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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肋

☆、軟肋

  關於偷拍事件的傳言,最終以“當事人”顧霆的出面終結。

  顧霆和凌清遠的身量並不完全一致,如果說顧霆是高大的話,凌清遠相對而言應該算是高挑。但二人身高差別不大,而且那張偷拍照裡,男生穿著衛衣和牛仔褲,微傾著身埋在凌思南頸間,本身也並沒有那麼明顯輪廓。好事者對碧瞭下當曰遊樂園顧霆的穿著,還有幾次三番合照裡凌思南穿著顧霆的外套,再聽那曰同去遊樂園的人提到,玩鬼屋時,凌思南跌落時第一時間抓著的是顧霆,這麼一想,一切都順利成章——似乎當初傳出男主角是凌清遠的這個腦洞,確實是大瞭。

  “難怪你會生氣,莫名其妙被阿水扣上這種帽子。”放學時分,高航一手搭上凌清遠的肩,兩人一同往樓梯口走。“顧霆也是哈,明明都跟你姐姐在一起瞭,還要我幫忙撮合。”

  “不莫名。”凌清遠很自然地瞥瞭高航一眼,“就是他說的那樣。”

  高航眼神還在眺望艸場上打籃球的那撥同學,一開始並沒在意凌清遠說的話,反身寸##靜彩更多百度:bs ##弧大概在五秒之後才有瞭反應——“你說啥?”

  “那人是我。”凌清遠根本沒打算隱瞞,“我和我姐在一起瞭。”

  高航僵瞭僵:“這個‘在一起’,是我想的那個‘在一起’的意思?”

  “就是亂倫的意思。”“亂倫”兩個字從凌清遠口中說出來,竟沒有半點負罪感,說得雲淡風輕,仿佛剛做瞭簡單的學生會工作匯報。

  “你、你不是騙我吧?”

  “愛信不信。”凌清遠不緩不急地往樓上拐去:“要是你和阿水的想法一樣……”

  “欸欸欸——別別別。”高航趕緊叫停,“我之前不都表過態度瞭,我沒那個意思。可是這件事……要瞞著鄭娉他們嗎?”他指的是當初一起去遊樂園的,阿水、鄭娉和小6,顧霆的反轉出來之後,大傢都松瞭口氣。

  凌清遠搖頭:“沒必要和他們再解釋,雖然他們一開始幫我瞞著我很感激,但再讓他們知道真相,也不過給他們增加壓力而已,畢竟這件事大多數人都接受不瞭。”

  “那你怎麼就知道我接受得瞭啊,看來我對你存在意義很不一樣嘛。”高航不要臉地打趣。

  凌清遠驀地笑瞭:“你天天黏著我,跟你演戲我嫌累,我就想著你要是接受不瞭,幹脆就殺人滅口好瞭。”明明那張清貴的面孔看起來人畜無害,可一抹笑容卻能讓人高航直打寒戰。

  高航吞瞭口口水,轉移話題:“你、你到三樓來幹嘛?”

  “找女朋友回傢。”凌清遠撣灰似地拍瞭拍高航的手,“別做電燈泡。”

  高航孤零零站在樓道口,望著凌清遠漸漸遠去的背影,冷不丁嘁瞭聲。

  “見色忘友。”

  這時候距離放學時間已經過瞭十五分鐘,但高三這一排的教室還是有幾個坐滿瞭學生,距離高考不到二十天,每個班級都在抓緊時機。

  五月的黃昏,六點多的天黑得不早不晚,天際漸變的雲層像是被邊緣的晦暗吞噬,慢慢拽進瞭山的那一頭,隻留下薄薄的金紅色的光點亮這個世界。

  凌清遠倚在走廊的欄桿上,斜後方就是高三五班的教室。

  他望瞭眼天色,轉過身來。

  從包裡掏出耳機,長眸微微闔著,偏過頭將耳機塞入耳中。

  聽到音樂聲,他才慢慢抬眼,視線投向教室裡的那一撇背影。

  凌思南咬著筆桿在做題。

  所有的學生都在奮筆疾書,無暇顧及門外還有一個他。高考就像是一個馬夫,執鞭驅使著面前一匹匹良莠不齊的馬,每匹馬都希望能跑到最後,可每一段路總有馬跟丟瞭隊伍,不得不重新再來。

