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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節:再次救人

第88節:再次救人

  柳俠惠跟一個女警察做過筆錄後,提著幾大袋熟食和水果離開瞭那個小店鋪。這些東西都是店鋪的女主人送的。她自己身上除瞭幾處抓傷,問題不大。她的丈夫已經被送去醫院治療,這會兒應該沒有生命危險瞭。

  女主人姓宋,名叫宋雅馨,是從臺灣來的。她的丈夫是越南僑民,姓阮。她很感激柳俠惠的見義勇為的行為。她誇他長得真帥,很像一個經常出現在電視廣告裡的大明星,她想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他當女朋友。她說女兒正在紐約讀大學,學的是商業管理。當她得知柳俠惠接下來要去紐約時,高興壞瞭。她寫瞭一張紙條塞給他,說那是她女兒的電話號碼,囑咐他到瞭紐約後一定要和她女兒聯系。

  柳俠惠回到酒店的房間後,還沒來得及放下手裡的東西,早已望眼欲穿的王素芬和程小霞就都撲進瞭他的懷裡。他不想讓她們擔憂,沒有提起剛剛遭遇到的惡性搶劫強奸案。不過,跟警察做筆錄時旁邊就有一個電視臺的攝影記者,估計他的英雄形象很快就要出現在新聞節目裡瞭。

  他們三人在房間裡飽餐瞭一頓。他帶回來的熟食都是女店主宋雅馨為他精心挑選的,味道很不錯。當然,他們在一起不止是吃東西,而是一邊吃一邊進行著某些兒童不宜的活動。吃完後柳俠惠對兩個女人說,他還得再出去一趟,去看看代表團的其他成員們。他試著給那個旅館打幾次電話,但是一直打不通。

  這一次代表團住的不是王素芬外公的旅館,而是另一傢比較簡陋的旅館,碰巧這傢旅館所在的區域是全市震災最為嚴重的區域。剛才他回酒店時,聽樓下酒店的工作人員說,那個區域的房屋倒塌很嚴重,交通和水電到現在都沒有恢復。他答應程王二女自己一定快去快回,囑咐她們不要出去,乖乖地呆在房間裡等他。好在這傢酒店的水電都沒有問題,浴室和衛生間也能正常工作。

  柳俠惠在接近代表團下榻的那個旅館時,道路被路障封住瞭,隻允許消防和醫護人員通過。不遠處有兩棟倒塌瞭的民房,其中有一棟還在冒煙,消防人員正在用水龍頭滅火。他發現附近有一個臨時搭起來的大棚子,好像是一個臨時收容所。他想,說不定代表團的其他人都在那裡呢。他剛走進那個像收容所的大棚子,就聽見有人喊他。原來是趙政宏和徐銀生兩人,他們見到柳俠惠後很是激動。

  柳俠惠問起其他的同志們都怎麼樣瞭,趙政宏說他不知道。他和老徐住一間房,因為時差的關系他們沒有胃口,吃不下東西,也不想睡覺。於是他們結伴到附近的一條小街上買瞭煙,正準備回旅館時,地震發生瞭。他們都被地表強烈的震動掀翻在地上,好在都沒有受傷。等他們爬起來回到那傢旅館所在的街道上時,整片區域都亂成瞭一團。旅館外面有幾個警察守著,不讓人進去。他們可以看見有很多人正從那傢旅館裡跑出來。他們等瞭一會兒,沒有看見其他代表團的人,估計她們早已跟著人流跑出來瞭。

  接著來瞭更多的警察,將聚集在附近街上的人都集中到瞭現在的這個臨時的收容所裡。這個地方還好,有醫生護士為受瞭傷的人包紮,還提供幹凈的飲水。隻是他們的肚子餓得厲害,到現在為止他們每人隻分到瞭一塊小得可憐的面包,還不夠塞牙縫的。

  柳俠惠將他們帶出來,走到瞭一個沒有人的角落,然後從手裡的一個塑料袋裡取出一些熟食和罐裝飲料給他們兩人。趙政宏和徐銀生見瞭,眼睛一下子就亮瞭。他們一邊道謝一邊狼吞虎咽地吃瞭起來。柳俠惠心想,幸虧剛才我沒有在收容所裡把這些食物飲料拿出來,否則肯定會被肌餓的人群搶個精光的。趙徐兩人才幾分鐘的時間就將他帶的那一大袋食物吃下去瞭一半,這才臉帶尷尬地停瞭下來。

