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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哥哥,你們這裡有沒有姓於的人傢最近有老人走瞭的?”一個穿著中山裝,年齡50左右的老克勒向著坐在村口歇息的老人傢打聽消息。

  他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身上並沒有什麼華貴的裝飾,隻有一個上瞭年頭的銀飾戒指,可是氣度不凡,一副上位者的氣派。

  任憑老頭打量瞭他一會,也看不出他什麼來頭。

  “這十裡八鄉姓於的倒是有不少,可是沒有姓於傢有老人走的啊。”

  眼見老克勒掩飾不住的失望,老人傢叫住瞭老克勒,“老兄弟,你要找誰,有沒有照片啊?這十裡八鄉的人老漢我都熟。”老克勒如今已經找遍瞭xz的全部下轄鄉鎮,連最偏僻的燕子磯都挨個尋訪瞭一次,愣是沒有找到那個女人的半點消息,再一次無功而返讓他無比失落,所以他完全沒管老頭的後一句話,徑自走遠瞭。

  他坐在村口的一塊石頭上,不停地反思自己找人的前後流程,從上個月終於得到那個她傢裡有老人去瞭的線索,然後終於找到瞭那個地名,一番篩查下來,一共花費瞭將近一年功夫,期間種種辛苦暫且不提,花費無數也沒放在心上,然而如今依然一無所獲,任他歷經無數風雨,仍然一臉的心灰意冷。

  “這個女人難道就是石頭蹦出來的不成?老子不信!”老克勒隨手拽個草根放在嘴裡嚼著,仍然不死心的撥通瞭屬下的電話,“小吳,怎麼樣瞭你們?有進展沒有?”

  小吳那邊卻十分興奮,“老板,我把她的照片黑白化,又用AI處理年輕化,就差不多到她剛剛離開這裡的年齡,用這張黑白老照片復印瞭幾十份,我們跑遍瞭這附近的村落,終於有人認出瞭她。”

  老克勒聽得連連點頭,“還是你們年輕人腦子活,老頭子我真不如你們這些實幹派,你繼續說。”

  “這一傢不姓於,姓陳,一個月之前,陳姓老人傢去世瞭,據說死前還念叨著他離傢出走多年的女兒,死不瞑目啊。”老克勒聽著青年人無比沉痛的訴說,眼睛直冒精光。

  “我馬上趕過去。”他看著司機開著汽車過來,不由得大為光火,“這種道路你開汽車什麼時候你能趕到那裡,你是不是要顛簸死老頭子?去給我買輛電動車,舊的就好。”老克勒給瞭司機一個腦瓜崩,一臉火氣。

  “你說你都30多的人瞭,辦事還這麼不讓我省心,怪不得連個女朋友都找不到。”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司機則一臉幽怨的離開,好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老克勒開著一腳踹一溜煙的跑瞭,他找到瞭年輕人給的地方,下瞭電驢,抖抖滿身的油煙味,皺皺眉頭說,“這電驢開著是真爽,好像回到瞭老頭子我年輕時候瞭,就是這煙味還有這滿身灰真惡心人。”

  一旁等候的小年輕趕緊上來給他用手擦衣服,卻被老克勒轟開,“滾滾滾,這就不是一兩下擦得幹凈的。”他去附近人傢借瞭塊佈,三下五除二就擦瞭幹凈。

  跟著年輕人到瞭那傢宅院面前,看著破敗荒疏的籬笆院落直皺眉頭,“這傢裡還有人嘛?”

  年輕人上來回答道,“老爺爺姓陳,一個月之前死瞭,還有一個老奶奶一個人獨居。”

  老克勒一臉慘淡,“那他們怎麼生活的,難道就沒有別的兒女瞭嗎?”

  “她還有兩個兒子,不過據說因為早年間老爺子人太倔強,跟兩個兒子鬧過不痛快;所以兩個兒子不管他們的。”

  老克勒聽得一臉憤怒,“媽的這世界果然不公平,這些畜生都活的好好的。”他一腔憤怒無處發泄,眼看著那屋裡這麼久沒有動靜,“她怎麼吃飯的,你也不知道去慰問一下?”他看著年輕人一臉無辜,“趕緊去給我到附近的超市,買一些米面糧油,再買一些易於存儲的蔬菜肉類;另外,去給我訂一份外賣,我要的那種好克化的那種,別買的老人傢咬不動,讓他們給我送過來。”看著年輕人落荒而逃,老克勒才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走進瞭那傢幾乎沒有生機的宅院。

  他仔細觀察著這處宅院,連廚房都織滿瞭蛛網,晾衣架上滿是鐵銹,上面一件衣服都沒有。空蕩蕩的院子裡面還有兩棵光禿禿的果樹,除此之外,就空無一物瞭。

  敲瞭三遍門,一個蹣跚的老婦人才走瞭出來,她目光有些渾濁,“老弟你找誰?”

