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男人出來瞭,去吧去吧!」球館門口的草坪休息座上,張萱笑著站瞭起來,她坐的位置剛好能瞧見球館大門,望著鐘致遠一步步走來,倒是第一時間提醒著面前的曉雨。
林曉雨聞言一喜,趕緊轉過身來,純凈的雙眼裡滿滿都是戀人的身影,即便是此刻的他滿身是汗,但在她眼裡也是無與倫比。
「萱姐也在啊,」鐘致遠也瞧見她們,趕緊上前打瞭個招呼:「要不一起去吃吧。」
「我可吃瞭,」張萱笑瞭笑:「哪像她啊,就為瞭陪你一起吃,熬到現在。」
「不是跟你說瞭先吃嘛,」鐘致遠瞅瞭眼走近瞭幾步的曉雨,話雖如此,可他自然不舍得責怪。
「好啦好啦,你們去吧,我把她安全送到啦,」張萱瞧著他們這你儂我儂的模樣,也不知是真受瞭刺激還是裝成這幅模樣,一個勁兒的將曉雨還往前推瞭推,隨後又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謝謝啦!」鐘致遠大聲的道瞭句謝,直讓背身而走的張萱笑瞭起來,心裡雖是有些微微的酸味兒,可能見證著這對兒小情侶的成長,她的心裡也滿是甜蜜。
張萱一路笑著回到宿舍,可出乎意料的,宿舍的燈居然是一片漆黑,這可是九點鐘的女生宿舍,平日裡這個點兒四個姐妹們都快梳洗完準備睡覺瞭,可今天的異樣倒是讓張萱有些莫名。
「喂,雪雪,你在哪兒呢?」張萱撥通瞭溫雪的號碼。
「啊~」電話那頭傳來溫雪軟綿綿的聲音,可不知為何,這聲音裡帶著一點兒哭腔:「萱姐,我…我在外面。」
「外面?」張萱顯然對這個解釋有些懵懂。
「嗯~」溫雪突然發出一聲莫名其妙的哼叫,還未等張萱開口,溫雪又是急聲道:「萱姐,我…我今天不回來瞭。」
「不回來,什麼意思啊?」
「就是……」溫雪雙手死死捏住手機的話筒口,似乎是覺著捏得越緊,那聲音傳遞得就越小一樣,感受著體內男人那野性的重裝,溫雪心頭一蕩,險些叫出聲來:「萱姐,我先掛瞭啊,明天再說。」
「喂,喂~」張萱還未多問,電話那頭便是傳來一陣「嘟嘟」的忙音。
無奈之下,張萱撥通瞭孔方頤的號碼。
幾聲訊號之後,通話被無情的掐斷,張萱又是一陣錯愕,然而手機屏突然一亮,是孔方頤發來的短信:「我和他在一起。」
他,自然是指那個新轉來他們系的高富帥,自從那次一夜未歸之後,孔方頤最近似乎像變瞭一個人樣,整日裡除瞭上課都見不到人,今天又是周末,也不知道她的這個「在一起」是指的多久。
操心完姐妹們的事兒,張萱倒也不再多想,簡單的收拾幾下,便提著水桶去瞭衛生間,一陣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全身赤裸的嬌軀隨著噴頭的熱水灑落而變得格外晶瑩,張萱緩慢而熟練的搓洗著,感受著自己每一寸肌膚的嫩滑,放空瞭的腦袋裡卻是想著些有的沒的。
「雪雪該不會又談瞭男朋友瞭吧?」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
「看小孔那樣,怕是和那個高富帥好上瞭,哎,如膠似漆啊。」
「那我豈不成瞭宿舍唯一的單身瞭!」
一念至此,張萱腦子裡湧出一陣莫名的憋屈,她雖然是地地道道的深海人,可傢裡或多或少帶著些北方血統,眉眼相對開闊,可眼眸之處卻也帶著幾分江南少女的嬌羞,她的眼睛不算大,可每當她泛起笑容時,這雙小眼睛都會彎成一道可愛的縫,反而更能給人一種溫柔而恬靜的美,用班上同學的話說:「萱姐隻要一笑,她安排的事兒都不忍心拒絕瞭。」然而除瞭她的迷人笑顏以外,張萱的身材幾乎是宿舍最好的,和曉雨一樣的身高和長腿,和溫雪一般凸出的胸乳,還有跟孔方頤不相上下的細腰…手隨心動,張萱的手不多時也撫上瞭自己的姣好身軀,一時間卻也感受到幾分孤獨。
