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派眾人之中的騷亂引起瞭不遠處的梁仁興等人的註意,紛紛轉過頭望去,葉子軒更是疑聲道:“他們怎麼瞭……”
謝福安微微搖瞭搖頭:“不知……”
“哈哈哈……”人群之中,宋興元仍是狂笑不止。
梁仁興遠遠望見宋興元頗為反常的舉止,心中一動,於是緩緩起身。
高鴻泰望著嘴邊鮮血仍是不止的高鐵泰,滿目擔憂之色,而一旁宋興元的笑聲,更顯得刺耳無比,像重錘般打在他的心間。
“宋興元!”
高鴻泰站起身來,胸口處滿是高鐵泰方才噴出的鮮血。
“眾目睽睽之下,膽敢偷襲掌門,背信棄義之徒,你找死!”
說罷,高鴻泰雙拳虛空如爪,像是要出手將其擒下。
“哈哈……”宋興元好不容易止住笑聲,哼笑道:“背信棄義?你當你就是什麼好玩意瞭麼?要不要我把……”
“宋興元!”高鴻泰怒聲打斷道。
“行……行!哈哈……看樣子你想和高鐵泰一條路走到黑瞭?行,我成全你!”宋興元微微點瞭點頭,滿臉得意之色更是讓高鴻泰怒火中燒。
宋興元微微一側目,望向高鴻泰悄然攥緊的拳頭。
“怎麼?想動手?”宋興元不屑的撇瞭撇嘴。
“來人!”高鐵泰大手一揮,沉聲一喝,“將他給我綁瞭,後置以正門規!”
應聲者寥寥……
眾人中多半之人目光呆滯,似是還未從方才的變故中反應過來。
而剩下的人,早已是不知不覺之間站在瞭宋興元的身後……
其中不乏位居蒼鷹派長老供奉之職的人……
“你……”高鴻泰見狀神情一變,接著抬手指向他們,怒聲喝道:“你們也要和宋興元一起造反嗎!”
“高供奉,時代變瞭!”宋興元哼哼一笑。
“鶴……”高鴻泰站在原地,面色陰晴不定,先是望向遠處久坐不起的林輕語,無奈的搖瞭搖頭。
良久,雖是不抱希望,但還是轉頭對著一旁的鶴茂開口道。
“行瞭行瞭,鶴先生,你就別裝瞭,過來吧……”望著高鴻泰竟還妄想拉攏鶴茂,宋興元嗤笑一聲,緊接著招瞭招手。
鶴茂站在原地,快速的轉瞭轉眼珠,雖是遲疑瞭一下,但還是微微一笑,抬步想要朝著宋興元走去。
正在這時,梁仁興的聲音緩緩響起。
“好一出狗咬狗,真是熱鬧!”
“你高鐵泰也算是一方梟雄,沒想到最後竟是落得如此淒涼的下場,身還未死,下面的人便迫不及待的想要造反瞭……真是可笑可悲啊!”梁仁興看著盤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似是受瞭重傷的高鐵泰,微微搖瞭搖頭。
“梁仁興,休得對師兄無禮!”高鴻泰怒道。
“呵呵,看到沒,竟隻有你師弟一人為你出頭……雖是可悲……”頓瞭頓,梁仁興又是話鋒一轉,語氣冰冷道:“但也是活該!”
“今日,我便要為我兒報仇!”
說著,梁仁興眼中精光一閃,虛空一握之下,神兵現於手中。
“哎……哎哎!”一旁的宋興元見狀面色一變,急忙開口叫住瞭梁仁興。
我們都還在這呢……
再者說,這高鐵泰現在最好還是別死的好,留著,沒準還有用處!
“梁宗主,感情你都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瞭?”
“你是誰?”梁仁興抬瞭抬眼皮,似是懶得搭理他。
“蒼鷹派長老,宋興元!”宋興元似是不滿意梁仁興對其的態度,一字一句回道。
“蒼鷹派長老?”梁仁興的嘴角微微扯動,似是聽瞭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你說你是蒼鷹派長老,那我怎麼看見蒼鷹派掌門在此受傷幾近不治,你作為本門長老怎麼還不急不躁的?”
