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雲雨之後,韋雲和白芷兩人滿足地從草地上起身,各自穿上新的衣物,韋雲一襲儒衫,看上去頗有些書香之氣,白芷則一身青色紗裙,將以前的青袍換瞭,換上瞭世俗貴婦人的著裝,這都是韋雲在陰月皇城之時,琴兒她們所贈。
白芷穿上這一身青色紗裙,整個人顯得更加婀娜多姿,嫵媚動人,雖然鵝蛋臉依舊冷艷,給人一種高高在上、不可靠近的距離感,但卻多瞭一絲女人味,尤其胸前的飽滿雙乳高高聳立,走路時一顫一顫的,渾圓的翹臀扭動之間,更是讓人想入非非,這一切無不勾動人心中的欲火。
韋雲站在一旁直咽口水,就連四大妖姬都側目連連,心中暗贊。
白芷盤好頭發,用發簪固定好,恢復瞭平日的冷艷,語氣也如平時一般冰冷,淡淡道:“雲兒,我們該出發瞭,此去紫月仙門,關乎建立仙俠同盟、對抗魔教的大事,且不可兒戲對待。”
“弟子知曉。”韋雲忙道。
“唔,這就啟程吧。”白芷飛身而起。
韋雲連忙跟上,四大妖姬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白芷見韋雲飛行之時故意靠近自己,連忙板起臉,說道:“你、你離我遠一些,讓人瞧見,還以為咱們之間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呢。”
“是,是。”
韋雲隻好和她保持距離,卻幾乎和四大妖姬貼身飛行在一起,不時摟摟抱抱,親一親春姬,摸一摸秋姬。
白芷見瞭又不開心瞭,又道:“你與她們四個也要保持距離,正魔對立,你們這般、這般……成何體統?”
韋雲聳聳肩,隻好又與四大妖姬保持一丈距離。
六人速度飛快,須臾間就是千裡路程,快到青州桃源城的時候,忽然從另一邊飛來一群人,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樣子,尤其見到趕路的韋雲,更加怒不可遏,立刻加快速度飛來。
為首之人遙聲說道:“韋雲小兒,還不束手就擒?!”
韋雲和白芷舉頭看去,就見到明德山人等太玄仙門一幹人、小密宗戒色、五行宗三大長老,還有太白劍宗的宗主辛金子,就連白無憂也在裡面。
一行人快速飛來,攔在韋雲等人前方。
白芷柳眉一豎,道:“山人這是何意?”
明德山人一甩拂塵,指著韋雲說道:“此子墮入魔道,如今是邪教妖人,正道修士人人得而誅之,白芷道友不是已經將他逐出師門瞭麼,為何還會與他在一起?”
白芷才與韋雲建立起肉體關系,彼此曖昧無間,哪裡會容許別人對他說三道四、指指點點,登時不悅地道:“我已讓他重歸我門下,他並非什麼十惡不赦之徒,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山人為何這般咄咄相逼?”
佛公子戒色笑瞭笑,道:“白芷師姑,小僧在此見過,對於韋雲道友所犯下的事,想必師姑也知曉,他先殺元武師兄,又殺風俊傑兄,又將無辜的太白劍宗幾位師兄殺害,這且罷瞭,就連五行宗的宗主和長老都被他害死……他手上如此多條人命,早已激起正道修真界公憤,莫非師姑要包庇他不成?哦,對瞭,他手中的明月飛環,乃是從小僧手上奪去,那日,小僧幫俊傑兄打抱不平,被他……”
“夠瞭!”
白芷怒斥一聲,道:“戒色,我看你修行不易,莫要自誤!”
她哪裡看不出戒色的算盤,一股腦往韋雲身上潑臟水,分明是要將他徹底推向魔教一邊,如此一來,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瞭,簡直就是其心可誅。白芷性情孤傲,又正氣凜然,眼裡容不得沙子,最厭惡這種陰險伎倆。
戒色被她一呵斥,便就閉口不言,一臉無辜的樣子,還無奈地嘆瞭口氣,旁人一看,還以為他受瞭委屈。
白芷看向白無憂,板著臉道:“無憂,你跟這些人混在一起是要做什麼?”
白無憂不敢怠慢,朝白芷施瞭一禮,道:“姑奶奶,侄孫有話要問韋雲師弟。”說完兩眼射出兩道厲芒,冷冷看向韋雲。
韋雲感到莫名其妙,問:“無憂師兄有什麼話要與我說的……”
“住口!”
