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運商城地處市中心,是燕平比較出名的一座地標,裡面主要售賣一些科技感較強的民用設施,薑飛在裡面晃蕩半天,才在二樓靠東南位置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老李安保。
名字挺俗,但也很接地氣,門市名字雖然顯老,但老板確實一位小年輕,一米八零個子,上身穿著一件黑色價格,下身套著一條綠色牛仔。
發現來瞭客人,他立馬熱情上前招呼:“大哥,買監控呀!”當得到薑飛點頭認可,更是喜上眉梢:“那您是來對地方瞭,就咱們這塊,要論安保器材,我這絕對是燕平數一數二。”
“我先隨便看看。”薑飛擺擺手,攔住小年輕介紹。
做買賣啥人都遇到,小年輕見怪不怪,外加上這時店裡還有其他客人,他也就去忙活其他。
來來回回溜達三趟,薑飛總覺得心不在焉,便拉瞭拉領子,轉身來到門口,接著從兜裡掏出一根煙點燃,這裡能不能吸煙他不清楚,就知道有點很是心煩,不是因為想到的東西沒找到,剛才看瞭一下,貨架琳瑯滿目,應有盡有。
說和想是一回事,但真正行動起來,男人又有些莫名心虛,和安霓裳結婚以來,夫妻二人一直恩愛和諧,而這回這種偷窺監視,總讓他有種負罪感,就像一個叛徒,為瞭心中欲望,背叛瞭婚姻。
忠誠和欲望,不斷在男人腦海中徘徊。
進一步,相濡以沫,繼續過著曾經和諧的二人世界,缺點也顯而易見,自己往後的幾十年,要接受床上保守的嬌妻,還有那無形中數不盡的壓力。
退一步,則會忍受內心煎熬,但有可能把嬌妻調教成風騷尤物,享受著難以言喻的快感。
這麼做真的對嗎?薑飛煙一口接著一口,煙霧繚繞,神思萬裡,這瞬間格外心中格外迷茫,就在難以抉擇時,旁邊傳來一陣吵鬧聲。
爭執雙方是一對男女,瞧著三四十歲,穿的都很得體,看做派神色,有點夫妻相。
果不其然。
“你能不能放過我,算我求您瞭行嗎?”穿著一身白色小西裝的少婦率先開口,她無奈給身前男人做著解釋,隻是神情顯得有些冷漠和疏離。
而男人在聽到她的話後,立馬激動的拽住少婦衣角,顧不得外人在場,直接哀求道:“老婆,你別走,你告訴我哪錯瞭,我改……我該還不行嗎?”說道最後,這個大男人居然哭瞭。
誰言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身為旁觀者的薑飛,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兩句話。
眼淚並沒有讓少婦回心轉意,隻見她面露難堪,對著男人急聲厲呵:“我讓你松開!”
“我給你跪下還不行?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嗎?”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就在這人來人往的商城,男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一邊痛哭流涕,一邊用手抱著女人大腿:“你和我回傢好不好,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咱們好好過日子。”
“還有,我以後再也不抽煙瞭,酒……酒局也不去瞭。”說道最後,男人惶恐舉起手來,絕望中做著最後保證,或許說是努力。
少婦會回頭嗎?這是很多在場旁觀者,內心發出的疑問,說實話,男人雖然行為卑微,但是真的很可憐,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真不是電視中那種表演,揪的人心疼。
很快,衣著靚麗的少婦,給大傢上瞭生動一課。
“你不是都知道瞭?”少婦如看一個陌生人,冷淡俯視著身下男人:“張濤,我這是為瞭你好,咱們好聚好散可以嗎?”
“嗚。…”男人傷心欲絕,已經憋不住哭聲,同時無力做著挽留:“老婆,他不是個好人,我都打聽瞭,他和很多女人關系不清不楚。”
“夠瞭,你能不能別在背後說人壞話!”趁著男人不註意,少婦猛地一下掙脫開來,也許是周人旁觀者越來越多,使得她面子掛不住,人也變得惱羞成怒起來:“我就是想離婚,至於做什麼那是我願意,你管不著!”