“再者說,我猜高鐵泰如今的傷,恐怕和你脫不瞭幹系吧?剛才我可沒下這麼重的手!”梁仁興臉上的譏諷之色更濃。
“放心,你想殺高鐵泰,我也想殺,他死在你這種背信棄義的人手中,不如死在我的手裡,這樣他也不冤,而青竹,想來也會瞑目……”梁仁興緩緩道。
宋興元細細一想,也行!
高鐵泰身居蒼鷹派掌門之位這麼久,此時不殺他,萬一讓他找到機會再翻過身來,徒留麻煩!而且丁掌門也說瞭,不需留活口!
再一點,反正一會也得把你梁山劍宗一塊收拾瞭,就算是滿足你的一個’遺願‘吧……
不過這梁宗主的話可是讓現如今好似’獨攬大權‘的宋長老聽得有點不大舒服……
什麼’背信棄義‘!
我這可是’改弦易張‘!
於是,宋興元的心裡已經開始琢磨一會該怎麼好好折磨一下這個梁山劍宗的宗主!
沒等宋興元心中的小算盤打完,梁仁興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其火冒三丈,打定主意一定要將這個梁山宗主折磨的生不如死!
“至於你……你們,一個都逃不瞭,高鐵泰死後,你們馬上就會和他一起上路,而蒼鷹派之後也會不復存在!”梁仁興緩緩開口,“不用瞪著我,吞並隻是遲早之事,怪就怪你們自己,為何……要害青竹!”
“你們,都要給我兒子陪葬!”
“梁宗主,話可別說得這麼滿……”宋興元聞言面色一沉,哼笑道:“都要給你兒子陪葬?你有那麼大的能力麼!”
“呵呵……我不管你的新主人是蒼鷹派的哪一個,高鐵泰一死,沒有人能夠阻擋我梁山劍宗的腳步……”
“是麼?”
“是的!”
“嘁!”宋興元此刻像是被梁仁興的話給搞上瞭頭,當下不屑道:“靈影島的人,也得要給你兒子陪葬麼?”
“你……什麼意思?”梁仁興先是微微一怔,接著心中一動之下雙眼緊緊地盯住面前的宋興元。
宋興元被梁仁興冰冷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之後道:“什麼……”
“我問你,剛才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梁仁興一字一句的緩緩追問道。
“你聽錯瞭,沒什麼話……”宋興元剛想擺手。
梁仁興瞬間向前一步,身體周遭渾厚的修為氣息已是緩緩外泄,“你剛才說,’靈影島的人,也得要給你兒子陪葬麼?‘,我兒子的死,和靈影島有什麼關系?”
“沒有……”
“說!”梁仁興一聲冷喝。
“你……”
“呵呵……宋長老,你怕什麼,反正一會也得把這梁山劍宗一同解決瞭,就告訴梁宗主吧,也好讓他死個明白……”
眾人之中,一個原本不起眼的中年人緩緩走出,輕聲笑道。
“你怎麼現在就出來瞭,不是說好……”宋興元見狀眉頭一皺。
“無妨……”來人微微搖頭,似是毫不在意宋興元的想法。
宋興元聞言也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你是誰……”梁仁興開口問道。
不遠處的林輕語見狀,緩緩起身。
“靈影島,許昊銘!”來人滿臉輕松,微笑回道。
“靈影島新晉為八大長老之一的許昊銘……”梁仁興先是想瞭想,接著緩緩開口。
“在下不過剛剛晉升數月有餘,未曾想便已是傳到瞭這東玄洲,呵呵……梁宗主好靈通的消息!”
“許長老,你可以解釋一下方才他的話嗎?”不知為何,首次與許昊銘見面的梁仁興語氣已是有些微寒。
“哦?……”許昊銘微微一笑,“梁宗主,方才我站出來的時候不是已經說瞭麼,一會也得把你這梁山劍宗給一並解決瞭,你還不明白嗎?”
“至於宋長老剛才那話的意思嘛,想必梁宗主心裡也已是有瞭答案瞭,還需要我解釋的那麼清楚嗎?”
