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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翠翠

第31章:翠翠

  葉詩翩此時腦中如遭雷鳴,如受電擊。那幾近虛脫、瀕臨崩潰邊緣的身子此刻也隻能死命的扭動,若是熊安傑抽插得慢些還好,可一旦提起速度,那最是嬌嫩的菊穴之中生出的痛楚與羞辱便遠勝於刀割鞭打、遠勝於這世間一切酷刑,任她曾是體院出生,平日裡身體素質再好,這會兒也是血肉之軀,如何能夠承受得瞭?仙女般的身軀如同被整個撕裂成兩瓣,一波一波的沖刺,一生從未受過的痛楚源源不斷的襲來,痛苦萬分的她,隻能拼命的慘叫呼喊,而那倔強的眼神裡,終究是泛起點滴淚痕。

  熊安傑根本不管她的感受,這如花似玉的佳人痛哭反倒是更能令他心火燃燒,繼續著他的大肆征伐。

  「怎麼,這就哭啦?」熊安傑微微雖是大開大合的抽插奸淫,可那對兒虎目大眼卻是一刻都沒有放棄對這女人的觀察,見著床單上那顆平躺著的嬌顏漸漸有淚花醞釀,當即出聲調笑起來:「這樣,你說點好聽的求我,我就改肏你前面怎麼樣?」

  「…」葉詩翩咬瞭咬牙,即便忍受著再大的痛苦,即便是為瞭妹妹放下尊嚴的接受著這份苦痛,可若是要她屈膝向這惡人求饒,她卻是萬萬不能的。

  熊安傑見她依舊如此堅韌,這會兒亦是鬥志上來,索性不再想著什麼別的念頭,深吸瞭口氣,身子上提瞭幾分,卯足瞭勁再次沖刺抽插起來,可憐被幹得幾近窒息的葉詩翩已經完全忘卻瞭自我,嬌啼婉轉之下整個頭顱不斷的在床簷晃蕩,隨著熊安傑的沖刺而前後律動,一對胸前豐滿來回不停的搖擺,兩瓣肥白的美臀如水面泛起的漣漪顫抖不定。

  乳波臀浪,欲水橫流,一對兒雪白纖細的美腿齊整的跪在床心,任誰看瞭這幅情景,都會為這承歡嬌吟的女人而瘋狂,菊穴受辱,佳人含淚,但凡是有著一丁點的憐憫善意,都會停下征伐,關切慰問,然而這惡貫滿盈的熊安傑卻是毫無顧忌的繼續肏幹著。

  「啊~啊~」葉詩翩被肏得難以自抑,一陣急促的高呼之後,整個身軀突然的顫抖起來,雪白的大肉臀拼命的左右搖擺,可這一番搖擺更是讓那菊穴後徑更加緊致,直夾得熊安傑快意洶湧,熊安傑屏住呼吸,再是大力肏幹幾輪,顯是高潮瀕臨。

  「老子要射你屄裡!」熊安傑自然不會放過這最是折辱人的時刻,猛地把粗大的肉棒完全抽出菊穴,轉而再度插進那抽搐著的、緊縮著的蜜穴之中。

  一下,兩下,三下…

  「噗嗤噗嗤噗嗤…」

  迷人的肉蕾再一次被大屌幹得肉瓣綻開,花蕾盡吐,泛濫的淫液濺得四處飛散。

  「啊~啊~啊~」

  雖然是心中痛恨與痛苦交織,可這陰穴裡的插入觸感卻是比那菊穴裡的痛苦不知好受瞭多少倍,這一番直面沖刺,直刺激得她身軀更是顫抖,那雙半跪著的美腿同時抽搐、踹蹬,再也不復先前安分。

