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韋雲和水紅瑤躺在奇門床鋪之上,兩人一絲不掛地相擁在一起,晨光從窗外傾斜進大殿,兩人同時睜開睡眼,彼此凝視,傳遞著淡淡的情欲,隨即相視一笑。
淡淡的暖流在胸口流淌,韋雲大感幸福,不由在水紅瑤的櫻唇上吻瞭一下。
二人雖然徹夜纏綿,隻睡瞭小半會兒,但他們都是修為精深之人,並不覺得困倦。尤其是水紅瑤,體內有法寶七花扇的靈力,可以彼此互補。
數百個女教徒依然守在殿內,其中大半都衣裙脫落,赤身裸體,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淫靡氣息,她們都在昨晚與韋雲發生過肉體關系,光顧過她們的肉洞。沒有水紅瑤的吩咐,她們一步也不敢離開,隨時等候召喚。
水紅瑤掃瞭這些女教徒一眼,道:“爾等且先出去。”
“是,教主。”
這些女人連忙穿戴整齊,走出大殿,關上大門,然後守在門口。
水紅瑤忽然臉色一正,看著韋雲,說道:“雲兒,我看你昨晚興致一般,需要不斷刺激才能主動起來,是何緣故,有什麼心事,不妨跟姐姐說。”
“我……”韋雲帶著歉意看向水紅瑤,欲言又止。
水紅瑤狐眼一笑,道:“聽說你愛慕藥王宗的葉沉魚,有無此事?”
韋雲聞言一怔,水紅瑤居然連這種事都知道,是誰告訴她的?定然是小金多嘴,什麼話都說,嘴上沒個把門的。
水紅瑤繼續道:“葉沉魚此女的確不錯,雲兒眼光很好。隻可惜今日是葉沉魚和太玄仙門元武大婚的日子,你是為此事心煩吧?”
韋雲嘆道:“什麼都瞞不過姐姐你,的確如此,隻是我自知配不上葉師姐,不敢去見她,據說元武是太玄仙門這一代最傑出的弟子,她嫁給瞭元武,乃是天作之合。隻是、隻是我還是覺得心酸……”
水紅瑤溫柔地道:“年輕的時候總要經歷這些的,過去瞭也就好瞭,你若想去見她,必須早做決定,趕緊去吧,否則馬上就是人妻瞭,如若想斷瞭,也可隨姐姐離開這裡,我要把桃花教的山門設在青州境內,陰月皇朝的領地之中,我暫時與紫月仙門聯盟,可得其庇護,也不懼太玄仙門找茬。”
如今水紅瑤奪瞭殷旦的教主之位,掌握整個櫻花教的資源,新的桃花教要重整,水紅瑤與紫月仙門聯盟,已經不可能給太玄仙門送去符錢供養瞭,太玄仙門自然不會坐視桃花教在中州大唐王朝發展,不派人剿滅就不錯瞭。
因此,水紅瑤打算將桃花教的山門設在青州,紫月仙門的地盤內,太玄仙門即便看不慣,也不敢明目張膽地登門找茬,便有瞭發展的餘地。
韋雲揉弄著水紅瑤胸前的渾圓玉乳,腦海中閃過葉沉魚的如花嬌顏,一想到她即將與元武成婚,乃至在一起進行魚水之歡,胸口便就一酸。
他眼神一凝,終於下瞭決定。
韋雲起身穿衣,一邊說道:“姐姐且去忙你的事吧,我要去太玄仙門一趟。”
水紅瑤扶額道:“我叫幾個人陪你去。”
“不必瞭,我要一個人前往。”韋雲下瞭床,又道:“順便請姐姐幫忙照顧小金和媚兒,太玄仙門不歡迎我,此去多半要看人臉色,我不願她們二人涉險。”
水紅瑤看著他走出門外的挺拔背影,那毅然堅定的樣子,心頭暗道:“這小子,越來越像個男人瞭。”
……
韋雲祭起葫蘆法器,坐將上去,一手扶著葫蘆,一手緊瞭緊身上綢緞青袍,認準方向,朝太玄仙門飛速前進。
一路上,韋雲不斷告訴自己,盡管葉師姐明言對自己隻有感激之情,但畢竟曾經共度良宵,他不信對方真的對自己無絲毫感覺,定然是有一些的……假若葉師姐真的不在意自己,自己卻不能否認對她的喜愛,怎也要親到現場看看她嫁人的樣子,去祝福她也是好的。
原先的櫻花教山門離太玄仙門足有百裡之遙,韋雲從早上辰時出發,足足用去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到瞭巳時才趕到,抬頭望去,前方已是高大巍峨的太玄山,恢弘大氣的白玉大門近在眼前,上有晶瑩玉石牌匾,書有“太玄仙門”四個鎏金古體大字。
韋雲按落下去,收起飛行葫蘆法器,迫不及待地走過去。
太玄山景色秀麗,有七十二處勝景,在修真界享譽盛名,每一處都值得遊覽,但韋雲此刻沒有絲毫心思去欣賞這些東西。
大門門前,立著兩名太玄仙門的外門弟子,各自腰掛長劍,一臉肅穆的樣子,仿佛如臨大敵,氣氛顯得有些緊張。
韋雲看出二人一直如此,並非因為自己前來,而刻意針對。
他心頭暗道:“怎麼氣氛有些不對勁?”
