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剛坐在馬桶上迷惑瞭,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剛剛竟然哭瞭起來。那種感覺他雖然很陌生,但是又仿佛曾經也有過類似的記憶。這可能是他第一次產生這樣的疑問,他沒能忍住自己的情緒,或者更準確的說,他壓根就沒來得及意識到自己已經情緒失控。
他有一些懊惱,但是這並不是他最強烈的感受,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反應是如此的難以把控,不僅僅是自己瞬間爆發的醜態,還有自己完全自然傾瀉的精關。這些全都是無意識的,全都是讓他來不及思考的。
這算是什麼?早泄嗎?李成剛也會遇到早泄嗎?他活到現在隻有兩件事是他絕對有理由信心十足的,第一就是自己的床上功夫,第二就是自己的玩命精神。他無依無靠多年,打打殺殺的事情基本是傢常便飯,所以生死置之度外這根本就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他器大活好,又虐女無數,男女床上的這點事,他也向來都是遊刃有餘的。對於這兩點,他不僅僅是自信,他甚至非常自豪,他覺得隻要有瞭這兩點,那就算得上是一個百分之百的純爺們瞭。什麼是男人?男人就是對外不慫,對內不軟。他一直都認為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復雜的道理,那些繞來繞去的東西都是用來騙人的。他很喜歡幹爹教他的一句話,談什麼談?有什麼可談的?到頭來還不都是打出來的。美國為什麼當老大,美國的飛機為什麼管的寬?因為美國最能打。他很同意這個觀點,所有的東西說破瞭大天還是強權致勝的。對於女人他的看法和認識也差不多,談什麼談?有什麼可談的?談來談去還不就是為瞭上床。所以說一個男人隻要拳頭夠硬,雞巴夠大這就已經是兩全其美瞭,其他的那些東西全都是虛的。
李成剛點瞭一支煙,他有一陣子沒抽煙瞭。但是他還是覺得一個男人是離不開煙的,就連幹爹也離不開煙。抽煙也會讓他覺得自己有男人味,他喜歡一切看上去有男人味的事情。他以前抽煙都是為瞭享受這種男人味,他需要像男人一樣做事,像男人一樣思考,然後再像男人一樣抽煙。不過他現在點上這支煙,主要是為瞭提醒自己,別忘瞭自己是個爺們。
他看著眼前一左一右跪在他面前服侍他上廁所的這對母子,兒子就是個無能的慫包和龜蛋,而母親則是個嬌羞誘人的美尤物。他知道自己贏瞭,他知道自己如願以償瞭,不過他此時好像也沒有得到他預想中的那種滿足。是因為沒有插入這個女人的陰道嗎?是沒有按照既定的計劃,射在她的子宮裡嗎?他承認他猶豫瞭,他不想這麼幹瞭,但是他一時也說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什麼。這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她的身段還是一如既往的惹火,可是雞巴卻奇怪的硬不起來瞭。他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像是有些酸麻,又像是有些抽搐。當他緊緊盯著這個女人看的入神的時候,這種奇怪的感覺就會從心口的位置一直往下沉,慢慢沉到肚子裡,然後再沉到五臟六腑。他突然感受不到快樂瞭,其實從幾天以前他就已經感受不到明顯的快樂瞭,並不是他乏味瞭,而是他不知道為什麼非要這麼幹。自己其實應該滿足瞭,因為他什麼都得到瞭,一切都按照他的意願完美的實現瞭。可是他也的確沒有得到料想中的興奮,他隻好又深吸瞭一口煙。
李成剛從沒有接觸過像眼前這對母子一樣的這種人,他是打心眼裡不相信人沒有壞心腸的。他很享受那種將一個虛偽之人扒的一絲不掛,然後看他狼狽出醜的感覺。他既不喜歡一個人沖撞他,他也不喜歡一個人過於順從他,因為他覺得沖撞他意味著挑戰,而順從他則意味著欺騙。因此他從來不認為世界上有所謂的真正感情,沒有真正的友情,也沒有真正的愛情,甚至連親情都未必真的存在。他與幹爹的關系就是單純的主仆關系,他不敢隨便僭越這一層,他覺得忠義要比情愛來的可靠的多,起碼忠義是充滿男人味的。
