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老人終於色變,這座大陣屬實不弱,威力不在藥王宗的“萬木重生大陣”之下,是當今修真界七大殺陣之一,若是給這座大陣席卷下來,整個藥王宗都要遭殃,那時候的損失將不可估量。想到這裡,他當即咳瞭一聲,從口中咳出一尊四足青色寶鼎,這尊寶鼎一經出現,立刻變大,在藥老人的操控下泛起萬丈青光,一時間竟將上空的櫻花大陣光華都蓋瞭過去。
“鐺——”
一聲巨震響起,櫻花迷蹤大陣登時崩散,粉色光華消逝下去,從中落下十個人影,正是殷旦等人。
青色寶鼎也落瞭下來,縮小之後懸浮在藥老人頭頂,徐徐旋轉著。
“藥王鼎!”
殷旦死死盯著藥老人頭頂的寶鼎,他知道這尊寶鼎是擁有天罡禁制的法寶,傳說中的仙器,威力巨大,乃是藥王宗的鎮宗之寶,在藥老人手中使出來,更是威力倍增,足可定住他的櫻花迷蹤大陣,使之運轉不靈。藥王宗之所以為三教七宗之一,這藥王鼎功不可沒,有此物鎮壓山門,才使人不敢隨意侵犯。
“這個賤人!”殷旦此時無比痛恨水紅瑤,若是她把風湖得到的法寶上交,櫻花教立刻能夠問鼎當世三教七宗之位,加上櫻花迷蹤大陣,即使不如,也絕不會遜色多少!如今在藥王宗面前,卻隻能認栽。
“好個藥宗主,不愧為天韻八仙之一,今日算本座輸瞭,他日本座必定一雪今日之恥!”
殷旦握緊雙拳,放下狠話,就要招呼眾長老離去。
石竹長老喝道:“殷教主慢來,我弟子青葉的命該如何算?”
“你想如何?”殷旦怒目圓瞪,滿頭紅發無風自動。
“罷瞭,點到為止。”藥老人擺擺手制止瞭石竹,又看向殷旦,緩緩說道:“殷教主,今日過後,我藥王宗和你櫻花教的恩怨一筆勾銷,若下次還敢來犯,莫怪小老不留情面,你們走吧。”
“哼!我們走!”
殷旦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雖然他心中不服,但眼下隻能先離開,來日再做打算。
眨眼之間,殷旦和九大長老飛上雲船,雲船沖散雲霧,瞬間遠去。
一場大戰,就此平息。
藥老人命眾弟子散去,韋雲正要離開,卻聽得藥老人指著他,說道:“你隨我進來。”
韋雲心中暗道,該來的總要來的,大大方方地進入宗門大殿。
宗門大殿之中。
藥老人坐在正中間,兩邊坐著四大長老,下方兩側站著藥王宗的九大真傳弟子,白無憂也在,此時他已經恢復瞭往日的神采,除瞭已經死去的青葉之外,真傳弟子都在其中瞭。
韋雲站在下面,面對著眾人,先朝眾人施瞭一禮,然後起身。
藥老人閉著雙眼,沒有說話。
石竹長老盯著韋雲,問道:“你叫韋雲?”
“櫻花教教母是你殺的?”
“是。”
眾人登時動容,方才還不信,此時韋雲當著藥王宗各大高層的面,面不改色地承認,便再也沒有懷疑的餘地瞭。
白術長老問:“那日柳鶯殺死青葉之後,你是跟隨水紅瑤去追殺柳鶯瞭吧,水紅瑤為何不殺你,你和這妖女是什麼關系?”
韋雲道:“長老所說不錯,弟子是隨水紅瑤一起前去追殺柳鶯瞭,水紅瑤……”
眾人都盯著他看。
“水紅瑤……是弟子的幹姐姐。”
眾人登時臉色各異。
白芷怒道:“你是何時與這妖女勾搭在一起的?”
韋雲道:“回稟長老,水紅瑤在風湖之時饒瞭弟子一命,弟子認為她並非邪惡之輩,因而與她結交,她也曾告知弟子,與櫻花教教主勢不兩立。”
眾人聞言,當即恍然,葉沉魚則是早就料到瞭,這與她所猜測的差不多。
白芷冷哼一聲:“妖女的話豈能相信,即便她饒瞭你的命,最多不找她報仇便是,但你勾結妖孽,卻犯瞭我藥王宗大戒!你可知罪?”
