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可以先認他當師兄!」
「他又不會跳舞,怎麼當師兄?」
「唐僧也不會七十二變,還不是給孫悟空當師父?」
「那是因為唐僧會念經,我又不喜歡念經!」
「那你都喜歡什麼啊?」
「我隻喜歡跳舞!」
「那他會彈吉他啊,師兄彈琴師妹跳舞,多般配啊!」
「般配麼?」
「絕配!」
「嘻嘻!大師兄!嘻嘻,嘻嘻!」
祁婧放下餐刀,扶額忍笑,深深相信即使回到周郎赤壁,秦爺也能憑一張巧嘴說服曹操的百萬大軍都回傢背著孩子放羊去。
「乖!」在祁婧偷瞄過來的目光裡,嶽寒疏朗一笑,「快享受你的兒童套餐吧!」
「明明跟你一樣的,我的怎麼就成兒童套餐啦!」對愛情堅貞不渝的谷麗古黎高聲抗議著。
雖然沒能逼良傢美男立馬就范,總算打破僵局,見瞭笑臉兒,她半個下午都很享受親密鬥嘴的快樂。
嶽寒本就是個聰明人,此刻也放開許多,跟可依一唱一和的遊刃有餘起來。
祁婧樂得隔岸觀火,隻把註意力放在嶽秦二人的眼神交流上。
兩人一個捧,一個壓,谷麗古黎被擺佈得一會兒噘嘴兒一會兒臉紅,瘋瘋傻傻像臺上最入戲的角兒。
那不著痕跡卻嚴絲合縫的默契,祁婧是見過的。隻是她現在不是很確定,兩個人之間是否能意識到這種感覺的珍貴。
對自己,嶽寒眼中的熱情一直掩藏得很好。
那感覺不再像那枚樸拙卻惹眼的發簪,別具一格,討人歡心。而是更像那天早上他塞給自己的書包,隔著帆佈也可觸摸到食物的溫度。
而自己對他呢?過往幾個月裡,雖接觸不多,但發自心底的那種喜歡沒怎麼變過。
是的,喜歡。
在祁婧的意識裡,一直避免對他使用這個直白得有些過分的詞。然而,這個大男孩兒的顏值,談吐,性情,才智,甚至…氣度,無處不招人喜歡不是麼?
祁婧忽然發覺,在心裡承認瞭這個,反而變得輕松坦然起來,沒什麼好糾結躲閃的瞭。
面前這珠聯璧合,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都是自己喜歡的,美好得簡直讓人嫉妒。偏偏一個個都不知道領自己的情,裝得跟沒事兒人似的。
這怎麼能不讓人心生邪念呢你說?
「往後要經常見面,不好好看著你的真命男友,我可忍不住要調戲他啦!」祁婧被自己的怪念頭惹得一陣心浮氣躁,連忙壓瞭一口果汁。自己這是怎麼瞭?難道昨天被老公蓋瞭個騷貨的戳兒,今天就要開啟黑寡婦模式麼?
潤潤涼涼的果汁入口,仿佛距離空曠的丹田還差著十萬八千裡的跋涉,祁婧原本松弛的神經一下聯系起瞭即將到來的愛都之約。
扳著手指頭數數,這月子也才過瞭不到一半兒,當媽沒幾天,祁婧已經明顯感受到瞭自己身體裡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頭一回坐月子沒經驗,但印象裡似乎應該頭上裹著手巾,在帷幄之間一邊專心產奶一邊補充小米粥煮雞蛋不是麼?
自己這不算正式的班兒都上瞭一個禮拜瞭,除瞭兩個奶子不太得勁兒,周身上下神完氣足精力充沛,更不失時機的幽谷花開小橋流水。這是月子裡該有的風情麼?
昨天晚上折騰到半夜不算,今天早晨被捧在手心兒裡幹,把男人摟得那個死緊啊!當時是真痛快瞭,可這才十來個小時,又癢癢瞭是什麼情況?
是趕上瞭如狼似虎的節奏呢,還是純粹被男人下瞭蠱?
忽然看見桌子中間的調料盤裡有一盒芥末,略一猶豫,挑瞭一點兒抹在牛排上,切割,舉叉,入口,沃--去!通透!刺激!爽!
