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鐵拳的紀牌,天開語在下午輾轉回到瞭“天火武院”。
一路上,他的腦中一直充滿著典蘭和獄煉豪等人,思索著有關他們的事情。
據典蘭說,她來自的那個“魔域”大陸上,每個居民都跟她一樣,有著與外面世界上普通人不同的長相,有的長耳,有的曳尾,還有多目、撐角、振翅等等不一而足。可是說是個充斥著各種奇形異相人種的神秘地方。不過典蘭卻沒有說出太多關於那片大陸的資料,因為她從很小起,就與獄煉豪、柯皮等人一起被挑選出來,做為特殊培訓的對象,與外界半隔離起來。而訓練的內容,其中一項便是激發他們這些人身上那些造型特異的器官——對於典蘭等人來說,主要就是那兩隻纖長美麗的耳朵瞭:天開語這也才也明白,經過訓練後,他們的長耳十分的靈敏,不但可以在短距離之內成為思想溝通的天線,甚至可以做為異類精神控制的屏障——難怪他那無往不利的“萬象幻鏡”會在典蘭和獄煉豪的面前栽瞭跟頭。
天開語本來想知道典蘭等三人出來尋找的手卷是什麼樣子,又記載著什麼內容,以便在適當的時候幫助他們——首先月亮城裡的一切他便可以任意調用處置,隻可惜她也說不清楚是什麼,隻說當初接受任務時被告知,那個手卷與他們族類有著神秘的感應,隻要遇到瞭,便自然會知道,因此天開語也隻好放棄瞭幫助她的想法。當然,他的這個想法更加深瞭典蘭對他的愛戀——初嘗愛情滋味的少女,是最易被情人任何一點微小的表示所感動的,更何況她是個敏感而率真多情的小精靈呢?大半年中,他們三人晝伏夜出,穿梭在所到城市的原始圖書、古董管理收藏處,想盡辦法接近那些書卷模樣的古舊東西,以試圖感應到那手卷的信息,但總是充滿激情而來,滿懷失望而去。間中自然也遇到過不少的麻煩和危險。據典蘭所說,他們一行本來是五個人的,但是另外兩個人卻先後在行動中因暴露瞭行藏而不得不采取瞭自我毀滅的措施——如同典蘭當時所作的一樣,自爆殯命,抹去一切可能泄露他們身份的痕跡……
“天火武院”的大門建造得煞是氣派非凡,那通體火紅的門樓上,裝飾著深紅、金黃、烏黑三種顏色的大小龍紋數十條,以及各種神話裡代表火焰的神隻,顯得威猛、莊嚴而神聖。由此可以看出,這個“天火武院”的武者學員,主要便是修習“熾”系武道心法。剛剛停下越流,武院門口兩名與矢東曄衣著相似的年輕人便迎瞭上來,兩人對視瞭一眼,點點頭後,其中一人禮貌地對天開語躬瞭下身子,道:“請問,閣下是天先生天開語嗎?”
天開語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這人會一眼認出自己,而自己卻對他相當的陌生,印象中好像從來沒有同他接觸過。
“不錯,我就是天開語,請問二位是……”他依樣回瞭個禮,訝然問道。
“哦,實在失禮瞭……我叫成武,他叫沙刀。天先生的樣子,已經由您的同伴描繪出來瞭,所以我們才會認得。先生快請進去吧!大傢已經等瞭您一整天瞭!”
旁邊另外一個年輕人彬彬有禮地說道,一面側身伸手將他迎向門裡。
天開語笑道:“原來這樣。”也不客氣,便隨二人進去瞭。
一進大門,眼前氣象便為之一闊!原來,這“天火武院”的規模相當的大,居然一眼望去,綿延數十裡皆是寬闊的草原,高大的樹林隨處可見,而那些建築宏偉、一律火紅粉飾的武堂錯落有致地分佈在綠海之中,綠樹紅墻相互掩映下,顯得格外神氣而充滿瞭昂揚向上的活力——的確是城市裡的一方世外桃源。深深吸瞭幾口新鮮的空氣,天開語不禁由衷贊道:“真是個好地方!”
這時天開語右手相陪的年輕學員沙刀笑道:“不知道與天先生去過的梅伊爾相比如何呢?”
天開語笑道:“單論氣勢恢宏華麗來說,侮伊爾恐怕在整個東熠都是個中翹楚,不過‘天火武院’的鮮明個性我也非常的喜歡。”此時他已經猜出,自他充當人質離開後,“天火武院”的人便開始與月亮城方面的人聯系,以便獲得更多有關自己的信息,並且看來收獲頗豐,這從眼前兩位年輕的學員恭敬的神態以及“先生”的稱呼便可以看出瞭。
那兩名學員顯然有些受寵若驚,左手的成武歡喜得咧開瞭嘴道:“想不到我們武院會給先生留下這麼好的印象……唔,回頭我要告訴所有人呢!”沙刀也喜形於色道:“我們也知道梅伊爾是東熠數一數二的學院,但論特色,隻伯我們‘天火武院’要略勝一籌啊!”
