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熏暈,涼風習習,還未到日頭最足的時候,清晨冷氣尚存,風一吹就要打寒顫,宮裡陰森之處更甚。
張軒明身著團龍袍,怔怔的站在樹蔭下,此時距他登基已過瞭半月,初時為人主的激動已經慢慢消散,現在的政務由皇太妃,也就是他娘,淑妃崔婉婉把持。
原來的皇後文淑敏,本來在攝政上也有一席之地,但除瞭上朝,她一天到晚都被囚禁在宮裡,淑妃更是放出話來,隻要不死,好吃好喝供著,任其慢慢崩潰。
張軒明把她討要過來,本是想另起爐灶,重新建立一個完全聽命與他的新組織,豹房已經不可靠,而白玉京隻是一個依靠情義的松散的同盟。
一下子,新登基的皇帝感覺自己被囚禁瞭起來,自己與外界的聯系斷瞭,沒有忠於自己的組織,與外界的聯系隻能通過太監宮女。
母親已經說瞭,由於政事頗為繁雜,她還要處理婆娑教裡事務,她不會過多幹涉張軒明的事情。
這也說明,能從母親那裡得到的幫助十分有限,原來看著自己長大的雪姨崔曼雪,在母親命令下,正與此身的奶奶張嫣,太奶奶劉娥一起清洗神通司,按照淑妃的意願,是要把代表朝廷的神通司慢慢變成代表皇室的門面。
況且隨著自身登基,淑妃勢力膨脹,張軒明明顯感受到崔曼雪的改變,原來她是專心照看自己,相當於個保姆,而現在,已經開始放手,全心全意加入淑妃的謀劃之中,開始為自己以後做打算。
張軒明不是不知道雪姨是有故事的人,他也知道是在自己快出生前,雪姨跑到娘親這裡避難,之後才安頓下來,在崔傢的庇護下生下瞭貂兒。
但其中詳細他是一點不知,也是這次虎頭蛇尾的下江南,他才知曉雪姨原來是妖廷的公主,此次江南之行他是回來瞭,他老師張居正還在南邊處理尾巴,待到回朝之後也是該有重用。
雖然能理解雪姨,張軒明心裡還是一陣煩躁。
林林總總算下來,從小的青梅竹馬武媚娘掌控豹房,別有二心。
貂兒還在林黛玉身邊,自己身邊竟然隻有大貓小貓三兩隻。
“陛下…”一道濡軟的聲音出來,張軒明回頭,是隻身穿青色宮女服的蘿莉,那是江南佈政使送於自己的一隻蚌精,正眨巴著眼睛,怯生生的看著自己。
“陛下,外面風大,進殿喝茶吧”見小蘿莉有些羞澀,旁邊的海大富接過話來,提議張軒明進屋。
張軒明點點頭,邁步進屋,一邊喝著茶,一邊想著當下的事。
現在諸事初定,自己又沒有處理政事的壓力,最好是要謀劃一番太虛天仙的事。
太虛天仙道果分散真界各方,但張軒明知曉,其最終會聚集在賈府,集中在林黛玉和賈寶玉的愛情上。
這是隻有他知曉的事,至於其他人,無論接觸瞭多少擁有部分道果的人,都不會意識到這一點。
但隨著時間推移,這件事終究會被有心人發現。
看來下手還是要提前啊,張軒明暗想,要想原來一樣羚羊掛角似的下棋看來是不可沒瞭,不過現在自身也有優勢,就是身為皇帝。
原來隻是個燕王,下棋挖坑頗有限制,現在自己金口玉言,能做的事怕不是有不少。
打定瞭主意,張軒明輕輕呼叫一聲“貍奴!”
