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偉剛一回到自己傢的院子,黃子就撲上來瞭。二妞子過來,就把黃子放出來瞭。牛小偉抱著黃子,好一通親熱。黃子也憋著嗓子,發出激動的哼嘰聲,像是一個孩子。
和黃子親熱瞭一通,牛小偉帶著黃子進瞭屋。
黃子進瞭屋,乖巧地在二妞子腳邊趴下。
牛小偉拉瞭把椅子,坐到瞭兩個老頭的對面。
“咋,聽妞子說,你還拐瞭一個美女回來?長能耐瞭你。”東北長拳王總是沉不住氣,上來便直白地說。
“呵,我這麼大瞭,找個媳婦,應該瞭吧?”牛小偉笑嘻嘻地說。
“找媳婦不是不可以,找個能過日子的就行瞭,找那麼漂亮的幹什麼?喜歡漂亮的,買張畫貼傢裡看,不就完啦?”東北神腿不樂意地說。
看這意思,二妞子打瞭小報告,這是把自己給控訴下瞭。
“咋瞭你們,看來你們這倆老哥對我這小兄弟找的媳婦不太樂意呵。我說老東西們,你們看見瞭嗎,就提意見?”牛小偉真是不明白瞭,於是奇怪地問。
“你先是整事兒去縣裡,玩玩就得瞭,不,你還玩出來個縣長。這我們還不說你,現在你又整來一個花姑娘,你要幹啥?牛小偉,我們倆的這活計,你是不是真不想學啦?你數沒數我們在這待幾年瞭?還有頭沒?”東北長腿氣哼哼地、直白地,說。
真沒想到,這麼多年瞭,這倆老頭還想著這個,在自己傢待瞭這麼多年,也是為瞭這個。
牛小偉怎麼也沒想到,這倆老頭對自己這麼上心,還想著這事兒!
不敢再逗瞭,牛小偉老實地說:“師傅,我也沒想到我能有今天。您說,我一個農村娃,一沒關系二沒文憑,可是誰想到能走到這步?”
牛小偉不再胡逗瞭,他說的也是實情,東北長拳王不由得又去看東北神腿。
“牛小偉,你想過沒?好運氣不能跟人一輩子。見好就收吧。”東北神腿看瞭一眼牛小偉,然後鄭重地說。
東北神腿說話和他的腿法一樣有力。
雖然東北神腿閱歷豐富,可是牛小偉正在興頭上,哪能聽得進去呵,於是他便誠懇地繼續說:“兩位老人傢,你們說,我一個農村娃能走到今天,它是一件簡單的事嗎?我是能見好就收,不就是那啥嗎?我回來,咱再往山深裡去,躲個一二年,也就啥事兒沒有瞭。可是你們說,咱能這樣嗎?”
“咋不能?就照你說的,咱們帶著妞子,再往山裡走走,有個三兩年,你定然能把真功夫練成。”東北長拳王跟瞭一句。
“師傅,現在這事兒,你看是不是這?咱們不能光為咱自己想,你看我現在是不是等於給鄉下孩子也闖出一條路來?不說以後,我現在這樣,是不是給鄉下孩子一個希望?鄉下孩子之所以都往城市裡跑,不就是因為沒有希望嗎?現在,有我做榜樣,他們是不是能想到鄉下才是他們的世界,應該收回眼光,看著腳下,踏踏實實的?”牛小偉又講解外帶提示地說道。
牛小偉還是想試圖說通東北神腿和東北長拳王。
東北長拳王還有話說,可他剛想張嘴,牛小偉便又跟著說:“這個世界,不光有城市,還是要有鄉村的。城市是比農村先進,可是城市也有問題,另外,沒有鄉村,城市也無法存在。所以呵,我還是想整出個樣子來,讓人們知道鄉村的好。”
牛小偉說這話,是他通過新農村建設,得到的體會。其實,開始整新農村時,牛小偉並沒有想什麼意義的,隻是順著形勢走,可是後來市委書記一再教育牛小偉上高度,牛小偉才開始思考,於是想到瞭這些。
“你想當救世主?”不曾想,這回東北長拳王被牛小偉拿話堵住瞭,東北神腿又**地給瞭一句。
這話真叫硬,噎得牛小偉當時就說不出話來瞭。
看到剛才神氣活現的牛小偉說不出話,東北長拳王“嘿嘿”樂瞭。
東北長拳王這一樂,牛小偉就生氣瞭。一生氣,牛小偉就又有招瞭。
“妞子,上學沒?”牛小偉沒有回答東北神腿的話,而是問二妞子。
二妞子在一邊一直認真地聽著他們的對話,聽到牛小偉問自己,二妞子便點瞭點頭。
“妞子,你們同學說過叔沒?你告訴過你同學,我是你叔沒?”牛小偉看著二妞子,又說。
“你不是叔,你是我哥。”二妞子沒有回答牛小偉的問題,卻這樣說。
聽到二妞子這樣說,牛小偉又無奈瞭。
雖然無奈,可是牛小偉還指著二妞子呢,所以他隻能無奈地說:“好,好,我是你哥,不是你叔。說,告訴哥,你同學說哥沒?”
