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爆裂的巨響中，古莎兩層皮盾被崩碎，化做飛舞的焦炭。
那燃燒的巨拳混合著強大的魔法傷害，薛雷可以不在乎，但靈體化的蒂爾寧吃不消也躲不開。
古莎隻有飛身下來硬抗。
幸好，她準備的五層皮盾都還沒破到一半，遊刃有餘。
“臭炎魔，你要是把吾主辛苦設置的圖騰燒壞瞭，我就跟你打到一方死掉為止！”古莎大喊著舉起雙手，暗濁的洪流拔地而起，沖擊著亞格尼周身猙獰的火焰。
他悶哼一聲，甩手丟開一個火星，瞬間從此處消失，又瞬間從另一邊新燃起的火焰中出現。
炎魔身上燃燒的並非單純的火，但他們可以根據魔力的多寡在一定范圍內任何一點火星中瞬間傳送。
那炭黑色的人形輪廓完全被烈焰覆蓋，恍如將身軀化為薪柴。
面對這樣的強敵，蒂爾寧不敢讓同族出場徒增傷亡，甚至有些矛盾和猶豫，到底要不要為瞭美食和安眠得罪蒼穹魔堡的實際統治者。
薛雷平復瞭一下緊張的心情，高聲說：“亞格尼！你要是傷到古莎，不管你要談什麼，我都不會答應你！你如果不願意我在這裡傳播信仰，我馬上就可以走！”
“呵，我才不關心這裡有多少蠢貨信你的女神。”亞格尼握緊熾熱的拳頭，語調痛苦又愉悅，“我想和你談，你也沒有不談的資格。小古莎，盡管過來吧，讓我看看，難得一見的魅魔公主到底有多強大。”
古莎張開雙翼，扇風撲滅身後的火，怒氣沖沖走向大炎魔，“我可不是一般的魅魔公主，你這坨爛木炭。我是，女神賜福的，魅魔公主！”
皮膜延展成長矛一樣的刺，她雙腿一蹬，地面土石崩裂，烏光向著大炎魔位於胸口正中的魔核直刺過去。
“知道精神傷害對我無效，準備攻擊身軀瞭嗎？”亞格尼哈哈大笑，渾身的火有自己生命一樣張牙舞爪。
但周圍燃燒的地點太多瞭，在四處留下小小火苗的大炎魔輕而易舉躲過瞭這一擊，舉起的右拳上，火元素瘋狂聚集，甚至形成瞭魔力的漩渦。
“躲躲閃閃的，還好意思笑那麼大聲？”古莎冷哼一聲，雙手舉起，將性感的曲線都拉得修長幾分，暗元素裹挾著魔力凝聚，但沒聽到咒文的聲音。
“召喚魔法？”亞格尼僅能看到雙眼的臉上流露不出什麼表情，但語氣十分疑惑，“你在小瞧我嗎？竟然選擇僅需要提供魔力的祭品召喚？”
古莎將大量魔力送入空氣中出現的裂隙，眸子閃耀成紫色的寶石，“你想知道我現在有多強，我正在告訴你，閉嘴好好看著吧！”
那次元的裂隙迅速擴大，就像是被無數股力量連續沖擊，甚至發出瞭啪嚓啪嚓的聲音。
蒂爾寧帶著薛雷躲在一片無法起火的石頭中，疑惑地說：“奇怪，純魔力祭品的召喚物強度不會超過四星，古莎在召喚炮灰嗎？”
亞格尼似乎也起瞭興致，攥緊召集起的元素之火，沒有急於出手。
實際上召喚魔法已經完成，他這會兒出手，也無法阻止召喚物破開次元裂隙出現。跟古莎鬥起來，反而要被打一個冷不防。
砰！
時空的界線被扯裂，星空般的洞口打開，一大片仿佛隻有影子存在的蝙蝠從中湧出，密密麻麻。
【陰影蝠，很低級的召喚物，僅能祭品召喚，難度二星半，根據魔力供應的多寡出現的數目不同。不是什麼強力幫手。】
意識到蒂爾寧有些呆滯，薛雷隻好咨詢神識。畢竟這種情報他一時半會兒也沒別的瞭解渠道，依賴就依賴吧。
【其實你那個高等智慧生命的試驗也沒有做的必要。我為你反饋的數據這個世界的生命無法理解。你不如從我這裡直接拿到答案。古莎是無法被藏匿的，魔法三屬性平均值隻要超過５０，就算是高等智慧生命。錨提供的空間主要依靠精神力，那種等級的生命，技能再高她也負擔不起。】
那你最近還頻繁讓這個技能在我眼前晃，我以為有大用呢。