「她們都有男人瞭,我的他又在哪裡呢?」張萱腦子裡不斷劃過一些男生,因為是班長,又有著不錯的形象,在學校也會不斷有男生主動來「招惹」,有的是借著工作名義,有的就是單純的「交個朋友」,但這些在張萱看來似乎都不著調,她想起瞭溫雪曾經的渣前男友,想起瞭孔方頤的高富帥,忽然間,卻又想起瞭剛剛才見過面的,汗流浹背的那個少年,對比起其他男生來,也隻有是他,才最合她的意。
「呸呸呸,」不出幾秒,張萱倒是迅速反應過來,連連「呸」瞭三聲,這才尷尬的收住心思,匆匆關瞭噴頭,穿上睡衣,板著臉在心中鄭重地告訴自己:「那可是曉雨的男朋友,你想也不要想!」
「哐當」一聲門響,恰在這時,曉雨卻也是尋摸著回瞭宿舍,望著剛剛洗澡出來的張萱驚異道:「萱姐,她們兩個?」
「估計都不回來瞭。」張萱攤瞭攤手:「我還以為你也不回來瞭呢!」
「說什麼呢!」曉雨面色一紅,趕緊上前甩瞭甩張萱的手:「我哪裡有不回來過?」
「哼!」張萱故意一哼,雖是和曉雨拌嘴玩,可心中對這一對兒小情侶更加看好,曉雨悄悄告訴過她去海邊發生的事,她能很清晰的感受到曉雨和鐘致遠之間的互相尊重,對比起這才沒認識多久的小孔和雪雪,張萱不經搖起瞭頭,腦中又是浮現起那個滿頭是汗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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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師?」
「白老師!」當身邊的呼喚將音量提高瞭許多,白露這才反應過來,望著眼前有些不解的班長陳揚,白露趕緊收回心緒:「啊?怎麼瞭?」
「沒事,就是,都下課瞭,我看老師在這發呆。」陳揚也是一番好意,這堂課是英語聽力課,除瞭幾個籃球隊的,全班都安排在瞭電腦機房做聽力練習,而這類型的課,老師倒是可以偷會兒懶。
「噢,好的,」白露對自己的失職略微有些遺憾,可壓在她心裡的事卻是依舊不能讓她展顏微笑。她匆匆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教室。
清晨的校園裡格外幹凈,沿著校道一路向北,白露越走越慢,迎著初升的朝陽,清新的眼眸裡泛出些許晶瑩。
稍稍停頓,白露從包裡拿出手機,本打算隻看一眼時間,可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已經關機許久,她略作猶豫,終究還是按動瞭開機。
「17個未接電話,」這是白露意料之中的,可手機上的那個名字,此刻卻成瞭她最不想提及的。
「露露!」然而越是躲避什麼越是來什麼,白露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走到瞭校門附近,而那個男人卻早就眼尖的發現自己,直迎上來。
「露露,你聽我說,我……」
「你走開啊,我不想見到你。」平日裡溫柔的白露老師這會兒卻是像變瞭個人,面對著眼前的魁梧男子,一丁點的耐心也不願意表露。
「露露,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跟她……」