天開語回想起進門時看到的那些門樓上的圖騰,以及眼前那些建築的艷紅色彩,笑道:“是啊,你們是主修‘熾’系心法的,對嗎?”
沙刀吃瞭一驚,似沒有想到天開語會一口說出“天火武院”的武學精華,呆瞭片刻,見他註目前面下遠處的一幢武堂建築,隨即醒悟道:“呀,先生是從我們這裡的建築風格判斷出來的嗎?不錯,我們武院的名宇就叫‘天火’,武道心法也是以此為主的。”
這時成武也驕傲地說道:“談到‘熾’系心法的修習,我們這裡可是很出名的呢!”
天開語溫和笑道:“是嗎?”跟著心中一動,接著道:“對瞭,我的同伴當中,有一個也是修習‘熾’系心法的,你們交流過嗎?”
“哦,先生說的是那個一身火紅非常漂亮的姑娘嗎?我記得她是叫發紅萼的對嗎?呀!她很厲害呢!”沙刀立時想到天開語指的是誰,不禁嘖嘖地贊嘆不已。
“是啊,那個姑娘真是厲害呢!我們出動瞭最高明的學長,也沒有在她的手下討到好處!”成武也想到瞭發紅萼,跟著豎起瞭大拇指。
天開語笑笑。
這便是基地與一般社會上的武院不同的地方瞭。
雖然“天火武院”以及梅伊爾等學院也研習武學,但比之專門擁有一套完整嚴謹體系的無名島五大基地來說,仍然欠缺瞭很多。
到目前為止,除去那詭秘莫測的“黑洞力量”,他所見過的人裡面,比基地教官水準高的人寥寥無幾,也僅僅就是裴將軍、梵衣色以及那掌握瞭“空的力量”的大老離宇淒而已。而刀奪烽、卓映雪和卓楚瞑等,也就與教官水平相差無幾,更多的月城將軍甚至要差不少的級別。至於其他行弈過的城市,那水準就差得更多瞭,已經不值得一提。成武所說的那個“水準最高”的學長在紅萼手下沒有討到好處,那是完全可能的。因為在自己對她實施“異人擴脈術”後,她的修為早就躍上瞭一個新的臺階,隻怕現在連她的教官炎虎光、炎虎亮也未必能贏得瞭她呢!如果紅萼不是為瞭行弈,吸取與不同對手相搏的經驗,而有所收斂的話,隻伯成武的那個學長不消幾個回合,便要敗在紅萼的手下!想到這裡,天開語微笑道:“你們這裡‘熾’系心法修為最高的是什麼人?”
“當然是‘火舞妙娘’啦!”沙刀和成武幾乎同時叫道,那聲音裡充滿瞭自豪。
天開語一怔,這是他第二次聽到“火舞妙娘”這個名字瞭。隻不過第一次從小友鐵拳的嘴裡聽到時,卻是因為她的美貌;而這一次,卻是來自她的武道修為瞭。“火舞妙娘?”天開語輕輕在嘴裡來回念瞭兩遍。
“是啊。不過‘火舞妙娘’隻是我們大傢對她的尊稱,實際上她的名字隻有三個宇:火舞妙。”沙刀繼續驕傲地介紹道。
“火舞妙?很好聽的名字啊!”天開語客氣贊道。
見天開語隻說名字好聽,沙刀和成武不禁一滯,面面相覷瞭一下,一時不知如何說下去才好。因為他們看出,天開語明顯對“火舞妙娘”的武道修為如何並不怎麼感興趣。這時三人轉過一條林蔭小徑,天開語發現氣氛有些異常:不時有人從那樹後探頭望向他們三人,間中還夾雜著細小的議論聲音,“天開語”“天先生”等字眼時斷時續地從那些人處傳出。“咦,那裡好像有人啊?”天開語淡淡地笑道。
“哦?啊……是這樣的,自昨晚以後,先生的大名就在武院傳開瞭,而且很多人也知道瞭先生的相貌。所以……我想他們是對先生很好奇吧!”沙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畢竟這種在暗處偷窺議論的行為不怎麼光彩。這時成武終於臉上掛不住瞭,忍不住叫道:“你們要看就看,不要躲在暗處指指點點,做人一點都不光明磊落,像什麼樣子!”
