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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聞於斯把自己關在靜寂的琴室裡,寂寞伴隨著他,像塵埃摻入空氣。窗外正刮著凜冽的寒風,而江邊的群樹嘁嘁私語。有一種預感正在強烈地擠壓著他剛強的神經,而令他感到不安的是,這種預感是黑色的,正如此刻江城黑色的天空。

  那一日,當他打開母親的遺物時,淚水再一次打濕瞭他已經沉痛的心靈。

  這是一本日記。

  白素的紙底已然呈現出枯黃色,扉頁上閃亮地印著毛主席語錄: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

  在這本普通不過的日記本上,母親蕭雪曼記錄瞭她的整個坎坷人生。這裡滿載著她的愛情以及她的奮鬥,然而,更是充滿瞭一種沉重的傷痛和無限的仇恨。

  那些血腥的歷史進程,還有那慘痛的人生經歷。

  1968年的一個夏日,母親在去四川插隊的路途中,被一夥人輪奸瞭。其後她忍辱負重的生下瞭一對孿生姐弟,一俟滿月,生性剛強果敢的她就毅然決然的拋棄瞭這個讓她一輩子也無法擺脫的恥辱象征,她將這對孩子送給瞭在妹江邊擺渡的一個姓關的艄公,隻身回到北京。

  此後她連提都未提過這回事,她硬生生的把這段慘痛記憶從她的生活中抹殺瞭,然而記憶深處卻有一種強烈的愧疚和牽掛,使得她不由自主的記下瞭這段往事。

  當聞於斯看到這裡時,腦子裡攸忽出現的是那對在北京邂逅的姐弟,記得一個叫關昭,一個叫關化。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讓他們親人相聚,卻又這樣的擦肩而過?

  他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去認這對弟妹,是否應該去打亂他們平靜的生活,是否讓大傢又重提起往昔沉埋心底的痛?

  他打開瞭琴蓋,黑白相間的琴鍵很快敲出瞭錯落鏘鏘的琴音,這是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曲子舒緩柔慢,優雅輕快,在寧靜的月夜下,來自遙遠的天籟之音,洋溢著青春的奇異魅力……

  突然,琴聲一轉,變得熱情奔放、剛健有力,好似狂風暴雨呼嘯著,自遠而近,咆哮著,一時間天昏地暗,憤怒的霹靂透過破碎的雲幕閃耀著逼人的光芒。

  黑夜如一片陰暗的茫茫原野,有一隻絕望地抖動著頸鬃的雄獅宛若困在牢籠裡,煩躁不安地行走在孤獨的世界。

  “是毀滅之神降臨瞭嗎?因為洶湧的淚海隨著排空的痛苦之潮呻吟。閃電鞭笞著腥紅的雲團,雲團在暴風中狂奔,天空裡響徹那狂人雷霆般的笑聲。生命乘著由死神最後完成的戰車。盡你所有奉獻給毀滅之神吧。不要將積蓄緊緊擁在懷中,不要回首瞻望,匍匐在他的腳下,將長發拖在塵埃。就在此時此刻,啟程上路吧。因為燈火已熄滅,傢園已荒蕪。狂風在門隙呼嘯,四壁在顫搖,從你不認識的幽冥之鄉傳來瞭呼號。不要戰戰兢兢地蒙起面頰,不要徒勞地哭泣;你門上的鎖鏈已猝然折斷。動身吧,向一切喜悅和悲傷的終點啟航吧。”

  精疲力竭的聞於斯倒在琴臺上,他的手,他的修長完美的手,握著一把鋥亮的槍。

  ***    ***    ***    ***

  “大哥,我聽一些姐妹說,那些人口音怪異,而且行為很殘忍。回來的那些姐妹都是遍體鱗傷。”

  朱泉琳安靜地偎依在居節的寬厚的胸間,傾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在微弱的燈光下,她的臉有些暈紅,白皙的胴體泛著些許冷光。

  居節的出現,完全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但又是那樣的令人驚喜,令人顫栗。

  他的身上有種近乎絕望的蠻荒氣息,野莽,粗魯,而又狂熱。

  居節欣賞著這副完美的形體,珠圓玉潤,尤其是那絳紫色的乳暈,還有平坦小腹上覆蓋著的那些柔順烏亮的陰毛。

  “聽我說,此地非久留之地,你馬上離開這裡。”居節有些不忍,紅塵女子原本命薄,但她畢竟是他於這人世間唯一的知音。

  “我不,哥,我要陪著你!你不是說做完這一票,就帶我回你的老傢嗎?”

