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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追殺令

第42章 追殺令

  由香港巨商李嘉誠出資興建的紅山別墅占地一百二十畝,建築面積兩千多平方米,四周樹木蔥鬱,鳥語花香。

  入口有三兩個身著便衣的警衛巡邏,進入之後,便是橄欖形環狀車道,迎面是主體建築,外觀仿傳統清宮式建築做法,高大巍峨,極富民族風格。

  一輛高級轎車在四部三菱吉普車的前後擁護中急速前行,坐在後座的壯年人戴著一副金絲琺瑯眼鏡,眼睛半閉不閉,似乎是在養神。

  當轎車拐進斜坡時,他緩緩地睜開眼睛,註視著眼前這座代表著軍方特別含義的古典建築,精神為之一抖,急忙收起心思,斂神面對。

  要知道,這方綠色琉璃瓦覆蓋下的屋子裡,常常坐著中國軍政界的許多重量級人物,每一個人都能左右自己的前程與命運,隨便手指往哪個方向一指,自己就會從總參直屬特種部隊的高座上掉下來。想想為瞭從成都軍區調到這個位置上來所費的九牛二虎之力,實是汗毛叢生,不寒而栗。

  做為情報部部長的他心裡知道,軍界這次出瞭大事,重新洗牌在所難免。

  “陳群部長,請跟我來。”兩個身著警衛軍服的年輕人目光銳利凝重,導引著陳群,穿過一扇拱門,進入一條長長的走廊,三雙軍官皮鞋踏在光滑亮麗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瞭清脆一致的節奏聲。

  會議廳的墻體顯然是采用現代手法,貼著淡黃色瓷磚,並用長方形鋼窗,下為條石基座,內部裝修看似簡單,其實深藏奧妙。

  廳門慢慢打開,走出一個身著大校軍服的中年人,陳群認識他,現任總參政治部副主任的陳一唐。他剛要敬禮,被陳一唐以眼神制止。

  “來瞭,參謀長可是等瞭一些時間瞭。”

  陳群心中一凜,隻見一人背對著面向墻壁上的軍用地圖,他身著簡易軍服,中等個子,正在聽著一個將軍講話。

  陳群“啪”地立正,舉起右手敬禮,“報告!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直屬特種部隊情報部陳群奉命前來報到!請首長指示!”

  那人緩緩轉身,凝視著陳群,如鷹隼一般的眼光好象就要穿透他的肺腑,語調沉著冷靜,說道:“稍息!”

  陳群身形紋絲不動,目光正視前方,心中卻是波瀾起伏。做為一個校官,能親身與會,並與這位當年陸軍傳奇中的戰鬥英雄面對面的交流對話,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我聽說過你,陳群……陸軍一級戰鬥英雄,榮獲過三次一等功,兩次三等功,功勛卓著。”

  “首長過獎!”

  “給你一個特殊的任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你明白嗎?”

  “是!保證完成任務!”陳群再次立正敬禮。

  “你的對手很難對付,已殺害多名我國優秀軍人,血案累累。他有著狐貍一般的狡猾,鷹犬一樣的身手,還有豺狼一樣狠毒的心腸,雖然單槍匹馬、獨來獨往,但多年來總是逍遙法外,足以見得此人的狡詐過人之處。我現在授權你,必要時可以擊斃此人,免得後患無窮。”

  “是!請首長放心!”陳群心中頗是不以為然,但臉上仍是畢恭畢敬。

  “具體方案由葉信瑞將軍部署……記住瞭,一切行動聽指揮!要及時匯報情況,切記不能獨斷專行。我已下令從各軍區特種部隊當中抽調二十名精英供你調遣使用,希望你們能不負祖國和人民的寄托。不殺此獠,難消我恨!”

  “不殺此獠,難消我恨!”陳群兩腳並攏,“啪”地立正,“赴湯蹈火,不負使命!”

  “此人名叫聞於斯,近日已從國外潛入大陸。我方已設下陷阱,就等著這隻狡猾的狐貍來鉆瞭……”葉信瑞接過參謀長的話茬,“陳群部長,你們不要掉以輕心啊,這可是個非常難纏的對手,他連美國中央情報局的高官也敢殺,也曾經參與謀殺中東的一個獨裁者。你記住瞭,他還曾經是法籍兵團的雇傭兵,也曾是我國最出色的天才鋼琴傢……關於他的具體資料,我會給你一份,看後銷毀。”

  陳群聞言後,頓時臉色凝重如霜。

  ***    ***    ***    ***

  “我一向喜歡崔白作品中筆墨豪縱恣肆,氣魄奔放的感覺,這卷《寒雀圖》無疑就是他的代表之作啊。”譚心梵忘形地撫著一方長髯,眉宇間興奮非常。作為一個專工花鳥畫的知名老畫傢和著名古書畫收藏傢,得以親眼目睹崔白真跡,眉飛色舞也是理所當然。