他這一吼,那些原本躲在林後偷窺的學員立刻轉瞭出來,臉紅紅地走近三人,對天開語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有的說著道歉之語,那神情甚為誠懇真摯。天開語倒也沒什麼,依然是笑容滿面、溫和大度地二點頭回禮,絲毫沒有拘謹或者驕矜,舉手投足間,競是一副十足的泱泱宗師氣派!隨著一傳十,十傳百的效率,前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三人的行進也迫不得已地慢瞭下來。
見天開語面對這種喧亂人潮,仍然保持著氣度的平和雍容,絲毫沒有煩躁不耐或者激動興奮的表情,早就應接不暇滿身大汗的沙刀和成武終於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天開語天先生,的確有做為傳奇人物的資本。
“你們……你們不要再圍過來瞭……趕緊讓天先生到院長室去……院長他們還在等著他……你們不要再擠啦……”沙刀和成武聲嘶力竭地叫嚷道,一面拚命地將試圖擠向天開語身邊的學員推開。
就在場面開始失控時,一股陰柔的無形巨力自天開語的身上緩緩地迫瞭出來,堅厚柔軟的力場墻登時將圍觀的人群向外排拒開去。在空出瞭兩公尺方圓的空地後,沙刀和成武匆覺身體一輕,似有一股力量托舉著他們一樣,二人竟冉冉升起在半空中瞭!
“院長室在什麼地方?”天開語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沙刀登時從頭昏腦脹中清醒過來——他這才發現,自己和成武竟然被天先生攝在瞭空中,而他們的腳下,仍然是那些驚叫興奮的學員……
“是……是那……那棟樓……”他實在無法控制住自己驚愕的心情,結結巴巴地指著前面遠處的一棟大樓說道。
“天……天哪沙刀!我們在天上飛!”成武再抑制不住內心的驚駭,對沙刀失聲大叫道。
天開語淡淡一笑,攝著被力場包裹的二人,一面向那棟院長樓翩然飄去,一面道:“怎麼?你們的修為還沒有達到這一步嗎?”
“沒有沒有,我們哪行啊——天啊,天先生您好像……好像……”沙刀驚叫著,一面搜索著記憶中的一個形容詞。
“好像是‘清流繞體’!”成武搶著叫道,“對對對!是‘清流繞體’!”沙刀滿瞼皆是驚色,道:“這樣一點都看下到氣流的飛行方式,就連我們的‘火舞妙娘’也做不到啊!”
——當然瞭,老子這本來就不是什麼“清流繞體”嘛,當然看不到有氣流旋卷瞭!
天開語心中不禁暗笑道。
“這麼說來,天先生豈不是要比我們‘火舞妙娘’還要厲害?”沙刀一臉的不可思議,直搖頭道。
“那是當然瞭,”成武接著道:“你沒聽今天早上矢東曄學長說嗎,他說……”
他話剛說一半,便被天開語目光一寒,生生截住瞭:“矢東曄他說什麼瞭?”
要知道,他昨晚在那食店二樓時,曾經明確告誡過那個侍應不得將當晚的事情隨便說出去。雖然是對侍應說的,但卻也將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進去瞭——隻是對侍應說,好照顧矢東曄等人的面子罷瞭!“他說……他也沒說什麼……”成武突然被他渾身暴湧而出的殺伐氣勢一震,登時駭得心膽欲裂,面色蒼白下聲音顫抖道:“他……他也就是說,那個叫發紅萼的姑娘已經這麼厲害瞭,幾近獲……獲得‘熾’系心法的真髓……那麼天先生既然能夠指導她,修為一定要高出幾倍不止……很可能……很可能要比我們‘火舞妙娘’厲害……”說完這些,他隻覺渾身冰涼,整個人似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內外都被猛然激出的冷汗濕透瞭……天開語這才散去沉凝殺伐的氣勢,輕哼瞭一聲,不再說話,而面色也恢復瞭原來的平靜。
但此時沙刀和成武卻無論如何也不敢同他說話瞭。
他們再也沒有想到,這位天先生看上去溫和可親,可一旦發起威來,卻擁有一種毀天滅地的氣勢!在那種霸道的氣勢下,似乎任何生命都不值他一顧,完全任由他宰割屠戳……其實天開語那瞬間的氣勢並未有如此的強烈,也不應該會給沙刀和成武那般恐怖的感受。但是在散發出那氣勢的同時,他的“萬象幻鏡”卻一並發揮瞭出來,那種對心靈映像的放大作用,對沙刀和成武這種初級的武者來說,自然是很輕易地便達到瞭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他們二人雖然沒有遭受到實質上的肉體傷害,但是在精神方面,卻已經留下瞭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
