嗯,你等一下。」杜繁軍說完進屋,不久就喊道,「你們進來吧。」

  兩人走進中廳,杜繁軍已經換瞭襯衣坐在沙發上。女子得到示意坐下,隨口說道:「這間船艙不會隻有杜先生一個人住吧,看來杜先生也不是個細心的人呢。」

  「呃?」杜繁軍被這一說,四處看看,確實東西擺得很亂,「呵,見笑瞭,這麼說我還真得註意一下瞭。」

  「註意什麼?」

  「沒什麼,我女朋友也在這裡,隻不過我不常讓她幹活而已。」

  「杜先生真是體貼,看來杜先生的女友一定很幸福吧。」

  「哈哈哈,那是當然!」杜繁軍有些得意忘形。

  「那我們開始吧。」女子取出錄音筆。

  「哦,好!你這小姑娘挺乖巧的,有什麼就問吧。」

  「哈,謝謝杜先生。」女子打開錄音,開始問,「首先,我們想請問一下杜先生,此次接受海河集團的邀請,您傢中來瞭多少人呢?」

  「就兩人,我和我女友。」

  「杜先生很替海河集團考慮呀!」

  「哈哈,沒有。隻是父母年事已高,不便外出遊玩。」

  「嗯,那杜先生已經在這裡住過一天瞭,想必也已經轉過很多地方瞭吧,不知道您和您的女友覺得哪裡最讓人流連呢?」

  「這……其實我們還沒來得及出去玩呢……」

  「看來,最令杜先生流連的地方就是船艙瞭?準確的說是溫柔鄉吧。」

  「哈哈!說的不錯,其實跟蘭在一起,到哪裡都令我流連啊!」

  「真是很恩愛,令人嫉妒呀!」

  「呵呵,隻要能跟相愛的人在一起,天涯海角也無妨吧。」

  女子等他說完,問:「既然杜先生跟女友如此恩愛,為什麼會去強奸別的女孩兒呢?」

  「嗯?」杜繁軍神色一凜,「你說什麼?」

  「呃,杜先生也知道,我們新聞社的消息一般都比較靈通,當然不靠譜的也比較多。所以我就聽說杜先生曾經因為強奸罪而入獄,不過如今看杜先生跟女友這麼親密,想來都是訛傳吧?」

  杜繁軍緊盯著女子,女子卻依然微微笑著,他緩緩開口:「訛傳倒不是,我的確犯過強奸罪,不過強奸的是我女友而已。」

  「哦?」女子顯得很驚訝,「強奸自己的女友?杜先生的品味果然不一般。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見到這位被自己男友強奸的女性呢?」

  「她……」杜繁軍猶豫瞭一下,說道,「記者小姐,你難道也想采訪我女朋友?」

  「哈,這可是很新鮮的事,當然求之不得。」

  「也行……」杜繁軍緩緩起身,「隻是她現在沒法走動,也不能說話。」

  「嗯?她怎麼瞭?」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瞭,就在房間裡。」杜繁軍指著一扇門。

  女子打開門,眼前是綁在床上的霍蘭音,雙手高舉過頭綁在床欄上,雙腿也並攏地綁著,身上蓋著被子,眼睛和嘴巴都被封住瞭。

  「蘭姐!」女子喚瞭一聲,霍蘭音身軀一動。

  「看來你們兩個就是想要搶走蘭的人瞭!」杜繁軍冷聲道,手已微微握拳。

  趙姝已經跑過去解開瞭霍蘭音的繩子。「姝妹!」霍蘭音睜開充著血絲的雙眼,撲到趙姝懷中,「我就知道你們會來的!我知道!」嘴裡這麼說,卻早已泣不成聲。

  「蘭姐,現在沒事瞭,我們來瞭。」趙姝安慰道,「都是我不好,沒有早點趕過來!」

  霍蘭音輕輕搖著頭。

  「現在沒事瞭?」杜繁軍慢慢走來,「哈,你們的事現在才開始呢!啊!」尚未及動手,隻覺得眼前白影一動,右腿一痛,生生跪倒下來,抱著腿躺在地上,「嘶嘶」地吸著冷氣。

  良久,霍蘭音情緒稍稍平復,趙姝脫下毛衫外套披在她身上。「這傢夥怎麼辦?交給員警?」

  霍蘭音搖搖頭:「他是入過獄的人瞭,原本的判刑是三年,他卻隻坐瞭半年,而且鑒於他的身份,並沒有吃什麼苦。坐牢對他來說已經失去瞭意義。」

  「我也是這麼想的。」趙姝看著趴在地上的杜繁軍,「所以呢,我們拿他沒轍瞭?」

  「哼、哼哼!」杜繁軍忍著劇痛冷笑道,「就憑你們也想對付我!我傢老頭子一個指頭就能碾死你們!蘭,我是真心待你的,你跟著我是不會受苦的!」

  「不能放瞭他!」霍蘭音突然喊瞭起來,「我不願意、我不願意、我不願意!我不想生活在他的陰影下,我不要成天提心吊膽,我不能……」淚水又一次湧出。

  趙姝扶住她,看著地上那張囂張的臉,心裡鬥爭著。她無奈的抬起頭,卻見白綾卉緊盯著杜繁軍,眼中寒意漸盛。

  趙姝一驚,想要喊住白綾卉,但又看瞭看懷中依然抽泣不止的霍蘭音,默默扶著她離開。

  打開艙門,一名男子跟她對望一眼,很快向另一邊走去。趙姝已然無心過問,重重地關上艙門,掩住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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