  終於,熊安傑再一次「噗嗤」一下,狠狠的把大屌用力插瞭進去,伴隨著有力地沖撞在姑娘肥嫩的大白臀上發出「啪」的一聲清脆悅耳的撞擊聲,盡情的享受著葉詩翩那嬌嫩玉穴中的劇烈抽搐,突然,那大屌又猛然增大幾分,碩大的頭子撐開女人那緊閉的宮口,一股濃濃的精濁像飛箭一樣從那莖眼兒裡直射而出,直落入那還在一張一縮的花芯巢穴裡,葉詩翩一聲深呼,剛想勻氣喘息,可卻沒想著那大屌還未停歇,第二股、第三股乃至第四股便接踵而至,葉詩翩這邊也同時陷入頂點,那令人無限遐想的雙腿漸漸叉開,緊繃著的身子漸漸無力的癱軟下去,直到完全平趴在床上。

  *** *** ***

  「姓名?」

  「李權!」

  「職位?」

  「深海市公安廳刑偵辦,刑警。」

  「或者稱呼你為『毒狼』?」嶽彥昕十指合岔,望著眼前這位在這段時間與她一道並肩作戰的夥伴,心中同樣百感交集。

  「…」李權面色明顯憔悴瞭許多,仿佛一夜之間蒼老瞭十幾歲,可他的臉上依舊帶著幾分沉穩,甚至乎還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小…嶽檢察官,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懷疑到我的嗎?」

  「嗯?」嶽彥昕輕嗯一聲,倒是有些不解。

  「檢察院的臨時看守所雖然條件還算可以,但終究是睡不著的,想瞭一晚上也想明白瞭,我這種現場抓捕的,也沒瞭什麼翻身的機會,我會把我知道的一五一十坦白出來,隻是在這之前,還想聽聽你的分析,也算是瞭結我心中的一樁遺憾吧。」說到此處,李權嘆瞭口氣,語意中卻是有幾分落寞的意思。

  「李叔…」嶽彥昕輕輕喚瞭聲平日裡的稱呼,輕輕將雙手抱於胸前:「李叔,我也是公安系統出來的。」

  隻一句話,便讓李權立時有些啞口無言,即便她不是公安系統出身,身為警務人員,這基本的問訊手段自然是瞭如指掌,哪裡會因為嫌犯的一句話,便將自己這邊瞭解的訊息說出來的道理。李權輕聲一笑:「是我急瞭…」

  「說吧。」

  「其實很簡單,就是為瞭求財,」李權微微閉目,畢竟是要說這些不光彩的事,這會兒也漸漸把頭埋低瞭幾分:「我是部隊出身的,退伍之前機緣巧合認識瞭一批國外的雇傭勢力,田宏那裡研究出瞭配方,通過李經國找到瞭我,我這邊又正好認識湯建忠的秘書孫義軍,就這樣簽瞭幾次線,最後靠著七成的利潤才說服湯建忠,這條路才算勉強走通,田宏與李經國那邊負責供貨,我負責帶出海關,直到去年海關那邊出瞭漏洞,被你給查瞭出來,湯建忠孫義軍先後落網,我也隻能叫他們停瞭這個事情,可沒想到還是…哼,貪心害死人啊?」

  「哦?為什麼這麼說?」嶽彥昕忽然對他的最後一句有所興趣。

  「都到瞭這個時候瞭,湯建忠的話還怎麼能信,他們要不是貪財,自己好好躲著,怎麼會自取滅亡,讓人把註意力吸引到深海大學和醫院那邊。」

  嶽彥昕輕輕做著筆錄,記到這一句時,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抹笑容,稍稍記完, 便再度抬首問道:「有個疑惑,既然是你聯系的孫義軍,再聯系的湯建忠,那為什麼他們落網的時候,都沒有指認出你來、」

  「因為他們確實不知道我是誰,當初聯系的時候我是拖那群雇傭兵朋友來的,到後來交易,都是直接電話溝通,不存在任何露面的風險。要不是當初你們通過貨源的運送時間推演判斷出是在深海大學,想必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那這麼說你就是毒狼瞭?」

  李權點瞭點頭:「雖然我不是很喜歡這個稱呼,但這些年,他們確實這樣稱呼我。」

  「那上周的誘餌行動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李經國或者是田宏出面的吧,他們兩個貪得無厭的,哼,還真是不知死活。」