“青竹……不是高鐵泰殺的?”梁仁興眼神微瞇,緩緩開口。
“對……”許昊銘微笑著點瞭點頭。
“也不是蒼鷹派的人殺的……”梁仁興面無表情的接著問道。
“嗯……蒼鷹派嘛……其中一些人,還是提供瞭一些便利的……哈哈!”許昊銘呵呵一笑。
“那些人的便利……是提供給瞭你靈影島……”望著一旁臉上同樣閃過一絲笑意的宋興元,梁仁興面無表情的繼續問道。
“不錯……”許昊銘仍是微微點瞭點頭。
“所以說,我兒是你靈影島殺害的!”梁仁興仍是繼續問道。
謝福安不知何時已是走到一旁。
聽到梁仁興的接連質問和許昊銘的悠然回答,謝福安眼神也隨之變得陰沉。
“不錯……”仍是連連點頭的許昊銘微笑著面對著梁仁興。
“然後嫁禍給蒼鷹派,意圖就是要讓我兩傢打起來,兩敗俱傷之後,你靈影島坐收漁翁之利!”梁仁興的聲音已是冰冷至極。
“怎麼說呢……漁翁之利?也算是吧!但是……”許昊銘微微一笑。
“那為何現在便要出來承認這一切,是看到蒼鷹派已然獨木難支,生怕我梁山劍宗坐大麼……”還未等許昊銘講完,梁仁興便像是怒極,譏諷一笑。
許昊銘先是緩緩搖頭,接著更像是報以顏色般的不屑一笑,微微搖動一根手指:“梁宗主,首先你要明白一個問題,你梁山劍宗,就算再加上一個蒼鷹派,在我靈影島的眼中,也算不瞭鷸蚌,我靈影島若是想收拾你們兩者,還不需要這麼麻煩……”
“所以,那原因是什麼……”梁仁興直直的盯住他,緩緩開口。
“呵呵,那就是你不該知道的瞭……”許昊銘微微一笑,“你應該知道的,我已經都告訴你瞭,接下來,你就可以……去死瞭!”
“呵呵……”梁仁興竟也是輕笑出聲,但任誰都清楚,微笑之下,那早已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梁仁興竟這般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怎麼,看梁宗主好像還很開心的樣子?莫非梁宗主還不知自己已然大禍臨頭?”許昊銘更是悠然一笑。
“我是很開心,因為我找到瞭殺害我兒子的真正兇手!”梁仁興緩緩咬牙。
“哦?”許昊銘不急不躁的呵呵一笑反問道:“難道梁宗主是想……是想殺瞭我給你兒子報仇?”
“難道不可以嗎?”梁仁興的表情已是逐漸有些猙獰。
“哈哈……”許昊銘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道:“我真是佩服梁宗主的勇氣呢!”
“哪冒出來的一個瘋子……”一旁的鶴茂翻瞭翻白眼,心中暗道:“殺瞭人傢的兒子不說,還竟說些瘋言瘋語,他難道以為梁仁興這個渡劫中期的修劍者是白給的嗎?”
“我兒到底是不是你動手殺的?”梁仁興像是沒聽到許昊銘那略帶嘲弄的話語,冷冷道。
許昊銘輕笑著搖瞭搖頭道:“不是……”
正當眾人以為是這許昊銘因為畏懼梁仁興的修為所以才口氣變軟之時,接下來他的話,又是讓眾人心中一震的同時,也是暗暗咂舌。
“因為你那兒子,還不配我來出手!”許昊銘嘖嘖道:“不過,你算到我的頭上又何妨?”
“我倒要看看,你梁仁興面對你的弒子仇人,又能掀起幾多浪花?”
“好……好!”梁仁興直望著許昊銘,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梁仁興話音剛落,身旁的謝福安已是渾身氣機陡然爆發,冷喝一聲之下,朝著許昊銘襲去。
手中更是精光乍現!
“呵呵……”直視著謝福安襲來,許昊銘站在原地一動未動,甚至臉上還掛著那從一開始出場便面對眾人的不屑之笑,大手一揮,一道紅光與謝福安的身形相撞,隻聽見’嘭‘的一聲,謝福安的身形被瞬間彈回。
若不是梁仁興眼疾手快的接住,恐怕謝福安又已是倒地不起。
“好強……”一擊之下,謝福安已是知道瞭眼前這許昊銘的恐怖。
“渡劫後期?”梁仁興轉頭望向仍是一臉雲淡風輕的許昊銘,低聲道。
“不是……但感覺也差不多瞭!”謝福安微聲回道。
梁仁興暗暗握緊瞭拳頭……
“謝福安,我識得你……”一擊之後,許昊銘緩緩抬步向前,口中輕笑道:“沒想到像你這種當年所謂的’天才‘,這麼久瞭,居然隻不過渡劫前期,嘖嘖!”
