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哪?”
劉行開著車,有些尷尬地問瞭一句。他瞥瞭一眼孫晴,發現她現在隻是有些呆呆地看著窗外,沒有一點反應。
“要不,去我那邊坐坐?”劉行又試探性地詢問瞭一聲,可依舊沒有得到孫晴的答復。他心中一喜,趕忙一個左轉朝著自己的咖啡店開過去瞭。
過瞭許久。隨著車輛的停止,孫晴也從剛剛的恍惚中逐漸地清醒瞭過來。她有些迷茫的看瞭一眼外面。
“怎麼來你的店裡瞭?送我回學校吧。”
劉行有些尷尬的說道。
“剛剛問你的意見,你也沒說話。我想你可能心情有些不能平復,所以就想多陪陪你。來都來瞭,就進去坐會吧。”
孫晴看瞭一眼咖啡店的霓虹燈照片,也確實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有些不舒服,於是便跟著劉行下瞭車。
……
“今天就這樣吧,送我回學校吧。”
孫晴很顯然有些興致缺卻,整個人瞧上去都是心事重重的。劉行一再挽留,可孫晴卻執意要走。
“在坐會兒吧,嘗嘗我們店裡的新品。”
“不瞭。晚上還要睡覺呢。”
孫晴淡淡地回瞭一句,已然表達出瞭她的拒絕。劉行撇瞭撇嘴,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他發現自己是真的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女人瞭。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這種女人征服起來才起快感,當這種女人徹底墮落瞭,才有意思,報復的心理才能得到十分的享受。
“今天,你沒事吧?”
劉行一邊開著車一邊瞥著孫晴,關心地問道。孫晴當然知道劉行在問什麼。她的身子很明顯地有些僵硬。不過,她還是十分刻意地轉過頭來笑著說道。
“我當然沒事。”
“我非常希望你能夠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我也明白。你放心吧,我已經走出來瞭。”
孫晴嘴上說的輕松,實際上心中到現在依舊有一種恐慌感。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恐慌感從何而來,可一想到老劉的模樣,她的身體就忍不住的發軟。
……
劉行把車停到瞭路邊。孫晴正準備要下車,又被劉行叫住瞭。
“小晴。”
“嗯?”孫晴回過頭疑惑的看瞭一眼。
“你不會,還是沒法忘記你的那個主人吧?”
孫晴有些心虛,眼神有些閃躲。可還是強顏歡笑道。
“怎麼可能。他以前對我做出那麼多的傷害,而且最好還……”
孫晴本想說最後還拋棄她,可一想覺得很不合理。自己明明應該狠的是他對自己的傷害,怎麼開始記恨他拋棄自己瞭?她感到一陣心虛,可又覺得奇怪,自己為什麼要心虛。
“而且還差點毀瞭我的傢庭。”她改口道。
孫晴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劉行的眼睛。不過他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隻是安慰瞭幾句後便和孫晴道瞭別。
……
夜晚的校園失去瞭白天的活力。這個季節的夜風並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孫晴坐在公寓樓下的長椅上低著頭看著地上的螞蟻。腳上的高跟鞋有節奏地輕輕地敲打著地面,時不時地抬起頭來看頭頂上的路燈,看著這些小飛蟲圍著燈光在起舞。翹起一個二郎腿,用腳尖勾住腳上的高跟鞋,晃蕩著。那高跟鞋有節奏的上下起舞,一個不小心掉瞭下來,躺在瞭地上,露出瞭那雙絲襪美腳。超薄的絲襪在燈光的直射下也閃著一絲絲光。
孫晴不知道自己坐在這裡幹什麼。可她就是想在這裡坐一會兒。她覺得自己一定是有病。僅僅是看瞭一眼,自己就這樣的手足無措。她其實很想找個人說點什麼。可她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一個可以訴說的人。唯一的選擇就是劉行瞭,可也許是因為她在他面前一直以來表現得都很堅持,反倒是讓她有點放不下瞭。她想起瞭遠方的蘇強,即便沒有之前的不愉快,她也是不敢面對。她甩甩瞭頭,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堅定瞭自己的心,便朝著公寓走去瞭。