一路無言,三人很快來到瞭院長樓,在樓前,天開語受到瞭熱烈的歡迎。在得到他已經回來的消息後,包括行弈小組成員、“天火武院”有關人員以及鐵漢、鐵拳父子在內的所有人都趕出瞭大樓前來迎接他。礙於眾人在場,發紅萼與舞輕濃沒有再像食店二樓初次見面時那樣失去常態地撲上前來擁抱,但二女美眸中射出的愛戀和思念,卻依然幾乎要將天開語整顆心融化……
“真沒有想到,原來天先生在月亮城的身份如此的尊崇,這倒令本院全體上下不知如何是好瞭!”一番寒喧,眾人落座後,“天火武院”的院長申屠南寅滿臉堆笑地說道。眾人皆是一怔,不明白他說這話何意。
緊挨著主座旁邊、坐在貴賓位子上的天開語卻立刻接過話頭,起來欠瞭欠身子,笑道:“申屠院長不必客氣,雖然天開語在月亮城的確有點地位,但是到瞭申屠院長這裡,仍隻是一介普通的學員,您不必考慮其他的。”
他這麼一說,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院長申屠南寅說這番話,乃是因為天開語目前擁有雙重身份的特殊人物,因此他無法確定己方究竟應該是按照接待月亮城軍政要員的禮節來招待他呢?抑或是與行弈小組的成員享受同樣的待遇——當然這申屠南寅是個老滑頭,這個問題他自己不去解決,卻扔給瞭當事人天開語,由他自己來決定何種規格。
現在天開語這麼說,申屠南寅當然要大松一口氣瞭。因為如果按照月亮城軍政要員規格的話,就不是他這個“天火武院”就能行使接待之職瞭,而是得上報大羅地特市軍政高層,由他們來出面迎接天開語——畢竟相對月亮城來說,大羅地特僅僅是個二流城市,無論是政經規模還是軍武實力,二者問都有著相當大的差距。眾人這才理解為何剛剛落座,申屠南寅院長便要說這番話,細細想來,這也的確是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接下來,申層南寅便主動向天開語二介紹瞭“天火武院”方面的主要人員。
其實這本來不必由他親自介紹的,但出於天開語的身份,他表面上說以行弈學員的標準接待,但內裡卻仍將天開語當做瞭月亮城的貴賓——他得為自己今後訪問月亮城打下良好的關系基礎哩!在表面的客套結束後,雙方沒多久便進人瞭隨意的交談之中。
由於除天開語外,其餘的行弈小組成員都與“天火武院”的學員相當熟稔,因此氣氛很快便熱烈起來。
鐵漢、鐵拳父子立刻離開瞭自己的座位,跑到天開語身邊與他說話,一旁“天火武院”的老師連忙起身讓開自己的座位讓他們坐下。
“天大哥,您……您沒事吧?”屁股還沒坐穩,鐵拳便一把緊緊抓住天開語的右手,關心地問道。
天開語看瞭看同樣關切的鐵漢,笑瞭笑,左手安慰地拍拍他胳膊,道:“你說呢?我這個樣子像是有事情嗎?”
停瞭一下,他從懷中摸出那枚帶著體溫的紀牌,輕輕放回鐵拳手裡,笑道:“謝謝你的紀牌,這回沒事瞭,很容易就被越流帶到這裡瞭。”這時鐵漢關註地問道:“那三個人究竟是哪裡人,天先生有沒有查到一點來歷呢?”
天開語佩服地望著他,贊道:“果然是警長,一下子就想到問題的關鍵瞭。”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知道鐵漢已經看透瞭,以他天開語的修為,獄煉豪等人根本不可能將他怎麼樣。相反的,那三人不在他手裡吃點苦頭就很下錯瞭!鐵漢不以為然地淡淡一笑,道:“這些都是飛警起碼的本分,若連這種事情都判斷不出來的話,還不如趁早改行——倒是先生大義凜然、為救人質不惜以身把險的高尚品德,令鐵漢欽佩不已哩!”
天開語笑瞭笑,擺擺手表示不算什麼,然後說道:“他們的確把來歷告訴瞭我,不過很抱歉,我卻不能將這些秘密告訴警長。”
鐵漢登時一愕,定定地看著天開語好一會兒,猜測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良久,才籲出一口氣來,苦笑道:“先生知道嗎?如果這句話從別的人嘴裡說出來,鐵漢一定會將他拘拿歸案的——即使他曾經做過解救人質的事情。不過換做別人,也未必會像先生這樣坦白……好吧,既然先生不想說,鐵漢也就不再追問瞭,這件事晴就此結案!”
天開語感謝地點點頭,道:“這就好、既然警長這麼爽快,我天開語也交瞭你這個朋友!”說著伸出一掌,鐵漢立即會意,也伸出一掌,雙方“啪!”地對擊瞭一下,相視一笑,齊聲哈哈大笑起來。
鐵拳在旁看瞭隻覺熱血沸騰,恨不得將自己的小手也插進去擊上一下。忍不住叫道:“那以後我還可以叫您天大哥嗎?”
