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周五。
徐薇朵開著車行駛在滿城燈火裡,迷人的鳳目被刺眼的紅燈晃得一瞇,踩住瞭剎車。
前面的路口右轉直走就是他租住的小區。
逼仄的走道,亂停的車輛,缺位的物業管理,讓那一棟棟的六層板樓跟這個國際化的大都市更加格格不入。
然而,這兩個月來,那裡卻是個讓她倍感親切的地方。
「祥富裡小區」,徐薇朵念出瞭聲,自嘲的一笑。
良子去參加培訓,已經半個多月瞭。剛才還打來電話報備,沒說兩句就撂瞭,說趕著吃飯,晚上有領導的講座。
徐薇朵自問不是個柔情似水的女人,從來不適應兒女情長那一套,更不會像某個大奶妖婦似的,動不動就跟男人發嗲。
當然,需要施展勾引媚術的時候另當別論。
可是,這些天越來越明顯的發覺,每次接到良子的電話,都有一種生理上的渴望被喚醒,消磨著身體的耐性。
即便隻是想象著他說話時喉結的震動,也會引發某種充滿磁性的快感似的。可惜,每次時間都不夠用,總覺得意猶未盡。
不過,也幸虧時間短,如果長瞭,怕是更舍不得放下電話瞭。
就在此時此刻,她腦子裡還晃動著良子發達的胸肌,健美的腰胯……
或許跟職業有關系吧,徐薇朵對人體的審美格外苛刻,瘦弱和肥胖就不用說瞭,即使是某些迷戀肌肉的猛男,在她眼裡也是等而下之的。
自然,和諧,力與美的結合才是上帝創造人體的初衷。
徐薇朵向來覺得,光是看上去很美遠遠不夠,還要用鼻子去聞,夠不夠健康,用手去摸,夠不夠彈性,用懷抱去感受,夠不夠溫柔,甚至用一個吻去檢驗,夠不夠熱情。
人體承載的是生命,是活力,是協調之後的本能,是繼承之後的蓬勃,更是相輔相成的勇氣和柔情。
那些把自己餓成皮包骨,或者催成野獸的傢夥,純粹是大腦進化的殘次品。
小毛的身體,在她見過的男人裡,是最完美的一個。不僅因為腹肌練足瞭六塊兒而不是誇張的八塊兒,而是在他身上,沒有一根肌肉纖維是為瞭美觀而存在的。
恰到好處的表現力量的同時,最迷人的是那舉手投足間無處不在的柔韌和協調。
那次他破窗而入,人還沒站穩,一抬手那個瘦子就倒下瞭。徐薇朵在震耳欲聾的槍聲裡被劫持,卻沒怎麼害怕,後來回想,當時眼睛就沒離開那一身英姿颯烈的迷彩服。
被兩個畜生蹂躪瞭一個多小時,溫熱粘稠的血噴在身上都沒感覺,不記得當時是怎麼腦子一熱就把那人的卵蛋給扯瞭下來。
但是,她真沒跟祁婧撒謊。
當赤條條的身子撲過去,被良子鐵鉗一樣的胳膊箍住,他身上冰涼的裝備和防彈背心硬邦邦的硌進肉裡,那擰腰抬腿踹出去的動作無比迅猛而炸裂,反饋回來的沖擊力直接就把她送上瞭高潮。
那種感覺是強烈而兇猛的,猝不及防又羞人以死,徐薇朵裝作嚇壞瞭,雙腿緊緊盤住良子的一條大腿,抱著他渾身哆嗦。
哆嗦完瞭,才發現良子胳膊上還插著一把刀,而她的廢物老公吳浩,已經嚇堆在地板上。
幸虧不像某個大奶妖婦,高潮時浪得跟噴泉似的,否則肯定弄他一褲子,還不得被他笑話死。
良子不是第一個在身體上吸引她的男人,但明顯是帶給她最多滿足的一個。那根硬得像鋼管兒似的傢夥一捅進來,就給足瞭油門兒似的狠幹,輕而易舉的就把她送上極樂頂峰。
徐薇朵喜歡在上面多掌握些主動,這樣在自己丟盔棄甲的當口,也輕易饒不瞭他,多半能同時把他吸出來。
那是一種在別人那裡基本體會不到的杠上開花。令人戰栗的快樂會翻著番兒的往上沖,爽過之後全身都是麻的。
之所以喜歡在上面,另一個或許更重要的原因她自己也說不清。良子比她小三歲多,被他按在下面幹仿佛有種被弟弟欺負的感覺,有點兒丟臉。
而把他騎在身下,俯視著他黝黑但不失俊朗的面龐,即使那小子再怎麼嬉皮笑臉也不會著慌,還能隨心所欲的修理他。
他不笑的時候,那眼神是特別容易讓她的心跟著砰砰跳的,說不清裡面是幽潭還是迷障,反正總帶給她一種奮不顧身的沖動。
或許就是這個奮不顧身吧,把他的軍旅生涯斷送瞭。
徐薇朵的爺爺在渡江作戰時就是突擊隊的一名排長。解放後參加志願軍,又轉戰剿匪前線,直到父親出生後才進瞭京。
幾個伯伯都被他送去瞭部隊,隻有年紀最小的父親留下來上瞭大學,畢業後進瞭國傢機關。後來又辭職經商,算是改革開放後第一批發展起來的商人。
然而,小時候,最親,也最讓她敬佩的不是幾個月見不到人的父親,而是爺爺,和後來考上軍校的哥哥。
徐薇朵四歲的時候,母親就生病去世瞭。每次小朵朵哭著想媽媽,哥哥就對她說,你要快點兒長大,長大瞭當醫生,就能把媽媽救回來!
