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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5·2

  也許是現在的場面太過窘迫,媽媽並沒有急著起床打我,而是隨手抓起枕頭,狠狠地朝我砸瞭過來。我伸手將其接住,剛想說些什麼,卻見媽媽倉促下床,一把將我推開,奪門而出。我有些納悶,連忙跟瞭上去,看見媽媽跑到瞭衛生間裡,蹲在地上,用淋浴花灑清洗著自己的陰道。

  我這時才猛然想起,上次就是因為摘掉瞭套子,內射進瞭媽媽體內,所以才有瞭後面一系列的事情發生。這回我竟然為瞭自己享受,又犯瞭這樣的錯誤。

  雖然射瞭兩次,但我的欲望仍舊沒有玩去哪發泄,雞巴原本還是挺著的。但此時望著媽媽半裸著的身軀,卻沒有瞭半天性欲,身子反而有些發涼,心中忐忑不安,害怕到瞭極點。

  “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站在門前,小聲道著歉。不過,此時就連我自己都覺著自己虛偽,心裡沒什麼底氣。

  媽媽面無表情的低聲說瞭句:“走。”然後用力關上浴室房門。

  回到臥室,腦海裡回想著方才的畫面,媽媽低著頭,用力搓洗著陰部,拼命地想要將殘留在陰道內的精液摳出來。我的內心無比自責,媽媽那麼愛我,為瞭我一步步的遷就退讓,而我卻為瞭自己的一己私欲,這樣傷害媽媽。雖然嘴上說著,我愛著媽媽,明明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可是……我真的如想象中那麼愛媽媽嗎?

  如果……媽媽又懷孕瞭,那該怎麼辦?我該怎麼面對媽媽?

  但在內疚懊悔的同時,心裡卻又有一絲絲的的滿足感,畢竟和媽媽這樣完美的女性發生關系,是每一個正常男人的心願。而她,是我的媽媽。雖然過程很卑鄙,很自私,但畢竟將不可能的事情變成瞭可能。

  第二天醒來時,我忽然產生瞭一種很不真實感覺,似乎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甚至希望,這兩年所發生的事情,都是假的,當我走出房間後,媽媽還是像以前那樣,摟著我的脖子,親昵的說著,“兒子你醒瞭?”

  但是酸脹的後腰,還是提醒著我,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我,又一次和媽媽上瞭床,還將精液射進瞭她的陰道裡。

  下床之後,我並沒有急著走出臥室,因為我聽見走廊裡傳來瞭腳步聲,應該是媽媽的。昨天晚上明明膽子那麼大,現在卻有些害怕瞭,害怕面對媽媽。我心裡不停的想著,如果媽媽因此而不理我瞭怎麼辦?如果媽媽對我徹底失望瞭,該怎麼辦?

  我在臥室裡徘徊瞭許久,最後還是北北來催我吃早飯的。我猶豫瞭一下,最終還是打開瞭房門走瞭出去。北北見我出來,小聲埋怨道:“你們怎麼回事?一個比一個起得晚。”說著,又走到媽媽臥室門前,開始敲門催媽媽起床。

  我記得媽媽今天還要上班,這麼晚都沒起床,可能是因為昨晚的事情,心情極糟,連公司都不想去瞭。北北催瞭好一陣,房門終於打開,媽媽從裡面走瞭出來,她穿著一身寬松的傢居服,頭發有些蓬亂,臉色很差,還有著很重的黑眼圈。

  北北嘮嘮叨叨的埋怨瞭半天,媽媽也沒回應。當她見到我時,臉上冷冰冰的,沒有說話,但是我能感覺得出來,媽媽此時的心情是極為復雜的。應該很痛苦的吧?被自己的兒子算計,卻又沒有辦法,一定很糾結,很痛苦吧?