  他告訴他們兩個,說自己要去那傢旅館裡尋找陳玉姑她們,害怕她們萬一被困在裡面瞭。趙政宏說道:“不會吧?這麼長時間瞭,她們應該早就跑出來瞭。再說去那裡的道路被封住瞭,那棟房子外面還有警察守著,不讓人進去啊。”

  柳俠惠答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還是去看看的好。不用擔心,我有辦法進去的。你們還是先回收容所裡等著,我找到她們後就把她們帶到這裡來。”說罷他就告辭走瞭。

  徐銀生看著他的背影對趙政宏說道:“這個小柳同志可真不簡單啊。他看起來很年輕,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徐銀生並不知道柳俠惠是代表團的實際負責人,否則他會更吃驚瞭。 趙政宏點瞭點頭,深有感觸地答道:“是啊,他是一個很神秘的人。等著瞧吧,你跟他接觸多瞭就會發現他身上更多的令人驚奇的東西。”

  柳俠惠再次來到被路障堵住的那條街上。趁沒人註意,他一躍跳過瞭障礙物,來到瞭封鎖線的另一邊。很多人都在忙碌,吵吵嚷嚷的,他夾雜在中間也沒有人來管他。遠遠地,他看見瞭他要找的那傢旅館,是一棟六層樓的建築。還好,它雖然受到瞭一定程度的損害,但是既沒有倒塌也沒有失火。這棟房子至少有三十多年的歷史瞭,外表看起來很破舊,是典型的三四十年代的建築風格。旅館隻占瞭其中的第六層,其餘的樓層分別被租給一些商業機構,其中有牙醫診所,律師事務所,還有進出口公司,保險公司,等等。

  柳俠惠正要進入裡面去察看,卻聽見後面有人叫他的名字。回頭一看,是鄭風容,她與林慧青和鄭明芝在一起。他松瞭一口氣:既然她們三人都在,那麼陳玉姑肯定也逃出來瞭,沒有被困在裡面。

  “三位大姐都在啊,很高興你們都安全跑出來瞭。你們餓瞭吧?陳玉姑姐?怎麼沒有看見她?”

  他邊說邊拿出食物和飲料遞給她們。代表團的成員中鄭風容的年齡較大,僅次於團長趙政宏。她在一九五七年就以1.77米的成績打破瞭當時的女子世界跳高的紀錄。當然,她的這個紀錄是在國內打破的,並不被國際體育組織所承認。她和林鄭二人都是這個時代最著名的中國女運動員。

  “小柳啊,我們正到處找你和趙團長呢。陳玉姑她還在裡面沒有出來!”

  “啊?為什麼?”

  柳俠惠心想,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啊。原來陳玉姑是跟她們三人一起的,她們快出瞭這棟樓瞭。可是她忽然發現自己的一個小手提包不見瞭,要回去找。鄭風容她們勸她不要回去,她說手提包裡有她在香港給丈夫和孩子買的禮物,一定要回去找,那時地面還在晃動著呢。鄭風容她們在外面等瞭好一會兒還不見她出來,就走回去察看,發現樓梯被震壞瞭,人根本無法上下瞭。

  “鄭大姐,你們在外面喊話陳玉姑她能聽到嗎?”

  柳俠惠克制住馬上沖進這棟樓的沖動,問道。他首先要確認的是,陳玉姑她是否活著,有沒有受傷。

  “不知道。我們幾個在外面喊瞭很久,都沒有聽到她的回答。我們住的旅館是在第六層,除非她到瞭旅館的房間裡打開瞭窗戶,否則她是聽不見我們的聲音的。”這個時代的旅館跟後世的不一樣,房間的窗戶是可以打開的。“我們剛才去找瞭街上的警察幫忙,可是因為語言不通,無法跟他們解釋清楚這裡的情況。”

  這時又過來瞭一群人,其中就有一名警察。柳俠惠走過去跟那個警察打瞭招呼,說他的一個朋友被困在裡面瞭,在第六層,請他趕緊呼叫消防隊員來營救她。警察說:“這裡的情況我已經向上級報告過瞭,不止你朋友,很可能還有其他的人被困在裡面。”他還說,這棟建築裡的樓梯完全毀壞瞭,外面的人無法上去,必須請消防隊的人從窗子爬進去才能救人。可是現在所有的消防救護人員都在忙著處理已經倒塌和失火的建築,輪到這棟房子恐怕還要等好幾個小時才行。

  柳俠惠心想:那怎麼行?幾個小時可能會發生很多意料不到的情況的,他不能在這裡傻等。他問鄭大姐她們三人道:“你們知道自己住的房間的具體位置嗎?快指給我看!”