滿足瞭吃肉的欲望,一行四人在餐廳門口分瞭手。嶽寒被谷麗古黎綁走瞭。
秦爺開車送祁婧去愛都做「產後恢復訓練」。
撩瞭一眼沖著方向盤運氣的可依,祁婧裝模作樣的嘆瞭口氣,「可依啊!你說芳姐那麼嚴肅一個人,能送女兒去學跳舞已經不容易瞭,再找個搞藝術的女婿,能不能接受得瞭啊?」
彎兒還沒拐利索,可依的油門兒就踩下去瞭,甲殼蟲一陣心潮澎湃,「我怎麼知道,現在操這份兒心有點兒早吧?」
祁婧拉住把手,在可依美杜莎一樣掃過來的目光裡泰然自若。
「我這不是替嶽寒操心嘛!人我幫你拉過來瞭哈,不過,看他那意思,店還不想關門兒,也不知道下一任老板娘是誰。」
歪頭從後視鏡裡看著可依白裡透紅的小臉兒,越發覺得那個「是誰」的尾音拉得獨具蔡琴的韻味兒。
可依的羞澀隻不過曇花一現,便眼珠一轉,開始諱莫如深的調侃起來。
「誒呦喂,可真貼心,怪不得要把我們支走呢。您是施展瞭什麼神奇的手段拉--的呀?要我看,惦記下一任老板娘寶座的就是您吧?」
果然,沒什麼能瞞得過秦爺的法眼。不過,不管她參透瞭幾成,祁婧的心緒一絲不亂,反而把本就突兀異常的胸脯挺瞭挺,也不知是誰給自己撐的腰。
「唉,幫瞭人傢的忙沒聽見一聲謝謝,反倒落瞭猜忌,這世道人心啊!」饒有趣味的觀察著後視鏡裡的表情變化,祁婧無辜的抱怨格外逼真。
「哼!狐貍精,我怕你是用兩個大奶子施的法,趕明兒嶽寒回過味兒來,不認賬!」
祁婧平時都是端著的,還是頭一次當面被叫做狐貍精,不知怎麼並沒覺得惱火,腦子一抽,嘆瞭口氣,「這倆奶水袋子要是能代替公司福利,那咱們創業成功可就指日可待咯!」
「艾瑪婧姐,我都快不認識你瞭,給我兩口嘗嘗福利啥味兒唄?」
「死一邊兒去!等發年終獎再說吧…」
差一刻八點,祁婧在愛都門口下車。夜風微凜,臉上的紅熱越發明顯起來。
這個目的地可依自然更熟悉,祁婧邀她下車,被可依一陣奚落,勉強抵擋之下,終究有點兒氣短心虛。
雖然這些日子幾乎每天來,可都是從地下停車場直接上樓,沒走過那富麗堂皇的大廳。
拾級而上,胸前的沉墜脹滿晃悠得祁婧不得不伸手扶住。從中午到現在,那裡已經又被蓄滿瞭。
燈火通明的大門一步步接近,好像一頂亮堂堂的金絲軟帳,等著自己爬進去,光溜溜的爬進去…
祁婧的身體不由熱瞭起來,最熱的一處,似有漿液流溢。
許博電話裡的笑語還在耳邊,雖然隻是隨口一問,她也能明白這個變態老公的意思。
昨天晚上,或者說是今天凌晨,關於這個「產後恢復訓練」的過程和感受,祁婧都跟老公交代瞭。
當然,講述並不順利,斷斷續續的,因為許博聽著聽著就把傢夥捅進來搗亂。
祁婧發現,當兩個人連接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奇妙的體驗。好像自己的所知所感,都被他涓滴不剩的吸進身體,又立刻變成撫摸與疼愛,反饋回來。
所以,她講得格外詳細,高潮也來得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猛烈。
瘋狂的餘波中,兩個人探討的問題簡直到瞭完全不要臉的程度。可祁婧知道,他是真的。那份真心,讓她為之狂熱顫栗。
電梯在不斷上升,祁婧的呼吸越來越深,身體表面漸漸清晰的傳遞著每一根纖維帶來的束縛感覺。
她仰著頭盯著跳動的數字,不想做任何動作,因為絲毫的摩擦都讓她覺得癢。
接下來要發生的,不需要她費一絲力氣。
那個人就等在那裡。
隻要走進那個房間,在恰當的時候點一下頭,發一個呆,或者送出一個默許的眼神,就等於按下瞭按鈕,足以毀滅世界無數次的核戰爭就會爆發。
這跟陳醫生按摩床上懷著負罪感的半推半就不同。不必擔驚受怕,即將突破禁忌的興奮刺激卻更加張牙舞爪,讓人血脈賁張。
她忍不住想象,沒有絲毫愧疚感的走進毀滅是什麼感覺的。
可是所有的線索都在腦子裡亂跳,剛慌慌的捉住他的影子就再也不敢想下去瞭。
過去和未來仿佛都遠離瞭這個金屬籠子,而自己,像是被註射瞭一針興奮劑,正等待著閘門的開啟,直面一頭猛獸!
