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2004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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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中午12點，李毅準時的來到悅來客棧。通過電話，他知道任菲菲訂瞭2樓‘芙蓉閣’的雅間。
來到門前，門是虛掩著的，可是李毅還是輕輕地敲瞭下門，禮貌問題不容小覷。
“請進！”這是一個女聲，聽起來頗為悅耳。
李毅推開門一看，裡面坐著的是一個穿著職場OL裝的女性，大約二十五六歲，一絲不茍的發型，一副黑框眼鏡遮住瞭她的眼眸，讓人無法看清眼鏡後的眼睛，玲瓏有致的身材在職場裝的映襯下別有一番風味。小小的瓜子臉上畫著淺妝，配上粉紅的雙頰，很是漂亮。
“李毅先生，您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任菲菲，來自學樂出版社北京分部。”她站起身來，伸出玉手想要跟李毅握一下手。
李毅也不是什麼易於的角色，同樣勾勒起迷人的微笑說：“任小姐，你好！”
從她的語氣中可以看出這也是做瞭一番功夫的。學樂出版社，本來就是一傢大型出版社，而任菲菲一再強調她的公司就是為瞭告訴李毅：我們學樂是很強大的。
“請坐吧！”任菲菲自顧自的讓李毅坐下，搞得她好像是主人一般瞭。
但是事實上，李毅對於用哪傢出版社出版《鬼吹燈》並不在乎，隻要不是那種小型出版社就好瞭；學樂出版社雖然厲害，但《鬼吹燈》又不出版英文版。
這樣的話，學樂出版社和中國的出版社沒什麼區別。
“請問任小姐對於出版我的小說有什麼想法？”李毅坐下來之後，也不搞什麼寒暄或者是虛以委蛇的招數，直接掌握主導權，開門見山的說。
任菲菲有些微怒，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自己準備瞭這麼久的言語就沒有瞭用武之地，不過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瞭，她用手撫瞭撫鼻梁上的眼鏡，然後說道：“不知道李毅先生對於自己的小說出版有什麼想法呢？”
任菲菲心想：先讓李毅說出自己的條件，如果很簡單，對自己有利的話，那就直接答應他；如果條件太過分再好好和他商量。對面的男人看起來還沒有20歲的樣子，肯定沒有多少閱歷。這種年輕人最好對付瞭。
李毅呵呵一笑，仿佛有點害羞，這還稍微符合他的年紀。
“目前還沒有。”目前還沒有，一會就是可能有瞭，李毅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的答復，等會兒至少談論起來自由一點，餘地更大。
目前學樂出版社剛進入中國不到一年，在國內的影響力並不是很大，畢竟中國分部才剛剛成立不久，它面臨著老牌出版社的堵截，所以急需要好的書籍補充。
“是這樣的，我們學樂出版社在‘起點’網站上看到您的小說《鬼吹燈》，我們認為還是有一定出版價值的。然後就想要跟你接觸一下，看看簽約我們學樂出版社怎麼樣。”
“其實呢，我對你們公司並不是很瞭解，畢竟我隻是一個新人，才剛剛踏進小說圈，這部小說是我的處女作。所以，這些我都不知道。”李毅開始扮豬吃老虎瞭。
任菲菲事先也向王贊打聽過瞭，李毅的確沒寫過其他小說，而且好像對出版小說的事情不怎麼瞭解。
她微笑著，心裡發出呵呵的笑聲：菜鳥一隻，什麼也不懂，這種人最好對付瞭。這樣的話，不用給他很高的版權分成就可以瞭。
任菲菲不露聲色，望著李毅說道：“我們學樂出版社是最鼓勵新人，支持新人的，而且我們的合約也是相當寬松的。再加上我們的部門齊全，你以後要再出版小說我們肯定能幫上很大的忙。最重要的一點，你要是和我們合作的話，把小說出版到國外也有很大機會。”
聽起來條件很是不錯，可是實際上到底如何隻有簽約瞭才知道。
李毅也是有備而來的，他並沒有回應任菲菲的話，而是問道：“雖然學樂出版社在世界上享譽盛名，但進入中國好像還不到一年吧。而且你們主要出版教育書籍和中幼兒讀物，對於小說，好像出版的並不多。為什麼學樂出版社想出版《鬼吹燈》呢？”