  “我是縣裡扶貧辦的,就是過來瞭結一下情況。”

  老婦人把老克勒請瞭進去,“就沒人來照顧你嘛?”環顧著屋裡簡陋的陳設,老克勒看著那臺老式黑白電視機有些失神。

  “兩個兒子早年間因為一些字畫的事情跟老頭子吵架,以後就不來往瞭。”老克勒眼見,猛地瞥見瞭一副國畫掛在正中央,“這畫是?”他試探著問道。

  “老頭子生前最後一次畫得,他總說畫得不好,可是那一次之後他身體就徹底垮瞭,沒多久就去瞭。”

  老克勒一臉尊重,“想不到老人傢還是一個畫傢,失敬瞭。”

  “以前兄弟倆老喜歡來這裡逛遊,軟磨硬泡順走瞭老頭子不少字畫,聽說都賣給香港人瞭,後來都在市裡買瞭房子,過上瞭好日子,瞧不上我們兩窮人瞭,就再也沒有來過。”

  老克勒聽得一陣佐舌,“你們沒有女兒什麼的瞭?”老克勒試探著問道。

  “我們就當她死瞭,太丟人,這片都知道,所以她走瞭之後就沒有回來過。”

  “那你有女兒的照片嗎?”

  老太太看著老克勒一會兒,“老弟,沒有揪著人傷疤不放的道理吧?”

  “老姐姐啊,這世間終究塵歸塵土歸土,哪有什麼放不下的,你就不想再見見你女兒?咱們到瞭這個年紀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哎,你這一說我心疼啊,我的囧囧,這麼多年不見,也不知道她怎麼樣瞭,就有她一張年輕時候的照片啊。”老太太拿出一張全傢福,遞給老克勒看。

  那是一個還在花季的姑娘,她高挑瘦弱,臉上掛著青澀的微笑,讓老克勒看的一臉恍惚。

  “於伊人,於伊人,我終於找到你瞭。”他幾乎是發自內心的呻吟瞭一聲,那呻吟聲帶著無比的饑渴感在姑娘黑白的笑臉上面升騰,好似一個追蹤時光而來的咒語一般,終將追上她。

  一中校門口,三個打扮的花裡胡哨的人朝學校裡眺望,好像在等什麼人一樣,周圍圍滿瞭各色吃瓜群眾。

  “怎麼還不出來?”一個社會人盯著校門口看著,“哥幾個都等瞭兩個小時瞭,他不會怕瞭吧?”

  “他怕瞭不更好,那就不要在一中作威作福瞭。”旁邊的黃毛安慰道。

  “呀,是馮小波。”一個戴著眼鏡的胖妹女學生無比激動地吼瞭一嗓子。

  “他又要出盡風頭瞭。”一個次次排名全校第一的學霸無比嫉妒的說道。

  “你們都看他,難道他能比我有看頭嘛?”聞名三屆的高三波霸姐晃瞭晃自己36E的巨乳,無比委屈的問道。不料眾人完全無視波濤洶湧,反而看著一個平胸的生物發呆。

  “看來霸氣外露的男人在哪裡都是受歡迎的。”一個高中男老師夾在圍觀人群當中,嘆息道。

  “出來瞭出來瞭。”校門口久久等候的三個非主流少年一陣大呼小叫。

  一個身高不過168的高中生慢騰騰的走瞭出來,他的衣服一看就是幾十塊錢的地攤貨,最顯眼的地方居然有個十分醜陋的補丁,好像要特意告訴別人他就是個窮鬼一樣。

  “哎呦,波哥,這是怎麼混的,連衣服都買不起瞭?”社會人上前親熱的問候。

  “買衣服的錢不都給她買避孕套瞭嗎。”高中生一臉羞澀的回答道。

  “呦,你還用避孕套?你不都是無套嘛?”黃毛撇著嘴。

  “虎哥傢裡人口多,我不用套子那虎哥多瞭個弟弟妹妹不是增加經濟負擔嘛?”社會人聽瞭這話當即怒瞭,剛想出手,拳頭就被高中生抓住瞭,“哎呦呵,這小拳拳皮糙肉厚的,打你胸口可不是鬧著玩的啊,完瞭我怕瞭,我不去你傢瞭,你媽有精力打你瞭。”高中生繼續毒舌。

  “哎呦我曹。”社會人虎哥徹底抓狂瞭,黃毛卻有些摸不著頭腦,“你不去他傢瞭,跟他媽有精力打他有什麼關系?”