  早餐後,北北出去找同學玩,媽媽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再也沒有出來。我幾次敲臥室房門,想要探探情況,也沒什麼動靜。我甚至有些擔心,媽媽會不會想不開,吃安眠藥自殺呀?不過這念頭也是一閃而過,畢竟以媽媽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想不開,做出這種傻事來的。

  我的心情很是復雜,緊張、害怕、茫然、內疚,就像是被放在烈火上煎熬一般,不斷的在心裡質問自己,我明知媽媽是不可能接受自己的,想用先上船後補票的法子,征服媽媽的身體,繼而征服她的心靈。可是在這一過程中,無可避免的傷害到瞭媽媽。我口口聲聲的說著愛媽媽,可事到臨頭,還是為瞭發泄自己的欲望。我的所作所為卻無不在傷害著媽媽,我真的如想象中的愛著媽媽嗎?也或者,我隻是迷戀她呢美妙的肉體而已。

  我想要和媽媽恢復到正常的母子關系之中,但是雞巴插進媽媽溫軟蜜穴裡的感覺,實在是太過可過銘心瞭,隻有有過一次經歷,就絕對不會忘記的。現在的我,就如同是癮君子一般,明知不可為,卻又不能控制自己。我想要從中解脫,卻泥足深陷,越陷越深。

  有一瞬間,我甚至覺著媽媽應該在找一個男人嫁瞭,也許隻有這樣,我才會對媽媽徹底放棄希望。但很快的,我就在腦海中拼命的否決這個念頭,就算是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做出懺悔,和媽媽的關系也會不到從前瞭。如今隻有讓媽媽敞開心扉接受自己,才能讓我們母子兩人得到解脫。

  而且……我沒有辦法失去媽媽,哪怕我這知道這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的。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地獄存在的話,我死之後,一定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的。老天爺要懲罰的話,沖著我一個人來吧,我不會覺著委屈和冤枉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媽媽並沒有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沒有對我進行訓斥和責備,仿佛整件事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隻不過,她的態度依舊冷冰冰的,對我愛答不理,仿佛是在故意與我冷戰一般。我也刻意繞開那些兩人尷尬的話題,以免刺激到媽媽,畢竟現在最怕的,就是媽媽一氣之下,隨便找個人相親結婚,那就真的弄巧成拙瞭。

  一晃眼的功夫,到瞭開學的日子。因為北京離傢很遠,來回很不方便,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瞭。一想起今後很長一段日子裡,見不到媽媽,我心裡就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甚至想著重新再考一次,就在本地上大學算瞭。不過這想法可是不敢跟媽媽說的。

  媽媽默默地幫我收拾著行李,我在一旁瞧瞧打量著她臉上的表情,好像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但從她的眼神裡,還是能感覺得到,媽媽應該是有些不舍的,畢竟從小到大,我還沒有獨自出過遠門,我們母子倆,也還沒有分開過這麼久、這麼遠的。

  我想有所表示,比如深情的道個別,擁抱一下,甚至說些俏皮話什麼的,但眼前的氣氛實在有些尷尬,讓人難以表達。倒是北北有些納悶,不禁問道:“怎麼我哥要走瞭,您一點表示也沒有嗎?”

  媽媽冷漠的回瞭句:“要有什麼表示?”

  “都說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您平時這麼慣著我哥,他這一走多長時間也回不來,您就真的一點也難過?”

  媽媽像是沒有聽見似的,沒理她。我趁機打趣地說道:“應該是慈母手中劍,遊子身上劈。”

  北北忍不住‘噗嗤’一聲笑瞭出來,說道:“也對,這才符合咱媽的人設和性格。不過話說回來,好像很久沒見咱媽動手打人瞭啊?”

  媽媽冷哼一聲:“怎麼?不打你皮癢是不?”

  北北連忙道:“我那麼乖,又沒惹您生氣。我是說我哥,他天天惹您著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兒,最近也沒見您動手瞭啊?”

  媽媽面無表情的說道:“這麼大的人瞭,打他還有什麼意思啊?”

  我連忙蹲在媽媽身邊,抓住她的小手,往自己臉上臉上打,嬉皮笑臉的說道:“沒關系,多大瞭也是您兒子。您要想打,盡管打就是瞭。”

  媽媽白瞭我一眼,用力想要將手抽回來,卻被我死死的握著。媽媽哼的一聲:“打你有什麼用,說也不聽,打也不該。”

  我握著媽媽的手,不斷往臉上打,央求著:“媽,您就再打我一次吧。我也別懷念您打我時的那種感覺。我這一走,好久也回不來瞭,您不打我一頓,我心裡不踏實。”

  媽媽像是賭氣似的說道:“我不打!要打你自己打。”

  北北笑嘻嘻的問道:“要不要我代勞?”

