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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讓步

第二百一十一章:讓步

  我與譚箐呆滯瞭一下,不敢相信竟然這麼簡單。譚箐首先反應過來,怪叫道:「好傢夥,顏姐你是怎麼想到的?太強瞭吧?」

  「心誠則靈。」顏君泠聳瞭聳肩道。

  我撓瞭撓腦袋,驚愕地說道:「真的這麼簡單麼?」

  顏君泠輕輕彈瞭彈我的後腦勺道:「直覺而已。你有沒有想過,當初仍是尋常江湖人士的魏齊是如何能夠獲得這份傳承的?與其認為他是什麼氣運之子,根據我們對這個位面的瞭解,更大的可能其實是這座宮殿……本來就沒有特意準備將人拒之門外的吧?」

  我頓瞭頓,若有所思地點瞭點頭:「這其實是個不錯的角度,確實。我們有些先入為主地認為青蓮聖城是個將寶物深藏的隱秘之處瞭,說不定這並不是正確的。說不定這其實是個讓寶物任由有緣人觀賞獲取的地方。隻要心懷敬意地拜謁,那麼這座宮殿自然會認可這份誠心。」

  譚箐迫不及待地先一步跑向打開的密門道:「且不管到底是為何這麼輕易地就能進入密庫,先看看咱們這行的目標到底是不是在這裡面吧!」

  我們緊跟在她身後,小心地將那面半開的墻壁徹底打開,露出瞭墻壁內的景色。這是個大概有三十平方米的長方形房間,被墻上嵌入的大顆夜明珠所照亮,兩邊的墻壁齊齊地立著空無一物的架子。在最深處有一具人身高的雕塑,勾勒出一個寶冠長袍,兩袖寬寬的道人。奇怪的是,這雕塑沒有五官,臉上空白一片,但除此之外,雕塑的刻畫細致入微,栩栩如生。

  而我仔細觀察這道人的臉時,會有種怪異的感覺,仿佛那空白的臉龐上有著我看不見的眼睛,同樣將視線放在瞭我身上。

  不過這不是最引人註目的。幾乎是剛一打開門,我們的視線便落在雕塑微微攤開在身前的雙手,與掌中整齊地擺放的三冊玉質書籍。

  我險些就這麼直截瞭當地上前將這幾部隻可能是我們這次位面任務的目標物品拾起,卻強自壓抑住激動的心情,對同樣興高采烈的隊友們說道:「先別急,檢查一下有沒有詐,有沒有陷阱。」

  與此同時我也在細心地打量著房間裡的一切,並且借著開啟的靈覺試圖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卻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和諧的細節。這間小庫房仿佛隔絕瞭外面的世界,僅僅是走進來一步,便能感覺到發自內心的寧和。

  「我偵查瞭一下,沒有什麼能量波動,但是這裡的瑪納穩固得有點反常。」譚箐挑眉環視瞭一周說道。

  顏君泠則是低聲說道:「我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對的地方。恰好相反,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裡是一片很……安全,很舒心的地方。」

  我不禁附和道:「對,我也這麼覺得。那麼咱們去看看吧。」

  隊友們默默地在我身後做好瞭準備,我則走上前幾步,小心地拿起瞭最上面的那一冊書籍。

  在我觸碰到玉冊的同一瞬間,腦海中的信物便開始大放光芒。與此同時,我們三人都感覺到空中多出瞭一種難以形容的存在感,輕靈而縹緲,令我手中,與塑像上的書籍都散發出瑩瑩白光。然後,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那高遠而玄妙的氣息便消失瞭,信物歸於平靜,而庫房中的一切也回到瞭那寧靜的模樣。

  與此同時,那在之前隱約感應得到,仿佛來自譚箐和顏君泠之外第三人的關註,也在同一瞬間消失瞭。

  這沒頭沒腦的異象來得快,去得也快,但我卻絲毫不在意,因為我感受得到信物傳來的肯定:任務,完成瞭!

  我轉過身來,臉上是壓抑不住的狂喜之色,而譚箐已經撲上來將我攬入懷中瞭:「哇哈哈哈哈哈哈完成任務瞭!!!」

  我將她環腰抱起,轉瞭兩圈後才將她放下,喜笑顏開地對倆人道:「說瞭吧,一切盡在掌握中。」

  顏君泠撇瞭撇嘴搖頭道:「你這小子,事前比我倆緊張多瞭,事後還能馬上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臉皮夠厚的。」