隻聽窗外一聲貓叫,一隻矯健黑貓從窗戶進來,爬到張軒明膝上,搖著尾巴,金黃的眸子看著張軒明。
這就是原來收下的秦可卿,被派入豹房掌管卷宗以及通信事宜,以其本命法寶是一隻貓的尾巴,又能在人與貓之間轉換,所以被叫做‘貍奴’。
這也是張軒明在豹房為數不多能信任的人之一,畢竟是進瞭淑妃的眼界的,佛母菩薩也是關註著她,武如意也不敢做什麼手腳。
“貍奴,我要看德妃的卷宗。”張軒明撫摸著黑貓的皮毛輕聲說著,黑貓喵瞭一聲,跳到地上,輕煙過後,身著素衣的秦可卿紅著臉跪在張軒明面前。
“貍奴秦可卿拜見陛下,陛下萬壽。”秦可卿低著頭,四肢匍匐,窈窕的身形一覽無遺,一對蜜桃臀翹著,散發著誘人的芬芳。
“免禮”張軒明擺擺手催促道“快些吧”
“是”秦可卿依舊跪著,膝行背對小皇帝,噘起自己的屁股,向上拉開衣裙,裡面不著一縷,白嫩的屁股恍的人眼暈。
隻見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從菊花處伸出來,在空中打擺。
“陛下,德妃卷宗在地穴十四珠。”秦可卿軟綿的聲音傳來,連空氣都不由得酥瞭幾分。
這貍奴以自己的身子為倉庫,保存著豹房這些年來搜集的情報,分為天地二部,分藏在一顆顆珠子裡。
天為陰穴,保存絕密情報,這串珠子深在胞宮,非得有特殊手法才能讓眼前可人心甘情願的噴出來不可,否則任是你剖腹也不得其珠。
地穴則是肛門,也就是普通的情報,這取出方法可就簡單多瞭。
張軒明也不猶豫,一把抓住尾巴,秦可卿身子一顫,這尾巴經過她溫養祭煉,早就與她融為一體,又是她身上最為敏感的部分,張軒明這一抓,秦可卿蜜穴就流出縷縷淫液,順著白嫩的大腿流下來。
張軒明抓著尾巴,輕輕一拉,‘啵’的一聲,一個玲瓏的銀珠就從嫩紅的菊肉裡被拔出來,珠子上用朱筆寫著兩個小字‘地一’。
這正是地穴的第一個珠子,小皇帝手裡不放松,使勁一拔,啵啵的聲音不絕於耳,秦可卿直接癱倒在地上,下體淫液橫流,大腿內側亮晶晶的一片。
張軒明找到寫著‘地十四’的珠子,手指輕摁,銀珠一下子打開,裡面有一片青色玉石,拿出玉石在額頭一按,潮水般的信息就流入腦海裡,信息量大,還得之後細心尋找,現在明顯不是安心思量的時候。
小皇帝把玉石放回珠子裡,拍瞭拍美人的翹臀,秦可卿呻吟著,開始收縮菊花起來,一顆顆把珠子吞入谷道內。
“謝陛下賞鑒。”
秦可卿潮紅著臉,費力站起來,掀下衣裙,遮住下體,又變回那隻黑貓,搖搖晃晃著跑出瞭屋子。
張軒明則仰躺在椅子上,閉上眼,仔細尋找著關於德妃賈元春的信息。
良久,他睜開眼睛,招來海大富,“起駕,朕要去鳳藻宮。”
皇帝要去鳳藻宮的消息老早就傳到瞭抱琴那裡,德妃無動於衷,她卻不能,早早的就帶領鳳藻宮的一眾宮人太監到門口等候。
不多時,一群太監從轉彎過來,抱琴正疑惑皇帝為何沒坐轎子,就看見老遠著,海大富就喊到“聖上駕到”
抱琴沒辦法,隻能領著一群人跪下,老老實實等著皇帝過來。
“平身吧”張軒明擺擺手,徑直向宮裡走去,抱琴站起來,瞪瞭海大富一眼,跟在皇帝身後走瞭進去。
“元春拜見陛下,陛下萬壽”
德妃恬然自若行跪拜大禮,之後徑直跪到蒲團上,對著佛母的凋像念念有詞。
若是原來張軒明可能還詫異德妃為何如此怠慢皇帝,不過張軒明剛剛看過她的資料,知曉德妃是位真人,她肯向自己行禮已經是由於皇宮禮儀森嚴而且對自己沒有惡感瞭。
“不知太妃娘娘過的如何,朕就過來看看。”
張軒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張口開始胡扯。
“陛下關心哀傢,哀傢不勝榮幸,不過既然陛下為一國之君,應當心系天下,此等小事讓太監宮女來下就可,陛下不必躬親來此。”
“哪裡”張軒明微微一笑,兩人沉默下來,“不知玉儀在哪裡?”