  鄭風容把他領到樓房的另一面,指著六樓的一個窗戶說道:“應該就是那一間,不是那一間就是旁邊的那一間。”

  柳俠惠仰頭一看,發現這棟樓裡房間的大小和規格幾乎都是一樣的,每間房都帶有一個水泥做的小陽臺。如果他使出超能,應該可以從下一層的涼臺爬到上一層的陽臺上去。他來不及多想,退後助跑瞭幾步,呼的一聲騰空跳瞭起來,伸手抓住瞭二樓陽臺的邊緣。

  鄭風容林慧青和鄭明芝三人都被他的舉動驚呆瞭,站在下面張大嘴看著他,緊張得說不出話來。這時其他的人都註意到瞭這邊的動靜,全都圍瞭過來,站在底下看著,一邊看一邊大聲地為他喝彩。隻有那個警察在氣急敗壞地對他大聲叫道:“You!What do you think you are doing?You are going to kill yourself,come down immediately!”(你!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這麼做會要瞭你的命的,立刻下來!)

  柳俠惠沒有理會那個警察。他站在二樓的陽臺的欄桿上,兩腿用力一蹬,雙手勾住瞭三樓陽臺的底部,然後用力將自己的身體拉起來,爬進瞭三樓的涼臺。他如法炮制,就這麼一層一層地往上爬,隻用瞭幾分鐘就爬到瞭六樓的陽臺上。他一心要去救陳玉姑,將自己有(輕微的)恐高癥這件事都給忘瞭。下面的那些人看得心驚肉跳,等到他爬上去以後,所有的人包括那個警察都為他鼓起掌來。他們還對鄭風容她們幾個人伸出大拇指,稱贊她們的朋友真是好樣。

  柳俠惠進入房間後,發現屋子裡一片漆黑。他試瞭一下,隻有一盞燈能打開。借助微弱的燈光,他能看見屋裡的情形。因為窗戶和洗澡間的玻璃全都被震碎瞭,地上到處都是碎玻璃片。但是沒有陳玉姑的蹤影,他有些心慌瞭,開始大聲喊叫:“玉姑!玉姑!你在哪兒?”

  沒有人回答他。他想打開通往走廊的門,可是門被擠壓得變形瞭,打不開。他用力踹瞭幾腳,硬是把門踹裂開來,碎成瞭好幾塊,這才從屋子裡來到走廊裡。走廊裡沒有燈,他什麼也看不見,他隻能一邊喊一邊慢慢地靠著墻摸索:“玉姑!玉姑!你在哪兒?”

  就這麼找瞭大約十多分鐘,還是一無所獲。他想要是陳玉姑還活著的話,肯定不會在這附近,說不定是被困在其他的樓層瞭。他現在手裡什麼工具都沒有,連照明的手電筒也沒有,看來隻能等消防人員上來救她瞭。正準備回到屋裡去時,他的腳碰到瞭一堆柔軟的東西。他蹲下來一模,是一個女人的身體。

  他伸手去摸瞭摸她的胸口,有心跳,也有呼吸。不過,這個女人不會是陳玉姑。她身上有很重的香水味兒,身材也比陳玉姑高大,體重至少在160斤以上。於是他將她抱起來回到屋子裡,放到一張床上。借助微弱的燈光,他能看見這是一個金發碧眼女人,大約三十五六歲。

  這時女人突然睜開瞭眼睛,她開始說話瞭:“Who are you?What are you doing here?”(你是誰?你來這裡幹什麼?)