“哼!”謝福安冷笑道:“你最多也不過堪堪摸到後期門檻,有什麼好得意的!”
“再者說……”謝福安亦是嘴露不屑,“等別人或是受傷,或是耗盡瞭氣力,再在這裡持力逞兇,有什麼好得意的!”
“呵呵……”聽瞭謝福安的嘲諷,許昊銘也不惱,微笑道:“怎麼,我就是這樣,你不服?”
“別人略施計謀便被玩弄於股掌之間,拼瞭命去報仇結果發現找錯瞭人……是不是感覺自己很愚蠢和可憐?是不是很生氣?”
“可惜現在打又打不過,又沒有地方可以發泄,嘖嘖!”
“可笑啊!”
“還有一點……”
這個許昊銘好像很喜歡說教嘲弄,擾亂別人的心態……
“就是……你謝福安,你梁仁興,還有那個高鐵泰,你們不會覺得你們不受傷,就能打贏我瞭吧?”
“哈哈!”
“你……”縱使往日心境平和波瀾不驚的謝福安,此刻也被許昊銘句句紮心的話噎的有些說不出話……
畢竟許昊銘說的都是事實……
“當然……”許昊銘又是抿瞭抿嘴,呵呵笑道:“若是你們三個一起來,恐怕還是有些麻煩的!”
“不過嘛,現如今一個高鐵泰半死不活,你謝福安也是傷勢不輕,這隻剩下一個梁仁興,恐怕……”
“不夠看啊!哈哈!……”
身為梁山劍宗宗主的梁仁興哪裡受過如此輕視,眼神冰冷的死死望著許昊銘。
“我梁山劍宗什麼時候得罪你靈影島瞭,為何要害我兒子,為何要挑起我梁山劍宗與蒼鷹派的紛爭……”梁仁興語氣冰冷道。
“我已經告訴過你瞭……”許昊銘笑著搖瞭搖頭,“其中的原因,你還不配知道!”
“接下來的你,隻需要等死就可以瞭!”
“好大的口氣!”梁仁興聞言冷哼一聲,“靈影島傢大業大,我梁山劍宗也不是好惹的!”
“許昊銘,你以為今日就憑你自己,便可以吞並我梁山劍宗?”
“癡心妄想!”
“哈哈,憑我自己?”許昊銘撇瞭撇嘴,“梁仁興,說你傻,你還真不聰明!”
“你……”梁仁興臉色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
“出來吧諸位!”許昊銘朗聲喊道。
唰!
唰唰唰!
遠遠踏空而來的四道身影極速落在許昊銘的身邊。
幾人身上皆是散發著渾厚的氣息。
梁仁興謝福安見狀皆是面色一變。
一旁的鶴茂更是有些微微動容。
蒼鷹派另外一邊的宋興元則是喜笑顏開,像是吃瞭顆定心丸。
而一直站在不遠處悄不發聲像一個局外人的林輕語,更是黛眉微蹙,暗道糟糕!
四人應皆是渡劫前期之修為!
“梁宗主,這個陣容,能不能吞並你梁山劍宗呢?”許昊銘拍瞭拍手,輕笑道。
“一下出動五名渡劫之人,你靈影島還真看得起我梁山劍宗啊!”梁仁興咬牙恨恨道。
“不對!”許昊銘打斷他的話,嗤笑道:“不是看得起你梁山劍宗……而是,隻想圖個速戰速決罷瞭!哈哈……”
“你……”
“對瞭,再告訴你個消息吧,省的你死個不明不白!”
許昊銘微笑著指向來者的其中一人,“這位,便是你心心念念想找的那個人,你兒子,就是死在他的’大碎裂鷹爪‘之下哦!”
梁仁興聞言面色一變,接著眼神冰冷的望向那人。
“見過梁宗主……”那人竟然還微微抱拳行禮。
極致的羞辱!
“對瞭,還有……”許昊銘像是耐心極好,感慨道:“那個林小姐呢?你剛才不是想為你師弟報仇麼?來來來!”
說罷,許昊銘轉頭四下一望,接著對聞言面色一變的林輕語招瞭招手。
“這位……想來眾人中已是有人見過瞭吧!哈哈……”許昊銘又是指向一人,更是朝不遠處的宋興元和面色復雜的高鴻泰眨瞭眨眼,“跑題瞭……對瞭,林小姐,這位便是重傷瞭你師弟兇……兇手,對,就是兇手!哈哈……不過我可得說說你啊吳長老,你說一個不過區區凝虛境的臭小子,怎麼還能從你的手裡逃脫瞭呢?簡直太不應該瞭嘛!”