  “去一邊去啊!”我瞪瞭她一眼。

  媽媽說道:“都上瞭大學瞭,還鬧。”看瞭北北一眼:“你先出去,我給你哥說點事。”

  北北小嘴一噘:“什麼事啊,還不能讓我知道。”

  “讓你出去就出去。那個……下去買幾瓶飲料去。”

  “那您給報銷啊。”

  “行行行!紮錢眼裡出不來瞭。”

  北北離開臥室之後,留我一個人獨自面對媽媽,感覺有點不自在。不知道媽媽要跟我說什麼,既期待,又有些緊張。沉寂良久,媽媽說道:“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瞭。”

  “嗯。”我站在一旁,乖巧的點瞭點頭。

  “你也考上大學瞭,媽媽不在身邊瞭,要學著獨立起來瞭。將來畢業瞭,能留在北京,最好就留在北京吧。”

  我心裡一涼,結巴道:“您……您是不想再見到我瞭嗎?”

  “那邊畢竟機會多一些,還是適合年輕人闖蕩的。如果能在北京站穩腳跟,闖出一番名堂來,將來衣錦還鄉,媽媽臉上也有光彩。”

  我很想說,我並不像闖蕩,也不想闖出什麼名堂來。可是我這麼沒出息的話,一定不能當著媽媽的面說出來,不論她是不想見我,想離我遠一些,還是想要讓我有一番作為,我都不能明著違背她的意願,那隻會讓媽媽更傷心的。再說瞭,大學還有四年呢。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發生什麼事還不一定呢。等到畢業瞭,留在北京還是回來,不還是我說瞭算嘛。

  “嗯,我知道瞭。好男兒志在四方。”我違心的點頭說道。

  媽媽盯著我瞧瞭一陣,張開手臂,示意擁抱一下。我遲疑片刻,和媽媽相擁在瞭一起。感受著媽媽懷抱裡的溫暖,心裡很是感動,哪怕我對她做出瞭那麼不堪的事情,她依然沒有嫌棄我。

  “從今以後,我還是你的媽媽,你還是我的兒子,我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好不好?”

  這種溫馨的氛圍下,我能說不好嗎?我點瞭點頭,媽媽將我摟在懷裡,輕輕地拍瞭拍我的後背。

  晚上和去老爸那裡聚餐,也算是為我送行。自從上次意外之後,就再也沒見到安諾瞭。這次見面,感覺她好像有些憔悴,以往見瞭我,都很歡脫的樣子,今天卻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瞭吧唧的。她的母親也是,人瘦瞭一圈,面色很不好,感覺生瞭場大病似的。私下裡問老爸,老爸說安諾媽工作有些累,沒什麼大事。不過我能感覺的出來,老爸沒有說實話。

  幾天後,我便乘坐高鐵前往北京上學去瞭。媽媽並沒有送我去車站,甚至也看不到她有什麼不舍。不過臨出門時,隱約的看到媽媽張瞭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第一次背井離鄉,獨自居住,不禁有些悵然若失。來到北京之後,感覺一切都很新鮮,但心中念念不忘的,還是媽媽。我真的一天都不想在這裡呆著,恨不得馬上飛回傢鄉,時時刻刻的陪在媽媽身邊。

  新的城市,新的學校,新的環境,新的同學,這些都讓我提不起興趣來。唯一能給我安慰的,就是沒事的時候可以去郵市轉轉。這畢竟是我最大的興趣愛好,哪怕是在學習任務最為繁重的這兩年裡,也總是心心念念、無法割舍。

  不過也僅此而已。

  我強忍著思念,平時也不跟媽媽聯系。好不容易忍到瞭國慶節,早早的便買瞭好車票,飛也似的趕回瞭傢。

  時隔一個月,再見面時,媽媽表面上依舊態度冷淡,但從她嘴角強忍著的笑意,依舊可以看得出來,媽媽的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我跟媽媽講述瞭這一個月來,在學校裡的生活經歷,媽媽表現的雖然不是很熱情,但聽的卻很認真。望著媽媽那白璧無瑕的面容,我心裡怦怦直跳。也不知為何,這一個月來,我就像是忽然失去瞭性欲一般,一點想法都沒有,但今天一見到媽媽,那種被壓在心底的欲望,就如烈火般燃燒瞭起來。