  柳俠惠用英語告訴她,自己是這裡的房客,有一個朋友可能困在這裡面瞭,他是來找她的。女人說她叫特蕾莎,是這傢旅館的經理。地震發生時她鎖好瞭保險櫃正準備下樓,結果頭撞到墻上昏瞭過去。她說她昏過去之前看見樓梯被毀壞瞭,問他是怎麼進來的。她醒來後發現自己的一條腿不能動,一動就痛,應該是骨折瞭。她廢瞭好大的勁兒才從樓梯間爬到瞭走廊裡。

  柳俠惠告訴她,自己是從外面的涼臺上一級一級地爬上來的。他向她描述瞭陳玉姑的模樣,問她有沒有看見過這麼一個人。特蕾莎說沒有,剛開始時這裡的樓梯並沒有壞,旅客們應該有時間跑出去。柳俠惠補充說,他的朋友剛開始時確實已經跑瞭出去,後來又返回來取一件東西,這才被困在裡面的。她想瞭一下,說她似乎聽見樓梯間裡傳來女人的喊聲,可是她聽不清楚。

  柳俠惠忙問:樓梯間在哪裡?特蕾莎說就在離她剛才躺的地方不到30英尺處。她又說,她有一個手電筒掉到地上瞭,應該還能找到。於是柳俠惠又回到走廊裡,用手在剛才那一塊地方仔細摸索著,果然找到瞭一個手電筒。擰開手電一照,他很快就發現瞭通往樓梯間的門。從第五層到第六層的樓梯已經斷裂瞭,完全不能通行,而且下面到處都是碎裂的水泥和磚頭,即便他想跳下去也找不到落腳的地方。他也害怕下去容易,再想上來就難瞭。再說特蕾莎還在上面,他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

  他用手電照筒往下照著,仔細地搜索他所能看見的范圍,沒有發現任何人。他隻好再次喊瞭起來:“玉姑!玉姑!你在哪裡?”

  等喊到第三遍的時候,他聽見瞭微弱的回答:“俠哥,是你嗎?我在這裡!”

  他終於發現瞭她的位置。她坐在地上,臉上身上頭發上全是灰土。但是聽聲音她應該沒有受比較重的傷,這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啊。她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第六層上,他說他是從外面的涼臺上爬上來的,是專門來找她的。

  陳玉姑一聽,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自從結婚之後,她一邊積極地工作,一邊溫柔地照顧丈夫,盡一個當妻子的責任。丈夫對她很好,她和他相敬如賓,至今都沒有吵過嘴。但是自從生下孩子後,她常常會想回憶起她和柳俠惠之間的那一段短暫的熱戀。有一次和丈夫過夫妻生活時,她被情欲所迷,竟然喊出瞭俠哥的名字,幸虧她丈夫沒有聽到(也許他聽到瞭,沒有吱聲)。

  為此她心裡常常自責,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淫蕩瞭,有瞭這麼一個好丈夫竟然還要貪戀那種不著邊際的愛情。這一次和俠哥同在一個代表團出國訪問,她心裡既是期待又是為難。她心裡明白,自己不應該沉迷於舊情,做出對不起丈夫的事情。可是另一方面,她又非常向往俠哥溫暖的懷抱,向往那種自由奔放的不顧一切的情欲。萬萬沒有想到,她來到美國後會趕上地震,她的俠哥為瞭救她,竟然不顧危險爬進瞭這座危樓。她心想:這是不是老天爺在暗示她,她和俠哥之間的姻緣還沒有斷呢?

  柳俠惠此刻卻沒有時間想這些事情。他叫陳玉姑在這裡等著,不要離開,自己馬上回到瞭那間屋子。他告訴特蕾莎,說他找到瞭自己的朋友,他會把她們一起救走的。說罷他就把床上的毯子和床單都撕成一條條的,然後接成一條長繩。他害怕繩子不夠長,又去把隔壁的幾個房間裡的床單都拿來瞭。這一次他不用踹門瞭,因為特蕾莎是旅館的經理,她身上有所有房間的鑰匙。

  特蕾莎向這個年輕人表達瞭自己的感激之情。可惜她因為腿骨骨折,隻能旁觀,無法幫到他。她盯著他那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心裡很是驚奇。他的動作怎麼能那麼快呢?真是不可思議啊。

  很快,柳俠惠手裡就有瞭一條二十多米長的繩子。他試瞭試結實程度,覺得應該可以承受住兩百斤的重量。他再次來到樓梯間,將那條長繩子放下,讓陳玉姑將它綁在自己的腰裡。陳玉姑這時告訴他,她不是一個人。她身邊還有兩個孩子,他們在混亂中和父母走散瞭。剛才他們都睡著瞭,她忘瞭告訴他。現在他們已經醒瞭。

  柳俠惠用英語跟那兩個小孩交談瞭幾句,知道他們一個叫傑克,今年十歲,另一個叫湯姆,今年八歲。柳俠惠讓陳玉姑先把繩子綁在湯姆的腰上,將他拉瞭上來。然後又把傑克也拉瞭上來,最後拉上來的是陳玉姑。他們一起來到涼臺上,特蕾莎也被他抱到瞭涼臺上。