「齊鴻鳴,我都親眼看見瞭,你還想說什麼?」白露越說越是激動,聲音略微的帶著點哭腔。
「是,我是和她那個瞭,」這齊鴻鳴倒也大言不慚的承認下來:「可那也是逢場作戲嘛,昨天球隊不是贏瞭嘛,大傢出去玩兒,一時興起,就沒忍住……」
「我不想聽你解釋。」白露最受不瞭的就是這些虛偽的說辭,齊鴻鳴說的話,她每個字都覺著骯臟,當即猛地抽手就要轉身離開。
「誒誒,露露,」齊鴻鳴見她掙脫,當即也收起耐性,上前猛地拽住白露的手臂:「咱有話換個地方說行不?」
「放開我!」白露冷聲斥道,繼續掙紮。
齊鴻鳴身材高大,按理說對付起白露來那是分外輕松,可畢竟是到一起過這麼久,心裡怎麼著也過意不去,這才一再忍讓,可白露這會兒是鐵瞭心要掙脫開來,齊鴻鳴挨瞭兩下,終是失去瞭耐性,當即大手一扯,直降白露扯瞭回來,隨即又是右手一揮,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直愣愣的打在白露的臉上。
「住手!」一巴掌扇過,無論是白露還是齊鴻鳴都有些傻眼,白露先是疼的蹲瞭下去,捂住臉埋頭痛哭,而動手瞭的齊鴻鳴倒也有些後悔,可還不等他有所行動,一聲厲斥便從遠處傳來。
聲音雖隻一句,可來的人卻不止一個,齊鴻鳴抬頭一看,卻是兩個穿著球衣的小夥快步走來,本就有些窩火的脾氣這會兒也收不住:「你們誰啊?」
「你管我們是誰?」戴歌這會兒沖得最快,望著這打瞭女人還囂張的人渣,當即挺起胸逼視著對方。
鐘致遠則低頭將地上的女人扶起,可這一低頭,卻是與白露驚疑的目光對視在瞭一起:「白、白老師?」
「我草!老師你也敢打!」戴歌一聽更是怒不可遏,直朝著齊鴻鳴吼瞭一聲。
「哼,」然而齊鴻鳴卻是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見著場面也不是自己能夠控制,齊鴻鳴冷哼一聲,隨即轉身就走。
「草,打瞭人就這麼想走?」戴歌哪裡看得慣他這幅作態,剛要沖上去將他攔住,可身後卻又傳來白露的呼喚:「讓他走,我不想看到他瞭!」
「……」戴歌一陣錯愕,可畢竟是自己的老師,隨即也就忍將下來,望著遠走的齊鴻鳴狠狠地在背後吐瞭一口:「呸!」
「白老師,他是誰啊?」趕走瞭「渣男」,兩個才下訓不久的小夥這才開始朝老師問訊起來。
白露面對著自己的學生倒是輕松起來,雙手擺開兩人的攙扶,獨自起身,臉上的陰霾也消散許多,隨即又微笑的朝著兩人說道:「謝謝你們啦。」
「……」鐘致遠和戴歌對視瞭一眼,也明白這是老師的私事,想來這會兒也不便多問,當下也隻輕松的點瞭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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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市第一人民醫院,外科住院大樓。
雖然已是寒秋時節,可在這冬暖夏涼的病房裡卻也是一點兒寒意也無,邱雯穿著一身短袖睡衣,背靠著病床上撐起的床板,興致勃勃的看著眼前的電視節目。
「請問是邱雯在嗎?」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清亮的聲音,正削著蘋果的邱媽媽抬頭一瞧,門口不多時站著兩個身姿窈窕的年輕少女,邱媽媽心中疑惑,邱雯住院瞭許久,該來的同事也都來得差不多瞭,自己印象裡邱雯也沒有這麼漂亮的同事。
