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之翼的速度果然快捷絕倫,隻是一個瞬間,柳菲兒和韋雲就已經離開長寧城,飛過北郊,又掠過一座大山,出現在一處三山環抱之地。這裡高山聳立,層巒疊嶂,草木蔥蘢,溪水潺潺,風霜覆蓋之下,草木都顯得有些枯黃。
柳菲兒得意地扇動背上的風神之翼,她真是太喜歡這件法寶瞭,有瞭此物,日後誰能追得上、攔得住她?
韋雲指著前面的大山,說道:“應該就在前面。”
夜空下的大山顯得有些詭秘,如同巨獸一般,匍匐在大地上。寒風吹過,不時傳來呼嘯之聲,氣氛頗有些詭異。
二人落在大山的山腳下,正要一探究竟,忽然一個身影掠瞭過來,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嚇人。
柳菲兒正要驚呼出聲,來人忽然伸手捂住她的檀口,道:“噓,是我。”
韋雲和柳菲兒定睛一看,才發現來人正是葉沉魚,登時松瞭口氣。
此時的葉沉魚看起來有些灰頭土臉的樣子,不知去瞭什麼地方,但難掩她俏麗的臉蛋。
“先離開這裡再說。”
葉沉魚快步朝前方移動,身後拉出一連串殘影。
韋雲和柳菲兒連忙跟上。
三人來到一處密林的古松樹下站定,葉沉魚擦瞭擦臉上的泥屑,呼出一口氣,道:“我追蹤許久,發現一件事,也算是個秘密吧。”
“哦?”韋雲和柳菲兒都露出好奇的神情。
葉沉魚道:“師弟,你曾說過,天龍神教是魔教潛伏在正道修真界的棋子,今日一看,的確如此,天龍神教的山門就在山那頭,與太玄仙門相隔不到百裡。今日我追蹤天音仙笛至此,發現血日就在天龍神教之中,我不敢太過靠近,但遙遙觀望,還是發現一絲端倪。天龍神教聚集瞭大量奇怪人物,不似正道之士,應該就是三大魔教的人,禦珠娘娘也在其中,看起來他們在密謀著什麼。”
韋雲聳聳肩,道:“這些不關我們的事,咱們隻要奪回師姐你的法寶,其餘一切都與我們無關,讓那些正義之士操心去吧。”
柳菲兒嬌嗔道:“雲師弟,你這話說得也太不負責任瞭,咱們好歹是正道門人,怎能坐視魔教肆虐而不顧?”
韋雲無奈地道:“菲兒妹妹,如今他們都說我投身魔教,你讓我如何是好?我還要去幫他們打頭陣、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不成?”
的確,他也算夠冤枉的,不反過來幫魔教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瞭。
“瞧你這麼認真的樣子,我是故意激你而已。”柳菲兒嘻嘻一笑,她生就一顆玲瓏天心,也是先天體質的一種,人極聰穎,哪裡看不出韋雲的鬱悶。
葉沉魚道:“我已經在這裡種下一團氣息,這團氣息能與天音仙笛產生感應,血日可以通過天音仙笛感知到這團氣息,他會因此生出錯覺,認為要解開天音仙笛的烙印,就必須借助這團氣息,相信他很快就會趕過來的,我們就在這裡守株待兔。”
三人相視一眼,都點點頭。
如今葉沉魚和柳菲兒都有法相修為,柳菲兒更有風神之翼在身,韋雲雖然隻是元嬰初期境界,一身法力之渾厚,卻不在二女之下,加上太玄子劍護身,乾坤袖神通攻殺,也可與等閑法相強者一較高下瞭,三人合力,即便打不過血日,也可分庭抗禮。
三人等待之際,頗為無聊,如若隻是韋雲和二女中的任何一人單獨相處,都有說不完的樂趣,但三人湊在一起,卻就有些尷尬,皆因韋雲與葉沉魚是一對,而又與柳菲兒有些不清不楚的曖昧,關鍵葉沉魚並不知曉此事。
柳菲兒閑得無聊,忽然想起禦珠娘娘玩弄韋雲的場面,登時臉如火燒。她本是靈巧活潑、無法無天之人,忽然玩心大起,悄悄彈出一道指風,這道指風如同利刃一般,登時劃破韋雲的襦裙和褻褲褲襠。
韋雲隻感到下體一涼,低頭看時,才發現自己褲襠破裂,一條粗長大肉棍如同象鼻一般,掛在兩腿之間,冷風嗖嗖,席卷而入。
“菲兒妹妹,你……”韋雲望向柳菲兒,見她仰頭看天,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登時無言。
他哪裡不知道這是柳菲兒的惡作劇。
“怎麼啦,雲師弟?”