  「哦?可我問他們的時候,他們可不是這麼說的,」嶽彥昕將雙手伸瞭出來,十指輕輕的在桌案上敲瞭敲:「李叔有什麼看法?」

  「…」李權一陣沉默,舒展的眉頭漸漸凝聚起來,顯然是被這句話給問到瞭。

  嶽彥昕微微閉目,收起手指,雙腳向下輕移,讓自己處於一個極為輕松的姿勢,等待著李權的說辭。

  「我不知道。」李權嘆瞭口氣,顯然已經失去瞭精神。

  「好,那今天就先到這兒吧。」

  嶽彥昕自審訊室走出,小張小廖悄悄然的跟在身後:「昕姐…」

  「嗯?」

  「這案子就這麼…」

  「不急,再去看看孫瑯…」

  「孫瑯?」小廖有些不解:「他不就是跟著李經國背後接班跑腿的嗎?」

  「總要多問問的。」嶽彥昕輕輕言道,忽然似乎想到瞭什麼,抬頭問道:「小伍還沒有消息嗎?」

  「嗯,沒,這幾天…」小廖剛說到這兒,卻是聽得自己手機響瞭起來,剛要抬手去掛斷電話,可一瞧見那來電顯示便瞬間來瞭精神:「是小伍。」

  *** *** ***

  葉紅霧獨自坐在客廳裡,已是深夜,但她卻一直沒有睡的意思,手機這會兒正放在身邊充著電,這一夜,她給姐姐打瞭無數個電話,可除瞭第一次聽到熊安傑的聲音後,手機便再也沒有接通過,直到她將手機打得沒電瞭為止。

  「姐姐,你會在哪兒啊?」葉紅霧眼中已經泛起瞭淚水,一想到熊安傑在自己身上所犯下的罪惡,一想到姐姐那屈辱得想要輕生的念頭,她便心急萬分,便在此時,電話確是響瞭起來。