  虎哥聽完這句話臉都綠瞭,周圍圍觀群眾都樂得不行,“我這就到你傢去無套去我。”虎哥暴走瞭,可是他轉身說的這句話,其餘三人誰知道他說給誰聽得?

  “我媽肯定不樂意,你踏馬長得太磕磣瞭。”最後呢一個許久不說話的瘦竹竿終於忍不住吐槽,眼看著架是打不成瞭,圍觀眾高中生嘆息散去,很快走得幹幹凈凈。

  虎哥被他一句話打擊的差點摔倒,“主要是我媽壓根看不上你那根東西。”黃毛補刀。

  虎哥被兩個傻逼小弟氣的差點當場抽風,隻能落荒而逃,黃毛和瘦竹竿還意猶未盡,“媽的打人就打人,說什麼黃色笑話。”瘦竹竿咂咂嘴,“還弄腦筋急轉彎,不知道我最討厭這個嗎?”

  “哎,馮小波,你占夠便宜沒有?什麼時候讓我們三個當四中初中部的扛把子?”黃毛終於說出瞭他來的目的。

  “就你們三個的智商你確定你們三個能撐得住場面?”高中生一臉疑惑的看著兩個學渣。

  “媽的虎哥智商拉低瞭我們三個的平均水平這一點不假,但是你不能否認我們倆還是很優秀的。”瘦竹竿挺瞭挺自己瘦高的身板。

  “真服瞭你倆,行瞭,你媽貴姓?”

  兩個初中生立馬激動萬分,“我媽就在一中高一當語文老師啊,她姓楊,她叫楊瑰。”

  “我媽不是老師,她就在一傢百貨公司當經理,她姓呂。”

  高中生點點頭,原來楊貴妃的兒子是個傻叉,真是太搞笑瞭,高中生忍不住對著天空笑瞭三聲,“哈哈哈”。

  老克勒端坐在自己的老爺車裡,看著揚長而去的高中生的背影嘖嘖嘆息,“這小子還真有種離經叛道的味道,有我老頭子當年的風采,沒丟我們流氓的臉!”,“我現在要是能有他瀟灑就好瞭,還是老瞭啊。”

  “這就是於伊人的兒子?”他看著被他罵傻瞭的司機。

  司機此刻盯著一個從車旁走過的女老師隨著步伐有規律搖晃的肥臀無比癡迷,她那被黑色制服套裙包裹的肥美臀部透過車窗晃蕩在自己的全部世界裡面,立刻讓他心都酥麻瞭。

  “啪”的一聲,司機被老克勒的一巴掌打醒瞭,眼看著女老師跟別的女老師有說有笑的進瞭校門,他回過神來,“老板你問我什麼?”

  “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瞭?媽的老子幾個司機沒像你這麼色啊,我問你那個高中生。”

  司機連忙點頭,跟個蒜垛子一樣,“對對,他就是於伊人的兒子,聽說現在是一個不學習的小混混。”

  “這個時代,普通人傢的孩子通過學習逆襲的概率太低瞭。”老克勒若有所指的說道,“不過對於他就不一樣瞭,我巴不得於伊人的兒子是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剛想繼續朝下說,想到一些什麼,馬上住瞭嘴,神色黯然的閉上眼睛。

  眼前的孩子讓他想到瞭當年的自己,還有他的兒子。

  兒子——

  他想到兒子胸口一陣抽搐的疼,他想起來早年看過的漢武帝巫蠱之變的慘痛,不由得呻吟出聲,“恩”,如同垂死的野獸。

  他的鼻子用力的抽著,忍住將自己胸口的嗚咽聲音發出來的沖動,閉上眼睛久久不語。

  許久之後,他突然睜眼,重新變得果斷。

  “等幾天就回魔都,這裡你盯著。”他吩咐著。

  司機滿臉死灰的答應瞭一聲,他又被老板拋棄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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