【你不激活它，下一個技能“閉鎖”就無法進入序列。那個技能對你很有用。薛雷，你應該放心大膽的依賴我，我就是為瞭讓你依賴而存在的。】
薛雷沒有回應。
他不敢說，其實就是這種感覺，讓他隱隱有點排斥。
不過當前也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他更關心戰局，實在不行，就要先放蒂爾寧跑路，然後開“降臨”讓古莎直接飛回人魚之冠會合瞭。
隨著陰影蝠的數量越來越多，亞格尼原本在嘲諷的冷笑停住瞭。
召喚術的施放和維持都比一般魔法消耗更大，古莎此刻召喚出的陰影蝠起碼有大幾千隻，足以證明她遠超母親的實力。
“這一手很有趣。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更有趣一點。不然，我會忍不住沖你的主人出手。嗬嗬嗬……”
已經做好焚滅那群低級召喚物的準備，可亞格尼馬上發現，陰影蝠的目標，並不是他。
那些僅能靠撞擊造成些許暗屬性傷害的異界生物，竟然幾十隻一群，向著各處躍動的火苗撲瞭過去。
亞格尼眼中的火頓時亮瞭幾分。他揮動手臂，正要再撒出一片火星，黑色的障壁，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縱聲咆哮，一拳砸出。
周圍的火焰都被陰影蝠不要命的撞滅。
大炎魔的驕傲，也不允許他再選擇躲避。
並非戰鬥型進化方向的魅魔膽敢一次次正面攻擊過來，他作為戰鬥型亞種，豈能羞辱魔族的尊嚴！
嘭——！
耀眼的火花煙火一樣爆開，古莎像是被弩車射出去一樣遠遠飛走，百餘米外才來得及擺動翅膀停下。
大炎魔也飛瞭出去，在地上狼狽地滾瞭好幾圈，將一大片植物壓成瞭淡白色的灰。
奇異的火焰在古莎的手臂上跳躍，她用另一邊的皮膜化成刀鋒切掉，看著那片皮膜在空中轉眼焚毀。
“蒂爾寧，哪邊比較占優勢？”完全看不出情況的薛雷喃喃問道。
“我怎麼知道，在他倆眼前我跟一隻普通的小母鹿沒什麼分別。”蒂爾寧緊張地回答瞭一句，四個蹄子一刻沒停，在地上不斷地踏來踏去。
【古莎還需要變得更強。那隻大炎魔的實力遠超那一族的平均水準。不過，一時半會兒也分不出勝負，魔族的生命力太強瞭。而真下死手的話，夏拉大概會出手幫忙。】
夏拉？
【她就在遠處觀望。已經做好瞭施放召喚術提升實力的準備，但暫時不敢過來。】
古莎撫摸著新生後薄瞭幾分的皮膜，魔力波動開始隨著同調召喚的預備而迅速改變。
亞格尼緩緩站起來，雙拳在胸口互擊瞭一下，掉落一片熾紅的殘渣。
薛雷忽然意識到，蒼穹魔堡除瞭守護者之外最能打的，好像都在這兒瞭。
還真是有面子啊。
氣氛越發緊繃。但就在召喚術即將完成的時候，亞格尼忽然笑瞭起來。
所有火焰瞬間消失，那高大的身影也迅速縮小到不足兩米，變成瞭一個皮膚發黑五官硬朗的男性人類，隻不過，赤裸的胯下看不到性器官的存在。
古莎瞇起眼睛，“怎麼，決定投降瞭？”
亞格尼擺瞭擺手，“我已經知道你有多強瞭，這麼打下去，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古莎咯咯笑瞭兩聲，犬齒露出唇邊，“我沒覺得對我沒有好處呀，把你幹掉，我媽媽就是這裡的最高領主瞭。”
亞格尼抱起手肘，筋肉感十足的身軀站得筆直，總算有瞭五官的臉上浮現出嘲弄的冷笑，“那你要失望瞭，蒼穹魔堡屬於炎魔一族，魅魔……至少現在沒有希望。”
幾個小小的火苗從遠方飄來，擴散開，圍在夏拉的身後。