白無憂怒喝道:“我且問你,秀雲師妹是否你所殺?”
韋雲聞言一怔,他知道白無憂口中的“秀雲”指的是莫秀雲,她分明是戒色所害,怎會認為是自己害死的?
當下就指著戒色,說道:“白師兄,莫師姐乃是佛公子戒色所殺,還望師兄知曉。對於此事,我比白師兄更為難過,莫師姐與我是從同一個道觀出來的,感情一直很好。”
白無憂眉頭一皺,看向戒色。
戒色也不解釋,隻是捏著手中的蜈蚣念珠,一臉慈悲地念著佛號:“無量光、無量佛……”
白無憂冷哼道:“你還敢將罪責推給別人?戒色兄親眼看見是你動的手,想先奸後殺,卻被他驚走,我趕到時,也聽見秀雲師妹念出兇手的名字,說的就是你!她的好師弟——韋雲!你簡直喪心病狂,她究竟哪裡得罪瞭你,你要如此對她!”白無憂越說越憤怒,身上衣袍鼓蕩,法力湧動,隨時都準備動手。
“這不可能!”韋雲決不相信莫秀雲會指他為兇手,其中定有隱情,“莫師姐前日晚上托夢給我,說兇手是佛公子戒色,此事決不會有假!”
“無量光,無量佛……”戒色看向白無憂,“白兄,我佛門中人不打誑語,你可以信他,但小僧相信,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如今韋雲聲名狼藉,白無憂當然相信戒色,更何況莫秀雲死前還喊瞭韋雲的名字,不由他不信,當下就道:“今日我就要為秀雲報仇,韋雲,你給我納命來!”
“慢著!”
白芷喝道:“莫秀雲是何時被殺的,死在何處?死因是何?”
白無憂道:“前日夜間,死於長寧城外,被掌力震死,她修為太低,稍微一個元嬰高手便可隨手殺之,根本不需要用什麼法術。”
白芷冷哼道:“那就是瞭,這幾日雲兒一直與我在一起,從不曾離開,決無可能是他下的手。”
“姑奶奶,你分明是被他所蒙騙瞭,此子早已加入魔教,你看看他身邊跟著的都是些什麼人,一個個妖氣沖天,邪惡無比,你非但不大義滅親,除魔衛道,還要袒護他,我真不明白你是著瞭什麼魔,簡直就是鬼迷心竅!”
白無憂此時根本不相信白芷,他隻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眼中所見是有妖孽隨身的韋雲,耳朵聽到的是韋雲加入魔教,殘害正道人士的話,就連風俊傑都被他殺瞭,這都是鐵一般的事實。
“混賬東西!”白芷聞言暴怒,“你是翅膀硬瞭?竟敢這樣與我說話!”
白無憂轉頭不語,他實在不願與白芷多言,一方面她為長輩,另一方面又為人蠱惑,這讓他十分為難。
一旁的韋雲默默不語,他算是看出來瞭,戒色早已編瞭一套完美的說辭,拉攏瞭這許多人,就連白無憂都被他蒙騙瞭過來,已經完全不容他辯解瞭。
韋雲看著戒色那一臉和善的笑容,心中冷笑連連。
“正道三公子……”
此時的韋雲對這所謂的正道三公子,真是嗤之以鼻。在他剛剛踏入藥王宗之時,聽聞正道三公子是如何的光彩照人、修為高深、行俠仗義、人人羨慕,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個雞鳴狗盜的偽君子,一個面善心黑的小人,再加上一個孤傲、自戀的白癡。
韋雲掃視著這些人,怒極而笑,道:“好啊,你們有的要找我報仇,有的要除魔衛道,那就來吧,咱們手底下見真章,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
元智冷笑道:“這位韋雲道友,你是承認自己的罪行瞭?”
韋雲輕笑一聲,道:“我承認與你娘親睡瞭一覺,你能奈我何?”
“找死!”
元智聞言暴怒,他豈容韋雲這般侮辱,一向冷靜、智慧的他,立刻忍不住,法力運轉之處,掌心各自匯聚瞭一團雷光,施展出“掌心雷”法術朝韋雲當頭轟去。
韋雲也不閃躲,隻是祭起太玄子劍,化作一座巍峨大山,懸浮在頭頂,無窮無盡的土黃色光華垂落下來,護住全身,如同瀑佈一般,掌心雷落在上面,如同泥牛入海,沒有絲毫動靜。
太玄子劍一出,太玄仙門的人立刻大驚失色,明德山人、元智、元勇同時一震,明德山人瞪眼怒道:“這是我太玄仙門的太玄子母劍,狗賊,原來是被你奪去瞭,速速歸還!”