可是,一直長到哥哥都上學走瞭,朵朵也沒長大,傢裡卻來瞭一位非常漂亮的阿姨,還帶著個更漂亮的小姑娘,奶聲奶氣的管她叫姐姐。
接下來的十來年,她既沒等回來哥哥,也沒救回來媽媽,反倒收獲瞭一個比她伶俐乖巧十倍的妹妹。
在這個比她小三歲的妹妹那裡,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當一個謙讓懂事,規規矩矩的好姐姐。
覺得孤單瞭,她就去找爺爺聊天兒,爺爺的房間是乖巧的妹妹唯一不願意去的地方。
十六歲,她已經不信哥哥的謊話瞭,卻真的考上瞭醫大。雖然學校就在北京,也算是即將離開這個傢瞭。她忽然明白瞭哥哥為什麼選擇考軍校,到那麼遠的地方去當兵。
她隻身去瞭那個爺爺曾經剿過土匪的地方,去看她最親最崇拜的哥哥,呆瞭整整一個暑假……
那天許博讓她喊哥,她拒絕瞭。不為別的,在她心裡,沒人能代替哥哥的位置。
或許是姐姐當慣瞭,徐薇朵養成瞭行止端方,溫婉怡人的性情。她用盡一切可能的辦法陶冶自己,塑造自己,磨煉自己。喜歡把每件事做到極致,也格外欣賞那些極致的精美。
她的衣著從來都是最簡潔精當的,發型總是一絲不亂的,連健身的時間安排也都是分秒不差的。生活的方方面面,她都奉行簡約精致的信條,不貪婪也不妥協。
然而,在選擇男人時,她幾乎完全陷入瞭手足無措的困惑。
上學時,每當面對男生的追求,她並不比別的女生更沉著,也無法像挑衣服一樣一眼看中那個打動自己的設計,索性一概不理。
畢業工作後,轉眼到瞭適婚年齡,她像所有女人一樣,懷揣著對婚姻殿堂的美好向往和紅顏轉瞬老去的焦慮。希望有人在茫茫人海中指給她那個可以廝守終生的人。
最好是我方妝罷你登場,一切都是浪漫的偶然,卻發生得像早就安排好瞭一樣。
吳浩,顯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個人,所有的遭遇都過於尷尬,一點兒也不浪漫,甚至摻雜著關乎品行的低劣手段。
她給哥哥打電話,話筒那邊的聲音充滿著溫柔的關切,能給的指點卻無比的樸素:「哥就盼著你過得好,隻要他真心對你好……」
真心……什麼是真心?
幾年以後,當她終於看透那顆心的真實面目,才知道,原來真心也可以這般粗鄙卑劣。
然而,徐薇朵畢竟也隻是個普通女人。締結婚約的誓言,共度一生的憧憬,就像美輪美奐的婚紗照一樣掛在她心裡。
無論是為瞭內心許下的堅持,還是對歲月不堪辜負的不甘,又或許隻是不肯低頭認輸,徐薇朵幾乎是固執的撐持著對自己的殘忍跟他耗著。
甚至換妻遊戲這樣飲鴆止渴的把戲都奮不顧身的嘗試。
她跟祁婧說,那些男人一個讓她高潮的都沒有的確誇張瞭。最初幾次的心驚肉跳真的很刺激,很刺激……
當陌生的雞巴肏進來,無論在身體上,心理上,還是道德觀念上,全都是新鮮熱辣的強烈體驗。那滋味兒讓她實實在在的癡迷瞭一陣子。
然而,不久之後,她穩住瞭心神,苛求完美的老毛病犯瞭,輕而易舉的就發現瞭那怎麼也藏不住的猥瑣笑容,那直截瞭當的伸進衣服裡的粗魯,那眼睛裡躲躲閃閃的色欲貪婪和無賴般的輕蔑。
堅持隻跟真實夫妻交換的原則又怎樣呢?有的人根本就不配有老婆,任何女人在他們眼裡都是婊子。
不是他們多高高在上,自命不凡,而恰恰是內心深處的自慚形穢逼迫著卑劣又懦弱的靈魂把女人當成瞭低賤的玩物。
徐薇朵悲哀的發現,自己的婚姻走進瞭真正的深淵。
但是,令人難以理解的是,她依舊會打扮得光彩照人的跟吳浩出門去那個私人會所,甚至開始在那些男人身上反客為主瞭。
後來良子在床上誇獎她屁股甩起來特帶勁兒,應該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
是自甘墮落,自暴自棄,還是為曾經錯誤的選擇,被糟蹋的大好年華懲罰自己?那時候的徐薇朵根本不想問這些問題。
那感覺好像靈魂已經抽離瞭軀殼,放任自己在穢亂不堪的淫窩裡越陷越深,想看看到底能被糟踐成什麼樣子。
直到遭遇瞭良子,她才隱約明白自己等的是什麼。
沒同任何人說過,跟良子上床完全是吳浩的主意。
就在對搭救自己的英雄表達感謝的當天晚上,吳浩告訴她,因為吸毒,他已經喪失瞭生育能力,為瞭將來能分得老爺子的傢產,他想借種。
在徐薇朵心裡,與其說這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如說是在無盡的暗夜裡終於等到瞭魔鬼的微笑。
你當我徐傢大小姐是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鵪鶉麼?既然你打瞭借雞下蛋的主意,就別怪我鳩占鵲巢,把你晾在一邊兒涼快去!