“來者何人?”一名弟子昂首問道。
韋雲也不告知姓名,隻是言說道:“兩位師兄有禮瞭,在下藥王宗弟子,特來觀禮!”
“藥王宗的?”
兩名守門弟子相視一眼,又看看韋雲身上的綢緞青袍,這才放行,喝道:“進去吧,好好吊唁一番!”
“吊唁?”
韋雲聞言錯愕,他還以為這二人是在故意調侃自己。
沿著白玉廣場走過去,一路上見到許多太玄仙門的弟子,個個神情肅穆,全無半點喜氣,甚至遠遠看見宗門大殿門口,立著兩桿白色的招魂幡。
這就奇怪瞭,元武與葉沉魚大婚,應該喜氣洋洋,張燈結彩才對,怎會忽然掛起瞭大白燈籠,立起瞭白幡?
韋雲想知道究竟出瞭什麼事,快步向前走去,不多時來到太玄大殿門口,就見到裡頭站滿瞭人,都是各大宗門前來觀禮的代表,正道七宗裡面,除瞭太玄仙門的人大都在這裡之外,藥王宗來瞭藥老人和白芷、蘇木,以及各大真傳弟子,其餘宗門,諸如觀妙宗,來瞭一個長老,兩名真傳弟子,浮雲閣來瞭一個長老,以及浮雲聖女柳菲兒,大佛寺來瞭一位長老,兩名僧侶,兩名女尼,小密宗來瞭一位法王,幾個真傳弟子,比如佛公子戒色,以及幾名喇嘛,紫月仙門一個人也未見。
其餘的中小宗門,太極門、八卦宗、兩儀派等,都有長老乃至宗主前來,加起來足有過千人。
太玄大殿空間極廣,卻將這些人都容納瞭進去,絲毫不顯擁擠。眾人或坐或站,在各自的位置上不動,靜等著什麼。
裡頭靜悄悄一片,韋雲進入裡面,轉入藥王宗所在之地,站在白芷身後,同時看見葉沉魚、青靈、青蘿都在其中。
“葉師姐也在此。”韋雲心神一凝,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
葉沉魚看瞭他一眼,然後迅速移開目光。
白芷回頭一掃,看見韋雲,柳眉一挑,美麗的鵝蛋臉稍顯不悅,卻並不開口,依然看向大殿正中。
大殿正中是太玄真君的高大神像,神像下是掌教寶座,玄真山人站在寶座前方,微瞇著眼,神情萎靡的樣子,似乎連頭發都白瞭大片。
就在這時,兩名弟子從側門轉入大殿,為首一人兩手托著一個磨盤大小的白玉盒子,二人來到玄真山人身側站定。
玄真山人此刻才睜開眼睛,掃視一周,沉痛地道:“諸位道友,勞煩各位久等,貧道在此,要先宣佈一件事……此次本門弟子元武與藥王宗弟子葉沉魚的婚事……取消!”
“這……怎麼回事?”
“為何取消?”
“山人,究竟出瞭何事?”