“怪我怪我!……誰能想到那臭小子那麼不要命,竟然用瞭’血遁‘之法,雖是如此,讓這麼個小傢夥跑瞭,老夫也是羞煞矣啊!啊?哈哈!”那人也是一臉的猖狂大笑。
“不過也沒關系,畢竟咱們的本意已經達到瞭嘛!你是沒看到,方才那打的叫一個熱鬧!哈哈……”許昊銘得意大笑。
一環扣一環的算計,一篇接一篇的嫁禍,一波接一波的羞辱!
“!”
林輕語緩緩向眾人走來,玉面冷若冰霜。
“……”出人意料的,一旁的鶴茂見狀竟是一把抓住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林輕語的衣袖。
“你瘋瞭,現在出去做什麼?找死麼?!”鶴茂低聲道。
“……”林輕語看都沒看他一眼,一把甩開之後繼續向前走去。
“怎麼,看樣子這林小姐是生氣瞭?……”許昊銘嘖嘖道。
“好漂亮的女娃兒……”四人之中,那個吳長老一人淫笑道。
“確實……”旁邊一人微微點頭,目光亦是淫邪。
“哈哈……怎麼,吳長老費長老你們二人有想法?”許昊銘轉頭笑問道。
“這相貌長得冠絕於世也就罷瞭,身段倒也如此誘人,實力修為也是不俗,關鍵是你看她看向咱們的那個眼神,那個神情,冷艷至極,分明就是故意挑起男人的征服欲嘛!嘖嘖,極品啊極品!”
“哈哈……既然吳長老有這個想法,待會擒瞭,讓吳長老你好好享受一番!”許昊銘笑呵呵道。
“怎麼,你許長老剛剛晉升瞭八大長老,對這等仙子就沒興趣瞭?還是說晉升瞭八大長老之後你老許的眼光比我們這些老哥們要高瞭?”那個吳長老輕笑道。
“高什麼啊!這等極品,我這麼多年也沒看到過一次,我不是想著把她留給……老大麼!”
“那你還讓我先享受一番?這要是讓那位知道瞭老吳我先來瞭一次,豈不是……老許,你可不厚道啊!”吳長老撇瞭撇嘴。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嘛!”許昊銘哈哈一笑。
幾人聲音不大,但也不小,跟前眾人幾乎也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有人眼神玩味,有人默然不語。
鶴茂更是面色微變,這幾人說的話像是在看待砧板上的一塊肉一樣看待緩緩走來的林輕語……
早已是對林輕語勢在必得,視作禁臠的鶴茂心中又豈能舒服?
但林輕語好像對這幾人的污言穢語置若罔聞。
“是你傷的我師弟?”林輕語來到那名姓吳的長老前,冷冷開口,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戾氣,讓在場除瞭這靈影島幾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心中一窒……
這是比方才林輕語質問梁山劍宗時來的還要壓抑的多……
“不錯……”那吳長老笑著點瞭點頭,“怎麼,林小姐可是生氣瞭?哈哈……何妨,一個凝虛境的臭小子,有什麼可惦記的,等你乖乖上瞭我的……”
“!”
話音未落,林輕語的青華矛已是狠狠的紮在瞭這吳長老小腹處!
和韓易小腹處的傷口位置如出一轍!
林輕語突如其來的’偷襲‘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特別是吳長老……
甚至他的臉上還餘有面對林輕語時毫不掩飾的淫穢笑容……
不過此時,笑容已是微微凝固……
“你……”吳長老低頭望瞭望自己的小腹處,有些不可思議開口道。
“啊……”又是一聲悶哼。
青華矛在林輕語的催動下,又是狠狠的刺進去瞭幾分!
“呃!”
吳長老面露痛色,接著面目漲紅低聲怒吼一聲,雙手一攥瞬間調動全身氣息,用以抵抗那已是入體的青華矛。
“哼……”林輕語冷笑一聲,又是分出一隻玉手,單掌化刀,狠狠的朝著吳長老的脖頸處劈去!
雙手正在調動氣息的吳長老,無暇顧及……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瑩有青華光芒的手刀朝著自己的脖頸襲來!