  “是呀,崔白雖然是宮廷畫師,但他變法自然,造景寫物,不拘泥於瑣碎玩意,強調筆墨的表現力,賦彩相對簡淡,格調疏朗俊秀,大開宮廷畫院新風。”

  聞於斯淡淡一笑,雖是由衷之言,卻也不乏附合之意。

  他二人本是忘年之交,五年前,聞於斯就曾贈他一軸《雙喜圖》,讓譚心梵引為莫逆。

  “這卷《寒雀圖》不是失傳瞭嗎?老弟是如何拿到手的?”譚心梵清癯的臉上綻開欣喜的笑容,“當年我恩師苦求不得,終究抱憾而去。想不到,想不到我於垂髫之年竟能一睹真容,實是三生有幸,也是拜托老弟之福啊。”

  “此畫早於元朝末年散佚民間,後輾轉至國外。我於三年前在香港佳士德拍賣行見有人以七十八萬美元拍得此圖,就通過關系找到此人,讓他轉讓於我。”

  聞於斯的臉上浮現出一些富含深意的淺笑,然後慢慢地卷起《寒雀圖》,見譚心梵的臉上呈現出若有所失的艷羨神色,心中竊笑。

  “那人是以多少錢轉讓於你的?”

  “此人是加利福尼亞華商,至於多少嘛,這也算是商業秘密吧,譚公不會見怪吧?”聞於斯笑笑,話題一轉,“譚公可知過幾日江城將有一場藝術品拍賣,其中頗有些珍品。”

  “我知道,眠雲跟我提過這事,是英國克裡斯蒂拍賣行舉辦的。老弟可會成行?”

  眠雲是譚心梵第三個女兒,現在經營一傢畫廊,眼光獨到,頗有商業頭腦,這幾年間被她賺得不少錢。

  “看情況再說吧。眠雲這些天可在南京?”

  “她已經去瞭江城,順便去看看你。你不在,她會很不高興。”

  聞於斯沉默瞭。對於眠雲的癡情,他實在是心中有愧。當初雨花臺下不經意的一場風花雪月,竟成瞭她永年的寂寞,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個面若桃花、命比紙薄的女人啊,而今卻又是什麼模樣?十餘年匆匆過瞭,她猶是單身,或許每每徜徉於藝術氛圍之中的她,依然是那般的輕盈!他的眸子裡恍惚可以看見她婉約的單薄……

  “爸,聽說你有客人,你不是已經謝客很久瞭……”單聽這輕脆的嗓音和腳步聲,聞於斯就知道是譚心梵的大女兒譚亭楓來瞭,一貫的風風火火,快嗓門急脾氣。

  “啊,是聞先生來瞭,真是稀客呀,咱們有十幾年不見瞭吧?”譚亭楓甫進門,見聞於斯微笑著站在八仙桌前,目光盈盈中似有深意,不禁心中一蕩,聲音卻緩瞭下來,面色微微一紅。

  “楓,今天打扮得好漂亮。”譚亭楓身上的裘皮大衣一脫下來,粉藍旗袍下玲瓏有致的身段就顯露出瞭一種特有的風情,從她矜持的顰笑中,聞於斯最欣賞的是那種隱隱約約的民國味道。

  譚亭楓秋波流轉,輕輕唱道:“今時不比往日,奴傢可是老矣……”語調委婉柔膩,纏綿悱惻。聞於斯登時想想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

  那日,聞於斯本來是有任務在身,暗殺對象是個京劇迷,跟蹤至上海蘭心大戲院時,譚亭楓正好在演出《玉堂春》的《會審》一折,她一條裹頭的藍綢、半綹下垂的青絲,死死的跪在臺口。

  憑借她傳情達意的眼神和繪形繪色的手勢,以及那聲中寓情的歌喉,抑揚頓挫地把蘇三追述往事引起的對繾綣愛情的留戀,對誣陷迫害的憤恨,對堂上大人的疑憶、幻想與憧憬種種悲怨嬌羞、疑慮欣慰的心理狀態,表演得逼真盡情,眉梢眼角盡展風情與才情。

  這是一個連手指頭都有戲的女子。當時,聞於斯一見傾心,送給她一柄近代弘一法師珍藏的清代舊折扇面,上書“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行”,行書筆法樸厚遒勁,有一股淡淡的秋意。譚亭楓傢學淵源,識得其中三昧,與他來往數日,終為他所擒。