柳菲兒扭頭張望過去,就見到韋雲一副變態暴露狂的樣子,登時一驚一乍地道:“啊呀,雲師弟,你怎麼如此下流,竟、竟然把這種東西露出來,葉姐姐你快看,天吶……真是讓人不忍直視呢!”
葉沉魚張望過來,看見韋雲的塵根,登時俏臉一紅,連忙轉頭看向別處。
韋雲捂著下體,正色道:“菲兒妹妹,這樣不好……”
柳菲兒眨瞭眨月牙般的美眸,道:“雲師弟,你不會以為是我做的吧,那你可就冤枉我瞭,你也知道被人冤枉是不好受的吧?你想呀,我要是想看你的雞雞,直接脫你的褲子不就好瞭,幹嘛要撕破它呢,你說是不是,沒有道理的嘛!所以分明就是你自己故意弄破的,你一定是饞葉姐姐的美色瞭吧,真是個大色狼。”
說完之後,柳菲兒還嘆息著搖頭,一副我早就看穿瞭你的表情。
韋雲哪裡說得過她,分明是她挑起的,結果韋雲自己被她說得無地自容,隻得默默換上新的褲裙,若非以前準備瞭許多備用的衣裳,現在就沒法見人瞭。
“打住,來瞭!”
葉沉魚忽然低聲道。
兩人連忙停止說話,靈識一掃,便感到細微的破空聲從山的那頭傳來,須臾間天邊出現一道血紅光華,化作一道血色光束,快速朝這邊落下。
此刻,血日滿懷期待,隻要他祭煉瞭天音仙笛,實力就可更上一層樓,足可與等閑渡劫強者一戰,那時他在血神教的地位也將水漲船高。
血神教血祖之下,有十二大長老,個個法力高強,他血日還排在末尾,如今血祖更在萬裡血河收瞭一個新的長老血蠻,有渡劫圓滿修為,在修煉瞭《血魔功》之後,更是實力恐怖,已經被血祖封為血神教新的首席長老,他血日更是沒有發表意見的餘地瞭,因此急著提升法力,建功立業,說不定血祖能賜下幾滴精血,助他突破境界。
奈何天音仙笛裡面有天音仙子下的印記,地仙所下的印記留在裡頭,阻止瞭他人祭煉天音仙笛,雖然萬年過去,印記有所松動,但畢竟是地仙所下,他血日何德何能, 沒有個三五年時間,休想將印記煉化,也就意味著三五年內無法使用天音仙笛瞭,正魔大戰在即,他可等不瞭。
今夜三大魔教在天龍神教召開秘密會議,要在太玄仙門召開大會、組建正道聯盟之時,進行突襲,給這所謂的正道聯盟來上一記狠的,重創正道各宗,削弱其實力。血日卻感有一團氣息在附近出現,隱隱與天音仙笛有關,他哪裡能忍住,立刻借故離開,前來尋找。
“就是這裡!”
血日化作一道血光,朝古松樹下落去。
“不對!”
血日忽然感到一絲危險的氣息,連忙頓住,化作一個披著血色長袍的高大男子,四肢粗長,一頭紅發,五官扭曲,面孔奇醜,眼紅如血,背上一對血色肉翅。他機警地張望瞭幾眼,靈識席卷而來,登時感到幾團氣息隱藏在暗處,而那團與天音仙笛有感應的氣息已然消失不見。
“是陷阱,有埋伏。”
血日雖然急切,卻並不愚笨,在這一瞬間,就已經知道自己上當瞭,連忙轉身欲走。
“哪裡跑,把法寶留下!”
韋雲首先沖出,身化殘影,攔在血日的前面,堵住瞭他的去路。
緊接著,一團藍色光華和一團青色光華從林間暗處沖起,化作柳菲兒和葉沉魚,二女與韋雲一起,三人成三才方位,彼此呼應,將血日圍在中間。
血日懸浮在半空中,一對血色肉翅微微扇動,掃視著三人,略微放心下來,冷笑道:“原來是三個小娃娃,區區元嬰初期和法相初期,也敢來尋本長老的晦氣,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韋雲摸瞭摸懷中虞煙雨所給的符咒,底氣十足地道:“何不試試看?”
“我就先殺瞭你,再好好享受這兩個小美人,嘿!”