被解救的當天,她就明白自己遇到瞭那個跋山涉水也要去找的人。
而那時候,她的良子還是個小處男,根本沒經過如此風情的女人投懷送抱,一下子就被徹底俘虜瞭,不要命似的在她身上傾瀉著年輕而旺盛的精力。
後來她跟良子開玩笑說:「那感覺就像歷劫重生後,真命天子駕著迷彩祥雲來接我瞭!」
跟別的男人不同,他幾乎是把她捧在手心兒裡肏的。那簡單又直接,強悍又激情的沖擊裡,每一下都灌滿瞭發自內心的喜愛。
在他熱烈的目光裡,有力的懷抱裡,徐薇朵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純粹的女人,鮮活的女人,可以放心享受片刻歡愉的女人。
吳浩機關算盡千辛萬苦甚至不惜自殘也難以帶給她的一份安然托付,良子可以用一個擁抱甚至一個眼神就輕松做到。
他比她小著好幾歲,可在心理上,她甘願做妹妹。呵呵,或許,自己是實在太懷念做妹妹的感覺瞭吧?想起來,她就會忍不住笑出聲。
那些曾經幻想的浪漫偶然簡直是以惡作劇的方式降臨在她人生的谷底,赤身裸體,淫亂骯臟,血肉橫飛,還有接續而來的不純目的……
然而,這一切的不堪之後帶給徐薇朵的,是那一個月的暢快淋漓,欣喜欲狂。她覺得自己從生下來就沒這麼玩兒命的活過,這麼真心的愛過,這麼饑渴的期盼過。
是的,沒有費盡心機的安排,沒有感人肺腑的情話,沒有興師動眾的告白儀式,更沒有一生一世的許諾,但徐薇朵無比確定的相信,那就是愛瞭。
愛,當然不僅僅是在當下,還冀望著美好的明天,傳說中的天長地久。
雖然沒給良子坦白自己可笑的使命,徐薇朵卻暗中動用傢裡的關系為心愛的人將來的發展鋪路。她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有選擇跟誰在一起的自由。
沒想到,論耍陰謀詭計,徐大小姐還隻是個小白。確定老婆懷孕後,吳浩居然不要臉到拿著偷錄的視頻找到瞭部隊領導。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給我生孩子,敢耍花樣兒,我可保證不瞭那小子能完整的回老傢!」
徐薇朵盯著吳浩那張扭曲到猙獰的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終於忍住沒掉下來。她從沒這麼傷心過,也從沒這麼恨過。
不是恨吳浩,是恨自己。恨自己以前相信的那個世界,那個世界裡天真的自己。恨那個以為做一個聽話懂事的好姐姐,一切就都會很美好的自己。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等到兒子出生,徐薇朵漸漸發現自己變瞭,變得輕易不在人前表露自己的好惡,變得可以從容應對任何一張醜惡的嘴臉,變得近乎冷酷卻無比強大,好像一個親臨沙場的將軍。
她表現得很聽話,甚至沒有去追查良子的去向。神奇的是,在音訊全無的情況下,居然一點兒也不擔心。
就在她一心一意喂奶的時候,惡魔再次遞上一根抹瞭毒藥的橄欖枝,讓她的計劃更加完美。這回,她隱藏得很好,誰也別想把她當玩具……
剛進入地下停車場,思緒就被後邊突然響起的警笛聲打斷瞭。
徐薇朵一回頭,居然是輛警車。不過沒必要緊張哈,是於曉晴那丫頭又把單位的車開過來瞭。
剛打開車門,就聽見於曉晴嚴厲的斥責聲:「再次提醒你註意,別隨便動我車上的開關!」
下瞭車,立於車前,徐薇朵面帶微笑的迎視著準夫妻倆走過來,「你們來得真早,我還要做些準備呢!」
於曉晴走在前面,步子不大,速度卻很快。
款式簡潔的高跟鞋激起連續清脆的回響,經典款的束腰羊皮大衣剛過膝蓋,柔亮的皮革光澤隨著她長腿交錯翩然跳躍。
如果再戴副墨鏡,跟黑客帝國一樣颯颯拉風。
二東跟在後邊搖搖晃晃,雖然身材高大,卻像個馬仔。
即使沒見過於曉晴穿警服,從她挺拔的身姿,利落的舉止,徐薇朵也能輕松的聯想起她工作中的樣子。
她的身材比祁婧還要略高,一米七肯定過瞭。有瞭高度,衣服搭配上的局限就少瞭很多,什麼樣的設計也都挑得起來。