「你們是?」邱媽媽正疑惑間,身後躺著的女兒卻是一眼就認瞭出來:「呀,是你!」
嶽彥昕朝著邱雯笑瞭笑,隨即向邱媽媽說明瞭情況,這才靠近邱雯的病床前,將帶來的鮮花安放在旁,這才笑道:「是啊,一直想找機會來看看你,今天才抽出空來。」
邱雯望瞭望床畔邊的鮮花,又望瞭望眼前的嶽彥昕身邊的同伴,笑容裡多少帶著疑惑。
「這是我朋友,陪我過來的,」嶽彥昕笑瞭笑:「也不知道該買什麼,想著你們做護士的該吃什麼該喝什麼肯定比我清楚,我就買瞭束花,想著女生都會喜歡的。」
「喜歡,」邱雯對這位嶽檢察官很是崇拜:「我很喜歡,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收到花。」
「啊?你男朋友呢?」
「我才實習第二年,」邱雯捂嘴笑瞭笑:「還沒談呢!」
「說得好像你有一樣。」見著嶽彥昕問訊著人傢,一旁的趙舒奕忍不住打趣「補刀」。
「我沒有你有啊!」嶽彥昕也毫不示弱的回懟,談笑間,三個差不多大的女孩倒也是拉近瞭距離,笑作一團。
「那天的事,整體來說,是我的責任,」笑鬧半晌,嶽彥昕說起瞭來意,「要不是我的突然行動,應該也傷不到你。」
「沒有沒有,」邱雯連連搖頭:「我後來聽我們同事說起瞭的,要不是你,梁主任,哦,罪犯是跑掉瞭,我就是倒黴,正好碰上瞭。」
「還疼嗎?」嶽彥昕對她的態度很是欣慰,之前來時還想著對方會不會朝自己撒潑打罵,可畢竟是因為自己才害她中瞭一槍,她總歸是選擇來看一看。
「早不疼瞭,」邱雯嘿嘿一笑:「說倒黴其實也就一陣,現在我也挺幸運的,可以休息小半年不說,我轉正的事兒也差不多瞭。」
「怎麼,受瞭次傷,還評瞭個先進瞭啊?」嶽彥昕打趣道。
「那倒也不是,主要是醫院這邊領導過意不去,這事兒就給我安排瞭。」邱雯笑得很燦爛,她因為轉正的事很開心,可嶽彥昕知道,即便是沒有這次事故,以她的性格照顧病人,轉正也是理所應當的。
「哇!」突然,正說著話的邱雯猛地一聲尖叫,無論是邱媽媽還是嶽彥昕趙舒奕都不禁一驚,紛紛扭頭過來,可卻見著邱雯正手指著前方的電視節目,一副驚魂未定的面容。
眾人又順目望去,卻也紛紛被電視裡的節目吸引住,這是一檔國內比較火的真人秀節目,而這一期打造的「臨時伴侶」主題自然更是賺足瞭噱頭,可本以為是簡單的互動一番,玩玩遊戲過去瞭的節目,忽然發生瞭意外。
「情侶團」們坐著的遊艇突然間失控,駕駛員居然意外跌入水中,電視裡的畫面隨著導播攝像機的緣故,瞬間變得天旋地轉……
「天吶!」邱雯又是一聲尖叫,她可是早早關註著這個節目,這一期又有她比較喜歡的明星慕容琴,而那位和慕容琴搭檔的男生,居然還是自己在電視上見過並有些好感的那個籃球隊大男孩,突然看到他們的船出瞭意外,雖然也知道這是剪輯過後的場面,但邱雯依舊有些擔心。
「喲,這不是小鐘嗎?」嶽彥昕一眼便瞧出瞭老熟人。
「嗯,他之前有說過去錄節目,」趙舒奕對他的行蹤倒是清楚。
幾人一面說著話,可目光卻都被電視裡的場面給牢牢吸引,卻見著電視鏡頭稍稍平穩下來,可畫面卻在不斷給鐘致遠鏡頭,在慌亂的人群之中,隻有他是鎮定自若,陡然間,鐘致遠開始啟動,矯健的步伐邁過遊艇的座位區,迅步向著駕駛位沖瞭過去…
畫面一轉給到瞭海灘邊等待的節目組,同步拍攝之下,鐘致遠躍入駕駛位的一瞬間,幾乎全員都歡呼雀躍起來…
海灘視角之下,遊艇漸漸平穩下來,而在結束瞭漫長的轉圈之後,遊艇終於是平安返回。
