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很早我就起來,從市中心到新城那邊現在還不是很方便,隻有一趟公交車,而且公交車是從火車站出發的,大概半個小時一趟。
當我到304路公交車站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在排隊瞭,看瞭看自己的位置,估計應該還有作為,我不知道到新城大概會多長時間,不過自己坐公交經常是沒有座位的,站幾站也是沒有問題的。
公交車終於緩慢的開進瞭車站,大傢排隊上車,一些不打算用作為的就站在門旁邊,等排隊的人上完後在上。
等我上到公交車上的時候已經幾乎滿瞭,找到後面的一個座位坐上,剛坐下,一堆站在車旁的人也都湧上瞭車,瞬間車就滿滿的瞭,我的位置在最後面靠近車門的地方,這時候隻見一個大概50多歲的女人提著一個大箱子和一個口袋走過來,她拍瞭怕後車門。這個女人似乎和司機認識,司機直接打開後門,女人提著大箱子走上車,我的旁邊是一個空的位置,比座椅高一些,坐人是不可能,但放個東西還是不錯的。女人看瞭看我,對我說“小姑娘,幫個忙,把這個放到你旁邊。”
我看瞭一眼這個大箱子,果真不小,不過從包裝來看應該是註射器類的東西,我馬上站起來,對她說“阿姨,你直接坐著吧,我年輕,站一會沒問題的”我當時真的是不知道這公交車需要開一個多小時,如果知道我是怎麼也不會讓座的。
女人推辭瞭一下,但還是坐到瞭作為上。站在門口不是很方便,我就直接攢到瞭車的中部,漫長的等待,路有些地段還不是很好,看著車窗外的高樓逐漸的消失,竟然出現瞭田野,讓我有些猶豫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自己想要脫離農村,怎麼又進到農村瞭,想想到那邊看一下,直接回來。
車開瞭大概一個小時的時候,路面豁然開朗,而且周圍開始出現工廠的廠房,一片片的連載一起,雖然沒有人,不過看到這些現代化的建築,讓我一下子改變瞭自己的想法,也許隻是路上那一段,這邊還是很繁華吧。
我也不知道該到哪裡下車,看瞭一眼站牌,終點寫著鬱金花園小區,昨天聽那兩個人說過一個叫什麼花園的,是那片的回遷小區,是最繁華的地方,想想應該是這個地方瞭,前面基本的站牌都是什麼路或者什麼工廠的標識。
車終於到站瞭,出現在我眼前的是大片的多層的樓房,街路兩旁有很多商業,看來這裡應該就是新城最繁華的地方瞭。我是比較靠後下車的,等幾乎所有的人都下車瞭,我才緩慢的走下車。看著眼前陌生的地方,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無助。
忽然前面一個蹣跚的背影讓我心中一動,那個不正是剛才我給讓座的那個阿姨嗎,看到她獨自拎著這麼大的箱子和一個包裹,我不忍心走上前去說“阿姨,你到哪啊,我幫你拎著吧”
阿姨回頭看瞭一眼我,認出瞭我,微笑著說“小姑娘,你人真好,要是誰娶瞭你可有福瞭,阿姨就在前面不遠瞭”我接過阿姨手中的箱子,箱子對於我來說並不是特別沉,畢竟當年在農村也是幹瞭不少農活的。
“小姑娘,你傢不是這裡的吧,我沒見過你,是來走親戚的嗎?你是誰傢的親戚啊,這裡原來都是附近的幾個村子的拆遷的,我大部分都認識。”
“不是,我是衛校剛畢業的,還沒有找到工作,在市裡的醫院基本都不接受新畢業的,我想來這邊看看有沒有診所。”
“聽到我是衛校的,阿姨一下子來瞭興致。阿姨就是開診所的,你是哪個衛校畢業的啊。”
“是醫學高等專科學校,我報出瞭學校的名字。”
“這麼巧,阿姨也是那裡畢業的,咱們還是校友啊。阿姨的診所就在前面,雖然不是很大,不過阿姨原來就是這個村子的,大傢都熟悉,基本都來我這裡看病,阿姨這裡原來有我的侄女幫忙的,可上個月她嫁人到城裡去生活瞭,阿姨正想找個人幫忙呢,這次到市裡就是到你們學校去找老同學,問問有沒有願意來這邊的,可大傢幾乎都不願意來這邊,正發愁自己忙不過來呢,你要是不嫌棄診所小,就在這裡吧,工資一個月2000元,外加提成,一個月怎麼也能賺3000塊,你要是沒地方住,阿姨的診所上面有個閣樓,你就在那裡住吧,不過夥食得自己解決,你看可以嗎?”