不過,這位於警官偏偏不喜歡花裡胡哨的創新,穿衣服也是越簡單越中意。
這一點幾乎完全跟徐薇朵的審美契合,姐兒倆總共也見瞭不到十次面,聊得最多的就是衣服。共同的偏好無形中拉近瞭兩人的距離。
「早瞭正好,可以先復習一下,姐你根本想象不到他有多笨……最可恨的是還一點兒都不虛心!」後半句是扭頭沖著身後的二東說的。
二東一臉不服,卻沒敢頂嘴,略顯尷尬的朝徐薇朵笑笑。
徐薇朵跟他對視一眼,禮貌的點頭,連褚先生也沒叫,就轉而面向於曉晴,「按摩手法也是門學問呢,不易上手是正常的,你們還早,有的是時間練習。」說著話,三人上樓。
褚振東這個名字,對徐薇朵來說不算熟悉,還沒有這些天祁婧嘴裡的二東聽著順耳。
然而,自己的過去想要在這兩口子那兒瞞過去,她根本沒那個奢望。
不過話說回來,二東如果真有血性跟自己的警花老婆交代過去的黑歷史,也得敬他是一條好漢。
跟吳浩打成一片的,多數是這種富傢公子哥兒,成天介豪車美女,拼爹鬥富。
徐薇朵很少出席他們那些吹牛打屁,醉酒撩騷為主題的聚會。印象中,褚振東在人群中算是個比較悶的,一喝酒就臉紅,輕易不惹官司。
但是,男人如果不好色,那就不是男人瞭。
觥籌交錯的間歇裡,他偶爾瞟過來的目光帶著距離無法削弱的灼熱,除瞭那些不可描述的意味之外,似乎並不過分猥瑣。
那晚在許博傢裡遭遇,兩人目光對上的剎那,徐薇朵緊貼在男主人身後,臉上的媚笑還未消退。
顯然,無論是時間、地點、還是人物,編故事的要素都齊備瞭,缺的隻是那個富二代腦子裡的想象力。
兩口子來愛都的第一天,祁婧的產後恢復訓練還沒做完,趴在按摩床上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誒,你知道那個褚振東為啥叫二東嗎?」祁婧的聲音裡藏著笑。
「排行老二唄」,徐薇朵下意識的表現得漫不經心,她可不想讓人以為自己對那個大個子有什麼興趣。
「要是這麼簡單,我還用問你啊,他是個獨生子啦!」
徐薇朵腦子一抽,「那就是人比較……」
「咭」的一聲,祁婧沒等她說完已經笑瞭出來,「朵朵,你怎麼這麼有慧根啊!」
「不用慧根,慧眼就夠瞭,看他嘻嘻哈哈,晃晃蕩蕩的樣兒,他不二誰還敢二啊?」說完有點兒後悔,感覺自己跟這個大奶妖婦處久瞭,嘴巴也越來越損瞭。
祁婧跟著「呵呵」兩聲,偏過頭來,「他呀,不光二,還挺好色呢!」
徐薇朵聽著沒吭聲,聲音裡的直覺告訴她,大奶妖婦的臉蛋兒在發熱。隻聽她繼續說:「不過呢,這個人本質並不壞,是個值得挽救的革命同志哈……許博跟他從中學開始就是鐵哥們瞭……」
這樣的話外之音,如果再聽不出來,那真就一點兒慧根都沒有瞭。明顯是許先生在背後推著老婆來敲邊鼓。
「是麼,」徐薇朵被喚醒的小惡毒逼得舌頭直翻花兒,「那他們兩個怕是誰也挽救不瞭誰吧?」
祁婧被問得「噗嗤」一聲,半撐著上身笑個不停,「朵朵……咯咯……朵朵你這張嘴啊!咯咯……有進步……咯咯咯……」
徐薇朵也憋不住瞭,笑著把她肩膀按下去,嘴上不停,「趴好瞭!你跟我說這些個幹嘛呀?都舍身挽救瞭一個瞭,順便轉個身兒不就把另一個也拉上來瞭麼?」
「臭朵朵!」這下誰也按不住轉身的大奶妖婦瞭,「看我不撕瞭你這張……啊——啊!你有本事別用這招……」
徐薇朵捏著她肘部關節,笑瞇瞇的說:「知道你為啥打不過我麼?這些都是良子教我的,他可沒教過你吧,嗯?」
「姐,朵朵姐,我服瞭!」祁婧趴在床上告饒,「回頭我拜瞭師再來討教吧!實在不行,二東的挽救指標就讓給你瞭還不行嗎?」
不輸嘴的祁婧並沒受到更嚴厲的制裁,胳膊一松,徐薇朵的按摩繼續:「沒那閑工夫,都自甘墮落才好呢……」
「那小子肚子裡可能沒啥貨,手上還是有點兒能拿得出手的絕活兒的,他還是什麼釣魚俱樂部的會員呢!」
「他?釣魚??跟……跟我有啥關系……」
「朵朵,其實……」祁婧老實趴瞭回去,遲疑著說:「許博的意思是讓你別擔心,他這個哥們兒不會傷害你。」
哼,這世上沒有誰能傷害得瞭一個已經創痕累累的人吧?
