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閨女嘻嘻一笑:“那就扯平瞭呀,你就不會覺得屈辱瞭。”
莫小木又氣又好笑:“別瞎說瞭,把牢我別真的摔到河裡去。”
看他口氣和緩瞭,小閨女更近的趴在他耳朵邊偷偷說:“男的背女的沒什麼不應該的,有的還背著滿街跑呢!你別委屈好不好?”
莫小木說:“人傢那是兩個人好瞭才背著跑!”
莫小木知道這個,在城裡逛公園的時候,經常看到男的背著女的跑。
小閨女沉默不語瞭,許久卻在他耳朵眼裡吹一口氣,偷偷說:“我有點喜歡你,真的。”
說瞭就不再說話瞭,莫小木也不再說話,因為已經到對岸瞭。
岸上的桃子和鄭小雨還有趙小苗都跑過來接應,把小閨女從莫小木的背上卸下來。
戴眼鏡的老頭兒是個面目和藹可親的老人,說話也很和善,到岸後和一傢人各自躲起來擰幹瞭打濕的褲頭再穿上,卻也沒瞭開始時候的羞色,就那麼在河灘上走來走去,好讓風更快一點把褲頭吹幹,然後走到莫小木身邊,把一張五十元的票子遞給他說:“小朋友,謝謝啊!”
莫小木說:“我沒有零錢找你。”
老頭兒說:“不用你找零的,拿著吧。”
“那不行,我不能多要你的錢。”
“是我願意多給,不是你多要呀!”
“那也不行,我就要我們應該得到的,多一點都不要。”
老頭兒看著莫小木的眼睛起瞭變化,變得更加親切,端詳著他的臉,並且拉起他的一隻手,認真的說:“好,好!”
然後回頭對傢人們問說:“誰兜裡有零錢,湊夠十元就行瞭。”
中年男人和他媳婦都忙著在自己兜裡摸錢,然後遞給老頭兒,老頭兒把十塊錢的零票子塞給莫小木。
莫小木接過,給二生他們分發,每人兩塊。
二生說:“你都留下吧。”
說瞭把錢又塞給莫小木,六點也把拿到手裡的錢塞回給他。
莫小木堅決不接:“該誰的就是誰的,以後咱們還要在一起掙錢,誰掙的錢就是誰的。”
莫小木知道二生們的心思,他們都以為他傢的日子最難過,所以才這樣對他的。但二生們不知道,他們這樣做莫小木心裡很不爽,他最不喜歡人同情可憐他。
目睹這一幕的戴眼鏡老頭兒,卻一直用贊賞的目光看著莫小木,而且不住的點頭,卻又走到莫小木跟前說:“小朋友,還有事情要麻煩你呢。”
莫小木問:“什麼事情呀?”
戴眼鏡老頭兒說:“我們這也是慕名而來的,來瞭就想多住幾天,你幫我們找地兒住好嗎?你放心,吃飯和住宿我們都花錢的。”
桃子說:“這個簡單,以前外面來客人瞭,就都住在誰傢,吃飯給飯錢,住瞭給住房錢的。”
“多少呢?”
老頭兒問。
“一頓飯兩塊,住一晚也是兩塊,合起來吧,一個人連住帶吃飯一天八塊。”
“不貴,不貴!那就你們幫忙安排好不好呀?”
桃子說:“人多瞭一傢人住不下。”
老頭兒說:“那就分開住,不妨礙的。”
最後商定,老頭兒和老太太帶著小閨女住莫小木傢,中年男人和他媳婦住桃子傢。
分配好瞭後天色已經不早,大傢散瞭,桃子和莫小木各自帶著客人們回傢去。
莫小木到傢,告訴爺爺奶奶外面有客人要在傢裡住瞭,莫五爺很高興,這也算是一筆小生意,有收入的,所以把客人安排現在院子裡坐瞭,自己和莫五奶奶趕緊打掃屋子和床鋪,然後燒灶做飯招呼人傢吃。
在岸邊的時候,那小閨女一聽說要在莫小木傢吃飯睡覺,就面露欣喜之色,及至到瞭傢裡,更是莫小木走到哪裡,她跟到哪裡,吃飯的時候也坐在一起,莫小木特意把山上新采的蘑菇,讓奶奶燒瞭一大盆子,看小閨女吃的很上勁,就問她:“好吃嗎?”
小閨女答:“當然好吃瞭,城裡哪有這樣好吃的菜!這都是哪裡弄到的?”
“山上,自己長的。”
“可以隨便采嗎?”
“當然瞭。
“那明天,你帶我上山采蘑菇去,可好。”
“好啊!”
小閨女不討人嫌,莫小木覺得她挺可愛,願意和她多說話。
吃完飯小閨女說:“你可以帶我到外面玩一會兒嗎?”
莫小木說:“行。”
於是兩個人廝跟著走到外面去,坐在村邊的山坡上看星星。
山裡的夜晚就是夏天也不太熱,涼風習習的空氣很清新。山裡的夏天還很喜歡下雨,一點雲彩飄過來,就有雨刷拉拉的下好大一陣子,所以天空就經常背雨洗得很幹凈,月亮好像也被水洗的清新潔凈許多,連月亮上的山都看得一清二楚。有月的夜晚星星很少,就天邊有幾顆,但卻不停眨眼,偶然一顆流星劃破長空,不知道落去哪裡,小閨女就一聲驚叫。
“好美好美!”
小閨女說。
兩個人互相介紹,小閨女說她叫王雨涵,今年十二歲,上六年級:“你以後叫我小涵就行瞭,爸媽和爺爺奶奶都這樣叫我的。”
“行。”
莫小木說他也十二歲,也上六年級。
然後兩個人比大小,莫小木比她大三個月。
“那以後我叫你哥哥好不好?”
莫小木說:“好。”
“小木哥哥!”
王雨涵喊一聲,莫小木卻不好意思答應,隻是笑瞭一下。
但是王雨涵又喊他一聲:“小木哥哥,記得我過河的時候和你說的話嗎?”
“什麼話?”
“你呀,我剛說的話你就不記得瞭!”
王雨涵嬌嗔指頭點他額頭一下,“就是那句,我有點喜歡你呀!”
“那時候還不認識呢,怎麼就會喜歡呢?哄人罷瞭。”
“是真的喜歡,看見你一眼就有點喜歡瞭。”
“喜歡也白喜歡,你城裡人我鄉下人,很快你就回去城裡瞭。”
“回去怎麼呀?回去照樣也喜歡你,不能忘記你。”
莫小木不回應她,知道她也是心血來潮隨便說,說過瞭就忘記瞭,城裡鄉下兩個世界,她住兩天就走,就像一片雲一樣飄到不知什麼地方去。
不過,他承認和她在一起,心情挺好的,很明朗,所以他想,即便她在他傢裡隻住幾天,他也盡力讓她吃好玩好,帶她好好的走山玩水,讓她忘瞭他這個人,卻不能忘記這個地方。
第二天莫小木帶著王雨涵漫山遍野跑瞭一天,半下午時候,莫小木對王雨涵說:“你想不想去看看那個地方,就是昨天你看到的,男的和女的在一起洗澡的地方,那地方叫桃花潭。你爺爺說的慕名前來,大概說的就是桃花潭。”
“好呀,那咱們去看看!”
“你看到男的女的在一起洗澡,都是光屁股,不會被嚇到嗎?”
王雨涵想一下說:“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