張玉儀,德妃生女,自小體弱多病,多在鳳藻宮裡修養。
“興許是出去玩瞭吧,這孩子,一沒病就活蹦亂跳的。”德妃也漫不經心的說著。
“說起來。”張軒明盯著德妃窈窕背影,“很多人都沒有親眼見過玉儀呢。”
德妃動作一頓,“皇宮裡人多,玉儀又多病,見不得人多的。”
張軒明皺瞭皺眉,沖海大富試瞭個眼色,海大富心領神會,領著抱琴出瞭屋子。
“太妃娘娘,現在就剩你我二人瞭,你還要裝麼?”張軒明說話不客氣起來。
“皇上在說什麼,哀傢並沒有什麼要對陛下隱瞞的啊?”
“玉儀郡主”張軒明眼睛瞇瞭起來“其實根本就不存在吧?”‘轟’的一聲,張軒明隻感覺一陣氣浪傳來,屋裡光線瞬間暗瞭許多,尤其是德妃面對的那邊,已經是陷入瞭黑暗,那黑暗裡影影綽綽,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
德妃不說話,張軒明自顧自說瞭下去“從來就沒有人當年見過玉儀郡主,人們提到玉儀的時候,都僅僅是‘記得’而已,記得自己見過,記得自己與玉儀有過交流。”
“那麼,是什麼讓本來不存在的玉儀,成功鉆進瞭人們的記憶之中呢。”張軒明看著德妃身前的黑暗。
那黑暗慢慢侵蝕著這片空間,黑暗之中,一隻異獸正吐著熱氣,眼眸盯著張軒明,打量著眼前這個人,尋思著從何處下手。
“是貘吧!”一聲獸吼隨著話音傳出,直奔張軒明而去,張軒明腰間凝泉小劍發出瑩光,一個以劍為四肢的美人憑空出現,劍肢一揮,斬斷聲波,又緩緩散去。
張軒明盯著那異獸,“貘者,象鼻犀目,牛尾虎足,生於南方山谷中。寢其毗辟瘟,圖其形辟邪。其中奇異者,食夢!”
“貘可是神獸啊。”張軒明悠哉悠哉的說著“太妃娘娘的神通,不就是‘貘者食夢’麼,既然能食夢,自然也就改夢,張玉儀,怕不是太妃娘娘為瞭鞏固自己地位,大規模改夢改出來的吧。”
“可惜”張軒明饒有興趣的看著德妃面前的貘獸,“娘娘隻是真人果位,仙人道果可不是娘娘能改夢的存在。”
“要不是雪姨與母妃給我說瞭此事,我還不相信呢。”
“你想要什麼?”德妃沙啞著嗓子開口瞭,直接瞭當的問張軒明。
小皇帝笑瞭笑“娘娘知道為何你生不出孩子麼,因為你神通神異,體內已有仙貘血統,先帝就算貴為皇帝也是凡人,自然不能與你誕子。”
“而朕則不一樣,朕已經命令去除皇室修仙禁令,待我仙法有成,娘娘自然能在我的幫助下珠胎暗結,瞭卻心願。”
“先帝屍骨未寒,陛下就來與他的妃子討論這種事情。”
德妃轉過身來,姣好的臉上滿是嘲諷。
“若是陛下隻為瞭哀傢這身賤肉,可當不瞭陛下如此費盡心思謀劃。”
“這隻是一個保險罷瞭。”
張軒明臉色如常“貘食夢,也等同於經歷瞭那個人的一生,現在我面前的,是賈元春呢,還是千萬被食夢者呢,這我不敢保證。”
“娘娘您時常感到疲憊不堪,非是自己精力不足,而是沒有好好消化別人的夢罷瞭。娘娘您,怕是從來沒做過夢吧。”
德妃沉默瞭,她的確是從記事起,就沒做過一場夢,從來都是在她睡下後,她就變成瞭一隻貘,在夜空上遊蕩。吞噬著別人的夢境。
日常時候,她也會忘記很多事,無他,腦海裡的事太多瞭而已,她也為此頭疼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陛下說這隻是保險,那陛下真實目的卻是何物?”