徐薇朵苦笑一下,收起矯情的同時還是感受到一縷溫暖,不由抬手拍在祁婧的大屁股上,「啪」的一聲,手感良好。
「替我謝謝你傢那個情聖哈,難為他想得周全,就是有點兒婆婆媽媽的。」
「嗯——你剛才拍那一下好舒服,再來一下……」
「啪——」
二東隔著濕漉漉的毛巾一巴掌搧在於曉晴屁股上,立時惹來一陣叫罵,「褚振東你給我等著,回傢看我不把你腿打折!」
剛塗好精油的徐薇朵瞟瞭一眼二東的無賴相兒,開始推揉。
「哎呀——還是徐姐弄得舒服……嗯哼哼——簡直瞭!」於曉晴剛被按瞭幾下就誇張的贊美起來。
於曉晴的身材類似於歐美人種,骨架偏大,肩膀較寬,胳膊腿兒都很長。許是經常鍛煉吧,胳膊上的肱二頭肌圓鼓鼓的很有分量。
尤其健美的,是兩條長腿。大腿粗壯發達,小腿秀麗頎長。雖然肌束並不明顯,但整體看去,很容易讓人聯想起飛速奔跑的藏羚羊。
這樣一雙美腿,前一刻還在秀著貓步,保不準兒下一刻能飛起來,抽你臉上!力與美完美的結合,簡直嘆為觀止。
剛才被二東親熱招呼的大屁股更是奪人眼球的圓,規模跟祁婧那個動不動都抖出浪來的有一拼,隻是有時摸得癢瞭,會瞬間繃緊變硬,脂肪含量明顯較少。
可憐的小毛巾根本蓋不全那個大肉坨子,腿心裡一撮烏黑的毛毛鉆瞭出來,支支棱棱的一點兒也不服帖,塗瞭精油都沒用。
最可笑的是,面對這樣一具野性裸體,徐薇朵還沒怎麼著,二東每次都表現得手足無措,站在一邊抓耳撓腮,耳朵邊兒都給搔紅瞭。
油是油瞭點兒,光也是光著,可自個兒老婆,孩子都懷上瞭,這是著的哪門子急呢?徐薇朵也納悶兒。
本來打算給這二位安排一個技術一流的男技師的,可不知是合瞭眼緣還是投瞭氣味,於曉晴在許博傢遇到徐醫生就認準瞭,堅決要求她親自上陣。
沒想到給二東造成心理障礙瞭似的,徐薇朵憑直覺判斷,倘若換瞭男技師,他應該會自然得多。
不過,這究竟是性別原因,還是關系到自己的身份,就不得而知瞭。
「來吧,褚先生,輪到你練習啦!」徐薇朵推完一遍讓出位置,站到床的一端。
於曉晴一邊翻身,一邊把浴巾蓋在自己肚皮上。那裡還什麼動靜也沒有,卻見她似乎格外加著小心,看得徐薇朵忍俊不禁。
「你可給我上點兒心哈!」
不說這話還好,一聽老婆這麼提醒,二東手上的精油明顯倒多瞭,不停的搓著手,緊張得像個第一次上手術臺的實習生。
徐薇朵背著手看著,心裡直哼哼。
其實,她最清楚,這一套下來,有幾十個動作,應該每個都做些講解,再讓二東跟著練習一下的,可不知為什麼,她偏偏連句話也不肯跟他多說,隻悶聲不響的做完一遍,讓他跟著照葫蘆畫瓢。
不知為啥,就是想看他出醜,被老婆罵得狗血淋頭的慫樣兒,像解恨似的。
那二東也是個實心眼兒的,人傢不教,他也不知道問,每次不是勁兒大瞭,就是順序反瞭,有時沒等徐薇朵出言提醒,於曉晴已經罵上瞭。
最搞笑的是這傢夥的姿勢。屁股明顯撅著的,讓人特別擔心他一不小心腰間盤就脫出瞭。
根本原因,徐薇朵早就發現瞭,雖然是冬天,穿得多,但每次休閑褲上那個小帳篷都要撐起來。怕丟人不敢直起身子,別別扭扭的可好看瞭。
「哎呀,順時針,順時針,正反你都分不清嗎?」
「誒呦!你想給我撅折嘍啊,要報仇啊這是?」
「哎!咯咯……好癢……癢啊,討厭!你就是故意的!」
如果沒有急中生智的點中笑穴,河東獅吼肯定能把褚先生吹出窗外。
兩個人嬉笑怒罵,打打鬧鬧的,正面總算全部完成。
算起來這隻是第六次練習,光憑觀察和零星指點,已經能磕磕絆絆的連續做過一半,二東也算得上是心靈手巧瞭。明顯比徐薇朵的預期要高出不少。
更能引起她註意的,是二東對待老婆的好脾氣,怎麼罵也不惱,還總能劍走偏鋒的化解危機,根本搞不清這倆人到底是誰降服瞭誰。
背面的手法不多,卻更接近正常按摩,舒服又解乏。於曉晴明顯很享受,趴在那兒直喊,「再使點勁兒!嗯——對對……誒呀,你想捏死我呀,這麼不經誇!」
正在這時,房門被無聲的推開瞭。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個兒男人探進身來。
二東還在老婆背上掂量用多大力度,沒在第一時間發覺。徐薇朵面朝門口看得清楚,居然是許博。
「沃去!」許博第一眼看見瞭高大的二東,緊接著溜瞭一眼床上的裸體,連忙低頭擺手往後退,「對不起對不起,走錯門兒瞭!」
一說話,二東兩口子都發覺瞭,卻沒看清是誰,門已經關上瞭。
「許博,你等一下……」說話的是徐薇朵。
勉強抵住二東和於曉晴驚詫又疑惑的目光,徐薇朵差點兒沒忍住壞笑,荒腔走板的解釋:「那個,褚先生,呃……你不是一直不太熟練嘛,正好,讓師兄指點一下……」說著話,人已經朝門口走去,半路又忽然轉身,走進裡面的更衣室,拿瞭件衣服出來遞給於曉晴,「沒事兒。許先生對這套按摩操很有心得,正好讓他帶帶你。」
後邊一句是沖著二東說的,語氣中已經恢復瞭不容質疑的氣定神閑。二東愣愣的點頭,完全沒註意話裡的邏輯漏洞。
師兄再有心得,能比專業的師父還牛逼麼?有師父在場,反而要讓師兄教學,難道是傳說中的教學相長麼?