女人之於他而言也是差不多的道理,一個女不能反抗他,但是也絕不能過於順服他,女人就是男人的一個物件,一個必不可少,但是也隨時可以拋棄和更換的物件。對瞭,女人就像是一輛汽車,她們的用處很大,不過也都是為瞭男人的需求和體面罷瞭。他在生活裡瞧不上那些扭扭捏捏,婆婆媽媽的人,還有那些自稱有潔癖的人,這些人在他看來都是應該立刻拉出去活埋的,這都是一群犯賤的事婆,都是一群毛病多的臭雜種。動不動這不行那不行,搞的就像去機關部門辦事一樣,本事不大,但是屁事不少。這些人都不是爺們,都是一群下賤的娘炮。李成剛絕對不允許自己有這種丟人的精神面貌,他必須非常豪爽,必須非常灑脫,必須事事不拘小節,不拘繁禮。如果有哥們想要借他的內褲一穿,他也能立刻脫下來扔給對方,他最多也就隻會嘀咕一句:他媽的,別忘瞭反過來穿,我可不想等你還回來的時候粘上你那玩意。
因此他不願意隨便對一個女人動感情,因為他覺得女人跟內褲也是差不多的東西,自己穿完瞭,少不瞭還得讓別人也穿一穿。他隻會在乎一件事,自己就算不是第一個穿上的,那起碼得是穿正面的。當他穿一條內褲的時候,這條內褲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緊,所以一個女人也是既不能太烈,也不能太浪的。他喜歡女人對他親密,他也喜歡女人對他撒嬌,但是他也喜歡自己拒絕女人的感受,他喜歡看到女人不停的討好他,但是她們又永遠都做不到的那種羞答答的委屈樣子。女人根本就沒有什麼不同之處,甭管是多麼漂亮,多麼性感,多麼溫柔,她們都受不瞭一個男人對她們過於苛刻。全都是虛情假意,全都是花言巧語,有誰不是為瞭自己能更開心,更舒服啊?自以為自己長的有幾分姿色就可以被特殊對待瞭嗎,到頭來還不是一樣的得劈開腿大聲浪叫,有什麼不同呢?有什麼虛偽的情調可言呢?婊子就是婊子,就是喜歡操前嬌滴滴,操後賤兮兮。
「你們倆滾到門口去蹲著……」
李成剛一邊抽著煙,一邊冷冷的對著這對母子命令道。他們聽瞭李成剛話,很順從的拖著鏈子「嘩啦啦」的慢慢爬向瞭門口。
李成剛是真的有點笑不出來瞭,他本打算讓這對母子伺候他上完廁所的,他本打算讓母親一邊給他口交,然後再讓龜兒子一邊替他舔幹凈剛剛拉完的屁眼。可是快半個小時過去瞭,他坐在馬桶上,抽瞭一支又一支的煙,卻連一個屁都放不出來。
他想起剛住進這個房子的時候,他是既興奮又歡喜的,他覺得自己又可以大幹一場瞭,他可以把劉志的傢徹底的弄得天翻地覆瞭,他甚至能想象最後當他離開的時候,這裡將會是何等的淫靡和混亂。可是現在他坐在馬桶上,這廁所的味道還是跟他剛來的時候是一樣的,這廁所的廁紙還是折疊的整整奇奇,這廁所的馬桶還是芬芳依然。他不經意朝門外瞥瞭一眼,那個女人還是恭恭敬敬的低著頭跪在門外一聲不吭,一言不發。就跟他剛進這個房子的時候是一樣的。
他想起他剛進門的時候,這個女人甚至還給他找瞭一雙拖鞋,他想起他第一晚睡覺的時候,這個女人還給他準備瞭一身睡衣。他第一天住進來,就有瞭自己的杯子,自己的牙刷,自己的毛巾。這些舉動都曾讓他捧腹大笑,他覺得這個女人又傻又可愛,他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玩的女人。可是漸漸的,他發現無論他做的多麼過分,這個女人卻還是能夠一如既往的為他一直這樣服務著。她從不說話,也從不反駁,她對待他的嘲笑一直都是置若罔聞。他有時發泄完瞭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個嬌柔的美尤物俯著身子慢慢的清理地上的污穢,她既不哭也不鬧,她隻是輕輕的將自己被弄亂的散發用指尖柔婉的勾到耳際。她似乎真的不在乎所有的侮辱,她也不心疼自己辛辛苦苦維系的溫馨和祥和。他從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過真正的委屈,他從沒有在她口中聽到過真正的抱怨。她甚至從未真正意義上對他撒過嬌,求過情。