放肆的調笑,壯碩的胸肌,粗大的指尖,濃重的喘息,它們會對自己做什麼?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瞭,走廊裡一如既往的靜。
祁婧今天穿得有點兒素,但這條米黃色的寬腿褲面料挺括,形制優雅,格外襯托細腰長腿,走起路來彰顯高貴又不失風情,與這裡復古的情調很搭。
也許那位姓徐的女助理也在,祁婧慢慢的接近門口,調整著呼吸。
「…搞定那個騷貨有那麼難麼?別人可沒你這麼拖泥帶水的。」一個略微沙啞又透著軟糯的女聲從門裡面傳來。祁婧立時放慢瞭腳步,緩緩接近走廊盡頭的那扇門。
不是徐助理。雖然隻見過一兩次,祁婧也有印象,她的聲音是很溫潤的。
「呵呵…」羅翰的笑聲似乎比平時更有厚度,「她跟你說的可不一樣。」
「哼,不一樣?」女人很不客氣,「這種女人都一樣,平時端起來給老公看,背地裡沒一個不想男人的。你是沒看見她跪著舔野漢子大雞巴的賤樣兒!」
最後一句話讓祁婧立時猜到瞭這個女人的身份,武梅,那個護士長。
來參加羅翰「訓練」的頭一天,許博就發短信叮囑過自己的,那是個需要提防的女人。
當時,腦子裡熱烘烘的想著怎麼應對羅翰的攻勢,沒怎麼理會。沒想到,兩個人會這樣在背後議論自己。
許博說過,第一次親眼目睹自己出軌是辦公室裡的一次口交。視頻就是這個武梅提供的。
雖然當時沒問出她拍攝的真實目的,卻認識到瞭這個女人的與眾不同和難以捉摸,提醒自己要盡量小心。
別人會怎麼看自己,祁婧不是沒想過,類似的話她也罵過自己,可是,從來沒在別人嘴裡聽見過。
此刻,那冷徹心神的鄙視和譏諷幾乎把她釘在地上。
「第一次來的時候,你不是也端著麼?」羅翰輕描淡寫的反問,好像一個旁觀者發表客觀公正的評論。
可惜,祁婧的耳朵卻絲毫沒感受到他的公正。身體裡積攢瞭一路的燥熱立時撤瞭火,被無形的陰風吹散,隻剩下在煙塵中迷茫的心跳。
「我可不傻,那天我老公隨時都可能回來,能由著你胡來呀?他脾氣不好,我不得小心著點兒啊?」反問的語氣中充滿瞭騷氣的柔媚,配以微啞的嗓音,讓門外的祁婧都聯想起她往男人身上膩乎的畫面。
緊接著,女人的語氣迅速轉成瞭滿含不屑的嘲諷:「我可沒她那麼好的運氣,嫁個男人綠帽子能戴上癮,老婆給人肏爛瞭還當寶貝兒似的,揣瞭野種居然幫著養,哼哼!」
羅翰是怎麼接茬兒的,祁婧根本沒聽到。隻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心口被堵得生疼生疼的。不是為自己,是為許博。
男人都好面子,這麼惡毒的話他不可能沒有耳聞。他究竟為自己承受瞭多少奚落和白眼?嘲笑和輕蔑?
這些他從沒提過。她也從來沒關心過,探問過,撫慰過,卻沒心沒肺的被他哄著來這裡尋歡。
真可笑!
是愛麼?是的!祁婧深信不疑。每一天她都聽得到,聞得到,摸得到!
是心意相通的愛,水乳交融的愛,刻骨銘心的愛!
既然是愛,怎麼能是單方面的呢?既然是愛,就該分擔他的痛苦,懂得他的胸懷,維護他的尊嚴!
祁婧心潮奔湧,怒目橫眉,抬手剛想推門進去,武梅又說話瞭。
「不用怕的!據我瞭解,她老公就是個窩囊廢,根本滿足不瞭她,這樣的男人就算發現瞭,能有多大脾氣?」說著嘻嘻一笑,聲音中憑空多瞭一絲蕩意。
「女人哪有明明白白答應讓你幹的,你不推她,她也不好意思倒不是?嘻嘻,就憑你那本錢…」
一個大大的問號閃過腦際,祁婧慢慢放下瞭手。
這個叫武梅的女人跟自己有什麼過節麼?自己甚至不認識她呀!為什麼對這事兒這麼積極,一個勁兒的在羅翰背後推波助瀾?
在跟羅翰的親密接觸中,祁婧自信對他的脾性心思瞭解得足夠透徹。在對待女人方面,他絕不是個素食主義者,但也不是個沒品位的流氓。
說白瞭,他要的是水到渠成的男歡女愛,你儂我儂的高級享受。
祁婧很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每次放心大膽的來,遇到什麼過分的舉動,隻要說一個「不」字,他就絕不勉強。
為瞭自己,羅翰花瞭多少心思,下瞭多大功夫,祁婧心裡有數,根本不需要別人在身後解放思想,搖旗吶喊。
這個女人如此賣力,到底有什麼目的?許博說的有道理,要小心行事。
隻聽羅翰「哈哈」一笑,順著武梅的話頭說:「我還就盼著她主動往我身上倒呢!」
「想得挺美,到時候煮熟的鴨子讓你給放飛瞭,唉…」武梅忽然柔柔的嘆瞭口氣,「我看你呀是被那狐貍精給迷住瞭,對我都沒興趣瞭。」
「怎麼會呢,你這麼騷,又會玩兒,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
「那好吧,」武梅撒著嬌,「你要想我瞭,就打電話,不用等到下周…」
「我會的!」說著話,兩人往門口走來。
「呸!還會玩兒!會玩兒能TM玩兒出生化危機啊?」祁婧暗罵一聲連忙後退幾步,推門進瞭每天都來的健身房,趴在貓眼兒上往外看。
不大功夫,羅翰挽著一個孕婦從門前走過。
那孕婦流著垂肩的長發,發梢翻卷,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咖色的柔光。皮膚還算白皙,眉梢高挑,下巴有點兒尖。可惜隻能看見半張側臉。
掛在嘴角的笑挖出一個小酒窩,讓人看瞭心裡甜津津的,跟剛剛聽到的犀利話語毫不相稱。
室內的陳設祁婧早已熟悉,也沒開燈,掛好大衣,在沙發上坐瞭下來。
空氣中飄著她喜歡的玫瑰香味兒,是羅翰特意佈置的香氛。沙發軟硬適中,陷在裡面很舒服。
剛才上樓時的那份火燒火燎降溫瞭,卻並沒徹底熄滅。這是個熟悉又充滿曖昧的房間,整一個禮拜,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身體裡留下印記。
那雙大手,那個懷抱,那壯碩的身形,含蓄的笑容,依然激勵著內心的渴望,不再那麼讓人心慌,武器霸氣劉三吾妖氣,卻依舊撩人。
隻是,那個一整天都惦記著被勾搭,準備著被推倒的人,卻在黑暗裡找回瞭腦子。
「呵呵,主動往你身上倒啊?你接得住麼?大猩猩!」思慮中,祁婧自言自語。
讓她感到欣慰的是,自始至終,羅翰並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保持著一貫的儒雅風度。
不過,那句「這麼騷」聽著怎麼那麼不爽呢?那個武梅,有多騷?有多會玩?你倆都TM怎麼玩兒的?