徐薇朵不顧身後的錯愕,嘴角噙著一絲微笑拉開瞭房門。果然,許博並未走遠,站在走廊裡看墻上的油畫。
這個男人,顏值並不高,充其量能打八十分,稱不上俊美。臉上的線條硬朗有餘,精細不足,尤其是笑起來還有點兒傻乎乎的。
不過,所有的不足之處都被眉眼之間的英朗銳氣給遮掩瞭。
雖然比不瞭歐美人種獨具的高鼻深目,眼窩隻是微陷,但那劍眉下的一雙眸子似乎格外深邃聚光,一旦被吸進去,輕易無法擺脫。
深棕色的短大衣搭在臂彎裡,挺直的腰背微微向前傾,不丁不八的兩條長腿用最舒服的姿勢站立,看似隨意,卻絕不松弛,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引而不發又卓爾不群的雄性威儀。
許博發現徐薇朵出來,呲牙一笑走瞭過來。
「不好意思,我敲門瞭,你們可能沒聽見。」
「沒聽見不會再敲啊,哪有直接往裡闖的?」不知為何,徐薇朵就想刁難他一小下,「你傢小糖人兒的按摩課上完瞭,要是來瞭也在樓下的健身房裡,你不知道麼?」
祁婧生淘淘以後,許博的確太忙,一次也沒陪老婆來過,被問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再加上剛才的冒失之舉,笑得更傻瞭。
「朵朵,她在樓下健身我知道。我上來是專門找你的,有點兒事想……」
「哦,有事兒瞭才想著來找我啊?」徐薇朵抱起瞭雙臂,「正好,我也有事兒找你幫忙!」
許博正沒詞兒,一聽能幫上忙連忙問:「是嗎,那巧瞭,願效犬馬之勞!」
徐薇朵得意一笑,招瞭招手,待許博湊近瞭才悄聲說:「你那個寶貝兄弟呀,笨死瞭,怎麼也教不會,你去言傳身教一下唄!」
「怎……怎麼……言傳身教?」
「誒呀,就是那套孕婦按摩操嘛,婧姐老誇你弄得好,你去指點一下啦!」徐薇朵斟酌著用詞,盡量不要太露骨。
「不是,你是按摩師,你讓我指點啥呀?」許先生腦子清楚得很。
「那我不是……」徐薇朵忽然小臉兒一板,「你去不去?不去是吧,那我還忙著呢,失陪瞭!」
「哎哎哎……不是,朵朵你……這不難為我嗎?」許博哭笑不得,「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戲,你這不是陷我於不義嘛?」
「呦呵,還一套一套的呢?」徐薇朵媚媚的笑瞭,「傢教不賴嘛!還不可戲呢!戲誰啊?你是呂佈啊還是董卓啊?那就是個孕婦,現在需要幫助好麼?虧你們還是兄弟呢,這點兒小忙還推三阻四的,不願意拉倒!」
徐薇朵剛一轉身,胳膊就被拉住瞭。
「朵朵,朵朵……」
「叫誰朵朵呢,」徐薇朵一甩胳膊,「我是按摩師,專業的,請叫我徐醫生好吧?」
「是是是,徐醫生,我錯瞭,是我思想骯臟,境界不高,您醫者仁心,正義凜然,這忙,我幫瞭,義不容辭還不行麼?」
徐薇朵「噗嗤」一笑,宛若海棠春綻,飛回去個媚眼兒給他,「油嘴滑舌!記住啊,進去不許喊我朵朵!」
推開門,裡面夫妻倆「嘁嘁喳喳」的說話聲戛然而止,二東一臉苦逼,於曉晴兩眼悲壯。
徐薇朵心頭暗爽,裊裊娜娜的走到床邊,「褚先生,你這位師兄在嫂子身上可是下過功夫的,手把手教你,絕對沒問題!你們可以好好交流一下。」
「誒,徐醫生別這麼說,我就一臨時場外指導,堅決動口不動手,曉晴你放心哈!」看見於曉晴黑色背心裙裹住驕人的身軀,許博大大松瞭口氣。
「二東我就得批評你兩句瞭,你說你有幸參加這麼一高科技項目容易嗎,咋還不知道珍惜呢?剛才我在門外頭都聽見曉晴喊疼瞭,看準咯,這是現任,終身傢長制的媳婦兒,不是前任,連個合同都沒簽過那種啊!咱就不能溫柔點兒?」