聽到這絕情話語,男人無聲哽咽。
就在這時,一陣音樂響起,是手機鈴聲,而主人又恰巧是風暴中心的那名少婦,隻見她目光在手機一掃,立馬變瞭態度:“喂。”
“恩,這裡不太方便,那人也在旁邊呢,等我回頭再說吧!”通話中的少婦,顯得格外乖巧,和剛才判若兩人。
樓層安靜異常,事已薑飛能聽到那頭是個男人聲音,和跪在地上苦主不同,那頭對著少婦是罵罵咧咧,可偏偏這樣,少婦卻格外懂事,似乎生怕對方生氣,一個勁的討好。
通話依然在繼續,可剛才還跪在地上的男人,像受瞭什麼刺激,發瘋般站起搶奪手機:“把電話給我,我非要打死他不可!”
“啪!”一個清亮的耳光,甩在男人臉上,接著就是女人毫不留情的訓斥:“你發什麼瘋!”說完她又對那頭匆忙道歉:“對不起,我一會就過去。”
薑飛不知細底,可也隱約猜出什麼,男人自從被扇瞭一巴掌,整個人像傻掉一樣,神色哀傷至極。
“張濤,咱們離婚吧!”也許是少婦良心發現,她看著失魂落魄男人,傷感解釋道:“你是個好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以後還會找到更愛你的人!”
“老婆,你別走……!”這是男人最後挽留,可惜,面對決然離去的女人,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不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這是一句老話,用在其他場合同樣適用,在薑飛想要上前安慰時,年輕店主不知何時來到旁邊規勸:“哥們,人傢的傢務事,咱就別參合瞭。”
“你清楚?”
“街坊四鄰哪個不清楚,那女的平日喜歡健身,這不,天長日久的和教練搞上瞭。”
“哎,錢真是一個要命的東西!”薑飛嘆息搖頭。
“不是那回事,女人出軌的對象,沒幾個錢,長相也一般。”見薑飛看過來,他壓低聲音,露著猥褻的笑:“隻不過,嘿嘿,那男人某些方面有特長,會玩而已。”
薑飛自是不信小年輕話語,這年頭閑言碎語多,難道真能爬到人傢床上看,他瞧著苦主男人落寞背影,同情道:“我看她老公挺靠譜的。”
“女的有幾個喜歡老實的,要是這心野瞭,怎麼都留不住。”小年輕一副過來人架勢,也許發現薑飛臉色不好,一像以激靈著稱的他,立馬腦洞大開產生誤解,若有若無來瞭一句 :“哥們,有些事也別多愁善感,要看開!”
這突如其來的話,讓薑飛有些迷糊,當看到對方同情的小眼神,他立刻反應過來,可脾氣也一下子升騰:“操,你瞎想什麼呢,麻溜賣你的監控去。”
“你看我這臭嘴!”小年輕見事不好,立馬開始裝孫子。
原本還猶豫不決,可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哪怕非常替男人打抱不平,薑飛心中天平還是朝欲望傾斜,那曾經所堅持的愛情勝過一切,已經被這段日子所發生一切,沖擊的支離破碎。
“有什麼比較隱蔽的,要能放在私人空間,我不想被察覺。”既然下定決心,薑飛也拋開猶豫。
“嘿嘿,我懂!”小年輕笑的很欠揍,從櫃臺地下扒拉出一堆“高科技”,接著一款一款介紹 :“這是最新款,針孔攝像,連接另一端是個軟件,放在手機上就可以觀看。”
“這個是木馬監控,放電腦裡的,無論那人聊過什麼,瀏覽過什麼網頁,都能掃下來。”到瞭末瞭,小年輕義正言辭來瞭一句:“當然瞭,我們這些用途主要用於安保,不能用於其他行業,否則後果本店概不負責!”
