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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以來,陳靈這個名字的傳說如同幽靈一般在南山小鎮的上空籠罩著,有的多嘴的婆娘有板有眼的傳說她是個白虎精轉世,因為她去過澡堂親眼所見,這個女人是個白虎煞,下體乃至全身的皮膚光滑無比,沒有一根毛發,如同玉做的女人。

  陳靈之所以偷情,都是因為老公滿足不瞭她,所以她才主動勾引許州的地頭蛇,衛傢的繼承人,衛東陽。

  因為偷情被丈夫發現瞭,夫妻二人雖然選擇瞭離婚,但是衛東陽怎麼會要這麼一個女人?她在傢鄉待不下去瞭,可是自己又沒有什麼謀生的本事,最後羞憤絕望之下,就跳進瞭那條無名河裡自殺瞭。

  此後那條河就很少有小孩子們去遊泳瞭,大人們都傳說河裡面有一個會勾人的女水鬼。她因為自殺而死,牽掛著自己的兒子所以每每看到河裡遊泳的少年,就想著把他帶到水底,她以為是兒子來找她瞭。

  甚至街坊鄰居們談到無名河的水鬼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說道,當年陳靈跳河之後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她傢人都宣稱她死瞭,因為做下這樣丟人的事情娘傢人寧願她死瞭;但是此後幾天夜半的時候經常有人在河邊看到一個高挑的女人在河岸上遊蕩著,她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人到來一般,後來那個女人就再也沒出現在河岸邊,大傢都傳說這是陳靈的魂魄還有所牽掛,畢竟她的兒子才6歲,人們說起這事情都是一陣嘆息,一陣鄙夷;

  也有人說陳靈多半沒有死,因為後來打撈隊也沒撈上來屍體,多半她沒被淹死,一個人遠走他鄉瞭。然而有的街坊就會反駁,當時下遊發現一個女屍,匆匆的下葬瞭,也沒人去細究背後的原因,多半是陳靈的傢人認出瞭屍體,所以礙於她給傢族帶來的恥辱,就草草下葬瞭事;

  甚至有好事者去問瞭陳靈的兩個哥哥,兩個哥哥往往做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對這些傳說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還叮囑好事者不要去無名河,出事瞭隻能怨自己倒黴,這一個回復更加驗證瞭大傢的猜測,於是人們都以為,陳傢的那個女兒,是真的死瞭。

  往往有幾個嫉妒陳靈長相身段的女人這個時候就會非常刁鉆的出來陰陽怪氣的嘲諷,「早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女人,你看看她剛回到咱們鎮上的時候,穿的衣服,高跟鞋,跟個妖精一樣。」

  「就算是結婚之後,據說這個女人還到處跑,天天想著她模特事業的美夢呢,」

  「據說她生下孩子之後也閑不下來,整天東奔西跑的,本來長成那個樣子還到處招搖,惹上瞭別的男人,被人傢勾引不是太正常的事情?」

  「就是,長得這麼漂亮,身材這麼妖嬈,就呆在傢裡好瞭,還到處跑,生怕給自己男人戴的綠帽子不夠多。」

  「馮傢人也是夠能忍的,馮凡傢裡也蠻有錢,為瞭這麼個女人不知道圖什麼?」

  「真別說,不光咱們這十裡八鄉的,就是放眼這許州,能比得上陳靈的長相氣質的也沒有多少吧?這種女人誰敢往傢裡娶,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嗨,我之前還看到她兒子呢,高二沒上完就退學瞭,也不知道跑哪裡胡混去瞭,真淒慘啊,」

  「這孩子真廢瞭,本來多聰明善良的一個孩子,硬是被她的名聲給逼成瞭小流氓,連他爸爸都不搭理他。這個年代,普通傢庭的小孩子都買不起房子,他恐怕以後——」

  「上次陳靈她爹死的時候,你不知道,他哭得有多傷心,估計這個世界上真正把他當回事的就是老爺子瞭,老爺子這麼一死,他真就成瞭世間的孤魂野鬼瞭。」

  「嗨,老爺子死瞭也不用鬧心瞭,活著別提多憋屈瞭,就算死瞭估計到瞭地下也得不到安寧,他傢裡那兩個兒子——」

  「聽說陳靈她媽也不行瞭?」

  「就這一個月瞭聽說,」

  「這下也不知道馮小波這小子會不會回來,還是不要回來瞭吧,回來發現這個世界上自己的親人都沒有瞭,」

  「你說馮凡傢也是,他爸爸媽媽雖然因為陳靈這事氣的生病,先後死瞭;他自己不是小波的爹?小波的幾個姑姑叔叔什麼的,也不管這個孩子,」

  「嗨,這個年代,人人隻顧得自個,哪裡管什麼別人,親戚又怎麼樣?」

  一眾閑得無聊的女人們又把話題轉到瞭別的地方,繼續消耗著漫長的一天時間。

  許州鄉下的一處私人別墅裡。

  已經轉到縣政協的原縣公安局局長衛東陽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地下室,自從幾個月前許州的反腐風暴之後,自己傢族的幾個政法部門的領導先後被審查調離,原本順風順水的衛傢突然遭遇到如此變故,衛東陽從最初的震驚與惶恐中慢慢回過神來。