這嘴皮子抹瞭狗尾巴精油怎麼著,怎麼巴拉巴拉那麼能說呢?徐薇朵忍俊不禁,心中笑罵。
於曉晴本來羞得渾身發燙,像是擱在案板上被退瞭毛的土雞,被這幾句話逗得「咯咯」直笑,還配合著許哥給二東上臉色。
二東給懟得隻能賠笑,卻盯著許博的臉,眼神玩味而復雜,上下牙下意識的磨瞭兩下,無奈點頭。
許博見尷尬的氣氛被笑聲消解瞭大半,趕緊趁熱打鐵,「那行瞭,曉晴趕緊躺好,我看看你小子學瞭幾成火候瞭……嘖,瞅啥,麻利兒的!」
徐薇朵在一旁抱著胳膊看許博咋咋呼呼的表演,心裡對自己突發奇想的幺蛾子格外滿意,走向旁邊的高腳凳,笑瞇瞇的坐瞭上去。
於曉晴重新躺下,二東從頭開始操練。
奇怪的現象還是被她發現瞭,在許博的監督下,二東的動作比剛剛有信心多瞭,也更加流暢起來。
或許真的是自己的原因吧。這臭小子,果然沒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醫生,一邊在自個兒老婆身上招呼,腦子裡指不定幻想著什麼雞零狗碎男盜女娼呢!
是啊,「本質並不壞」,就是「還挺好色呢!」判斷的多準確啊!男人啊,你們在女人眼裡就是透明的……
徐薇朵放任著思緒,把目光逐漸轉向另一個男人。
這個傢夥情商不低嘛,本來挺尷尬的局面,幾句話,氣氛就不同瞭。你看他背著手裝模作樣的,還真的隻做場外指導啊?有本事你就一直別動手!
那是你的準兄弟媳婦兒,本朵朵給你創造瞭這麼好的機會,浪費瞭,不可惜麼?
徐薇朵完全沒意識到身體裡藏著個惡毒的小婦人,打量著許博,綺思妙想忽然就回到瞭半個多月前的那張大床上。
這個傢夥的大手,臂膀,舌頭和嘴唇各司其職,在自己身上搓圓揉扁,舔濕弄滑的,像個下山的妖怪。
那個時候,他可不是這麼道貌岸人,人畜無害的。嚇人的傢夥雖然不算過分巨大,卻也初露猙獰,捅進身子裡,又硬又燙。
真的好強啊!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送上極樂巔峰。就好像那不過是他的一手尋常本事,可以順手拈來,隨意為之。
小糖人兒怎麼說來著?對,技藝!做愛是一項技藝。聽上去就比那幫雜碎玩兒的什麼脫毛滴蠟,捆綁調教高級。
那些無聊的花樣兒有什麼用,真正把功夫用在傢夥上,挑著女人的高潮收放自如隨心所欲才叫本事。
恍惚間,一股熱流從腿心裡湧瞭出來,引得一陣燥意爬上心頭。徐薇朵忽然意識到,這麼多天瞭,都沒有做過瞭……他說是專門來找自己的,會不會……
一想到這些,按摩床上的教學活動再也無法吸引她的註意力瞭,發燙的臉頰生怕忽然有誰的目光掃過來。
徐薇朵輕輕挪下高腳凳,用自己都幾乎聽不清的聲音說瞭句,「我出去一下」,就拉開房門,走瞭出去。
走廊裡沒有一絲她期盼的涼風,但溫度明顯比室內低。站在門外,忽然又不知道該去哪裡,索性靠在門邊墻上,望著對面的油畫,等臉上的熱潮慢慢降溫。
剛剛,他就是在看這幅畫,畫裡半裸的女子有著一雙同樣眼窩凹陷的黑眼睛……跟他很像。
那天做愛的時候,她一直無限癡迷的望著他的眼睛,他也含笑望著她。那眼神炙熱而坦蕩,頑皮又執著,找不見一絲的陰霾冷落。
他是真的喜歡自己的,至少是喜歡自己的身子!
然而,那天這雙眼睛最迷人的一縷目光不是投給她的,給瞭另一個女人。當她說「把你的小糖人兒弄哭瞭」,他溫和的笑笑,扭過身去,把小糖人兒摟在瞭懷裡。
當他的大手撫摸那稍顯凌亂的大波浪,那道目光投在瞭愛人的臉上。
那目光裡,固然有心疼,歉疚,但更多的是毫無保留的寵愛和收放由心的從容。好像在說,磕磕碰碰不礙的,我會幫你治好,連個疤也不會留。
天下真有這樣的男人,可以用那麼奇葩的方式愛自己的女人,還愛得那麼讓人羨慕!