  我的視線總是不由自主的在媽媽的身上遊移,從天鵝般修長白皙的脖頸,到飽滿如瓜的酥胸;從纖細如柳的腰肢,至挺翹渾圓的翹臀,都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起瞭媽媽躺在床上,不堪撻伐卻又倔強不屈的樣子。

  和媽媽共赴雲雨的記憶,畢竟是無法磨滅的。想要將媽媽摟在懷裡,撫摸親吻的渴望,漸漸地占據瞭我的心頭。我知道,無論我怎麼樣的懺悔,怎麼樣的掙紮,最終都會重新跌入名為亂倫的地獄深淵之中。

  這隻是時間問題而已。我越是掙紮,心裡就越是痛苦。我想,媽媽應該也是一樣的吧。畢竟,跟我那個的時候,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應的。從當時的種種反應來看,應該也是很舒服的吧……應該是這樣的吧。

  就在我想著如何才能跟媽媽的關系更進一步,或者說,如何才能再次跟媽媽發生關系時,發生瞭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在傢過瞭幾天,眼看就要返校之時,媽媽忽然將我叫住,說是有件事想要問我一下。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要詢問我有關學習的事情,沒想到媽媽拿出瞭一本集郵冊。

  這集郵冊不是我的,看起來有有點久。媽媽對郵票從來也沒興趣,還經常嘮叨我們,她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我有些疑惑的望著她。

  “這是你……”媽媽組織瞭一下語言,繼續說道:“你洪叔叔的。別人欠他的錢,還不回來,就給瞭他一本郵票。說是值十萬。”

  北北一聽這話,好奇的湊瞭過來,搶先結果集郵冊,翻瞭一下。前面都是一些普通票,什麼91年的賑災、巴黎公社一百二十周年,92年的昆蟲、杉樹,94年的昭君出塞、武夷山,雖然品相都不錯,但太過普通,值不瞭借個錢。

  因為北北從小就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面,我幹什麼她就幹什麼,所以對郵票也是略有研究。眼見這些大路貨,臉上不由得流露出瞭輕蔑的表情。但是越往後翻,就越是難掩心中的激動。83年的整套西廂記、81年的十二金釵,還有80年的桂林風光。

  這些票也還算是值錢,加起來也不過兩三萬,怎麼看也不值十萬啊。但當我翻到集郵冊最後一頁時,我和北北瞳孔瞬間放大,就像是瞬間石化瞭般,僵在瞭那裡。

  六張單枚猴票,還有一套庚申猴票四方連!

  媽媽見我們倆睜大瞭眼睛,跟見瞭鬼似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著,連忙問道:“怎麼瞭?值錢嗎?”

  “值錢?太他媽值錢瞭。”激動之下,我竟當著媽媽的面,忍不住爆瞭句粗口。

  媽媽眉頭微微一蹙,瞥瞭我一眼,有些將信將疑:“這麼幾張郵票,就值十萬?”

  “何止十萬,這些猴票就值十幾萬瞭。其他我粗算瞭一下,加起來怎麼也得十六七萬。”

  媽媽更詫異瞭,伸手去拿郵票。北北連忙伸手去攔,驚訝道:“你幹什麼呀?”

  媽媽一頭霧水的看著她:“我看看還不行嗎?”

  北北馬上擺出一副專業的樣子:“您真是什麼都不懂,有您這麼直接下手拿郵票的嗎?”說罷,一路小跑回屋拿來一把平頭鑷子,炫耀似的笑道:“專業一點。”

  媽媽白瞭她一眼,懶得理她。

  北北夾起一張單枚猴票,炫耀似的問道:“您知道這值多少錢嗎?”

  媽媽沉吟片刻,猜測道:“一千?”

  “一千?它值……”北北愣住瞭,她也不知道具體價值,扭頭望向我。

  我隨口說道:“現在單枚猴票的市價在萬元上下浮動。”

  “一萬?”媽媽明顯的怔瞭一下。雖然這個數對她不算大,但是小小的郵票能值這麼多錢,還是讓她感覺有點意外的。

  北北露出一副‘你不懂瞭吧’的表情,笑著說道:“媽,別看你那在大公司上班,郵票的事兒,您就是外行瞭吧。這可是集郵愛好者必有的一張郵票。我哥就有一張。”

  媽媽轉而望向我,眼神裡帶著詢問之意。忽然間,我有些得意瞭起來,沒想到還能靠著郵票在媽媽面前表現一把。雖然那張猴票是我費瞭好大得勁,淘來的一張信銷票,但也算是壓箱底瞭。

  我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一枚猴票而已,沒什麼大不瞭的。倒是這個猴方聯挺值錢的。”

  “值多少錢?”