  他已經無數次一個人窩在地下室裡盤點著衛傢究竟得罪瞭什麼人,怎麼會毫無預兆的就被拿下瞭。如同秋風掃落葉般,衛傢的勢力已經基本蕩滌一空,原本煊赫一時的本地豪強傢族也已經門庭冷落,一副王謝堂前燕子不知飛入誰傢的落魄氣象隱隱顯示出來,上個月衛傢的老爺子,衛東陽的父親,許州公安局長衛海安突然抑鬱癥發作自殺死亡,更是讓這個人心惶惶的傢族陷入瞭土崩瓦解的場面。

  衛東陽已經無暇追究就是是誰導演瞭這一切,也不想知道,自從父親停職審查以來,一直就神神叨叨的,總是一個人躲在書房裡抽煙,甚至一天都不出來,傢裡人都不敢過問。哪知道突如其來的他就自殺死瞭,他才不過60歲啊,都快要退休的年齡瞭,他怎麼會這麼想不開呢?

  衛東陽隻有依靠酒精來麻醉自己,衛傢的頂梁柱倒瞭,衛傢跟上面溝通的渠道隨著父親一死就徹底斷掉瞭,他甚至覺得會不會是上面的某個人暗示瞭父親,父親是不得不死?

  衛東陽已經不敢想下去瞭,這些年風風雨雨自己幹瞭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自己都記不清瞭,連做夢都隻會做噩夢,他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會被清算,那結局會有多麼淒慘?

  不隻是身敗名裂這麼簡單,恐怕是到時候自己想死都死不瞭,想活又活不成,那不就太慘瞭嗎?

  他想瞭無數種應對這種可怕結局的方法,自殺,投案自首,或者是投之夭夭。

  首先投案自首就是不可能的,衛傢這麼多人,掌控政法部門多年,期間腐敗黑惡勢力放任不管,造成瞭這麼大的後果,早就不是投案自首可以銷案的瞭;

  其次是逃之夭夭,如果衛傢有一個人逃瞭,那麼其它衛傢人不是要恨死那個叛徒?恐怕到最後會把一切都招供出來,那樣自己一個人跑出去還有什麼意義?在異國做一隻孤魂野鬼嗎?

  他一直想著以拖帶變,其實就是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思,不敢面對殘酷的現實,然而時間越拖自己心裡就越沒底,眼看著絞索慢慢在自己的身上纏緊————隨著傢族的幾個叔叔被開除黨籍的消息傳來,他就知道別人不會放過衛傢,這一次不可能全身而退瞭,父親的死似乎就是一個預警。

  他這些天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自殺,自己雖然已經38歲瞭,但是榮華富貴哪裡有享受夠瞭的時候?一直呆在地下室裡,屢次下瞭決心又很快放棄。

  上個星期當年的滅門慘案終於被翻瞭出來,省電視臺,官媒連番播報,頭版頭條連載,他那一刻終於萬念俱灰,到頭這一天終究躲不過那一日。

  他回過神來,看著地下室各種各樣的名牌紅酒,不由得發出一陣淒慘而瘋狂的笑聲,眼前這一切都將要不屬於自己瞭,這樣的未來比死還讓他絕望,他寧願死後下十八層地獄,也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榮華富貴成為雲煙,自己從此變成瞭一個普通閑散公務員。

  他這一個月以來一直拒絕接受一個事實,衛傢倒臺瞭。大廈將傾的末日感讓他開始放縱自己的欲望,肆意的發作自己的脾氣,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內斂深沉的衛局長瞭。

  他將這些名貴紅酒全部倒進瞭浴缸裡,自己則躺在滿浴缸血一般赤紅鮮艷的酒浴中發出一陣如同野獸受傷一般的呻吟,然後他把露在外面的頭顱全部沉瞭下去,紅色的酒池中泛起一陣泡泡就再也沒有動靜。

  一分鐘之後,酒池依然沒有動靜,平靜的好像一灘死水。

  三分鐘後——

  一個男人終於掙紮著撲騰起來,求生欲戰勝原本就薄弱的自殺的意志,男人原本想著扶起來就好瞭的,哪知道不知道是喝瞭太多紅酒的原因,身體已經基本不聽使喚瞭,他撲騰瞭許久,將滿缸紅酒撲騰瞭一半出去,酒液順著磨砂的防滑瓷磚隨意蔓延著,整個浴室慢慢的被一片紅色占領,猶如一個兇案現場。