  「姐,姐,你人…」

  「開門吧,我在門口。」電話裡的聲音有些憔悴,但在葉紅霧聽來確是稍稍來瞭精神,當即起身打開屋門。

  姐姐依舊還是那般的漂亮,可那褶皺的衣裙穿在身上,整個人說不出的落寞,葉紅霧當即明白過來什麼,雙眼一閉,兩行清淚便湧瞭出來。

  葉詩翩反身將她扶住,這才輕輕的走進屋裡,邊走邊問瞭起來:「小雲不在啊?」

  「姐,」雖是擔心著姐姐的事,可姐姐既然提起聶雲,葉紅霧也難免有些害羞:「他怎麼會睡這兒。」

  「好,」葉詩翩點瞭點頭:「那我就直接問瞭,你和熊安傑怎麼回事?」

  葉紅霧聞言又是心頭一黯,整個人悶在姐姐的懷裡,仿佛小孩一般的痛哭起來。

  ……

  「現在就是這樣,那藥勁一上來,渾身就跟貓抓瞭一樣難受,我…我就拼瞭命的忍著,我…」葉紅霧邊說邊哭,一說到那噬人心鉆人肺的痛楚,葉紅霧便傷心淚湧,連話都說不清楚。

  葉詩翩拍瞭拍她的背,心裡確是盤算著妹妹這整樁事情的來龍去脈,當下從包裡拿出那瓶藥劑,遞過去給到瞭妹妹。

  「姐姐,你這樣又是何苦,那個熊安傑不是個東西,他,他…」葉紅霧哪還不明白這藥劑怎麼得來。

  「沒事,姐姐我雖然命苦,但好歹是一個人,我會想辦法和他鬥到底,可你不同,你有小雲,我相信他不是個迂腐的人,你找個機會告訴他,好好和他過日子吧。」

  「姐姐…」

  「來,把藥喝瞭,」葉詩翩打斷瞭她的關懷,輕輕為她擰開瓶蓋,看著她喝瞭下去才安心道:「時候不早瞭,睡吧。」

  *** *** ***

  「跑跑跑…來,戴歌你提一下中線,賀哥你繞左路。」深海大學籃球館到處都是「滋滋」的地板摩擦聲響,深海大學小組賽以五戰全勝戰績順利晉級 8強,雖說是一路輕松晉級,可深海大學的隊員們倒是從來沒有想過休息,雖然深海大學歷年來沒能沖出深海,可也從來沒有放松過自己,這才剛剛結束瞭小組賽,訓練館裡的聲響便已響個不停,隻是籃球隊的教練孫瑯卻是一連好幾天沒冒頭瞭,這會兒站在場邊訓導的卻是那位才剛剛邁入大學的新生,鐘致遠。

  鐘致遠本是不願意承擔這個教練任務的,可如今孫瑯不在,聶雲也在醫院躺著,隊員們總得需要個喊話帶訓練的,經歷瞭幾場比賽,大傢對他這位已然暫露頭角的新星已然十分看重,加上鐘致遠性格溫馴,同大傢也得玩得來,索性就讓他帶隊訓練,大傢有個主心骨也好一些。

  「練得不錯啊!」正自大傢熱火朝天之際,門口卻是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眾人停下手中動作,轉頭望去,卻是紛紛露出喜色:「雲哥,雲哥!」

  「雲哥!」一句簡單的呼喚,卻是所有人發自內心的期盼。深海大學籃球隊,有著帶隊領導,有著教練孫瑯,還有著啦啦隊,今年有瞭「山潤集團」的贊助,更是有瞭醫療保健團隊,然而這個隊伍無論少瞭誰,都不能少瞭他們的隊長聶雲。即便是聶雲附傷在身,所有人都知道,聶雲一定會盡快康復,第一時間回到隊伍之中,果不其然,這才三周過去,聶雲已經能邁著穩穩的步伐向著他們走來。

  「雲哥,恢復得不錯啊!」鐘致遠第一個沖瞭過去,一手直接拍在瞭聶雲肩上:「雲哥,你總算回來瞭。」

  「你打得這麼好,我再不回來,可就要被你搶飯碗啦,」聶雲朝他說笑一陣,旋即走到瞭場邊,微笑的回應著大傢的問候:「我這邊腳上還沒完全好,醫生說大概還需要1-2周時間,我估摸著下場對深海航空的比賽應該還是不能上。」

  「沒事沒事,我們就先幫你把深海航空給幹趴下,然後等著雲哥你王者歸來!」能見到聶雲回來已經是振奮人心的消息,即便是一場比賽不上場,大傢顯然也不會失望什麼,這個時候,隻要聶雲能出現在場邊,都是對大傢的一種鼓舞。

  「雲哥,這幾天孫教練一直沒來,要是你方便的話,你就代一下教練吧。」鐘致遠想起自己如今尷尬的局面,索性將擔子甩瞭過去。

  「孫教沒來?」聶雲面上現出一慮疑惑,當即打開手機撥瞭過去,可對方手機卻是直接顯示關機。

  「是啊,一連好幾天沒見他人瞭,上場比賽他也沒去,」隊伍裡有人小聲抱怨起來。

  「那女籃那邊呢,嚴教練在不在?」聶雲想起瞭當日和嶽彥昕的談話,想著這個事是不是和她有關:「你們先練著,我去女籃那裡轉轉。」

  「我陪你去吧!」鐘致遠見著聶雲這會兒腿腳還有些不便,當即主動扶瞭上去,旋即回頭又吩咐瞭一下大傢:「你們簡單打個半場玩玩,我們很快回來。」

  女籃那邊的場景幾乎跟男籃一個局面,女籃隊長唐亮這會兒正帶著大傢做著跑籃訓練,女籃教練嚴月自然是不在球館,與平日有所不同的是,先前那位隻在場邊陪練的大一新生陳揚,這會兒卻已然參與到球隊主力的對練之中,因著上一場的精彩發揮,陳揚此刻的精神顯然更高,與球隊的磨合顯然更加密切,不過這會兒鐘致遠和聶雲倒是無心此事,見著嚴月不在,當即電話撥瞭過去。