  這時外面燈火通明,下面黑壓壓地聚集瞭差不多兩百人,還有十幾個警察,但是消防隊員們還沒有到。柳俠惠告訴下面的警察,說他發現瞭四個人,除瞭一個腿部骨折,其他的都沒有受嚴重的傷。現在他要用繩子將他們一個一個地放下來。

  警察們覺得這麼做不安全,因為柳俠惠不是專業的救護人員,沒有經過這方面的訓練。可是下面圍觀的人群全都給柳俠惠鼓起掌來,他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隻好在下面張起瞭一張大網,以防萬一。柳俠惠先用繩子把那個叫湯姆的小孩放瞭下去,然後是傑克,接下來就是陳玉姑和特蕾莎瞭。他看到瞭下面有人在用閃光燈,可能是聞訊趕來的記者,心想:看來自己又要在美國大出一番風頭瞭。

  等到他自己下來時,下面人群早已激動得失控瞭。他沒有像前面的人那樣把繩子綁在自己腰間,而是用兩手抓住繩子交替往下快速移動,隻用瞭不到10秒鐘就從六樓下到瞭地面上,讓下面的那幫警察們看得目瞪口呆。人群裡響起瞭“佈魯斯柳!佈魯斯柳!”的歡呼聲,很多不認識的人都擠到跟前與他擁抱握手,說瞭不少感謝他的話。那些記者們更是圍住他不想讓他離開,直到他答應明天晚上他將去舊金山市政府大樓參加一個專門為他準備的記者會,他們才罷休。

  趙政宏和徐銀生也來瞭,他們已經見到瞭鄭風容她們和被救出來的陳玉姑。趙政宏悄悄地跟柳俠惠說,剛才有一幫記者攔住他,一定要采訪他,他實在推脫不過,隻好簡單地說瞭幾句。他不知道這麼做會不會造成不好的影響。柳俠惠拍瞭拍他的肩膀,道:“沒問題,老趙,不用擔心!”

  柳俠惠借用瞭一輛警察局的指揮車上的專用電話跟還在酒店裡的王素芬和程小霞通瞭話。她們激動地說,剛才在電視節目上看到瞭他英勇救人的實況直播。柳俠惠叫王素芬再多訂兩個房間,另外還要準備一些女人的換洗衣服,他準備把代表團的四個女同志都帶過去,因為在臨時收容所裡的條件太差瞭,幾位大姐們肯定休息不好。趙政宏和徐銀生此時已經回到原來的那個臨時收容所休息去瞭。

  柳俠惠第二天早上醒來,看瞭看枕頭下的手表,八點半瞭。他身邊隻躺著赤身裸體的程小霞,她睡得正香,卻不見王素芬。 程小霞年輕美麗的身體此時顯得分外誘人,特別是她兩腿間細細的絨毛和粉嫩的陰唇,似乎正在向他發出無聲的召喚。他咽瞭一下口水,伸手拉過毯子,替她蓋好瞭。

  房間裡的電視機是開著的,但是聲音調得很小,幾乎聽不見。他看見記者正在采訪昨天晚上被他救出來的那兩個小男孩和他們的父母,他們眼含淚水,嘴裡想必是在說一些感激的話。

  這時浴室的門響瞭一下,王素芬披著一塊大浴巾從裡面走瞭出來。她邊走邊用浴巾擦自己的頭發,潔白的玉體時隱時現。她雖然已為人婦,此刻卻是臉色緋紅,像一個害羞的姑娘。

  “俠哥,你醒瞭?”

  她來到床邊,脫下睡衣,掀開他身上蓋著的毯子,鉆瞭進去。

  “俠哥,要不要我去把陳玉姑給 叫過來?你和她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瞭。”

  柳俠惠不禁在心裡感慨道:素芬她可真是個賢惠的女人啊。她不但性感美貌,而且善解人意,這是他最喜歡她的地方。隻可惜她已為人婦,不然倒是一個可以考慮娶回傢當太太的對象。一想起她丈夫謝濤,他心裡總是會升起一股濃濃的醋意。事實上卻是他侵犯瞭謝濤的老婆,按伊斯蘭教的教規,他和王素芬都應該受到嚴厲的處罰的。