他看著這個女人此時胸前的紫紅色牙印,他的心裡又是那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或許真的也就是大不瞭折磨死他們吧,恐怕他們也就是這個樣子瞭,這個女人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做任何的調教,他不知道自己做瞭這麼久到底改變瞭這個女人多少,他也不清楚幹爹究竟是想讓這個女人變成什麼樣子。她都已經被幹爹玩過瞭,也已經被娟姐親自調教過瞭,她已經被開墾的非常透徹瞭,她不會拒絕任何事情,她也絕不會輕生尋短見,她已經很完美瞭啊。沒想到真的會存在這樣的女人。
……
李成剛將雞巴從媽媽的屁眼中抽出來,然後抹瞭一把臉,就一聲不吭的徑直去瞭廁所,他撒瞭一泡尿又擤瞭一陣鼻涕重新回到瞭我和媽媽的面前。
「你們輸瞭,你們都已經犯規瞭,兒子想操媽媽,而媽媽又求我操她,你們全都輸瞭。」
「……是你贏瞭……我們認輸瞭……可是李成剛……我……我想求你……全都懲罰我一個吧……我知道你隻是恨我一個人,媽媽……媽媽是無辜的,你沒有必要懲罰她的。」
「不……你……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是我淫蕩下流,是我教子無方……這一切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有好好盡到職責,都是我惹出瞭這些禍端,請讓我代他受罰吧。」
「李成剛……你……你以後肯定還要繼續玩弄媽媽的,如果你把媽媽搞壞瞭,你自己不是也玩不下去瞭嗎。我……我對你來說就是一個礙眼的廢物……你……你就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到我的身上來吧……媽媽……媽媽她起碼對你還是有點用處的啊……你的飲食起居也離不開媽媽的照料,你……你就對媽媽網開一面吧……」
「不……不是的……他……他還小……他不懂事的,是我沒有好好的管教他,可是他也並不是一個壞孩子,他從小身體就羸弱,他已經撐不下去瞭。大……大剛……你……你也還年輕……你也吃過苦頭,他……他也隻不過是你的一個小弟弟啊……我求你念在他年幼不懂事,原諒他的過錯吧,他的錯就由我這個不要臉的母親替他擔負吧,我不會影響你的興致,我也不會耽誤你的吃喝,我會隨叫隨到的滿足你的。大剛……所有的一切都是媽媽的錯……是媽媽沒有在你身邊……是媽媽害你變成瞭現在的樣子……你把所有的恨,所有的委屈和怨氣都發泄到媽媽身上吧,媽媽願意接受,媽媽會陪伴你,伺候你的。就讓媽媽為你還上這些罪孽吧。」
「你們都閉上嘴,你們沒有任何權利對我提任何要求,我隨時都可以隨意的懲罰你們,但是我現在還沒有完全盡興,別說是懲罰瞭,就是你們的小命也都掌握在我的手裡。而且,我也不妨再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收到通知,今晚就會有車把你們接到花滿樓的九樓瞭。你們猜猜是誰負責照料你們啊,呵呵呵,沒錯,還是我,所以咱們有的是時間,也有的是精力。我也是托瞭你們的福啊,這九樓可不是說進就能進的,我也很想看看傳說中的九樓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李成剛打斷我們又惡狠狠的對我們威脅著,但是他至少已經不再像先前那樣哈哈大笑瞭。不過他說的這個新情況的確很讓人意外啊,九樓……我記得王老師告訴過我這個九樓是進去瞭就再也出不來的啊,好像隻有娟姐一個人能夠隨意的進出啊。這下恐怕更麻煩瞭,如果我們真的被關進去瞭,就算是他們想救我們,他們一時半會也未必能找到我們啊。不能再耽擱瞭,不能再等待瞭,要盡快采取行動瞭。
李成剛說完瞭話就走到床邊替我和媽媽全都解開瞭身上的繩子和手銬,然後他又重新給我們戴上瞭項圈和狗鏈,他拉著我們隨他一起到瞭廁所的馬桶邊上。我和媽媽一左一右的跪在他的身體兩側,我知道他又有新把戲瞭,我知道絕不是一兩個回合就可以輕松拿下李成剛的,但是很顯然他現在已經開始猶豫瞭,他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純粹瞭,他至少在心裡有瞭一份或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期待和希望。