你個小護士長不好好養胎,來這兒賣騷撥火兒!
不但不能順瞭你的心,我還得探探你的底!
罵我老公窩囊廢,窩囊廢能TM幹到後半夜麼?讓我得著非讓你嘗嘗滋味兒!
呸,嘗什麼嘗,你不配!
沒過多久,羅翰推門進來瞭,燈亮的瞬間熊軀一滯。
祁婧用餘光把那個似乎比門框還高的身影收入視野,卻沒第一時間看過去。
嘴角掛著一絲淺笑,用無比優雅的姿勢站起來,呼瞭口氣,才歪過頭看向門口。
「誒?祁婧!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開燈?」羅翰的遲滯隻有一瞬,走到桌邊拿起那個文件夾。
祁婧沒有立刻回答他,伴隨著細腰款擺的一轉身,那一絲笑意也跟著綻開瞭,幾乎一步一婀娜的朝羅翰走去。
「來瞭有一會兒瞭,聽見你有客人,就先過來等咯!」
等走到必須仰望才能對視的距離,祁婧在他臉上不停搜索的大眼睛已經酸瞭,濃睫垂落,一把奪過那個文件夾,調皮的白瞭他一眼。
「她是誰呀?我就趴在貓眼兒看瞭一眼,好像挺漂亮的嘛!」
羅翰不動聲色的抽回文件夾,「跟你一樣,志願者,是個護士。」
「哦?」祁婧手裡一空,心裡卻起瞭波瀾,「那…等她生完孩子,是不是也要過來做恢復訓練呢?」
這間健身房是因為她才設置的,兩人自是心照不宣。會不會有後來人,其實無關緊要,但是此時被問出來,這其中的意義自然有所不同。
果然,羅翰憨憨一笑,舌頭打結。
祁婧抓住機會,一把把文件夾奪瞭過來,一邊後退,一邊「唰」的打開,頓時滿臉通紅。
裡面夾的是幾張鋼筆素描,畫中的女子豐乳肥臀細腰長腿,一頭烏滾滾的長發披肩散背,繚亂飛卷,卻一點也擋不住全身赤裸的唯美曲線。
作畫的人要麼是對人體結構研究深湛的行傢,要麼是對畫中女子格外的熟悉,當然,兩者兼備的可能性最大!
畫中女子的裸體除瞭比例極佳,玲瓏浮凸,無不豐盈飽滿之外,很多細節的描摹也特別到位。腰窩腿眉一樣不落,甚至藏在眉梢裡的一顆朱砂痣都沒一點兒偏差。
模特是誰,一眼就看得出來,那一筆筆著意勾描的唇角眉梢惟妙惟肖。即使女子羞低著頭,也能感受得到她滿眼的春情,輕吐的欲望!更不要說那顫悠悠的大胸和酥盈盈的蠻腰瞭,就是送給你摸,扭給人看的!
這TM是我麼?我什麼時候這麼浪過?
祁婧一頁頁翻看,粉頰流火,渾身發熱,忽然被巨大的陰影籠罩,心中升起一絲不詳。
羅翰的胳膊不出所料的攏瞭過來。祁婧把文件夾推在他胸前,「我去換衣服瞭!」一扭身已經朝更衣室走去。
「沒看出來,他還藏瞭這麼一手兒!」祁婧打心眼兒裡有些意外,她從來對跟藝術沾邊兒的一切都沒有免疫力。
對著鏡子裡半天也散不開的紅暈深濃,眼波迷離,那一幅幅素描在腦子裡過電影。
雖然隻是匆匆翻過,每一個性感撩騷的姿勢都好像親自擺過一樣,印象深刻。
一共六幅,每天一幅。那就是自己在大猩猩眼裡的樣子,還是他想象中渴望的畫面?
今天晚上,如果沒聽到那段對話,是不是就會真的擺出那些羞死人的姿勢來取悅他?被幹的過程是不是也會被收進後續的畫裡?這個藝術范兒的老流氓!
祁婧嘟嘟噥噥的罵著,卻抑制不住的心頭亂跳。仔細一回想才發現,其實每一幅畫都不是完整的。
寫實風格的筆觸,卻在那個地方無一例外的隻用寥寥數筆做瞭虛化。
祁婧的毛毛是很密的,肥厚的肉唇顏色偏深,異常飽滿,若非動情,隱藏其間的小肉芽兒是看不見的,這些細節,畫裡沒有。
那裡…他的確沒見過,甚至沒仔細的摸過。這種處理方式,是該表揚羅畫傢的嚴謹,還是該提防羅教授的別致用心?