空曠的樓梯,孫晴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噠噠的聲響。不知道為什麼,這條她走瞭這麼多次的樓梯,今天卻讓她感到一陣心慌,總感覺前面有什麼東西在等著自己。這種感覺讓她感到有些不安,可一想到這裡是學校,就又放松瞭一些。
漆黑的樓道隨著人影的竄動亮起瞭燈光。孫晴從包裡拿出鑰匙,緩緩地插進瞭那個冒著幽光的黑色的鑰匙孔。
卡塔
門應聲而開。屋子裡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她問道瞭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助眠的香薰。孫晴奇怪自己難道忘記關瞭?她一頭紮進瞭黑色懷裡反手關上瞭門,十分熟悉的用手去摸墻壁上的燈。隨著燈光的打開,孫晴感到眼睛有一陣暈眩,朦朧中好像看到瞭什麼。她瞇瞭一下眼睛,這一刻,她的瞳孔猛地一收縮。
“嘿嘿嘿,你可算是回來瞭孫老師,我等你好久瞭。”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這個房間裡響瞭起來。孫晴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臉上的肌肉都忍不住在打顫,那兩條修長的美腿還沒來得及脫掉高跟鞋,險些有些站不穩。房間裡的空氣仿佛都凝固瞭,孫晴感到一陣呼吸困難。眼前的男人除瞭老劉還能有誰?
孫晴下意識的想要轉身逃跑。可就在她準備動的時候老劉卻叫住瞭她。
“哼。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這裡是學校,要是不小心引來圍觀瞭,我是無所謂的。”孫晴眼神復雜地看瞭一眼眼前坐在凳子上的男人,不停地在心中告訴自己要冷靜。可那顆心卻根本無法平穩。明明不久前她還不斷地安慰自己,告訴自己那個男人已經不會再來找自己瞭,自己應該過自己的生活,不應該被困在過去。可一轉眼這個男人居然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瞭自己的面前。孫晴感覺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按住自己,讓自己動彈不得。
“劉行說的沒錯。我應該和過去做個瞭斷瞭。這樣逃避不是辦法。而且,他已經有瞭新的……應該不會再對我怎麼樣瞭。”孫晴在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也許這樣的想法給瞭她一點勇氣。
“你……”孫晴終究還是鼓足瞭勇氣,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一點, 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的虛,不那麼的底氣不足。可她剛說出第一個字就被老劉的一個眼神給嚇得一機靈。
“媽的。母狗,是不是老子很久沒有調教你瞭,規矩都忘瞭?”還那樣的粗魯,還是那麼重的戾氣。他的話依舊讓孫晴大氣不敢喘,甚至不敢反駁什麼。
“對不起,我……”
孫晴下意識地道瞭歉。可隨即又想起瞭什麼,趕忙又繼續改口說道。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瓜葛瞭……”這句話聽上去很拒絕,可細聽卻又能聽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無奈。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話,結果卻需要鼓足瞭勇氣才能說出口,而且說起來還是那麼的心虛。
“嘿嘿嘿,怎麼?你真的很想和我沒有任何瓜葛瞭嗎?”
“對。”
孫晴在心中暗罵自己不要臉。孫晴咬著牙說道。
“哼。自欺欺人。我今天一看見你這個騷貨我就知道,你根本舍不得離開我。怎麼樣?這麼久瞭,是不是很想念主人我的大雞巴啊?你的騷逼應該沒什麼人能夠滿足的瞭吧?想不想再嘗嘗主人我大雞巴的滋味?”
孫晴滿臉通紅。不知道是因為老劉的這粗鄙不堪的話語還是因為氣憤。
“你……胡說。”
她憋瞭半天,竟然隻說出瞭這麼三個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憤怒,這簡單的三個字說起來都有些顫抖。
門外面的樓道裡因為沒有人瞭,過瞭一會兒,那明亮的燈光終於被黑暗吞噬瞭。門裡面一邊燈火通明,一邊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