不需要薇爾思提醒，薛雷也知道，那每一朵火苗，應該就是一隻炎魔。
而魅魔顯然沒有這麼團結，從來都是單打獨鬥。
“那，願意談談瞭嗎？”
薛雷壯著膽子走出去，靠近古莎，招招手，“下來吧，咱們聽聽他怎麼說。”
古莎看向他手心裡攥著的龍王丸，心領神會，下落到他身邊，提前張開皮膜，擋住瞭他大半個身子。
蒂爾寧猶豫再三，還是縮在瞭石頭後面，惱火地向薇爾思祈禱保佑薛雷平安。她跑瞭一趟跟大族長商量完可以離開，可別回來負責投喂的就沒瞭啊。
亞格尼指向古莎，看著薛雷問：“這對魅魔母女，是因為你變強的？”
他點點頭，“確切的說，是因為偉大的女神薇爾思。”
“夏拉念叨很久瞭，我知道那個女神。但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信仰，然後，在她的庇佑下交合。而且男性不行，這畢竟是女神的恩賜。”薛雷察覺到瞭對方的企圖心，立刻擺下底線，他就算對魔族沒有性愛方面的歧視，也絕不妥協到彎。
亞格尼果然頗為遺憾地搔瞭搔下巴，皺起瞭眉，“那麼男性追隨你的女神，沒有任何好處？”
“可以得到其他方面的庇佑，提升繁殖率，給予豐收的賜福，很多很多。”
“那些都沒什麼價值。”亞格尼嘆瞭口氣，“好吧，也不算沒有價值，但不值得我費心。我隻想變強，越強越好。蒼穹魔堡需要一個極其強大的主宰。”
古莎咧開嘴，皮笑肉不笑地說：“那容易得很，你把位子讓給我媽媽，吾主來把我媽媽變得夠強大，不就解決瞭。”
“你讓我想要考慮，現在就把夏拉幹掉。”亞格尼張開五指，獰笑，“魅魔公主，你好像沒搞清自己的處境。”
薛雷趕忙抬手，“咱們繼續，繼續談，別吵。有話好好說。亞格尼，你已經很強瞭，還急著變強幹什麼？你們……真要對下面發動戰爭瞭嗎？”
“愚蠢。戰爭是許多生命聯合堆砌而成，我自己變強，對那沒有太大幫助。我要做的，恰恰是阻止那糟糕的情況發生。”亞格尼攥緊拳頭，火焰從指縫噴出，“魔堡現在的生活很舒適，任何可能改變這一切的東西，都應該被消滅。”
“呃……具體點的原因呢？我不能幫你變強，但也許，我能幫你解決這個問題。我也希望看到世界和平，大傢都能過上美好的生活，繁衍豐收，才是薇爾思殿下樂於見到的景象。”
“那是因為你的女神特殊而奇怪。”亞格尼舔瞭舔雪白的牙，“其餘的女神，可不會這麼想。否則，萬物之母，根本不需要創造對立的雙方。強大的魔族，本就有能力統治整個世界。”
“你這聽起來一點也不像愛好和平的發言……”
〖你連那種怪物的槽也要吐嗎？〗
“愛好和平的魔族從來都不存在。”亞格尼大笑，“隻是現在生活的舒適讓我們願意選擇克制而已。”
古莎不屑一顧地說：“實力不夠才是真的。魔堡不浮在空中，早被人類聯軍幹平瞭。黑暗側最弱地盤，哼。”
亞格尼沒接茬，表現出瞭暴躁魔族的理智一面，“薛雷，你不能幫我變強，那麼，幫我解決可能的危機，也很好。我稍微搜集瞭一些你在人魚之冠做過的事。之前我不知道你這麼弱的人類是如何做到的，現在看，能靠女伴作戰，也是一種方法。”
薛雷笑瞭笑，“可是，你這麼不友好，我為什麼要幫你呢？”
本來已經往這邊走過來的蒂爾寧耳朵抖瞭抖，踏著小蹄子又回到瞭亂石頭中，緩緩臥下。
她現在就想做一隻溫順的鹿寶寶。
亞格尼收住瞭險些冒出口的威脅，稍微思考瞭一下，說：“既然你的女神屬於混沌側，我可以允許她的信仰在蒼穹魔堡傳播。以後夏拉再四處念叨，就不用偷偷摸摸瞭。”
薛雷皺起眉，“就隻有這些嗎？”