眾人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許多人從昨晚便已經感到不對勁瞭,因此並不開口,隻是等著玄真山人將昨晚所發生的事情宣佈出來。
藥老人拄著拐杖,垂下眼簾,默默不語。
柳菲兒看瞭葉沉魚一眼,傳遞著意念:“葉姐姐,你不用嫁人瞭。”
葉沉魚嘆瞭口氣,心情復雜。
青靈和青蘿二人面面相覷。
韋雲心頭一喜,緊接著又是一驚,葉師姐的婚事取消瞭,這其中定然發生瞭一些大事!
玄真山人痛苦地閉上眼,隨後又睜開,兩眼泛著淡淡血絲,他聲音沙啞地道:“就在昨夜,本門首席真傳弟子元武……被人殺害瞭!”
“什麼?!”
“不會吧……”
“山人此話當真?”
眾人一片震驚,簡直難以置信!
這裡可是太玄仙門,元武又修成法相,已位列修真界強者之林,誰能在眾人的眼皮底下殺人,這簡直太不可思議瞭!
玄真山人示意一下,旁邊兩名弟子立刻打開白玉盒子。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過去,一眼就看見盒子裡面的物品……乃是一顆頭顱,並且正是太玄仙門首席弟子,即將成為新郎的元武的頭顱!
這顆頭顱一片慘白,毫無血色,七竅還帶著幹透的血跡,兩眼睜開,死不瞑目!
靠前站立的幾個宗門代表不由感到渾身一冷,連忙後退幾步,倒不是畏懼,而是一種出於自保的本能。
原本眾人還不信,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元武的頭顱就在這裡,登時更加驚駭!
“山人,這、這怎麼可能?”
“山人可知是何人所為?”
“實在是太殘忍瞭,竟這般心狠手辣,殺害瞭元武師侄,與邪魔何異!”
“這等邪惡之徒,我等正義之士豈能饒瞭他!”
一時間群情激憤,一個個義憤填膺,仿佛死的是傢愛徒。
玄真山人一臉悲愴地搖搖頭,又點點頭,嘆道:“昨夜我等俱在大殿內匯集,都未出過大殿,我徒元武正是在那時被害,元武是我花費無數心血培養出來的,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會如此這般死去,我……我對不起他!”
說到這裡,玄真山人老淚縱橫,搖搖欲墜。
“掌教!”
立刻有太玄仙門的弟子上前扶住他,在掌教寶座上坐好。
太極門門主張乾坤道:“這好辦,查一查昨夜誰未在大殿,就可知曉是何人所為!”
“不錯,能夠無聲無息殺害元武師侄,定非等閑之輩,必然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八卦宗宗主孫至陽也道。
此刻,明德山人站瞭出來,道:“已經查過瞭,昨夜元武遇害的時間,有兩傢宗門的人未在此處。”
“哦,是誰?”
“明德長老不妨直言。”
眾人都好奇起來。
明德山人淡淡道:“一傢,是紫月仙門,紫月仙門的人隻送來瞭賀禮,之後就離去瞭。還有一傢,是……”
他把目光投往藥老人這邊,說道:“還有一傢,就是藥王宗!”
“什麼?!”
“紫月仙門和藥王宗?”
眾人大感驚訝。
藥老人一言不發,隻是閉著眼睛,仿佛在沉思。
張乾坤上前一步,道:“上次紫月仙門換屆大典,山人曾得罪於紫月仙門,定然是紫月仙門派人幹的!”
明德山人道:“張門主豪爽直言,貧道十分欽佩!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隻是……藥王宗也很可疑!”
說著,就把目光朝藥王宗這邊盯瞭過來。
明德山人的所作所為,皆受玄真山人指引。
玄真山人當然知道這事是紫月仙門幹的,但隻有他知道可不行,這些人未必相信,即使相信也無用,如今的正道修真界,太玄仙門和紫月仙門幾乎是各占半壁江山,其中不少宗門是站在紫月仙門這邊的,定會為其開脫。
紫月仙門殺害元武一事,幹得滴水不漏,根本無人親眼看見,經過一夜,《紫月遮天功》留下的寒氣已散去大半,還有未散去的,除瞭《紫月遮天功》之外,玄陰教教主黑目道人的《寒冰玄功》也能造成這等效果,並且黑目道人也是法相強者,另外除去太玄子母劍之外,無人能夠證實紫月仙門的人用瞭頂級法寶廣寒宮,也有可能是別的法寶。
玄真山人有辦法讓大傢相信是紫月仙門所為,但也隻有一半人支持玄真山人討伐紫月仙門,於事無補,如若大傢撕破臉面,真打起來,短時間內也是占不到便宜的。因此把此事按在紫月仙門頭上,對太玄仙門而言是沒有意義的,兩傢本就關系惡劣,得不到什麼好處。
玄真山人有勇有謀,深諳弱點擊破之道,因此,他打算把這件事算在藥王宗頭上,他要讓藥王宗為此事大出血!