  “嗯……五六萬吧。”

  “哈~!”媽媽略顯詫異的笑道“我聽說郵票值錢,沒想到這麼值錢啊。”

  “整版的更值錢。估計得一百三十來萬瞭。”

  媽媽陷入到瞭沉迷之中。

  北北笑著說道:“要是您和我爸當年能收上幾版,我哥的婚房就不用愁瞭。”

  我接瞭一句:“是啊是啊!你的嫁妝也不用愁瞭。”

  “我的嫁妝還用不著郵票來換。”

  媽媽像是沒有聽到我們揶揄吵鬧,隨意的翻閱著集郵冊。以前她對我集郵的愛好定義為不務正業、玩物喪志,看她現在的表情,應該是有些感興趣瞭。

  我和北北鬥瞭幾句嘴,轉而望向媽媽,疑惑的問道:“洪叔叔把郵票給您,到底是要幹什麼呀?”

  “他想把郵票轉手賣瞭,也沒什麼門路。想起你們倆喜歡集郵,就讓我把郵票拿回來,讓你們看看,能不能找個買傢、”媽媽抬頭看瞭我一眼:“我跟他說瞭,小孩子瞎玩的,這麼貴重的東西,教給你們辦,不靠譜。你洪叔叔也是病急瞭亂投醫,非要我拿回來給你們看看。”

  我還沒開口,北北不服氣地說道:“您別看不起人呀。有什麼大不瞭的呀!不就是找個買傢嘛,簡單!是吧,哥。”

  我點頭附和:“郵票品相不錯,找個買傢確實也不是什麼難事。”

  媽媽將信將疑:“你別吹牛啊。你真能找到買傢?”

  我也沒想到,因為自己的集郵愛好,有朝一日還能在媽媽面前露一次臉,幫一次忙,虛榮心有些起來瞭。故作輕松地說道:“沒問題!小意思。不過……”

  “不過什麼?能就是能,不能就不能。別大包大攬,牛皮吹破瞭啊。”媽媽依舊不信任我。

  “我覺著,咱們可以把這些郵票接手瞭。這兩年郵票市場回暖,漲勢不錯。單這猴方聯,拿上幾年就能賺不少錢。”

  我本想在媽媽面前露上一手,顯示一下自己的見識,也能給傢裡賺錢瞭。媽媽卻不為所動,說道:“你能找到買傢,就幫你洪叔叔賣瞭,別整這些有的沒有的。”

  “不是,別人買也是買,咱們傢買也是買。反正替洪叔叔換成錢不就行瞭。”

  “別廢話!這忙能幫,咱們就幫,回頭讓洪叔叔請你們吃頓飯。你別在中間當二道販子。”

  有錢為什麼不賺?我覺著媽媽有點太死板瞭。不過嘛,我手裡也沒這麼多錢,想收也收不瞭。既然媽媽說不收,那就不收唄,我在這圈子裡混瞭這麼久,還是認識一些人的,找個買傢倒是不難。

  我有些遺憾的將郵票一張張的夾起來細細品鑒。這些郵票保存的很好,想必原本的主人很愛惜他們。我在心裡估算瞭一下郵票價值,心中突然產生一絲疑惑,這些郵票直接賣掉,足以抵債,而且還能餘下不少,幹嘛非要直接用郵票抵債啊?

  心中雖然有些疑慮,但也沒都當回事。在看到一張桂林山水時,忽然感覺背膠有些不對勁,放在燈光下仔細一看,這郵票竟然是下過水,洗過澡的。我心頭一驚,連忙將其他郵票仔仔細細的觀瞧瞭一遍。

  媽媽見我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本能地感覺其中有事,忙問道:“怎麼瞭?有什麼不對嗎?”

  我沒馬上回答,將所有郵票看瞭一遍之後,長嘆一聲,皺眉說道:“這裡面很多票都是洗過澡的票。還有這張猴方聯,也是下過水的。”

  媽媽自然聽不懂我再說什麼,忙問道:“什麼意思?”