  一個滿身血紅色的紅人終於爬出瞭浴缸,他的頭低垂在浴缸外面,看著血色的地面許久,終於慢慢的恢復瞭意識。

  衛東陽最終沒有敢自殺,或者他還沒有做好告別這個世界的準備。

  他失魂落魄的站起身來,赤身裸體的走出浴室,走到門口突然回頭看瞭一眼那浴缸中血色的深淵,餘光掃過浴室地面,眼神中突然出現瞭異常驚恐的色彩,擴大的瞳孔似乎預示著他面對這一幕猶如啟示錄一般的象征場景深受震撼,他隱約感覺到瞭自己的下場。

  踉蹌著爬到瞭那個大床上,再也難以入睡,這些天以來他都是靠著酒精麻醉自己,使得自己可以稍微睡個一兩個小時,但是今天連酒精都不管用瞭。

  他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上的那副名畫,那是一副戈雅的名畫——裸體的瑪哈,他看著天花板上的那個裸體女人瞬也不瞬的看著自己,以往的時候自己總是喜歡看著這幅畫,他想象著這個女人是於伊人,甚至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把她的裸體照片放大替換這張名畫,那種心理上的變態感會使得自己的肉棒稍微硬一點,然後讓自己的情人騎在自己的身上,幾秒鐘之後自己的肉棒就會軟下來再也無法被情人的緊穴裹住,然後他隻能看著情人無可奈何地離去。

  他找的幾個情人都是年輕的處女,她們的肉穴都是異常的緊致,甚至連一根吸管都可以死死夾住,然而還是夾不住這根扶不起的阿鬥牌肉棒,然而沒有一個可以讓他多享受片刻的魚水之歡,就算這種魚水之歡一點結果都沒有,他也希望自己可以繼續享受下去,不為瞭別的,隻是為瞭一個男人的驕傲。

  現在的情人董鄢算起來是這些年自己找過得情人中肉穴最緊致,堪稱名器的一個;她的風情也時不時讓自己沉醉不已,然而面對她時自己更加不堪,常常肉棒更靠近穴口就軟瞭下來,沒辦法,她的穴越舒服,在自己插過一次草草結束之後,自己就越害怕再插進去。

  這些年肉棒的廢柴已經讓他有瞭嚴重的心理疾病,一種隱秘至極的自卑感,越美的女人越讓他的這種自卑感更加嚴重,到最後已經徹底無法勃起瞭。

  這些年他嘗試瞭所有的方法,從西醫到中醫,從藏醫到巫醫,甚至泰國有個醫生還讓他養傀儡,他想瞭想沒有做;總之這一切的努力都失敗瞭。

  想到肉棒再也無法勃起瞭,想到自己已經變成瞭一個太監,衛東陽的內心就不由得痛徹如同被火車碾過,那種痛苦可以持續好幾分鐘,就像在試圖一次次的逼瘋自己一樣。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一個叫做陳靈的女人,盡管她已經改名叫做於伊人瞭,盡管她已經如日中天跟自己甚至可以平等對話瞭,但是他還是把這個女人當成十年之前那個可憐的讓自己想要拼命輕薄,肆意占有的艷絕天人的少婦。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把這個女人帶給他的所有羞辱,十倍百倍的還給她!

  這個女人在十年之前毀瞭他的驕傲,而他毀瞭她的名節,算起來自己吃虧的太大瞭,以至於十年以來一直耿耿於懷,恨不得可以親手抓到那個女人,肆意的炮制一番,然後讓她徹底的人間蒸發。可是她為什麼總是這麼好運,一次次死裡逃生,自己費盡心機佈下的天羅地網,都沒有捉住這個女人?

  如今連她的兒子都回到魔都跟她母子團聚瞭,這意味著自己再也沒有可以威脅到她的東西瞭!

  省裡的那個人給自己傳來瞭消息,原來是一個魔都女老板實名舉報瞭衛傢,檢舉信直接送到瞭掃黑除惡一號人物的的辦公桌上,隨之而來的就是這些天的暴風驟雨,生離死別。

  沒想到她的反擊竟然如此凌厲,雖然時隔十年之久,她仍然要致自己於死地。一出手就要把自己整個傢族勢力連根拔起,不過幾個月,許州已經不再是衛傢的許州瞭,自己明白過來一切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就連省裡的那個人都已經靠邊站瞭,一種萬劫不復的絕望感自從那次許州當地的公檢法風暴之後就纏繞著自己,讓自己甚至不敢大口呼吸瞭,他甚至覺得自己多呼吸一口氣,末日就降臨的早一日。

  這些天兩個叔叔到處托關系,但是仍然沒有什麼確切的消息,自從爺爺死瞭之後,衛傢好像就從頂峰中迅速衰落下來。十年的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富貴生活,早已經讓衛傢的子弟都變成一群紈絝,就連自己這個衛傢年輕人一代的核心人物,不也是沉湎於聲色犬馬之中嗎?