「哼,休想!哪能那麼容易就稱瞭你的心?」
正在這時,許博的電話打瞭過來。這個節骨眼兒打電話,關切著什麼用奶子也想得明白。祁婧的聲音調得無比騷情。
如今,對待老公,她不需要任何演技就能封影後,哪裡是他的癢癢肉閉著眼睛就能摸到。
許博帶喘的呼吸和直白的表達讓她瞬間就明白瞭什麼,心裡一軟。昨天兩人與視頻同步的每一步操作裡,許博的硬度和獸性都讓她刷新認知。
跟這個理工男生活多年,祁婧有一點心得。他心裡怎麼想的,有時候不必理會那個推導過程,隻需要明白結論。
男人心裡那道坎兒,他是怎麼邁過去的,一個字都沒說過,但他的決心,祁婧明白。他對自己的一片癡情,祁婧更懂。
就在剛剛,她的心還為他疼得幾乎窒息。能讓他爽,讓他射,讓他瘋的事,她都想試試。
至於是不是合乎情理邏輯,有那麼重要麼?斤斤計較的男人們啊!
不過,許先生,今天還是先別那麼激動,因為許太太已經另有計劃。
放下手機,祁婧開始從衣櫃裡找衣服。這個徐助理,還真挺保守的,連多露點兒肉的都沒有,怕冷哈?
再次出現在更衣室門口,祁婧覺得渾身輕松多瞭。她挑一款彈性極佳的黑色連體褲,也不知是什麼面料,薄而不透,感覺渾身輕盈得就像沒穿衣服一樣。
唯一的裝飾是左側腰間的一顆紅色的骷髏圖案,鑲嵌在艷麗而繁復的花紋中,圖案中分出柔美的線條延伸到腋下和大腿,並纏繞在肩上。
從側面看去,好像掛瞭一條奇怪的肩飾。伴隨人體的移動,那骷髏頭隨著胯間骨肉的運動變幻形狀,被臀股惹火的曲線一襯,無比冶艷妖異。
祁婧光著腳,並沒發出什麼聲音。
捧著文件夾發呆的羅翰第一時間轉過頭來,眼睛明顯一亮,卻沒有動。
祁婧媚眼如絲,酥胸起伏。
這件衣服雖然是長袖全腿的款式,領口和後背的尺度卻大得出奇,若喘得深瞭,怕是半個奶子都要蹦出來,更別說那深不可測的溝壑瞭。
羅翰的目光如蛇行蟻走,在兩團鼓脹脹的肉山之間艱難跋涉著。
祁婧微微頷首,眼睛更瞇瞭,輕輕的咬瞭下嘴唇,說:「羅翰…抱我!」
隨著一個個音節送出,她的下巴揚瞭起來。在羅翰面前,像這樣的表情動作,她從來不敢。但是今天,想試試。
不是不要推麼?不是等著主動往你身上倒麼?看看到底誰撐不住,先倒!
武梅的擔心是對的,煮熟的鴨子也會飛的。關鍵要看這火候到底誰拿捏得準。
聽到呼喚,羅翰終於動瞭,卻並未像往日帶著寵溺的微笑,神情莊重的臉上連胡子都一動不動。
當山神一樣的身影一步步迫近,祁婧臉上的笑紋兒一絲絲抽離。
他過來瞭,為什麼感覺這麼陌生?他原本就知道自己出軌的事!他不想演瞭?
為什麼這麼熱?
忽然,腰間一緊,腳跟被帶得抬離瞭地面,悶脹的胸口裡,心都要跳出來瞭!
可一片空白的腦子裡隻有一個頻道在廣播:他吻我!他居然吻我!他敢吻我!他的吻…好溫柔!
在沒來得及閉上眼睛之前,那玻璃鏡片的後面,有一絲火色的柔光閃過。
應該推開他麼?呵斥他,甚至給他一巴掌?
不,那樣自己就輸瞭,計劃就玩完瞭,就沒意思瞭。
給你吻,又怎麼樣?
這胡子,好紮呀,好看是好看,可真礙事兒!
這舌頭怎麼回事?