我不知道他蹲在馬桶上是準備大便還是小便,不過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極有可能是選擇前者,我必須努力的爭取到為他擦屁股的資格,我絕不能允許媽媽被他如此侮辱。我正在躊躇的思考著對策,可是李成剛卻也半天沒有任何反應,他既沒有羞辱我們,也沒有對我們說話,他甚至連個屁都沒能放出來,他隻是坐在馬桶上抽著一根又一根的香煙。
他抽瞭一陣子之後,突然對我們開口瞭,我以為是他之前射的太過猛烈,以至於他需要坐在馬桶上稍微休息一下,緩一緩精氣。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讓我和媽媽離開廁所,到門外去等著他。看來一切都還是奏效瞭,李成剛至少有所動搖瞭,他恐怕也不想死,也想好好的活下去。
對於李成剛這樣極端的人,最要緊的是千萬不要跟他硬頂,這就好像遇到愛抬杠的人,就千萬不要跟他強行拉扯。這樣的人都是一根筋,都是眼紅的公牛,他們隻會進絕不會退。他們的無畏精神並不是來自於真正的勇氣,而是源於一時的頭疼腦熱。如果一味的刺激他們的好勝心,他們最終就會選擇跟你拼命,可是如果一味的躲閃不理他們,他們也會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緊緊的貼著你,讓你不勝其煩。所以說對這樣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順應他們,但是又不讓他們贏的過於輕松,讓他們得到,可是又必須讓他們感受到合理的反抗。務必要讓他們體會出這是他們自己努力爭取的結果,既沒有人對他們忍讓,也沒有人能夠戰勝他們。
現在李成剛贏瞭,他可以割掉我的舌頭瞭,他也可以在媽媽的身上刺字瞭,但是他真的願意這麼做嗎?他當初有這個念頭也不過僅僅是因為看到我跟媽媽抱在一起而氣急敗壞瞭。可是他為什麼要氣急敗壞呢?當我面對王老師的時候,他巴不得我趴到王老師的身上,跟他一起玩弄王老師,當馨茹撲在我的懷裡時,他也隻能灰溜溜的選擇離開房間。媛媛他恐怕就更不會在乎瞭,可是他對於媽媽,無論是因為我還是因為劉醫生,他都難得的表露出瞭濃濃的醋意和暴躁的狂怒。他的確是在懲罰媽媽,他甚至還動手打瞭媽媽,可是他之所以有這樣的行為並不完全是他的暴虐性格,他是因為感受到瞭媽媽的背叛和欺騙。他是太過在意媽媽,他打媽媽恰恰是因為媽媽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重要瞭,他是因為惱羞成怒所以才失去瞭理智。難道他真的忍心將媽媽虐待致殘嗎?難道他夜夜緊緊的摟抱著媽媽打鼾是惺惺作態嗎?李成剛他是最簡單的那種男人,簡單到隻會憑著感覺行事,絕對不會深加思考,所以他豈能對媽媽不產生任何感覺呢。
很顯然媽媽在他心裡的地位已經是非同一般瞭,至少不同於他見過的所有其他女人。他是否真的渴望擁有媽媽這根本不重要瞭,他不需要明白的太清楚,他隻需要簡簡單單體會到一種感覺就可以瞭,一種糾結的,難舍的感覺。
另外絕不能讓他真的放棄對陳友發的畏懼之情,不能把他逼到不管不顧的地步,反而要把他拉回貪生怕死的境地裡。人在什麼情況下會將生死置之度外呢,最簡單的就像是馨茹一樣,對一切都徹底絕望的時候。李成剛已經很接近徹底的絕望瞭,他即將失去一起,連他對自我卑微的認同感,他都馬上要被摧毀瞭,所以如果讓他真的輸瞭,他恐怕會拉著我和媽媽跟他一起同歸於盡。但是如果讓他贏瞭,他至少會冷靜的意識到自己尚有存在的價值。我當然希望李成剛立刻去死,但是我絕不能讓他拉著我和媽媽陪他一起命喪黃泉。要給他新的希望,不能讓他絕望,要讓他看到活著的價值,要讓他多考慮考慮還有明天。在他失去的所有東西裡面,對他最重要的一樣就是陳友發的認可與信賴。這是他能維持理智的最後底線,如果他失去瞭這樣東西,他的理智很可能會瞬間灰飛煙滅。要讓他重新恢復對陳友發的崇敬,陳友發不僅僅對他很重要,他對我跟媽媽而言也是最佳的保護傘。