葉沉魚連忙上前一步,低頭脆聲道:“師父,弟子以為,韋雲師弟今日不畏強暴,挺身而出,致使櫻花教教主失算,間接搭救瞭無憂師兄,頗有功勞,功過相抵……”
見自己寄予厚望的弟子站出來跟她對著幹,白芷的絕色臉蛋登時慍怒,道:“沉魚,你退下!”
葉沉魚隻得站在一旁。
白無憂和青蘿等真傳弟子都面面相覷,不明白她幹嘛要這麼力護這小子。
白無憂想瞭想,也上前一步,說道:“弟子認為韋雲師弟確實有功……”
他一開口,白芷的面色便愈加不好看,蘇木長老連忙制止瞭白無憂的話,說道:“功過不可相抵,有過必罰,有功必賞,韋雲此子的罪過和功勞須當分開處置。你當日為青葉報瞭仇,今日又挺身而出,是為大義之舉,賞你娃娃果一枚,至於勾結妖女之罪……冰火洞、毒蛇塚、萬劍窟……你選一個吧。”
韋雲知道蘇木長老是秉公處理,如若按照白芷的意思,自己恐怕就隻是有罰無賞瞭,心下登時感激,同時感到奇怪,白芷長老為何老自己過不去,還是說她對誰都這樣?
韋雲忙道:“長老公允。冰火洞的話,弟子上次進去過,著實難熬……”
白芷的聲音立刻響起:“好,那就冰火洞吧,呆滿十日再說!你可服氣?”
眾人一聽,登時表情古怪,人傢分明不願意去冰火洞,白芷卻故意安排他去,也真是讓人無言。卻也無話可說,刑罰這塊,她說瞭算。
韋雲低頭作揖:“弟子……心服口服。”
雖然韋雲表面上一臉苦相,其實心裡面已經樂開瞭花,冰火洞有助於他修煉,在裡面呆上一日,就抵得上外面的數年苦修,這是何等概念?按照正常進度,韋雲雖然觸碰到一絲元嬰壁障,卻也還得苦修數年乃至十數年,才能真正踏入元嬰,如今有瞭冰火洞之助,無數修行者夢寐以求的元嬰境界,卻是指日可待瞭。
蘇木長老賜下一枚娃娃果,隨後白芷長老命人進入大殿,將韋雲押解瞭下去。
不多時,韋雲來到後山,被關進瞭冰火洞。
“怎麼又是他?”守門的弟子見他再次被關入,都面面相覷,一陣默哀。
三大刑罰之地平時很少看見有弟子受罰,大傢都知道有多難熬,誰敢亂觸犯戒律?偶爾犯些小錯,隻是被打上幾十棍罷瞭,還不至於來這裡。
韋雲進入冰火洞後,絲毫不慌,靜靜盤坐在地,等著烈焰真火和北冥寒氣的到來。
……
白無憂隻身來到莫秀雲的洞府門口,敲響瞭門。
莫秀雲打開門,見來的是白無憂,登時大喜,將他迎瞭進去。
兩人相擁在一起,一陣溫存,莫秀雲就問:“師兄,方才你們在大殿商量什麼事?”
白無憂道:“倒也沒什麼大事,皆因韋雲師弟。他勾結妖女,現在被送進冰火洞受罰去瞭。”
“啊……冰火洞?”莫秀雲一聽,臉色一白,道:“韋雲乃是與我同一道觀出來的師弟,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苦,師兄,你不是說白芷長老是你的祖姑奶奶嗎?再說韋雲師弟為你如此挺身而出,你怎麼也要幫幫忙呀?”