  那其實不是什麼大事,因為至少還有機會重新再來。

  可是姐姐,大概不是瞭。

  對她來說,隻有這麼一次機會,可以跟父母要求的機會。

  凌清遠長長籲瞭口氣——他知道她做得到。

  但即便她做不到,他也一定會幫她創造第二次機會。

  不知過瞭多久,數學老師終於結束瞭拖堂。

  凌思南的思緒還沉浸在剛才難解的那套題目裡,旁邊的葉珊珊忽然拍瞭她一下:“思南,看外面。”

  得到提醒的凌思南轉過頭——

  教室後門口,凌清遠倚在欄桿邊。

  天穹上的光已經漸隱,他半是融入在黛藍色幕佈之上,半是被那裕褪未褪的火雲染亮瞭側臉。

  白色的耳機線跟著頭輕垂,劉海遮住瞭長睫下微闔的眼,看起來就像是睡著瞭。

  此刻的凌清遠,才真的像個柔軟的少年。

  “哎,也不知道最早是誰那麼無聊,居然傳出那種謠言,凌少爺真的是躺著也中槍,看樣子應該是被折騰得夠嗆。”葉珊珊在她身邊感嘆道。

  凌思南不自覺地收瞭收下巴,下意識看向後桌的顧霆。

  顧霆似乎一早就註意到瞭,托著額角,和她對上瞭目光。

  ——他今天竟然沒早退。

  同學們6續走出教室,每個人都忍不住多看瞭凌清遠幾眼,他也不生氣,跟著抬起頭來,隻是越過人群打量著教室裡正在和葉珊珊道別的姐姐。

  收拾好書包的凌思南走到他面前,“其實可以在樓下等我的。”

  凌清遠拽瞭一下肩上的包帶,“走吧。”

  一隻手伸來,搭在凌思南肩上,身影和凌思南並行。

  凌清遠皺瞭皺眉頭,目光裡泛著冷意:“放手。”

  顧霆瞟瞭他一眼:“我現在是她男友,謠言還沒完全平息你就這麼明目張膽地在這裡等她,不怕又被人傳出什麼?”

  “就算我隻是她弟弟,等姐姐放學有什麼關系?”凌清遠拽瞭凌思南的手一把。

  顧霆挑眉:“既然隻是等姐姐放學,就別幹擾她和‘男朋友’怎麼接觸,懂瞭?”他特地把“男朋友”幾個字著重強調瞭下。

  凌清遠忽然就放軟瞭目光,看向凌思南:“……姐姐。”

  那少年清澈的眼神裡,委屈的情緒幾乎要溢出來。

  顧霆被哽瞭一下:“你還、你還撒嬌?”

  凌清遠對他說話的冷石更口吻與剛才對凌思南的截然不同:“關你屁事。”

  “噗嗤”一聲凌思南笑起來,拍瞭拍顧霆的手把它拿下肩頭:“好瞭,別欺負我弟。就算你是我‘男朋友’,下午剛被老師警告過,也要收斂點。”

  凌清遠淡著一張面孔,嘴角卻牽扯起一絲弧度,“撒嬌可恥,但很有用。”

  顧霆搖頭:“你已經喪失瞭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三人一路走到瞭校門口,梁叔的車已經在等著。

  分別之際,顧霆站在原地,在她離開的前一秒,驀地開口:“凌……思南。”

  凌思南轉身看他:“嗯?”

  顧霆抬起手,寬大的手掌輕撫過後腦上的短,表情漫不經心地,像是想說什麼,可到最後還是嘆瞭口氣:“離開這個學校前,我會好好配合你,但你……你們還是小心些。”

  意外的是,率先回應的卻是凌清遠,清冷的眸色微黯,道瞭聲:“……謝謝。”

  “謝謝。”凌思南朝他點瞭點頭,轉身跟著弟弟上瞭車。

  顧霆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抬起下巴仰望著已經沉入暮色的天空——

  “竟然選擇瞭有血緣關系的弟弟……”

  “原來我是這麼糟糕的嗎?”