  朱泉琳噘著紅潤的嘴唇,撒嬌也似的膩在他的懷裡,纖巧的手指撩撥著居節敏感的部位。

  “嘿嘿……”居節苦笑著。

  回傢?那是一個遙遠的夢瞭。

  他翻身把朱泉琳壓在身下,狂吻著她的眼睛,她的鼻子,然後與她的嘴唇相接,這一刻實在甜美,雖然短暫,然而真實。

  朱泉琳在他一陣深深的熱吻下,鼻翼間呻吟不斷,整個身子也情不自禁的拱向他。居節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膨脹的欲望。他放在她細小白皙的頸後的手加重瞭力量,兩人雙唇更形膠著,朱泉琳有一種被吞沒的感覺,一下子失去瞭時空。

  她貼著他大腿兩側的肌肉一陣的抽搐,乳尖堅挺執著,渾身震顫著。

  “妹子……”

  居節喘息著,他的聲音裡充滿瞭無邊的寂寞和內心的狂躁。她的手在他裸露的胸前順著那巨龍的紋路蜿蜒著,逗留在他乳頭的邊緣,來回揉搓,一股電流擊中般的感覺自他的乳頭擴散至全身,居節大叫一聲,他把頭埋在她的股間,那櫻紅小穴早已潮濕不堪,陰蒂高翹顫抖,兩片粉紅已洇濕。

  他的舌頭一伸,已然沒入那融融洞口,“噓……”的一番吸舔,更是把朱泉琳的性欲頂到瞭極點。

  “快……哥,哥……求你瞭……讓它進來……啊,噢……”

  朱泉琳浪叫瞭,強烈的刺激使她的嬌吟變成瞭粗濁厚重的叫床。居節碩大如鳥蛋的龜頭頂翻瞭那兩片桃紅,沒入瞭無底陰穴,那裡有生的痛苦,也有死的解脫。

  朱泉琳的修長玉腿激動地夾住瞭他,渾圓的屁股和纖腰也是不斷的發力,配合著他的源源不絕的動作,兩片肥厚的陰唇收縮翻滾,不盡綺思的飛舞。

  居節沉浸於這種極度的快感之中,他想起瞭戰場上血肉橫飛的兄弟們,想起瞭九泉下孤苦無依的老母親,想起命運對他的無情捉弄,他的腰肢死死地發力,直把身下的朱泉琳幹得往床沿去,玉軀抖動間,淫水肆意流泄。

  “啊……我……疼……快,再快些……”

  朱泉琳的陰牝狠狠地向上頂著那快速的抽插,身軀輕顫,扭轉,而一股股陰濕的淫液不絕地淋在瞭那根堅硬的陽物上。

  居節的臉上呈現出猙獰的表情,無肉的臉頰在夜的照射下竟是那樣的痛苦抽搐而顫動,他的動作越來越快,朱泉琳憑借職業性的知覺迎合著他痛快的叫喊,陰牝抬舉,唇間擠出“噢……噢……”的呻吟,承接瞭那股澎湃的濕熱。

  暗夜的房間一下子顯得沉寂無比,兩個人彼此捕捉著彼此的喘息和心跳,體味著高潮的餘震,很快,朱泉琳進入瞭夢鄉。

  ***    ***    ***    ***

  江城第一機械總廠原來是市國有企業中的龍頭老大,隻是由於體制的緣故,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到今年已是瀕臨倒閉的邊緣。位於江城西郊的西山倉庫就是隸屬於江城第一機械總廠,隻不過現在荒蕪一片,雜草叢生,死氣沉沉。

  入夜的一場大雪淹沒瞭這片偌大的場地,山峰,樹林,村莊,都突然變成白茫茫一片,變成瞭銀色世界。

  “啊……”一聲尖銳的喊叫劃破瞭風雪的長空,接著歸於一片靜寂。

  一個矮胖漢子舔瞭舔自己幹渴的嘴唇,扔下瞭那把銳利的軍刀,嘴裡“呸”的吐瞭口唾沫,“晦氣,他媽的,上門找死!”