“太妃娘娘可知太虛天仙”
“自是知曉”
“天仙道果分散真界,近年來卻是頻頻現世,而且都與一傢有關。”
德妃挑挑眉,提起瞭精神,看向皇帝。
“據我所知,身上有天仙道果與氣運的,王熙鳳,李紈,皆為賈傢兒媳,其他人也都跟賈傢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其他人?”
“我自是知曉其他人的身份,不過現在還不能告知娘娘。”
“賈傢聚集如此多的天仙道果,自然會引起諸勢力關註和爭奪。”
“若是任其發展下去,賈府眾人可有好下場,娘娘至親都在賈傢,雖是太妃,怕也是無能為力。”
“那陛下又安的什麼心。”
德妃冷冷一問,目光如電,直視張軒明。
“天仙道果,自然是能有多少就有多少,有娘娘在一旁,賈傢眾人又能得到最全面的保護,莫非,娘娘信不過我?”
“好叫娘娘得知,我並沒有跟母妃一路,而母妃已經開始下手,還有一股勢力暗中奪去我的豹房,也開始蠢蠢欲動,現在王熙鳳與平兒主仆都在其控制下,我前思後想,還是要憑借娘娘您,與您一起,各得所需。”
德妃沉默不語,在思索此事可不可為,在她心裡,隻要自己直系血親得以保全,賈府沒瞭又有什麼關系。
“哀傢同意瞭。”
德妃點點頭“不過陛下還是要立誓保我賈傢安全。”
張軒明趕忙點頭,大聲立誓保全德妃一傢。
這裡德妃一傢與賈傢可是兩個概念,不過賈元春也不在意,張軒明自然沒話說。
“太妃娘娘,既然事已至此,還是趕緊準備省親事宜吧。”
“為何要省親?”
德妃不解的皺起眉頭。
“隻有娘娘省親,我才能暗中進入賈府,好做謀劃啊,放心,我就扮做娘娘您身邊小太監,一舉一動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
夕陽西下,張軒明在一群小太監的簇擁中離開鳳藻宮,想起德妃對自己百般不信任,張軒明不由得輕笑,賈元春還是對自己太自信瞭,真以為真人道果就能起些作用瞭麼。
還天真的想保全賈傢眾人,殊不知自己也是天仙道果中一人,自然也是目標之一,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到時候可別賠瞭夫人又折兵,哭都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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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咱們這就是到京城瞭麼?”
小蘿莉林黛玉看著窗外人頭攢擁,問懷裡紫貂一句,紫貂爬上窗口,提熘著眼睛轉瞭幾圈“快樂,沒看這人越來越多瞭麼。”
“小姐,到瞭”
艙外傳來聲音,林黛玉與幾個婆子棄舟登岸,早有榮國府的轎子和拉行禮的車在等候。
林黛玉聽她母親說起賈府種種,吃穿用度,自是不凡,起居也是步步留心,時時在意,唯恐被人恥笑,這時又快要到地方,心裡有些不安,就與貂兒說瞭一通。
貂兒哪能看上這些,心下不以為然,面子上卻要頂些,嘴裡把王府皇宮起居挑些好玩的說瞭,林黛玉聽的如癡如醉,現下這些東西就有些看不上眼瞭。
周圍奴仆人看這林姑娘是有眼界的,也不敢偷懶,老老實實的,倒也相安無事。
自上瞭轎,進入城中,從紗窗向外瞧瞭一瞧,其街市之繁華,人煙之阜盛,自與別處不同。
又行瞭半日,忽見街北蹲著兩個大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門前列坐著十來個華冠麗服之人。
正門卻不開,隻有東西兩角門有人出入。
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大書“敕造寧國府”五個大字。
黛玉想道:這必是外祖之長房瞭。
想著,又往西行,不多遠,照樣也是三間大門,方是榮國府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