白無憂嘆道:“我也知曉,隻是……唉,方才我想為韋雲師弟說話,不料白芷長老險些將我也罵瞭,她是個不近人情的人,我也沒辦法。”
莫秀雲聞言,當即一陣無奈。
兩人一陣溫存,又聊起韋雲,莫秀雲登時想起韋雲的好,將她弄得欲仙欲死,想著想著不由下體一濕,小腹一陣燥熱。
莫秀雲把螓首蹭瞭蹭白無憂的胸膛,說道:“師兄……嗯……那個……啊呀……這是什麼?”她故意裝作不小心用腿蹭在白無憂的兩腿之間,就觸碰到一根短而細小的軟軟的東西。
白無憂臉色一紅,尷尬地道:“師妹……慚愧,這,這是為兄的塵根。”
莫秀雲詫異道:“哦……怎麼如同孩童的一般?”她確實詫異,要知道,一般成年人的雞巴也不止如此,韋雲的雞巴更是令人咋舌的粗長,白無憂的卻這般細小,如同小指一般,著實奇怪。
白無憂有些難為情地道:“師妹,你有所不知,為兄自幼修煉,從小煉精化炁,將一身元陽盡皆化為真氣,塵根早已馬陰藏相,縮陽不舉,但好處是修煉速度飛快,非是等閑之輩可比,尤其所修劍道講究斬斷欲念,不僅女色,好在不曾斬斷感情,否則便無法與你在一起恩愛瞭。”
“啊,原來如此……”莫秀雲聞言登時心中拔涼拔涼的,越聽越感到渾身發冷,一顆心不住往下沉,不想白無憂表面上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卻是個不舉的男子,那她以後的性福可怎麼辦?
莫秀雲表面上依然微笑,滿臉愛慕的樣子,溫柔地道:“我說師兄怎會修煉如此之快,原來有秘法在身呢,讓師妹好生羨慕。”
白無憂哈哈一笑,道:“師妹也不必羨慕,到時候我想辦法多給你弄幾枚丹藥,你也很快就會趕上為兄的。對瞭……你的身體怎麼忽然有些冷,不會是嫌我塵根太小吧?”
莫秀雲俏臉一紅,嬌嗔道:“師兄說的哪裡話,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情投意合,心心相印,怎能想那等齷齪之事,師兄再如此說,人傢可要生氣瞭。”
白無憂忙道:“是為兄不好,給師妹道歉瞭。師妹所言不錯,我等修道之人,追求的乃是長生不老,逍遙自在,遠非世俗之人可比,長生之後,便是生不生兒女都不打緊瞭。”
“師兄說的是。”莫秀雲一臉幸福地靠在他懷裡。
兩人又是一陣情意綿綿的溫存。
白無憂離去之後,莫秀雲坐在洞府內的木凳子上,一陣發呆。
她簡直懷疑人生,原本視為完美存在的師兄白無憂,堂堂真傳弟子,竟然……竟然是個不舉之人。天吶,她簡直不敢相信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是,對白無憂這種從小受修行熏陶,不曾接觸世俗,有明師指點的人來說,男歡女愛根本不算什麼,但她莫秀雲可不是這麼想的,尤其是在和韋雲交歡體驗到世間極致的美妙快感之後,莫秀雲怎麼可能真的舍棄性愛,如若沒瞭性愛,即便真的長生不老,又有何意義?
不得不承認,白無憂的風度氣質、修為、舉止都讓莫秀雲著迷,兩人的感情也的確很好,她承認自己愛上瞭對方,但她不能接受沒有性愛的生活。想到這裡,莫秀雲又回想起瞭韋雲的好。她暗道,是瞭,既然白師兄不舉,我想要的時候,就找韋雲師弟,一方面能得到白師兄的愛,一方面能得到韋雲師弟的性,兩全其美。
想到這裡,她這才感覺好受瞭些。
莫秀雲走出洞府,一隻金雕從空中飛來,落在旁邊韋雲的洞府門口,化作一個身穿鵝黃衣裙的俏麗少女。
“小金……”莫秀雲喊道。
“嗯?”小金扭頭望去,“莫師姐,你看見我傢主人瞭嗎?”
莫秀雲道:“你傢主人他……執行宗門任務去瞭,需要十日之後才能回來。”
“哦……我知道啦,多謝師姐告知!”小金聞言,立刻進入洞府。
小金回到洞府,和李媚兒母女在一起玩鬧,李媚兒聽說韋雲去瞭執行宗門任務後,也就不再擔心,不過她是個閑不住的人,除瞭照看女兒,以及每日修煉《藥王經》之外,還抽空出門遊逛,偶爾去交易廣場走上一圈,買些有用之物。
傍晚,李媚兒練功完畢,抬腳進入洞府,關上門。
她聽見石室內傳來“哇哇哇”的哭鬧聲,連忙進去查看。就見小女兒玲兒的小手臂不小心在玩鬧時擦破瞭一點皮,登時心疼無比。
“可兒,這是怎麼回事啊?”