  倒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穿著工作服的老人,死時手裡兀自攥著手電筒,眼睛圓睜著,顯然是到死都不明白是為什麼死的?

  “他媽的整天悶在這裡,憋壞老子瞭。老大,什麼時候可以下山?”

  他的眼睛溜向瞭坐在屋角的一個中年人,穿著筆挺的西服,腳下的皮鞋鋥亮鋥亮的。

  “老三,再忍一忍,既然上頭要咱們按兵不動,就有上頭的意思。何況你也知道,我們損折瞭老四,卻還未完成任務,上頭也很不高興。”

  中年人慢條斯理的理瞭理烏黑的頭發,刮得鐵青的下巴倔強的動瞭動,眼神凌利,仿佛要殺人似的。

  “老二怎麼還不回來?不是出事瞭吧?”

  “操你奶奶的,你才出事瞭。”

  大門口走進一個高個子,一臉絡腮胡子,手裡挾著一個女人。

  老三驚呼一聲,“老二,你真行,這娘們是從哪裡來的?”嘴裡邊說,兩手已是按捺不住的摸著那女人的下身,觸手雜毛一堆,溫熱無比,隻是這女人還是悶睡著。

  “老三就是急色,這妞兒被我一拳幹倒,還昏著呢。”老二把手湊向火堆取熱,“老大,現在風頭正緊,我看有些兒不妙呀。”

  “是呀,在這地方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那小子現在在哪裡?你跟丟瞭吧?”

  “他奶奶的,那小子挺滑溜的,我看他剛剛進瞭江大,一眨眼就不見瞭。老娘們非要我們結果這小子再走……”

  “嘿嘿,那娘們可不怎麼老,細皮嫩肉的,要不是……嘿。”

  老大舔瞭下嘴唇,眼裡放射出一種奇光,與老二的眼睛交會,會意地發出瞭大笑。

  “真爽,這妞的牝真緊,老大要不要來試一試。”那邊廂老三已是迫不及待的霸王上弓,扒下瞭那女人的褲子,插瞭進去,狠命的幹瞭起來。

  老大陰陰的笑瞭笑,吐掉嘴裡的香煙,“就是難看瞭點,身段倒是不壞。”

  他蹲下來摸瞭摸那女人的大腿。

  老二攤開雙手,有些無奈,“老大,這荒郊野外的,又這麼冷,能撞見這貨色已經是奇跡瞭。”

  “說得不錯,現在這情況,就是母豬也賽過貂嬋瞭。”老三將那女人的兩腿扛在肩膀上,不斷的沖刺著,呼吸急促,“爽呀,爽啊,這牝好滑溜,老子是要騰雲駕霧瞭。”

  “嗯哼……”身下的那女人卻在他沉悶的撞擊下漸漸地醒瞭過來,“啊!你是誰?快下來,救命呀……”

  這三人卻哈哈大笑,在這個雪夜的偏僻之地,可說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賤貨,老子幹得你爽不爽?”老三的屁股快速的前後左右的插動,碩大的陽物在那女人的牝內穿插著,隨著牝內淫水的淋漓,更適於長物的浚通瞭,一陣陣奇異的快感接踵而至,漫至全身。老三悶哼一聲,一股粘稠淫液飛泄直出,灌註在那女人早已潮濕的陰牝內。