  “洗過澡的票,就是浸過水的票。就是說郵票沒有保存好,發黴變黃瞭,泡在就經歷,然後拿出來曬幹,就可以洗掉黴斑,看著就跟新票一樣。但是下水之後,黴斑是沒瞭,連郵票後面的背膠也洗掉瞭,外行人眼裡就跟新的一樣,在內行人眼裡,品相已經完全破壞掉瞭。”

  媽媽估計是聽瞭個大概,黛眉微微一蹙,問道:“那……是不是不值錢瞭?”

  我搖瞭搖頭:“洗過澡的票,價格會大打折扣的。已經不值錢瞭。”

  媽媽沒說話,沉默半晌之後,拿起電話,一邊撥號碼一邊往臥室裡走。雖然聽不見她說些什麼,想必應該是在和洪叔叔通話,將這邊的事情告訴他。

  媽媽從臥室出來之後,又問瞭一些關於郵票的事情,我一一作答。過瞭一會兒,門鈴聲響起,開門一瞧,果然是洪叔叔。他急匆匆地進瞭客廳,氣喘籲籲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媽媽讓我把整件事跟洪叔叔復述瞭一遍,洪叔叔聽完之後,將那些過過水的郵票仔細翻看瞭一遍,難以置信,問道:“不可能呀,我都是找人看過的。當時我們一起去郵票市場找人看過的。”

  媽媽問道:“是欠你錢的人,和你一起去的嗎?”

  洪叔叔愣瞭一下,用力朝自己臉上打瞭一巴掌,咬牙切齒的說道:“媽的上當瞭!是個托!”

  洪叔叔是老爸的小學同學,因為兩傢時有來往,跟媽媽的關系也挺好不錯的。媽媽見他氣的跺腳,安慰道:“你先別著急。小東他也算不上這方面的專傢,也許是看錯瞭呢?”

  洪叔叔唉聲嘆氣,沉默瞭片刻,轉而問我:“你說這什麼洗過澡的票,那還能賣錢嗎?不會成廢紙瞭吧?”

  我連忙說道:“不會不會,雖然品相破壞瞭,但還是能賣錢的。就是沒那麼值錢瞭。”

  洪叔叔還沒開口,媽媽不耐煩地問道:“能賣多少錢,直截瞭當的跟你洪叔叔說清楚瞭。”

  “我剛才仔細看瞭一下,這些猴票全都是下過水的,其他的還有一些,加起來……估計也就值個四五萬吧。”

  我以為洪叔叔會很生氣,沒想到他卻長長地舒瞭口氣,苦笑著說:“四五萬還行。也還行,不錯瞭。”

  媽媽也跟著安慰道:“十萬塊錢的外債,能追回來四五萬,已經不錯瞭。”隨即扭頭問我:“你能幫你洪叔叔賣瞭嗎?”

  難得能夠幫到媽媽的機會,我當然不遺餘力,馬上表態:“能!明天我就去找買傢。”

  洪叔叔說瞭一番客套話,留下那本集郵冊便走瞭。媽媽還是不太信任我,追問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呀?別大包大攬的,再給自己找瞭麻煩。”

  我拍著胸脯說:“沒問題!您就放心吧。”

  回到臥室之後,接著臺燈燈光,仔細觀察那些洗過澡的郵票,琢磨著應該把這些票賣給誰。也不知怎麼的,忽然間想起一個人來,郵市裡一個有名的造假高手,老鼠眼。這人經常收一些發黴或者過水的票,翻新作假之後,坑騙剛入門的新人。幹脆把這些票賣給他。跟他也打過幾次交道,也被他坑過一次,但多少還算有點交情,商量一下,說不定能給個不錯的價格。

  本來已經做好瞭打算,但晚上躺在床上,總覺這回在媽媽面前,表現的還是不太夠。洪叔叔找媽媽幫忙,媽媽讓我幫忙,我要是幫洪叔叔解決瞭問題,那媽媽在洪叔叔面前,肯定倍兒有面子。可是,怎麼做才能讓媽媽刮目相看呢?

  就在我迷迷糊糊,即將睡著的時候,腦子裡忽然蹦出一個瘋狂的想法來。老鼠眼能造假騙人,為什麼我不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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