  「喂,」正在檢察院的審訊室裡的嶽彥昕接聽瞭電話。

  「你把我們教練帶走的?」聶雲一句話扔出,語氣雖是尋常,可也隱隱帶著些抱怨。

  「是的,估計過段時間,你們學校就會接到通知瞭。」

  「那我們球隊怎麼辦?」聶雲雖是清楚事情原委,可這會兒畢竟年輕氣盛,當即卻是回頂瞭一句。

  「哼,你這小孩,」嶽彥昕沒來由的搖頭苦笑:「你讓姓鐘那小鬼接電話。」

  聶雲聞言一愕,倒也不推拖直接將電話塞給瞭鐘致遠。

  「小鐘,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嶽彥昕朝著內裡頭正審訊著的孫瑯看瞭眼:「這段時間可能要你們自己熬瞭,我答應你們,下學期,我會為你們介紹一位絕對讓你滿意的教練。」

  「絕對滿意?」鐘致遠苦笑一聲:「嚴老師你這牛吹得可大瞭,算啦算啦,我聽雲哥的語氣,你這邊的事情還是大些,正好雲哥現在也回來瞭,我們自己挺吧。」

  「知道你的本事,有空的時候幫我照看著她們女生們。」嶽彥昕終於笑瞭笑:「你放心吧,到時候保準兒嚇你一跳。」

  *** *** ***

  「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瞭,也許明天回來!」課堂上,年近花甲的老太太正扶著眼鏡講解著她的文學史課程,講到即興之處,倒是忍不住將這篇《邊城》的結尾給讀瞭起來。

  老太太是深海大學文學院的文學史教授,年復一年的為一屆屆的學子們講解著魯迅、沈從文他們的故事。

  「翠翠和這些上層人物相比,是這般的清純與美麗,天真與善良。她燭照著上流社會的腐朽生活,反襯著城裡人的『庸俗小氣自私市儈』,同學們啊,你們都是經歷過一定教育才走到今天的課堂上來的,雖然現在外面的社會物欲橫流,可要是閑下來瞭,去看看《邊城》裡面的世界,看看翠翠和儺送的故事,多多少少會讓人覺得質樸許多的。」老太太眉目慈善,透亮的眼神掃遍瞭整間教室,忽然,一道莫名的眼神倒是讓她生出瞭點興趣。

  「這位同學,你似乎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啊?」老太太向著身前不遠處第三排的位置一指,那裡一排坐著的似乎是整間教室的焦點,四個整整齊齊一排的小姑娘各個長得眉清目秀,身材、臉蛋那都是一頂一的美女,順帶著將四周僅剩的幾個中文系的男生獨苗的目光吸引得幹凈,這樣的四個女孩裡,倒是有一個卻是露出一顆桀驁不馴的眼神來,正是老太太指著的那位。

  「老師,我對你的看法有點不同的意見。」女孩站瞭起來,雖是帶著一副眼鏡,可面上的自信與驕傲卻是讓人有些期待。

  「哦?那你講講。」老太太並不生氣,反倒是微笑著鼓勵起來。

  「老師,翠翠的確是代表著山村裡那個年代女孩子們最簡單的美好,天真善良,就像是一捧清水,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的,不光是男人見瞭喜歡,我們女生見瞭也是十分喜歡的,可老師你也說瞭,現在社會不一樣瞭啊,她向往愛情的心是有的,可是明明心裡喜歡著儺送,卻一直羞於表露,到最後與儺送也沒能落個好,如果她,她再主動一些呢,她的日子是不是該更好過一些的啊,可如果她再主動一些,那她又不是那個清水一般的翠翠瞭,所以說啊,翠翠這樣的,我們學不來,也不應該學的。」