不需要讓李成剛真的放過我和媽媽,他恐怕也不會有這麼好心,隻是需要稍微的麻痹他一下,要給他的腦子裡也註入一些讓他不適應的東西,要讓他也感受一下被自己折磨的滋味。我已經不想再忍耐,也不想再等待瞭,無論是媽媽還是馨茹,他們都需要我的保護和照料,我自己吃再多的苦頭,我也不會咽不下去,可是我絕不能再坐以待斃,讓愛我的人也跟我一起吃苦受罪。真到瞭萬不得已,就算我跟媽媽一人一口也能把他活活咬死。
有馨茹,有二弟,還有劉醫生,我想他們也已經準備的足夠充分瞭,我們也已經足夠忍耐退讓瞭。我本願意接受二弟此前給我的建議,我願意跟他們和解,對他們不計仇恨。可是他們已經一再將我們逼往絕路,他們如此不知收斂,如此不顧代價,恐怕就連運氣也不會再站到他們那邊瞭。現在橫豎都是個死,也沒什麼好顧忌的瞭,一切就看天意吧。
……
「李成剛,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可以嗎?」
李成剛是真的餓瞭,所以媽媽又不得不開始給他張羅著飯食瞭,他仍然在客廳裡若有所思的逗著狗,等著飯。而我在看到媽媽已經在爐灶前忙活起來的時候,我慢慢的叼著狗球靠近瞭李成剛。
「嗯?你有什麼可說的?想求饒就不必多費唇舌瞭,你們的懲罰暫且先記在我這裡,當我哪天來瞭興致,我就會一並給你們兌現的。」
「不,我是想跟你聊幾句,然後再跟你做個交易。」
「哦?有意思,我跟你還有什麼可聊的嗎?你有什麼值得我交易的?」
「李成剛,陳友發的婚禮那天你應該也在場吧。」
「沒錯,你是想說,你們是幹爹的女人嗎?別天真瞭,就是幹爹讓我來調教你們的。」
「我知道這是他的命令,我也沒有想要威脅你,我隻是想告訴你,或許這個工作對你而言並不是一個你所想象的簡單工作。我相信媽媽對於陳友發應該是很重要的,要不然他不會讓劉醫生親自為媽媽操刀動手術以及為她配藥催乳,就算媽媽被你調教著,他也還是讓劉醫生過來為媽媽做著全面的身體檢查。這說明他很重視媽媽,他不想讓媽媽的身體有恙。」
「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廢話嗎?」
「不,我的意思是說,一個對陳友發如此重要的女人,他卻將她放心的交到瞭你的手裡,這說明你對陳友發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心腹。陳友發打算隱退瞭,我知道他為什麼想要媽媽,因為他希望能有個女人陪他安度晚年,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選擇你來調教媽媽。我相信整個花滿樓裡合適的人選應該很多,就連那個娟姐自己恐怕也很合適,可是陳友發還是選擇瞭信任你。我想他不僅僅是需要媽媽陪伴他,他很可能也需要你的陪伴。」
「……接著說。」
「陳友發已經漸漸年老瞭,我以前服侍過他,我知道他想要什麼樣的生活,他已經不止一次對我說過,他很想安靜的好好享受享受人生瞭,他已經厭倦瞭這種顛沛流離的日子。想必通過這些日子你也已經瞭解瞭媽媽的性格和氣質,你難道看不出媽媽的確是陳友發很中意的那種生活伴侶嗎?他將媽媽交給你,或許在另外一個角度上說,他也是把你交給瞭媽媽。你是陳友發忠誠的幹兒子,而媽媽是陳友發中意的伴侶,你們很可能都是他未來最重要的兩個人。」
「呵呵,照你的說法,那你豈不是也是幹爹中意的人嗎?」
「我想……這或許是陳友發本來的打算吧,他希望將我們關在一起,然後讓我們彼此磨合。如果陳友發想殺瞭我和媽媽,或者是你,以他的本事,咱們沒有必要在這裡瞎折騰不是嗎。之前你犯瞭錯,陳友發最後不還是原諒瞭你嗎,我也犯瞭錯,陳友發不也就是把我關在島上調教瞭一個月嗎。我們的確都對他很重要,他或許是希望我們能夠在一起和諧相處的。就像他之前把馨茹交給瞭你,但是他並不希望看到我們之間有太多摩擦和沖突,不是嗎?陳友發是一個對事情要求很嚴格的人,他往往隻看重結果,不會在乎手段,所以他不會瞭解我們之間的恩怨,他隻會對我們提出要求罷瞭。」
「這是幹爹的權利。」