天開語和鐵漢對視一眼,一齊笑瞭起來。天開語輕輕撫摸鐵拳圓圓的腦袋,笑道:“當然可以。有時候大哥這個詞,並不代表什麼輩分的,隻是一種稱呼。”
鐵漢也笑著拍拍兒子肩膀,道:“所以說,以後你凈可以繼續叫你的天大哥,還叫我老爸。”
三人正說笑時,休·比林斯武督走瞭過來,天開語連忙起身相迎。
休·比林斯對天開語使瞭個眼色,天開語會意,對鐵漢、鐵拳說瞭聲“抱歉”,便離開瞭座位隨比林斯走到無人的窗邊。
“開語,想不到這次行弈,發生瞭這麼多的事情。”二人望著窗外美麗的景色,休·比林斯輕嘆道。
“是啊……真不好意思,這段時間以來,不但沒有為武督幫上忙,反而添瞭許多額外的麻煩。”天開語由衷地充滿歉意道。
“哪裡,其實在我們這組,自從有瞭你以來,收獲真是很大——你看每個人的信心都加強瞭許多,修為也進步瞭下少。”休·比林斯並沒有絲毫責怪天開語的意思,繼續說道:“三天前你還沒到大羅地特時,我接到瞭基地的消息,說是在其他的行弈小組裡,已經出現瞭提前折回的嚴重情況……”
“什麼?”天開語吃瞭一驚,失聲叫道。
“吃驚是嗎?說實話,我聽到這消息時,也實在很擔心——不過現在好瞭。”
休·此林斯松瞭一口氣似的說道,臉上現出悠閑的神情。
“為什麼?”天開語不解道·“因為你回來瞭呀!”休·比林斯笑道。
“我回來瞭?”天開語登時若有所悟。
“對,因為你回來瞭,我的壓力就減輕瞭很多。”休·比林斯點破謎題道。見天開語恍然,他笑著點頭道:“你一定猜到為什麼瞭——不錯,幾乎每個行弈小組的成員都在行弈過程中遇到瞭莫名其妙的攻擊,而且那些暗中襲擊的人,武力都相當不俗,對我們的學員造成瞭不小的傷害,以至於真正到瞭行弈目的地後,大傢反而無法發揮出真實的戰力水準。一來二去,很多學員因而無法再繼續下去,而被迫回到瞭基地……據說他們當中最嚴重的,已經有瞭生命危險……”說到這裡,他難過地嘆瞭一口氣,目光望著窗外紅霞遍佈的天空,深吸一口氣,接著道:“所以,基地在詢問本組行弈人員的情況,得知我們無一人受損,且成績卓然後,十分贊賞,已經報請熠京中央軍部,給我們集體嘉獎瞭……對瞭,這件事情其他人尚不知道,僅限每組武督知曉……”
天開語忙接過來道:“我知道武督的意思——武督請放心,天開語絕不辜負武督的信任,再也不會輕易離開大傢,務必協助武督圓滿完成此次行弈!”
休·比林斯欣慰地點點頭,展顏道:“得知你在月亮城居然闖出瞭那種傲人的局面後,我已經明白瞭,在我們這組行弈隊伍中,其實你擁有的領導才能,恐怕要比我強得多!”
天開語忙謙讓道:“武督客氣瞭,天開語仍是您轄屬的行弈成員之一。”
休·比林斯搖搖頭,由衷說道:“開語你再這麼說,就沒意思瞭。我休·比林斯絕不是那種心胸狹窄之人、說實話,我也很希望你能夠在‘震旦之約’中奪取第一,這樣一來,我這個做為武督的臉上也著實有光彩,而你的人生,也從此將有一個輝煌的開端!不過現在從月亮城傳回來的消息,料想你無須通過‘震旦之約’的大賽,便可以在軍中一片坦途呢!”
天開語笑笑,沒有接他這句話。
因為他根本志不在此——但是在這種時候,卻也沒有必要告訴比林斯武督自己的真實想法。
見天開語笑而不言,休·比林斯意識到自己說得過多,未免會今天開語產生其他想法,便收住瞭口,轉而道:“去跟同伴們多聊聊吧,他們很相信你的。”
天開語忙應瞭一聲,對他躬身行禮後才轉身向發紅萼等人處走去。
老遠見情郎過來,發紅萼便雙眸發光,燃燒起熊熊的愛火,一直到天開語走到身邊,目光都未離開過他,連與旁人說話也忘記瞭。
早在天開語過來的途中,便有人乖覺地讓出瞭發紅萼身邊的空位,以便讓天開語可以坐在她和舞輕濃的中間。
落座後,天開語立刻一左一右將發紅萼與舞輕濃的兩隻柔荑緊緊握在手中,輕聲道:“我來晚啦,對不起。”
舞輕濃那修長美麗的鳳目情意綿綿地註視著他,柔聲道:“沒關系,我們知道你要應酬的——對吧紅萼?”