非但要藥王宗大出血,他還要讓另一個人償命,他要讓虞煙雨為此事付出代價,要讓她哭都哭不出來。
明德山人掃瞭韋雲一眼,眼中閃過厲芒。然後他把目光落在藥老人身上,沉聲道:“藥道兄,昨夜我等俱在大殿內議事,你藥王宗的人為何一個不見?對此,你藥王宗作何解釋?”
藥老人徐徐道:“山人有所不知,昨夜貧道與兩位師弟師妹,俱在靜室,商討弟子沉魚出嫁之事,並未出大門一步,我門下弟子皆可作證。”
明德山人冷哼道:“你門下弟子所作的證有何意義?還不是藥道兄一句話的事?”
蘇木皺眉道:“山人此話何意?我藥王宗為何要殺元武師侄,我們並無半點動機,甚至都希望元武師侄與本宗沉魚師侄結成良緣!何苦去將好事變成壞事?”
明德山人指著他怒道:“因為你門下弟子葉沉魚不願嫁給元武師侄,你們又不願違背當初的婚約,故而暗下殺手,好斷去這門親事!”
白芷柳眉一挑,美眸帶著一絲寒意,怒道:“山人此話純屬揣測,簡直一派胡言!”
“哼哼……”明德山人冷笑起來,“白芷,我是不是胡言,很快你便知曉。諸位……”
明德山人望向各大宗門來人,拱手作禮,道:“貧道既已與紫月仙門有仇,自然首先應當懷疑到紫月仙門頭上,更何況紫月仙門的人並未到場,極有做賊心虛的嫌疑,但貧道卻並未如此,反而貧道懷疑向來交好的藥王宗,這就說明瞭貧道所言句句公正,乃是就事而論,決無刻意抹黑的意思!”
眾人一聽,頗覺有理。
一時間都把目光投向藥王宗這邊。
明德山人繼續道:“如若你們想知道葉沉魚為何不願嫁給元武,其實很簡單……因為她早已與他人有私情!”
“什麼?”
“這……”
“玉瓶仙子葉沉魚與他人有私情?不會吧……”
眾人都瞪大雙眼,一臉震驚。
葉沉魚臉色唰的一下就白瞭。
一旁的韋雲也是臉色一變。
白芷怒指明德山人,嬌聲喝道:“你還說自己不是蓄意抹黑!”
“貧道自然不是蓄意抹黑,貧道有證據!”
明德山人冷冷一笑,他指著韋雲,慢慢說道:“上個月,我太玄仙門有一位長老在外頭辦事,路過風州,無意中發現葉沉魚師侄,當時與她一起的,還有紫月仙門的虞飛雪,浮雲閣的柳菲兒,以及……你藥王宗的真傳弟子韋雲!”
明德山人看向柳菲兒,含笑問道:“菲兒師侄女,你說說,是否有此事?”
柳菲兒聞言一怔,立刻回想起瞭當日在小山村的那一晚。
她也不知明德山人是何意,被他這麼一問,隻好點點頭,道:“倒是有此事。”
“這就是瞭。”
明德山人冷笑起來,道:“當晚你們共宿一晚,不知發生瞭什麼……”
“你亂說!”柳菲兒臉色一變。
明德山人淡淡道:“貧道又沒說什麼,菲兒師侄何必接著辯解?”
柳菲兒當即語塞。
明德山人繼續道:“當晚這兩位藥王宗的弟子,似乎在一起過吧,你們二人不知在屋子裡做些什麼?”他把目光投向韋雲和葉沉魚。
葉沉魚俏臉清冷,一言不發,雖然知道明德山人是惡意針對,但她什麼也不想解釋,她懶得與這等卑鄙無恥之徒多說一句話,她的世界純凈美好,不願沾染半點塵埃,至於這些可惡之人……他們愛怎樣就怎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