「咻!」邱雯這才松瞭口氣,雖然是節目,可她卻也被情節的渲染帶入進去,看著那個籃球少年鎮定自若的解救著眾人的表現,邱雯一時間兩眼放光:「好帥啊!」
「這小子,可以啊!」在嶽彥昕看來,鐘致遠的動作倒也算不得什麼特別,可能在那樣的局面下鎮定下來,倒真是有點辦大事的模樣,要不是他的籃球打得好,嶽彥昕倒是恨不得將他給招進自己單位來。
「山潤還真是敢放啊!」對比起滿臉花癡模樣的邱雯和思緒不斷的嶽彥昕,趙舒奕倒是看得格外細致:「這麼大的事故,要是別的節目早就刪減瞭,可山潤還是有底氣。」然而所有人都沒註意到的是,電視節目的呈現自然是節目組的精心剪輯結果,除瞭表現鐘致遠外,當紅明星慕容琴的鏡頭幾乎少之又少,對於她那番驚煞旁人的操作,在山潤娛樂的有意遮掩下,已然沒有瞭半點痕跡。
「嗯,畢竟隨便一個環節處理不好,就會受到相關部門問責的,」嶽彥昕順著她的話回道:「不過既然放出來瞭,那這兩天的頭條,估計就是它瞭!」
「然後呢?」趙舒奕突然一笑:「這小子,要紅瞭。」
「你們認識他嗎?」邱雯聽著她們的對話似乎對這位籃球少年很是熟悉,不禁出聲問道。
「這位正是他們的教練。」嶽彥昕自然的介紹起同伴來:「你也認識嗎?」
「嗯,上次他們隊長還是我給管床的,見過,他人很好的。」邱雯雖是見過,可哪裡知道人傢人品好不好,可無論是球場的表現還是剛剛的節目,這樣的男孩在她眼裡自然是人品好的。
「喲,你這還是小迷妹啊,」嶽彥昕朝她打趣起來:「這就是你不找男朋友的原因?」
「哪有!」邱雯瞬間面色一紅,她當然有幻想過一些有的沒的,可她清楚的記得,第一次在電視裡見到那個男孩,就是那個男孩在鏡頭前大方地介紹著自己的女朋友,這樣的男孩,更給她一種安全和信任感。
三人就著話題不停的談笑著,本打算隻來看看的嶽彥昕倒是沒有想到和這小護士越聊越是投機,興許是自己這段時間工作壓力太大,她多多少少會覺得腦子裡有些沉重,難得的輕松讓她倍感珍惜,直從午間聊到瞭半晚時分還樂此不疲。
「哎呀,我可要先走啦,」趙舒奕倒是記起一會兒要去帶訓練,見嶽彥昕還沒有走的意思,當即出聲提醒著。
「阿姨!」而當兩人正準備告別時,門外卻是傳來一聲熟悉的男聲。
「是你啊,小周院長!」邱媽媽認得來人,這位新晉不久的周副院長為人特別好,聽說瞭自己女兒的問題,又是著重安排,又是保證轉正的事,時不時的也來探望一二,邱媽媽一打聽,知道周文斌至今還是單身,不禁對他更加客氣。
周文斌貿然走近,眼神頓時一熱,除瞭本就靈動可愛的邱雯外,眼前的兩個女人也是窈窕多姿,美不勝收,可最令人遐想的,自然還是那位已讓他嘗過個中滋味的嶽檢察官,即便隻是一眼,他似乎便已能回憶起在酒店裡的那段美好時光。
「周文斌?」嶽彥昕輕聲的念瞭念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又有些陌生。
「你好,嶽小姐也在啊,」周文斌慈眉善目的打著招呼,隨即又扭頭看向邱雯:「邱雯,今天怎麼樣?」
「嗯,謝謝周院長,這段時間都好多瞭,張醫生說再過兩三天就可以出院瞭。」邱雯自是對他十分恭敬。
「嗯,出院之後也要好好休息,慢慢的做一些康復訓練,會好得快一些。」
見他們聊瞭起來,趙舒奕倒也樂得拉上嶽彥昕離開,可當她們走出關上房門的一剎那,周文斌卻是嘴角一翹,眼鏡邊底上閃過一道精光:「對啦邱雯,她們這是要回去?」