發紅萼此時隻知癡癡地望著她生命中的唯一,哪裡還聽得到外面的聲音。她用輕若蚊蚋的聲音喃喃道:“天大哥你不要再離開瞭好嗎……”
天開語心中感動地嘆息一聲,溫柔道:“我已經答應瞭武督,從現在起到行弈結束都不會再離開大傢瞭。”
他這話一出,周圍一直仔細聽著的涼羽飛、帕帕真不砣和通波岡立時歡呼起來!“哈哈,有天老大在,我們就什麼都不用擔心啦!”
“是啊,這太好瞭,平時都可以經常請教瞭!”
“嘿嘿,有瞭天老大,看我們如何百戰百勝!”
“真的不走瞭嗎?”舞輕濃欣喜地望著天開語問道。
天開語肯定地點點頭,道:“真的,我答應你們。”
說著他轉向發紅萼,笑道:“怎麼還這樣傻乎平地看著我呢?快給我剝個水果吃啊!我從昨夜到現在,還沒怎麼吃過東西呢!”
發紅萼一聽,這才醒過來,忙不迭應瞭一聲,就去抓桌上的水果。
這時一隻白皙的纖手從天開語身後俏然伸瞭過來,那纖細美麗的手指間,正拈著一片已經剝好的果肉。
天開語和發紅萼、舞輕濃登時齊齊一愕——這回是誰呢?隻聽一個輕柔嬌脆的聲音在天開語身後響起:“吃吧!我們的大英雄!”
三人本能地一齊轉身回望——竟是一位茁條清秀的少女。此刻驟然見到六隻眼睛灼灼望來,羞澀之下,那睫毛濃密細長的眼簾立刻本能地垂瞭下來,白皙嬌嫩的瞼兒也飛上瞭一片動人的紅霞“你是……”天開語下禁呆瞭一呆,因為眼前這少女分明在昨晚的食店二樓見過,卻不知道姓名。她好像是隨同矢東曄一行人中的一位——不過當時正值與發紅萼等夥伴們重逢之際,除瞭矢東曄以外,別的人他倒沒怎麼在意。
“怎麼?天兄不認識嗎?”矢東曄隔著旁邊幾個座位笑道,天開語這才回過頭來,笑道:“是啊,不認識呢!不過依我看,這應該是矢兄的不對——昨晚在席上為何沒有將大傢介紹給我呢?”
他說著以目光和所有參與昨晚食店聚會的“天火武院”學員打瞭個招呼,那些學員立即受寵若驚地連連點頭稱是。
矢東曄臉上立時露出尷尬的神情。天開語身後那少女忙替他輕聲解圍道:“這個……也不能全怪東曄學長——依我看,還不是因為昨晚天先生一上來就展現出強大的氣勢,把整個眾會氣氛弄得緊張得要命,以至於東曄學長都沒有來得及介紹我們大傢,就被你給嚇回去瞭。”
天開語一呆,失聲道:“有這種事情?”
在座的年輕人立刻紛紛稱是起哄,一時間笑鬧聲不絕於耳。
舞輕濃似不太喜歡那少女的樣子,不動聲色地抓著天開語的胳膊,柔聲道:“那倒不一定。天大哥的威勢我們早就見識過瞭,的確是非常的驚人。不過那隻是針對特殊情況下施用的,平時雖有時也這樣,卻也不至於讓人嚇得說下出話來——如果真的有心,大傢在剛剛見面的時候就應該介紹瞭呀?天大哥我說的對不對呢?”