  老太太微微點瞭點頭:「你是叫什麼名字啊?」

  「老師你好,我叫孔方頤。」

  「孔方頤同學,你說得有道理,」老太太抬瞭抬手,卻是沒有急著對她的一番見解進行點評,轉而是將目光遞向孔方頤身邊的另一個女生:「你是叫林曉雨吧?」

  「啊?」林曉雨這會兒還有些如墜夢中,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老教授會點起她的名字,當下隻得坐穩瞭身子「嗯」瞭一聲。

  「我前段時間看過你交上來的作業,你的那篇《屋簷下的小詩》寫得挺不錯的。」

  《屋簷下的小詩》並不是小詩,而是一篇老教授佈置下來的作文作業,作業題材是寫入學之後的感悟,可林曉雨卻是別出心裁,借用著一幅古代仕女在傢中尋找慰藉的口吻來比擬這段大學時光,兩相結合,將那大學裡的生活點滴瑣碎、情感經歷紛紛化作瞭那窗外的小雨,紛紛擾擾,連綿不絕,然而字裡行間的那股質樸卻是讓這位老教授有些喜歡:「林曉雨同學,你也說說看《邊城》?」

  「啊,」林曉雨輕輕捂瞭捂嘴,面色帶著那麼一股青澀的淡笑,旋即緩過神來,稍稍想瞭想這段時間看過的這本名篇,這才開口:「我覺得呀,翠翠就是個很純粹的人啊。」

  隻一句話,老教授的嘴角越發撬動,顯然是笑得更滿意瞭許多。

  「你看她想著儺送的時候,說『人多不可怕,但是隻是自己一個人可不好玩』,『怎麼不敢,可是一個人玩有什麼意思。』她啊,就是那種讓人一眼就能看透又喜歡的性子,簡簡單單的說話,簡簡單單的做人,當然,邊城外頭有著跟我們現在社會一樣的波瀾詭譎,可至少在這個邊城裡,有這樣一個翠翠啊,就像是我們自己,學習著怎麼的把自己變優秀,變聰明,可要是突然哪天不開心瞭,想著心中還有個邊城,有個翠翠,盡量的讓自己純粹一些,即便是做不到,那不也很好嗎?」

  老教授邊聽邊笑,這話似乎是說到瞭她的心坎,剛想著出聲表揚一番,可坐在林曉雨後兩排的一位男生卻在此時突然站瞭出來。

  「老師,我也想講兩句。」

  「好,你講。」老教授當然不會拒絕學生們的發言。

  「老師,我覺得她們兩個都說得相當的精彩,」這男生長得倒是不差,雖然身高隻在一米七五左右,可那張斯文清瘦的臉配上一副黑框眼鏡,倒是非常符合中文系男生的標準:「孔方頤同學的觀點當然是結合瞭我們當前的社會的需求,然而林曉雨同學的觀點確也有著一股超脫的意味,我才入學不久,許多人說咱們中文系是閉起門來背詩詞,有點和社會脫軌的意思,就有點像這座邊城,我們自我陶醉於邊城裡的安謐世界,同時又需要走出去,多看看多想想,在我看來啊,孔方頤同學就像是走在我們前頭的開拓者,時刻彰顯著新時代的女性魅力,而這位林曉雨同學卻更像是我們的主人公『翠翠』,心地淳樸,自然而純真,她們的觀點就像她們自身的美麗一樣,梅蘭竹菊,各擅勝場,是沒有個對錯可言的。」

  「宋書偉,你這馬屁拍得可以啊!」老教授還未開始回復,坐在孔方頤右邊的張萱回過頭來白瞭他一眼,的確,這位宋書偉的話聽著是那麼一回事,可仔細品評卻會發現啥都沒有說,純粹是對著兩個美女誇耀瞭一陣,在大課堂上獻獻殷勤而已。