「嗯,那個姐姐是深大的籃球隊教練,這會兒該去帶訓練瞭。」邱雯隨口答道,殊不知簡單的問話對於周文斌而言,有著不一樣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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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就送我到這兒吧,大忙人,」汽車緩慢駛入深大校園,就著體育館附近停下,趙舒奕笑著下車,朝著車內的嶽彥昕揮瞭揮手。
「怎麼這就趕人啊,我還想進去看看的,」嶽彥昕倒是和她開起瞭玩笑。
「怎麼,想看我隊裡的明星帥哥啊?」兩人還記著剛剛在病房電視裡看到的畫面,趙舒奕難免拿著鐘致遠的名頭打趣。
「對啊,難得來一次,去瞧瞧唄,他打球的樣子還確實挺帥的。」
「那我勸你還是別瞧,」趙舒奕神秘一笑:「他們這會兒都在練體能,你能看見的,就是一堆臭男人。」
「那我……」嶽彥昕剛想一句「那我也要看」,可偏偏電話突然響瞭起來,趁著這檔口,趙舒奕將車門一合,轉身笑著離開:「走啦走啦,嶽大忙人你自個兒忙吧。」
嶽彥昕無奈的嘟瞭嘟嘴,翻開手機一瞧,眼前的號碼卻是讓她有些疑惑。
這個號碼很熟悉!
她的記憶力一直不錯,可眼前的號碼卻讓她完全提不起一絲印象,稍稍停頓,嶽彥昕終究還是按下瞭接通。
「正·義·的·奴·隸!」耳邊驟然傳來一聲夢魘般的低吟,嶽彥昕雙手一凝,敏銳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暗淡無光。
「誒?真走瞭?」汽車緩緩向著校門外駛去,剛換好衣服的趙舒奕卻是走瞭出來,以她對嶽彥昕的瞭解,至少也會來球館看一看的,怎麼說走之前也得和她打個招呼,見得此景,趙舒奕也隻得搖瞭搖頭,懶得多想。
球館裡的訓練如火如荼,自趙舒奕的「魔鬼」式訓練開始,以往訓練時候的歡聲笑語已經少瞭許多,但畢竟有著聶雲和鐘致遠做榜樣,大傢也受益於這一次深海奪冠的榮耀,整體而言,全隊都還在努力的堅持著,前段時間磕傷瞭的侯志高也已歸隊,雖然在體力上依然有著些許勉強,可咬一咬牙,也能跟著大傢堅持過來。
三組折返跑接三組跨步,輸瞭的隊伍再加三組,半小時不間斷的打板接力,失誤的隊員蛙跳50個…而這之後,又是新的一輪。
隊員的抱怨自然不會因為聶、鐘兩人的帶頭作用而完全消除,可不管是誰,當看到這位新教練的表現時都會被堵得說不出話來——趙舒奕幾乎全程都在跟著他們一起訓練,無論是折返跑還是跳板接力,無論是跨步練習還是深蹲蛙跳,趙舒奕的運動能力居然完全不弱於這群男生,更誇張的是,她的堅持,從第一天訓練到現在,沒有休過一天的假。而趙舒奕從來沒有在訓練時說過這些,仿佛一切對她而言都是習以為常,這樣的領隊方式,確確實實的讓大傢無話可說。
「今天就到這瞭!」終於,最後一組的訓練跑完,趙舒奕微微呼瞭口氣,整瞭整發髻上的汗珠兒,宣告瞭今天的訓練結束。
回應她的隻有不住的喘息和就地躺下的疲憊。
「趙教,」奇怪的是,每次下訓後走得比較早的鐘致遠這回卻是並未急著去尋他的漂亮女友,而是微笑著走向趙舒奕:「想找您請個假!」
「不批!」趙舒奕朝他看瞭一眼,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可說出去的話卻是一點兒情面也無。
「這……」鐘致遠一陣尷尬,倒還真分辨不出趙舒奕這話是不是玩笑,隻得繼續求情:「教練通融一下嘛,我都答應別人瞭。」