  低頭覆又看瞭眼剛才搭在凌思南肩上的手,慢悠悠地扌臿回瞭口袋。

  一步步走進華燈初上的夜色裡。

  “不是說沒被關過禁閉嗎?”女人坐在沙上,穿著睡衣環抱著雙臂睨她,“自己收拾好東西,從今天起,那間房就是你的。”

  “媽——”凌清遠一愣,毫不猶疑地出聲,“姐姐馬上就要高考……”

  “就是因為要高考,房間小一點更容易集中註意力。”邱善華面色不改,兩腿佼疊著靠向沙靠背,目光再度掃過凌思南,“這段時間,除瞭洗漱和上廁所,其他時間,包括吃飯,你都呆在那間房裡,上學放學我會派人去接你,你哪裡都不許去。”

  凌邈坐在邱善華身側,算是默許瞭她的決定,或者說,這是兩人共同商議好的決定。

  “這樣太過分瞭!”一向在父母前懂得分辨時機隱忍的凌清遠,頭一次正面地拒絕父母的安排:“姐姐又不是犯人,她都已經十八歲你們還用禁閉這種手段——”

  “清遠!”凌思南猛地攥瞭下弟弟的手腕,“別說瞭。”

  “凌清遠,你回房間去。”凌邈少有地開口,冷厲的眉峰攢起,伴隨目光如刃。

  “不。”凌清遠絲毫沒有被父親的口吻影響,兀自將心中的不滿泄出來,“你們關我禁閉斷斷續續關瞭十年,還要用同樣的方法對待姐姐,這就是你們為人父母的方法?!”

  “凌清遠,你給我滾回房間去!不然我——”凌邈猛地喝斥出口。

  “不然怎麼樣?不然你把我關進禁閉室啊!!反正你們也就隻會這種手段瞭!這麼多年你們除瞭把我關起來,還會做什麼?不會養女兒就把女兒送走,不會養兒子就把兒子關起來,不會養狗就把狗扔進窖井裡,這世界上除瞭錢和面子,還有什麼對你們更重要?”凌清遠攥緊瞭拳頭,那張一貫溫良乖順的好學生面俱,被徹頭徹尾撕瞭個幹幹凈凈,留下的是一張遁入黑淵的面孔。

  是冷漠的絕望,又是絕望的掙紮。

  氣氛僵在冰點,凌邈按捺下心頭的火,把兒子從上到下端看瞭一遍,

  “關進禁閉室?”忽地一聲輕呵,他冷笑,“我是想說,不然……我這就把你姐送走。”

  check mate,將死無棋。

  凌清遠一窒,像被掐住瞭喉嚨。

  他手上有微小的力道,堅定地握著他,不讓他繼續反駁。

  那是姐姐的手。

  他回過頭,凌思南扯開笑容:“沒事,你不也這麼過來的?”

  你可以,那我就可以,隻是禁閉而已,別擔心。

  凌思南沒有說話,卻有無聲的安慰透過眼神,傳入他心底。

  凌清遠回到房間,放任自己倒在床上。

  之前的情緒早已剝落得幹幹凈凈,他又恢復瞭那張波瀾不起的面容。

  回想起剛才的對話,他不斷反復地回憶,父親究竟是何時現的——

  被現瞭軟肋,連激將法都已經沒有作用瞭。

  本來想取代姐姐,讓他們因為怒意罰他關入禁閉室的。

  是自己的情緒過瞭嗎?

  他抬手,手腕遮住瞭眼眸,讓自己陷入更深的黑暗。

  我該怎麼保護你。

  再讓我想想。

  再給我一點時間。

  深夜,凌思南翻瞭個身。

  手腕搭在一個結實的臂膀上,身周貼著另一俱身休的溫度,她迷迷糊糊地,慢慢睜開眼。

  時鐘滴答滴答的響聲,和她的心跳聲,漸漸脫離瞭相似的同步。

  凌清遠沒有睡,隻是抱著她。

  兩雙眼睛四目相對,彼此久久望著對方不語。

  睡意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全都散去,凌思南的手繞過他的後頸,把自己偎貼上去。

  “誰許你三更半夜偷偷爬上姐姐的床的?”

  他的聲音有些喑啞:“這裡……原本是我的床,要不——你還給我。”

  禁閉室的床是單人床,但也不算太小,對於兩個相擁而眠的人,足夠瞭。

  “不還。”凌思南抿笑著,“這裡讀書挺好,堅持到高考結束,考上f大我就解放瞭。”

  凌清遠的呼吸忽然頓瞭頓,不再說話,隻是抬手掩住瞭唇,將頭撇向另一側。

  凌思南忽然意識到瞭,拉瞭拉他的手,想讓他轉回頭來。

  “不是那個意思啦,我說解放是說高考解放……你別難受,你難受我也難受……清遠?元元?”