  「好,幾位同學都說得不錯。」老教授點瞭點頭示意著他們都坐下,快行幾步走上講臺,開始著她的總結:「這種關於文學思想的討論啊,從來都是沒有定數的,但我這兒有幾句我自己的觀點要給大傢分享分享,」老教授說著說著目光便再次投向瞭第三排的那幾個明艷陽光的女生們,望著林曉雨那認真拿著筆記的模樣笑瞭笑:「作為一個研究文學史的老教授而言啊,我覺得跟得上這個社會的本質並不是要有什麼創新思維,要一個勁的嚷嚷著要緊跟社會,接觸新事物,在我看來啊,「純粹」這兩個字尤為重要,純粹的喜歡,純粹的學習,把一件事琢磨透瞭,這個世界也就簡單瞭,做人純粹瞭,別人與你相處也就簡單瞭。」

  「打個簡單的比方吧,」老教授說著說著瞇起瞭眼:「咱們說說談戀愛這個話題。」

  「…」臺下頓時一片嘩然,現在的大學生自然是對談戀愛充滿瞭好奇,也從來不會避諱什麼,可在課堂上老師聊起來這個,大傢顯然還是很感興趣。

  「做一個純粹的人,談一場純粹的戀愛,如果你與你的另一半各有心思,戀愛的時候總是想著這些和那些,相處久瞭肯定也就累瞭,可如果純粹一點,想什麼說什麼做什麼都簡簡單單的,對方和你相處也會變得簡單一些,大傢說,是不是啊?」

  「是!」臺下回應的人倒是不多,隻因為老教授這一段話說著簡單,可卻顯然大有道理,一時間陷入思考的學生們多瞭起來,就連那一貫認真的林曉雨這會兒都回想著與男友相處的過程中,可這一回味,絲絲甜蜜湧入心頭,臉上便莫名的升起一抹紅暈,更是明媚動人。

  「好啦,今天咱們就聊這麼多,老師建議你們多看看邊城,談一場『純粹』的戀愛。」老教授收拾起講臺上的資料,和藹的結束瞭這節大課。

  回過神來的學生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起立,不自覺間鼓起掌來,一時間掌聲雷動,顯然是為老教授這番話而有瞭很多感悟。

  「林曉雨,」林曉雨幾人剛想起身,卻聽見身後有人叫她,回頭一瞧,正是那位在課堂上對她和孔方頤一陣褒獎的宋書偉同學,當即將課本抱在懷裡,朝他輕輕點瞭點頭:「你好。」

  「你好啊林曉雨同學,我是3班的宋書偉,那天在圖書館好像就坐在你對面,」宋書偉一邊溫和的說著話,一邊從課本裡拿出一張小書簽:「那天好像你忘記拿瞭,我還正發愁不認識你呢,結果沒想到今天大課就碰到你瞭。」

  「呀!」林曉雨趕緊結果小書簽:「原來是忘在圖書館瞭,謝謝你啊。」這書簽是個簡單的樹葉樣式,看起來不算特殊,可畢竟是當初自己買給鐘致遠一人一個的小物件,她自然還比較在意,這會兒能找回來,當下也是十分高興。

  「不客氣不客氣,你今天還去圖書館嗎?」

  「啊?」林曉雨眼睛稍微轉瞭轉:「今天好像有點事去不瞭,」說這話時手機正好響瞭起來,林曉雨趕緊翻開一看,正是鐘致遠的號碼,便一邊接通電話一邊向著宋書偉揮瞭揮手:「我先走瞭啊。」

  宋書偉微微一笑,也隻得向這位滿臉陽光的女孩揮瞭揮手,直到看著女孩走遠,這才無奈的搖瞭搖頭。

  「我說瞭吧,老宋,人傢可是有男朋友的,體育學院的猛男,你也敢惹?」身旁這會兒卻是多出幾個調侃著的朋友。

  「試試看唄,」宋書偉搖瞭搖頭,信心倒確實不是很足,可畢竟是生長在文學系的男生,以他的樣貌氣質從小到大女朋友倒是換得頻繁,見著林曉雨這樣的大美女自然免不得想撩撥一下。

  「依我看啊,她們宿舍那幾個也不錯啊。」

  「是都挺不錯的,可我就喜歡這個『翠翠』。」

  *** *** ***

  英僑大學籃球館,隨著一聲聲的投籃聲響傳出,兩道身影漸漸出現在籃球館門口,而在籃球館內,令人意外的是,那位平日裡懶散的熊安傑今天確是仿佛換瞭一個人樣,竟是訓練結束後主動開始瞭加練。