  饒是她嘴上說著損人的話,顏君泠瞇起的雙眼與忍不住上翹的嘴角卻告訴我,她同樣與我們同樣地喜悅,並且欣然地將抱完我之後,撲進她懷裡的譚箐擁住,笑意盈盈。

  心中的巨石終於卸下,我也得以更輕松地去觀察這幾卷來自域外的天書。這果然是玉石制成的冊子,但觸感十分奇妙,一點玉石的堅硬與棱角都感覺不到,而是柔軟易折,與紙張無異。我將手中的玉冊打開,草草地翻看瞭一下裡面的內容,卻認不出任何的文字。我從中看到瞭一鱗半爪熟悉的痕跡,與上清符錄中記錄的雲篆有些相似,但卻不足以讓我能夠真正讀懂。

  顏君泠走到我身旁撿起一本冊子翻閱瞭片刻後說道:「果然一點都認不出來,不過我這具他我本就不是什麼文化人。也不知魏齊和葉未央兩人是怎麼破譯出這些文字的。」

  我深有同感地說道:「當初也就是新人任務時限夠寬松,大燕的主流文字也與現實中的文字差異不是特別大,我能夠惡補一陣識字能力。若是隻靠他我本身的文化素質的話,我隻能當個文盲瞭。」

  譚箐將最後那冊書籍打開看瞭看,驚嘆道:「咦,這個我竟然隱約認得出來!」

  我和顏君泠均是湊上去看瞭看,發現果然與大燕的楷書有幾分相近,以至於粗讀之下,竟然看得懂內容。這似乎是一部相當正統的武功心法,雖然理論與側重之處與大燕主流的武學有些不同,但若直接拿來練的話,也許真能練出點什麼東西來。

  我翻到開頭一看:《青蓮寶鑒》,嘖聲道:「原來如此,看來這便是那『武』之書瞭,這應該也是青蓮教不輸六大派鎮教武學的典籍來源。」

  譚箐道:「是不是該把這幾部天書給順走?唔,不行,聽這裡人的說法,左護法時不時就會進來參悟,咱們要是現在就把它給偷瞭,肯定會打草驚蛇的。」

  顏君泠仔細地將手中的玉冊放回塑像攤開的手心中道:「不錯,等此間事瞭,咱們會有機會再來將它帶走的。何況……剛才超越者給我們的指引生效後,我有種感覺,這三卷天書裡最重要的東西,已經不在瞭。」

  我若有所思地點瞭點頭。雖然超越者沒有明言他給予我們的這道指引除瞭探測仙氣之外,還有什麼用處,但是考慮到他當初的指示是「將指引導入其中」,那麼不難想象,這肯定是會能夠改變三卷天書在這個世界的根本存在的手段。不過這些也不過是無謂的猜測而已,隻能等回歸之後請這位大能親自解答。

  既然此行的目標圓滿達成,我們也不準備多逗留,仔細地將三花廳與密庫的事物復原到來時的模樣後,我們最後看瞭一眼那采集著月華的玉碟,便悄然離開瞭。出去的路上,譚箐為我們直接上瞭數個時效短暫但效用強勁的幻象,三兩下便退出瞭青蓮殿。

  也許是安然完成位面任務的緣故,兩位隊友都談性甚旺。不過我也怪不瞭她們,因為我也同樣如此。潛入青蓮殿,躲過衛兵,然後得以進入密庫見到三卷天書所產生的腎上腺素還未褪去,我甚至絲毫不覺得疲倦。我們穿梭於青蓮聖城黑暗的街道中,屋頂上時,談起瞭過去數月裡天南地北的見聞。

  「這些時日與梁清漓打過交道後,不得不感嘆譚箐的描述還真沒誇張。你這媳婦當真是又賢惠,又聰明,一顆芳心還完全地系在你身上。不過你也不差,勉強配得上與她共稱一句琴瑟和鳴。」顏君泠感慨地說道。

  譚箐笑道:「你還沒見過清漓姐的真實模樣呢,她可是個十足的古典風美人,與她師父一樣,可以說是內在和外在都無可挑剔。周銘這傢夥最讓我佩服的不是腦袋和武功,而是他這結交大美女的能力。」

  顏君泠認真地贊同道:「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說笑,但確實如此。命犯桃花倒也罷瞭,但他還偏偏能與這麼多個出眾的女孩當上交心朋友,是真的不容小覷。」

  我沒好氣地說道:「喂,你們別這麼煞有其事地討論這麼傻的話題好不好?」

  顏君泠反問道:「傻麼?那且不說西聯,哪怕是這裡,除瞭梁清漓之外,還有薛槿喬呢。她看你的目光,可不是單純的朋友之間的感覺哦。」

  我無奈地解釋道:「這不同,我新人任務時救過她一次,那是英雄救美的效果還沒褪去呢。」

  顏君泠嗤笑道:「薛槿喬會是個僅因對方救瞭她一命就愛上對方的女人?這話你說出來自己信麼?這種天之驕女,能夠性情這麼爽朗隨和,已經是異數瞭,可真別把人傢的驕傲不當回事。救命之恩最多隻會讓她這種人感激而已,交心是完全不同的一碼事,愛情又是另一碼事。聽你說她引你為知己?我猜,連唐禹仁與她的關系都沒這麼好吧?」