「我明白,我現在也已經知道瞭他的厲害,我其實也很後悔,我知道自己不該搞出這麼多的事情,我如果早一些收斂,或許我們大傢都會好過一些。」
「你現在才知道,已經晚瞭,全都已經發生瞭,你不會指望讓我原諒你吧。」
「不是的,我知道你是真的恨我,你恐怕不會再把我當個人看瞭,我也不敢對你有這樣的請求。可是我猜這很可能是陳友發對我們的期望,他希望我們能一起好好的陪他度過晚年。不過我知道你是一定不肯接受我的,隻要我在你面前存在一天,你就一天不會有好心情。」
「呵呵呵,算你有自知之明,你的確讓我反感。」
「我……我已經變成這幅樣子瞭……其實……其實在陳友發婚禮那天我就應該死瞭,我的人生已經沒有多少意義瞭……我其實已經徹底廢瞭。我知道他們努力的救活瞭我,隻是因為害怕媽媽會傷心罷瞭,他們隻是留下我安慰媽媽用的。所以我跟你是不一樣的,我是沒法跟你比的。我並不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人,隻要媽媽的安危能得到保障,我隨時都可以被放棄。」
「沒錯,你就隻有這麼點價值。」
「李成剛……我……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知道媽媽的孩子是誰的嗎?」
「這我哪知道,那麼多人,誰知道是哪個野種啊。」
「這個孩子是你的。」
「……嗯?……」
「是劉醫生親口告訴我的,你是不是之前一直在調教媽媽?」
「……沒錯……不過她都一直在安全期啊……而且我每次射在瞭她的體外啊。」
「因為媽媽一直被你們調教,再加上你們給她註射瞭一些激素,所以她的身體反應出現瞭一些波動,她的排軟期比劉醫生告訴陳友發的時間浮動瞭一兩天,你可以仔細的回憶一下,你是不是有一次沒有忍住,偷偷的射在瞭媽媽的體內。」
「……如果……如果這麼說來……好像……好像還不止一次啊……你媽媽實在是太……太誘人瞭……最初的幾天……我的確是有點沒忍住啊……」
「劉醫生給媽媽做瞭DNA 的鑒定,不會出錯的,這個孩子的的確確就是你的,如果你不信,你日後也可以自己去鑒定。」
「……」
「你放心,這件事陳友發不知道,媽媽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因為你猜對瞭,劉醫生的確是暗戀媽媽的,他知道一旦把這個消息告訴瞭陳友發,陳友發是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孩子的,劉醫生不忍心讓媽媽的身體受損,所以他誰都沒告訴,他之所以把這件事告訴我,就是希望我能好好的保護媽媽的身體,同時……同時也請求我原諒這個孩子……」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這些事,你以後會有大把的時間來驗證,我沒有必要此時對你說謊。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我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取……換取你跟媽媽的幸福……」
「……嗯?……什麼意思?」
「我知道我們是無法共存的,不隻是你看不慣我,恐怕日後媽媽知道瞭孩子的真相,她也不會情願面對我的。所以……所以我願意用自己的犧牲來成全你和媽媽以及你們的孩子。你不能隨便動我,因為這樣陳友發會怪罪於你,可是我也不能輕易的自裁,因為媽媽現在還受不瞭這樣的打擊,這對她肚子裡的胎兒也是很不利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陳友發親自殺瞭我,這樣他既不會怪罪你,也不會連累媽媽。他恐怕也會顧忌媽媽的身體,所以他應該會悄悄的處置我,到那個時候,或許媽媽的孩子也差不多能穩定瞭。這是媽媽的第一個真正的親生孩子啊,媽媽會忘記我的……她會……會把她的愛全都轉嫁到她為你生的這個親生孩子身上的。」
「你……有什麼好辦法?」
「這個我自有主意,但是我想在生前最後請求你一件事情可以嗎?」
「你說吧。」
「李成剛,我已是窮途末路之人瞭,我們之間沒有必要再相互遮掩瞭,我隻問你一句實話,媽媽算不算得一個好女人?」