好吧!比胡子軟多瞭,也懂事多瞭,會拐彎兒…嗯--不知什麼時候,祁婧的兩隻胳膊已經盤在大猩猩的脖子上,呼哧呼哧的抻著脖子,努力承獻著變幻形狀的嬌艷唇瓣,任君采擷。
那個突兀的硬疙瘩,一開始就頂著她的小肚子,讓她一動也不敢動。
當那雙大手攀上乳峰,祁婧握住瞭房椽一樣的腕子,戀戀不舍的離開瞭他的唇。手上的力度自然無法與他抗衡,但意圖是堅決的。
羅翰一矮身,祁婧已經臥在他的臂彎裡,他卻沒有邁步。
「我說瞭,你跟她說的不一樣,你應該聽見瞭。」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哄女兒睡覺。
「當然聽見瞭。不過,她可沒騙你…」雙臂自然的摟住他的脖子,心頭湧上一團委屈,在這個男人面前承認自己過往的不堪,她一點兒也不坦然。
「我都四十一瞭,騙沒騙我,我心裡有數,對於人,尤其是美人,我隻信自己的眼睛。」
與他近在咫尺的對視,祁婧努力迎著那鏡片後面深凝的目光,「哼,大叔,您是個近視眼您不知道麼?在您眼裡,我是不是跟那些妄想畫兒一模一樣?」
羅翰尷尬一笑,開始轉身走向按摩床。
「你比那畫兒要美上一萬倍,我的畫筆太業餘瞭,根本抓不住你的神韻。」
「我呸!狗屁神韻,流氓!」祁婧還是頭一次在羅翰面前爆粗,實在是情不自禁,罵得心裡美滋滋的痛快。
「流氓就流氓,我本來就不是紳士,更不是君子,不過是個普通男人罷瞭。喜歡美麗的女人很正常。」
祁婧被平放在按摩床上,想說你TM重新當回男人也沒兩年吧,又覺得太傷人,也會傷瞭自己的體面,憤憤不平的說:「別又拿你的原始部落的叢林法則說事兒,現在是文明…社會…」
羅翰的大手半按半撫的落在祁婧的小肚子上,惹得她氣息一滯,橫瞭他一眼,「有你這麼不著調的普通男人麼?」
「別管什麼社會,人在某種程度上都是欲望的奴隸。在你這兒,我也隻有認命的份兒瞭。放松…註意腹式呼吸。」
這麼直接的話,被羅翰說出來,居然一點兒都不肉麻。
祁婧原本的信息優勢被他幾句話輕松抹平瞭。
迷霧散去,大傢亮明瞭立場,不得不真刀真搶的對陣。祁婧的心有些慌,臉上一直發著燒。
不過,她並不覺得自己陷入瞭被動,反而被激起瞭好勝之心,又有點兒好奇。
與陳京玉的沒皮沒臉不同,這個一門心思渴望征服自己的男人鎮定自若,滿嘴歪理,卻總能自圓其說。
可是,他又憑什麼讓一個吸取瞭足夠教訓的少婦乖乖就范,重蹈覆轍?
「認不認命那是你的事兒,傷害我老公感情的事兒,我再也不想做瞭…」
這是祁婧的心裡話,外人卻未必聽得明白。
誰能想到剛剛還有人打電話過來探班呢?那不但不算傷害,說不定還治病呢!
既然不會傷感情,還治病,為什麼不做?
明晃晃的盾牌立瞭起來,祁婧的眼神兒卻銳利得像鉤子。
她當然不想讓男人知難而退,因為和平不是目的,征服才是!
她要讓他跪下來,俯首稱臣。不是甘願做欲望的奴隸麼?奴隸,就該有個奴隸的樣子!
羅翰的手正順著那渾圓緊繃的大腿內側緩緩向上,指掌間像下瞭火種,堪堪觸碰到盡頭那片微微突兀的禁地時,虎口沿著腿眉一掐一滾,避開瞭險要,捏揉起腰臀的肌肉。
「你跟許博相愛我看得出來,不過,這跟我喜歡你是兩回事。你對你的愛負責,我對我的喜歡負責。我會永遠尊重你,但也請你允許我喜歡你。這兩邊,並不會有傷害。」
那隻手的詭異路線沒費什麼勁兒就把祁婧的註意力帶偏瞭,一時沒琢磨明白羅翰的說辭。
什麼你的我的一大堆,繞來繞去的,到底TM誰對誰負責?
「喜歡我。」這算表白麼?怎麼這麼囉嗦?比陳京玉那犢子差遠瞭。人傢多直接,就說我想摸你的奶子,看你的屄!雖然很不要臉,但夠爽快。
忍不住一頓腹誹,祁婧盯著羅翰的眼鏡片兒,臉上的女王之氣卻緩和瞭許多。
在那眼鏡片兒後面,要麼是一個真男人傾情仰慕的真心,要麼是一個老色鬼無比深湛的演技。
無論是哪個,都讓人心跳不已。
「喜歡?喜歡我的人多瞭…」祁婧不想把話說的那麼討厭,因為那個「喜歡」聽起來還是很順耳。
雖然一臉的不屑,祁婧的語氣卻轉入柔媚,尾音中墜落的誘惑深不見底。
就這樣被你感動,讓你過關,顯然跟開戰的初衷背道而馳啊!
被喜歡瞭就得喜歡回去麼?男人永遠弄不懂女人的心。
本來我是挺喜歡的,要不是聽到那些閑話,這會兒咱們早該幹點兒別的瞭。
可那個婊子說話那麼難聽,你就隻在一邊兒聽著,不替我罵死她,憑什麼說喜歡我,憑什麼讓我喜歡你?
不想得罪她是吧?那就是不怕得罪我咯?
哼,喜歡我?還有臉說呢!看我不玩兒死你!