  「我說的沒錯吧,這小子算是開瞭竅瞭。」馬博飛一把搭在王啟舟的肩頭,這會兒倒是沒有一點闊少的架子。

  王啟舟微微點頭:「如果他的罰球能改善,今年倒是可以好好會一會京北。」眾所周知,熊安傑就像是深海市的籃壇「奧尼爾」,不但有著球星般的身體素質和威猛球風,有趣的是,還繼承著大鯊魚般的罰球水平,作為CUBA深海站罰球次數最多的球員,熊安傑的命中率往往隻有百分之二十出頭,這也是他去年競選最佳新人失敗的最大詬病。

  「京北?」馬博飛微微一鄂,旋即苦笑道:「王隊就是看得遠,咱們深海站都還沒出現呢!」

  「要是深海都出不瞭線,我們這麼多年球算是白打瞭。」王啟舟目光深邃,言語間竟是帶著幾近盲目的自信。

  「我聽說今年深海大挺猛的,」馬博飛似是有意的提瞭一嘴:「那個新生…不是鎖定瞭今年最佳新人瞭嘛,我去年可都沒這麼囂張過。」去年才剛剛邁入大一的馬博飛可謂是一鳴驚人,場均 27.3分7.2助攻的優異數據跟著王啟舟一起率領英僑大學強勢晉級,一時間風光無限,可對比起今年的鐘致遠,他似乎已經是過時瞭的話題。

  王啟舟朝他瞥瞭一眼:「我看過他的比賽,得分能力的確可以,」然而話至此時,王啟舟卻是雙目一緊:「但深海大今年沒有內線,他們擋不住我們。」

  「好,王隊,你這個大腿可得粗點啊,今年的比賽對我可是很重要。」

  ……

  熊安傑訓練完畢,酣暢淋漓的在洗浴室裡沖瞭個熱水澡,正當他洗得差不多的時候,門邊卻是突然傳來一道「砰砰」的敲門聲。

  「誰啊?」熊安傑大聲囔瞭一句。

  「是熊安傑嗎?」來人卻是沒有回答,反而是問起瞭他。

  熊安傑稍稍疑惑,這聲音似乎很是陌生,然而畢竟是在學校的體育館裡,他想也沒想的打開浴室門:「找我?」

  然而下一刻,熊安傑便覺渾身劇顫,隻見一把烏黑的手槍正頂在自己的額頭腦門上,這狹窄擁擠的淋浴室裡不多時已經圍瞭好幾個身材魁梧的黑衣男人。

  「你們…」熊安傑剛要說話,那手槍便向前抵瞭抵,正觸碰到他的額心。

  「熊少爺,我們沒有惡意,就想帶你去個地方,你配合一下,一天時間把你送回來,你不配合,我們這可能就不太好辦瞭。」說話的便是那個拿槍的人。

  「好好好,我去,我跟你們走,別…別殺我!」熊安傑隻覺得雙腿發軟,碩大的個頭竟是沒有一點精神,心中暗罵這段時間真是碰瞭鬼瞭,老是碰到這些個要死要活的事,雖是不知道這些人要把自己怎麼樣,可從上一次那魔鬼女人的經驗來看,一準也沒好事,然而此時形勢逼人,他也隻好求饒認慫。

  一行人快步出瞭球館,一輛很普通的中檔轎車正停在門口,小車安然駛出英僑大學,根本沒有一絲阻攔。

  「馬少,熊安傑被人帶走瞭。」與此同時,才剛剛與王啟舟分開的馬博飛接到瞭珍妮的電話。

  「什麼人?」

  「不清楚,不過都是硬茬子,起先以為是找你的,我剛準備動手,發現目標不對,就跟著瞭。」

  「警察?」

  「不像!」

  「難道…」馬博飛雙眼突然亮瞭起來:「你先跟著,我去給老頭子請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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