說著就飛身而起,手中拂塵化作千萬根銀絲,一根根長有十幾丈,堅韌無比,一股腦朝韋雲身上落下。明德山人的實力雖然在太玄仙門十大長老之中排在最末,但好歹是修真界第一大派的長老,比中等宗門的宗主還要厲害一些,即便韋雲有法寶在身,對上他也是討不瞭好處的。
元智施展雷法,化作道道雷光落下,元勇揮動雙拳,施展太玄仙門的《百步神拳》神通,一隻隻金黃色的拳頭光影脫手飛出,十幾丈的距離瞬間而過,朝韋雲身上轟去。
同一時間,五行宗的黑水仙姑、烈火道人、龍樹道人,還有太白劍宗的辛金子,也同時運轉法力,施展神通,攻向韋雲。
面對如此強大的圍攻之勢,韋雲便是有再多的法寶在身,也要當即瞭賬,好在他身旁還有白芷和四大妖姬,四大妖姬第一時間祭起手中仙劍,各自攔截一人,將黑水仙姑、烈火道人、龍樹道人和辛金子攔下,八人捉對戰在一起,四大妖姬有法寶在手,穩占上風。
白芷也不可能坐視不管,便朝明德山人撲去,手中太陰羅網自下往上罩瞭上去,將明德山人的拂塵法器牢牢制住。以她的修為,最多隻能與明德山人打成平手,但有太陰羅網在手,卻是兩回事瞭,完全能夠穩壓對方一頭。
韋雲對上戒色、元智、元勇,還有白無憂的凌厲劍光,以太玄子劍護身,五行土劍和明月飛環進攻,雖然對方四人都是元嬰圓滿高手,個個都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法力精純,神通高妙,卻也奈何他不得,不過他要取勝,也需要一定時間,等對方力竭之時,瞅準機會,再來上一記狠的。
與白芷戰在一起的明德山人暗暗叫苦,他應戒色等人之邀,去擒殺韋雲,本以為帶瞭這許多人,可以十拿九穩,誰料韋雲身邊跟著這麼多強者,四大妖姬也就罷瞭,白芷也在這裡!他已然瞧出來,今日無論如何也是討不到便宜的,他本是機敏狡猾之輩,見勢不妙,立刻心生遁走之意。
便在此刻,一聲鷹鳴從遠處傳來,下一刻,幾道光華破空飛至,轉瞬到瞭近前,化作幾個曼妙身形,清一色的絕色女子。
為首的女子面容美艷,眸如桃花,水汪汪的大眼睛,櫻唇輕抿,嘴角含笑,身穿一襲粉紅衣裙,一對秀美玉足上裹著粉紅絲襪,並未穿鞋子。
在她身旁,立著四個同樣艷麗嫵媚,婀娜多姿的女人,瞧著都有三、四十歲的樣子,燕瘦環肥,肌白勝雪,一襲輕紗衣裙,說不出的風韻十足。
又有一隻金翅大雕,背上馱著一個嫵媚動人的婦人,在為首女子的上方扇動羽翼。
韋雲一看來人,登時滿心歡喜,連打鬥的心思都沒瞭,被人冤枉的怒氣也瞬間消散。
來人掃視著眾人,最後把目光落在韋雲身上,都盯著他的長相看來看去,先是詫異瞭一下,然後眼神篤定下來。
這些時日以來,太玄仙門將韋雲的大名和畫像到處宣傳,將他列為魔道中人,讓正道修真界小心,故而修真界中人一見他,便都知道是他瞭。
“雲兒,一段時日未見,怎如此落魄,被人這般圍攻,要不要幫忙啊?”為首女子笑吟吟道。
韋雲英姿勃發地道:“姐姐,就算你不幫忙,我一樣能打敗他們!”