  「老唐與她是戰友關系多於朋友關系,沒辦法。」我咳嗽瞭一聲後道,「好吧好吧,服瞭你們瞭。說起我的這點糗事一個個火眼金睛似的。既然看得出我跟清漓琴瑟和鳴,那也該看得出不論我與槿喬各自如何感覺,都不能再靠近瞭。」

  顏君泠深深地看瞭我一眼:「你真的這麼認為麼?」

  我頭痛地揉瞭揉鼻梁道:「不然呢?如譚箐所說的那樣,當個徹底的渣男?大被同眠?我做不到;哪怕心底裡有那麼點妄想,也更多地是對這麼做的抗拒啊。」

  譚箐搖頭道:「早早聽我勸,開他娘的後宮就是瞭,結果不會比現在差,過程也肯定沒你現在這麼扭曲。」

  「呵。譚箐這話雖然簡單粗暴,但我越來越覺得你應該認真考慮一下瞭。」顏君泠對譚箐問道,「你對周銘這兩個紅顏知己都挺瞭解瞭,怎麼看待?」

  譚箐毫不猶豫地說道:「清漓姐是周銘的靈魂伴侶,這一點毋庸置疑。哪怕有著千年的觀念與時空之隔,他們也是合拍得不可思議的一對。要是得在艾莉克希絲和清漓姐之間選的話,那肯定是後者。」

  「不過……」譚箐看瞭我一眼,語氣耐人尋味,「如果隻論思想上的共鳴,那薛槿喬還真的也與你很般配。同樣是權貴世傢的千金,卓文雁雖然也很優秀,但在咱們這種現代人看來,還是沒有薛槿喬這麼觀念相合。在與現實差異如此大的世界裡能夠一下子遇上這樣兩個人,不隻是你天賦異稟,還是一種緣分。所以說,你一趟位面任務下來就結識瞭兩位這麼合得來的好妹子,不想著如何讓兩個人都幸福,反而要與薛槿喬劃清界線,實在是令人無語。」

  譚箐說完後,咂瞭咂嘴道:「不過,我這些話也說過不止一次瞭,你要是真的被說動瞭才怪。薛槿喬若真的尊重你的心願退後一步,以後她嫁作他人婦瞭,你可別又哭唧唧的瞭。」

  雖然這個可能性是我早就預想過的,也是我會能夠接受的後果,但聽到譚箐這麼說時,我還是情不自禁地感到一絲,哪怕僅僅是那麼一絲,難過與不甘。

  顏君泠似乎察覺到這份波動,輕聲道:「我們倆隻剩下半個月就要回歸瞭,在此之前,有什麼想與我們商量的,得趁早啊。」

  她本就敏銳的洞察力在精神修為精進後更是觀察入微,而我也沒有刻意在她面前隱藏自己的心情起伏。何況,她說得對,我確實很倚重這兩個與我出生入死,也許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理解我的隊友的看法。無論是譚箐別出機杼的思路,還是顏君泠細膩且深刻的見解,都讓我受益匪淺。

  我嘆瞭口氣道:「譚箐的意見我明白瞭,雖然有些無法接受,但我還是覺得有價值。之前在群聊裡偶爾也談過這件事,但過去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任務,還沒能與你深入地說起這份煩惱來。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顏君泠濃眉微挑,問道:「你還沒對我說過這三角戀的細節呢。準備先分享一下麼?」

  我隻得大概地描述瞭一下此前的種種過往,而譚箐更是饒有興趣地追問著各種各樣的細節。不過,我對分享這種事情並不抗拒,因為毫無顧忌地將生命中那些好的與壞的體驗與人分享,是一種能令人如釋重負的幸事。而我的兩位好友,也不是那種會不知分寸地窺探真正隱秘的私事的人,所以我對自己一口氣地將這些內情道來,並沒有什麼擔憂。

  因此當我說完時,松瞭口氣,感到自己因為這份思緒所引起的糾結減輕瞭些許。我看到顏君泠陷入沉思的模樣,開口問道:「怎麼樣?有什麼建議麼?」

  顏君泠回過神來後問道:「你說,梁清漓向你提議三人一起將話說開瞭?」

  「嗯,不過我倒是覺得,以槿喬的性子,真要把話說開瞭也許太容易令人受傷瞭。如你所說,她是個很驕傲的人,那麼做也許隻會摧毀她的心氣。但是與此同時,我又相信,這確實是個很適合的方式……你覺得呢?」我有些遲疑地答道。