「那個陳醫生不但說喜歡我,還說愛我,說他老婆連我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要休瞭她娶我呢!你覺得,他是不是比你說的更真誠,更動情,還更直接呢!」祁婧十分確定,自己的手眼身法都開啟瞭蕩婦模式。
無論是不再對稱的嘴角勾住的挑釁,微瞇的眼瞼上傾斜的嘲弄,還是眸光深處最容易惹動男人同情心的一抹悲涼,許太太都自信能達到縱橫歡場,風月混老的水準。
羅翰的手慢瞭下來,卻沒說話。
祁婧沒有在他越來越溫暖的笑容裡找到被羞辱後的尷尬。那對鏡片透光度特別好,首先透過的是一份不太自然的寬容,接著是滿滿的憐愛和疼惜。
這樣的目光,她隻在許博的眼睛裡看到過。實際上,她很害怕別人用這樣的目光看自己。
祁婧感覺他的手在自己腰部緩緩上移,大拇指揉按著小腹兩側。不知是為瞭躲開某種光線還是什麼,突然很想去看一下。他怎麼動的,弄得這麼舒服?
怎奈,視線被兩座奶頭山擋住瞭。
晚上吃牛排的時候,這倆寶貝就脹得難受瞭。這會兒早就被撐得緊繃繃的,有點兒疼。祁婧上樓前就後悔沒抽空回去喂一次奶瞭。
正想著,羅翰的大手已經來到乳下,不知哪條肌肉被牽動瞭,疼得祁婧一皺眉。
「怎麼?疼嗎?」保持沉默的羅翰終於開口瞭。
祁婧紅著臉點瞭點頭。自從哺乳開始,這大奶子就被一個個的輪著笑話,羅翰給按摩瞭這麼久,還第一次問起她們。
祁婧被扶著坐瞭起來,面對著羅翰坐在床沿上。
「給我看看。」
「切!想得美!」
現學現賣是麼?找陳醫生拜師瞭麼你?不會也說是職業病吧?祁婧差點兒惱瞭,下意識的雙手護胸,卻疼得直咧嘴。
「我是醫生!」
「知道你是醫生!」看到羅翰嚴肅的臉,雖然不服,氣焰已然弱瞭下來。
「脹奶容易引發乳腺炎,會出問題的!」
「哦…」終於不再嘴硬,低頭一百個不情願的放下瞭胳膊。
幸虧這衣服領口極大,隻在肩膀一扒,兩個漂亮的大奶子就蹦瞭出來。
祁婧其實並沒心思害羞,光剩下咧嘴瞭。因為每一搖顫,都帶著脹疼。
羅翰單腿跪地,用整個手掌托著雙乳下緣,輕輕的揉按試探著,同時關切的看著祁婧的表情。
唉,上次換衣服時闖進來就摸瞭一把,這回可得著瞭!還不摸個夠本兒?
「欸!你幹嘛…哎呀!」
沒等祁婧反應過來,羅翰已經叼住瞭一顆乳頭。一下針紮一樣銳利疼痛傳來,祁婧反射似的抱住瞭一顆大腦袋。
銳痛過後,無比舒暢的熱流順著極細的孔徑輸入一張貪婪的大嘴巴。
羅翰的手一刻不停的揉,灼熱的呼吸噴在奶子上,卻激起一片片雞皮疙瘩。
他居然在一口一口的吞咽著,濃密的胡子刮過乳暈,好癢!
祁婧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隻是忍不住的輕哼出聲,板得倍兒直的小腰不自覺的顫抖,下面濕得一塌糊塗。
沒過多久,羅翰松瞭嘴,抬起眼皮掃瞭一下祁婧,似乎輕笑一聲,又奔著另一個乳頭湊過去。
祁婧抱著他大腦袋,呼吸直打顫,預感到又得疼一下,嚇得直躲,「哼哼,不是…羅翰你輕點兒--」。
哪知道這次隻是像被蚊子叮瞭一下,奶水就又源源不斷的喂瞭猩猩。
祁婧被吸吮得直仰頭。這TM比陳京生像個高中生似的毛手毛腳老練不止一個等級,那個地方迅速水火交煎,不自覺的並緊瞭雙腿。屁股使勁兒的往後挪,胸脯便順勢壓在羅翰的臉上。
羅翰喝完瞭奶,又一手一個揉瞭個夠才站起身來。
祁婧早被他揉得靈魂出竅,雙手把住床沿,氣喘籲籲,用盡全身力氣,隻為避免身子癱軟下去。
細汗潮潤的臉上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惱,全沒脾氣,連穿回衣服都忘記瞭。
羅翰胡子上還掛著奶黃的殘汁,不敢看祁婧的眼睛,輕手輕腳的替她把衣服整理到位。
半晌,才聽祁婧出聲:「草莓味兒的還是哈密瓜的?」
羅翰一愣,悶悶的來瞭句:「紅燒肉味兒的,哺乳期不要吃得過分油膩。」
「我愛吃紅燒肉怎麼啦!還醫生呢,醫生有吃奶的嗎?你就是成心欺負我!流氓醫生!」
「…」
接下來的恢復訓練隻能用無聊來形容。
祁婧用盡瞭生平所學,羅翰卻好像喝飽瞭奶,不再饑渴。褲襠裡的帳篷雖然一直撐著,卻徹底變成瞭柳下惠似的,對祁婧的挑逗視而不見。
嘴也親瞭奶也吃瞭,開始表演作風正派瞭?虛偽!
不是另眼相看麼?不是喜歡我麼?兩句話就開始懷疑人生瞭?玻璃心!