“大膽!”
靈影島的眾人見狀這才反應過來,當即怒聲道。
倒也不是他們的反應慢,可能隻是因為對局面的太過’自信‘,完全沒有想到這林輕語竟然如此膽大的直接對這吳長老出手……
而且這吳長老可是實打實的渡劫期高手!
這林輕語就不怕……
但林輕語就這麼做瞭……
吳長老更是暗暗叫苦:
“托大瞭!”
一切都太快瞭,從林輕語青華矛的’偷襲‘,再到手刀的順劈,不過都是一瞬間的事,就算是離他最近,修為最高的許昊銘,也沒有時間出手救他……
不過到瞭這種關頭,也已不容他多想,吳長老隻好無奈分出一隻手來抵抗自己脖頸處的危險。
“當啷!”林輕語的手刀狠狠的劈在瞭這吳長老的一隻手臂上,手臂上充斥著絕對的氣息屏障,讓林輕語的青華手刀再難下劈半分……
正面瞭解瞭一下青華手刀其中蘊含能量的吳長老暗暗吸瞭一口涼氣的心中已是知道,林輕語的這記手刀是奔著自己的頭顱來的……
若是渡劫期的自己今日莫名折在一個凝虛真境的修行者手中,那可太冤瞭……
“好險……”看到手刀之危已解,吳長老心中如釋重負的同時,冷眼掃向身前的林輕語。
還沒等他的心完全放下,林輕語嘴角那若有似無的微微翹起,讓他不禁感慨眼前女子冷艷絕美的同時,心中也是猛地一沉,一股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果然,一旁的許昊銘最先反應過來,大聲喝道:“爾敢!”
青華光芒在其腹間大作!
隨即,因為撤去一隻手臂催動氣息加持的小腹處,被刺目的青華光芒瞬間貫穿!
緊接著青華光芒倒行逆施,一擊即中之下非但沒有完全撤回到林輕語的手中,半途反而在吳長老的體內拐瞭個彎,直直的在其體內猛然向上沖去,接著在其胸膛處完全炸開來!
“嘭!”
伴隨著吳長老眼神中最後一抹的震驚與清明緩緩消失,他的身體也應聲倒地。
林輕語冷眼掃過倒地不起的吳長老,接著緩緩走向一旁的高鐵泰處。
“吳長老……”
“吳長老!”
許昊銘幾人趕忙跑瞭過去,其中一人更是急忙將其身體扶正,源源不斷的真氣拼命的朝他的體內輸去……
不過一切都已經晚瞭……
秒殺?!
“林……林小姐……”高鴻泰見到林輕語走來,顫聲道。
方才發生的一切,已是讓他有些發懵……
不僅是他,恐怕除瞭現在靈影島幾人,在場的任何人,都是滿臉的震驚與不可思議……
凝虛真境?
渡劫期?
這可是絕對不可逾越的一道門檻!
而且還是一個剛剛踏入凝虛真境不過片時的女子……
雖說林輕語’偷襲‘在先,但也不可能讓這吳長老就這樣……
死的像一條死狗!
一旁的鶴茂眼神驚駭,口中更是不自覺的微微咽瞭口唾沫……
林輕語淡然看瞭一眼高鴻泰,接著在高鐵泰的身前緩緩蹲下,伸出兩根手指,在其胸前和肩膀處用力的點瞭幾下。
“唔……”高鐵泰緩緩睜開雙眼。
“師兄!”高鴻泰見狀面色一喜,急忙喊道。
“高掌門,沒事吧?”林輕語見狀緩緩站起身來,目光戒備望著旁邊的靈影島眾人,輕聲道。
“呵呵……無妨!”高鐵泰先是緩緩閉目,調動瞭一下周身氣息,接著睜眼之時,已是中氣十足,面露笑意。
宋興元見狀,面色一變。
鶴茂亦是微微低頭,不知所想。
“師兄,你剛才不是……”高鴻泰疑聲開口。
“呵呵……那還得多謝林小姐瞭……”說著,高鐵泰竟是對林輕語微微躬身抱拳。
“高掌門不用客氣!”林輕語輕扯嘴角,似乎知曉高鐵泰為何這麼做。
“這……”高鴻泰遲疑瞭一下。
“方才與梁仁興他們二人鬥法,我與林小姐便已經商量好要假裝不敵,用以’釣魚‘……呵呵……”說到這,高鐵泰的眼神緩緩掃過梁仁興謝福安二人,神色復雜。
“不過林小姐聰慧多謀,比我想的要多的多,估計那時她早已料定’魚兒‘不會這麼輕易上鉤,必要之下,甚至可能會對我痛下狠手,以保證我再不會構成威脅,於是在我二人落敗之時,林小姐暗中點我三魂五魄大穴,用來封住我的心脈,不過當時我並沒有察覺……”高鐵泰緩緩而談。
“後來’魚兒‘上鉤之時,我本以為自己已遭不測,靜神之下,才發覺自己並未曾受傷,這才得知林小姐的未卜先知所為,不過不知為何,那時我雖未受傷,神知意識也是清醒,身前發生之事皆能入耳所聞,但卻不能開口說話行動,甚至中途我一度以為是林小姐想對我做什麼……呵呵,現在看來,是老夫心胸狹隘瞭,不過為何我不可動彈一事,想來,又是林小姐的什麼秘技所為吧?”
