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黃毛此時已沖至身前,我毫不猶豫的輪起手中的空瓶就砸瞭過去。
然而黃毛畢竟是長年打打殺殺之人,對打架很有經驗,他一扭身就繞到瞭我的側方,躲開瞭我的全力一擊。
“操!”
黃毛一聲怒吼,抬腿就是一腳,不偏不倚正踹在我的腰眼上,我被這一腳踹瞭個結實,直接橫飛而出,砸在瞭一旁的酒桌上,玻璃酒桌立刻被我砸碎,滿桌的酒瓶全部被我打翻,我瞬間被淋成瞭落湯雞。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黃毛已帶著另外兩人沖到瞭我的身邊,對著我就是一頓猛踹,根本不給我起身的機會,我隻能雙手抱頭,護住頭部,蜷縮著身子被動挨打。
“別打瞭,別打瞭。”李可哭喊著爬瞭過來,然後直接撲到瞭我的身上,如雨般落下的腳影在這一刻全部落在她的身上。
我也不知道該說她講義氣還是該說她傻,我攔住這些人,就是為瞭讓她趕緊跑,誰知道她又跑來替我遮擋。
作為一個男人,我怎麼可能躲在一個女人的身下,我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便努力的扭動身體,一把抱住李可,然後拼盡全力翻瞭個身,將李可護在瞭身下,同時盡量的撐開身子,盡可能的遮擋著攻擊。
黃毛等人下腳毫不留情,每一腳都恨不得將我踹死,我隻覺得氣血翻滾,喉嚨裡開始微微泛起瞭腥味。但我又不能躲避,畢竟身下還有李可,這麼重的攻擊,我都難以承受,更遑論李可瞭,我隻能咬著牙堅持著。
也不知他們踹瞭多久,就在我意識逐漸模糊,實在控制不住噴出一口鮮血的時候,他們終於停瞭下來。
我努力的抬起頭看瞭一眼,原來是有數個穿著制服的人拉開瞭黃毛等人,應當是酒吧保安。
局面控制之後,有兩個保安將我和李可扶瞭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敢來漫步雲端鬧事,活膩瞭嗎?”這時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走瞭過來,看樣子應該是這裡的經理瞭吧。
黃毛一點也沒有表現出害怕的樣子,反而牛氣沖天的叫嚷道:“老子是江城胡三勇的人。”
酒吧經理皺瞭皺眉頭,道:“胡三勇?我倒是知道,但你們要是覺得仗著他就能來漫步雲端鬧事,那就大錯特錯瞭,不管是誰,來這裡都得守規矩。”
“放屁,你搞沒搞清楚是誰在鬧事,老子兄弟幾個喝酒喝的好好的,不知道從哪躥出來這麼個雜種,給我兄弟直接開瞭瓢瞭,不信你自己去看。”黃毛指著卡座方向叫嚷著。
“這麼說是你在找事?”酒吧經理又看向瞭我。
“是他們對我朋友圖謀不軌,強按著我朋友灌酒,我沒辦法瞭才動的手。”我此時還沒緩過勁來,說話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酒吧經理看瞭看我身邊的李可,看表情顯然更相信我的話。
“一個妓女而已,老子拉她陪酒是給她面子。”黃毛不屑的嚷嚷著,又對酒吧經理說道,“我們傢三老板正在三樓談生意,他要是知道你們酒吧為瞭一個陪酒的妓女故意刁難我們,一定會找你們討個說法。”
黃毛這是怕酒吧經理站在我這邊,抬出上面的人來給酒吧經理施壓瞭。
這是狗仗人勢的卑鄙手段,卻非常的管用,酒吧經理猶豫瞭一下,然後對黃毛說道:“既然你們的什麼三老板在,那就去見見,把這裡的事情說清楚。”
黃毛一臉不屑的甩瞭甩頭,然後大搖大擺的在前方開路,酒吧經理沖保安擺瞭擺手,保安立刻會意,架著我和李可就跟瞭上去。
我啐瞭一口血水,對這個經理充滿瞭鄙夷,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經理擺明瞭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瞭,明顯不願意得罪胡三勇的人,根本就指望不上瞭。
胡三勇手下都是些什麼人我是深有體會的,去瞭那裡肯定沒有我們的好,現在所有的希望隻能寄托於阿坤能盡早趕來。
漫步雲端的隔音做的絕對是超一流水準,二樓音樂震天響,三樓卻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二樓我以前是來過的,三樓還是第一次上來,整個三樓被隔成瞭一個個的包間,地上都鋪著紅毯,每個包間門口都有一位絕色佳人隨時恭候著為包間裡的客人服務。
黃毛大搖大擺的在前方帶著路,嘚瑟的走到一間包間門口,輕蔑的說道:“你們先在外面侯著,我得先去和我傢三老板稟報一聲,方便瞭你們再進來。”
說完便拉開瞭包間的門,然後立刻換瞭一副恭謙的神色,彎著腰進去瞭。
酒吧經理面露不快,但終究是沒有任何的表示,就在門口等待著。
約莫五分鐘後,包間裡出來兩位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每人摟著一位妖艷的女人,滿臉堆著笑容離開瞭。
這時黃毛才從包間裡出來,傲慢的說道:“你們可以進來瞭。”
包間內部極其寬敞,裝修的古色古香,中央位置擺放著一盞紅木茶臺,茶臺前此時端坐著一人,一身復古中山裝,梳著三七分頭,歲數看上去並不大,白皙的皮膚讓他看上去很是清秀,赫然就是當初胡三勇身邊的青年人。
而他的身後畢恭畢敬的站著兩位黑衣人,明顯屬於正規軍瞭,與黃毛這種屬下完全不在一個檔次,這一點從他談生意的時候,黑衣人可以留在包間內,而黃毛隻能去樓下酒吧廝混就能看出來。
我看見青年人的一瞬間立刻有種汗毛炸立的感覺,他給我的印象太深刻瞭,當初僅僅隻是一腳,就踢斷瞭我兩根肋骨,讓我在床上足足躺瞭兩個月才恢復過來。
在我們面前猖狂無比的黃毛,在青年人面前乖巧的像隻綿羊一樣,畢恭畢敬的站在青年人身後,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這位先生,你的人和酒吧的客人起瞭沖突,砸壞瞭不少東西,是不是該給個說法呢?”酒吧經理說道。
青年人悠哉悠哉的品瞭一口茶,冷冷的開口道:“損失多少,我加倍賠償。”
說完又對自己的屬下吩咐道:“剁下黃六一根手指,給他長長記性。”
黃毛立刻嚇白瞭臉,噗通一聲就跪下瞭,連連磕頭求饒,青年人卻始終面無表情。
他身後的兩位黑衣人立刻上前按住瞭黃毛,其中一人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二話不說就砍斷瞭黃毛左手的小指。
黃毛瞬間慘叫瞭起來,抱著手指在地上打滾哀嚎,叫的撕心裂肺。
我瞬間起瞭一身冷汗,每次見到這個青年人,他都能讓我感到恐懼,然而更恐懼的是,青年人終於將目光投向瞭我,用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說道:“我的手下打你的賬算完瞭,那你打我手下的賬該如何算呢?”
我的心臟瞬間狂跳起來,然而還沒等我從驚嚇中緩過神來,青年人的下一句話直接讓我汗毛倒起。
隻見青年人看到我的一瞬間,瞳孔縮瞭縮,皺著眉頭說道:“我怎麼覺得你有些眼熟,我是不是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