天開語心中暗叫厲害!與發紅萼相比,舞輕濃很明顯思維十分細密周詳,而且對周圍的一切事物也觀察得非常仔細,可以說是個相當冷靜特立的女孩子,身後那少女顯然不是舞輕濃的對手,一聽這話,便立時啞口無言瞭。而矢東曄也被舞輕濃這段話給噎得不輕,一時間目瞪口呆,滿臉脹得通紅,卻又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來。
天開語當然不願意看到女孩子們鬥嘴的現象,更不希望眼前和諧的氣氛遭到破壞,便主動打瞭個哈哈,笑道:“不過也沒關系,當時我也隻顧著歡喜瞭,對你們也冷淡瞭些,所以大傢就扯平啦!”說著沖舞輕濃擠瞭擠眼睛,舞輕濃立即會意,撒嬌地睨瞭他一眼,才算放過那少女瞭,當然,矢東曄也趕緊將自己這些學員向天開語介紹瞭一遍,天開語這才知道,身後那給自己遞水果的少女原來名叫水晶寒。
一幹人等就這麼鬧哄哄地說笑交談著,不知不覺中已是華燈初上時分瞭。
當然,眾人說笑的地方要更換瞭,那就是美食場。
晚宴的地點在大羅地特市最為豪華的餐廳裡舉辦的,宴席的規格在申屠南寅院長的著意安排下,設定為接待外地首腦的級別,因此不但場面盛大,且中間的歌舞也是繚繞不斷,排場煞是奢華。對於這種場面,行弈小組的成員和“天火武院”的學員哪裡見過,一時間興奮下已,很快便沉浸其中樂此不疲瞭。
然而天開語終究不喜歡這種過分熱鬧的氣氛——這種東西早在前世已經享受得厭煩瞭,因此在幾輪應酬之後,同發紅萼和舞輕濃調笑瞭幾句,便借故如廁溜瞭出去,暫時避開這嘈雜的喧鬧。穿過幽深的走廊,天開語終於來到瞭一處露天的陽臺上,深深呼吸瞭幾口夜晚帶著露水濕氣的新鮮空氣後,他抬頭看看天空的月色,忽然童心大起,想到既然欣賞夜色,為何下飛到這酒店頂上的露臺上去呢?想到便做,他觀著周圍無人註意,便一縱身,跳出瞭陽臺,略一下墜後,那磁性力場便將他悠然托起,無聲無息地飄上瞭酒店的天臺。
由於下面一層舉辦的宴會規格甚高,因此這頂層原本公開的天臺花園,也被統一的價格包含在瞭宴會的服務內容之一。天開語上來這裡,見到的是一個空無一人的廣闊空間。
——不對,不是空無一人!剛剛落地,走瞭沒有兩步,天開語靈敏的耳力便聽到瞭一陣細小的聲音。
心中好奇下,他沒有再走路,而是雙足微微飄離地面一些,俏無聲息地向那發出聲響的地方滑去……
眼前的景象今天開語瞪大瞭雙眼——咦?那個女孩子是誰?為什麼一個人待在天臺上呢?她的手又在虛空中比劃什麼呢?天開語再湊近一點,調整瞭窺視的角度,這才看清那少女的一根白玉般的纖指伸在空中,以真元能量劃出的光芒線條形成瞭一個個的文字——“天開語”“天開語”“天開語”……——什麼?她寫自己的名字做什麼!天開語愈發地迷惑不解瞭,望著那一個個名字迅速地消散、劃出,再消散、劃出,他竟有種做夢的感覺。
——不行,得看看她究竟是什麼人……
他心裡想著,便絲毫不管那少女會有什麼反應,逕自身形一晃下,突然出現在瞭她的面前——而且是面對面!
“啊——”那少女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多愁善感,陡然問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沒有任何征兆地出現,似幽靈般出現在眼前,登時驚駭得尖叫一聲!不過她的反應顯然仍然不錯,在尖叫的同時,一股透亮的能量束竟然在頃刻間朝天開語擊瞭出來!嘻嘻一笑,天開語似毫無感覺一般任由那在他看來微不足道的能量束撞在瞭身上,然後隨著本身護體力場的反擊而進泄出無數雪白的能量光點,最後消失在空氣。
“你……呀!你是天……先生……”那少女先是驚叫一聲,隨後立即發現瞭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是什麼人,登時一把搗住瞭自己的嘴,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原來是你呀,你在這裡做什麼?為什麼不去宴上呢?”天開語含笑看著面前的少女——水晶寒問道。
“我……我……”水晶寒臉一紅,支支吾吾起來。
“你為什麼要寫我的名字?”不待她回答上一個問題,天開語便又拋出瞭第二個。不過這第二個問題的答案,他卻已經心中有數瞭——這無非又是一個偶像崇拜的受害者。
“我……”水晶寒小臉通紅,顯然內心十分的忐忑。下過在天開語饒有興趣的目光註視下,她終於脫口說道:“因為您是大英雄……我……我喜歡您!”
天開語一笑,示意她走近跟前,溫柔地望著她晶瑩閃亮的大眼睛,道:“你很可愛,也很討人喜歡呀!”
“真的?”水晶寒登時激動起來,匆一把抓住天開語衣襟,顫聲道:“您真的喜歡我?”
天開語含笑點點頭。
咬著下唇,抬頭仔細看著天開語的眼睛,在肯定瞭他是在說真話後,水晶寒遲疑片刻,似是下決心一般,紅著臉顫聲道:“那……大英雄,您能……您能喜歡我一次嗎?”
天開語一怔,輕輕捏捏她吹彈得破的嫩頰,笑道:“怎麼?難道我剛才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嗎?那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喜歡你,聽清瞭嗎?”