“我還可以原諒剛才那隻蠢鹿救你而對我的忤逆，不去找她們族群的麻煩。”亞格尼的談判果然還是魔族的風格，“夏拉，也可以繼續擔任第三層的領主，以後多羅法如果再找她的麻煩，我就燒掉他的臭須須。”
薛雷猶豫幾秒，決定見好就收，“這個條件馬馬虎虎，我要看看，你到底打算讓我幫什麼忙。”
“處理一個復蘇的暗神。”
他在心裡打瞭個響指，說一聲果然，笑著問：“具體點的呢？這個世界偽神太多，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墓場女神，‘死亡頌唱者’，亞克埃尼米。”亞格尼的神情變得異常凝重，“那是冥府的守關者，終結與消亡的象征。蒼穹魔堡還在地面的時候，就是她信仰最集中的區域。我此前並不關心久遠的神明時代，但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因為各地女神復蘇造成的影響，有愚蠢的居民恢復瞭對亞克埃尼米的祭拜和供奉。”
大炎魔惱火地揮瞭一下拳頭，“他們竟然以為這個暗神會保佑往生的靈魂。愚蠢！愚蠢！真是愚蠢到應該通通燒死！亞克埃尼米隻會歌頌死亡，隻會帶來死亡，也隻會關註死亡。追隨她的信徒唯一的任務，就是把死亡散播到世界各地。她是瘟疫的好友，災難的親屬，一切絕望與破滅的化身，暗神中最可怕的怪物之一。而那些蠢貨，那些該死的蠢貨，竟然用那愚蠢的信仰，把她喚醒瞭！”
薛雷眉心皺得更緊，“所以……呃……蒼穹魔堡戒嚴，還加倍征募部隊，是為瞭討伐那個偽神？”
亞格尼的神情平靜瞭幾分，“不，是做好準備，如果我找不到辦法驅逐那位暗神，我就要為瞭保護我的領土，率領魔族追隨她，為她而戰。如果隻有死亡能成為合格的祭品，我更樂意用敵人的生命來籌集。死亡之前，諸生平等，弱小的人類有那麼多，足夠讓她滿意很久瞭。”
“戰爭也會給你們帶來傷亡。”
“總好過迎接無法戰勝的神之怒火。”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狡詐，“而且，不為瞭占領土地，單純以殺傷為目的而襲擊，魔族一方的優勢，可是相當巨大的。洛卡拉聯邦與翼人鬧過矛盾，廣闊的平原上也沒有適合羽族定居的地方，光是我征募的飛行魔物，就能收割很多祭品。”
看來，這傢夥從一開始應該就打定主意，要讓自己解決墓場女神帶來的危機，薛雷咬瞭咬牙，心裡不情願，可又沒辦法拒絕。
能阻止戰爭，保護信徒，順便還得到一個趁著虛弱期解決一位暗神的機會，光這些利益，就值得他策劃動手瞭。
不過他還是做出瞭猶豫不絕的樣子。他總覺得，暗神對魔族來說是無法解決的大問題，亞格尼應該還有更多代價可以拿出來支付才對。
他也不怕魔族賴賬，被他放逐的女神，還要回來好幾次呢。
沉默在持續，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終於，還是亞格尼先一步失去瞭耐心，“我知道，應對墓場女神非常危險，我會安排精銳的魔族盡可能保護你，如果剛才的報酬你不夠滿意，那麼，如果你能順利將墓場女神驅逐，我就送你一個，人類絕對沒可能拿到的禮物。”
“哦？”薛雷好奇地抬瞭抬眉，“我可不是一般人類，我能拿出的很多東西，你都拿不出來。”
亞格尼緩緩說：“我會送你一個女兒，一個有著我的血統，高貴而強大的炎魔。她可以用血魂契約對你效忠，發誓保護你的安全，追隨你到任何地方。”
古莎哈哈大笑，“一個女炎魔？這就是你說的貴重禮物？人形態連肉穴都沒長，本體渾身燙得要命，暖被窩都怕引發火災。要她幹什麼？她能比我更好？”
“你有血魂契約嗎？”
