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姐的消息並沒有什麼過分的內容,就是妻子與她們在一起吃飯的照片,妻子眼角含淚,看上去心情極其不好。
最後付姐還附上瞭一條文字消息:楠妹妹今晚心情好像很糟糕哦,給我哭訴瞭好久,不過你放心,我會讓包哥好好安慰她的,不用謝我哦,嘿嘿。
就是這樣平常的幾張照片與一段簡單的文字讓我心中發慌,包哥那個變態在我在場的情況下都會給妻子灌藥和使用道具,我若不在,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往常發生這種事,妻子會在第一時間去找李可,但是上次我在香水亂神的情況下與李可發生關系被她撞見之後,這些天她都未曾聯系李可,這種時候她就更不可能去找李可瞭。
妻子去找付姐,我想她一定知道付姐會發信息給我,她知道我特別反感包哥,她在用這種方式來氣我,或者說是對這次回老傢遇到不公待遇的無聲反擊,她直擊我的要害,我已快急瘋,我怕包哥那個變態會把妻子變成另外一個人,那是我最怕看到的。
已經整整一天,鬼知道包哥有沒有對妻子做什麼,我一邊心急如焚的胡思亂想著,一邊甩足狂奔,我們村距縣城有十幾裡裡的山路,而車卻昨天被妻子開走瞭,我隻能一邊靠雙腿向村外奔跑,一邊留意能不能搭上順風車。
時至隆冬,農閑時節,進城的人很少,僻靜的山路上除瞭跑的滿頭大汗的我,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看來,今天我隻能跑去縣城趕車瞭,我咬牙堅持著,已跑的氣喘如牛,速度卻從未降低,我恨不得長對翅膀,直接飛回雲城。
忽的,前方山路的拐角處出現一輛老舊的面包車,慢慢悠悠的開瞭過來,我心中一喜,加速向前奔去,將車攔瞭下來。
開車的人我從未見過,我也管不瞭那麼多瞭,直接爬在車窗前,喘息著問道:“哥們,你這車拉人嗎?送我去趟縣城,價錢什麼的都好說。”
“去去去,沒功夫。”司機嘴角叼著煙,連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哎呦,真是冤傢路窄,這不是那個吃軟飯的慫貨嗎?”副駕駛上有人開瞭口,聲音極其熟悉。
我這才發現副駕駛上還坐著人,正是廖長貴,此刻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不少地方還貼著創可貼。
“老子正琢磨著怎麼報仇呢,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瞭。”廖長貴陰笑一聲下瞭車,幾乎同時,車上又蹦下來四五個人,有兩人我倒是見過,是隔壁村裡遊手好閑的人,和廖長貴是蛇鼠一窩的死黨。
果然是冤傢路窄,沒想到在這裡會遇上廖長貴,我四處瞅瞭瞅,路上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看來今天要陰溝裡翻船瞭。
“你想幹什麼?”我故作鎮定,板著臉喝問,卻悄悄的在褲兜裡用手機撥瞭個電話出去,我是憑著記憶摸索著撥的,應該是撥給瞭廖文。
“你他娘的昨天不是狠的很嗎?打的老子住瞭一夜的醫院,這才剛剛從醫院出來往傢走呢,沒想到就碰上你瞭,你說這是不是因果報應?”廖長貴嘿嘿直笑,其他幾人已不露聲色的將我圍瞭起來。
廖長貴沒有著急動手,而是四處張望瞭片刻,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媳婦呢?”