  “晚飯就在這兒吃吧,我叫老伴買些菜來,你不是挺喜歡吃南京的傳統名菜“燉生敲”嗎?”譚心梵並沒在意他二人的神色,這個全身心投入於古書畫領域的老人,此刻正在沉思和盤算著,怎麼能讓聞於斯再多呆幾天,自己也可多多領悟崔白的靈氣與才華。

  “是呀……我再去買點“美人肝”、“鳳尾蝦”、“松鼠魚”和“蛋燒賣”來。”

  譚亭楓高聲附合著,所說的均是馬祥興菜館的四大名菜。

  譚心梵的居所是磚混結構,歇山式仿古二層小樓,樓前有大片的綠地,小徑由鵝卵石鋪成,並用紅黑黃三色組成花鳥形狀,別開生面。聞於斯頗為喜歡這種寫意的生活,流水一般散淡的日子,和著這古金陵蕭蕭的木葉,要是懷裡再擁有著心愛的女人,也就完美瞭。可惜的是,這十二朝古都骨子裡透著一股頹廢的情緒,充滿著人生的無奈滄桑與悲涼。

  “六朝事,風流佳麗,猶有人說。面對長江萬疊,驚濤日夜卷雪。嘆虎踞龍蟠形勝設,經過瞭幾度興滅。照千古英雄淚痕跡,清溪渡頭月。淒切,荒城畫角吹徹。吊結綺臨春當年事,惟有蛩語咽。”聞於斯站在二樓陽臺,忍不住吟詠著王昊的《浪淘沙慢》。

  “嗟遊子停鞭,問渡桃葉。煙波乍接,過莫愁湖上,使人愁絕。最不堪蜀魄啼血,臺城外、亂鴉荒堞,蔣山側、荒丘橫斷碣。隔江聽一曲琵琶,怨未歇,多情難與金陵別。”

  聽聲音嫵媚,接過後半闕的正是譚亭楓,聲調淒涼,哀怨難收,如泣如訴。

  聞於斯心中惻然。任由她自後面緊緊抱著,她啜泣時身子顫動,靈巧的手指深深地掐入瞭他的肌肉裡。雖然已是生過小孩的女人,她的腰肢仍然柔軟如棉,常年不綴的練功使得她得以葆存美麗的身材。

  “你還是那樣的美,楓……”

  “你好狠的心呀……”

  聞於斯後來的移情別戀,使得痛不欲生的她迅速嫁給瞭她的一個愛慕者,因為那個第三者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自己又能如何呢?隻是妹妹到底還是沒能如願以償,鬱鬱寡歡的獨自生活,也是出乎於她的意料。這薄情的浪子,實是叫人又愛又恨!

  她的月牙白色鑲紅滾邊旗袍的最後一顆鈕扣解開後,露出的是一段頸白,纏綿的粉,帶著秦淮河的風韻。聞於斯細細地撫摸著,他一貫欣賞她身上所特有的南京脂粉味,似乎有千年廢都一息尚存的沒落王氣,高貴中帶著頹廢的美。

  曾經的夜夜笙歌和秦淮的風,早已氤氳瞭這個城市的潮濕與纏綿,也氤氳瞭像譚亭楓這樣的女子。她就像水做的一樣,靈氣十足,充滿著感性的溫柔,而她通過剛強的外表包裝著自己的羞怯。

  她的潑辣明快在他的冷酷無情面前實在是不堪一擊。

  “你是世界上最壞最壞的男人……”譚亭楓倒在瞭他的懷裡,一雙黑眸裡流動著飛螢一樣的火花。愛是神奇的怪異的,充滿著無垠的力量和奧妙,它也包容瞭恨與無常。

  她很快就潮濕瞭,在這樣的冷夜,渾身上下燃燒著飽滿的光焰。聞於斯把臉埋在她突起的雙峰之間,淡淡的乳香和著沐浴液的薄荷味,“真香……楓,我有多久沒有聞到這樣香的氣味瞭?五年?十年?”

  “十一年零八個月,壞人。”譚亭楓顫抖著迎接他輕薄的觸摸,冰水似地沁入瞭她的脾肺。她的心底深藏著一個夢,夢裡常常有他飄逸的身影,她隻覺著自己便是墻角的那朵皇帝花,漫長的一生便隻為瞭短暫的花季,而這花季隻為他一人盛開。

  “對不起,楓……”此刻的千言萬語其實已是多餘,她的呻吟便是天然的笙簫,時緩時包地參和著窗外哪一傢放著的午夜清歌,有一種在泉水裡洗濯後的蒼白。她的陰毛莽莽蒼蒼,青草的味道,迷漫的霧氣,琳琳瑯瑯著光亮的淫靡。他把中指放在那一長條褐色的陰縫上,這玉門關呀,宏偉中隱現著盤錯的根筋,隻要一攻陷,便是無休止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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