“呵呵……”林輕語輕笑一聲,似是默認。
“現如今……”高鐵泰緩緩轉身,看向一旁宋興元眾人的眼中掠過一絲暴戾精光,“有些事,也該說說清楚瞭!”
宋興元心中一顫。
高鐵泰又是轉過身來,緩緩走近梁仁興。
“梁兄,現在你知道我沒有殺你兒子瞭吧?”
梁仁興神色復雜,一旁的謝福安亦是默然不語。
“梁兄,一開始有人把咱倆當成魚,他為釣手……”
“今日,在林小姐的幫助下,身份轉瞭過來……”
“我傢的’魚兒‘已經上鉤,甚至連那一開始的釣魚之人也已然浮出水面,是時候該收網瞭!”
“梁兄怎麼看?”
“靈影島先是無故傷我兒性命……”梁仁興聞言緩緩吐瞭口氣,“而後又故意嫁禍給你蒼鷹派,挑起兩傢紛爭,導致死傷無數,這個仇,自然要報!”
“那就……一起?”高鐵泰挑眉道。
梁仁興緩緩點瞭點頭。
“哈哈……”聽瞭二人的話,許昊銘從吳長老的屍體旁站瞭起來,像是聽瞭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放肆大笑。
“你笑什麼?”極為刺耳的笑聲讓梁仁興冷冷開口。
“我笑你!你們!”止住笑容的許昊銘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兩個蚍蜉,也妄想撼樹?!”
“梁仁興,你不會以為少瞭一個吳長老,今日你梁山劍宗就能擺脫被我靈影島吞並的命運吧?”
頓瞭頓,許昊銘又是將頭轉向林輕語,冷冷開口:“說到吳長老,還有你,林輕語是吧……”
“你竟敢當著我的面殺我靈影島的人,絲毫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本來還想把你送上其他人的床上,不過我改變主意瞭,在此之前,我會讓你領略一下我的雄風,而後,才會讓你知道靈影島其他男人的厲害!”
林輕語眼神如初,漠然的看著他。
“行!”望著林輕語根本不因為自己的話而有所動,莫名感覺到被輕視許昊銘又是心中一怒,暗暗咬牙,發誓一定要將林輕語的這副清冷面具給揭開來!
“至於,高鐵泰,原本雖說你也是必死無疑,但蒼鷹派沒準會延續下去,但現如今看來,已是沒有那個必要瞭!”
聞言,一旁宋興元的神情一變,急聲開口道,“許長老,咱……丁……不是與你說好的……”
“宋興元!”高鐵泰沉聲一喝。
宋興元瞬間被嚇得一縮頭,又是悄悄向後退瞭兩步。
“高鐵泰啊高鐵泰!”許昊銘見狀諷刺道:“你這蒼鷹派的掌門當的也不怎麼行啊!”
“你看看,在你尚未身死的情況下,已是有多少人站瞭出來,當下與你’分道揚鑣‘瞭?你自己看看!”
“弟子,長老,供奉……”許昊銘嘖嘖道:“甚至……哈哈,你還不知道這一切的幕後推手是誰?你不會以為一個宋興元就能……”
“我蒼鷹派的事,需要你一個外人來說?”高鐵泰面無表情道:“至於丁睿明,我會好好和他聊聊的!”