任菲菲本想著用較低的條件和李毅簽約，正高興這次洽談會很容易達成，誰知道李毅居然問出瞭如此專業的問題。
她終於意識到，對面這個年齡不大的帥氣男孩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不通事故。
雖然她仍不相信李毅懂得很多，但還是正瞭正身子，讓自己顯得更加嚴肅，想瞭想道：“我們學樂出版社雖然進入中國才1年，但已經在北京、上海、深圳、廣州等十幾個大城市設立瞭分部，具有很強的出版能力和組織溝通能力，對於出版書籍將會有很大的幫助。而且，我們在北美已經有著80多年的歷史，對於出版的專業性要領先絕大多數出版社。”
“雖然我們主要出版教育和中少年圖書，但小說出版也是很多，比如《哈利波特》，這本小說的出版發行難道不能證明我們的能力嗎？”
“而您的《鬼吹燈》雖然網絡成績不錯，但他畢竟隻是一本網絡小說，實體版的銷售到底怎麼樣現在我們都還不知道。而如果有我們學樂幫忙，將會為書籍銷售的多寡，給予很大的幫助。李毅先生，據我們所知，到現在，應該還沒有哪個出版社聯系你吧？”
“暫時還沒有。”李毅回答道。
李毅自然知道任菲菲隻是光說瞭學樂出版社的優勢，但劣勢也很明顯。才進入中國一年，學樂出版社的名氣並不大，銷售渠道肯定還不健全，和各個售書點的聯系並不親密，推廣渠道也肯定不如中國本地的老牌出版社。而對方這麼急迫想簽約出版他的《鬼吹燈》，一是這本小說網絡成績很好，讀者規模很大，如果出版的話，售書成績肯定不錯；二是借著這本小說的熱度，能夠提高學樂出版社的知名度，加深他們和銷售商的聯系。
但李毅有著自己的想法，他並不想得罪對方，隻要點到為止，讓任菲菲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就可以瞭。
他掏出《暗黑童話》前兩篇的打印稿，遞給任菲菲，“你看看我這本小說能不能發表？要是翻譯成英文版能不能出版？如果簽約學樂出版社，你們能夠給我多少版稅分層？簡體字和繁體字的出版是否分開？”
李毅一下子就拋出瞭這麼多問題，讓任菲菲有些頭痛，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新人會這麼難纏。要是其他新人聽說是學樂出版社出版，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子瞭。
她理瞭理思緒，低頭稍微瀏覽瞭一下就放在瞭一旁，選擇李毅的問題回答：“如果您和我們簽約，我們將會按照每千字30元的價格給您，實體書出版將付給您5%的版權分成，簡體版和繁體版一起買斷。”
似乎說得有點多瞭，任菲菲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的抿瞭一小口，然後接著說道：“至於您剛給我的這本書，我現在還沒仔細讀過，沒法現在告訴你結果。需要帶回去讓編輯審閱後才能告訴你答案。”其實她就是一個編輯，接過小說後微微瀏覽瞭一下就知道這是一本還算有價值的童話故事書，如果出版的話應該有不錯的成績，但中國人寫的童話小說想出版英譯本就有點勉強瞭。
李毅也沒有指望她能夠立即答應下來，而且每千字30元的價格加5%的版權分成直接買斷簡體版和實體版，他也不清楚價格合不合適。畢竟前世他隻出版過一本簡體版小說，而且是2014年的價格。
他思考瞭一會，然後道：“這樣吧，我先回去想一想，然後再給你聯系。你先把這本小說的打印稿帶回去看看，三天後不管結果我都給你打電話。”
“那好，李毅先生，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想好過後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還有事就先走瞭。”任菲菲起身後，遞給李毅一張名片，然後瀟灑的離開瞭。
李毅暗想她是不是太自信瞭，到這裡來跟自己說幾句話之後就走瞭，難道她確定我會選擇學樂出版社嗎？
看來還得找人來抬一下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