可兒道:“妹妹剛才手腳亂抓,磕碰到瞭。”
“唉,怎麼也不看著她點兒。”李媚兒抱住玲兒,下意識就將剛學會的氣療訣使出來,手中握瞭一團青光,輕輕按在玲兒的小手創傷處。
在這團青光的作用下,玲兒白嫩小手臂的創傷立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很快就消失不見。
可兒跳瞭起來,笑道:“娘,你好厲害!”
李媚兒呆滯地看著自己的白嫩玉手,她也吃瞭一驚,自己居然真的學會仙門法術瞭麼?
十天時間眨眼過去,冰火洞內,韋雲的修煉已經到瞭緊要關頭。
連續十天的修煉,韋雲煉化瞭大量的烈焰真火和北冥寒氣,都化作瞭汩汩法力,也許是他吸收的太多瞭,導致冰火洞內的烈焰真火和北冥寒氣不論是從數量,還是濃度上,都大不如前,韋雲的吸收效率也低瞭許多,不過這無所謂,因為他已經吸夠瞭。
此時他的金丹終於裂開最後一道紋路,整個金丹登時咔嚓咔嚓破裂開來,從中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嬰孩,五官清晰,渾身泛著紫金雙色光華,一圈圈朝周圍蕩漾,強大的法力波動在冰火洞內擴散開來。
元嬰,成瞭!
韋雲將意念寄托在元嬰之上,控制著他從下丹田上升,穿過中丹田,又來到頭部,最後從頭頂冒頭而出,睜開雙眼,一金一紫兩道光束從眼中射出,看向周圍,入目是外界各種五顏六色的光華,刺眼無比,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見到清晰的場景。
韋雲控制著元嬰活動瞭片刻,隨後將元嬰沉入下丹田,收回意念,收功起身。
花去瞭十天的時間吸收無窮的烈焰真火和北冥寒氣,都轉化為自身的法力,等於在外面苦修幾十年的時間,此時此刻,他終於突破金丹之境,進入瞭元嬰初期境界,與各大宗門的真傳弟子同一境界,突破元嬰,也才算真正進入瞭修真界高手之林,已經可以獲得稱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瞭。
修成元嬰之後,不但法力數倍增加,並且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即便肉身被殺,隻要元嬰逃脫,仍然有機會重生,金丹以下的境界則無這等能力。
此外,元嬰境界的修為擁有八百歲壽元,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利用,不論是進軍更高境界,還是享受生活,或者快意恩仇,都大可揮霍一番。
忽然間,“轟隆”聲響傳來,石門打開,亮光從外面照射進來,韋雲微閉上眼,再有睜開,他又重見天日瞭。
“師弟,你可以出來瞭。”守門弟子喊道。
韋雲一身青袍,毫發無損地從裡面走出來,淡淡道:“以後,要叫師兄瞭。”
說完,韋雲甩瞭甩衣袖,轉身離去。
冰火洞門口的兩個守門弟子面面相覷。
離開後山刑罰之地,韋雲徑直來到修行大殿,白術長老剛好在裡頭視察各個執事弟子的工作和任務,見到韋雲的剎那,他登時眼睛一亮。
不愧是法相巔峰的強者,眼光就是不一般,一眼就看出韋雲氣息隱隱,分明是已經修至元嬰的征兆!
韋雲走上前,作揖道:“弟子韋雲見過長老。”
白術上下打量瞭他幾眼,點點頭,道:“不想你進去冰火洞後,非但修為沒有退步,反而修成瞭元嬰,果然有些不凡,你且隨我來。”
韋雲跟著白術來到宗門大殿,白術用玉牌傳信出去。
等瞭片刻,就見藥老人、另外三大長老,以及九大真傳弟子,先後從各處走瞭進來。
眾人各居其位,白芷驚疑不定地打量著韋雲,暗暗心驚:“怎會如此?”
眾人同時掃視韋雲,藥老人終於露出一絲微笑,點頭說瞭一個字:“好。”隨後不再開口。
石竹長老此時心情不錯,哈哈大笑道:“好啊,不想我藥王宗才隕落一個真傳弟子,這就出來一個,把空缺給補上瞭,藥王宗十大真傳弟子,數量一個也不能少!”
葉沉魚兩眼泛光地看著韋雲,她雖然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也為他感到高興,白無憂等人也是如此,藥王宗十大真傳弟子,彼此關系都極好,如今韋雲也即將是其中的一員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