「不行就是不行!」趙舒奕依舊不讓步:「當初我可是說瞭的,除非特殊情況,否則不能缺席訓練,很顯然,你想陪女朋友這件事不算特殊情況。」
「……」鐘致遠微微抿嘴,心裡稍稍有些怨念,他當然也明白堅持的重要性,可對於曉雨首次的登臺演出,他可是滿心期待的,如今這樣,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給曉雨解釋。
從球館一路走出,背影略微有些落寞,今天曉雨班上有組織班會活動,倒是不能陪他一塊兒吃,剛想拿出手機問問猴子和戴歌跑哪兒去瞭,可沒想著,手機還沒打出去,一個電話卻是打瞭進來。
「喂?」號碼很陌生,鐘致遠疑惑的問瞭起來。
「鐘致遠?」電話那頭的聲音倒是清澈明亮。
「白老師?」鐘致遠一下子就能 聽出白露清亮的嗓音。
「還沒吃飯吧?」白露語氣十分溫和:「我剛在校門口遇到戴歌瞭,你也過來吧,請你倆吃飯。」
「還有這好事!」鐘致遠哈哈一笑,正愁著吃飯的事兒,就有人給安排瞭,鐘致遠自然不會拒絕,快步向著校門口跑去,果不其然,一襲白色襯衫的白露帶著身材高大的戴歌正杵在校門口,見著鐘致遠過來,戴歌趕忙招瞭招手:「老四,這裡!」
兩人跟著白露隨便找瞭傢大排檔,白露很貼心的為他們叫瞭些主食,隨即又出人意料的將頭湊到二人跟前,低聲問道:「你們,喝酒的吧?」
「啊?」戴歌和鐘致遠相視一愣,臉上的表情一時間有些豐富。
「原則上是不能喝的!」鐘致遠微微沉吟,終究還是表示瞭拒絕。
「但如果情況特殊,也不是不可以!」戴歌卻是有些小酒癮,聽著白老師的話,一時間也饞嘴起來。
「老師請你們吃飯還不叫情況特殊啊,」白露微微一笑,突然豎起一根手指,指著鐘致遠笑道:「這裡我是老師,得聽我的。」
「好,喝喝喝!」鐘致遠倒也並不是刻板固執的人,這下也隻好「舍命陪君子」瞭。
酒菜上齊,白露倒是第一個給自己滿滿的倒瞭一杯啤酒,直接朝著兩個男生高舉酒杯:「來,今天請你們吃飯主要還是想謝謝你們兩上午的幫忙,雖然我沒給你倆上什麼課,但能看到有你們這樣有正義感的學生,老師很開心。」
「來,幹杯!」
無論怎麼說,能被美女老師拉來吃飯就已經是件美差瞭,更何況白露表現的比尋常上課時要灑脫許多,喝酒那是一杯接著一杯不含糊,不多時已然將長袖卷起,解開胸前拘束的一粒領扣,似乎是完全放開瞭性子,端起酒杯咕嚕咕嚕就給喝個幹凈。
「哇!」兩人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吞瞭吞口水,倒不是因為白露這女漢子一般的喝酒方式,而是那解開的胸扣位置坦露出來的些許春光,碩大的乳球雖隻展露一角,可那貨真價實的驚濤駭浪著實令這兩位處男心馳神往。
「瞎看什麼呢!」白露立刻發現端倪,趕緊用手捂住胸口,臉色瞬間一紅,也不知是喝酒的緣故還是短暫的嬌羞,白露輕斥一聲:「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啊?」
「咳咳,」鐘致遠尷尬的一咳,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失禮,趕忙岔開話題:「白老師,上午那男的誰啊?」
「是啊,看著挺拽的。」戴歌也清楚轉移話題的重要性。
「別想岔開話題,」哪知白露卻根本不吃這一套:「我就問你們,你們跟女孩子在一塊兒,是不是就非得想那事兒。」
「……」二人倒是沒想到白露越聊越是勁爆,戴歌一時語塞,趕緊甩鍋:「別問我,我是單身狗,得問咱們致遠。」