“關你屁事,不想打架就趕緊滾蛋。”我故意做出一副無所畏懼的姿態,實則心中暗暗叫苦,今天是插翅難逃瞭。
廖長貴似乎已經吃定瞭我,他也不生氣,砸吧著嘴說道:“可惜瞭,你媳婦雖說是個爛貨,但長得真的是沒話說,今天要是在這裡,我們哥幾個也能樂呵樂呵瞭。”
“你滾不滾?再不滾我報警瞭。”我趁勢掏出瞭手機,迅速瞥瞭一眼,剛才正是撥給瞭廖文,而且已經接通,我稍稍安瞭點心,迅速叫道,“往縣城的路上,我被廖長貴帶人圍住瞭。”
周圍有兩人立刻就反應瞭過來,一個箭步上前,按著我的胳膊就奪走瞭手機,他們第一時間將我的手機關瞭機,交給瞭廖長貴。
“他奶奶的,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聰明是吧?告訴你,就算你叫瞭人老子也不怕,我倒要看看你的人來的快,還是我們的拳頭來的快。”廖長貴陰沉著臉怒罵一聲。
圍著我的人頓時將圈子縮小瞭一大截,我已被他們徹底包圍。
跑肯定是跑不掉瞭,打也一定是挨定瞭,既然如此,那就隻有魚死網破瞭,隻挨打不還手可不是我的風格。
心中主意已定,在他們動手的一剎那,我一個箭步沖至廖長貴身前,一把扯住瞭他的衣領,舉拳就往他的鼻子上招呼。
“啊~”
所有人都沒料到我被圍的情況下會率先動手,廖長貴更是如此,剎那之間被我連擊三拳,這才反應過來,慘呼一聲,怒吼道:“我操,弄死他。”
不用他招呼,其餘的人也早已做出瞭回應,雨點般的拳頭蜂蛹而至,砸的我腦袋與後心一陣發白,但是我全然不顧,就認準瞭廖長貴,對著他就是一頓狠命的招呼,砸的廖長貴一陣吱哇亂叫。
終於有人反應瞭過來,連忙控制住瞭我的雙手,我被幾人按到在地,緊接著一頓大腳丫子便接踵而至。
我已毫無反抗之力,隻能用雙手死死的護住腦袋,將身體蜷縮成一團,任由他們猛踹。
這些人打架是常事,下手極其狠毒,不多時,我已被打的快要散瞭架,喉嚨裡一陣發甜,張口就噴出一口老血。
我已被打的麻木,也不知他們打瞭多久,最後我差點失去意識,他們才停瞭下來,此刻我已幾乎失去知覺,連動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瞭,我猛咬舌尖,強迫自己保持著清醒。
“長貴,再打下去估計要出人命瞭。”有人說道。
廖長貴猶豫瞭一下,考慮瞭一番道:“扔上車,把他扔到野窖裡去。”
“長貴,他已經動不瞭瞭,扔窖裡會不會出事?”有人小心的問道。
“怕什麼?出瞭事我頂著。”廖長貴一咬牙,招呼眾人將我扔到瞭面包車後座上。
車子發動,一路顛簸著向前,七轉八拐的也不知走瞭多久才終於停下,他們又將我抬下瞭車,我勉強看清這裡是一處田地,搭著許多的蔬菜大棚,旁邊有一眼菜窖。
“長貴,你可想清楚瞭,萬一出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有人心生怯意。
“怕個球,給我扔進去。”廖長貴主意已定,一聲怒罵,親自上手,與其他幾人將我像扔死狗一樣扔進瞭窖裡。
窖很深,好在下邊有不少未清理的爛菜,緩沖瞭不少下墜之力,雖未摔疼,但是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嗆的我一陣反胃。
隨即,地窖便被人蓋上瞭,緊跟著面包車引擎的聲音極速遠去。
廖長貴這個狗日的這是想要我的命啊,我心中咒罵一聲,努力的想要爬起來,身體卻使不出一絲的力氣。
我隻能放棄瞭所有的掙紮,盡量讓自己保持平和,盡可能的恢復些體力,堅持到救援到來,但願廖文那個呆子能反應過來吧。
地窖本就陰冷,再加上此時正至冬季,我又重傷在身,隻覺得身體寒冷不堪,在滿是惡臭的爛菜堆中止不住的渾身發顫。
我有一種即將死去的感覺,可是此刻我的腦海中卻全是妻子的身影,我在想如果我死瞭,妻子會不會為我傷心呢?她會不會因為不肯原諒我而後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