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的將微信打開,眼前的照片讓我大腦之中響起一道驚雷,瞬間一片空白。
第一張照片,夕陽之下,妻子與青峰在濕地公園散步,一切都很正常。
第二張照片,兩人依然在散步,妻子卻挽起瞭青峰的胳膊。
第三張照片,天邊隻剩下瞭些許殘陽,二人坐在林中長椅上聊著天,青峰側對著鏡頭,手中拿著半張面具,顯然他已經將面具摘瞭下來,因為角度的問題,鏡頭之中隻能看見他平時露著的半張臉,另外半張臉正好被遮住,但是妻子卻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驚訝的捂起瞭嘴。
第四張照片,天色已經徹底黑暗,顯然與第三張照片隔瞭很長一段時間,公園裡的路燈已經亮起,兩人依然坐在長椅之上,妻子將頭枕在青峰的肩頭,眼角的淚珠在燈光下發出微弱的反光,而青峰不知何時已攬住瞭妻子的小蠻腰。
第五張照片,妻子已平躺在瞭長椅之上,將頭枕在瞭青峰的腿上,青峰低著頭,深情的凝望著妻子,一隻手與妻子緊緊的牽在一起,另一隻手撫摸著妻子的秀發。
第六張照片,青峰俯身吻住瞭妻子的紅唇,而妻子完全沒有抗拒的意思,甚至主動摟住瞭青峰的肩膀。
第七照片,場景已經轉換,妻子與青峰站在我傢樓下,就在我傢單元門口旁的柳樹下,兩人相擁在一起,青峰輕攬著妻子的小蠻腰,妻子雙手搭在青峰的肩頭,二人輕吻在瞭一起。
七張照片,我越看越心涼,滔天的巨浪在我心中翻湧而起。
我與妻子已是半開放的夫妻關系,按說別的男人與妻子有親密舉動,我不該有如此強烈的反應才對,但此刻我卻壓不住滾滾翻騰的醋意。
如果換成是另外一個人,或許我能很冷靜的處理,甚至我可能會問問妻子是否對其有好感,也許我大腦一熱,主動促使妻子與其發生關系也說不定。
但這個人是青峰,一個身手不凡,處處比我優秀的男人,一個我對其動機與目的一無所知的男人,濃濃的危機感撲面而來。
而妻子的行為更是讓我難以接受,口口聲聲說著不會背著我與任何男人有染,卻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和青峰有瞭越軌之舉。
如果妻子對青峰有瞭好感,能提前與我商議,哪怕是直接瞭當的告訴我想和青峰發生關系呢,我會勸阻她,但我都不會難過,因為我能感受到妻子的心在我這裡。
可是現在,我真的無法確定妻子是否已經變心,雖然僅僅隻是接吻擁抱,卻讓我的心中酸澀無比。
我無法接受的並不是妻子與青峰的肢體接觸,而是妻子對我的隱瞞,因為這意味著妻子有可能動瞭真心,心靈的出軌會給我帶來致命的打擊。
更讓我糟心的是,這件事發生在我三十歲生日的當天,妻子明知我是第一次過生日,明知我在傢翹首以盼的等著她回傢,她卻對我和李可的電話不理不睬,在外面和青峰搞著曖昧,完全將我的感受棄之不顧。
我越想越覺得委屈,一時間各種亂七八糟的猜測不受控制的鉆進瞭腦海,我的心如刀割一般疼痛,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善解人意的妻子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不,妻子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我相信她的心還在我這裡,昨夜一定是事發突然,妻子隻是一時忘情,她不是說看到青峰的另外半張臉,然後被青峰的經歷所吸引瞭嗎?對,她一定是一時忘情,她會向我坦白,但是李可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她沒有機會說而已,沒錯,一定是這樣。
我想到瞭一種可能,就像抓住瞭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的往這方面去想,越想越覺得合理,狂亂的心跳漸漸平定瞭一些。
這時,電話再次響起,依然是廖文打來的。
“哥,照片你……看瞭嗎?”廖文小心的試探著。
“嗯。”我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一定要冷靜啊哥,嫂子肯定是一時糊塗,她跟我說過,她隻愛你,你好好和嫂子談談,她會改正的。”廖文寬慰著我。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繼續調查青峰,我怕他來者不善,會做出傷害你嫂子的事情來。”我努力的控制著情緒,盡可能的用平靜的語氣說著。
“你放心哥,我一定全力以赴,他要是敢傷害嫂子,我第一個和他拼命。”廖文咬牙切齒的說道,仿佛他比我還要氣憤不少。
“對瞭,你發來的照片有一張角度不好,就是青峰摘瞭面具的那張,完全看不到他那半張臉長什麼模樣,你看見瞭嗎?”我問道。
“沒有啊哥,我不敢靠太近,怕被他們發現,等我繞到另一邊的時候,他已經把面具帶回去瞭。”廖文的回答讓我有些失望。
“我懷疑你嫂子就是被那半張臉給迷惑的,他那半張臉到底有什麼古怪?難道是因為比露著的半張臉更帥嗎?不應該啊,你嫂子不是這麼膚淺的女人,不會因為長相就輕易淪陷的。”我皺著眉說出瞭心中的疑惑。
“哥,要不我查查,我就不信他能二十四小時帶著面具,我想辦法摸到他住的地方去,提前藏起來,等他睡覺的時候拍張照。”廖文提議道。
“不行,青峰的身手不是你能接近的,被他發現的話就麻煩瞭。”我立刻就否定瞭廖文的提議,“你就遠遠跟著,千萬不要被他發現,看看他平時都和什麼人接觸,我就不信查不出他的底細。”
“好,不管他和誰接觸,我都拍照給你發過來。”廖文回道。
“一定要註意安全,哪怕查不出來都不要緊,要先學會保護自己,千萬不能傷到你知道嗎?”我不放心的囑咐著,廖文有時候太過死板,上次為瞭妻子與胡三勇雞蛋碰石頭就是個例子,我怕他重蹈覆轍。
“我知道的哥,你放心吧。”廖文應瞭一聲掛瞭電話。
我被七張照片攪的心亂如麻,再也沒有心情待在辦公室裡等死,索性直接回瞭傢。
我在客廳裡一支一支的抽著香煙,不停的做著心理安慰,努力的說服自己,讓自己堅信,妻子回來之後會在第一時間如實坦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漸漸昏暗,我不由的皺起瞭眉頭,就算是走路,這個點也該回傢瞭,可是妻子卻遲遲不見蹤影。
我想給妻子撥個電話,但最終還是忍住瞭,我怕妻子對我不滿,從而將原本想說的話又咽回去,更怕妻子不接我的電話,我的心臟此時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