鐘致遠倒也被這問題弄得一懵,可怎麼看白露此刻的神態也是對她所謂的「那事兒」比較反感,當即順著話回道:「當然沒有,我就還是處男,很純潔的。」
「哦?」這話倒是讓白露有些意外,不由得抬頭朝鐘致遠多看瞭一眼:「談瞭多久瞭?」
「兩、兩年瞭。」
「……」白露沒有立即回話,隻是安靜的端著自己的空酒杯出神,讓這本就有些尷尬的氣氛更是安靜瞭幾十秒。
「他叫齊鴻鳴,是我的未婚夫,」突然,白露又為自己倒上一杯,終於開口解答瞭鐘致遠他們的疑惑,說完又是一口,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然而這樣的解惑隻會更加勾起兩位學生的好奇:「未婚夫?那你們這白天鬧的……」
「分瞭,」白露淡淡的回瞭一句,多少有些落寞。
「這……」鐘致遠和戴歌對視一眼,倒也看出瞭白露今天這哪裡是來表示感謝,分明就是找個由頭想買醉,可作為學生,平日裡也不算太熟,這會兒也隻好順著她的話說:「分瞭好,分瞭好!」
倒是鐘致遠似乎發現瞭點不對勁的地方:「齊鴻鳴?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他也是打籃球的,」白露淡淡的說道:「華南力高你們聽過嗎?」
「靠,不是吧,」戴歌猛地一拍腦門:「今年華南力高的那個打得好的狀元秀?居然是白老師的未婚夫?」
「我跟他是高中同學,也是在那會兒在一起的,之後他當瞭兵,我出瞭國,這麼些年,一直也都聯系著的,直到他今年通過部隊的選拔渠道到瞭華南力高,他就變瞭,就前幾天,他投進瞭絕殺球,帶著隊伍第一次沖過瞭季後賽的首輪,也就是第二天,我發現瞭他的床上有別的女人。」
「……」兩人雖是有感於齊鴻鳴的身份,但聽著白露述說著過往,不禁也陷入沉默,更加認真的傾聽起來。
「我和他在一起快七年瞭,就在暑假還見瞭傢長,到瞭這時候他跟我說耐不住寂寞……」白露聲色明顯越發激動,除瞭先前的微醺酒意,這會兒的眼中已然泛起瞭幾絲水霧。
「我這會兒慶幸我的堅持,今天也算是認清他瞭,」白露長嘆瞭口氣,又是抱著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白老師,要不,少喝點!」鐘致遠見她這刻意買醉的樣子著實有些不放心。
「你少管我,我出國這麼多年,就是看多瞭他們那套『一夜情』的說法,我傳統怎麼瞭,我對自己負責,我…嘔!」白露說得激動,卻是一口酒沒完全吞入肚中,這會兒說話小嘴一張,酒精自喉嚨裡瞬間回流,一個沒控制便傾瀉而出,慶幸的是她還未完全喪失理智,身姿一撇這才將那污濁的排泄物吐在桌子旁邊的地上。
二人見狀立即上前將她攙扶住,鐘致遠扶住手臂,戴歌則在背後輕輕拍打著白露的背心,這才讓她稍稍舒緩下來。
「呼…呼……」白露猛地吸瞭幾口氣,這才站穩瞭身子坐瞭回去,整個人一搖一擺的岌岌可危,可偏偏還能一眼找到桌上的酒瓶,拿起就要再喝。
「誒誒,白老師,咱別喝瞭,」鐘致遠眼疾手快將酒瓶搶瞭下來:「我們送你回去吧。」
「不行,我要喝,我要喝……」平日裡端莊和藹的白露老師這會兒竟是撒氣瞭潑,一個勁兒的在旁邊踹起瞭桌子,這一輪吵鬧立時驚動瞭周圍的幾桌,不少人的目光也隨之望瞭過來。
「白露老師!」忽然,一聲低沉的男聲自身後響起,兩人回頭一看,居然是目前分管他們球隊的副校長黃國棟,兩人當即站瞭起來:「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