血日肉翅一動,化作一道血色虛影朝韋雲撲去,一雙手掌化作巨大血色掌影,如同蒲扇一般,直朝他面門按去。這是血神教的“血印神掌”,與天魔教的“九幽魔手”齊名,都有莫大威力,能奪人心魄,摧毀靈識。
面對法相圓滿強者的攻勢,韋雲哪敢大意,一身法力滾滾而動,瘋狂運轉起來,胸前忽然光華閃耀,長出三條五色手臂,與左右手加在一起,一共五條手臂,這五條手臂轉瞬化作鎏金色,五手捏成拳頭,太陽真火在上面熊熊燃燒,化作重重拳影,朝血日的血掌迎瞭上去。
幾乎同一時間,葉沉魚和柳菲兒的攻勢也到瞭。
一條條粗大的藤蔓憑空出現,朝血日身上纏繞過去,又有一根根巨大圓木從天而降,撞向血日的頭頂。
柳菲兒拉開破雲弓,一點光華從中浮現,化作一支金銀雙色的利箭,這支利箭在半路上變成一隻金色鳳凰和一條銀色神龍,呼嘯著朝血日撲去!
三人的法術和神通不分先後,同時落在血日身上。
“嘭!嘭!嘭!”
韋雲的手臂神拳和太陽真火疊加,與血日的血印神掌相互碰撞在一起,法力洶湧激蕩,傳出一連串的劇烈爆破聲,強大的法力餘波朝周圍擴散,摧殘著下方的草木,就連周圍空間都震得嗡嗡作響。
同一時間,血日的身上彈出一尊血色太陽法相,領域之力一出,登時震開身上的藤蔓,又將頭頂落下的圓木擋住,並且還將柳菲兒的龍鳳箭術化去,一龍一鳳在血色太陽的照耀下快速溶解。
韋雲倒飛出去,張口吐出一股鮮血,一身法力亂竄,險些控制不住,他心中暗嘆一聲,不愧是法相圓滿的強者,同時接下三人的絕招,竟然還隱隱占據上風!
血日也是一陣驚訝,他雖然法力一分為三,要同時應付三人攻勢,但也不止於此,至少也能將眼前這個元嬰初期的小子給弄死,不想對方的法力如此精純,穩紮穩打,完全不在等閑法相初期修士之下,竟在與自己硬碰硬的情況下,愣是沒死,僅僅受瞭些內傷罷瞭。
這點傷勢,對韋雲來說自然不值一提,《日月照三界大法》吸收瞭《藥王經》的精髓,法力過處,登時百川歸流,體內傷勢在快速恢復。
生死相拼,誰都沒有閑心考慮別的,都將自身實力發揮到瞭最大,葉沉魚背後升起一株娃娃果樹,耀眼的青光照耀之下,登時撐起一片天地,同一時間,柳菲兒背後也浮現一龍一風,龍飛鳳舞,爭相怒吼!
血色太陽、娃娃果樹、龍鳳法相,三者交相輝映,各自占據瞭一片天地,領域之力彼此碾壓,空間咔嚓作響!
葉沉魚和柳菲兒合力擠壓血日的法相,面對兩大領域之力的碾壓,血日也不敢輕視,全力催動血魔功,將法相之力盡數爆發出來,口中大喝一聲:“血鴉!”
登時從血色太陽裡面飛出無數血鴉,鋪天蓋地,朝葉沉魚和柳菲兒二女迎面撲去,二女也嬌喝連連,施展自己所修煉的神通對抗。
這邊,韋雲身上的五條手臂重新浮現,不住凝聚法力,五條手臂都出現黑白紋路,一圈圈纏繞在上面,轉瞬從手腕落下,化作五條大袖,然後五條手臂一甩,乾坤袖脫手飛出,變成五道黑色龍卷風,呼嘯著朝血日席卷而去!
這是他目前所能使出的最強攻勢!
血日雖然輕視韋雲,卻不敢無視他的攻勢,仍舊分出一部分法力應付,從血色太陽裡落下數百隻血鴉,一股腦迎向韋雲的乾坤袖。
他哪裡知道這是藥王宗的鎮宗神通《袖裡乾坤》,有吞噬萬物之能,當初左振衣靠這門縱橫修真界的時候,他才剛修成法相出關,根本不敢輕易進入正道領地,因此不曾見過,隻是當做等閑神通來應付。
這下登時給瞭韋雲機會,五道龍卷風席卷過來,隻是一瞬就將那數百隻血鴉吞沒,連點水花都不曾飄起。
五道龍卷風直接侵襲進血日的法相領域之中,甚至連法相都開始吞噬,領域空間咔嚓作響,寸寸龜裂,龍卷風漲得更大瞭。正在與葉沉魚、柳菲兒二女相鬥的血日這才感到不妙,色變之下,轉身面向韋雲,一雙大手化作血色巨掌,裹著血色氣浪,攜著驚天威勢,打出一道道血印神掌!