「……算……」
「那她自從與你相識可曾虧待你?可曾對你有任何不敬?」
「……沒有……」
「那她可曾拒絕你,可曾不願接受你?」
「……也沒有……」
「那這就是我唯一的請求瞭,我求你好好的待媽媽,替我照顧好她。她的肚子裡懷的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你對我的恨意和不滿是沒有必要發泄在他們身上的。陳友發如今已然進入垂暮之年,你想一想,他才能擁有媽媽多長時間呢?媽媽就算陪在他身邊豈不是也隻能白白的守瞭活寡嗎。陳友發沒有子嗣,也沒有更多信得過的身邊人,你想一下,用不瞭十年二十年的時間,陳友發的一切不都是你跟媽媽的嗎。就算媽媽起初未必是真心愛你,可是你也看得出來,媽媽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女人,她絕對是那種奉子成婚的傳統賢妻良母。她跟你沒有多少關系都尚能如此服侍你,順從你,一旦有一天她知道瞭這個孩子是你的骨肉,她一定會對你死心塌地的。你是孩子的爸爸,是她真正的丈夫。你們……你們以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你說的雖然有點道理……但是……你會有這麼好心成全我?」
「我已經是爛命一條瞭……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之所以如此對待媽媽,其實全都是因為我不是嗎?如果我不在瞭,你跟媽媽難道是不會夫唱婦隨,其樂融融的嗎。我還沒醒過來的時候,你和媽媽的生活怎麼樣?媽媽待你如何,你對待媽媽又是如何?」
「你說的對,你確實很礙眼。」
「所以媽媽有瞭你的孩子,也就有瞭新的希望,她不會因為我做傻事,也不會因為我再傷心過度瞭,她可能隻會難過一下,但是你們自己的孩子會撫平她的憂傷的。她很快就會把我忘記的,你沒有必要再那樣對待媽媽瞭,媽媽她是你的瞭,她完完全全屬於你瞭,她是你的女人,她也是你孩子的母親。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你不僅僅可以滿足她,你也可以好好的保護她,保護他們母子。就像你對我說的那樣,一個真正的男人,是應該有這份擔當,和這份責任的不是嗎?」
「這個不用你說,如果她真的懷瞭我的孩子,我會照顧好他們母子的。」
「謝謝你……那……那我也就放心瞭……」
「那你準備怎麼做呢?」
「我不僅僅可以讓陳友發要瞭我的命,我甚至可以讓他多給你記上一功。你現在的這個任務不但可以完成的妥妥帖帖,而且你還能錦上添花,更進一步。」
「說來聽聽。」
「你還記得你曾經發給我幾段關於馨茹的視頻嗎?」
「記得。」
「在那些視頻裡出現瞭陳友發還有其他的一些重要人物,這你也應該知道。」
「沒錯……」
「實話告訴你,我本來打算把這些用作證據的。」
「……那你為什麼不用呢?」
「我知道這對陳友發恐怕沒用,但是我想如果陳友發知道瞭,他肯定會十分介意的,他應該不會對你的這種行為放任不管吧。」
「你在威脅我嗎?」
「不是,這隻是我給你的第一份誠意,我想讓你明白,我如果有心害你,我早就已經可以那麼做瞭,我之所以沒有那樣做,是因為我覺得我們之間真的無冤無仇。」
「接著說。」
「這不是我唯一搜集的證據,你給我的這些視頻其實是最不起眼的一些東西。我可以隨意進出八樓,從來不會有人攔我,也不會有人搜查我,所以……我錄下瞭陳友發每次奸淫我的錄音。」
「……你膽子還真大啊……」
「所以如果這些事情都被陳友發知道瞭,你想他還會放過我嗎?」
「這些東西在哪?」
「你可以假借這是通過對我和媽媽調教,拷問出來的結果,到時候我也會跟你合演這出雙簧,這樣你不但無錯,反而又立瞭一大功啊。」
「……有點意思……那這些東西都在哪呢?」
「你認識咱們班一個同學叫程小飛的嗎?」
「嗯,知道他,傻乎乎的到處賣你馬子的東西,其實還不是想上你馬子嗎?」
「沒錯,既然你都知道,那你應該明白他是咱們班有口皆碑的生意人。」
「呵呵呵,一個屎孩子算個屁的生意人。」
「可是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很講信用的。」