這個價格和市中心的醫院的護士已經差不多瞭,我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能有這樣的工資水平已經非常滿意瞭,估計也是這邊偏遠,招不上人來,或者聽阿姨的意思附近居民都認這裡,應該是比較忙,才會有這麼好的工資待遇。
我點頭答應,謝瞭阿姨。感覺拎著箱子的手更加有勁瞭。走瞭不一會,在街邊一個【春雨診所】的牌匾前阿姨停住瞭腳步,掏出鑰匙打開門,這時候門口已經有四五個人瞭,看到阿姨過來,都打招呼“大夫,你可來瞭,我們都等好長時間瞭,我都回傢吃完中午飯瞭,還以為你在城裡住一宿呢”
“哪能,你今天還有針,我也不能丟下你不是。”隨著大門的打開,那四五個人就各自占據瞭一個座位,等著打針。
阿姨換上白大褂,然後拿出瞭另外一個給我說道,“這是以前大玲子,也就是我侄女的,你們的身材差不多,你就先對付穿吧,等我到城裡的時候再給你買一個新的。”我結果大褂穿在身上。
都說人在衣服馬在鞍,我的身材穿上雪白的大概,俊美的面龐,一下子讓那幾個等待打針的老頭老太太註意到瞭我。
“春雨,這個姑娘是誰啊,長得這麼好看,是你兒媳婦啊。”
“不是,我兒子還沒畢業,哪來的媳婦,這是我從省城醫專專門請來的高材生,以後就由她給你們打針瞭。”說完阿姨帶我到瞭處置室,告訴瞭我東西的擺放位置,然後站在旁邊看著我配藥。
雖然是新手,新地方,但是在實習的半年中,我幾乎成瞭醫院紮針的高手,很多病人都指定讓我給他們紮針的,這些東西都是手到擒來。
看到我熟練的動作,阿姨露出瞭滿意的笑容,不在看我,而是到那邊去照顧其他病人去瞭。我紮針的手法很好,而且態度溫和,最主要的是我的面貌比較俊秀,惹得這些老頭老太太不住的想和我搭訕,問我多大瞭,結沒結婚。
我羞紅著臉沒有回答,這時候春雨阿姨在那邊說話瞭,“你們這些老沒正經的,孫子都多大瞭,還聊扯我們小姑娘。等你們有好的在給我們介紹,那些胡吃海喝的我們可不要。要有文化的。”
在嬉鬧聲中,診所裡面的人走瞭一波又一波,很快到瞭下午5點。
春雨阿姨看瞭看表說道,“丫頭,阿姨得回傢給老頭子做飯去瞭,我那老頭子已經癱瘓3年瞭,隻能坐輪椅。晚上你就在這裡住吧,一會把門關上,樓上還有床鋪和被,還有爐罩,你要是不願意出去吃,就在這裡下點面條吃吧,那天休息阿姨帶你到我傢阿姨給你做頓好吃的。今天不行瞭,太晚瞭,我那老頭子要是餓瞭該罵瞭瞭,我走的時候把卷簾門拉上,你要是出去抬起來就行,這是鑰匙,晚上就是來人也別接瞭,就說我回傢瞭,這邊的人都知道我五點下班,估計也不能有什麼人,你就安心的睡覺吧。”
送走瞭春雨阿姨,躺倒床上,看到床鋪,我一下子分身躺在瞭床上,終於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床瞭,雖然床上是一個陌生女人的味道,還有一些其他的說不出來的味道,但畢竟這是一個自己的空間,我簡單收拾瞭一下,然後走進小廚房,對於做飯我是不在話下的,很快一鍋熱乎乎的面條就擺上瞭小餐桌,還有雞蛋,我又吵瞭一個醬雞蛋,這樣自己在這裡的第一頓飯就這樣完美解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