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張嘴!”
男人很是紳士,就像是戀愛中的小青年一樣,看向徐秋凝眼神當中都閃爍著星星,將面前的一塊牛排切好,輕輕地放到瞭徐秋凝的面前。
後者聽到男人這麼說,乖巧的張嘴,紅唇皓齒,將那一塊牛排吃進瞭肚子裡。
一旁的程建轉頭看著這一幕,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好似遭遇瞭電擊一般。
看著他這個樣子,蘇妍的眼中閃過一抹深深地自責和愧疚,她端起瞭手邊的紅酒,沖著程建轉移註意力道:
“幹杯!”
“幹杯!”
程建雖然同樣拿起瞭酒杯,但蘇妍看得明白,他的註意力,自始至終都在一旁的徐秋凝身上,哪怕是吃飯,眼神都不由自主的往徐秋凝方向瞟。
蘇妍看得真切,心裡竟然莫名的有些心酸,雖說五年的時光足以改變一切,但是當坐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心裡想著其他女人的時候,哪怕是現在的蘇妍,都忍不住心緒波動,像是喝醋瞭一般,心裡直勾勾的泛酸。
這一頓飯,不論是蘇妍還是程建,吃的並不開心,一直壓抑著的蘇妍,在不遠處的那一桌男女即將吃完的時候,也是緩緩開口道:
“那個……是你的朋友?”
面對蘇妍的示意,程建的眼簾低垂瞭片刻,沒有回答。
而不遠處的那一桌男女,此刻已經吃完瞭飯菜,結賬之後,二人便肩並肩的離開瞭,從餐桌上起來的時候,程建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未婚妻乖巧的環著旁邊男人的胳膊,這一幕讓程建嗡的一聲,大腦一片空白,他潰散的眼神中,寫滿瞭痛苦和不可置信。
隨著那一桌男女離開,程建瞬間起身,也顧不上一邊的蘇妍,快速追瞭出去。
出瞭餐廳,正好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挽著男人的胳膊,兩人上瞭一輛路虎豪車。
隨著車輛絕塵而去,程建的臉上,寫滿瞭令人揪心的痛苦。
“來,上車!”
就在此時,一輛小轎車停在瞭程建的面前,隨著車窗放下,印入程建眼簾的,是自己當年最愛的女子的身影。
程建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在蘇妍這句話落下的時候,程建便打開車門坐瞭上去。
蘇妍一腳油門,朝著那輛路虎車而去。
途中,蘇妍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那輛路虎車,從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一句話,自然也沒有多問一個問題,而程建,則是一邊註視著前面的路虎車,一邊又不由自主的朝著旁邊的蘇妍看去。
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內的氣氛一片沉默。
最終,那輛路虎車停在瞭一傢五星級酒店門口,坐在蘇妍車裡的程建大瞪著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那輛路虎車,車裡一左一右下來的,正是自己的未婚妻,她的旁邊,則是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程建的手死命的握著,十根手指似乎都快要陷入掌心裡面瞭,那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手挽著手進入酒店的兩人,一旁的蘇妍看得真切,她沒有出聲,隻是側著頭看著程建,當他好似自殘似的握著自己拳頭的時候,蘇妍心裡無聲的嘆息瞭一下,將手緩緩地放到瞭程建的手背上面。
她原以為,後者會撕心裂肺的沖上去,會不顧一切的與那個男的廝打在一起,或者說鬧個轟轟烈烈,魚死網破,但他並沒有這樣,或許,是五年的時光讓這個男人成熟瞭不少,也或許是他想要給自己的未婚妻保留自己的尊嚴吧。
隻見在徐秋凝和那個男人手挽著手進入酒店後許久,程建那近乎扭曲的氣場才逐漸恢復瞭下來,隨後就見他拿出瞭自己的手機,撥通瞭徐秋凝的手機號。
“嘟嘟嘟……”
許久的盲音過後,電話裡傳來瞭自己未婚妻的聲音。
“喂……老公,怎麼啦?”
電話裡的聲音,一如往日般甜美,讓人如沐春風。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瞭自己先前看到的一切,此刻的程建,說不定還會在自己未婚妻這甜美的聲音中嘴角帶笑,平日裡的辛勞全都消散。可是當她聲音響起的下一刻,程建的身子就不受控制的輕輕顫抖,顫抖的同時,那聲音也在刻意的恢復平靜。
“你現在在幹什麼?”
程建小心翼翼的問出這句話,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心裡還在悠悠的發顫。
如果徐秋凝足夠細心,說不定真的能夠從自己老公的聲音當中聽出些許的顫抖,但是此刻的她顯然註意力不在自己老公的身上,隻見她應付似的開口道:
“我在加班啊,怎麼啦?”
電話裡的聲音,駕駛座上的蘇妍也是聽得一清二楚,她看得分外的仔細,電話裡程建的未婚妻將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後者臉頰上閃過一抹深深地痛苦和絕望,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嘴唇也是顫顫巍巍的,就好像是那些七八十歲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的老人一般。
雖然他在極力克制,但蘇妍還是清楚地知道,此刻他的心裡是多麼的絕望和難受。
他顫抖的嘴唇猶豫瞭一會兒,最終還是吐出瞭蘇妍最不想聽到的話,隻見他隔著電話勉強的一笑,開口道:
“那你加班吧!”
一句加班吧,好似耗光瞭他所有的力氣,下一秒鐘,他就整個人癱倒在瞭椅子上面……
從始至終,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那早已經掛斷的電話,也是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這一刻的程建,失魂落魄的就好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般,還有什麼?比一個男人親眼目睹自己未婚妻出軌來的更加絕望的?此刻程建的心情,就好像是不久前微博爆出來的結婚當日婚禮上播放自己老婆和姐夫上床的那名新郎一樣,兩人此刻心裡的想法肯定出奇的一致,看著他難受的側顏,蘇妍的心裡一陣的肉疼,就好像是五年前自己離傢出走一樣,這個可憐的男人,再次經歷瞭那種絕望和無助。
盯著程建側顏的蘇妍,瞳孔猛地一陣微縮,因為她清楚地看到,在程建的鬢角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有瞭幾根肉眼可見的白頭發。
這個男人……這五年間到底經歷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