“喲,看來你還不傻!”許昊銘似是詫異的挑瞭挑眉,接著又是對著一旁的梁仁興玩味道:“那……梁宗主你呢?”
梁仁興聞言眉頭一皺,倒也沒有吱聲,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你知不知道,你梁山劍宗的’推手‘是誰啊?”許昊銘似是看出梁仁興的眼神中有一絲不解,當即諷刺大笑:“啊?哈哈!”
梁仁興瞬間面色一沉。
“怎麼,不知道?你不會以為你梁山劍宗就沒有內鬼瞭吧?”許昊銘笑的更加開心瞭,“那看樣子你確實要比高鐵泰傻的多!”
“許昊銘!你有話就說,不用在這裡陰陽怪氣的瞎扯淡!”梁仁興冷聲道。
一旁的謝福安看瞭一眼雙拳緊握的梁仁興,暗暗嘆瞭口氣。
“其實我發現有幾點你們兩傢的背叛者還是蠻像的!就是……”許昊銘幽幽笑道。
“一,這背叛者呢,都是身居你派高位!”
“二呢,這背叛者都沒有出現在今日,好似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三就是,他雖然沒到,但卻都派瞭自己的一名心腹來瞭!”
“嘖嘖,好一個不約而同呢!”許昊銘拍瞭拍手。
梁仁興聞言,面色鐵青絲毫沒有猶豫的向自己的身後望去。
謝福安又是一嘆氣,探身在梁仁興的耳邊說瞭幾個字。
“你確定?”梁仁興面色微變,追問道。
“十之八九!”謝福安微微點瞭點頭,“再不濟,也是與蒼鷹派暗通的!”
“不過那時我並未想過有靈影島的人摻雜在這裡面,現在想來,可能對方不是蒼鷹派,而是……”
梁仁興聞言用力咬瞭咬牙。
一開始還嘲笑高鐵泰的蒼鷹派背叛不斷,原來自己的梁山劍宗也早已是千瘡百孔?
當真可笑,屬實可悲啊!
“看來梁宗主知道是誰瞭?”許昊銘輕笑道。
“豐海!”看到許昊銘臉上的輕視笑容,梁仁興咬牙切齒怒聲吼道:“給我滾出來!”
“啊?”
“啊!……”
梁山劍宗人群中一片嘩然,眾人皆是不可思議的看向一名老者。
那人也是神色一變,不過事到如今,也隻好硬著頭皮緩緩走出。
“豐海!”梁仁興轉過身,“你主子是誰?”
“宗主,我……”豐海雖是身為梁山劍宗的長老,但在梁仁興的面前,也是有些畏懼,特別是現如今這種情況之下。
“說!”一聲沉喝之後,梁仁興渾厚的氣息修為也陡然爆發,一下子便是鎖定住瞭他。
強大的威壓讓豐海身體一時間甚至都有些哆嗦。
“掌門,我……我不知……不知道您在問我什麼問題啊,我是冤枉的,我……”豐海戰戰兢兢的開口。
“還敢狡辯?你覺得他會冤枉你嗎?”梁仁興先是轉頭看向謝福安,接著對豐海又是一聲怒喝,“說!不然我現在就處置瞭你!”
“掌門,我……我說,我……是……”感覺到梁仁興言語中的殺意,豐海急忙開口。
“算瞭,梁宗主,何必為難豐長老呢!”一旁的許昊銘倒是呵呵一笑,“要不我來告訴你吧?省的到時候豐長老在他面前也不好做嘛!”
許昊銘倒是’善解人意‘。
豐海也是看瞭他一眼,但眼神中可沒有一絲感激之意……
……
蒼鷹派宗址。
丁雪風正在他父親丁睿明的住處。
方才丁睿明說的一番話,讓丁雪風瞪大雙眼。
表情更是極為復雜。
愕然,驚訝,緊張,害怕,激動,興奮。
疏影居。
“紫青……”珠簾之後,一道誘人女聲緩緩響起。
“奴婢在!”紫青急忙雙膝下跪,俯身回道。
“去,把丁大公子尋來!”又是一聲輕笑,“就說我有事兒找他!”
“是……”俯身跪地的紫青心中一動,答應之時,嘴角輕勾。
……
離南平城不遠處的主道上,一隊人疾馳而行。
領頭的,正是梁山劍宗宗主梁仁興的大弟子。
沉劍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