  那女人閉上瞭眼睛,顯然已知道自己是落入瞭歹徒手裡,心理上徹底的放棄瞭抵抗,但見她長嘆一聲,一行眼淚奪眶而出。

  這時,老大已經脫下瞭褲子,露出瞭那根奇長奇醜的陽物,頂入瞭那蚌肉粘連處,直沒入牝,“噗哧”水聲漣漣,那女人“啊”瞭一聲,原來那陽物直直的抵到瞭她的牝心深處,這是她丈夫從來沒有深入過的地方。

  “爽吧?”老大得意地抱起那女人豐滿上翹的屁股,腰部不停的發力,長長的陽物每次深入那牝內,都是一陣的纏綿扭曲,把那女人撞得是牝花燦爛,痛快地哭出聲來,這是多年來一直盼望得到的快感。

  她突然“喔喔”的叫瞭出來,這浪叫使得老大更形得意瞭,他大起大落,直進直出,把那女人頂得心花怒放,“啊,別……別再進去瞭……不,啊……再深點……”一種難以形容的快感從陰牝深處四散開來,洋溢全身,一時間,她涕淚交流,裸體酥軟。

  老大雙手環握著那飽滿硬挺的乳房,不停地擠壓著,揉搓著,眼睛放光,臉頰的肌肉抽搐著跳瞭幾下。

  “臭婊子,我要幹爛你的臭屄,要幹死你這賤貨……”伴隨著一陣咬牙切齒的咒罵聲,那女人也是聲嘶力竭地喊叫著,淚珠兒盈盈流下,白花花的大屁股下意識的亂顫,除瞭疼痛之外,還有那種蝕骨銷魂的歡樂。

  “大哥,我也來湊湊趣吧。”老二也不甘寂寞地亮出瞭硬邦邦的陽物,碩大無朋,蟒首昂揚,自那女人背後插瞭進去。

  那女人“啊”瞭一聲,在那一瞬間,身體好似停頓瞭一下,隨即又開始瞭無規律的顫動,緊接著是一陣陣的痙攣,渾身好像中瞭電流一般,眼睛上翻,嘴角邊不經意地流瀉瞭興奮的唾沫。

  “嘿嘿,想不到在這荒郊之外竟有如此奇貨。”老大的陽物與老二的在那陰牝內奇妙的相匯,把那兩片肥肥大大的陰唇兒撐得開開的,一前一後的拉鋸,難以言喻的痛苦和無法形容的快感交雜的侵襲著這個鄉下農婦,她感到瞭頻頻的尿意,失禁的感覺油然而生,在這不自覺間,一股濃冽的濁流從陰屄內奔放,她情不自禁地將腦袋搭放在瞭男人的肩膀上,高潮的來臨使得她在瞬間失去瞭自我。

  就在幾個人沉湎於荒唐的淫戲之時,一扇窗戶被悄無聲息的打開瞭,露出瞭一張高傲而清冷的臉龐。

  “啊,老二,你剛才說什麼跟丟瞭那小子?”

  老大突然間發出瞭一聲怪叫。

  老二腰肢一挺,碩長的陽器直直的頂在這少婦的陰壁內,“對呀,怎麼瞭?老大,我說你專心點吧。”

  “不好,你可別讓那小子反跟蹤瞭?”老大用力推開那女人,想要去抓放在桌子上的槍。

  就在這時,一聲輕微的槍響,正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著他們猛操那女人的老三“啊”的一聲倒在地上,後腦勺冒出瞭一股的血花。

  “來不及瞭,兄弟。”隨著一股冰涼的寒流順著小門的打開湧瞭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閃現在他們的眼前,這人聲音孤峭冷峻,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苦苦追殺的聞於斯。

  “嘿嘿,來得好快。”老大無奈地舉起瞭雙手,眼光閃爍漂移不定,顯是正在尋找脫身之機。

  聞於斯右手一揚,又對著老二開瞭一槍,速戰速決,不拖泥帶水,是他一貫的風格。老大原本細小的眼睛霎時睜得渾圓,眼中現出一絲恐懼,“你要什麼,聞先生?”

  “我要知道,在中國大陸,誰是你的主子?”

  “我不能說。”老大搖晃著腦袋,深知末日來臨。

  聞於斯冷冷的看著他,點瞭點頭,扣動瞭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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