水晶寒臉越發地脹紅瞭,聲音也有瞭幾分慌亂:“聽……聽清瞭。不過……不是那樣,晶寒說的不是那種喜歡,是……那……那種……”
天開語登時醒悟過來,不禁吃瞭一驚,道:“這怎麼行呢?一宵之歡對你是不公平的!”這種情形天開語在前世所見極多。在新元世紀,崇拜者對偶像獻身之舉,不但成年男女,即便是在少年男女中也相當普遍地盛行,乃是種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但他卻沒有料到在自己的身上也會發生這種事情……
水晶寒這時反而鎮靜瞭下來,臉上的紅暈也褪去一些,勇敢地迎著天開語的目光,明亮的眼睛閃著執著的光芒,道:“這又談得上什麼公平與否呢?其實先生是個大英雄,晶寒這種尋常女子,向先生提出這種要求,應該是先生感到不公平,對晶寒來說,實在是占瞭大便宜呢!”說到這裡,她自己也被這種說法逗得“噗哧”一聲笑瞭出來。
天開語當然是哭笑不得。不過這樣一來,他也確是感受到瞭水晶寒的堅持。
他這才認真地打量起面前清秀嬌俏的少女來。
皎潔明亮的月光下,水晶寒被一層縹緲的色調籠罩著,顯得愈發地秀麗出塵,尤其那苗條柔軟的身姿更是搖曳婀娜,還有那微徽浮凸的小巧酥胸……
“就在這裡嗎?”天開語遲疑起來,看看周圍空空蕩蕩的平臺。
“先生想在哪裡,晶寒都不反對的。”水晶寒閉上瞭美麗的明眸,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天開語不禁苦笑起來。
這偶像崇拜的力量果然巨大,竟然令這個純情少女僅認識自己不過一天,便心甘情願地奉獻自己的身體。
隻可惜天開語的確對她沒有產生那種欲望——盡管水晶寒的確很動人。這主要是因為他剛剛與發紅萼相遇,又有舞輕濃芳心歸許,因此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瞭對她二人的期待上,況且與發紅萼與舞輕濃相比,水晶寒又略顯青澀瞭些……”個溫暖的吻柔柔地印在瞭少女那冰涼嬌嫩的唇辦上。
“好瞭,如果真的想要我愛你的話,就應該多多努力。”天開語輕輕將水晶寒擁進懷裡愛憐地撫摸著她的如瀑秀發,溫文勸道。
“我……那你要我怎麼做?”水晶寒少女那敏感的心立即感覺到天開語刻意與她保持的距離,不由沮喪地抬起瞼來,看著天開語這個她心目中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問道。天開語笑笑,再吻她一下,道:“等你的年齡再大一點,再成熟一點,修為再高一點,就可以瞭。”
水晶寒亮晶晶的眸子呆呆地看瞭天開語片刻,忽然抓起他的一隻大手,放在瞭自己小巧可愛的乳峰上,道:“先生是否嫌晶寒沒有紅萼姐姐的大?”
天開語登時窘然,忙一把抽開手掌,道:“不要胡說。我所說的成熟,不單單局限在這個地方,而是包括身心兩方面——我希望你能夠有一個獨立的思想來看我這個人,然後再做出決定,明白瞭嗎?”水晶寒的舉動著實今天開語有些狼狽瞭。
“那……好吧!”水晶寒無奈地垂下瞭頭。
停瞭一下,她又抬起頭道:“那……如果晶寒長大瞭——像紅萼姐姐那樣大的時候,仍然認為最喜歡的人是先生,那先生會否接受晶寒呢?”
這個問題倒有些不好回答。不過在看到水晶寒那美麗的眼眸中充滿瞭希望時,天開語隻好點瞭點頭,應道:“當然……會的吧……”
“放心吧!晶寒一定會做到最好,自認為配得上先生的時候,才會去找先生的!”一水晶寒聽出他語氣中的遲疑,仍自信滿滿地說道。
天開語苦笑一下,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便道:“怎麼樣,現在可以下去繼續參加宴會瞭吧?”
豈料水晶寒用力搖瞭搖頭,大眼睛不停地閃著,道:“不啦,我現在就要回去瞭——從現在開始,我要努力做到最好,以便得到先生這樣的大英雄認可!”說完竟坐言起行,立刻向天開語再見,轉身跑到樓梯口,下樓去也。
天開語望著那樓梯口,不禁呆瞭一呆:心道這豈非是愈加容易給她造成誤解嗎?不過轉念一想,這種沖動大多發生在她這樣的年齡,多數是不長久的。等到時間一長,說下定她就會懈怠下來也未可知。不過隱隱地,在他心中卻感覺這件事情不太會像自己想像的那樣簡單……
天開語返回宴席時,歌舞仍然在繼續著,所有人仍然推杯換盞,玩得興高采烈。
他隨便與人打瞭幾個招呼,便坐回瞭自己的席位上。
沒有人知道,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