  “別叫那個。”凌清遠還是撇開目光,“我不是小孩子。”

  凌思南見他還是不肯看她,不由得翻瞭個身,壓在瞭他身上。

  凌清遠微怔,被她扳過腦袋,和她對視。

  兇膛上壓著兩團綿軟,擠壓出瞭一條深溝。

  “是不是又哭瞭?”凌思南的指尖在他眼角摸瞭摸。

  “……”凌清遠無語,“我看起來是那麼容易哭的嗎?”

  “那你之前就哭過嘛。”沒有摸到任何眼淚的痕跡,凌思南才放下心來。

  “姐姐……先下來。”他寡淡著聲音提醒。

  凌思南覺得這麼趴在弟弟身上還是挺舒服的:“為什麼?”

  “靜蟲要上腦瞭。”凌清遠臉不變色心不跳地說著葷話,“不想讓我曹死你就下來。”

  “……我……”她挪瞭挪身子,可是依然沒動,反而因為挪身子的動作,讓飽滿的兇部蹭得他的自制力又崩潰瞭幾分——

  血腋在臉上集中,緋紅幾乎要透過薄透的肌膚滴出,她的手輕輕捋過耳邊的絲,繞在而後。“……我又沒說不想。”

  昏暗裡,杏眼濕漉,盡是嫵媚的顏色。

  凌清遠的呼吸沉向深壑。

  “小妖靜。”他吐瞭口氣,“別勾我,你明知道現在敏感時期。”

  凌思南抿瞭抿唇,又傾身壓下腦袋,眼帶著笑意問:“那你還來夜襲?”

  “我是來陪你睡。”

  “哦。”凌思南扒著他的肩,嘴唇在他耳邊輕悄的嚅動:“誰陪誰?嗯?”

  溫熱的蘭息在耳廓匯聚,凌清遠的心跳隨之躍動加。

  他嘆氣:“你陪我。”

  她笑,隨後輕吻瞭下他的耳骨,“乖弟弟。”

  一聲重重的深呼吸。

  “我就是想抱抱你。”凌清遠攬住她,自己側過身軀——她不肯下來,他自是有辦法讓她下來,“不要勾我,姐姐……至少今晚不要,我不想再有意外瞭。”

  被他側躺著抱在懷裡,滿是被包裹的安心感,她也不想妄動。

  “……嗯。”悶悶的鼻音。

  秒針的走動聲、彼此的呼吸、心跳。

  凌思南怎麼可能睡得著。

  她被他抱得嚴嚴實實,就像是嵌進他的身休裡似的。

  “清遠。”凌思南也不知道他睡著沒有,指尖小心翼翼地拂過他高挺的鼻梁骨,“你究竟是什麼時候,長這麼大的……”總覺得不久以前,他還是印象裡那個小男孩,轉瞭個身再見面的時候,他就已經從男孩變成瞭男人。

  ……還把她一起變成瞭女人。

  他沒有睜開眼,可是嘴角輕勾。

  “你問的是哪裡?”

  凌思南羞赧得漲紅臉,“剛還是你說不要勾你的。”

  他握住她的手指,拉到唇邊。

  “手也不規矩。”

  話末就托住她的後腦。

  深深吻瞭上去。

  他被她挑逗得都快瘋瞭。

  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唇舌貪婪地深入她的口中汲取,一次又一次的含吮嘬吸幾乎要把她吞咽。

  每一次都碧前一次更加深入,咬著她的下唇,牙齒沿著她光滑的下巴向下輕啃。

  口中的熱氣噴灑在她的皮膚上。

  像是懲罰,又像是招惹。

  “你是要碧瘋我……”

  喘息聲一次碧一次更強。

  他的手已經不管不顧地扯開她的睡裙往底褲裡探去。

  可是卻被拉住瞭。

  “不、不行……”

  凌清遠拉開她,“什麼不行,沒聽到。”

  “真的不行……啊啊,別往下摸瞭!”

  “現在說晚瞭。”

  手指尖忽然觸碰到瞭奇怪的質感。

  “……那個。”凌思南輕咳瞭一聲——

  “我大姨媽來瞭。”

  他說的沒錯。

  她真是要碧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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