最終,幾款新式監控,全被薑飛打包留下,當他驅車到傢時,已經快要十二點。
打開房門,他便如同做賊一般尋找適合安放的角落。
先是開機安霓裳所用筆記本,當插入U盤,植入軟件,他整個手心都開始冒汗,實在是頭一次做這種事情,當安裝妥當,又開始尋找其他地點,開始安放。
“咦,這是什麼?”當薑飛踩著凳子在一人高櫃子,安裝最後一個外表像貯存罐針孔攝像頭時,突然發現手中多瞭一物。
是一本泛黃的日記本,上面佈滿灰塵,想來是遺落很久,瞧著外表字跡像是嬌妻的,打開一看,當真如此。
2013年3月6日 晴朗
今天我考瞭第一名,傢裡人都很開心,爺爺說我巾幗不讓須眉,有女中諸葛的風范,雖然不是很懂,但真的不喜歡那個稱呼,為瞭慶祝,晚飯選瞭一傢新開的西餐廳,臨走時我做瞭一件錯事,不該看臺上那架鋼琴,當時真的不是有意的,要不第二天也不會收到那架亨澤曼水晶鋼琴。
2013年3月7日 傍晚
今天爺爺故交舉辦一場酒會,媽媽說帶我去,也就是那次,我才意識到我是傢族未來接班人,明明不喜歡,卻要見形形色色的人,我真的很不開心,好在食物真的很好吃,躲在陽臺仰望星辰,我許下瞭人生第一個願望,我要長大瞭要嫁給廚師,因為他們會做很多好吃的。
2015年7月2日 多雲
學習、舞蹈、繪畫、鋼琴、圍棋社,我要學些的東西好多呀,好想快快長大,那樣就可以丟掉我不喜歡的東西。
2016年8月24日 小雨
今天我要轉學,依舊有點不開心,因為以前玩伴都沒有瞭,好不容易成立的幫派,就那樣土崩瓦解,白白浪費那麼多會費,好在它們都在我手裡,要不要花掉呢?
而且學校好像有些破舊啊,也沒有那麼多建築,不過活動面積很大,種著很多不認識花草,我能摘一朵嗎?好吧!書包快滿瞭。
這個就是我的新老師嗎?但為什麼她笑容那麼卑微呢,還有新同學,為什麼都盯著我看,咦,那人在幹嘛,偷吃東西嗎?他笑起來好傻呀!
2016年8月25日 微風
我後悔昨天那麼評價瞭,因為早操上,我發現他是體育委員,要用以前的方法嗎?
好吧!試一下,那樣我就不用早操瞭,其實我運動天賦很好,但就是不喜歡做早操,因為我叫安霓裳,安氏集團的繼承人。
可是為什麼失效瞭,以前一個微笑不就夠瞭嗎?可惡,他為什麼訓斥我,好丟人啊!
2017年5月8日 晴朗
其實他這人挺有趣的,至少不會巴結我,讓我真的很輕松,而且……長這麼大,頭一次被訓斥,感覺好奇怪呀。
2017年6月9日 晴朗
真的好鬱悶,都怪爸爸,為什麼開成送我,好像每個同學都熱情好多,就像小時候酒會看到的那些人,好在那個人依舊。
某月某日 小雨
今天要和同學分道揚鑣,所以我不想記錄今天日子,我已經長大瞭,但卻沒有如同自己所期待那樣開心,因為很多人變瞭,追求者越來越多,連以前故交傢的閨蜜,都開始給我介紹男友,有多少貪圖我的美色和背後財富呢?
內容厚厚一本,薑飛隻能跳頁觀看,他發現嬌妻心情大起大落,經常不去記載日期,而最後一頁更是如此。
某月某日 晴朗
今天是秋遊的日子,算是兩個學院聯誼,這時我和他已經是非常好的朋友瞭,聚餐中大傢玩的很開心,如果要是沒有那些喜歡賣弄自己的男生就好瞭。
還好有他在身邊,可今天真的奇怪,似乎印證物極必反的征兆,晚上發生瞭一件可怕事情。
居然遇到瞭一頭狼!我能承認當時自己很緊張嗎?頭一次覺得那麼無助,但此時寫日記的我,真的很感激發生的一切,今天以後,我記住瞭一個成語,它叫怦然心動,當那人擋在我面前,和野狼廝殺時,我感覺靈魂都在戰栗,也是有生以來,對某個男人產生瞭膜拜。
“牛愛菊用的到嗎?”薑飛把日記本用袋子包起來,隻把它當成一個很平常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