  顏君泠沉默瞭片刻後,柔聲道:「就以你一直以來堅持的方式去面對吧。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配得上在你心目中,她應得的答案呢?無論是譚箐還是你我的應對方式,其實最重要的都是搞清楚自己想要的東西,與想要傳達的心意。在這一點,你已經很有經驗瞭,不是麼?」

  我有些觸動地問道:「確實。也許有更好方法,但是我想不出來。而如果不是自己百分百認同的處理方式,我也應該不會願意那樣做。」

  顏君泠沒有立刻接話,而是躊躇瞭數秒後,才繼續問道:「你且告訴我,在你那令人疲憊的別扭道德感之下,到底有沒有真實的想要與兩人都在一起的意願?既然有瞭艾莉克希絲,那就別再遮遮掩掩的瞭。」

  我苦笑道:「這也沒必要隱瞞,畢竟已經與清漓表明過瞭,我確實還未能放下這份喜歡。如今既然開瞭劈腿的先河瞭,如果能有兩全其美的法子,如果能夠說服自己的話,我也不至於虛偽到死也不願承認。隻是,我覺得這並不現實。」

  顏君泠嘆瞭口氣道:「從你的立場來看,我原先也與你一樣很難抉擇。但是現在我卻是有些不同的看法瞭。以你的性子,既然有這麼一段難以放下又對你有價值的感情,那它至少值得你去認真追逐一次。」

  「……哪怕也許會因此傷害我最愛的人?哪怕這也許隻是註定沒有結果的虛妄?」

  「是的。因為我覺得,梁清漓是真的有可能接受這種關系的人,哪怕你不願意這麼認為。」顏君泠清澈的目光仿佛探入瞭我心中最深處的角落,臉上突然浮現瞭一絲嘲弄的神色,「而哪怕你對伴侶的愛與尊重是那麼地真摯,那麼地深刻,若她表現出不同於你所認可的態度,真的能夠心甘情願地願意分享這份愛情,你還是會為瞭自己對道德感的追求繼續折磨自己也折磨她的,不是麼?無論表現出來的方式是什麼,緣由是什麼,自私,便是自私啊。」

  我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卻無從反駁,隻得垂頭默認瞭。

  是啊,說一千道一萬,對我最重要的,也許比梁清漓還要重要的,是自己心中所堅持認為是正確的那份執著。正因為如此,哪怕我沒有必要對她說明自己的一切,更沒有必要點破艾莉克希絲的存在與自己的不忠,我還是這麼做瞭。無論借口是為瞭保持真誠,還是為瞭給她選擇的權力,歸根結底,我這麼做,終究是因為我認為自己應該這麼做罷瞭。如果清漓對我說,她寧願開心地不知情,而不願因為知曉真相而痛苦,並且不會為我選擇隱瞞而怪罪我,我還會這麼選擇嗎?

  ……會的。

  顏君泠正是因為看透瞭這一點,才會如此諷刺我吧?因為從本質上來說,這種認識到對方的意願,卻仍然罔顧他人想法,堅持自己,哪怕會因此傷害他人的固執,才是最自私自我的做法。這與貪婪地想要享有齊人之福並沒有什麼根本性的不同,都是將自己的意願凌駕於一切之上的極端自我。而最可笑的是,這份對於「正確」的追求是在我已經犯下錯誤之後,亡羊補牢性的糾錯。是我性子太鉆牛角瞭麼?還是說,這份執著已經成為瞭執念,將我逼入瞭極端?

  認識到這一點,我發現自己沒有此前思索時那麼糾結瞭,而是能夠收拾心情,重新對上顏君泠意味難明的視線:「你說得對。我曾經為此糾結瞭很久,原來自己是個這麼自我,自我到任性的人。哪怕是在這些最該考慮到對方感受應該讓步的地方,也不願意妥協。我……錯瞭。」

  顏君泠剛硬的臉龐上那嘲弄之色褪去,盡管五官粗曠,毫無柔美精致的線條,眼眸中也忽然多瞭幾分動人的溫柔:「堅持自我,堅守原則,真的能算是錯誤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在修行中,一意孤行也許能讓自己純粹而強大,但是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不一樣,不應該隻有毫無妥協,毫無避讓的堅定,而應該也有願意為之改變自己的讓步。」

  「梁清漓是個很好的姑娘,所以她才能夠容忍你揭破你們倆人之間的默契將一切都道明瞭,仍然心意不改地接受你。但如果梁清漓,如果任何你在乎的人願意糊塗一點,讓你有自己的小秘密和小任性,就這麼開開心心地過日子,那麼既然他們做出瞭這份讓步,你是否也該回以同樣的心意呢?能夠完全地、徹底地將自己的內心全然打開給對方,縱然是很理想化的一種關系,但達不到理想的感情,仍然可以是至關重要的,值得你去軟化自己原則的東西。太過極端瞭,隻會兩敗俱傷啊,周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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