見到牛小偉有投降的意思,二妞子的心情一下大好,於是她笑瞭。
“說瞭。咱們屯子裡有我同學,他們告訴人傢你是我哥。”二妞子笑著說。
“妞子,你同學咋說?”牛小偉又追著問。
“俺同學老崇拜你瞭,說你又會功夫,又能當官。”二妞子繼續回答說。
“他們想向我學沒?”牛小偉趕緊跟著問。
“咋不想,可想瞭。”二妞子又回答說。
“那他們還想找父母進城打工不?”牛小偉抓住話,又問。
“不哩。”二妞子回答道。
“咋樣,師傅,俺沒做錯吧?”牛小偉從二妞子那,又拐回到倆老頭這兒,他神氣地說。
沒等倆老頭回答,牛小偉便又接著說:“師傅,我老煩鄉下人都去城裡打工瞭,城裡有什麼好的?受去不說,工得全是力氣活和臟活。這還不算,他們一走,弄得我現在缺人手缺的厲害。”
聽到牛小偉這樣說,東北神腿看瞭一眼牛小偉,然後轉頭對東北長拳王說:“瞧見沒?他還盡幹好事,這是跟在擺功呢。”
牛小偉一聽,趕緊說:“那我可不敢,我就是想讓大傢明白,要想過好日子,不一定非往大城市跑。”
“他說的對不?”東北神腿並沒有因為牛小偉說這些就去看他,而是依舊看著東北長拳王說。
“他的這張嘴,現在是越來越會說瞭。我說不過他。可是他那套道理,就是歪理。”東北長拳王回答說。
沒想到東北長拳王會這樣說,牛小偉鬱悶地叫起來:“為什麼?老爺子,越老可越得講理呵,不然一樣不能服人。”
聽到牛小偉叫,東北神腿轉過臉來看著他,說:“你叫什麼叫?我問你,你知道什麼叫螳臂當車自不量力嗎?”
“這,這……”牛小偉沒想到這還有更狠的話等著他呢,於是牛小偉張口結舌地接不上話瞭。
“你以為你是能人,還是你以為你是能改造世界的英雄?別有一點小成功,就得意忘形,告訴你,小心竹籃打水一場空。”東北神腿教訓道。
看到牛小偉又想要說話,東北神腿不給他機會,接著說:“妞兒,你是想讓你哥出去顯能,還是想讓他回來跟師傅學藝?”
“我想讓哥回來守著咱。”二妞子毫不猶豫地說。
“聽見沒有?你要是真有本事,先把咱妞子的願望滿足瞭。”東北神腿又對牛小偉說。
“你們,你們……”牛小偉又無奈瞭。
看到牛小偉無奈,東北神腿一點不客氣,又接著說:“你回來試試,再看看你媳婦是還跟你不跟?你敢嗎?”
老天爺,世界咋還有這狠人?!牛小偉真無瞭奈瞭。
“你們不是我師傅,你們是我的爺!”牛小偉恨恨地說。
“胡扯!你爺已經死我,我們還沒死呢!”一聽牛小偉這樣說,東北長拳王跟著就說道。
看到老哥們兒把牛小偉按住,東北長拳王抓住機會跟著就下傢夥。
牛小偉真是無奈瞭,他承認說不過他們,更改變不瞭他們,於是他隻能說:“人的命,天註定。我跟著天命走,就是有一天我栽筋鬥,我也認!”
“你這話不錯,就是老天爺讓你遇到瞭我們。你要是真明白這句話,就應該回來。”東北長拳王跟著就說。
這會兒,東北長拳王算是緩過勁來,找到打擊牛小偉的方法瞭,一句跟一句,就像他打拳,一拳接一拳,一點不給牛小偉空子,直要打得他無招架之力,就更別說還手瞭。
然而,牛小偉畢竟是在體制裡混瞭這些年瞭,又在黨校裡培訓過,要想打敗他,也不是一招兩招的事兒,正面不行,牛小偉就來曲線的。於是牛小偉說:“我把要娶的媳婦帶回來瞭,在那邊,是你們二老移動一下,過去相看相看,還是我去把我未來的媳婦叫過來,認瞭你們二老?”
牛小偉說這,是打著埋伏,牛小偉不相信這倆老頭見瞭自己天仙似的媳婦,還能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