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魏靜言覺得三人在一起相處也隻不過轉眼間的事情,昨天都還拉著哥哥的手到處遊玩,今天哥哥卻已經要回去瞭。
魏靜軒隻在英國待瞭兩個星期,卻已經是他能離開公司的極限瞭,剩魏靜舒又留下多陪瞭弟弟幾天,依依不舍的在弟弟漂亮的面頰上親瞭又親後也跟著搭機回去。
寒假才過不到一半,魏靜言雖對哥哥的陪伴眷戀不已,卻還是按下想放棄一切尾隨哥哥回去的沖動。
為瞭尋找自己的價值,為瞭讓自己更值得哥哥對他的付出,他忍瞭下來,堅持著一個人在異鄉追尋看不見的理想。
在自己感覺歸屬以外的國度,生活也許不是最艱辛的,但心裡卻是最苦楚的。
這時候魏靜言就感覺到有朋友真好。
因為面貌的關系,以前魏靜言除瞭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柳霏以外誰也不理,那些蒼蠅般遍佈的男男女女都像是有目的般的存在著,為瞭他的面容、他的身體、他的傢世或他的情感等等,這些接近,都隻讓魏靜言感到渾身不舒服。加上哥哥們會吃醋的關系,他更是小心不與任何陌生人有接觸。
從前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直到離傢待在這個萬裡以外的國度,魏靜言才明白瞭孤單的滋味並不好受。
他很幸吲鮃娏送躋埠苡芯壏蕕吶c哈維、伊藤佐知因為系所的位置而交上朋友。
到瞭第二學期末,魏靜言已經不再去英國佬那裡打工。
因為課業上他比其他人要來的遊刃有餘,他把多餘的時間都拿去別的系所旁聽或在圖書館涉獵更多的書籍。
和伊藤佐知不斷的投資及轉投資,兩人用犀利的眼光下去讓錢滾錢,雖偶有小賠,不過獲利的比例要來得多些,到瞭這時候雙雙也小小的有瞭點積蓄。
兩人撥瞭一點錢去跟哈維炒樓後,依藤佐知在倫敦高檔的住宅商業混合區租瞭間貴死人的辦公室。
地點是鬧中取靜、好找而隱密,因為租金貴,相對的裝潢也是高級的沒話說,魏靜言因為看慣瞭日式建築裝潢的極簡,於是對於英國人這般奢華富麗的擺設有些暈眩。
於是,一面在學校的論文間抽著縫隙,兩人合資的工作室就這麼開始瞭。
魏靜言膽大,一開始就去找個幾個法庭中還糾結的大案子來做。
他的案子大部分是一些犯罪關系人,其中有幾個關系人看似與案子毫無關系,卻在魏靜言與伊藤佐知的冒險精神下做瞭幾次深層解析後翻出瞭關鍵點。
兩人做的是心理分析,通常都是讓關系人在沒有任何壓力的情況回憶著事發當時的景象,利用心理輔導的方式引導或修正,如此旁敲側擊的也被兩人弄出瞭點名堂,聞風而來的顧客漸漸多瞭。
伊藤佐知自稱自己是個奸商。因為刻意把工作室租在裝潢高檔地段,又地處在倫敦最精華的區域,他以篩選的方式接瞭不少有錢的顧客,很快的除瞭荷包滿滿以外,工作室的名聲也在刻意的低調假象下實則侵略式的在業界占有一席之地。
魏靜言和哈維走進工作室的時候,伊藤佐知一面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數著大疊鈔票一面露出奸笑。
哈維看到伊藤佐知那個很欠扁的笑容忍不住走過去當頭就給他一個暴栗。
「什麼啦?!幹麻一進門就打我頭?」伊藤佐知雙手按著腦袋,頗為無辜又帶點氣惱的看著哈維。
「誰叫你笑的那麼欠揍。」哈維一點點愧疚的意思也沒有,因為扁瞭伊藤佐知而開心的爽朗大笑著。
「好瞭,都閉嘴。」魏靜言看著這兩人又要玩鬧起來忍不住無奈的出聲制止他們。
伊藤佐知和哈維相視對笑瞭一下,兩人乖乖摸瞭摸鼻子在沙發上坐好。
幾人住在一起也相處瞭好一段時間,對於彼此的個性都很瞭解,四人的生活像難兄難弟一樣彼此扶持,沒有阿諛我詐、沒有心機,這段隻有真心和付出的友情每個人都非常珍惜。
「王耀呢?怎麼沒看到他?」伊藤佐知問。
「最近王耀都早出晚歸的,而且每次遇上瞭看他都是滿面春風,我看是談戀愛瞭。」哈維想到最近幾次看到王耀的模樣就覺得好笑。
「如果是談戀愛那也挺好的。」魏靜言笑瞭笑,心裡也為王耀不再執著著柳霏而開心。「對瞭小佐,這陣子不要接案子瞭,我想休息一下。」
前段時間的密集忙碌,工作室是如日中天瞭,可是魏靜言也忙到都沒有自己的時間,前幾天何珊又哭哭啼啼的打電話來,魏靜言一想到頭就大。
趁著最近手邊案子不多,魏靜言打算到何珊住的酒莊去叨擾一陣子,除瞭是給何珊一個交代以外也算是給自己休個假。
此外,二哥也說要出差,會順道來陪他幾天,魏靜言一想到哥哥會來心頭不由得就像淋瞭蜜一般甜滋滋的。
「噢,好吧。」伊藤佐知苦著一張臉,乖乖點瞭點頭,誰叫他之前也才休假回瞭一趟日本,當時把工作都丟給魏靜言的他可樂瞭,現在現世報馬上就來瞭,想到要一個人處理兩個人的工作量他就想哭,於是還不忘提醒魏靜言別休假休到忘瞭他。「靜,你要早點回來喔。」
「行瞭,我隻是要去何珊的酒莊住個幾天。」魏靜言笑著推推伊藤佐知的頭,這人就會裝無辜,之前回日本的時候怎麼沒見他那麼有良心過。
一聽說魏靜言要到酒莊度假,威廉很積極的就從倫敦開車到約克市接他,能省去撘車的麻煩魏靜言也樂得高興,隨意收拾瞭幾件隨身物品就跟威廉開車出發。
兩人在開車的路途上隨意的閑聊,魏靜言突然想到自己一直沒問過何珊的病情,他一直不知道何珊的身體狀況如何。
即便是現在的他,對何珊還是沒辦法自然的喚出一聲『媽媽』,母親這個身份對於魏靜言而言還是太沉重陌生。
不過在英國這幾年,魏靜言已經與他們夫妻倆熟絡,比較能以朋友及長輩的心態來對待他們。
「威廉,何珊的身體那是什麼病?」想到何珊第一次與他對談時說到的身體狀況,魏靜言用手肘支著窗轉頭問威廉。
「病?」威廉顯然愣瞭一下,然後偏頭想瞭很久。
「當年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何珊說是去看病的,好像很嚴重的樣子。」魏靜言解釋著當年的情況。
「噢,那個啊。」威廉細想瞭一下,記得何珊當時的確是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