你的叢林法則呢?你的愛美之心呢?不是要追求最美的姑娘麼?縮頭烏龜!
不是要做欲望的奴隸麼?什麼時候成佛封聖瞭?猩猩也是猴子的一種,沒長性!
正一籌莫展的時候,祁婧的電話響瞭。
是老爸打來的,說老媽的腰腿疼今天有點兒重,看能不能給找個大夫看看。
放下電話,祁婧發瞭半天呆。
老爸平素不打電話的,有什麼事也是借老媽的嘴知會一聲。今天主動打過來,一定是老媽不肯打。
老媽的腿在陳京玉推拿過以後輕松瞭一段時間。後來讓自己給作瞭個雞飛狗跳,自然沒法繼續治療。
出瞭那樣的事,兩位老人都懷瞭歉疚之心,自然也不願給女兒添麻煩。
這次一定是疼得嚴重瞭。怪不得今天沒過來替婆婆的班,自己忙活一天也沒顧上問問。
「需不需要我安排個人給老太太看看?」羅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祁婧一愣,卻沒直接回答,「你怎麼偷聽人傢打電話?」
「嘿嘿,這不是沒來得及回避麼,再說,你不是也偷聽我說話來著?」
祁婧一時語塞,也無心鬥嘴,未置可否,隻微微苦笑。
難道歷史真的總是在重復麼?
自己跟這幫搞按摩的杠上瞭,每次老媽都跟著唱配角?
「怎麼?信不過我啊?放心吧,我是醫生,交給我好瞭。回頭安排好瞭會給你打電話的,來我們繼續。」
祁婧動瞭動嘴角,沒說出感謝的話。剛剛還滿懷捉弄的心思,若是一下轉換成感激,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難為情。
「你是醫生?哼,流氓醫生!」
再次從更衣室出來,羅翰又在畫畫。看見祁婧,不好意思的一笑,合上文件夾。
「回頭畫好瞭再給你看!」
「我才不稀罕看!」祁婧仿佛覺得身體裡有個小孩兒沒玩夠,沒好氣。
「對瞭,這個給你,」說著,羅翰遞過來一個方盒子,「裡面有說明,配合我教你的凱格爾練習,早晚各三十分鐘,行止坐臥都不影響的。」
「是什麼?」
「縮陰啞鈴。」
「…」祁婧紅著臉瞪羅翰,張瞭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羅翰也似不知怎麼回避尷尬,硬著頭皮接著說:「一般情況,產後一個月才用得上這個做輔助。不過,起就領酒溜溜散寺吧我觀察你回復得相當不錯,就從今天開始好瞭。這套是給你在傢用的,我這另外準備瞭一套,明天晚上…」
「行瞭行瞭,我知道瞭,」祁婧被念得心煩,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可依也受不瞭他的滔滔不絕,沒來由的嗤笑。
接過東西,看也沒看裝進包裡,白瞭羅漢一眼,「送我回傢。」
「欸!」
羅翰的座駕是一輛黑色的q7,行駛起來跟它的主人一樣安靜。
今晚的交鋒,祁婧的戰略戰術貫徹得並不理想,嘴巴和乳頭都失陷瞭。
羅翰那邊被她的一句話刺激得啞瞭火,當起瞭縮頭烏龜。
「他要是從此偃旗息鼓,可就真沒意思瞭。我就那麼不招人待見麼?看上去就那麼苦大仇深麼?小肚雞腸的男人!」祁婧坐在副駕駛上默念瞭一路。
羅翰把車停在小區門口,把著方向盤半天沒說話。
祁婧拿起包,似乎感應到瞭什麼,沒急著下車,握著車門把手朝他望去。
車廂裡的空氣越來越濃稠,街燈的光線粘在擋風玻璃上,尷尬的彎曲著。
忽然,羅翰把眼鏡摘瞭,扭過頭來。祁婧發現,他濃眉下黑亮的眸子裡有光在動。
「祁婧,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被迷住瞭,不怕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也可能你覺得我就是個流氓,但是我發誓,我從沒想過用流氓的方式喜歡你。」
這是一張秦爺所說的精品男人的臉。祁婧端詳著它,眼睛裡再現迷離。
「看來,你是真心喜歡我!」
那張臉鄭重的點頭。
祁婧松開車門上的扶手,朝羅翰湊近瞭些。沒瞭眼鏡的遮擋,她發現羅翰的鼻梁很挺,很高,眉宇之間有一股濯拔之氣。
這樣的好男人怎麼是個不著調的好色之徒呢?哦,不對,這樣的老爺們兒怎麼可能不好色呢?祁婧的下巴揚瞭揚。
「那,就證明給我看看,怎樣才能用不流氓的方式喜歡我…」說著,濃睫一顫,目光落在瞭那寬厚的嘴唇上。
羅翰心領神會,剛想往上湊。
「閉上眼睛…」祁婧的聲音是那樣的輕,比呼吸還輕。
空氣中飄過一縷甜香,一個溫涼油潤的東西在羅翰嘴唇上不輕不重的滑過。
「拜拜!咯咯咯…」
車門伴著響亮的笑聲,「砰」的關上。祁婧的人已經在車外站著瞭。
羅翰搬過鏡子,看到一張鮮紅的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