她驕傲地抬起下巴，“我不需要那種東西，吾主一樣可以相信我。而且，我隨時都肯跟吾主立下任何血魂契約，絕不玩文字遊戲那種。”
亞格尼似乎低估瞭古莎的決心，稍微有些驚訝，但很快就說：“炎魔是戰鬥型，能達到的上限，比魅魔高得多。至於交合的問題……你的女神司職繁衍，應該會給你找到辦法。就算最後沒有辦法，薛雷，可靠的保鏢，難道還嫌多嗎？”
“真的太多，其實也挺麻煩。”薛雷猶豫瞭一下，開口說道。同時，他在心裡問瞭問神識。
【可以。炎魔的高溫很大程度是魔法能力造成的，你的免疫有效。無效的部分，不會燙傷你。單純考慮戰鬥能力，炎魔確實比魅魔更有優勢。不過炎魔對人類的態度和魅魔完全不同，你自體實力極差，想收服炎魔，不是很容易。】
不容易也無所謂，既然這個世界的炎魔還有人形，不是拉格納羅斯或加頓男爵那種腿都懶得長的模樣，還是異性繁殖，那麼，他願意接受挑戰，刷一個“真精不怕火煉”成就。
看出薛雷有點動心，亞格尼的嗓音提高，眼睛中都有火苗跳動起來，“我會安排一個最符合你們人類審美的女兒，我保證她的人類形態就足夠美艷，不會輸給魅魔太多。那個形態下沒有性器官的問題，我知道你們人類有很多種解決辦法，不一定非要讓我的女兒顯出本體。對吧？”
薛雷點點頭，差點下意識問一句你女兒有屁眼兒嗎。
看這幫魔族的做派，生孩子也肯定是沒屁眼兒的。
“好吧，暗神是嗎，我來負責驅逐她。”他大聲敲定瞭這場交易，“但我要把話說在前面，驅逐隻是暫時的，具體效果有多久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設置好圖騰後，隨時可以請女神把我帶來這邊，暗神如果再出現，你可以通過夏拉通知我，我臨走前會給她留下方法。”
“可以。”亞格尼剛才大概是還想到瞭其他報酬，這會兒一並說瞭出來，“你每次都能幫我解決，那麼，既然你很喜歡小母鹿，我可以搜集一些麥倫，送給你當禮物。”
蒂爾寧站起來，驚慌地看著這邊。
薛雷沖她擺瞭擺手，深知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不必瞭，我這次帶蒂爾寧走，已經非常滿意。那麼，告訴我關於墓場女神的詳細情況吧，我還有別的急事要辦，不能耽擱太久。啊，對瞭，你女兒跟我回去……方便嗎？她能以火苗狀態飛多久？速度多快？”
亞格尼拿出一塊火晶石，“她可以暫時寄宿在這裡，你揣著就可以帶走。很方便。有什麼需要，對著魔晶石說話，她就能聽到。具體的情報，就讓她來告訴你吧，我還要去跟‘魔鐘’說這件事。”
說完，亞格尼丟開那塊火晶石，化作一朵深紅的火苗，飄蕩著飛向遠方。
其餘火苗跟著一起離開，隻留下一朵。
那朵火苗很快飛過來，降落在薛雷面前，爆開一片火花，變成瞭一個渾身赤裸，肌膚微微發紅的妖艷女郎。
女炎魔的眼神沒有任何熱情，上下掃視瞭一遍薛雷，生硬地說：“我是露姍娜狄奧·火拳，叫我露狄就行。來，先進行血魂契約吧。”
薛雷忍不住在心裡問，薇爾思，這傢夥的態度等級是多少？
【信仰是“堅決反對”，愛意是“略有反感”，淫欲是……“行屍走肉”。真糟糕。】
等會兒，這些形容是啥等級？我此前怎麼完全沒記得聽過？
【因為，她對你的態度等級，全是負數。目前淫欲等級最低，你碰她大概會讓她覺得自己跟死瞭一樣難過。】
負數？攻略妹子還可以從聲望仇恨開始的嗎？
嘶……不過跟這麼一個妹子血魂契約後，不知為什麼好像很帶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