  衛東陽想到瞭最壞的結果,自己這些年做的壞事都被上頭翻出來,算舊賬的話自己最少是死緩,就算減刑也得熬死在牢裡,這些年結下的梁子有多少啊?到時候光是那些被衛傢欺負的人都可以生撕瞭衛傢,而那些衛傢人卻好像並不太擔憂一樣,他們覺得爺爺的戰友可以在關鍵時刻出手幫一把,衛東陽從來沒有這麼理想主義。

  他甚至有最極端的計劃,他規劃好瞭出逃的行程,隻要他被雙開,他就會馬上跑路,他不會再管衛傢的其他人瞭,甚至連女兒他都不想再管瞭,就是他始終放不下於伊人!

  假如可以臨走之前弄一次那個女人,自己再瀟瀟灑灑的跑路到美國,那不是完美瞭?自己在離岸賬戶可是有好幾億,足夠自己下半生逍遙瞭。

  他想發設法找到瞭一種藥物,可以讓自己的下面短暫勃起半個小時,然後自己的肉棒就會徹底失去硬起來的可能,隻要能把這人生的最後一次做愛留給於伊人,他覺得此生已經沒有遺憾瞭。

  在魔都自己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對於伊人這個著名企業傢是沒有半點辦法的;但是原本馮小波在許州的時候,於伊人回來瞭幾次,他一直相信隻要馮小波還在許州,於伊人肯定要回來看他。

  原本自己可以耐心等著她,自己覺得來日方長,就算自己失敗無數次,但是隻要自己得手一次,那就成功瞭。然而如今他已經迫不及待瞭,他想方設法的要於伊人母子二人回來,至少回來一個,不管回來哪一個,他都有把握讓於伊人聽他的擺佈;事到如今已經顧不得那許多瞭。

  他對於於伊人的身份背景早已經瞭解的再詳細不過,她的兩個哥哥怎麼樣於伊人都不會動容;但是於伊人還是有一個母親的,去年她父親死的時候,她冒著千難萬險想來看看父親,自己也是佈下瞭天羅地網,就等著這個女人盡孝完之後自己就可以捉住她,好好地享用一次。她父親停屍一月,兄弟倆人為瞭爭自己給的那300萬也賣力表演,一切都像預想中一般順利。

  然而她居然未卜先知一般,兜兜轉轉的想去看兒子,跟自己玩瞭一個聲東擊西,沒有去那個老頭的靈堂。還是馮凡那個好前夫給自己打瞭小報告,自己也能及時帶人去堵她。她開車上瞭高速,衛東陽一行四輛車追趕她,前面還有交警隊封路,原本以為萬無一失。

  哪知道她還是跑瞭出去,當時衛東陽氣急敗壞的看著她仍在路邊的寶馬車氣急敗壞,他憑著多年警察的敏銳經驗,就判斷於伊人一定沒走遠。他帶著人把方圓三公裡的地方搜瞭一個遍,這荒郊野嶺的,硬是沒有找到她。市裡的公安局副局長楚勇恰好就在附近,還逮著他一頓責罵,說他公器私用,反正他們兩人一向不對付,他也沒多心。後來回過頭來想想,多半是這個平時總是樂呵呵的笑面虎老警痞搞的鬼。

  現在於伊人的母親一直病懨懨的,但是老人活不瞭死更加難,就那麼吊著,好像還可以茍延殘喘幾年,可是衛東陽等不瞭瞭。他相信隻要於伊人的母親一死,馮小波一定會回來,那麼於伊人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朝虎口跑吧?她們母子倆人相認與否他不知道,但是他憑借著自己的邏輯分析,不管有沒有母子相認,馮小波不會聽於伊人的。

  如果馮小波現在就認瞭於伊人,那肯定是於伊人主動的,那麼她必須背負淫婦的罪名,這一點讓她的話對深恨她當年所作所為的兒子沒有任何說服力,她也端不起母親的架子;

  如果馮小波沒有認於伊人,那於伊人找不到任何借口可以阻礙這個從小在外婆傢多過在父親傢的男孩回去奔喪!

  他的眼神裡泛著殘忍的冷光,好像已經看到瞭去年那個荒誕的葬禮再次重演,好像看到於伊人披著白色的孝服面色慘白的站在自己面前,這一次她將再也逃不出自己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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