“轟隆!”
一聲轟然爆破,五道龍卷風被破去一道,爆成無數法力亂流,地、水、火、風朝四下洶湧激蕩,等閑之人一旦觸及,都要被轟殺當場。
其餘四道龍卷風繼續呼嘯而來,並且還將周圍的法力亂流吞沒,威力更甚,血日臉色震駭,全力轟擊,又轟去一道,其餘三道繼續吞噬周圍的法力亂流,變得更大瞭!
“這是何神通?”血日終於徹底色變。
“屠狗神通!”
韋雲全力操控乾坤袖撲殺過去。
三道龍卷風眼看就要吞沒血日,好個血日長老,關鍵時刻,他大喝一聲,將血色太陽法相迎上,然後引爆其中法力,領域之力爆發出來,登時超出韋雲目前乾坤袖的吞噬上限,一聲“轟隆”巨響,與之一起爆開,強大的爆破力量朝周圍傳蕩不休,眾人紛紛施展護身法術、祭起法器,護住全身要害。
柳菲兒行動最快,風神之翼扇動,化作一道根本看不清的虛影後退,葉沉魚祭起玉清寶瓶,青光垂落,將她護在其中,她最擅長的便是防守,離得又遠,這爆破之力還傷不瞭她,隻有血日和韋雲首當其沖。
血日身為法相圓滿強者,法力高強,但乾坤袖與法相之力的碰撞力量實在太強,他也吃不消,便將背後一對肉翅裹住全身,盡管如此,還是被轟得皮開肉綻,血花飛濺,一對肉翅斷裂,雙手雙腳也爆開一團血霧,整個人鮮血淋漓,隻能勉強借助法力懸浮在半空中。
“我雖重傷,但你總該死瞭吧!”
血日滿臉鮮血,面目猙獰,本就長得有些醜陋的他,整個人看起來顯得十分恐怖。他看向韋雲,一看之下,登時目瞪口呆。
隻見韋雲頭頂上不知何時出現一座巍峨大山,高聳入雲,從中垂下道道土黃色光幕,將他整個人牢牢護在其中,身上一絲傷害也無。
“不可能!”
血日“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這是怒氣攻心所致。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此子身上竟也有一件法寶,而且還是護身法寶!
血日雖然眼饞,但眼下保命要緊,登時身上浮現一團血光,然後轉身就欲逃離現場!
“這位大叔,你想往哪裡去啊?”
青光閃耀之間,柳菲兒扇動風神之翼,瞬間出現在血日前方,將他攔下,玉手拉開破雲弓,對著他射出一箭。
一龍一鳳呼嘯而至,血日忙不迭揮動血掌抵擋。他如今重傷不說,連法相也破去,短時間內已然凝聚不出來瞭,要想恢復實力,非得靜修個十天半個月不可。此刻的實力與法相初期無異,又無領域之力在身,如何敵得過三人中的任何一人?
匆忙間,血日從懷中取出一張血色符咒,望空扔去。口中卻喝道:“你們敢殺我,我神教諸多長老就在附近,定會將爾等碎屍萬段!”
血色符咒化作一道血光破空而去,轉瞬消失不見。
柳菲兒見瞭,倒也有些顧忌,嘴上卻不願認,道:“哼,讓他們全都來吧,我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說著,破雲弓更是接連射出致命箭矢,龍鳳飛舞,朝血日席卷而去。她有風神之翼在身,無人能追上她的速度,隻有她打別人的份。
此時韋雲和葉沉魚也圍瞭上來,血日如何敵得過,登時被三人同時擊殺當場!
韋雲看著血日朝密林掉落下去的屍身,說道:“血神教的妖人體質特殊,隻要有鮮血就可復活,必須將他屍身抹去才行。”
說罷,韋雲抬手打出乾坤袖,黑色大袖席卷而下,將血日的屍身整個吞噬進去,須臾間煉化成龐大法力,雖然血日元氣大傷,但身上的本命元氣尚在,轉化之下,韋雲得瞭一百年的《日月照三界大法》法力,如今他身懷三百年法力,再有兩百年法力,就可突破至元嬰中期瞭。
血日很少進入正道修真界,平時隻在魔教地盤內行動,乃是窮光蛋一個,身上沒太多有價值的東西,隻有幾張符錢,以及葉沉魚的天音仙笛。
韋雲將這根翠碧的竹笛取出,遞到葉沉魚手中,道:“師姐,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