“是嘛,那姐姐可要好好瞧瞧。”
來人正是水紅瑤,如今的桃花教教主。
懸浮在她身旁的則是桃花教的四大長老,洛仙、輕嫵、搖琴和宓寶,金翅大雕乃是小金,盤坐在小金背上的是李媚兒。
桃源城是陰月皇朝十大重城之一,靠近皇城,當初水紅瑤得虞煙雨同意,選擇瞭桃源城作為桃花教的活動之地,並在桃源城附近的風水寶地桃花山上建立山門,正式立下桃花教這一教派,與紫月仙門結為同盟。
韋雲等人交戰之地,已經離桃源城不遠,更靠近桃花山,一番交戰之下,引起瞭桃花教的註意,其門人見瞭便稟告水紅瑤,水紅瑤感知到韋雲就在附近,知道必定與他有關,立刻帶人趕來,一見果然如此。
戒色等人哪裡還看不出,來的是韋雲一方的人,登時心中打鼓,明德山人反應最快,虛晃一招,然後飛身爆退,口中卻道:“哼,今日你們人多勢眾,就到此為止,來日貧道必定不會手軟!”
韋雲知道他要跑,立刻喊道:“快攔住他!”
話音還未落下,水紅瑤已經追瞭過去,身上爆出一團桃花神通,朝明德山人裹去。白芷也祭起太陰羅網,窮追不舍。
便在此刻,一團耀眼的金色佛光從上空落下,佛光的周圍蕩漾著五色光暈,中間裹著一尊千臂菩薩法相,法相金光四溢,璀璨奪目,螓首秀美,五官精致,眉目慈悲,高挽發髻,肌膚如雪,身上披著秀美宮裝,如雪的手腳上纏著一圈圈紅菱緞帶,足有三千條手臂,各自握著金剛杵、金剛鈴、紫金缽、玉凈瓶等佛門法器,手臂搖晃之間,便有一圈圈佛光落下,下方眾人隻感到渾身一暖,身上的殺氣同時消弭殆盡,戰意全無。
“善哉,善哉,得饒人處且饒人,且不可妄造殺孽。”
溫柔、悅耳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雖然輕飄飄的,卻清晰無比,回蕩不休。
韋雲舉頭看去,就見空中落下一女,背後懸浮一尊千臂法相,此女頭戴毗盧冠,身上是雲中天女禪衣,手捏一串白玉佛珠,她面容絕美,身材修長,禪衣下曲線玲瓏,曼妙身段隱約可見。
此女正是大佛寺的妙衣佛母!
大佛寺有一位僧王,一位佛母,各為男僧、女尼之領袖,都有渡劫境界的實力,乃是修真界的巔峰人物,妙衣佛母心腸慈悲,人緣極佳,她一至,登時兵戎全消,無人敢再動手。
明德山人大喜過望,道:“見過妙衣佛母!佛母來得正好,此獠夥同邪異教妖女,殘害正道門人,還望佛母出手降伏!”
妙衣佛母收瞭法相,兩手合十,道:“山人所言,我並不曾親眼所見,故而無法幫你,還望山人知曉。”
明德山人聞言臉色微變,道:“佛母,此獠墮入魔道,是千真萬確之事,修真界人人知曉,佛母可不能睜著眼睛……”明德山人一時急切,險些說錯話,見妙衣佛母美眸一瞇,連忙閉口。
“既然如此,貧道告辭!”
明德山人見妙衣佛母居然不出手幫忙,知道今日是奈何不瞭韋雲等人瞭,當下趕緊離去,生怕水紅瑤和白芷再度動手。
元智和元勇見此,也連忙跟上。
五行宗三大長老,還有太白劍宗的辛金子也忙不迭遁走。
戒色卻不離開,隻是拜見妙衣佛母,道:“師姑,我是小密宗戒色……”
大佛寺與小密宗本是同源,修煉的都是《萬佛書》,隻不過發展方向不同,因此戒色可以趁機攀附一下妙衣佛母的關系,至少能保性命無憂。
隻是妙衣佛母並不領情,看瞭他一眼,一手捏著白玉佛珠,淡淡說著:“戒色,你身上氣息不正,最好回師門靜修,好好修身養性,否則難免有災禍臨身。”
戒色聞言一滯,下面的話根本說不下去瞭,又沒法忤逆,隻好道:“師姑教訓的是,弟子這就回師門反省。”
他是心思靈巧之人,眼看韋雲等人虎視眈眈,哪敢再呆下去,本想請妙衣佛母幫忙討回明月飛環,但見她並不熱情,知道今日不可行,隻有改日再想辦法瞭,當下飛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