徐薇朵不由輕聲的笑瞭,發覺自己的鼻息發燙,身上越來越燥,那裡也越來越熱……
「誒呦——」是於曉晴的聲音,好像被弄疼瞭。
徐薇朵這才發現,門沒關嚴,裡面的說話聲透瞭出來。
「對不起老婆,我輕點兒哈!」
「不對不對,你這不是輕重的事兒,胳膊肘不能抬那麼高……哎呀更不對瞭,掌心要向前,你是想把她胳膊卸下來哈?放低放低……哎呀太低啦你個蠢貨,我真沒發現能笨得跟那黑瞎子似的……」許博終於憋不住瞭。
「咯咯……」於曉晴在笑。
「來來來,你靈,你來示范一下我看看……」
「讓開!你這倆手就隻會玩兒那溜直兒的玩意兒,比如魚竿兒……看著,要這樣……你看……這樣她就不叫喚瞭,是不曉晴?」
「滾,你才叫喚呢!」於曉晴笑罵。
「哦,這樣啊,你早說不就完瞭……那媳婦兒,我再試試!嘿嘿……」
徐薇朵正在望著天花板憋笑,一陣颸涼清香襲來,扭頭看去,祁婧已經站在她身邊,一對勇往直前的大奶子把毛衣撐得老高,大衣的扣子都未必系得上。
沒等祁婧開口,徐薇朵把食指豎在嘴上,示意她噤聲。
祁婧氣還沒喘勻,馬上被她的動作勾起瞭興致似的,半張小嘴兒,撲閃著大眼睛像是在說,啥情況?
不用徐薇朵回答,裡面哥倆的對答已經給瞭祁婧滿意的答案,她眼珠一轉,隻用氣聲發問:「他怎麼來瞭?」
徐薇朵心說你男人怎麼來問我,礙於不便多說話,簡單回瞭句:「找你唄。」
「……這裡要用掌根,手掌根部懂不懂……哥們兒你這是催乳呢?」沒等祁婧多說,裡面又叫起來。
「我用的是掌根啊,這不是掌根嗎?」
「是掌根用力……」
「來來來……再示范一下……」
「不是,那兒……沒法示范,那是你傢禁區……要不你脫瞭衣服,我拿你示范!」
「咯咯……」於曉晴是個活潑愛笑的姑娘。
「別婆婆媽媽的,咯吱窩你都摸瞭,這還隔著衣服呢,你就當我買瞭個矽膠娃娃……」
「褚振東,你妹才矽膠的呢,本姑娘是真材實料好不好!」
這兩口子果然都是敞亮人兒。祁婧趴著門縫聽著,大眼睛咕嚕咕嚕直轉,接下來許博的動作讓她咬住瞭嘴唇。
「唉,你個熊瞎子,過來,把手給我!」許博要出大招,「你傻呀,你手放前邊兒……對,順著我的手勁兒,誒——往上往上,對——對——對,你看,這不就完——瞭嘛!」
隻見祁婧撇著嘴美美的笑著直起身子,跟身邊的徐醫生對瞭個眼神兒,怎麼也壓不住那洋洋自得的小囂張。
徐薇朵隻好伸出大拇指,給點瞭個贊。
「你咋不進去?」祁婧還是發問瞭。
「透透氣不行啊?」徐薇朵白瞭她一眼。
祁婧略一思索,眼神值得玩味起來,曖昧一笑,「我先下去,等下……叫他樓下找我」,說完目光深深一凝,揮瞭揮小手,轉身走瞭。
徐薇朵被看得身子發軟,靠在墻上,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間,忽然覺得這長長的走廊裡滋長著看不見的寥落孤單,野火一樣迅速的包圍著自己,惶惶然推門走瞭進去。
二十分鐘後,二東兩口子同樣消失在走廊裡。
「朵朵,我今天來是因為李……」並肩而立的許博申請發言。
徐薇朵沒等他說完,已經勾住瞭脖子,呼吸都碎成瞭渣,兩片紅唇火一樣吻瞭上去。
身子忽悠一下被抱瞭起來,門被重重的關上瞭,剛要被放落在按摩床上,徐薇朵直起脖子喘著叫瞭聲:「別,去裡面!」
更衣室裡的高桌大椅,明臺錦榻徐薇朵一次也沒用過。她不喜歡這些過於奢華的樣式。可是這會兒欲火焚天,全都顧不得瞭。
唯一的清明是在被放在比床還寬敞的臥榻上之前,逼著許博把門反鎖瞭。
許博也不再嗶嗶他的來意瞭,三兩下脫得隻剩下內褲,就來扒她的褲子。上衣還一件兒沒脫,兩條光溜溜的長腿已經纏上瞭男人的肩頸……
許博的舌頭隻在那羞人的地方走瞭一個來回,就笑嘻嘻的抬起頭來,很明顯,早已從裡浪到外的糟糕窘迫被他發現瞭。
「表哥,親愛的我好想……想死瞭!快來……」那個地方好像伸出瞭無數渴望的小手,羞死也顧不得瞭!
許博蹬掉瞭內褲,再次變成下山的妖怪壓瞭過來,巡山大棒上散發的熱力烤得朵朵兩腿打顫!就在龍船即將入港的剎那……
「當當當」,有人敲門!
「小徐……小徐你在裡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