  昨天他將另外四個女同志帶回到酒店後,王素芬有些抱歉地跟他說,因為這傢酒店裡住瞭不少記者和救援人員,隻剩下一間空房瞭。於是他隻好讓陳玉姑鄭風容林慧青鄭明芝她們四個人擠在一間屋裡,他和王素芬程小霞住原來的那一間。當然,這樣的安排比收容所還是強太多瞭,那裡人擠人,連床鋪都沒有,隻能每人裹一條毯子睡在冰冷的地上。

  陳玉姑和王素芬是閨蜜,她們先後與柳俠惠發生瞭的親密關系,現在又加上瞭一個程小霞。柳俠惠在雖然是個老油條瞭,但是在這六個女人面前卻也尷尬得有些受不瞭。鄭風容林慧青鄭明芝她們一直面帶微笑,什麼也沒有說。她們都是有夫之婦,憑經驗肯定能猜出來瞭小柳同志跟陳玉姑和另外兩個女人之間的曖昧關系。柳俠惠生平第一次被包圍在這麼多的女人中間,要想避免尷尬是不可能的。

  陳玉姑晚上和鄭風容林慧青鄭明芝四個人擠在一起睡,熄燈前鄭大姐鄭笑著對她說道:“小陳,你可真幸福啊。有這麼一個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的年輕人。可以看出來,他很愛你。”林慧青和鄭明芝聽瞭,也都附和著點瞭點頭。陳玉姑知道她們並沒有惡意,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假裝沒有聽見。

  不過,自從她被柳俠惠救出來後,她的心裡就一直是甜甜的。夜裡她做瞭個夢,夢見自己和柳俠惠在傢裡偷情,卻被下班回傢的丈夫發現瞭。她驚出瞭一身冷汗,從夢中醒瞭過來。她不由得嘆瞭一口氣:既然自己選擇瞭將來要走的路,就不能再三心二意,繼續跟柳俠惠糾纏不清瞭。更何況王素芬和那個名叫程小霞的小姑娘,她們對他一看就是情根深種,他身邊根本就不缺女人啊。

  此時此刻的柳俠惠正壓在王素芬的身上,一邊和她親嘴,一邊撫摸揉捏著她雪白的奶子和屁股。過瞭一會兒,王素芬在他耳邊輕聲說瞭幾個字,他點瞭點頭,她赤裸著身子下床去瞭。

  這時另一個赤裸的女人的身體從後面貼上來瞭,是程小霞。她早就被他們之間的親熱舉動給弄醒瞭,剛才在裝睡,其實她一直在註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她叫瞭聲“俠哥”,然後一把抱住柳俠惠的脖子和他熱吻起來。過瞭一會兒,柳俠惠讓她趴在床上,拿起她的一隻腳開始親吻。程小霞的腳晶瑩剔透,小巧可愛,不太象是專業女運動員的腳。他先親她的腳趾頭,還含進嘴裡吸允。慢慢地他開始往上移動,開始親吻舔允她的小腿,然後是大腿。

  程小霞雖然隻和他一個男人睡過,但是她跟著表姐的時間久瞭,已經接觸到瞭很多‘不健康’的東西。上一次訪美時,表姐夫謝濤在旅館的房間裡企圖非禮她,後來向她認錯道歉瞭,她原諒瞭他。但是謝濤對她好像並沒有完全死心。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平時和表姐親熱時,他都不怎麼避開她,常常當著她的面把手伸進王素芬的衣服裡,撫摸玩弄她的奶子。程小霞出於好奇,也偷看過幾次他們夫妻間的性生活,因此瞭解到瞭各種性交方式,甚至還包括足交和肛交。

  當她發覺到柳俠惠的舌頭已經舔到瞭自己菊花附近時,心裡不禁緊張起來:“俠哥……他不會是想肏我的屁股眼吧?”她偷看過謝濤肏表姐的屁股,他的雞巴黑不溜秋的,又粗又長,居然能完全插入王素芬的肛門裡,她覺得非常吃驚。再看看表姐當時的面部表情,她好像已經習慣瞭,並不是很痛苦。

  這時王素芬輕手輕腳地走瞭進來,她手裡拿著一個軟管,就是肛交時用的那種潤滑油。她見柳俠惠似乎正在仔細研究表妹的菊花,便微微一笑,就將手裡的潤滑油遞給他,然後自己也上瞭床臉朝下趴著,和程小霞並排,撅著屁股等待他的‘臨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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