「這麼說,你把東西都交給他瞭?」
「我本來是求自保用的,我以前不知道陳友發這麼厲害,所以我告訴程小飛,如果到瞭開學的時候,我沒能回來上學,就讓他把這些證據交到警察的手裡。」
「呵呵,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子。」
「這些全部證據我都把它們存在瞭當初馨茹給我的那個手機裡,密碼程小飛也不知道,所以他其實不清楚手機裡有什麼,等你從他手裡取回瞭手機,我再當著你的面,給你查驗,你就會明白我說的全都是真的。」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個程小飛怕也是留不住瞭。」
「……這個……我……我求你還是不要傷及無辜瞭,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不過我也已經是將死之人瞭,我也顧不瞭別人的死活瞭……你們要是真的信不過他,你們就隨便吧……」
「呵呵,你還真是隻會關心女人啊,不是你的女人,你也是這麼冷漠無情啊。」
「我已經告訴你他什麼都不知道瞭,隻是你們不願相信罷瞭。況且,對我來說……媽媽才是最重要的,隻要媽媽能平安健康……我……我就算是把這條命還給她瞭……」
「你倒真是個孝子……」
「媽媽對我很好……我沒什麼能報答她的,我現在活著其實也是拖累她,如果我早點去瞭,不管是對你,對她,還是對我自己也都算是一個解脫。」
「你能看得開……你也是很不簡單啊。」
「這個東西你拿著,沒有這個他是不會把手機給你的。」
「嗯?這是什麼?」
「這是我答應他的馨茹的指甲。他說有人已經預訂多時瞭,這是他答應幫我保管的交換條件。」
「呵呵,你們還真是有點意思啊。你直接讓你馬子親他一下不就全都解決瞭嗎。」
「你認為馨茹會聽我的話嗎?」
「哈哈哈,你啊,你就是一個無能的廢物,你要是能早點投胎,這其實也算是你的功德無量啊。」
「……我……我明白……我……我妨礙不瞭你們太長時間瞭。還有保管的手續費是26元,你要告訴他這是當初說好的一口價,要不然他是會賴賬坐地起價的。」
「哈哈哈哈,孩子就是孩子啊,你們果然還是一群屎孩子啊。」
「……我……我也的確沒有料想到自己竟然……竟然踏進瞭這麼大的一個深坑……」
「你不會是在搞什麼鬼把戲吧?」
「我和媽媽都在你手裡,而且我們馬上就要被關進九樓瞭,我們的所有一切全在你的掌握之中,如果你發現任何差池,或者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你隨時都可以立即找我算賬不是嗎?就算我不為自己的安危著想,難道我還能用媽媽冒險嗎?」
「嗯……很好……這個事情倒是值得試上一試,我也確實需要在幹爹面前露露臉瞭。你把他的電話告訴我,我先問問情況。」
「好……那你撥一下吧……他的電話是……」
……
「……喂?……」
「……娟……娟姐……」
「怎麼樣?搞定瞭嗎?」
「……沒……沒有……」
「什麼?都沒死?」
「……可能……可能李成剛死瞭……」
「他?……他算個屁!就隻殺瞭他一個?陳友發呢?下手瞭嗎?」
「沒……陳友發早上接瞭一個電話,就再也沒回來瞭……我……我沒來得及動手……」
「他媽的這個老狐貍,自己先溜瞭,把咱們全撂下瞭。兩個妮子處理好瞭?」
「按……按你的吩咐把趙公子送進去瞭……」
「嗯,那對母子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我看時間來不及瞭……所以我就先跑出來瞭……」
「燒瞭嗎?」
「……應該……應該是燒瞭……我……我走的時候已經全城都是警笛的聲音瞭……」
「很好!就是燒瞭我也不能留給別人,陳友發想讓咱們給他背黑鍋,這麼大的窟窿,他自己都扛不住,還想讓咱們給他陪葬,門也沒有!你的聲音怎麼瞭?你受傷瞭嗎?」
「……一點小傷……不礙事……」
「那你趕緊到老地方來,我們也得抓緊時間跑路瞭。」
「……是……我……我已經在路上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